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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深的爱,旧了时光-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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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平常吃顿家常饭。这么客气做什么。”周父倒是慈爱的很。

周母带着手套将菜捧上饭桌,尹明安略略低头致意,“阿姨。”

“刚好饭菜都好了。快过来吃饭吧。”周母招呼着,然后又闪进了厨房里。

周延拉着尹明安坐下来,尹明安朝她摆了摆手,也进了厨房。

周父已经坐了下来,见着这情形,对周延说,“你怎么能让人进厨房呢?”

“我乐意。非得像您这样大男子主义呀?”周延微微昂头,一脸的骄傲自得,跟得了宝似的。周父看着她这模样,倒是笑了。

“阿姨,我来吧。”尹明安进去时,恰好看见周母被烫了一下对这着手指哈气,便说道。

周母倒不客气,将棉手套递给尹明安,便去盛饭了。好像尹明安是这家里的常客一样。

这态度,反倒让尹明安安心了些。事实上,他一直不喜欢那种过于客气的氛围。这样子熟络的态度,却反而找到了家的感觉。

自他记事起,便是在尹芬那里度过的。能给他以家人感觉的,只有何可人。这样家的氛围,倒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席上,周延父母倒没问他些个人情况,也就是闲话些家常。

一顿饭,因为闲聊的缘故,吃了很长时间。

饭后,他帮着周母将锅碗洗了。临走时,周延非说要送他。他同周延父母告别后,与周延并肩下楼。

楼梯上的声感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周延的心情特别好,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我都不洗碗的欸。你是故意表现自己吧?”

“是啊。不然你爸妈以后不喜欢我,我怎么娶你。”尹明安顺着她的话说。

周延的笑根本就掩不住了,那张脸明媚灿烂的跟惷光似的。

到了楼下,尹明安拍了拍她的头,“回去吧。”

周延只穿着拖鞋,比尹明安矮了不少。她踮起脚,亲他的唇,“就算我爸妈不喜欢你我也会嫁给你的。”话说完,她自个的脸就红了,她也不等尹明安说话,便小跑着转身跑开了。。

尹明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道里,然后楼梯上的灯又一盏一盏亮了起来。然后,她在四楼的楼道里探头看着他,朝他挥了挥手。

他也挥了挥手。

尹明安上车的时候,透过后照镜,才发现这一个晚上,自己的唇角也是始终弯着的,那笑容一直挂在嘴边,没消失过。

隔日上午,何可人正在露台上看书。梅姨过来说,有律师来找。

何可人想了一会,虽说也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让他们进来吧。”

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她只穿了件雪纺衫,有些凉,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她捧着桌边的柠檬水,往客厅去。刚下楼梯,便看见那两人已经进了屋子,见到她,微微鞠躬。

“坐吧。”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律师穿着藏青色西装,掏出名片,双手递过来,“我姓张。是何光耀先生的律师。”

何可人看着那名片,面部表情已经有些僵硬。她将名片放在茶几上,看着对方,连声音都是凉的,“有事吗?”

“是这样,何先生生前在瑞士有一笔资金,他在遗嘱中指明要留给你。总金额是2。5亿。”

梅姨泡了茶,端上来,放在两人面前。听到这话,她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沉默离开。

可何可人的脸上一丝情绪的起伏也没有。张律师原本以为这笔数额不菲的遗产,至少能让她的脸色好看一些,可是,完全没有,甚至,那眼底更暗了些。

这与张律师所以为的完全不一样。

他坐在那,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风口浪尖上的女子,倒是有些毒不明白了。

何可人想起何光耀,才忽然明白,自己竟然已经有点想不起来,他究竟长得是什么模样了。

她所需要的,是父爱,而并非这些冷冰冰的金钱。当初那么决绝的与她割裂联系,到如今,再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胸口很疼很疼。

甚至有些喘不过起来。

“我能拒绝吗?”半晌,何可人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

对方愕然,随即摇头,“不能。”然后将手中的资料夹递过来。

何可人接过那资料夹,简单地看了两眼。意外的是,何光耀将他在海边的那套别墅留给了尹芬。

这算什么?弥补吗?二十年前的抛弃与背叛,二十年间的不闻不问,这就能够弥补了吗?不,这不是能用物质所弥补的。那些受过的伤,那些被错落的委屈淋湿了心的日子,都还在以伤口的形式存在着。

