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轻心,霍少的挂名新妻-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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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唐语轻此刻的微笑。
殷初夏会想起自己许多年前这样的笑容,当霍行琛跟她在一起单独相处时,当他给她买了吃的东西时,当他跟她说了一个笑话时……她想着想着就会这样笑出来。
爱这个男人,终是太深,以至于到现在,还是撇不清。
“语轻,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心事,是吗?”
殷初夏微笑着开口,唐语轻勾了勾嘴角,转过头来,眸子明媚如春水,她轻轻撩了撩鬓边的秀发:“今天天气好,所以心情也不错。”
她说着又勾了勾嘴角。
想到霍行琛说的那些话,想到他说话时候的眼神表情,她就忍不住想要勾起嘴角。这个男人,虽然强势霸道,可是很多时候,又是像个孩子。
殷初夏在心底冷笑了几声,天气好?天气好至于开心成这样?
她正要别开眼,眼角的余光,却是发现了唐语轻脖子下面的痕迹。
如此鲜明的吻痕,就是刚刚印上去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又那样紧紧地缩起,连带着手,都跟着握紧。
***
即便是物质富足,这样的生活也是索然无味,不,比索然无味更糟糕。昕儿对她的态度未改,而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哄一个孩子;唐语轻跟霍行琛的浓情蜜意,那是生怕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吗?她每次看到他们交融的眼神,就像是千刀万剐一样。
幸而,唐语轻几天之后就离开了G城,据说是去了海城。
带着小糯米也一起去了。
唐语轻不在的日子,心里头总是舒畅了许多。昕儿对她似乎也渐渐地没有了那么多的排斥,这个女人,确实是应该早些离开的,她在这里……她什么都不好。
只是霍行琛也是跟着去了,这么一个从来都忙忙碌碌的男人,都绕着唐语轻转,她想着总是觉得有些愤愤。心底的那种难受冒上来,她又闭了闭眼睛。
“我想喝牛奶。”
昕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殷初夏笑着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妈妈现在就给你去泡。”
拿着杯子走到料理台,思绪还是回到了刚刚那个位置。这些日子,她听了不少关于霍行琛和唐语轻的传闻,也看了一些报刊杂志的报道,两个人分分合合,很有过程感。但是,她始终还是不太相信,一个女人能改变一个男人,尤其是唐语轻这样的女人。
像他们这样的男人,其实女方这边的家庭背景也很重要不是吗?哦,也不是,唐语轻也算是有背景的人,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霍行琛最终能选择她,多多少少也是考虑到了苏家。
海城她虽然不熟悉,但是苏家她还是知道几分的。
所以,也没有像报刊杂志上说得那么夸张吧?真爱?她是幸运,可是这种幸运能维持多久?男人,充其量不过也就是动物罢了。
“牛奶泡好了吗?”
稚嫩的童音,让殷初夏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瓶子一抖,滚烫的开水溢出,昕儿的手正碰到杯子,来不及抽回,就这样被烫得大声哭叫起来。
“对不起,昕儿……”
殷初夏手忙脚乱地放下水壶,玻璃杯子掉落在地,溅落一地的碎片。福嫂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进来,看到昕儿烫红的手,惊叫了一声,急忙拧开酱油瓶朝着昕儿烫伤的手倒去。
“殷小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楼去拿医药箱啊!”
福嫂急声道,低头拍着昕儿的背,声音都颤抖了:“昕儿乖,昕儿不哭啊……”
哭声扰乱着心,殷初夏烦躁地拿着医药箱跑下楼,脚被重重地崴了一下,她疼得掉了眼泪,她咬了咬唇,就听到霍行止焦急的声音。
殷初夏忍着疼痛站起身子,往下艰难地走了几步,男人上楼的脚步很急促,她哀哀地看了他一眼,他也这样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明明是有责怪的,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拿过她手中的医药箱便往前走去。
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谁都在围绕着她转,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她的脚受了伤。无论是福嫂,还是霍行止,应该都是在怪她吧?霍行止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的眼神她算是看明白了,或者,真的像霍行勋所说的那样,要么怜悯,要么报复。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她殷初夏所不屑的。
可是偏偏,生活却逼得她妥协投降。
为什么,会那么不幸福?
