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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月总无边-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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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天的神印

  人间秋月美则美,总平添几分凉意。
  夜半船舱内异常安静,侍女们自是晓得主子身体极为不好,素来有宵静的规矩,除却两个侍女值夜在外,其余均不得随意走动。
  此时,白日那两个侍女提着灯笼路过,待转过走道,方有个黑影推开一间屋子的门,悄然入内。屋中帐子合着,想来里处的人已睡得极熟,那黑影顿了片刻上前几步,伸手欲要掀帐……
  “退下!”
  随着一声低斥,黑影暮后退数步,待踉跄站定却是脸色苍白胸口起伏,显是被帐中的仙气所伤,竟觉胸口翻滚如潮血气上涌。
  帐中伸出一只素白玉手,没有半分脂粉首饰,却仍让人瞧着便觉无上尊贵,而那手就轻浅地掀开一侧垂帐,床上人已起身的人,看着依旧在喘息的不速之客。
  “我不过睡了十万年,便已没了规矩了?”承天眼带几分凉薄,笑道,“芍药,当年你初登天庭时,也不过是在宫外三跪九拜,如今再见,却敢直掀睡帐了?”
  那被唤作芍药的女子愣了一愣,似是有所不甘,却仍缓缓跪了下来:“芍药失礼,请帝妃责罚……”
  “不必了,”承天,道,“若没有我的吩咐,凌华和凌波断不会让你靠近这屋子半步。这船上尽是芍药香气,我晓得你曾来过,也猜到你仍会来寻我,只是没料到你十万年未见却涨了些脾性。”
  承天宫里凌字辈的月华如波,均是自幼随着承天的,虽未有正经仙职,却是寻常仙人不敢走近的人,当初承天下凡游玩,仅凌月一人相伴,便不知情下救了个妖魔,伤了佛界的三大金刚。直到观世音现身,凌月才勉强收了手,也因这一乌龙,整个天界才知晓了承天宫中那几个日日端果盘点宫灯的凌辈仙人的厉害……
  芍药垂头不语,承天整了衣衫,广袖一挥,屋内十灯齐燃,亮如白昼。
  “说吧,你能不顾规矩来寻我,总有些不得不说的话,”承天对芍药,道,“你如今已是天庭太子最宠信的妃子,也不必始终跪地,起来吧。”
  芍药不敢起身,只抬了头:“芍药不忍见长生帝君如此,确有些话要对帝妃说。这些话本不该是芍药这等人说的……”
  承天打断,道:“若是说不得的话,你要自己想清楚,我不逼你。”
  她心中似有隐隐不安,关乎长生,又是在天界太子身侧常伴的人……
  “帝妃可知道长生帝君这最后一劫是什么?”
  承天轻摇头,道:“他历劫时我尚在东海,自然不知。”四方帝星之劫,自己虽从未历过,但也自然晓得并非寻常小仙的天雷劈顶。当年北极是情劫,而长生的劫,别说是这最后一次,前八次自己都不过是攀着他仙根的活的一棵仙草,亦是懵懂不知。
  “为兰陵王那一世,是长生帝君的第八劫,是情劫,”芍药深看了承天一眼,沉吟半晌,才接着道,“而这最后一劫,是天劫,是为了仙界与鬼界……伤了长生帝君的人便是迦南王。”
  她自说的神情凄惶,字字落地,却是悄然撞进了承天心里。
  夜风猎猎,湖浪微掀,拍打着船壁,阵阵作响。
  承天沉默半晌,才声色疲惫,道:“说下去。”
  长生帝君与迦南司都是自己的至亲,此等一问即破的话,芍药断不敢作假。此番见面,长生若明若灭的仙气,旁人无所察觉,而自己这等与他相互辉映的帝星又怎会无所察觉?本也曾想过是何等劫难能让如长生帝君般的人险些丧命,却终未想到是他……
  芍药缓声,道:“自天地混沌初开以来,天鬼两界便是貌和而神离,当年鬼界娄间一族叛乱,天界自始至终按兵不动,便已说明一切。”
  “这我清楚。”承天不置可否,凭自己四方帝星的身份,天帝当年却因相柳一事不惜让自己跪庙堂承仙鞭,哪怕是长生帝君现身依旧不肯松口放自己走,便是因为此等微妙关系。
  三界四洲,西牛贺洲的佛界自是诸事不理,而女娲的北俱芦洲亦是因失了传人而久不出声,唯有天鬼两界始终明和暗争,这是千万年来不曾改变过的。
  “帝妃离开天宫这些日子,魔族曾有所异动,我本以为也不过是如这十万年来一般,偶有挑衅罢了,毕竟已定下大战之日……”芍药苦笑,摇头道,“那日太子失口,我才知是封天印重现三界四洲,恰就在鬼界千里黑沙处——”
  承天面色一沉,道:“当真?”
