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永远如初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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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侮辱她?
泪水哗啦啦地流下,很快就濡湿了他的脸颊。感受到她潮湿的泪水,谭易江的心头猛然一惊,这才如梦初醒,恋恋不舍地移开嘴唇。
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苍白小脸,闪着愤恨火光的晶亮眸子,他渐渐地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但又有些吃惊,有些迷茫,内心里有个声音在拷问他,刚才那个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让她哭?
他还在糊涂着,安娅却已经一巴掌甩过来,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一掌打得生猛,啪得一声甚至能听到回音在房间里回荡。谭易江俊朗的脸上顿时浮起红红的指印,安娅自己也像是被这举动吓到,愣了一会儿,她快速地跳下床来鞋子也顾不上穿,急急跑进浴室,然后手忙脚乱地把门抵上,唯恐在被他捉住。
她不要见他,她不要再见他。
谭易江完全傻了,愣在当下。他从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隔了很久,才慢慢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但那疼却不如心里的痛来的猛烈纠缠。他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可该怎么办,他却出手无措。
这么多年来,多少女子在自己身边插花似地走过,不是没有妩媚动人的,也不是没有娇俏可爱的,如花似玉,明眸善睐,巧笑倩兮,他从来不缺女伴。他谭四公子抬抬眉头,不知道多少女人会主动贴上来,因此他也从来不费心去寻找女人。他不是不懂得哄女人开心,要钱要房子,他随手都可以送出,但这一次,他直觉自己要送出的是自己的那一颗心。但她刚才看向他的目光中包含的寒意与绝望,却让他觉得,被人逼到悬崖的尽头,退无可退,避无可避,整个人一颗心全部捧上,却只怕她不肯接受。
她不要见他,她不要再见他。
他无奈地转身走到浴室前,听到她在里面大声地痛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处诉说,只能呜呜咽咽地哭着。谭易江迈步想冲进去恳求她的原谅。但是他却害怕了,安娅眼中的厌恶刺痛了他,他怕自己伸出手去,她会吓得跳着离他更远。
他斟酌了很久,只好轻轻拍了拍浴室的门,里面的人像是受了惊吓,突然停止了哭泣。两个人就这这样静峙着,谭易江能听到她偶尔几下的抽泣声,那声音压抑着,像是一把锋利的锯条哗啦一下拉过他的喉咙,血喷了出来,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只觉得痛,却喊不出声音。过了许久,谭易江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安娅,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求求你别哭了。”浴室里面并没有回应。
谭易江急了,他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不由猛烈地拍打着浴室的门,好像要把它卸下来。安娅在里面吓得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过了半晌嘴里涩涩挤出几个字,“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见你。”
听到她出声,谭易江才停止了敲打,他思量了一会儿,觉得此刻解释只会更加让她讨厌,只好无奈地说,“我先回房间,等会你平静下来,我再和你解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安娅听到“啪嗒”一声,房门轻轻阖上,她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外面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让她觉得害怕。她原本就没有穿鞋,赤着脚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坐在地上,一阵风从窗子吹进来,莫名地寒冷。浴室的窗子很高,从那小小的白色的百叶窗望出去,晴好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远处教堂的尖顶如此遥望过去,依然能感受到它的精雕细凿,气势宏大。安娅就这样呆呆地坐着,直到全身冰凉,腿脚由隐隐抽痛到完全麻木。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正对上镜子中的自己,披头散发,泪痕满面,眼睛红肿,脸颊上却晕出一抹奇异的玫红,连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泪凄然(4)
