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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变色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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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雷转眼之间已去了五个月,别说八月中秋,就是九九重阳也过了,他还是没有回来。陈氏天天抱着幼子花蜂,倚门而望。岁月如梭。
  日复一日。直到残冬腊月,还是不见花雷回来。
  陈氏非常悲痛,以为花雷在半路发生意外,遭遇不测,所以不回来了!岁近年晚。漫天风雪。
  腊月廿四,陈氏连灶神也懒得拜,只对着幼子暗自神伤。
  突然听见屋门外面,晌起微微叩门的声音。
  陈氏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以为是风吹动窗户,但是细听下去。除了叩门之外,还有呻吟声。
  她忍耐不住,把门闩拔开,突地撞入一个人来,跌倒在地。那人浑身被白雪沾满了,陈氏定腈一看,这人正是一去半年不回的丈夫花雷。
  陈氏又惊又喜,急忙把他扶起来,躺在床上。只见花雷脸自如纸,瘦如竹竿,仿佛坟墓里跳出来的僵尸似的,已不像人形了。
  陈氏见了,又是惊愤,又是伤心。她忙在房中生起火来,脱去丈夫衣履,再到厨中煮一碗姜汤,灌他饮下,然后搓热掌心,推捏他的肚子。
  忙过一阵子,花雷才睁开眼来,见自己睡在床卜,而梦魂相倚的老婆,在床旁伺候,不禁长叹一声!
  陈氏又要去煮粥给他吃,花雷忙止住她道:“不要煮了,我已灯尽抽枯,顶多再活几个时辰,在我嗝屁之前,把经过告诉你,并且记着,等阿蜂长大后好替我报仇!”
  说到这里,他流下泪来,有气无力的说出过去半年的经过。
  原来,花雷这次带了花粉针线,五彩绸缎的货物,用一个小木箱挑着,便自起程出发。一路上餐风饮露,越山过岭,历尽无数艰苦,方才进入贵州境内,这天来到红燕山。
  红燕山乃是荔波县境内着名高山,形势灵秀,山崖上面终年长满兰花,山茶,还有大片的石榴树。
  每年春天,遍山尽是一斤火红颜色。“虹燕”二字,就是由此而来。花雷走货时,曾经过此山几次,对此十分熟悉。
  这次他一进山口,忽然发觉半山腰多厂一座竹屋,屋顶晨袅袅炊烟。花雷见了,觉得十分奇怪!
  因为这红燕山,山并不探,没有药材鸟兽,而且不近城市,就是熟苗也不到这里来,居然有人居住,真个古怪!
  他好奇心起,背着贩货箱,直向竹屋走来,还未到竹屋前,忽然竹帘一掀,走出两个苗女。花雷乍见之下,惊为天人,不禁暗自诧异。
  这两个苗女,不但身材均匀,肌肤白皙,而且腰细臀丰,穿着半棵苗装,波霸的Ru房,若隐若现,真是风骚得很。花雷不禁有点跟花撩乱。
  两个苗女一见是汉人卖货郎,不禁大喜,用苗语招呼道:“喂,卖货的,请进来!”花雷一见有主顾,那肯放过。“好,就来了!”
  于是答应一声,举步走人竹内,只见窗明几净,家俱简单,却陈设得十分清爽。年纪较长的苗女,说:“卖货的,请坐!”
  说时,斟出两杯碧绿色的松子茶来,递给花雷,娇道:“卖货的,喝茶!”花雷见她不先买东西,一味地搭讪。
  再见这竹屋像是新搭,屋中除了二女之外,便没有其他人居住,又是沾尘不染,清洁异常。
  他忽然想起,苗人善用蛊毒,如果养有蛊毒之家,地方必定异常清洁干净。他这一想,当堂起了戒惧。连那林松子茶也不敢喝了。
  那年幼的苗女,把货挑来选去,也不询问价钱,一味地问:“卖货的,你家乡在那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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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雷战战兢兢地答道:“京城!”“为什么到苗疆呢?”
