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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流水.天涯-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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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连眼前这样的局势都无法控制住,我以后却拿什么去面对权力中心,朝堂之上的纷争?凭什么控制六部行政?

  

  第六十七章

  “圣上赐您住的长康府乃是前朝的公主府,除了有六部官衙拱卫,传说府内景致如画,幽深清雅,相君得此福地,真是羡煞某家了!”

  奉驾还朝的路上,赫拉借着中途歇马的时机走过来跟我闲聊,扯着扯着就扯到了各人的住处。赫拉把话题绕到我这里来,自然不会是为了旧朝公主府的景致,我笑着应道:“这府里的景致如何,我也是闻其名,未曾见其面。赫相如有兴趣,不如还都后与我同往一观?”

  赫拉哈哈大笑:“相君相约,某家当然高兴,只是还都以后,相君统领六部,事务繁杂,怕是不得空邀客观景呢。”

  赫拉的话在我心里打了几个转,落下的时候便多了几分沉重之感。我掂量着其中的分量,呵呵一笑:“赫相放心,只要得空,我一定邀您共赏盛景。”

  “某家等着相君的请柬,相君可不能忘了。”

  赫拉说话十分有趣,明明二人讨论的事情沉重,偏偏在他说来轻松自如,让我这听的人也不自禁的心情放松:“请柬一定有的,只是赫相到时可莫推辞。”

  “那当然!”

  说说笑笑,歇息时间过去了,前面传来侍卫传令起驾的声音,赫拉伸腰站起身来,笑道:“哎,奉旨伴驾,可真不是件轻松活计。圣驾一起,某家的屁股就倒霉了!”

  他说话随意,不拘礼法,大有武人之风,听得我忍俊不禁。

  圣驾还朝的仪仗绵延数里,有一直在嘉凛身边处理文书暂管内宫事务的珊珊、珊影及白帐参将兆先率部遮掩,銮驾上坐的替身无人看出破绽。赫拉“奉旨伴驾”,其实是为防有人撞破机关而设的迷障,为了这个,赫拉必须骑马随在龙辇旁边,时不时做出一副近前“听旨”的架势来,马速不能快也不能慢,神态不能紧不能松,骑马辛苦说不上,但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却实在叫人憋气,难怪他叫苦。

  时间拿捏得正好,夜幕垂下,晚炊的时分圣驾正好进安都,省去了百姓夹道观礼的麻烦。

  龙辇直入内宫的朝天门,赫拉却调转马头拦住了文武百官的车驾,大声道:“圣上口谕文武百官各自回家去,天晚了,今天大家都歇着。”

  一路鞍车劳顿,从陪都赶回安都,武官也罢了,文官却是个个暗地里苦不迭,此时听到这么体恤下情的圣谕,真是如蒙大赦,一齐拜谢:“谢圣恩!恭送圣驾!”

  赫拉等众人礼毕,又道:“圣上有旨,着三省宰辅自明日起,开始整顿各自部属的人、事,五日后再上朝奏报。”

  这旨意却是嘉凛为免上朝而做的安排,文武百官不明就里,都是一愕。

  赫拉驱马前行几步,笑道:“大家不用揣测圣意,回去后做好本分等着上朝就可以了,都散了吧!”

  众人受他提醒,心中凛然,更是摸不清这圣旨的用意,比他不提醒的时候更加难知深浅。百官下拜接旨,后队变前队,在宫门外井然有序的散去。

  我忍不住一笑,赫拉果然是玩权术的高手,难怪嘉凛自己不在安都坐镇的时候会委任他为门下省宰相。

  外围的官员散去,三省的几名宰相才拱手作别,各自回家。

  我目前的住处就在内宫东华门外,从朝天门赶过去,快马盏茶功夫就到了。

  因为去陪都参加祭祀之前,小小就跟着我住进了长康府。长康府就是旧朝那被饿死在落雁坡的大长公主的公主府,我不愿意在这种时机整改翻修,浪费钱财,里面的许多设置装饰都还是旧朝遗物,我有些怕我不在的时候,小小触景伤情,又生事端。

  “郎君回来了!”

  “嗯,广京,我不在的这五天,小郎君怎样?”

  卢广京一面指挥小厮接过我和双姝的缰绳,一面回答:“小郎君这几天还好,食欲虽然不大好,精神却十足。”

  这精神十足四字,听在我耳里,不禁苦笑:“他生气大闹,有没有砸东西伤人?”