  上古十大神器皆是无上至宝,自混沌后已有九个散落在三界四洲,天界占了其中之五,这才得以在四洲称尊。十大神器中,唯有那封天印是制衡天界的利器,好在千万年来从未现身,而如今竟是在鬼界露出神迹……
  “芍药不敢有半句假话,”芍药,道,“因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并不多。长生帝君只身入鬼界,却是重伤而归,他虽从未说是被谁而伤,但太子殿下说自己看的明白……长生帝君胸口的剑伤,是指天剑所赐。”
  指天剑。
  十万年前,闻名天上地下的鬼族迦南氏小公子,带鬼兵七十万血战娄间叛逆,那一把墨色长剑的神话名震三界四洲,而那把墨色长剑便是十大神器之一的……指天剑。
  灯色骤然黯淡,火苗均被压得极细,仿若瞬息即灭。
  于东海时,迦南司抽身而走,数日后方才折返,彼时清平不过含糊说用计调开了他。
  封天印现神迹于鬼界,这等事自己竟半分不知……
  半晌,承天方才轻声道:“凌华,进来吧。”
  话音未落,凌华已推门而入,素来带笑的她此时却大气不敢出,只垂首静候承天吩咐。承天扯唇一笑,道:“太子宠妃深夜来访,总要备些清茶才是。”她说完,广袖一挥,将屋内的紫色小炉燃起。
  不消片刻,炉上水烧得咕噜噜直响,承天却有些神色飘忽。
  跪在地上的芍药,立在门口的凌华均不敢挪动半分,只静静候着。
  “泡茶吧,”承天悠然弯了眼眸,道,“芍药,起来吧。”
  芍药不晓得她会如何,只垂头起身,待凌华泡了杯茶递给自己,方才接了。滚烫开水泡的茶自然烫手,她两指捏着,却见承天似无所察觉一般,浅浅喝着。
  一口接一口喝着。
  夜半饮茶,自有种落寞的消遣趣味。
  不晓得过了多久,屋内已剩了承天一人,她自笑笑起身,去将窗子开了,望江面上的大小船只,却听见房门轻叩声,她懒得理会,待半晌有人推了房门进来,却只站定于门口没有前进半步。
  “天界的规矩终是坏了,”承天依旧望着人间繁华,被雨雾朦朦湿了面,“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敢擅自入门了……”
  一声笑叹,来人启口轻唤:“承天。”
  她猛然僵住,这个时辰这个地点,那个本该在备战的人却出现了……
  承天,承天……
  这个名字实在担负了太多,她笑着回了头,看门口本不该出现的人,依旧是闲适而立,眼中难得带了几分倦意,玄衣长剑,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迦南司。
  “大将军,你怎么有空来看我?”承天眼中波光潋滟,恍如月色,“还是怕我将你的儿子带坏了?”迦南司反手关了门,走到桌边,随意倒了杯茶,不答反问道:“怎么深夜不睡?”浅喝口茶,长剑随手放在桌上,就势便坐了下来。
  “秦淮河上繁华非常,自然难以入睡,”承天笑笑,道,“不知怎地,方才想起你当年的一句话……尘缘有尽时,风月总无边,这一个情字,看多了也就不过尔尔了——”
  远处一个船坊似是去了贵客,一时欢声笑语,于深夜中分外刺耳。
  迦南司深看着她,笑意渐缓,道:“承天,你在想什么?”