  花雷犹豫了一下,才撤个谎答说:“父子不和,有代清才到这里来的。”“那你家里有什么人呀?”“妻子及刚出生不久的幼儿。”
  花雷见她好像没有购买的意思,自己赶路要紧,犯不着和她们纠缠,于是站起身来,说:“姑娘要是不中意,那我告辞了。”
  说时,花雷要离去,谁知从后面伸出一只玉于,向他口鼻一按,花雷立时觉得奇香刺鼻,一阵天旋地转,当堂不醒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雷才慢慢苏醒过来,可是脑袋仍是昏沉沉的,眼皮有如千斤重,始终睁不开来。
  但是心中明白,自己是坐在竹兜上,摇摇幌幌,飘飘苗荡,似是被人抬着走。走了有二个时辰后,又仿佛被人抬入一座山洞里面。
  原来,距离红燕山东北三四十里处,有个叫“三洞娃”地方。
  三洞娃有一个恶苗,叫“阿库西”,原是汉人招赘苗人所生杂种,生性凶暴,无恶不作。
  谁知,他娶个老婆“朱凤英”,外号叫“野鸡英”,比他更凶残,又淫荡。
  她是长台派剑侠“朱大通”的女儿,因性欲特强,喜欢四处奸男人,才被朱大通赶出家门。
  她一气之下,就跑到苗疆来,当地酋长已被她凶威所慑。
  形如木偶,丈夫阿库西没多久,也被她淫欲而嗝屁。
  野鸡英十分狡猾,手下党徒不下数十人之多,专做没本生意,一面又派心腹爪牙,四处寻找年青力壮的俊美男子,抓回来供她淫乐。
  因此,在她那山洞密室之内,被她奸淫惨杀的男子,真不可估计。至于红燕山二苗女,就是野鸡荚的心爱徒弟,叫“丽莎”、“丽梅”。
  她俩奉野鸡英命令,在红燕山搭建竹屋。若是看见过路男子,条件不赖的,立即迷倒交其他人带回。花雷霉云当头,成了瓮中之鳖。
  花雷被抬入密室之内,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之中,忽然觉得有人在他口中灌了一些东西,方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一看,发现是在一个像地牢的石室里,四周黑鸦鸦的,看不清楚眼前事物。过了一会儿,石门“砰”的打开,天光由外透入,花雷不觉刺眼。
  斯时,走人二个横眉竖眼,面目狰狞的苗匪来,不由分说,一手把他抱起,半扶半搀,拉出地牢。
  曲曲折折,走了不少道路,来到一幢高大竹楼面前,推他进去。
  只见迎面楼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材丰满,皮肤白嫩,一脸妖艳。
  她上下打量花雷几眼,淫笑的问道:“你是卖货郎吗?叫什么名字来的?为何到我的地盘?你知道吗,我们一向不准卖货郎来的。”
  花雷见那女人并无恶意,他那里晓得此女就是名震一时的野鸡英?貌美心毒,恶如蛇蝎。
  他还以为对方是女酋长,躬身答道:“小人姓花,中原人氏,以家父不和,才来此地,人地生疏,无以维生,只好贩点杂货。
  方才在红燕山竹屋面前,见二位姑娘要买花布,才上前兜售,不料就被抓来,小人不知你们的规矩,请酋长恕罪!“
  野鸡英水汪汪的眼睛,在花雷身上看了又看,似乎非常满意。但嘴上却冷笑一声说:“恕你罪吗?谈何容易。你们这些卖货郎,没有半个好人,不是替官府卧底作奸细。就是欺负苗人老实,拿些不值钱假货来,哄骗贵重珍物”
  花雷急道:“小的没有……”“废话少说,把他押下几天,再行查办!”“是!”
