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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独妻策,倾城花嫁-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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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嫂的名声,不能累及其他温家女儿的名声,更不能累及徐兰贞的名声。
  人言虽然无形,却一样可以让人做许多不得已的事。
  “砰!砰!砰……”一阵如雷的拍门声。
  粗使丫头喝问一声:“谁呀,三更半夜的。”
  刚一开门,一个女人就从外头冲了进来,扯着嗓子道:“六小姐、六小姐,我求求你,你帮帮三小姐吧,呜呜,这怎么可以呢,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要把她许给人为妾。”
  温彩提着冬裙下了楼梯,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来的是温家大房的三姨娘、是温翠的生母,早已哭成了泪人,瞧她一身的雪花,许是一路步行来到镇远候府。
  “六小姐,秋狩开始后,京城书院休学七日。大太太娘家的两个侄儿来府上作客,两日前,三小姐被人算计,不知是谁在后花园里的路上撒了豆子,一个没走稳,就被何家的二表少爷撞到了一块。四姨娘直说三小姐与何二少爷搂搂抱抱不成体统。大老爷听说后,下令把三小姐关起来了,要五小姐替三小姐嫁给任副尉为妻,三小姐则许给何二少爷为妾,明儿一早何家就要来接人。三小姐不愿意啊……”
  这些日子,三姨娘颇是得意,为温翠订了门好亲,见人就笑。事后,她使钱让人查了,那石径上的豆子是有人故意撒上的,也是有人故意把何家的两个少爷引到了后花园去,偏生那时候温翠与小环就打那儿经过,一起摔到的还有小环,可小环是丫头,摔得难看一些,但也无佯。温翠却与何二少爷摔到一处的,两个人还搂在一处,这下更难说得清。
  温彩道:“冬葵,你带三姨娘去桂堂,我稍后就过去。”
  冬葵应了。
  温彩上了二楼,取了斗篷来。
  杜七婶道:“小姐,你真要管这事?”
  “这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如果三小姐真做了妾,她这一辈子就当真完了。大哥那么辛苦才替她觅得这一门亲事,怎可作罢?”
  杜七婶轻叹了一声。
  温彩更多的是想到自己,她的名声也坏了,温翠经这一事,许名声也坏了。
  早前那些事,还有人瞒着,如今既是有人刻意为之,怕是怎么也瞒不住了。
  温彩匆匆赶到桂堂时,三姨娘正跪在花厅上求温青。
  “大爷,你帮帮三小姐,她不是有意与何二少爷摔到一处的,要不是那路上的豆子,三小姐也不会摔那么一跤,她说宁可嫁给庄户人家,她也不愿意为妾啊,大爷……呜呜……”
  温青皱着眉头,他帮温翠订了门好亲,温翠自己不谨慎些,竟就这样被算计了去。
  徐氏不说一个字,时不时地望丈夫一眼,抿着嘴儿,看着厅上哭成了泪人的三姨娘。
  丫头道:“候爷、夫人,六小姐来了。”
  温彩披着斗篷,上面覆着雪花,带着一股冬的寒意,走过温青身侧,温青心头微冷,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疼惜“这么冷的天,妹妹怎么来了?”
  温彩扫过三姨娘,“哥哥,帮帮三姐姐吧。她早前是有些爱慕虚荣,可后来真的改了。温家已有一个被毁了名节的我,何必再让人毁了三姐姐的一生。”
  最后这话,才是一句击中温青的软肋,温彩和离故作轻浅,可到底于她的声名有损。
  他的妹妹……
  他没能护好自己的妹妹,他是一个失败的兄长。
  三姨娘哭得惨不忍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求大爷帮帮三小姐!求求大爷!”