  承天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挑唇一笑,翩然走到迦南司身前,笑道:“我在想……你。”话音未落,她已伸手勾住迦南司的颈项,侧头轻吻他的唇角。
  一点残月,远不及承天眼中的旖旎神色。
  迦南司从未见过承天如此,微有些错愕,任她轻啄自己良久,才伸手抱住她的腰,挑开那薄唇深吻了下去,极尽所能,炙热纠缠。直到承天细微喘息,他才横抱起她走到床边,室内瞬息灯灭,唯有月色映衬下,那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
  就在十指紧扣时,承天却悠然一叹,覆在他耳边,道:“让我来。”
  那一刹那,迦南司眼中的温柔深不见底。承天亦温柔地看着他,垂了眼,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耳边,身上,一件件衣衫剥开,美目流转下,她的手抚在了迦南司的身上……
  当我初降蓬莱时,从未曾想过千万个春去秋来后,我能在昆仑仙境遇到一个翻看战图的少年,当我历经人世轮回,初登仙界后,从未想过能在南天门见到一个跨坐摆棋的少年。
  十万年守候的温柔,千帆过尽也终难忘。
  如狂潮而来,十指交缠,一次又一次的悸动,终是在破晓时渐渐落下了来。迦南司自喉间长叹一声,道:“本想来你这里好好睡一觉,又是一夜无眠。”他眼中尽是笑意,起身穿衣,待回头却见承天也已起身穿好了衣衫。
  承天替他理了理衣衫,淡声道:“将小司带走吧。”
  迦南司眸色微隐,平和道:“你我不过数月便能再见,无需如此麻烦。”
  “迦南司,”承天微一侧头,浅笑看他,道,“我们就此作罢吧。”
  初升的日光下,秦淮河飘荡着晨起的轻声慢语,临近的乐坊画船倒是极为安静,恩客陪娘自不会早的如此早,倒有些渔家小舟添了不少生气。
  迦南司背对着窗口,于在逆光处看不清神情面色,只是周身笼着日光,沉吟片刻才道:“为什么?”
  承天,道:“仙鬼两界自来不和,我是天界的四方帝星,而你……则是鬼界的最负盛名的将军。”迦南司平平,道:“早已命定,又何须多想。”
  他握住承天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抽离。
  “还有理由,你还想听下去吗?”
  迦南司静静地看着承天,不发一言。
  承天轻吸口气,微弯了眼眸,道:“淡了,终是淡了。或许阿禄是深爱着你,而我不过留了几分她的记忆,纵再纠缠,也终不及往昔了。”
  两人眸光相对,无人闪躲。
  迦南司认真看着承天,柔声道:“承天,此话你可当真?”
  “是真的,”承天垂了眼帘,苦笑道,“阿禄不过有九万三千年的记忆,而承天却已于天地间存活了千万年,迦南司,倘若我任性处之,让你放弃鬼界你可甘愿?”