  左右苗兵应了一声,用力把花雷推下竹楼,仍押回石室里面。花雷绝望了。
  他虽有一点皮毛武艺,但石牢坚厚,有如铜墙铁壁,那里能逃出去?他越想越失望,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暗起来。
  忽然有一个苗匪开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只木盘,盘上有酒肉,放在桌上。咕咕噜噜,说了几句苗语,意思是叫他吃。
  花雷那有心思吃?可是饥肠辘辘,到底忍受不住,索性听天由命,匆匆吃了。谁知吃后不久,忽然觉得全身热火如狂,脑海申的欲念如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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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苗匪送来酒饭里面,已经下了春药。
  “啊,这是怎么回事?”花雷只觉口干舌燥,犹如置身炉火之中。“咧——”的一声。
  他本想脱衣散热,可是已受不了,两手一用力,干脆把衣裤撕了。“水……水……”
  花雷脱了衣裤,情况非但没好转,依然口渴难当。这时,他欲火高烧。紧跟着,脑海兴起幻想。
  “……阿锦……阿锦……你在那里?”花雷口中低唤着。
  “阿锦”就是他妻子的名字,在春药的催激下,花雷的脑海里,兴起了一幕幕和妻子缠绵床第的情景。
  “雷哥,你真强壮……”阿锦一面嗲声叹气的说,一面用春葱般的小手,抚摸花雷宽厚的胸膛。
  花雷经赞美后,其乐无比,眉开眼笑道:“我这么强壮,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才不信!”阿锦琼鼻一皱,显得更加可爱了。“好,我证明给你看!”
  话语甫落,花雷张开有力的双臂,朝着自己娇妻抱过去。
  “哎哟……”
  他本想暖玉温香满怀抱,谁知扑了个空,没抱着娇妻不
  说,一个踉跄前冲,身体失去重心险些就跌倒。
  “阿锦……阿锦……”花雷站稳身子,边叫边搜寻四周。
  石室里空空如也,那里来的半个倩影?原来是自己在幻想,但他并不知情。
  “阿锦,你出来!你快出来呀!我……我需要你……”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花雷两颊一红,竟然腼腆的低下头。
  “格格——”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忽然由外传进来。花雷闻声抬头问道:“谁?”
  “轧——的声响。
  石门缓缓开启,进入花雷眼帘的,就是那野鸡英。野鸡英一走三扭,搔首弄姿,有意无意之中,好像是在卖弄风情。
  “原来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歹势,到现在我才发现,男人的脸皮也并不厚!”
  花雷见她衣裙极短,上衣快遮不住半|乳,下裙只能勉强掩住臀部,雪白的肌肤,光滑细嫩的双腿,看了让人忍不住流口水。“阿锦!”
  他被欲火烧昏了头,一见到女人,就以为是自己的妻子。
  “我不是……”野鸡英灵机一动,伸出双手,媚笑道:“相公,我想死你了……!”
  话语还未落,花雷已情不自禁,像野兽般扑了上去。这时,石屋外传来阵阵歌声:“花儿开在万树梢,女儿住在万山坳;你说花好人儿好?”
  女声唱完后,只听到男声和道:“人儿好……人儿的颜色比花娇!”
  此刻,石室中的花雷呢?犹如干柴遇着烈火,刹那间燃烧起来。欲望之火,越烧越烈!野鸡英的将错就错,却引起了花雷的狂野。
  她喜欢男人对自己狂野!屋外的歌声继续唱着,好像在为他们伴唱,“春天的风日荡人心!
