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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回到过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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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爸爸哪里放心她?在附近的村子里找个了四十来岁的阿姨,每天给他们做饭洗衣。
  四月底,甲竹湖已经彻底被淹没,堤坝上面的水已经有一尺多深,下面的农田村庄远远望去,一片汪洋。
  黄妈妈要安排他们住宿和吃饭,每天黄奶奶都要做一大锅饭和菜,给他们送过去,黄爸爸嫌实在麻烦,就直接招了个四十来岁的阿姨,专门给他们做饭洗衣。
  每天巡逻,一个汽艇不够,黄爸爸另外又租了两个汽艇。因为三更半夜也要驾汽艇出去巡逻湖面,黄爸爸经常晚上就睡在船上,黄妈妈日夜担忧。
  但黄爸爸不放心。
  员工虽然也可以巡逻,毕竟没有自己来的细心,甲竹湖投入了他全部心血,珠厂已经投入生产,下一步目标就是进入珠宝行业,还有和同学一起合开的生态养猪厂,不说这些,儿子女儿要上大学,这些都要靠他这个一家之主来撑着,他是个男人,要让家人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职责。
  而这些能狗维持下去的前提,就是甲竹湖里面的珍珠得没事。
  甲竹湖一旦被破,里面鱼和珍珠都要跑到下面的农田和长江里去,向来粗心的黄爸爸这些天格外认真细致,几天功夫眼睛里就熬出血丝。
  好在每天都有喝黄蓁蓁滴过玉佩里水珠的肉汤,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脸颊也红润,就是头发长长了没时间去剪,胡子也没时间刮,看上去有几分颓废。
  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在湖的边沿地带收到好几张渔网,都是附近的村民放在甲竹湖里,想趁机偷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黄爸爸粗糙的大手用力搓着脸,“我们哪有精力天天跟在他们后面巡逻?”
  “要不找个机会,将这些人抓住打一顿,将他们打怕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做这些缺德事!”东城那边的一个武师父建议。
  “这也是个好主意。”黄爸爸深思了一会儿:“双管齐下吧,哪天我让郭玉给我几个人,让他们现场抓个现行,人赃并获抓到牢里,关上一段时间,再罚个几千块钱。”
  黄爸爸道:“再遇到偷鱼剪网的,抓住了就打一顿,就找那些小青年,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吓唬吓唬就行了,别把身体打出毛病到时候反而麻烦,那些小青年也不需要把他们打的缺胳膊少腿,就让他们疼,让他们下次再也不敢犯就行!”
  几个武师父都跟着笑起来,其中一人笑道:“国辉,你让我们把他们打的缺胳膊少腿我们也不敢啊。”
  “打人的事你放心,这事我们是专业的,保准把他们打的哭爹喊娘还一点事都没有!”
  黄爸爸道:“我再找点人到下面宣传,让其它几个村子的人也知道怕,不然这事禁不住。”
  商量好办法,一群人就去做。
  黄爸爸他们特意踩好了点,没去打草惊蛇。
  请了几个警察吃过饭之后,就带他们上船,到他们每天都准时到那一块儿偷鱼的地方一下子就抓了现行。
  之后又找下面农村有点关系的人,请他们代为宣传,说某某村谁谁谁偷鱼,夹断人家钢丝网,被抓住后罚了两万块钱,现在还在拘留所里面关着,恐怕要做两年牢。
  有人说,“那群巡逻的人,全部是黄老板从武馆里请来的打手,一个人能打七八个年轻小伙儿。”
  还有人说,“人家那是从黑帮请来的,要是被抓到,打死都算轻的,他们那帮人,亡命之徒,听说经常拿刀砍人,胳膊砍断了,他们最多赔点钱,去牢里待几个月,砍了都白砍,谁让你偷人家鱼的?”
  总有人不信邪,送到那几个武师父手上,被打的哭爹喊娘。
  一边震慑,一边宣传,偷鱼的人总算少了许多。
  湖被淹没,不少鱼跑到农田里,几乎天天有人在农田里下网抓鱼。
  对于在农田中抓鱼的人,黄爸爸并不管,只要别破坏钢丝网就行。
  水位淹没堤坝不过一尺,鱼跑出的有限,珍珠基本没有损失,鱼也只损失一小部分。
  
  五月初,水位已经和堤坝齐平,春季农民所下的秧苗基本上被淹的一点不剩。
  黄爸爸做事有一点很好,很有信用。
  他答应帮黄蓁蓁办身份证,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不用她提醒,到了五一,就带她去派出所办了身份证,身份证上年龄比她实际年龄大一岁。
  这时候户口管的还不严,黄爸爸打算等明年再帮她重新办一张农村户口。
  身份证办好之后,趁着五一节有时间,又把港澳台通行证给办了。之后又去牙医那里去看了下牙齿。
  带了将近十个月的牙套,右边里面长歪的那颗牙齿已经长出来许多,只是矫正牙齿一般需要1。5年到2。5年的时间,牙齿矫正需要时间,里面牙齿牵引生长更是要时间,一时半会儿牙套还摘不掉。
  黄蓁蓁相当沮丧。
  虽然现在已经习惯了牙套,但毕竟不美观嘛。作为一个审美正常的大龄少女,她也是爱漂亮哒~
  五一不能出去玩,闲着没事,她就吵着要跟黄爸爸一起出去巡逻。
  “你去做什么?都是水,太危险了,不许去!”黄爸爸难得严厉。
  黄蓁蓁抱着黄爸爸胳膊左右摇摆:“爸,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乖乖的听话,不乱跑,不乱看,坚决服从党组织的命令……”
  “党组织现在就命令你不许去!”