  迦南司敛笑看她,道:“承天,当年弃鬼升仙,是为聚齐你三魂七魄……”承天笑着打断他,道:“是为了鬼界太子。”迦南司极为坦然,道:“不错,所以日后不要再有此问了。”
  “天上人间,多谢你这数万年的岁月。”
  迦南司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腕,用了几分力气,却发现承天不动分毫,只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他一向闲适安然,纵对百万敌军,仍是笑意不减,洒脱依旧,而如今面对浅笑疏离的承天,终也一样。
  放了手,转身而出。

  旧时的庙宇

  那个凡间的清晨,多年后依旧清晰如新,倘若迦南司肯多拉住她手一刻,或许天上人间再没有什么承天帝妃,退了那一魄,她不过是那个戴着司命三股血玉镯的小阿禄。
  画舫的日子过得极慢,亦是平淡。
  承天无趣,在长生处拿着蒲扇煮茶,直到长生轻咳几声,她才发觉水沸了良久,忙放了扇子泡了壶茶放在矮几上,覆又怔忡发呆。
  或许自己当真是不难过,为何只是偶尔心头闷闷的,转念也就过去了?
  长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这几日怎不见小司?”
  承天勉强扯唇,道:“去鬼界了,终是姓迦南的——”
  那孩子像是自己的克星,放在身边怕是一个神情便通透了。若是当真问出什么不该说,瞒又瞒不住……还是随了迦南司的好。哎,这辈子细细想来,竟都是欠了别人的……
  侍女垂头而入,放了个果盘,便又匆匆退了出去。
  长生捡了个荔枝,几下剥好放在一侧空着的小碟中,不消片刻便堆满了,伸手递给承天道:“前日迦南司来过?”承天接过,随手放在一侧,颔首道:“一个晚上便又走了。”在长生的船上,还是说实话的话,这三界四洲还当真没几个能在他眼皮下走动,还不被他知晓的。
  长生笑看她半晌,才道:“你们怎么了?”
  承天亦是想了半刻,终是叹口气道:“缘分尽了。”
  “承天,那晚芍药来时,我尚醒着……”长生凤眸微弯,水过无痕,道:“当年你降生于蓬莱仙岛时,便占了四方帝星的位子,我本不愿……却实在做不了什么。我和迦南司并非个人恩怨,即便有所死伤也是与旁人无关的。”
  承天侧头看他,道:“道理我明白,但我没办法眼看着你被他所伤。”
  当年降生蓬莱时,睁了眼便见个绝美的少年抱着自己,咿呀学语时,会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长生”。繁弱是自己的弓,而教自己学会拉弓射箭的却是长生,东皇钟是他的神器,却日日在自己手中把玩。
  她一直没说,自己早已知道,人间有处杏花寒林,是由长生的徒弟亲自守着。而自己为何喜欢杏花?是因为初见这天地时,蓬莱正是杏花花期……
  长生欲要再说什么,却被承天一笑打断:“长生,封天印落于鬼界,日后必是一场浩劫。今时不比往日,当年鬼为天臣,我一意孤行尚为四方帝星蒙羞,如今,虽两界暂为应对外敌结盟,一旦那场大战落幕便是硝烟再起之时。让我持剑对你?对整个天界?”她捏起个荔枝,细细吃着,顿了半晌才道:“我做不到,迦南司也同样做不到。”
  长生深看她不语,承天亦是盯着那盘已剥了壳的奶白荔枝,亦是发呆。
  船外不知何人在渔歌唱晚,莫名让她记起于人世那一场闹剧。她瞥见长生亦是有些出神地看着江面上的小舟渔火,愧疚更甚,便起身离开。
  却在手掀开珠帘时,听到身后长生叹了口气。
  “承天,能伤了我的……这世上也没有几个,”长生依旧望着船外,半是自语,道,“那日他所受的伤并不比我轻——”
  承天的手紧攥着珠帘,半晌,终是放了开。
  晚膳后,深觉无趣,承天便带了那两个活宝去闲逛。