昕儿的哭声渐渐止住,家庭医生又来做了详细的检查和处理,她在一边看着,心,忽然之间发冷。
“脚受了伤,也来上个药。”
殷初夏愣了愣,霍行止已经大步朝着她走过来,不得不说心底还是有几分暖意,至少她以为,他根本没有发现,或者是不在乎。
“昕儿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一时失误都是难免的……”他开着口,声音微顿,“今天晚上要加班到很迟,你不用等我。”
抬起眸子,看着这个面容俊逸的男人,这么些日子,都没有跟他睡在同一张*上。如果她不愿意,他一定不会勉强她。他那么好,甚至比霍行琛好,比霍行琛温柔,可她为什么就偏偏喜欢霍行琛那样的坏?
殷初夏攥了攥手心,她的性子向来那么固执,喜欢的东西从来不轻易改变。如同现在,想到霍行琛在海城跟唐语轻的样子,也是一阵阵的难受。
***
海城。
偌大的院子,落叶飘飘,铺满各色叶子的小道,也是一种风景。
“语轻,很感谢你能……过来看我……”一阵剧烈的咳嗽,苏清源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什么道歉悔恨都是太迟了,我欠了你……太多,还有你母亲……”
唐语轻沉默。
心里也不是不难受的,几个月未见,苏清源整个人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看着让人心惊。可以想象,他在这段时间经历了怎样的煎熬。缪青禾给他的打击太大,而一切都无法挽回,他还能做什么呢?母亲已经不在了,他再怎么悔恨,又能怎么样?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能够更坚定一点,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你妈妈是个好女人,可我辜负了她一辈子。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为什么会相信那个心如毒蝎的女人种种谎言?她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害了那么多条人命……”
苏清源的眼睛有些泛红,唐语轻轻叹了一声:“都已经过去了。离开的,不会再回来,悔恨也没有用……还是要过好现在的生活,妈妈那么善良,也不会想看到你总是郁郁寡欢。”
苏清源又是咳嗽了一阵,气喘得厉害,唐语轻皱了皱眉头:“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没事,出来走走,挺好……”苏清源往前走去,其实心里是害怕,回到房间,这个丫头一定坐不了多久又会离开吧?这个父亲,对她而言陌生冷酷,他一再地误会她,伤害她,她能来,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到底是唐浅薇的女儿,心地还是那么善良的。
“上次去看了非离,他恢复的状况很好……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那么一个儿子。现在想来,缪青禾那么可怕,她早就开始威胁你母亲,所以她才一直不敢公开唐非离的身份……她怎么那么傻呢?带着孩子……”
“不是傻,是把一切都想明白了,想通透了,不愿意让哥哥卷入豪门的纷争之中。而且,你不是一直很听缪青禾的话吗?”
苏清源说不出什么话来。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错得离谱,这些日子,他没有一个晚上可以睡得着,每天都饱受良心的折磨。
唐语轻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苏清源那么憔悴,她实在是不该用这样的言辞来刺激他的。虽然,她心里对他有怨恨,可是……说到底,他也是最痛苦的那个。
“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语轻啊……”他再度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她脸上,“我这辈子,做错的事情太多……说什么都已经迟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这个父亲是不存在的,可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一天听到你喊我一声‘爸爸’……”
唐语轻的心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苏清源苦笑了一声:“我知道很难,也许对你来说,这是很过分的要求。也罢……就当我没说过……”
他背过手去,步子踱得很慢:“霍行琛对你好吗?”
不待唐语轻开口,他又道:“不用说也知道好,看他那么宝贝的样子……语轻,你的命比你妈妈好,找对了男人。不过如果以后他给你委屈受,你要记住,苏家永远都是你的家。我跟爷爷,都盼着你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唐语轻皱了皱眉:“都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就是风寒而已,没什么的。”他咳了几声,“药有煎,可是不太想喝。”
“怎么能不吃药呢?你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任性?”唐语轻急声道,“这把年纪了,又是多事之秋,身体都折腾得起吗?”
“……”
“回屋吃药。”
唐语轻转过身快步走去,苏清源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酸涩。多好的女儿啊……他真是个睁眼瞎,他哪里配喝药呢?他这样的人,就该早点离开人世去赎罪!