  “我就要去!”黄蓁蓁鼓起嘴巴:“爸~~~你就带我去嘛~~~~我还没做过小汽艇呢~~~人家也想坐一回嘛~~~我保证穿上救生衣,待在船舱里哪里都不乱跑!”
  黄爸爸无奈,“你说的,坐在船舱里,哪里都不去,不许往甲板上跑。”
  黄蓁蓁绷直了手做敬礼的手势:“遵命!”
  黄蓁蓁前世今生都是被娇宠长大,经历过最大的挫折,也不过是老师不喜、父母离婚、男友要订婚新娘不是我,其它……可以说是在蜜罐里跑到的,虽然她早已在书上看过对洪水描述的可怕,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当她站在茫茫水中央,看着被淹没的稻田树木,浸泡在洪水中的房屋,出门靠划菱角盆的灾民们时,她才深刻的意识到洪水的恐怖。
  很多房屋被淹到屋檐,有些人家是两层楼房,便将炉子放到二楼阳台上烧饭,菱角盆系在二楼栏杆上,要出门,爬进菱角盆,用洗衣板划菱角盆出门。
  他们这些临江、临湖长大的人,个个都有一身好水性,倒也不怕水,五一很多放假在家的学生们,还兴高采烈地划着菱角盆在在田地里撒渔网。
  黄蓁蓁就亲眼看到一个菱角盆在她面前翻了,上面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直接被菱角盆盖住,扣在水里。
  她都要吓死了,连忙喊着:“八师父,八师父,有人被菱角盆扣在水里了,快去救他们啊!”
  船上几个师父也吓了一跳,连忙开汽艇过去,还没到跟前,就见两个少年一个猛猛扎上来,特别淡定地将菱角盆吃力地翻过来,两人爬上去继续撒网。
  八师父看到朗笑:“这帮少年,都是水鸭子!”
  黄蓁蓁拍着胸口:“看着太危险了!”
  黄爸爸趁机教育她:“看到了吧?爸爸为什么要让你和你哥好好读书,因为农民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一群人,他们就靠这些田地吃饭,现在田被淹了,这一年的出息就没有了,你想想看,他们一年种个十几亩地,才赚多少钱?”
  黄蓁蓁抱拳求饶:“爸,我一定好好读书,天天向上,您能别给我上思想政治课了吗?”
  黄爸爸无奈地笑:“这丫头……”又道:“一会儿我和你八师父去下面的村子巡逻,你明天还要上课,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这几天跟着黄爸爸巡逻,黄蓁蓁已经知道大概路程。从这里开汽艇到黄家港要半个小时,从这里到到下面的村子也要半个小时,送她回去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小时,到下面村子天都黑了,便道:“爸,你一会儿把我送到那个码头,我自己坐船回去就行。”
  黄爸爸看向不远处送学生去上学的船,点点头:“行,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洪水后,学生无法坐车上学,有机船的人家就开机船去接送他们。船资也便宜的很,一人才三块钱,但这一块上学的孩子多,一船能装五六十人,回来还能带一些去镇上采购生活用品的大人,一趟也能赚个几百块钱。
  黄蓁蓁坐上船,黄爸爸一定要让她去船舱待着,“到家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知不知道?别忘了!”
  黄蓁蓁挥手:“放心!忘不了!”
  黄爸爸他们坐汽艇离开,掀起一阵水花,穿上不少少年都惊呼:“哇哦!好快!”
  “这么快坐起来肯定爽!”
  旁边有少年问黄蓁蓁:“那是你家哒?”
  黄蓁蓁点头,“是哒~”
  “你家真有钱!”
  黄蓁蓁:“少年,难道你不知道有一样东西叫做租吗?那是我家租的。”
  少年一听是租的,就不感兴趣了。
  坐汽艇很快很爽,但坐这种机船就很无聊了。
  机船很慢,汽艇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距离,机船得得得得开过去要一个小时。
  此时已经四点多,顺利的话,五点钟就能到家了。
  黄蓁蓁坐在船舱看着水面不停地向后移,路上能看到很多树冠,很多调皮的学生还会伸手去抓那些树冠,船老板娘就不停地喊:“危险!危险!坐在船上不要乱动!不要去抓水里的东西!”