  卢广京笑道:“郎君放心,老仆已经把小郎君的用器改成了木具,除了贴身陪伴小郎君的狗儿被木碗磕破了额头的油皮,丫环仆役都没什么事……郎君,小郎君自己选了西跨院的‘澄色园’,已经搬出了正厢您的住处,您该往这边走!”

  我只在去陪都的前一夜陪着小小在这“长康府”的正厢房住过,根本没看这府第的全貌,此时听到小小自己选了住处,竟是不愿和我同住,不禁纳闷。

  小小必须独立,但现在环境宽松,他根本不用这么性急。对比我去陪都之前,他缠着我不放的情景,这自选住处的举动实在是反差太大,叫人摸不着头脑。

  穿廊过院,走了十几分钟,突闻水声潺潺,卢广京解释道:“这澄色园里有座从御河引水灌成的活水湖,小郎君就选了湖上的‘环幽水榭’住着。”

  我大吃一惊:“这种环境根本不适合他住,难道管先生有什么特别的意见?”

  “管先生也说这环境湿气太重,小郎君不能住,可这段时间太医院改建成医学院,他只能每天抽空过来看小郎君,也是分身乏术。当阳先生最近都没看见,光是管先生,止不了小郎君的任性。”

  卢广京说得再隐晦,我也知道小小必然曾经大闹,他那性子,可是好相与的?身份之秘已然泄露,他没了忌惮,又无当阳生压着,怕是他任性起来连管鬼祖也要平白的受他几口恶气。我心里一恼,踏上通往湖心小榭的竹桥,脚步便特意放重,踩得竹桥空空作响。

  走到水榭前的飞亭,水榭正房的门咿呀一声打开,四名脸生的丫环走出来,卢广京赶紧道:“这就是服侍小郎君的红紫黄绿四个丫环,她们都是服侍过老者病人的伶俐人,也懂些推拿之技,管先生说用她们很好,我就斗胆拿主意了。姑娘们,快过来拜见相爷……”

  我摆手温言道:“在我这里,这些虚礼就免了,姑娘们请起!我这弟弟性子顽劣,不受管束,我不在的日子,难为你们了。若他有不当的地方,惊吓了各位,我这里给四位姑娘赔不是了!”

  “不敢不敢!”

  我看她们拘礼,要是真的弯腰给她们赔礼,反而令她们吃吓为难,行了个半礼便收回势子,轻声问道:“他任性胡闹,摔东西砸人,有没有伤着你们?”

  四人愣了愣,为首的绿衣才道:“多谢相爷关心,小郎君秉性和善,脾气也好,很有分寸,不伤人!”

  她们说小小秉性和善,我是相信的,要说他“脾气好”,那却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我哈的一笑,见她们礼节繁多,估计是旧朝官员的奴婢出身,连回个话也下拜,不禁头痛:“我生平最恼繁琐碎礼,看着都头痛。几位姑娘进了这长康府,不妨就记着这里的规矩,我住的地方不兴跪拜礼节,也不兴官面称呼,一切进退应对的礼仪,都跟民间普通人家一样。广京,你要跟府里的人说说。”

  卢广京应了一声,我看看天色,问道:“小郎君吃过晚饭了没有?”

  “刚端来了,可是小郎君不肯吃,狗儿正在哄他。”

  我想了想道:“你们去吃饭吧!姝鬟,你们也去,我估计要哄完小弟,也要一段时间,你们吃过饭再来帮我把他移出水榭。”

  屋内灯火通明,小小坐在临水的窗前一动不动,他明明听到廊桥上的足音就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这时候却故意看着水榭外的湖水,根本不回头看我。站在他身边的狗儿拿着碗筷,怯生生地看着我,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表情尴尬至极。

  我知道他是孤儿,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让他陪小小实在太勉强。想想小小的出身和脾气,就知道他日常难免大大受气,不禁替他心痛:“狗儿,你过来!”

  狗儿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转头看看小小,踌躇一下才小步跑到我面前来。

  我就着灯光细细打量他,只见他额角肿着一个大包,抹着药也乌青泛亮,小小发脾气一砸,挨在狗儿身上却不轻。

  “哼!”

  我瞪了小小一眼,再转脸温声问狗儿:“卢管家有没有给你请大夫看看身上的伤?”

  “……有……有有……没……”

  狗儿结结巴巴,话说得不完整,一张脸却涨得通红。

  我看他紧张得拿碗筷的手指关节都泛白,忍不住笑了:“别紧张,我跟你一样是吃饭长大的,不吃人。”

  狗儿张大嘴瞪着我发呆,被我的玩笑话给吓住了:“大……大……大……”

  我暗暗庆幸他手里端的碗只装着小半碗米饭,不然的话还不被他给洒光?

