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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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欺瞒她,即便后来真的动心,可他还是瞒了她许多事。
她之于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她定是让他失望了,所以他才选择了不说。
冷晓瞧出来了,温彩今日入宫是拿定了必死之心,双眸微敛,“来人,罪妇温氏顶撞本宫,照律当施鸩毒!”
双双、冬葵欲求情,可她们知晓这一切,来的途中,温彩便与她们道:“今日,是我们最后一次看到太阳。”
这是肯定句。
她们知道,温彩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虽然她们不知道温彩为何如此,但定是有缘由的。
两名太监过来,架了温彩离开御花园。
徐兰芝忙欠身道:“臣妇恭喜娘娘终于如愿所偿。”
“如愿……所偿?”冷晓想到“第一贵妇”之事,心头如鱼鲠在喉,一道冷厉的眸光直射向徐兰芝,“听说你丈夫所娶的平妻生了个嫡子。”
“娘娘……”
“宋三少夫人该有自己的儿子了,是本宫不体谅,让你在百货行花费的心思太多,本宫的娘家嫂嫂颇会打理生意,本宫决定将百货行交予她来打理。”
“娘娘!”
“就这么定了吧,改日我会派人去查百货行的账目。”
徐兰芝哪里会打理什么百货行,她不会看账目,更不会算账,是宋环帮她打理的,早前
的账目更是弄得一塌糊涂,就算是如此,账上也有亏空。
冷晓在宫人簇拥下翩然而去。
她要亲眼看着温彩死!
徐兰芝胆颤心惊地离开皇宫。
宫中一处僻静的院子里,温彩坐在案前,面前摆放着一壶鸩酒,她勾唇一笑,这一个刹那,她竟没有半分的不舍。在听到红燕说出的真相后,她所有的牵挂都了了。
“皇后为什么要置我死地,要人死,总得有一个原因。”
温彩捧着酒盏,冷嬷嬷给她的话是“半个时辰内,温氏必须饮下此酒。”以顶撞皇后的罪名,赐她一死。
以前,她处处小心,冷晓说如何她就如何,硬是没给冷晓处死她的理由,现在她终于给了冷晓一个最具说服力的理由,冷晓怎会放过。
院门外,传来双双、冬葵的哭声:“求嬷嬷让我们见见我家夫人,就看一眼,看一眼!”
冷嬷嬷厉声道:“求也无用,你们就在外头候着。”
冷晓携着几名宫人过来,冷扫一眼,“她们想进来,放她二人进去。”
温彩死了,这两个忠婢也不能留。
斩草不除草,春风吹又生。
对于知道了真相的奴婢,她更不会留着。
冷嬷嬷应声“是”,双双、冬葵跟在冷晓身后进入小院。
温彩坐在桌案前未动。
冷晓道:“你今日一心求死,既然你给了本宫一个理由,本宫就告诉你答案:你原无罪,错就错在你是真命凤格。”
果然是如此!
温彩笑。
“真命凤格?”
“普天之下,只能有一个皇后,那就是本宫。而你温氏必须死!你是真凤,本宫是虚凤,只有真凤死了,本宫这个皇后才能做得长长久久。”
真命凤格?可笑!他们都信了这个传言。
温彩捧起桌上的毒酒杯,勾唇一笑,“原来如此。我早就看出,你想我死,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可是冷皇后,你可知,为何你不能生养?”
冷晓最大的遗憾便是膝下没能育下一男半女,“你知道原因?”
鸩酒清透无异,就像所有的御酒一般,她快速地扬颈引下,唇角噙着凄美的笑。
冷晓大声喝斥:“温氏,告诉我原因,你告诉我!”
“冷晓,一个人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奇怪,为什么其他后妃都能接二连三的育皇子、诞公主,唯独你不能?我幼年多病,久病成医,略懂医术,你已中毒极深,你若害我,可我却不想你有憾,你赶紧寻一名医解毒许还来得及,若毒入宫床,你此生再无生儿育女的机会……”
这话,半真半假。
她不会说真的。
冷晓与慕容悰是表兄妹开亲,这原就有弊端,即便将来有了孩子,要么体弱多病,要么是天生残疾,那时候,冷晓一定会认为自己是被他人毒害所致。
曾有几回,温彩进了冷晓所居的凤仪宫,那大殿上常年燃放着凤乳香,这是冷晓为了与慕容悰专使的龙涎香相配,令人特意为她调制的熏香,因她与慕容悰自幼青梅竹马,慕容悰便由了她。为了让凤乳香的香味持久,便在其间加了一种含有提纯麝香的熏香味。
妇人长期闻嗅觉,便会终身不孕。
慕容悰登基五年,这种香,冷香便闻了四年半。现在她早已经身受其害,温彩故意在此刻说出来,就是要冷晓感激于她,只要半分也好。
冷晓要害她,她为什么要让冷晓过得安宁。
她就是要在这宫中点一把火,让冷晓心生怨恨,让这宫里再无宁日。
如此,就算是她对慕容恒的回报。
第331章 番外-恒彩歌(3)
她阻了慕容恒登帝之路,便让慕容悰的后宫不安宁,在这片难以平息的波澜再卷狂浪。
冷晓不顾她身上的毒血,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温氏,你为什么要告诉本宫?”