  春天的女儿销人魂,你要春来还要人?“男声跟着和道:”我要人,有了爱人四季春!“的确!这会儿的花雷,仿佛陶醉在春天里。
  野鸡英也一样,性感的胴体如蛇般,紧紧缠着花雷,生怕被他给跑了。其实花雷才不跑,在春药的催激之下,他尽情的驰骋着。
  第二天晚上,苗匪依样葫芦,送进酒饭。花雷吃下不久,野鸡英又摸进石室来,同他翻云覆雨。一枕风流,高唐美梦。
  如此一连过了十多天,花雷在地牢之中,不分日夜,每每鞠躬尽瘁,和野鸡英淫乐,不知道自己已经消瘦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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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鸡英生具异禀,每天晚上不和几个男人搞一下,便不能睡觉。花雷不过是她收藏面首的其中一个,和他同一命运的男子,不下二三十人。
  他们都被野鸡英分别囚禁,轮流御用。花雷不过是许多可怜虫中的一个罢了。
  半个月后,野鸡英突然不来。花雷方才获得休歇养神,谁知野鸡英不来,反而换其他苗妇,老的小的都有。
  花雷天天战得筋疲力倦,弄得肌瘦如鬼,气息微弱。但是色欲这件东西,很奇怪!身子越弱,性欲越加强烈。
  光阴荏苒。一幌就半年了。
  在这半年之中,花雷可说历尽风流,饱尝异味。但是元精日削,一副尊容已经如古墓行尸了,挺吓人的。
  有天晚上,花雷睡到三更半夜,突然觉得口鼻被人按住,一股异香侵入脑门,当堂晕了过去。
  他晕去后,仍和来时一样,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放在一架藤榻内,飘飘幌幌。
  不知走了多久,蓦地全身一震,身子离藤杨飞起,仿佛跌入山谷里,一声“轰”的大晌,当堂晕死过去。
  过了不知有多少时候,才渐渐醒来,睁眼一看,见自己趴在峰麓下面。
  原来是个深谷,幸好谷顶不高,谷底又积满了野草落叶,因此,花雷落下时,只是震晕而已。
  花雷急忙一骨碌爬了起来,手足并用,攀上谷顶,定睛一看。说也凑巧,这山就是红燕山。花雷看清目标,再也不敢逗留,连滚带爬,离开山区。
  路上,花雷千艰万苦,遇到有人烟的地方,伸手乞些食物,若是没人迹的荒山野岭,便拔野草树叶来吃,权充饥渴。
  一连奔跑了十多天,方才返回自宅门前,心中一喜,半年来的伤乏、疲倦,一齐发作,当堂支持不住,晕倒门前。
  花雷有气无力地说完半年来遭遇经过,便死在妻儿跟前。陈氏哭得死去活来,晕迷几次,直到声嘶力歇,方才把花雷草草殓莽。
  从此母子两人相依为命,陈氏时常到附近城市中去,接些生计回来,弥补度日。花蜂一幌也有十岁了,上山捡柴割草,帮助母亲维持家计。
  有天,结果陈氏伤心劳瘁太甚,一病身故,临终之前把花蜂叫到跟前,将父亲惨死的经过,一一说了。
  并且勉励他要发奋向上,好替父亲报仇雪恨,说完才气绝。花蜂还未成年,一连遭了两大变故,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
  但他个性很奇怪,并不哭泣,也不流泪,就在屋中挖个大坑,把母亲埋了,然后放火燃烧:不到片刻工夫,两间茅舍化成一片灰烬,夷为平地。花蜂则带了一个小包袱,一把柴刀,便朝贵州省去了。
  他本来是个小孩子,既设有武功,只是记得红燕山野鸡英名字,便要替父报仇,实在可爱又可笑。
  这天。花蜂来到安良县,天色已晚,他国没银子住店,依着往例,蹲在人家屋檐下面席地而坐,度过一宵。
  他走到一条冷静街道上,拣了一栋高大瓦房,便把包袱当做枕头,两眼一闭,就要睡去。
  “砰!”一声。忽然屋门打开,出来一个满脸横肉大汉,一脚踢在花蜂的身上,踢得他跳了起来。
  大汉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那里来的小乞丐小叫化子,睡脏门口,快滚!”
  花蜂瞪了他一眼,把包袱拾起,正要离去,屋内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一个面容清癯老者,由里面走出来问道:“阿水,你在门口大呼小叫,究竟干什么?难道又有叫化子上门讨剩饭吗?”