  “你坐过来陪我吃饭。”

  我看小小依然一动不动,也不去喊他,眼看饭桌上还有副干净碗筷,就自己坐了下来,盛汤吃饭。

  狗儿呆头呆脑的跟着我的指点行事,傻愣愣的就着他手里的碗筷吃了起来。

  饭桌上七菜一汤,却是南荒菜系,清淡精致,都是以前慧生在的时候常做的。卢广京料理家事,果然是一把好手,方方面面都顾到了。

  我看狗儿吃饭有些放不开胆,就替他夹了几箸菜,柔声道:“多吃点,这么多饭菜,不要浪费了。”

  狗儿在这方面却很懂事,一面吃一面点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心思单纯,看到我一个激动,就把小小忘了。

  我嘴里在吃饭,眼睛在看着狗儿,耳朵却在听小小的动静。狗儿吃得快,居然噎了一下,我吓了一跳,赶紧帮他拍后背缓气:“慢点吃,吃得太快对身体不好……”

  “你是饿死鬼投胎,几辈子没吃过饭啊!”

  这声音尖厉刺耳,尽是愤懑之气,却是小小转过头来,对我和狗儿怒目而视,指着饭桌叫道:“这是我的饭菜,你们凭什么吃!给我吐出来!”

  狗儿刚缓过来的一口气顿时又被噎住了,要不是我一手抓着,没准儿他就被小小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瘫在地。

  “吃都已经吃了,还想叫人吐出来,你还真把人当成出入自如的饭袋子了是吧?”

  小小也被我这话噎了一下,嘴角一动,想笑又憋住了,顿了一下才狠狠地说:“我就算把你当成饭袋子,好歹也看到你了,你进门来,可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根本当我不存在!”

  我讶然扬眉,对狗儿说:“原来还是有人看到了我啊!我还以为我也不存在呢!”

  狗儿看了小小一眼,不敢与他对视,立即缩回了目光,细声对我说:“大人,小郎君每天都念着您,听晁先生估计您今晚会回来,他不知道有多高兴,特意叫卢管家备了饭菜在这里等您。”

  “住口……住口……你这小王八蛋……再敢多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小在一旁恶狠狠的怒骂大叫,若不是他坐在窗边,离饭桌远,没有什么东西让他抓着打人,他怕是连我也要砸个鼻青脸肿才罢。

  狗儿鼓足勇气一口气把话说完,却吓得再也不敢看小小一眼:“大人,小人吃饱了,您还是陪着小郎君一起吃饭吧!”

  他一面说一面一溜烟的小跑走了,这时候却是滑溜得泥鳅似的。

  “死狗!你给我回来!”

  小小被狗儿的话窘得满面通红,张牙舞爪,就差在不能起身狂追出去,抓住他暴打一顿。

  我走到小小身边,蹲在他身前,看着他瘦削的脸庞和与身材绝不相符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爱怜痛惜,叹了口气:“你呀,就记得胡闹,也不管自己的身体!你看看自己的手腕,还剩什么?就剩一把骨头了!再不吃饭,可怎么得了?”

  “我要是死了就是你的错!谁让你把我扔在这鬼地方,根本不管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顾自己出去的……我错了……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

  “根本就是你对不起我,可你看你那表情,倒像是我对不起!”

  “是是是……”

  又没镜子,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我一面道歉,一面将他抱到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你等一下,我去叫人换了碗筷饭菜,陪你吃饭!”

  “你都吃饱了,还陪我什么!不用了!再叫人换饭菜,又是一阵喧扰,烦也烦死了!”

  小小瞪了我一眼:“拿你的碗盛汤过来。”

  我嘀咕一声:“不干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谁让你拿我的东西做顺水人情,害我没碗用的?”

  “是我错了……”

  这小祖宗要是直接发脾气,事情就好办很多,要我低声下气做小人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小吃了小半碗饭,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不咸不淡的冷嘲:“难道现在当皇帝的很小气吗?居然会把自己的宰相饿得进门就找饭吃,饿死鬼似的瘦骨嶙峋。”

  我心中一凛,嘿嘿一笑打混道:“那不是担心你么?”

  小小脸色稍缓,就多吃了碗饭。我一面收拾桌子,一面问他:“这府第看上来很大,你想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这里。”

  “胡闹!”我瞪了他一眼,轻斥一声:“这地方只能夏季歇凉用用,哪里可以长住?”

  小小虽然不说话反驳,脸上却是一副不予配合的消极反抗的神色,倒把我逗乐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吗?你就别闹了!”