“你我同为女子,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不怪你害我,就如你所说,谁让我是真命凤格。”
一滴黑红的毒药从嘴角溢出,她听到一阵崩裂之音,耳内里有温热的东西流出。
冷晓心头一软,换作是自己,不恨、不怨很难,若非天意弄人,若非她的命格所使,她不会这样待温彩,相反她是赏识温彩的,“你还有什么遗愿,我定会替你完成。刀”
“求娘娘转桓,放过我夫君,让他离开皇陵。”温彩任血液流出,强打着精神,换作旁人,再无力说话,可她的最后一抹气力却强撑着她,“娘娘要小心崔贵妃、柳敬嫔二人,娘娘莫近徐兰芝,她……她面上是你的人,实则与崔贵妃很是亲近。”
有一次她出宫,正巧看到崔贵妃身边的宫人送了一样东西给徐兰芝恍。
徐兰芝当年住在镇远候府温青家里时,便最喜热闹,与崔贵妃的交情不浅,以她对徐兰芝的了解,定然是冷晓、崔贵妃两边都沾。
她用自己知晓的一切,来换冷晓的半分愧意,用这愧意来换慕容恒的自由。
是她连累了慕容恒,就用她的死来结束这一切。
“你为何要告诉本宫这些?”
温彩勾唇一笑,看着那一袭锦袍的女子,眸眼里流露出的哀伤,“我记得当年嫁入冷家,那个面上待我冷漠,却在背后帮我,又在私下告诉我如何讨冷端阳欢心法子的你……你曾是我此生的第一个朋友。”
“朋友……你说本宫是你朋友。”
大婚之时,祖母冷老夫人拉着冷晓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晓儿,你记住了,皇家无真情。”后来,她做了皇后,冷老夫人又对她言道:“皇后无朋友,更不能妇人之仁,你得拿出皇后的风仪与果决来。”
她不能有朋友,可实则她的内心渴望着朋友,与许多人一样,有自己信任的人。
“你曾是我朋友,我曾想过,你这样待我定是被人挑唆的,我没想到会是那个原因,若是如此,我……会早些选择这条路。你的才华、智谋,远胜于我,你不愧是凤仪天下的皇后,我自叹不如你,皇上有你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分。”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只为换取慕容恒的自由。
冷晓眼里有泪,她仿佛想到当年第一次在冷家见到温彩的情形,那样柔弱、胆怯的少女,比她还小,却做了她的嫂嫂。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嫂嫂不是萧彩云那个和离妇便好,原来,这个女子曾拿她当朋友。
她这一生没有朋友,成为她朋友的人,居然是她视为的敌人,还是她亲自毒死了“朋友”。
冷晓伸手,若是温彩活着,她定不会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刻她选择了相信温彩。她沉声道:“你的头脑聪慧,有富民之策,我亲近徐兰芝,不是因为她会奉承我,而是因为……她曾是你的朋友,是你最相信的人,我想通过她对你有更多的了解,我想成为你这样拥有富民之策的千古贤后。”
这,竟是冷晓亲近徐兰芝的真实原因。
温彩粲然苦笑:“你我虽从未有过倾心交谈的机会……可是……你早被我引为朋友,只不曾想……天意如此……冷晓,你……你要好好活下去,要……要当心后宫妃嫔对你的算计,你位高权重,已经……有太多的人嫉恨你……”
与她说贴心话的女子,居然会是温彩。
虽然冷晓想到温彩是故意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慕容恒。可这温暖的话,还是让她无法拒绝,“温彩,我答应你,你死之后,我会请求皇上放过慕容恒,让他离开皇陵。”
冷晓说完这话,领着宫人快速离去。
她不愿久待,怕自己心软再答应更多温彩的要求。
她能替温彩的做到也仅此而已。
“夫人!夫人!”