她做不到原谅,也做不到接受这种形式的弥补。

而何家,却因为这2。5亿几乎闹翻了天。李云沁为了这事哭了又哭,反复问张律师,这是否确实是何光耀所立下的遗嘱,是否是在最后的日子变更的遗嘱。

张律师想起何可人淡漠的态度,倒觉得有些好笑。

“何先生立过两份遗嘱,五年前与一个月前。五年前的遗嘱中,便指明这笔钱交给何可人。一个月前新立的遗嘱与五年前一样,只是增加了一条:将海滨别墅留给尹芬。”张律师如实回答。

李云沁一脸不可置信,然后缓缓捂住脸,“他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们呀……”

顾锦言冷眼看着这一幕,那些事,好像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似的。若不是母亲哭成这副模样,他甚至想直接转身就走。这哭声,哭得他心里格外烦躁。

昨天夜里,李云沁不敢睡主卧,而是在客房睡。房间的灯都开着,昕言也陪在她身边,她却还是怕的不行,不敢睡,夜里给顾锦言打电话,非让顾锦言回来陪她。

她的声音都开始发抖,“我总觉得你何叔会回来找我索命。你回来吧。这家里一个男人也没。我安不下心。”

他本想不管不顾,可最后终究还是赶了回来。晚上,李云沁一步也不让他离开,他只得陪在李云沁的房间里,靠在沙发上,和衣而眠,靠了一晚上。

这会,就连何昕言听了张律师这话,也是一脸的不可接受。她抓着顾锦言的手,睁大了眼睛,眼里都是不解和失望,“那我呢……对爸爸来说,我算什么……”

她不能够理解和接受何光耀的这个决定。

%炫%顾锦言的手被何昕言捏的有些疼。

%书%“你名下的几处房产,若是卖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也是何叔的女儿,更何况何叔对她心怀愧疚,总是要稍微多给一点的。”顾锦言低声安慰何昕言。

%网%何昕言咬着下嘴唇,没说话。直到现在,她都没将何可人当作自己的姐姐,当作父亲的女儿。

而李云沁听着这话,也没在吭声了。房子外种了不少树木,阳光将那些树影照进屋子里来。峭楞楞的。李云沁以前觉着好看,这会却觉得寒气逼人,脊背发凉。

她总模模糊糊感觉,这会,自个回过头去,何光耀就站在不远处,面目狰狞看着自己。这么想着她的身子绷得更紧了些。

张律师看这屋子里几个人都稍稍平静了些,站起身,“那我先告辞。”

顾锦言点头,也站起来,“好。您走好。”

他一脸淡定。这屋子里,最平静的就要数他了。甚至比张律师更淡定。这些,本就是与他无关的事情,他心底里平静的跟死水似的。

想必对何可人来说,这2。5亿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吧?何光耀对他身边的人,太不了解了。他给的,都不是对方最在乎的。何可人想要的,是平常的家庭,是父亲的疼爱,而不是金钱。何光耀到死,也没有一次,站在何可人的角度,为何可人想过。

如此悲哀。

李云沁坐在那里,双手抱胸,“锦言,你定个酒店房间。我得出去住。”

“妈!头七还没过呢。”何昕言抬高了声音。母亲晚上害怕得睡不着就算了,这会要竟还说出去酒店住。

李云沁的脸色如死灰一般,“这都化骨扬灰了,连魂魄都散了,那还管什么头七不头七的。”老人家总说,人死之后的第七天魂魄还会返家,她只要一想起这事,一想起何光耀那张因为极度愤怒青筋暴起的脸,她就怕。

何昕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盯着自己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是爸爸呀。又不是旁人。”

顾锦言知道李云沁怕得是什么,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杯中的茶。茶很香,那清香没入喉咙里。

“等头七过了吧。现在这家里就没人,像什么样子。”顾锦言的声音淡淡的,低垂着眼眸,也没去看李云沁。

“你和昕言守着。我得出去,这家里,我是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李云沁站起身来,“我得赶紧出去。”

顾锦言抬头看着她,“你当初不是费尽心力想要住进来吗?就承受这么一丁点结果的时候就受不了想要走了?”