她慌乱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水触到眼睛,早已干涸的两眼枯泉又开始汩汩地往外冒着水花。她恨恨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平静下来。
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吓得她立即不敢再动。屋外的女子说着意大利口味浓重的英语,那字句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了很久,才明白对方是旅馆的侍者。她犹豫了半晌无奈地打开房门,身着红白裙装制服的一位高个子女侍者推了一辆小餐车进来,看到她,眼角里含着一抹意味暧昧的笑意。“sweet breakast”,”a letter you boy riend or you”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安娅却只听到了这么几个单词,茫茫然接过她递上来的信笺。侍者在她面前摆满了一桌丰盛的早餐,然后转身离去。
那信纸挺括,拿在手里硬硬的,厚厚地好像有很多页,她低头看到那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笔迹,信封署名的最后一笔是个江字,几乎是一笔完成,毫无停止,最后一笔微微向上飞起,有直冲云霄的气魄。安娅想也不想,随手扯烂了把它丢在碎纸篓里。
只一瞬间,她就下定决心,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家去,她要回家去。
心意一下,她慌乱地收拾起行李,完全没有头绪地把全部东西都塞进箱子里,像是会被什么人拦着似的,然后拖着箱子,磕磕绊绊地奔下楼。
在前台结帐的时候,那个矮胖矮胖的男侍者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还用英语问她,“不和你的男朋友一起离开吗?”安娅知道他指的人是谭易江。他们两个人都是华人,这几日又同进同出携手同游,昨晚谭易江把醉得又哭又闹的她送回来,这些画面落入别人眼里,自然而然会浮想联翩把他俩误认为是情侣。她历来都是循规蹈矩的人,这样的孟浪不羁是她从来没想过也不曾经历的,此时被人直白地刺问,像是被人揭穿了心底秘密,因此更加急急地想要逃离这里。
走出旅馆,阳光依然灿烂。谭易江说的不错,罗马是个适宜恋爱的城市,街上随处可见一对对情侣,大概大多数游客都奢望像《罗马假日》里的公主和记者一样,在这座城市找到自己的真爱。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安娅突然觉得害怕,甩甩头命令自己,不许去想,不许再想。
她要让自己忘记,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在这座城市里,她遗失了自己的爱情,她的初恋,5年的时光,换来的却是一把辛酸泪,附带,还有那耻辱的一吻。
她要逃离这里,她不愿意再想。
安娅赶到机场,将机票改签为当晚的航班。当初旅行社为她预订的回程也是头等舱,恰好傍晚有架飞机飞上海,然后才能再转机飞北京,她想也没想就改签了机票。
飞机起飞的时候,是罗马当地时间的黄昏,万丈金辉下罗马有种宁静沉稳的美。那些古老的建筑在束束阳光的映照下,透露出历史岁月的峥嵘,苍穹如盖,包容住天地万物。飞机一点点爬升,镶着黑边的天际越来越清亮起来,天空中仿佛打破了染布铺子一样,玫红,深紫,碧蓝,柠黄,各种瑰丽的色彩交融在一起,将整座城市逐渐抛离在视线中。安娅只觉得心随着罗马城一点点沉下去,沉下去,再也看不到。
一架飞机如大鸟般滑过天空,只留下身后一道白色的痕迹。谭易江抬头望去,不由想到“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这句名言。怎么可能雁过不留痕,经历过的怎能忘记。正如她虽然已经离去,但却在他心目中留下印记。那些记忆零散混乱,却又异常清晰。仿佛她眼中微微噙着泪水的冰凉,自己不敢触手去碰触,仿佛指端带的热气一呵,就会化去。
谭易江是中午时分去敲安娅房门时,才从侍者口中得知,她已经退房离去。他呆呆地回到自己房间,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她竟然就这样走了,连句告别都没有,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春梦一场?