  徐氏原不想多管闲事,便是温彩她也不想呵护的,可温青与她约定在先,在人前她总要扮出贤惠、慈爱长嫂的模样。三姨娘在求,又有温彩帮忙说话,用不了多久,温青定是要管的。既然她阻不住,倒不如做个善良女人,顺水推舟,“夫君,要不就帮帮阿翠吧……”
  温青微蹙眉头,“那府里尽是些乌七八糟的事,听着就让人心烦。”他抬头一喝,“来人,传本候命令,去温府把三小姐接来。给任其修递个话去,本候要见他,请他来一趟候府。”
  温彩扶三姨娘起来,徐氏赐了座。
  几人坐在花厅,各有心事。
  大半个时辰后,温翠和小环被接了来,两个人似都挨了打,走路一摇一晃的。
  小环一见徐氏,轻呼一声“夫人”哭得好不伤心。
  温翠抱着三姨娘更是哭成了一团。
  徐氏道:“一会儿任副尉就来了。若是他未改初衷,此事就好办,回头三小姐从镇远候府出阁,可万一是……”她摇了摇头。
  若任其修改变了主意,不肯再娶温翠,以温青的为人是绝不会以官压人的,再说今晨铁骑军已经解散,所有将士回到各自的卫军所。温青上任北路军都督一职,手头虽还有二千五百人的人马,兵权、势力再不如前。
  任其修本已歇下,得了镇远候府的小厮来禀,冒着风雪赶来。一进花厅就瞧见温翠,凝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票来,“温三小姐,这是你早前给我的……”
  温翠早前偷偷给他银票,就是想着大老爷许要聘金,而任其修为了置家业手头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想让任其修拿了这钱回头给大老爷作聘金。此刻,任其修一进门就把银票给她,可见他们之间的婚事是要告吹了。
  三姨娘忍住悲痛:“任副尉,你不该听信传言,我家三小姐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难不成是他来的路上听小厮讲的,可小厮对这事也知晓不多,知道原委的就温青兄妹与徐氏三人。
  任其修回答得干脆,“三姨娘不必说了。”面色一沉,抱拳对温青道:“其实是……是府里的四姨娘找过我,她与我说了早前三小姐做的事。温候爷,请恕属下不敬,我……不能娶温三小姐,但我愿意与旁的温家小姐结亲。”
  这中间的保媒人是温青,他一个小小的副尉不能得罪温青,温青可是世代官宦子弟,傍上这棵大树,前途无量。
  温翠此刻心若破碎,忍住万千的悲痛,四姨娘竟背着她找了任其修,指不定说了什么坏话,就算没有与何二少爷跌到一处的事,怕是任其修也要毁婚。四姨娘一心想毁了她的良缘,就为了谋给温蓝么?“任副尉,你是想娶温蓝么?”
  任其修脸色一红,就在昨日清晨,四姨娘带着婆子去找他,把温翠以前勾引冷昭,又诱惑雍郡王的事都说了,要不是镇远候府规矩大没传出来,怕是一早就闹得满城风雨。冷昭与雍郡王任其修都是认识的,他怎么能娶这样的温翠,他虽然官职低微,可也有自己的尊严和脸面。
  温翠咬了咬唇,温蓝坏她良缘,她凭甚要成全温蓝。“好,我同意退亲,任副尉,温蓝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这次她害我的事你就瞧出来了。还请任副尉瞧在我大哥面上,相信温翠这回,你娶二房的二小姐也比温蓝要强上十倍。”
  任其修有些意外:温蓝不好,二房的温二小姐才是好的?
