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爱,旧了时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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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此为止。”
何可人说完这些,便挂了对讲机。
这就是所谓的父母。
所谓的骨肉至亲。
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从未曾出现过,放任她悲苦无依。
在他们需要她作出牺牲的时候,却统统跑出来,告诉她,我们是你的父母,你得为此贡献你的青春你的柔体甚至是你的器官。
这一刻,何可人感到失望至极。
这失望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原本刚刚萌发出的或许可以给何光耀捐肾的想法,都瞬间消散了去。
她站在门边,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若不是这时候迟宇新打来电话,她不知还要在那站多久。等接了电话,她想到沙发边坐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听不得使唤了。
她一只手按着玄关,单腿支撑着站着。
电话那边,迟宇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我有文件落在家里了。书房桌子右边的第一个柜子里。你拿了帮我送来。”
“我要是说,我不在家呢?”
迟宇新却是轻轻笑起来,何可人觉着即便是隔着电话自己都能看得见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浅浅的笑意。
他的语调温柔了些,“可能,我在家装了监控。”
“你以为我会一脸惊讶抱着手机说不可能你怎么能耍流氓呢?”何可人也笑,心情竟也好了些。“我一会给你送去。”
“好。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腿上的酸麻渐渐退了。何可人站了一会,往书房里去了。右边的第一个柜子里。
打开来,看见的,是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她也没看,换了身衣裳,便驱车前往迟宇新的公司。一路急驶,等赶到公司时,秘书却告知迟宇新正在开会,让她在会客室等着。
会客室里满满当当的摆放着黑色的玫瑰,何可人看了一眼,花色是黑红色,黑中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金丝绒质地一样。
因为尹芬上午的造访,何可人一直有些恍惚,看了一会那花,居然也没想太多,就在那花海中坐了下来。迟宇新这会开得时间有些长,她坐着无聊,随意地翻开了眼前的资料夹。
才看第一眼,她就愣在了那里。
迟宇新正看着监控里的画面,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从迟家宅子打过来的。
刚一接电话,母亲便在那头批评起来了,“你这孩子呀,从上次见到你到现在又多长时间了?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这都半个月了也没见着你回来。你就是不想着看安然,也总得回来看看你父母吧?”
迟宇新盯着那画面,没移开目光,只说,“我过几天回去。最近有些忙。”
“哪天回来提前说声。我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嗯。我知道。”
迟太挂了电话,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安然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了。这些日子,她完全没了以前开朗外向的模样,不怎么说话,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等你爸病好些了,妈带你出去散散心?”迟太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迟安然摇了摇头,“不了。我这边工作丢不开。”停了停,她又说,“妈,您别担心我了。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
迟太长长地叹了口气,“欸,苦了你了。”
何可人怔怔看着那个资料夹,第一页上,并非是什么资料,而是她的照片。她百岁时照的照片,那会她圆嘟嘟的,穿这个红布兜,手里还捧着个奶瓶。
她一页一页翻过去。
整整28张照片,是她从一岁到28岁的照片。
从何家宅子,到学校,到临滨,到迟宇新的宅邸。记录了这二十八年来,她所有的足迹。这其中有过悲伤,有过绝望。而陪她迈过那道坎的,无疑,都是迟宇新。
这十年来,她一直不肯照相,所以很多相片,都是他偷。拍的。
最后一张,是她和迟宇新的结婚照。
照片上,她带着那副他送的耳钉,两个人紧挨着,他笑得那么温暖,温暖地……都不像是迟宇新。
何可人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这会议室里的布置。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这些黑色的玫瑰,并非是迟宇新心血来潮放在这的。
它们,原本等着的,就是她。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她拿着平板电脑缩在被子里翻看网页,在看见黑玫瑰的照片,万分感慨,“你是恶魔,且为我所属。这花语,实在是霸气。”
迟宇新只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语气,“你不是不喜欢玫瑰吗?”