晚上临睡前突然接到她从机场速递来的包裹,原本还带着惊喜,但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大迭欧元和一份短信。信很短,带着客气而疏远的文辞,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姿态,不像是出自她的口中。他注意到她写了一句,“萍水相逢,感谢你在我处于危难时给予的帮助。2000欧元我暂借去500,剩下的部分我回国后会归还到给你。”
她终究还是知道了,这钱是他的。
其实,安娅早就知道了。那天在大使馆领取到2000欧元后,她就一直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回到旅馆后,她又给大使馆打了电话,才得知正常情况下像她这种丢了钱包身无分文的,大使馆的确会给予经济上的资助,但也不过就200欧,300欧,让你可以回家都得了。因此她立马明白,这2000欧元是谭易江给的,但因为不忍心当面不给他面子,因此也就故作不知,想着等回国后再还给他,顺便和姜澎一起请他吃饭,好好谢谢他。
因为这几天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游览,大多数时候都是谭易江抢着买单,她虽然严重抗议过,不过都被他一句,“回国你再请我呀。在意大利,你怎么也要给我这个中国男人的代表留点当绅士的机会吧!不然我还被意大利佬看扁了。”一句话,就把她给堵回去。他总是这样,花言巧语,没有真心。
因此等到了机场,安娅掏钱包才想起这件事,幸好有快递公司因此她就将大部分钱还给他。她要和他撇清楚,一干二净,永不拖欠。
可命运农人,有时由不得他和她。
那一天,安娅陪主管李筝一起去粤海公司。眼下他们公司正在争取拿下粤海的一笔广告业务。
4个月前回国后,安娅失恋了,同时失业了。
旧工作是姜澎的朋友介绍的,她害怕被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问东问西,更害怕某些人眼中可怜或者是好奇的目光,因此主动辞职。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一个小文秘的辞职却惊动了公司的大老板吴总,甚至专门把她叫到办公室问话。安娅想不明白,但还是去了。
吴森明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着别样的打量与审视,她觉得局促,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却态度坚决地表示了谢意和歉意。之前才拿了公司那么大福利去了一趟罗马,现在回来就辞职,她自己也觉得抹不开面子。
安娅这样告诫自己,即使失败了,态度也要是优雅的,脸上自然就露出真诚的笑意,但原本进门前想了好半天的感谢公司栽培、多谢领导关怀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感谢公司,但谢谢什么呢?自己职业的第一份工作,抽奖得到意大利旅游的机会,然后发现男朋友出轨,自己不得不辞职?她胡思乱想着,只是低着头等他答复。过了许久,吴森明才冷冷地开口,告诉她可以去办离职手续了,她连忙跑出去。直到到了人事部门口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事情透着诡异,但却不知道那里有问题。
不愧是大公司,虽然她的合约还有5个月才到期,但并没有为难她,人事经理甚至好心地提醒她,自己朋友的公司正在招聘服装设计师,觉得她既然本行就是学这个的,对此是否有兴趣?
安娅不是没有心动,但是自从经过谭易江的事件,她却不敢再轻易接受任何人好心。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事经理那明暗不定的灰黄眼珠子里,似乎有着和吴总一样的探究。她于是客气地表示了谢意,说自己会考虑一下。但出了公司门口,就顺便把那张刚接过来还没暖热的名片丢掉了。
安娅告诫自己,以后必须要靠自己了。不是吗?现代女性只有靠自己,现在自己孤身一人在北京,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呢?
和姜澎属于友好的分手,他不是不承认出轨,也不是没有挽回,他说,他不是不爱她,却不能再爱她。这话绕的她头晕,但是她还是读得出他话语间的含义——他需要机会,而吴佳妮可以给他这样的机会。因此在几乎和自己只见,他选择了前者。
安娅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一下子变聪明了,以前很多时候对很多事她都是有点迷迷糊糊的,有的时候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笨了,每次被洛洛骂,“侬脑筋卡死了。”她就很痛苦,总爱问姜澎,“我是不是真的很笨?”他只是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搞得她更痛苦。但现在安娅发现,变聪明了原来更痛苦。她突然明白自己做了姜澎的绊脚石,因此很坚决地要求分手。从姜澎那里搬出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好挤在苏洛两口子租来的小房子里。