  他早前是想与温翠解除婚约,可他还是想与温家续亲,听四姨娘说那温蓝还不错。
  温翠咬着唇,“温蓝坏我名节,不就是想给自己谋划么?我偏不让她如意。温蓝是长得比二房的二小姐好看,可论贤淑远不及二房的二小姐,论性子也不如二房的二小姐。”
  温青想着温家那些事就一阵头疼,温蓝母女千辛万苦的谋划,想抢温翠的良缘,结果温翠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宁可让给二房的温翡,也不让温蓝得逞。
  任其修迟疑着问温青:“温候爷,属下听你的。”
  “娶妻的人是你,你说吧。”
  任其修想了又想,二房只是温青的堂妹,可温翠的用意再是明显不过,不希望他娶温蓝,若是他坚持娶温蓝,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麻烦来。他咬了咬唇,“我愿与二房的二小姐结亲。”
  三姨娘止住了泪,“任副尉,此事我可以帮忙去二房说。”
  温翠在镇远候府,这让三姨娘很放心,她叮嘱了几句,谢过徐氏与温青便离开了。
  *
  花厅里,唯有温青夫妇,温彩与温翠。
  温彩沉默良久,“哥哥,我记得早前芝芝提过军中还有些未婚配的武官……”
  徐氏道:“那些都是外地武官,这铁骑军一撤,全都回卫军所了。”
  “还得给三姐姐另觅一门亲事,亲事越早办越好,拖得久了必生风波。”温彩垂眸,忆起了慕容恒,他是皇子,认识的人多,或许有合适的小吏也不一定。
  麻嬷嬷道:“夫人累了,早些歇下。”
  徐氏起身回了内室。
  温青看了眼温翠,想责备些什么,终是抑住了。那么好的亲事都没保住,硬是生生被人算计了去,轻叹了一声,让麻嬷嬷着人给温翠主仆安顿住处。
  温翠与温彩出了桂堂,外头的雪下得更大了。
  “今儿徐家二姐姐刚搬离了府中,三姐先住那处院子,等改日嫂嫂安顿好了,你再移过去不迟。”
  温翠眼里含泪,“六妹妹,谢谢你。”
  温彩笑,“我们都活得不易,你不必担心,定会觅上一门合宜的婚事,不会让你与人为妾的。”
  如果这次不是温青出面,温翠就只能给人为妾了。
  温青是连大老爷都给畏惧三分的人,因为温青兄妹给汪氏、杜氏挣来了一品诰命的封赏,何氏也得敬重几分,何氏一心想做诰命,虽然温子群早前在太仆寺任职,可皇帝也没下旨封赏何氏,虽是官夫人,并无等阶。
  姐妹二人各回各院,温彩一上二楼,对杜鹃吩咐道:“在树上挂上红灯笼。”
  “是。”
  这是她留在镇远候府的最后一夜,就让她为温翠做一件事。
  她拿了一本闲书,看了几页,熟悉的气息充斥在鼻尖,抬眸时屋子里已多了一个人。
  “找我有甚急事?”
  “我明儿一早要离开京城去乡下庄子,以后再回来,也只是这府里的客人。一来与你道别,二来,要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说来听听。”他一转身,走到案前坐上,取了桌上的茯苓糕吃。
  温彩搁下书为他沏了盏茶水,“大房的庶姐温翠被人算计,与任副尉的婚事黄了。我想请你给她另寻一个人家,不用太光鲜、体面,只要过得去就行。”
  “是她?”慕容恒忆起那个爬上他床的女子,她的身子都被他瞧光了吧,居然像个没事人,更难让他理解的是温彩要他帮忙寻婆家。 
  
第136章 不悔和离
  
  温彩继续道:“她也怪不容易的,我知道以前她做错一些事,可后来是真的改了。就当是我帮我个这忙,因她几番出事,这次想尽早办婚事。”
  慕容恒多少猜到一些。“京城郊县的小吏如何?此人姓金,是南河县主簿,二十二岁,官职虽小了些,人还算可靠,有几分书呆子气,是上届得中的三榜同进士。早前在老家娶过一妻,难产没了,家中只得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父和一个四岁多的女儿,没什么家业,他父亲、女儿都跟着他在南河县任上。”
  温彩又问:“还有旁的人选么?刀”
  慕容恒想了一阵,“我府里有个典录,去岁嫡妻病逝,家里颇有家资,还有两个侍妾、三子二女……”
  “就金主簿吧,明儿我离开时就与哥嫂提提,要是能成,尽早把这婚事给办了。”
  南河县离京城也只得几个时辰的路程,倒也方便,那地方和西山县一样,还算富庶平安。
  她要离开了!慕容恒思及此处,心莫名的不舍,往后要见她,许就没这么容易了,“我挑几个侍卫送你吧?”