只是当唐语轻把药端到他面前时,他还是乖乖地拿过药碗,苦涩的药水流入,喉咙的位置梗塞地疼,泪水也啪嗒掉入其中。
看得真切,唐语轻攥了攥手心,眼睛也这样酸涩起来。
眼前的男人,真真也是老了。她虽然恨他,但是辗转想想,他也曾经对她好过,只是她总是尖锐得跟一根刺一样,每次让他恼羞成怒。她曾经以为这样的人是不值得饶恕的,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她,还是心软了。
再怎么说,这个人,是母亲曾经爱过的男人,是她的父亲啊!
“语轻啊……女孩子,柔和一点,不要那么尖锐。妈妈知道你心里的苦,你那苦,也是为妈苦。可是妈妈真的不苦……妈妈希望我的语轻,能开开心心的,能宽容大度,学会原谅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你爸爸又他自己的苦,这段婚姻走到现在,我也有自己的过错。是我太不自信,遇到事情又太过优柔。所以,别怪他,也不要每次看到他,都夹枪带棍的,对你,他心里还是疼爱的。”
母亲的话语犹在耳侧,唐语轻吸了吸鼻子,抬眸忍住哽咽:“这段时间行琛会比较忙,哥哥应该也快过来了,我就带着小糯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第二零四五章 可以扶我上楼吗?(6000)
母亲的话语犹在耳侧,唐语轻吸了吸鼻子,抬眸忍住哽咽:“这段时间行琛会比较忙,哥哥应该也快过来了,我就带着小糯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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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了?”房间里,霍行琛把刚泡好的牛奶递给唐语轻,“是看到苏清源生病的样子,心软了吧?心底没有怨了?”
“哪能说没有就没有呢?我只是想到了妈妈的话……想想人的一辈子,那么短暂,如果不放下,只怕到时候又会后悔。我不想让自己再后悔,他这些日子,也已经够难受了。”唐语轻拿过牛奶喝了一口,又轻叹了一声。
霍行琛低头看着她柔柔的眉眼,亲了亲她的眼睛:“真是善良的姑娘……”
“人在幸福当中,就会变得善良,变得容易原谅。”唐语轻笑着抬眸,霍行琛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道,”这么说来,我功不可没?”
两人相视而笑。幸福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彼此对视,都能觉得涌动,觉得温暖。
“准备在这里留多长时间?”看着她喝完手中的牛奶,霍行琛轻拥着妻子的肩膀,“我明天必须赶回公司,这段时间忙,可能没有办法在这里陪你。”
“我都那么大的人了,哪里老是要你陪着?这次到海城,我都让你不用陪着过来,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儿子都不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霍行琛侧过头,摸了摸她的脸颊,“苏家,还会让你伤心吗?”
“你觉得呢?……”唐语轻笑了笑,“放心吧,爷爷,和……他,都会对我好的。苏心雨和苏响雨,也不敢再对我怎么样。我想试着渐渐地接受苏清源,这应该是妈妈的心愿。”
“以前的房子,我会带着小糯米过去看看,跟他们说说我小时候的故事。老公……”唐语轻环住了他的腰,“谢谢你帮我买回原来的房子,还花了那么多心思都恢复了原样。真的谢谢……”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那个大忙人丈夫,竟然会这么细致,不仅买回了房子,还照着原样重新布置过。这次回海城,他先就带她过去,一夕之间像是回到了过去的家,她哭得稀里哗啦,跟个孩子一样。
“你开心就好。”
霍行琛微笑,那般*溺地看着她,总是想着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总是觉得把整个世界捧在她面前都嫌不够,总想把她*坏再*坏。可那么好的一个妻子,又怎么*坏得了?
低头找寻那个熟悉的位置,自然,又是*火热,一室痴缠。
***
晨起,又是阳光灿烂。
唐语轻跟霍行琛才走出房间,就听到小米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苏木森声如洪钟的笑声。
一老两少在打太极,看着真是温馨的场面。
人心若能安,世界何来那么多纷扰?那么多的仇恨?如果没有缪青禾一直以来的阴谋,她跟母亲现在一定过着安宁的生活,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妈咪!爹地!”