  因为是陆地被淹,地面时高时低,穿不时地被搁浅,这时候就需要停下发动机,用竹篙撑船,船老板的老婆显然是老手,每次搁浅,都能很快撑过去,船又得得得得向前开。
  天渐渐暗了下来,眼看着离岸就不远了,黄蓁蓁和许多少年一样,都忍不住站了起来,看向岸边。
  突然听到一声厉喝:“都蹲下来!”
  站起来的少年们连忙蹲下,只听嗖的一声,突然有人大喊:“船老板掉水了!船老板掉水里了!”
  又有人喊:“船老板是被电线给打到啦?肯定是触电了!”
  但是船是在开动状态,没一会儿就开出百米之外。
  黄蓁蓁也连忙跑出船舱向外张望,只来得及看到百米之外一个挣扎的小黑点。
  船老板娘哭的撕心裂肺:“谁来救救他呀,我求求你们去救救他呀!”
  船老板娘跪在船板上不停地磕头求船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似乎是他水性很好,但此时船已经开过两百多米,船老板的身影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逐渐看不到。
  那少年似乎也是碰过船的,居然把船给停了下来。他水性再好,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现在天已经蒙蒙黑,四周都是水,离的这么远,他哪里敢下水?
  船上其他人都是十四五岁、十七~~八岁在镇上读初中、高中的学生,全都被瞎蒙了,谁都不敢下水救人。
  黄蓁蓁也不敢。
  船老板娘哭声震天,已经完全失去方寸,全船除了老板娘,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也都失去方寸。
  黄蓁蓁焦急地跑上船头,喊正在哭的撕心裂肺的船老板娘,还有船头十七~~~八岁的少年:“快!快用竹篙把船撑过去呀!现在马上捞上来,说不定还来的及!”
  看船上其他人还傻愣着盯着水面看,她连忙问他们:“你们谁还记得具体位置!快指路啊!”
  少年们像是被厉声喝的大梦初醒般,连忙指着远处:“我知道!那里!就在那个位置!”

  ☆、第77章

  众人如大梦初醒,连忙撑竹篙往那边划。
  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少年都在用竹篙撑船,船上三根竹篙,船老板娘被黄蓁蓁喊得清醒之后也在撑船。
  她常年协助船老板撑船,船撑得又稳又快。
  黄蓁蓁趁机喊道:“船上有没有绳子?把绳子找出来,谁水性好,将绳子系在腰上打好结,一头系在船上,下去找人,每隔一分半钟就冒头起来换气,超过一分半钟人没上来,船上其他人就赶紧拉绳子!”
  船老板娘连忙喊:“船头!船头有绳子,船舱里也有两挂麻绳!”
  黄蓁蓁想到船尾的船锚上面也是有很粗的麻绳,朝船尾的少年大声喊:“坐在船尾的同学,把船锚绳子解下来,看谁会游泳?”
  “我来解,我来解!”船尾少年少女们纷纷响应。
  船上少年少女们仿佛有了主心骨,年龄稍大有主见些的少年便问:“谁下去呢?”
  此时已经近五点,五月份的天气倒没有那么冷了,但大家依然穿着长裤长衫,外面套着薄外套,而且此时天已经渐黑,傍晚的湖面被风吹过还是有些凉意的。
  他们年龄不大,面对死亡的威胁心中十分害怕,甚至很多女生之前都跟着船老板娘呜呜地哭了起来,现在还在船上害怕的呜呜直哭,要不是黄蓁蓁快速反应过来,让他们有了主心骨,现在船上恐怕悲声一片。
  黄蓁蓁见没人响应,将船头绳子往腰上一系,另一头系在船甲板的铁环上,“谁来帮我拉着绳子,我下去找人!”
  船头之前停发动机的十八~~九岁少年狠了狠心,将外套与裤子一脱,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系到自己身上,望着她的小身板十分鄙视道:“你下去?别把你也淹死了!”又仰头朝船舱高呼:“人家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片子都敢下去救人,章强,徐志,李俊,你们都特么龟孙子吗?还是不是男人?有绳子系着你,你怕个屁啊!”
  船上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龄,被这少年言语一激,顿时热血上头,衣服脱着往船舱一甩:“下去就下去,谁怕谁!”
  “你们可得给我拉好绳子,谁敢松手,等我上来不打死你们!”
  黄蓁蓁连忙喊:“绳子多系几道,打成死结,这边一头系在船上铁环上,每五个人拉一根绳子,旁边谁有电子表的?每隔一分半钟拉一次绳子,你们上来换气!”