“我只是不喜欢一般的玫瑰。”她义正言辞。
可安定月都。迟宇新当时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不屑。
可如今,这些罕有的玫瑰,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毫无征兆。
若不是今天见到这花,她甚至都忘记了是自己先提起的这茬。
会客室的门在这时候被推开。
迟宇新高瘦颀长的身形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他一直走到她面前,然后半跪下来,幽深的眸子凝视着她,“我从来不是个好人,不屑于遵守游戏规则,不理会伦理道德。但是,我愿意给你,陪着你度过此后的每一年,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你愿意,陪着我过完后半生吗?”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坚定。
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温柔之色。17OXh。
何可人看着他,眼里渐渐蓄了泪,然后俯身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这世间,她所能拥有的,至少,还有他。
她埋在他的胸口,终于能够痛痛快快地哭出声来。眼泪不断地流出来,打湿了迟宇新的衬衫。她的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襟,身子因为痛哭而颤抖着。
迟宇新垂了眸,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有节奏的,有规律的,一下一下,安抚着她失控的情绪。
何可人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多眼泪可以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止住了眼泪。她从迟宇新的怀里抬起头来,便看见迟宇新温柔的目光。
“你刚刚……是在求婚?”这之后,她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同浪漫和感动一点关系也没有。
迟宇新倒也不意外,一脸坦然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呢?”他将她抱起来,在沙发上坐下来。
何可人坐在他的腿上,抓着他的手臂,哭红了的眼睛弯起来,打趣道,“都已经结婚了,你再求婚,不是一点意义都没么……真是笨呀……”
“防止将来给你留下把柄,就算没意义也得补上。”迟宇新异常地有耐心,也没再同她唇枪舌战。那语气,竟像是讨好似的。
“三哥。谢谢你。”她定定看着迟宇新,一脸认真的模样,“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从来不跟我说大道理。”
迟宇新却缓缓笑开,“大道理对我也没用。所以说,恶魔只能和恶魔在一起。”
何可人笑起来,吻他,只是浅啄。
迟宇新却转而托住她的后脑勺,然后深深地吻下去,辗转亲吻着。他的吻细密而柔长,何可人被吻得几乎要喘不过起来。16640507
许久,迟宇新才放开她。
何可人的脸都有些泛红了。迟宇新从口袋里掏出湿巾递给她,“脸上擦一擦,妆快花了。”
何可人忙拿出镜子,眼妆却是是有些花了。她擦了擦,然后对着镜子又补了一遍妆。
迟宇新亦站起身,“去吃饭吧。”
“找人给我把花搬回家。求婚纪念品呢,我得天天供着。”何可人用手指在黑玫瑰所在的上空画了个大大的圈。
“下午就办。”
何可人对这回答显然很满意,这才出去吃饭了,临走时,不忘将那本资料夹抱在胸前。
何昕言这些日子一直有些垂头丧气的。她靠在何光耀的床边,昏昏欲睡。正是午后,何光耀却全无睡意。门边上,似乎有人站在那里。身影被头顶的日光拉长,拓在地面上。
“是小芬吧……”他低声问,喊着尹芬的闺名。
门外那人站着没动,过了一会,才走上前来。尹芬依旧化着精致的妆,穿着真丝印花上衣黑色长裤。她慢慢走进来,在看见趴在何光耀床边的何昕言时,目光蓦地暗了下去。
“我前些日子看见了,就猜是你。”何光耀的声音很低很低,没力气是一部分原因,怕吵醒何昕言也是一部分原因。
尹芬没说话,只痴痴地看着他。
这是她深爱着的男人,除了他,她再没爱过任何一个人。如今,她眼睁睁看着她被疾病折磨至此,却什么都帮不了。
好半晌,她才说,“我去劝了可人来做配型……”
话音刚落,何光耀却激动起来,他的眼睛蓦地睁大了,然后又归于平静,他一脸失望地看向尹芬,“事到如今,你和我,还有什么脸面却求她做这些……”
“她是唯一可救你的希望。”尹芬一脸平静。
何光耀抚着额,一脸痛苦的模样。尹芬一时有些急了,往前进了两步,问他,“疼起来了?”