小米一扭头就看到了唐语轻跟霍行琛,马上冲着他们跑过来,小诺也扭过头来:“霍小米,你还没练好,别偷懒!”
小米可不拽他,自从有了霍行琛这个大靠山之后,小诺根本就不能把她怎么样。爹地就跟超人一样,而且疼她疼得厉害,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孩子,所以相对而言,对小诺的要求要高些。
霍小米冲着霍小诺吐吐舌头:“爹地已经同意了,我们先去吃早饭了,肚子好饿啊……我要抱抱……”
“小米……”
唐语轻的话还没有说完,霍行琛已经蹲下身子把小米抱起,小米咯咯地笑,唐语轻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跟他说了多少次也都这个样,说女儿就是用来*的,又说小米生性善良怎么都*不坏。也真是没辙!
还是照例等大家到齐了开始吃早饭。
苏清源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倒是苏心雨和苏响雨,几个月不见,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想必两个人在外也受了不少的苦,所有的大小姐性子在现实面前都已经被磨平。从来都是养尊处优,一夕之间落魄,那样的生活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那些自尊骄傲什么的,也都放下了。
此刻,在餐桌上,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哪里有曾经的气势。
一个享受惯了物质的人,其实也是很可怕的。当没有这个能力享受曾经生活的时候,她们所谓的尊严,跟物质相比,就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了。
因为有小糯米,餐桌上的气氛总的还算不错。
应该说,是那么久之后气氛最好的。苏木森看看这两个孩子,又看看霍行琛和唐语轻,心底也是颇为安慰。
再想想很快就会过来的唐非离,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些。终归,苏家还是保住了,虽然有那么多的不圆满,但是也还算好。
还有他,还有清源,还有语轻,还有非离。
他想着又看了唐语轻一眼,经历了那么多的丫头,终究得到了幸福。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举动来看,对他这个孙女儿,可真的是上心得不得了。而且,他也相信,像霍行琛这么优秀的男人,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好,也不仅仅因为背景手段,更多的还是人的那种品格和底蕴。
早餐过后,霍行琛便离开了苏家,恭敬地丢给他一句话:“爷爷,语轻这些天就麻烦您照顾了。”
能喊他一声“爷爷”,他心里头的那份欣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整个上午,两个孩子就兜在他书房里,看着他写字画画,不时地也拿着毛笔捣乱。
他乐呵呵地笑,真正明白了弄孙为乐这个词的意思。
中饭过后,接到电话,电话是苏响雨接的,她的声音响亮,满满的痛斥:“我不会去看她的!像她这么坏的女人,还有什么好看的?……没有人跟她有任何关系。她已经被判死刑了,迟早都会行刑。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死了也是报应!”
“……”
“什么时候判刑我都不想去看!我早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她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唐语轻不想再听下去,走到后院的位置,阳光慵懒地照在藤椅上,泛着亮晶晶的色泽。
她忽地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午后,也是这样的阳光,她到苏家来,就看到了这样的背影。一个女人摇着藤椅,女孩子咯咯地笑:“妈妈,再高一点,我要再高一点!”
她看着缪青禾的侧影,很是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温柔的样子,原来她不是对着谁都那么坏的。
只是而今,她的孩子,已经不认她,已经以跟她有牵扯为耻。
一个人的人生,该有多失败,才会走到这种地步?
她忽然想着,去看看缪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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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监狱。
穿着囚衣的女人蜷缩在一边,低头拔草。刚刚被监狱里一个高头大马的女人一顿暴打,她的身上都是伤,脸上也都是伤。这段日子,她都已经习惯这样的疼痛。她的事情在海城轰动一时,整个监狱里的人都知道她,进来的第一天,就被狠狠修理了一番。
就算是这里的女囚,对她也是不齿不屑。在她们眼里,她恶毒无耻,恶贯满盈,比这里所有的人,都更罪大恶极。
尖锐的草划破了手心,她轻轻地嘶了一声,眸子才抬起,就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不是让你不准抬头吗!敢不听我们老大的话是不是!”
“……”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跟这些人是无法讲道理的。她们一方面嫉妒她曾经拥有的财富地位,一方面又认为她罪恶滔天比自己更甚,所以她就是她们情绪的突破口。这些人,向来就是对上流社会的人有一种仇视,她就是送到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