  掌舵的那少年说:“两分钟拉一次绳子!我憋气能憋三分钟!”
  黄蓁蓁斩钉截铁:“一分半钟,水太凉,你们快活动下四肢热身,别到水里抽筋就麻烦了!”
  旁边有人给他们系绳子,他们自己活动四肢,在船上又蹦又跳来缓解他们的紧张感。
  船老板娘一直撑船,身上是热乎的,绳子系好,第一个跳下去。
  还有少年想下去救人,但船上连带船锚上的绳子一起解下,也就只有四挂绳子。
  黄蓁蓁又道:“船上那些人系了腰带?所有人把腰带、书包带解下来。”
  这个年代,不论少年少女,都特别喜欢系腰带,就是那种布腰带,非常结实。
  船上五六十人,起码有四十多条腰带,大家有刀子的,将自己的书包带也拆了下来。
  女生都喜欢背单肩包,一个单肩包十几块钱,带子可收可放,剪下来很长。
  可能是受大家影响,一些不舍得剪自己包包带子的同学,旁边有人说一句:“你这带子很长,怎么不剪?”
  小女孩们都要面子,噘着嘴把包包带子用小刀给挑断线,“你可得小心点,我回去再给它缝上。”
  “你们抓好绳子!”黄蓁蓁嘱咐那几个抓绳子的同学:“千万别松手,你们将腰带、书包带全部打成死结,每一个结都检查好,千万要打死结,不能松了!”
  这种事关人命的事,大家心中惶惶,都十分齐心,很快又多出一条长长的绳子出来。
  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都抢着要下去找人。
  “谁水性最好!”
  “他!”
  “我!”
  “好,就你,一定要小心,及时上来换气,小心水草!”黄蓁蓁又亲自将接起来的绳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才给少年系上。
  少年倒是勇敢的很,顺着船头就潜了下去。
  黄蓁蓁注意到,此处离去年午时被人杀人抛尸的地不远,也不过三五百米路,由此可以判断,此处左面是应该是甲竹湖,水深大约在两三米左右,右面是马路和被淹没的稻田,水深在一米五左右,黄蓁蓁又看到那根电线,离水面大约有一米二的高度,当时船老板娘用竹篙将电线挑起,船身长度在五十米左右,电线打到船老板身上,船身当时大约以每小时四十公里的速度在前行,根据惯性……
  黄蓁蓁计算了一下位置,等下一次少年们冒出头上来时,连忙指着其中一块地方:“大家到这附近来找找看有没有!”
  她忽然想起来,前世她便是在本学期末转学到新学校,原因就是在此地打捞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自然是船老板,还有一具,大约就是那位叫做午时的少年,此时在本地造成很大的轰动,即使她当时浑浑噩噩,尚未开窍,对此事也不关注,也大致的听了一耳朵,大约是,捞到船老板尸体的人说,船老板尸体在一个大沟里,身体是直直地立在水底的,因为过了六七天才打捞到,打捞上来时,一只眼睛已经被鱼给吃了,一只眼珠子挂在眼眶外面。
  黄蓁蓁根据淹没在水中的树头,估算了一下大沟的位置,等再有人冒上水面,就连忙指挥:“这一块应该有个大沟,大家在沟里找找!”
  很快,一个少年就冒出水面,抱着一个人吃力地喊:“找到了!”
  “快快,快拉他上来,其他人全部拉上来!”
  船上的少年们全都来帮忙,将他们拉上来,将船老板平摊在船头。
  黄蓁蓁连忙检查他口腔里有无异物,正要做人口急救,恰好船老板娘也被拉了上来,黄蓁蓁连忙喊她:“快,快给他做人工呼吸,看还来不来得及!大力吹!快点吹!嘴巴要完全包住,不能漏气!”
  船老板娘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什么都顾不上,捏开他的嘴巴就死命的往里吹气。
  黄蓁蓁一旁捏住船老板的鼻子,一次吹完之后,她就将船老板的头部微抬,同时放松捏鼻的手;以便病人从鼻孔呼气;一边按压船老板的胸部助他呼气
  。
  但是,大家都绝望了。
  所有人都认为,船老板已经死了。
  船上很多人已经呜呜呜地哭起来,没了希望。
  一些胆子小的女孩子哇哇哭出声,不停地喊着爸爸妈妈。
  他们都是在镇上读初中和高中的学生,最小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大的也就十八~~九岁。
  黄蓁蓁看船老板娘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完全凭她指挥在做。
  船老板娘都绝望了,吹了几次没反应,就要放声大哭,被黄蓁蓁厉喝一声:“继续吹!”
  船老板娘已经完全完全放弃了,跪在船上哭的撕心裂肺。
  黄蓁蓁指挥停船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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