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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君子有九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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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慕白转过拐角,“我的意思是说,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唐恪听着耳边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呆在原地,嘴里念念有词,“我也不多管闲事,我也想活得好好的……”
  陈慕白上了车,顾九思便急着开口,“慕少,今天晚上……”
  陈慕白打断她,极具深意的看着她回答,“回去再说。”
  顾九思不知道陈慕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回到家之后,陈慕白该喝汤喝汤,该洗澡洗澡,似乎压根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按理说,他该生气的啊……又是哪里不对呢?
  顾九思站在二楼往下看,陈慕白正双手抱肩倚靠在沙发靠背上指挥陈静康把原本摆在落地窗两边的盆栽互换位置,在她看来,两盆盆栽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真不知道互换的意义何在。
  在顾九思眼里,陈慕白这种人,天生就知道怎么折磨人。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等他等的心急如焚的时候,慢悠悠,再慢悠悠的没事找点事儿出来显示自己很忙,实在没空招呼你,并且一点儿都不介意表达出“你生气啊,你怎么不生气呢,那么生气有本事就不要等我啊,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就在顾九思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陈慕白站在一楼客厅中央仰着头叫住她,然后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陈慕白摆了一晚上的谱,进了书房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想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故意输?”
  顾九思看着他神色一派轻松,越发心里没底的点点头,“想。”
  陈慕白从抽屉里拿出一卷录音带,一脸随意,“放给你听听啊。”
  几分钟以后,录音结束,书房里陷入沉寂。
  录音的内容很清楚,两个人的声音,陈铭墨和孟宜年。
  陈铭墨在交待孟宜年,安排这场牌局用来试探顾九思,如果她还听话让陈慕白输了牌局便留着。
  孟宜年低沉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如果他赢了呢?
  录音里良久没有声音,可是顾九思可以想象得到陈铭墨的眼神和手势是什么。
  顾九思愣在原地,原来陈铭墨早已不信任她了,她这才明白那天晚上陈铭墨为什么会笑着告诉她“你会明白的”,原来他设局对付的不是陈慕白,而是她。
  如果陈慕白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听了她的赢了牌局,那陈家不仅可以得到那个位置,还让陈铭墨试探出了她早已起了异心。如果晚上牌局她真的让陈慕白输了,那就说明她还是可以用的,牺牲一个位置倒也算不上损失。
  她本以为她是在帮陈慕白,事实上却是陈慕白帮了她。
  顾九思知道陈铭墨生性多疑,可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什么时候拿到录音的?”
  陈慕白想了想,“就是陈铭墨吩咐你这件事的时候,在王府花园下雪的那天晚上。”
  顾九思再去回想那个雪夜,才发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原来还发生了那么多事。纵使风雪再大,也洗不去这些黑暗阴霾。
  她认命的舒出口气,阖了阖眼。这才是陈慕白最可怕的地方,他不怕阴谋诡计,不怕权谋手段,他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早就游刃有余,他站在高高的地方,看着别人沾沾自喜的给他设圈套,却假装不知,从容的避开那些陷阱,他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却一个字都不说。如此玩弄人心,却是一脸风轻云淡。枉她自认聪明,却不过是他眼里的一个笑话。
  顾九思的心里有些恼怒有些懊悔有些绝望,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她已经万般小心了,可却还是时不时着别人的道,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慕白忽然开了口,一脸的戏谑,“顾九思,说说,这次你打算怎么谢我?”
  顾九思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眼去看他,一双乌黑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恼怒和委屈。
  陈慕白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他哪里见过木头顾九思这副神情?像是……恼羞成怒?
  他斟酌着开口,“你这是……”
  顾九思的理智已然被愤怒和绝望替代,再也不记得什么恭敬,带着不屑回答,“哼,慕少如此有本事,哪里需要我谢?”
  她不过是他和陈老斗争的一颗棋子,他需要她怎么谢?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而她却可以做到的?再说他既然早已知道了这件事必是有了其他打算,就算今晚输了这个位置大概也没什么损失。
  她这个样子倒像是个无赖,陈慕白靠在书桌前,百无聊赖的屈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点拨她,“老爷子生性多疑,既然怀疑你了,这次试不出什么,并不代表他就相信了你,这次没成功还会有下次,下次不成功还会有下下次,防不胜防,而且他年纪也大了……若你还是想着左右逢源,怕是难上加难。”
  顾九思知道,陈慕白这是在告诉她,老爷子已经不是她可以依靠的大树了,他陈慕白才会是她真正的寄托。
  可是陈慕白真的可以依靠吗?