  “你送我就收。”她笑,“你从我这儿可得了不少银钱,我可是你的财神爷呢。”
  他无奈摇头,一点都不谦虚恍。
  温彩倒吸了一口寒气,温翠就算被退亲,又能觅上一门还过得去的亲事,却不知道她自己他日又会如何?“待明年及笄,我便给自己挑一门中意的亲事。”她是和离的女子,想嫁入贵门为嫡妻怕有些困难,但若与人为续弦,似乎又委屈了她。
  慕容恒沉默良久,想说:不如,你嫁给我吧……
  可他,却说不出口。
  他知道,若自己娶她为正妃,皇帝第一个就不会同意。如若,不是那一日耽搁,他许与她早已经订亲,他只需静静地等着她及笄,就把她娶进雍郡王府。然,世间原没有如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道:“顺娘,你要保重。”
  “你也一样,代我向秦姨和小十问好。”
  “你把锦园从契约里勾了吧,我回去后也勾掉。”
  她把许多东西给了温青,她手头的除了百货行就只有锦园了,他实在不忍心在锦园的一份里也写上他的名字。
  她回答得浅淡,“好。”
  坐在案前,四目相对,她是温和的,他是平静的。
  “我得走了。”
  “好。”
  他与往常一样,匆匆离了镇远候府。
  温彩捻小油灯,生活总会越来越好。
  *
  翌日清晨,院子里、屋顶上堆了四五寸的积雪,空气寒冷。
  麻嬷嬷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直响,上了二楼,禀道:“候爷和夫人说,昨晚下了大雪,六小姐就不必去乡下了。”
  温彩已整衣裳,“你告诉候爷、夫人,家里瞧着雪大,外头许没有那么大,城里各家也会清扫积雪,既然定下的日子就不能改,寅时三刻就出门,离太平镇不远,坐车也只是一个多时辰,就算路难走些,晌午前我们也能赶到庄子上。”
  温青与徐氏都舍不得温彩离开。
  温彩拉麻嬷嬷坐到案前,“往后,我嫂嫂那儿就劳嬷嬷多费心了。”
  绣房已经开始赚钱了,温彩听下人们议论说徐氏想在前府临街道处挑一处来建几间屋子,在那儿开一处成衣铺子,除了专供百货行的四季衣裳,也要接些外活。如今,连护国公府的小姐、太太都喜欢府里绣房做的新裳。
  授人万两,不如授人一技。就如同:授人以鱼不如授以渔一个道理。镇远候府的一切都越来越好了,她不用再担心兄嫂的日子过不好,她得为自己打算了。
  麻嬷嬷道:“劳夫人和小姐抬举。”
  温彩道:“嬷嬷就帮嫂嫂把花木房也弄起来,让花木房也赚些银子吧。”
  “老奴一直有留意花木房的,种了几株腊梅,许再过半月就能开了。”
  温彩笑,“我陪你一道去桂堂。”又扭头对茉莉道:“着人把三小姐也唤到桂堂。”
  从安然阁到桂堂不远,可温彩到时,温翠已经坐在桂堂花厅上了。
  徐氏正带着丫头们在摆晨食。温青没在,她絮叨叨地道:“妹妹,下这么大的雪,待雪化了再动身吧。”望向温彩时,目光急切,虽含着笑可眸里是冰冷的。
  “嫂嫂,这日子是我着人挑的出门吉日,不能耽搁。”她拉了温翠坐到饭桌前,捧了碗羹汤,“昨儿想了一宿,记得有人提过南河县官衙里有个姓金的主簿,是从八品的官儿,几年前娶过一妻,难产没了,留下个四岁多的闺女。上头唯有一个老父,是个老实人,这人的秉性倒还过得去,早前原想打听给翡堂姐的,如今……”