双双拥紧了她。
冬葵哭得痛断肝肠。
如果有来世,她不要再嫁给慕容恒。
他没有错,身为皇子,不想做皇帝的皇子便不是一个好皇子。
她也没有错,身为女子,她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求一份真正的爱情。
皆没有错的两人走到了一起,却注定了一场悲剧的上演。
阿恒,我走了!
再不会成为你前进路途中的拦路石。
她勾唇一笑。
鸩毒发作,不是立马毙命,而是需要一个过程,这种搅痛内脏五腹的痛会持续大半个时辰,她痛得再无力气说话,几近昏厥,偏意识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清晰。
一道锦袍一掠,温彩落到了一个男子的怀里,他在身边温柔地唤道:“温顺娘,为什么?为何你这么傻,那么久了你都可以避开,这一次为何要触怒皇
tang后。”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这个气息,更为熟悉。
她忆起来了,去年冬天在皇陵祭院,不知是谁从高墙外丢了几包东西进来,那是两床寒被,那是十几包治疗风寒的药材,还有几身寒衣。
她猜是温子仓,可温子仓每次是通过看守的侍卫送来的,每次都要少不得花银子打点,看守的卫兵才肯送来。
“池睿……”
“你记得我。”
黑红的血滴落缎衣,慢慢洇开,散开一朵猩艳诡异的花,释放出最后的冶艳之美。眸光颤颤,想要抚上她的脸,却无力地垂下,眼中流泻绵绵情意。
池睿声音哽咽,欲言无声,他一直在静默地守护,守护着她,守护他的梦。
温彩望着面前被染上了血色的男子,血光里,他是如此的圣洁,往事浮光掠影,斑驳而过:
他们夫妻被贬庶人,圈禁皇陵后不久,她第一次被冷晓召入宫中,冷晓以莫须有的罪名罚她跪在冰雪地上,在她摇晃艰难地出宫时,一个人将一包东西塞给了她。
里面是一包药膏,贴在膝盖能保暖,可以治愈她跪了半日留下的寒气。
那个人的气息,她记得,正是这淡淡的松柏香味。
他,就像一株长青的树,给了她最暖心的帮助。
“我记得你,记得在畅园时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与早逝的三皇子、顾浩同来畅园给天乾皇后挑选千秋寿辰礼物,那天,你是他们中间最瞩目的一个,明若阳光……”
她竟一直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逢。
亦如他一生都无法忘却她。
她未婚时,他试着想要走近,却因她是和离妇被母亲所阻,当他拿定主意要娶她时,却传来她与雍郡王慕容恒订情的消息。
“池睿,你的妻了好吗?”
“在我的心里,早在那年春天的畅园便有一个妻子。”
那个人,是她!
原来,他们曾在心里都记挂着对方。
而他错过了一段原可以属于他的良缘。
他看着她被皇后刁难、羞辱,看着她看似臣服,却始终不屈的眼神,她柔弱的身姿跪在冰雪地上,依旧是那样的坚韧,却在他与她迎面错身而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于她,多少苦都不再是苦。
年少时的相思,只是因她的活泼灵魂、单纯可爱而心动。
未来漫长的岁月,因他对她的了晓而情深难拔。
他继续道:“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娶,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是啊!很傻,原来我们错过了一段良缘,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池睿,若有来生,我们要早些相遇相识;若有来生,你娶我为妻可好?”
“好,我娶你为妻!”
他拥紧了怀中的她,感受着她越来越弱的气息,最终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殒命。眼泪,不由自己地滑落,落在她的额头,在她的发际间停凝,化成来世她发际间那枚褐痣。
曾有人说,眼角的泪痣是前世情人落下的痴情泪,却不在她的眼角,烙印在她的发际,来生的好几回,先是被杜七婶当成了一枚虱子,后又被杜鹃误会,“吓奴婢一跳,还以为小姐长虱子,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一定会训斥奴婢服侍不力。”为了不被更多人误会,温彩在来生不是用发饰遮掩便是在那儿挽一个小辫遮住。
“顺娘,若有来生,我定不让你死在我怀里,我宁愿是我死也盼你生……”
这种痛,太过沉重,几近要将池睿压垮。
一语说完,池睿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
这一段恋情,从来没有开始过,却一直种在彼此的心头。
她从不曾忘却他。
而池睿一直都记挂着她。
他一次又一次暗中的送去寒衣寒被、送去药材,他们没粮吃时,又悄悄地抛进米粮,不留名姓,可因为他的气息,她还是知晓了他。
若非她早对他有心,又怎会记住他的气息。
一个因长辈劝阻时的迟疑,他错过了原该属于自己的良缘。
和离妇又如何?她原就是冰清玉洁的,如果那时他多一分坚持,她便是他的妻,他不会承这蚀骨的相思,不用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怀里。
在旁人没发现他时,他轻柔地从她身上摘下了一枚指间的戒指,这许是他今生唯一留给自己的礼物,以权他对她的一片相思之意。
来生,我定不会再迟疑,我会勇敢地追求!