  顾九思只觉得体力透支,甚至有些站不住,她再也没有精力去想什么左右逢源了,声音低沉颓然,“慕少,上次你帮我找的人,如果您愿意护他安全,我会离开,我会跟陈老说,是我无能,不能再替他做事了。”
  陈慕白沉着脸,眼角眉梢俱是冷峻犀利,“你说什么?”
  顾九思不再去看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无力的回答,“我不想再待在陈家了。”
  陈慕白觉得可笑,抿住唇角,脸色愈发沉郁,连声音里都带着嘲讽,“你觉得可能吗?”
  顾九思也不再关心他是不是会发怒,她现在只觉得绝望,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不会多嘴,您可以放心。出了陈家,所有的过往我一个字都不会再提。”
  陈慕白第一次发现顾九思气人的本事很有一套,他额角青筋直跳,对着顾九思声调不自觉的提高了好几分,“放心?!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可是你能让陈铭墨放心吗?你知道在他眼里什么人最让他放心吗?死人!你想死吗?!想吗?!”
  这大概是顾九思第一次惹陈慕白发那么大的火,可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声音平稳轻缓的回复他,“如果有那个必要,我可以死。”
  说完抬头平静的和他对视。
  陈慕白的脸色刷就变了样,下巴的线条越发清晰锋利,冷冽的眼神恨不得刺穿了她。


☆、28

  房间里一下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似乎周围的空气也一并凝固起来;盛怒中的陈慕白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旁边的一只花瓶无辜中招,碎裂在地。
  他踏着一地狼藉一步步走近,顾九思本能的要躲,却被紧紧扣住手腕;“顾九思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你的隐忍呢?!你的冷静呢?!”
  顾九思垂眸等着他发泄完才抬头看向他;眼泪滚滚而落,语气里带着哀求,“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这是陈慕白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流泪,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不会哭的,她隐忍,自制,淡漠,在他眼里顾九思就是木头的最好诠释。
  陈慕白一下子把她拉近,一边抬头温柔的替她擦去泪痕一边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低语,“顾九思,你给我听清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再累你都得给我受着!如果你敢去死,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会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说到做到!我没说让你走,你决不能走!更不能死!”
  说完便用力推开她,顾九思跌落在地,他并没有上前扶起的意思。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晌,冷笑,“我算看清楚了,我就是瞎了眼了!”
  然后摔门而去。
  顾九思垂着头坐在地上半晌,心如死灰。过了很久才想起要站起来,撑地的时候感觉到手下凹凸不平,手一滑,手心里便多了一道弯弯曲曲的伤痕,鲜红的血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陈静康站得远远的,看着陈慕白怒气冲冲的从书房冲到卧室,揉了揉眼睛问身边的陈方,“少爷怎么又生气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陈方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这次……怕是来真的了……”
  过了一会儿,又看见顾九思也神情恍惚的从书房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
  其实两个人不是没有吵过架,要么势均力敌分庭礼抗,继而进入相持阶段,最后一拍两散不了了之。要么顾九思看似大度的示弱,却把陈慕白气得够呛。比较少见的是陈慕白故意逗她,耍无赖的气她,最后顾九思咬牙切齿的忍出内伤。可是这种两败俱伤的情况确实从来没有发生过。
  陈方和陈静康面面相觑。
  半晌陈静康建议,“要不要去看看?”
  陈方点头赞同,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出来,“你去看少爷,我去看九思(顾姐姐)。”
  陈静康傻眼,“我先说的!”
  陈方淡定的指出自己儿子的破绽,“我比你少说了一个字,我先说完的。”
  陈静康打算一赖到底,“那又怎样!”