  凌华难得下凡一次,自是瞧着什么都新鲜,凌波有杨坚那一世相伴,自觉得通晓了些俗世,很是得意,一路指指点点地讲解着,连带摸出些银子买了些冰糖山药,递给凌华。
  承天走在他二人身后,看那黄衫子的凌华微红了脸,不禁了然一笑。
  这两个自幼长大,若是有意,倒也算是段良缘了。
  她正是有些出神,身侧几个少年恰高声议论着。
  “土地庙今儿个热闹,据说是有朝廷命官在祭祀。”
  “我早说了,咱们这处土地庙最是灵验,连朝廷的官都来拜。”
  “快走快走,除了县太爷,我还真没见过什么大官儿——”
  边说着,那几个便你追我赶的跑了起来,其中一个个子小的恰撞到了承天怀里,六七岁模样的黑小子,笑嘻嘻抬头,正对上承天的脸。一瞬间,他眼中尽是惊艳和随之而来的慌乱,怔忡着退后了几步,才呐呐道:“抱,抱歉——”
  承天盈盈一笑,道:“快去追你的朋友吧。”
  那小男孩支吾了两声,脸红的烧着了一般,呆愣良久方才猛然转身跑走了。
  承天看他背影渐远,不由想起自家那愁人的孩子……哎,瞧着同样的年纪,怎么就远不及这纯真可爱呢?如此看来,倒真是半点不像自己……
  她正想着,只觉得手臂间一沉,凌波那雌雄莫辩的小脸儿已经凑了上来:“帝妃,我们也去瞧瞧土地庙吧——”承天低头看他那剔透的眸子,脑中幻化的却是当年尘世的模样,不禁广袖一挥,将他推到了凌华那处,低低笑道:“怎地要去拜土地?若是求姻缘,当去月老庙才是——”
  两个人正撞在一起,听承天这一说顿时对视一眼,立刻同时向后跳出一丈,双双红脸。
  这脸儿是一直红到庙里也没见好。
  晚风习习,自是人声鼎沸着,承天方才转过林间小道,便停了脚步,看着面前这有些年头的土地庙……不就是百年前那被自己一拜即塌的小庙?
  “帝妃,”凌华笑眯眯,道,“怎地不走了?”她自是晓得帝妃近日心情不大舒爽,所幸自己历来是笑面来笑面去的,勉强充个暖场的倒也无妨。
  承天仿似被摄了魂,待她又唤了声,方才眼角微弯,浅浅一笑道:“此处,我曾来过。”
  黄昏景美,话却忒凄凉了些。
  凌波站在一侧,诶了一声,奇道:“帝妃长居普陀山,也曾来过此处?莫非是随着观音菩萨三十二应渡世人?”
  是拆庙毁庙……
  承天咳了一声,道:“你们去吧,此处景致……不错,我吹吹风。”
  那两个对视一眼,打量了四下里,小镇树林……若说景致,不及蓬莱仙岛之万一,更不及普陀山竹林的空宁。帝妃她此番是怎地了?
  依旧是乌压压的人群,凡尘的热闹。
  江南夜色下的小庙人潮,却早没了那个哆嗦着拜土地的女子,也没了那个旁观热闹的白衣少年。百年后,古庙尚在,凡人作古,而他呢?
  承天正微眯着眼,看灯火闪烁,只见个年轻貌美的仙子,叩拜于地,不染尘埃。
  “拜见承天帝妃。”那仙子不敢将头抬起半分,论仙位,她都未有机会能上九天云霄那一层,更别论是面前叩拜。
  承天盯着她出神,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笑道:“起来回话吧。”
  仙子垂头躬身,身后拜见她的凡人如潮,而她此时却在叩拜那个执掌天下苍生的承天帝妃,只是这帝妃总有些似曾相识……她明知不该有如此想法,却仍挥不去心头那一丝疑惑。
  “你为土地君位有多久了?”承天眼望着远处,随口,道,“可有机会位列仙级?”
  土地君微抖了下肩头,惶恐道:“小君为地君不过千年,尚不敢有如此想法。”
  “看你此处香火旺盛,想来是个政绩不错的,”承天笑看她,道,“再过百年,便去递个拜帖到北极宫,看有没有合适的仙职吧。”
  北极是掌管天界仙职的帝星,能得此话,自地君升仙班,那便是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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