工作依然不好找,找了快2个月,终于在一家小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个策划的新工作,在离公司很远的地方租了一处房子。很小,离奇的贵,奥运概念让北京的房子疯了似地往上涨,她每个月的基本工资刚刚只够租房子吃饭的,因此她还必须拼命地拉业务。
蓦重逢(1)
既然认定了要靠自己,安娅就逼着自己从新开始。因此她做的很努力,“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这是句名言。这一方面透露着,这个行业的某些成功人士吹嘘自己职业崇高的傲气,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当广告人要有和总统一样高超的交际手段,可以调停各方面的关系。
就好像现在,她虽然不愿意跟着李筝这一组,但也是没有办法。虽说之前在广告公司也做了快一年,但几乎和打杂没什么区别,并没有多少实际工作经验。加上现在是一家小公司,很多时候一个人往往要身兼数职。好在安娅原本就是学服装设计出身的,对创意设计还算内行。而且她很勤奋,交代给她的文案,无论时间多紧,她总是尽心尽力做到最完美;和客户沟通,无论多难缠的客户,她总是陪着笑脸。这一点连最挑剔的主管李筝都不由刮目相看。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安娅之所以愿意这样投入的工作,除了她的确渴望在新工作中找到事业的快感外,她不让自己停下来的原因还因为,她无法容忍被寂寞纠结。她不愿意想起那个人,那个背弃了他们的爱,选择和老板的侄女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可5年的岁月早就融进了骨子里,每天醒来她会怀念姜澎轻拍她的脸叫她起床的温柔,每天吃饭她会想起她总是帮她把饭餐里的姜丝拣出来……
安娅走了神,知道李筝打完电话回头和她说话。此时安娅和李筝正坐在粤海公司的市场部经理白桦办公室外,原本约好了会面时间是下午3点。可等他们到时,秘书却抱歉地表示,有一个紧急会议,因此只好让他们改天再来。
李筝是那种不轻言放弃的人,这次能约到白桦已经费了她很多口舌,因此她并不愿意再等待下一次机会。问过了秘书,知道是有一个重要客户要接待,白经理亲自出马,可能要到5点多钟才能结束,但晚上白经理并没有其他安排。李筝就决定等下去,“晚上一起约着吃饭,这可是一笔大单,我们要用点心。”
死缠烂打不是安娅的个性,不过她一向欣赏李筝的泼辣和好强。李筝是河南农村出来的那种女孩子,性格好强,吃苦耐劳,虽然读书时只念了一个北京的二流大学,但她是那种认准目标从不放弃的人。这一点正是安娅所不具备的,因此她对李筝也是欣赏的。虽然有时李筝脾气急上来,无缘无故就对她乱发脾气,但是安娅总是淡淡地笑着想办法把问题解决。因此两个个性差异很大的人,却能相处得不错,公司里的其他同事都视为奇谈。
白经理终于答应晚上一起吃饭,因此李筝志在必得因此约在顺峰吃海鲜。谁不知道在北京有“在顺峰请餐饭,生意就成了一半”的笑谈,因此李筝脸上自然是笑开了花,可安娅却觉得头疼,陪客户吃饭说到底就是陪酒,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幸好有李筝在,因为她是那种一到酒桌上就豪放洒脱的性格,又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有她在,安娅多少可以逃过一劫。
李筝依然是八面玲珑,一杯接一杯的喝,舌灿莲花,巧笑睐兮,借着酒意原本就长的丰韵十足的她更显得风流妩媚。一个个带颜色的笑话也是哄得白经理很开心,两只手不停地在李筝手臂上摸来摸去。
但李筝本人似乎并未觉得不妥,只是拿出协议给白经理看,但白经理却表示先喝酒,再谈合同。因此李筝更加忙命地给自己灌酒,而为了表示“今后合作愉快”,白经理的手下一杯杯地敬她们两个。安娅原本就不善喝酒,早就招架不住,李筝豪气冲天替她挡了不少杯。可饶是这样,安娅也喝了不少,头不由微微发懵。她觉得酒意上来,屋子里污浊的空气熏得她头疼得要命,跑到洗手间吐了两次,又大口大口喝了几杯冰水,才觉得清醒了些。
安娅暗暗着急,担心李筝喝醉,偷偷拉了她几下。但却被李筝狠狠地瞪了回来,没办法,于心不忍不肯眼看着李筝一个人撑着,也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几杯。那几个手下原本以为安娅柔柔弱弱很好对付,却不想被她泠泠的水银丸似眸子一瞪,却也只敢敬酒不敢做其他打算。但几杯白酒下肚,安娅只觉得头疼的要死,但她却硬撑着,毕竟她不能把李筝一个人丢下。她不傻,尤其是现在,虽然有些薄醉,但她不是没有察觉白经理看李筝和她时那种□裸色迷迷的眼神。心里虽然十足的讨厌,但还是忍着,只是盘算着赶快把合约签了,带着李筝走人。
酒足饭饱,合约却还没签,白经理要用自己的车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筝回去,但安娅却坚持着不肯。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如果李筝上了白经理的车就会发生什么事一样,因此执拗着要自己打车送李筝回家。
白经理似乎喝高了,牛劲上来,伸手扯着李筝的胳膊就往自己怀里拽。虽然他那三寸钉的身材比安娅高不到哪里去,但毕竟男人力气大,一把就把醉成一团的李筝揽在怀里。安娅见状急了,但脸色却是含着笑,“怎么好麻烦白经理呢?我们自己走就可以了。”一双手拽着李筝的肩膀想她夺过来。
李筝只是格格地趴在白经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