  陈方相当镇定,“谁先说完算谁的。”
  相持不下的两个人决定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简而言之就是剪刀石头布。
  最终陈静康以一招黯然销魂掌破了陈方的七十二路空明拳而胜出,最后洋洋得意的正步迈进顾九思的房间。
  此刻的顾九思带着自暴自弃的戾气,显然进入了生人勿扰熟人勿近的状态。
  陈静康明显不知道,平时温和好说话的人一旦不管不顾起来那是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
  陈静康进去口干舌燥的说了半晌,都没有得到顾九思一个眼神,最后灵机一动,呻/吟了两声,“哎哟,顾姐姐,你理我一句吧,我身体不舒服。”
  顾九思看都没看他一眼,“早点休息。”
  陈静康继续施展他的演技,捂着肚子叫唤,“我肚子疼。”
  顾九思把前几天剩下的红糖递过去,“早休息。”
  陈静康目瞪口呆的接过来,“我是男的……”
  顾九思显然敷衍都懒得敷衍他,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多休息。”
  陈静康有些不满,“呃……除了这个就没别的话说了吗?”
  “有。”自始自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的顾九思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
  陈静康立刻两眼冒光,“什么?”
  顾九思面无表情的冷冷开口,“回房间等死。”
  “……”最后陈静康拎着半袋红糖挫败的退出了战场。
  陈方去看陈慕白的时候他窝在沙发里扶着额头,没开灯。
  陈方站在门口,走廊里的光线照进来,陈慕白不满的眯了眯眼睛。
  陈方并没有打算关门的意思,叫了一声,“少爷……”
  陈慕白的声音低沉的吓人,“方叔,我来陈家几年了?”
  陈方犹豫了下,“我到陈家的时候,少爷已经在了……”
  昏暗中,陈慕白的声音越发异常,“我记得差不多有十几年了……顾九思到陈家几年了?”
  陈方一向记性好,这次想也没想就回答,“六年。”
  陈慕白低声低喃了几句,“六年……六年就敢说累了……”
  陈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能顺着陈慕白的话说,“九思毕竟是个女孩子。”
  陈慕白忽然笑了,笑容清冷而寂寞,“我何尝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可是方叔,我不能心软……我怕我一心软就害了她……她说她想离开陈家,可陈方竹的悲剧我不想再看一次了。”
  当年陈方竹的事情陈家的人谈其色变,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尘封,可是并不代表没有人记得。
  陈方顿了一顿,把憋在心中已久的话说了出来,“少爷,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其实有些事您可以说出来,您不说她不一定知道。”
  他们都不是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每次都相互试探,一个憋着不说,一个闷着不问,时间久了便会开始吵。顾九思看似闷不出声,却是最气人的。陈慕白骨子里最是薄凉,可是这种人也最是情深。
  陈慕白若有所思的看了陈方一眼,然后陷入沉默,他自然清楚陈方口中的“她”是谁。
  陈方把医药箱递到他面前,“我刚才看到九思的手出血了,您不去看看吗?”
  良久没有得到陈慕白的回复,陈方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陈慕白又坐了会儿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唐恪的声音明显降了几度,有些心虚的回答,“还没有……”
  唐恪别的本事暂且不说,在这个世界上找个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陈慕白顿了顿,试探着问,“是不是……不在了?”
  唐恪也有些迷惑,“不在了也该有蛛丝马迹啊,可是这个人一点儿痕迹都没留,像是被人清洗过一样干净……我说,陈三儿,你不是杜撰出一个人名故意逗我玩儿呢吧?
  陈慕白显然没心情和他开这种玩笑,“我没你那么无聊!你是不是没好好查?”
  唐恪立刻不服气,“当然不是!”
  两个人互相怀疑对方的同时极力证明自己的无辜。
  唐恪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知道你会去查,而且这个人非常了解你,知道你会来找我去查,而恰巧那个人对我的路数也非常了解,所以事先把所有的一切都扫干净了,所以我什么都查不到。对了,你让我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陈慕白想了想,并不打算回答唐恪的问题,“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唐恪也不在意,“再找我们这一路的肯定不行,得换个圈子。我之前也想过几个人选,最合适的莫过于段王爷了。他是专业出身,有些资料是我拿不到的,而且和你几乎没有交集,阻碍的那个人也想不到你会去找他。”
  陈慕白和段景熙不熟,他也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你再去试试,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说。”
  唐恪应下来,“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陈慕白忽然想起顾九思曾经问过他孟宜年的事情,“你从孟宜年身上查一查。”
  唐恪答应尽快去查,很快挂了电话。
  陈慕白放下手机,手无意中触碰到那个药箱,垂眸想了想刚要起身,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刚接起来那边便是一声陈慕白最讨厌的称呼。
  “小白……”
  陈簇还没来得及说下面的话,陈慕白就挂了电话。
  陈簇举着手机莫名其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重新打过去,很正式的换了个称呼,颇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慕白。”
  陈慕白爱搭不理的“嗯“了一声。
  陈簇边换白大褂边开口,“我马上要进手术室了,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帮我充200话费。”
  陈慕白心情差到极点,捏着手机难为他,“干嘛!被那个吃货吃到穷得连话费都交不起了吗?”