“没有。”何光耀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凝视着眼前的尹芬,“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尤其是去找可人。我背负的罪孽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拿可人的幸福甚至性命来换我几年的时间。”
“你这叫冥顽不灵。”尹芬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何光耀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沉默了下去。许久,他才低低地叹气,“我自认为算是冷血了。你比我,还要冷血。”
“那是因为你逼的。”尹芬睁大了眼睛,眸子里是喷薄欲出的愤怒和怨恨。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何光耀垂了头,声音轻的跟风似的,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听不见,“可就连这些愧疚也都被消磨光了。”
“什么意思?”尹芬蓦然抬高了声音。“你知道因为你的抛弃,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何昕言原本睡得就浅,尹芬进来时,她就醒了。但父亲显然是不想吵醒自己,她也就装着睡着了。这会,听见尹芬要发火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尹芬。
她迅速站起来,“你来做什么?”
何光耀伸手抓住她,“别闹。可别这么不懂礼数。”
何昕言又嘟囔着坐了下来。
尹芬看着何光耀和何昕言,只觉得心里那些怨气和恨意都跑了出来,几乎要将理智都赶走了。
她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胸口因为愤怒剧烈的起伏着,“何光耀,毁了我和可人的,是你!”
“那你还让可人将自己的肾捐给毁了她一生的人 ?'…87book'”何光耀沉声发问。
“我这是为了你!”尹芬急急地为自己辩解。
何光耀看着她,只觉得悲哀,他沉默了一会,才说,“若你真是为了我好,那么答应我一件事,别再去找可人。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了。”
尹芬怔怔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永远不了解,我对你的心。”
“我知道。”何光耀低声说。
他自然是知道的,那些年里,他对她不是没有过感情,不是连一丝一毫的心动都没有。但是,云沁带着他的儿子,在外孤苦无依地受累,他看不过去。更何况,云沁是他唯一爱过的人。
在李云沁顾锦言和尹芬何可人这二者之间,他没做多少挣扎,便选择了前者。
但,没做多少挣扎,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挣扎。
事后,他也去找过尹芬,想让何可人跟着他过。可尹芬摆明了态度,坚决不肯同意,甚至威胁说若是他执意靠近何可人,她会让人QJ何可人。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
当时,何光耀听着尹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虎毒不食子,这一句,哪里像是一个母亲亲口说出来的话。
所以,何光耀对此也是将信将疑,那会,他对尹芬的印象还停留在结婚期间的小女人。只是,人也是会变得,尤其是在被逼入绝境之后。
何光耀对何可人放心不下,开了车去何可人学校外等着。孩子们还没放学,尹芬便在边上敲他车窗,那张脸跟数九寒冬的湖面一样。何光耀刚把车窗摇下来,尹芬便劈头盖脸就问,“你来做什么?你是当我说过的话,是玩笑话?”时尹亲那己。
“我只是带可人去吃个饭,”何光耀怕她误会,赶忙解释着。
尹芬紧盯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对我们母女而言除非再婚,否则别再见可人。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有探视权!”何光耀也气了,脸色难看,连语气都变得不善。
“好。那你等着。”尹芬只丢下这么一句,便走了。
当天下午,一直守在校门外的何光耀却没等到何可人。一直到学校门口的学生零零散散地都走了,校门外没了喧闹声,安安静静地。何光耀有些担心,吩咐司机去学校里找找。
自然是哪里都寻不到。
何光耀这才想起尹芬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拨通了尹芬的手机,电话很快被接起来,电话那边,尹芬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她说,“怎么这下相信我了?要我把照片发给你吗?”
“你疯了!”何光耀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词来。
“我是疯了。在你提出离婚以后,我就疯了。是你逼的。”尹芬到这时才有了情绪的波动,停了一会,她又恢复了平静,“如果下一次,你再找可人,我还是会做一样的事情。”
那些往事,直到现在,何光耀回想起来,都还会觉得脊背发凉。
那一天,他和司机开着车,在清河城的街头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找着,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打电话给尹芬,“我不会再接近她。照顾好她。”
“怎么对她,那是我的事情。”尹芬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时过境迁,二十年后,当两个人站在病房里如此对峙着的时候,何光耀再想起那些往事,心里的愧疚和疼痛如海潮一般席卷而来。
何光耀凝视着尹芬,这是曾与他共同生活了十年的女人。他长长叹气,“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可人。我这一生,到这里,也不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说完这话,何光耀挣扎着起身,在一旁的何昕言忙扶住他,“爸,您这是要作甚么?”