  小小哼一声:“我要是不闹,你早就把我扔开了,哪里会记得我半分。”

  我好笑又好气,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一弹:“你是哪里来的这种傻念头。”

  小小一扬脖子冷笑道:“我说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有数,要是你回来发现我乖乖的照着你的吩咐住在正厢房里,你回府后要看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你的谋士晁视,才不是我这一无用处的傻小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半点也猜不到你的心思呢!”

  他说这话倒是有理,我回安都后最心急的是安都的现况,如果小小没有任性,我回来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西厢房晁视的住处探询他对安都的看法。

  这念头一转,我不禁替小小心疼起来:“是我错了……好了好了,你要是不想一个人住,那就和我一起住吧!你睡卧室,我就当小厮睡在你外间的小床里,任你呼挥来去。这样好不好?”

  “把‘相君’当成小厮使唤,怕是我嫌命太长……”

  小小冷一脸无奈,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争不过你!”

  我眨眨眼,巴巴儿地说:“小爷,是我争不过你,每次都被你捉弄得团团转吧?”

  小小被我的表情逗得噗哧一笑,漫天乌云顿时散去。

  

  第六十八章

  “醒源兄,早啊!”

  清早的雾还没散,晁视就已经先到了前堂饭厅,正在看手里的一张纸。见我走进来,回了一礼,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三省人事(www。kanshuba。org)看书吧,郎君准备怎么做?”

  “吃过早饭后,我就去六部巡视一番,人事(www。kanshuba。org)看书吧具体怎么办,我还没想出来。”

  我走到他身边,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份“民报”,首刊就是三省整顿秩序的报道,不禁一凛。华石染是嘉凛有恩旨准他随行祭奠进行报导的,可昨晚大家才回安都,今天这么早他就已经把消息写出来了。不能不说,他现在的做法很有“新闻”的特质,好坏一时难说。

  晁视把报纸递给我,笑道:“郎君看看,这报纸上可不止是单纯的报导消息,歌功颂德,还有华石染自己对三省整顿的见解。”

  “进步得真快!”

  我由衷的赞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份报纸除了华石染的新闻及新闻评论以外,还有一些看上去眼熟的名字,这些人的报导则是圣驾前往陪都祭奠后五天里留守官员的施政。比如六部侍中高云歌组织百姓冬耕;京兆尹阮青卓加强治安管理,虽然不宵禁,但却组织四区衙门衙役轮班夜巡;户部余鉴奉令整改记帐方式,彻查府库;甚至于还有领着工部工学院博士虚衔的郑百工老人口述的技艺整改的想法等等。

  总的来说,这份报纸的报导倾向于平民,连措词也在口语化,标点符号的运用虽然十分简单,但已经可以断句了。

  “大朝会议定朝律,对民间的影响深远啊!”晁视指了指民报,笑道:“郎君,华石染籍着民报刊文,最近影响力大张,他的死对头李琳岂肯善罢甘休?李琳家势雄厚,一定会自行创刊,好跟华石染一较高下。”

  “看来把报刊发行的批准纳入正轨势在必行,六部人事理顺后就应该着手。主管工部户部的副相付南音在陪都与我同宴的时候,也透露出他平抑士族势力,除商贾地位约束的重商思想。他有支持四方楼聚集的商贾自创‘商报’的意思,我岂能不加支持?”

  我不禁一笑,除了小小受我特意教导,慧生因为跟我相处太久知道我的底细外,目前我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把民主思想提出来。可照民业现在这种知道自我完善进步的模式来看,民主思想不必我诉诸于口,也会渐渐地在少数有见识报业从事者脑里呈现。

  也许用的时间会长久一些,但那是本地人的本位思想,比起外来人把外来思想硬塞进去,实在强过太多,也容易被人接受。

  “付南音出身商贾,想废除世俗对商人的歧视是理所当然。有什么重商的政策,也合情合理,虽然免不了引起士大夫反对,但压力不会集在你身上,实在是件好事。他想必也是从郎君的论著中看出你对农工商三者持平而待的态度,所以来寻求你的支持。”

  “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工部户部由他分管,他要改革实在方便得很。”

  嘉凛下旨大赦天下,减免赋税,本来国库就少了收入。朝廷还要重建地方,招安流民,还要支付军需,不努力发展商业,厘收商税这空缺可怎么补得上?只怕用不了两年时间,国库就赤字了。

  嘉凛以付南音为副相,用意很明显。我也相信付南音在这方面可以做得很好。

  “付南音直接主管工部户部,着手改革,相信以他的手段,让国库不致亏空不是难事。”晁视说着皱眉:“只是他现在就想平抑士族,想得也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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