  陈簇明显的不悦,“怎么那么多事!”
  陈慕白也不含糊,“不说算了,你找别人吧!”
  隐约听到那边有护士催陈簇,陈簇应了一声才开始解释,“昨天那个丫头在公交车站遇到骗子了,借了200块钱,那人要了她的电话号码,说今天充话费还给她。”
  陈慕白冷哼着表达他的嘲讽,“她脑子进水了?这都信。”
  “我本来打算今天亲自给她充上的,可手机落在家里了,这会儿又有个医生临时找我顶手术,我实在赶不及了才找你帮忙。”
  陈慕白无视陈簇的急迫,慢悠悠的讽刺他,“那就是你脑子进水了,你不知道教她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吗。”
  陈簇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传过来,“不用。慕白,她和我们不一样,她那么单纯的人,我不想让那些人那些事污染了,我会好好保护她,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就这么美好,每天快快乐乐的,你说的那些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她感受到。”


☆、29

  “得得得;不就是话费吧;我马上安排人去办不就行了,我的牙都酸掉了!”陈慕白一脸受不了的挂了电话。
  然后;沉默;发呆。
  我一直以为只有让你看尽人间险恶历练到无人可挡才是爱;原来让你快快乐乐的活在花房里没人伤害得到也是一种爱。
  陈簇从高出落下;看尽世态炎凉人心险恶之后返璞归真,所以他才知道三宝有多可爱;知道这一路下来有多艰辛,所以不舍得再让心爱的人去碰触到一丁点儿。
  顾九思遇到陈慕白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陈慕白早已强大到无以复加;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他从黑暗里一路走来;站在她面前,满身风雪的气息,脸上却平和安然。他知道外面的风雪有多大,所以才对顾九思有多狠,因为只有让顾九思也强大到可以独自面对风雪,他才可以安心,他怕一心软,外面的风雪就会吞没了她。
  可他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他的想法,她并不会如数接受。
  就在刚才她一脸悲怆的说要放弃,才让他……蓦然心慌。
  他不能想象某一天他依旧肆无忌惮的叫着顾九思的名字,可她再不会出现。
  陈慕白提着药箱去敲顾九思的门,“偶遇”陈静康的时候把电话号码给他,让他去充话费。
  来开门的顾九思格外颓废,似乎什么都无所谓,目光都有些涣散,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开了门也不管来人,转身坐到了床前的羊毛地毯上看着窗外发呆,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滴着几滴雪,看上去触目惊心。
  陈慕白看了她半晌也索性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开始给她包扎手。
  顾九思伤的是右手,陈慕白处理的时候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他动作。
  期间顾九思状似无意的看了他一眼,他离她很近,他的侧脸清俊消瘦,面目平和安静,低着头垂着眼帘一心一意的包扎伤口,她可以看到光线从他轻颤的睫毛间穿过,可以嗅到他身上薄荷的清凉。
  她从来不知道陈慕白还会做这种事。他包扎的手法很娴熟,力道也刚刚好,一点儿都不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看上去温和友善的男人根本不是陈慕白。
  陈慕白忽然抬起头问,“不疼吗?”
  顾九思审视了他半天,冷冷开口,“不疼。”
  陈慕白用了用力,“真的不疼?”
  若是以往陈慕白只当她是硬撑着,可现在看她的反应,好像真的是不疼。他一早就怀疑顾九思的右手有问题,这下逮到机会更是不肯放手了。
  顾九思斜睨他一眼,任由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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