  大汉慌忙答说:“当家的,你不知道,这小乞丐别处不睡,偏要睡在我家门前,你说气不气人?要不是看他年纪轻,我旱揍他一顿了!”老者向花蜂看了一眼,忽然点了一点头,上前柔声道:“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什么事不好做,偏要讨饭的叫化,真是可惜,你家中可还有父母?”
  花蜂嗫嚅说:“老伯,我不是讨饭的乞丐,不过路经这里,没银子住店,才暂借你家门前,住一宿而已!”
  老者见他小小年纪,虽在穷困之中,仍然不亢不卑,不免生了怜悯之心。但又由怜悯中生出一个主意。
  “哦!原来你没地方过夜吗?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这人一生没别的,就最有爱心,请过来,我有地方给你过夜!”大汉一听,当堂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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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蜂估不到老头如此慷慨,不觉大喜,便问:“老伯贵姓?”
  老者笑着答道:“好说好说,老夫姓‘焦’,单名一个‘林’,本地人士,在这里居住了十多年,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请进来坐厂”多谢老伯。“
  花峰谢了一声,随着焦林进入大门。哇塞!
  好大的房子,迎面三间大厅,一明两暗,厅前是用细砂铺成的空地,像是演武扬子。花蜂进门时,恰好有两个红色衣裤,年纪在十五、六岁少女,正在那里练武。那两个少女一见焦林领着花蜂进来,立即退去。
  花蜂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动。焦林请花蜂到厅上坐,寒喧几句,便问来历。花蜂年纪虽小,却也懂得人情世故,编了几句谎话,敷衍过去。
  焦林也不问,便吩咐下人拿饭菜出来,请他用膳,饭罢之后,又命下人带进客房休息。花蜂十分感檄,因为白天走得太疲倦,一躺下来,立即沉沉睡着。
  次日。花蜂睁开双眼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他发觉自己不在客房睡,却在一间黑鸦鸦的地牢里,手脚被人用细麻绳捆住,动也不能动了!
  花蜂一着急,连忙高声大叫:“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砰!”
  地牢门在他叫过之后打了开来,两个满面横肉,虎背熊腰大汉走进来。“劈劈拍拍!”
  两个大汉吭也没吭一声,就给了花蜂几个巴掌吃。花蜂被打得眼冒金星,面红耳熟。
  大汉一边打一边骂:“他妈的,你这臭小子,当这里是你的家呀,可以任意呼喊叫骂?再叫两声,把你活埋!”
  闻言,花蜂那敢再吭声?大汉怒冲冲地出去。过了半天,原先两个大汉又走了进来,背后多厂一个人,正是焦林。
  焦林脸色如铁,比起昨日和蔼慈祥态度,判若两人。花蜂见状,立时明白不妙,正要开口询问,焦林已冷笑几声,道:“小子,千万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谁叫你放着天堂大路不走,地狱无门偏偏自投。”
  花蜂骂道:“臭老头,你到底想干什么广”你只要答应老夫一件事,立刻可以放你,包管叫你以后吃饱穿暖,如有半个不字,活活把你打死,知道吗?“
  花蜂到了这时,方才知道落在歹人手内,真个欲哭无泪!
  他想了一想,才说:“臭老头,你要我做什么,说吧!只要不叫我贩毒走私,我一定答应,你放心好了!”“阿沙力(干脆),很好!”
  焦林说着,又吩咐大汉取出一张纸条来,叫他画押。花峰一看内文,竟是:“兹因家境贫穷,将十四岁儿子花蜂卖给焦林,价银一百五十两,嗣此以后,对于该儿一切,任由焦林支配……”
  花蜂看完之后,便知是卖身契,不禁大惊,当堂嚎啕大哭起来。焦林脸色条变,喝道:“阿水,先把他抽打三百鞭,看他答不答应。”“是!”
  阿水大汉应厂一声,马上掣鞭过来。
  花峰忽然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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