池睿握紧手中的戒指,这只是一枚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银质戒指,唯一不寻常的便是它的式样,是一个心形,上面刻了一朵玫瑰图案。
他抹去了泪,再一次回头看着地上已然咽气的温彩,“顺娘,你是被毒后害死的,我定会替你报仇!你安心地去吧
!”
来时无影,去时无影,在这深宫的偏僻小院里,谁也不曾留意到,池睿来过。
第331章 番外-恒彩歌(4)
旁边的屋子里,冷嬷嬷步步逼近。
“双双、冬葵,该你们了。你们的主子因顶撞皇后,罪不容恕,已被赐死,随你们的主子去吧!”
双双狠不得能代替温彩去死,可她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皇后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你们知道了皇后娘娘的秘密,便留你二人不得。”
冬葵大声道:“不要灌我喝毒酒,我自己喝!夫人不在了,我也不想活,我自己喝!”
双双似被触动了什么,疯狂般推开困住她的太监,这一刻,她的力气极大,就像是以前她发了疯一般,“我自己喝!冷嬷嬷,我死不要紧,我只一个要求,我死之后,请把我们葬在夫人的身边,就让我们主仆在地下继续作伴,没有夫人,我会害怕;夫人没我们,一定会孤单。橹”
双双接过了毒酒,扬颈一饮而下。
温彩死了,她也不想苟活。
这些年,她们看到了温彩的痛苦,对于一个娇养大的小姐,那无疑是生不如死。
片刻后,毒性发作,双双捧住肚子躺在地上,她又忆起当年在畅园初遇温彩的情形,那时的她是个疯子,是温彩给她请医问药将她的疯症治好,自从跟了温彩,她的疯病再没犯过,就连父母都嫌弃她,唯有温彩拿她当人看,还教她读书识字,即便到现在她识的字不多,可她却知道感恩图报。
冬葵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正往外面爬:“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夫人身边,夫人……夫人……冬葵来陪你了,我们主仆一道上路,冬葵不会让你寂寞的。”
冬葵在前爬,双双在后,寸寸艰难。
双双大口吐着黑血,许是她自幼吃的药太多,同样的鸩毒发作起来,对于不同的人却有不同的痛苦,有的是心绞痛,有的是胃痛难忍,还有的是腹痛……但痛到最后,会是七窍流血。
“夫人,对不起,双双救不了你,双双好没用,帮不了你……”
双双满腹的自责,如果自己再有本事些,就不用看着温彩殒命,她能做的便是致死都不背弃温彩。
午后,待冷嬷嬷再到偏僻小院查看时,就看到了两个丫头从偏房一路血迹地扑到温彩身边,主仆三人相依相偎,她们竟是死在一处,即便是死了,双双还揽抱着温彩的腰身,冬葵则是抓住了温彩的一只手,这样的画面,令冷嬷嬷心头一激。
“嬷嬷……”
“未曾想到,她们对温氏如此忠心,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她的身边。罢了,令宫人进来,将她们主仆三人擦拭干净。我这就去禀报皇后娘娘。”
*
凤仪宫。
冷嬷嬷故作平静地禀报了双双与冬葵的事。
冷晓怔了片刻,“这两个侍婢还真是忠心……”她想到了温彩说的话,只有一个待身边人宽厚的主子,才会让下人不惜生死相随。
她虽然视温彩为敌,可同时也承认温彩是她的朋友。
温彩懂她,温彩晓她……
冷晓我此生不寂寞。
她敬重自己的敌人,就如敬重自己的朋友。
冷嬷嬷垂首道:“娘娘,双双姑娘临死请求能把她和冬葵葬在温氏身边,你看……”
“准了!本宫这就去见皇上。”
温彩死了,她不能温彩,她答应过温彩,帮温彩转桓,求慕容悰放过慕容恒。
也许,从头到尾,慕容恒都不知道温彩是真命凤格之事,否则温彩不会如此意外,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知实情。
她想要对付的理由,可对方从来不知道。
冷晓眼前都是温彩的眉眼,她的声音、她的笑,她的淡然、她的骄傲,她又忆起当年初嫁冷家的温彩,尚未及笄,就像是个不知事的孩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