  温翠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这是温彩给她新挑的人家。
  她的名声怕是不成了,要是太体面的,人家看不上她,而她原就是庶女,也只能配这等人家,脸
  tang上一红,“我都听大嫂的。”
  徐氏道:“阿翠当真乐意?若是乐意,就使人过去说媒提亲。我在南河县置了产业,到时候划出五十亩又一处铺子给你做嫁妆。”
  温翠点了点头。各人有各命,任其修是好的,可他听说温翠早前的事后人家就不乐意了,换作有的人许要怪温青隐瞒了温翠不贤、不洁的事。
  徐氏笑道:“你如此,早早把这事给订下来。”
  虽是续弦,又没家资,许没这么多的忌讳。
  又是外地人,定是愿意寻个京城官宦小姐为妻的。
  用罢晨食,温彩道:“嫂嫂,三姐姐的婚事就交托给你。”她起身看了眼外头,“太阳出来了,我得早些赶路,许晌午前能赶到太平镇的庄子上。”
  温翠伸手抓住温彩的手,低头哈着热气儿,“六妹妹就不能再住几日,外头积了好厚的雪。”
  总是要离开的,她一个和离的女子,本无婆家可靠,又无娘家可依,哥哥嫂嫂能这般厚待于,已是她的福气。温彩不免心头一酸,“这是早前那些日子就着人挑的黄道吉日,不能再耽搁了,冬月没有出行、搬家的吉日,又得等到腊月里了。”
  徐氏问:“妹妹年节要回来么?”
  “我不回来了,劳嫂嫂告诉哥哥,不必来乡下接我,那几天我想住到乡下寺庙里去。”
  冬葵从外头进来,轻声道:“小姐,东西都搬到马车上了,庄子上的车夫也到了,杜七婶打听过了,说到庄子的路还算好走。”
  温彩裣衽行礼,深深一拜,“劳嫂嫂照顾哥哥,温彩告辞了……”
  她一扭头,不让自己的眼睛掉下来,脚步如飞。
  徐氏捧着胸口,“妹妹,就再住一日吧……”眼泪夺眶而出。早前虽是故意,可这会儿分别近在眼前,又有了两分伤感与不忍。要不是徐兰芝也许温彩就不会住到乡下庄子上,但徐兰芝行事前是与她说好的,只要这事不被温青知晓,她就不会有麻烦。温彩的名声坏了,是不能再住府里的,更不能让她连累到自己与孩子。
  昨儿徐宜人训了徐兰芝许久,徐兰芝依旧不肯去安然阁给温彩赔礼,直说她自己是一片好意。徐氏只睁只眼、闭只眼,权全不知,甚至还帮徐兰芝说话,说徐兰芝是好心。徐宜人气了个半死,说不起徐兰芝只得作罢。
  汪管家又派了护院、小厮跟着,一辆马车坐温彩与杜七婶母女,第二辆马车则是茉莉和冬葵。
  徐宜人听说温彩出门了,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二门处,正见徐氏含泪拉着温彩的手,“有什么事,你就捎个信来,这些个护院和小厮你就留在自个身边使唤……”
  “嫂嫂,整个镇远候府也只三十个护院,我就不留了。庄子上都是祖母用惯的人,个个都是可靠的。嫂嫂,外头冷,你不必再送,早些回去吧。”
  七姨娘猛地听人说温彩要走了,要去乡下庄子长住了,先是一惊,搁下碗就出来。
  一边小径上,徐兰芝一路快奔,待她到二门处时,只看到温彩的马车背影。
  “她真走了?她怎么真的就去乡下庄子了……”
  徐兰芝一遍遍沉吟着,猛地看到徐宜人眼里失望的神色。她一个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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