“爸爸有要做的事情,你出去外面。”何光耀看着她,那一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何昕言,见她不肯动,他又说,“出去一会。好吗?”
何昕言在那目光里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将房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何光耀颤颤巍巍地下了床,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尹芬面前。
尹芬愣在了那里,半晌没说话。
眼前的何光耀,花白头发,满脸皱纹,就连路都走不稳,完全没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二十年,二十年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
“我并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别再见可人。”他的声音很慢很慢,沙哑着嗓子。
事到如今,他能为这个他亏欠了太多的女儿所做的,也仅有这一件了吧。从此,不必再生活在尹芬的阴影之下,不必连感情都要赔进去,过她自己想过的人生。
尹芬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哭了出来。
那声音凄厉得像是要呕出对他所有的最后的爱恋和自己的灵魂来。
许久,尹芬才停止了哭泣,她的声音依旧有些哽咽,一双眼紧盯着何光耀,“我可以做到。不要她的肾,不接近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百年之后,我要同你,葬在一起。”
她这一生,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爱他和恨他上。只是,若是活着不能如愿,那至少死后,在你身旁的那个位置,是属于我的。
何光耀以近乎于恐惧的目光看着尹芬,她并不是试探也不是玩笑,她以往的很多时候都要认真和严肃。
何光耀慢慢低下头去,凝视着脚下的地面,许久,他抬起头来,沉声说,“好。我答应你。”
这已是他能为何可人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待尹芬走后,何光耀坐在床沿上,窗外风景正好。蓝的天,白的云,绿的树。风吹过,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中。
一晃眼,这么多年的时光,也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何可人总觉着,走到哪都能听到何光耀的事情。一日一日消瘦了下去,急等着肾源,若是没有合适的肾源,无异于等死。这些话,总有不同的人,通过不同的方式告诉她。
结婚的事情,迟宇新包揽了下来,只让她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管,安心做个新娘。
她整日无所事事,闲得发慌,索性回了尹氏,做策划和设计相关的工作。
这会,何可人还专心致志对着图纸呢,尹明安敲了敲门,走进来。她这才从图纸里抬起头来,锤了锤自己的肩膀,然后端起一边的咖啡,“什么事?”
“过几天,是我们收购何氏的新闻发布会,要出席吗?”
何可人的动作停了片刻,抿了一口咖啡,将手中的马克杯重新放下来,“时间场地都已经定了?”
“嗯。都定下来了。下周二。”
何可人低头盯着自己桌子上的设计图,许久都没说话。
尹明安也不说话,只坐在那里。
许久,她才低声说,“去吧。”
“好。”尹明安点了点头,站起身,“到时候我来做发言,你只要在台下坐着就可以了。顾锦言会代表何氏发言。”
“你来安排就可以。”
尹明安看了看她,有些话,终究是压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顾锦言这边,早上正准备出门,便被李云沁喊住了。她将手中的报纸递给顾锦言,紧盯着他,“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把何氏卖了?你何叔知道吗?你这么擅自做主是为了何可人吧?”
李云沁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顾锦言只看了一眼,便将那报纸叠好,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尹氏和迟宇新已经出面,旁的人不会买。如果这条路不想走,就只能看着何氏破产。”
李云沁对这些事并不了解,嫁给何光耀以后,但凡和迟氏有关的事情,何光耀从不同她说。
听顾锦言这么说,她站着没说话,想了想,又问,“那何氏卖掉以后,你何叔又没有提过,留给我们多少钱?”
毕竟,那边还有尹芬和何可人,虽说何可人如今已嫁给迟宇新并不缺这钱,但也难保何光耀会突然觉得内疚而将这钱留给何可人。她每一次提起这事,何光耀总是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何光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顾锦言明白了李云沁的意思,脸色益发难看起来,“放心。够你和昕言这辈子用的。”
这已是话里带刺的意思。
李云沁原想发火的,只是看见顾锦言这些日子因为过度劳累明显精神不佳的模样,还是将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