那声音冰冷冰冷,带着一丝讥讽,完全不像是平日里的顾锦言。

李云沁睁大了眼睛,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巴掌已经打上了顾锦言的脸。那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响亮。她用足了力气,顾锦言的脸已经红了,然后慢慢地浮现出五个手指印来。

何昕言愣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顾锦言没有情绪起伏的脸和他脸上的掌印。她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气来,跑过去,一把抓住李云沁的手,“妈!你这是怎么了?你非要这个家散了才甘心么……”

然后,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

自从父亲的病救治无望后,这家,渐渐变得都不像是家了。她想要的,是以前那个家。而不是现在这样。

李云沁因为太用力,自己的手都开始疼了。可眼前,顾锦言那平静的模样,看得她心底里害怕。

那些个照片,又浮现在了眼前。那是他为她的谎言,所付出的代价。

而此刻,她又在做什么呢?

何昕言低声啜泣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这个样子。就一个星期,等头七过了,咱们再走,好吗……妈,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李云沁看着身边的女儿哭得满脸都是泪,亦抱住了何昕言的肩膀,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是何光耀去世之后,她第一次哭。

顾锦言看着身边,这两个与自己血缘上最亲近的女人。脸上还火辣辣地疼。想必李云沁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他到底在说什么做什么呢。

根本没必要如此。

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3…U…W…W)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他看着她坠入爱河,看着她在那个人的面前笑颜如花,看着她为那个人痛不欲生。

他曾以为,这一天永会来。

可是,终究还是来了。

这双臂之中的,是他的。16649700

真真切切的,灵与肉,都是他的。

这是他的。

他的吻缠绵且温柔,轻吸着她的唇瓣,逐渐深入。她的身子渐渐软了,柔柔地倚在他的怀里。彼此的呼吸相闻,心与心之间的空隙渐渐被填满。

他与她,并非孤身一人。

即便是在这暗夜之中艰难跋涉,他们也是彼此的光亮。无须其他。无须被世人理解。这世界,他只要她。

梅姨正准备上楼,见着这一幕,又无声地退了回去。那光亮之中,两人紧紧相拥,拓在地面上的影子重重叠叠。这样无声地安静温情的一幕,这么多年,她鲜少看见。

上一次迟老夫人来的时候,对这儿媳还是不满的。只不过,迟宇新铁了心,她也无能为力,也只能够接受了。

可叫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对迟宇新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也就够了。

尹明安这一夜睡得异常不安稳。一直在做着梦。梦里是曾经的何可人,固执的,微笑的,倔强的。一久绵前会。

梦见她为了自己与尹芬争得面红耳赤。

梦见她站在顾锦言面前一脸娇羞,脸上和眼底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梦见她倒在护城河畔,河堤边上,她躺在那里,满身的血。鲜红的,黑红色的。一地斑驳。迟宇新一脸肃杀抱着那样的她疾步往前走。他跟在身后,怎么都追不上,只看见他的背影,决绝而凛冽。

是周延的电话将他从梦中拽回来的,他睁着眼,身上依然有些发颤,手脚冰凉。他就这么怔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些梦中的场景犹在眼前。

停了好一会,他才接了电话。

“快点开门!”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他愣了一会,他看了眼床头的钟,才清晨六点多钟。

“嗯?”

“我在你家门外啦。快开门。”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也没穿拖鞋,大步往外走去。一拉开门,便看见了周延一脸灿烂的笑容。

周延提着蔬菜和牛奶,“好慢。手都要断了。”

尹明安接过来,“不是说缺觉吗?周末还不好好睡。”

“我一会给你煮粥,然后咱们去爬山,好不好?”周延没回答他,一边脱了鞋子一边说。

“不要。我得补觉。”尹明安完全不给面子,虽是这么说,他还是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女式拖鞋给她。

那是何可人买的,鞋面上绣着海绵宝宝。

那会何可人陪着他购置这房子里的生活用品,在超市看见了这拖鞋,她眼睛亮晶晶地,“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看的海绵宝宝不?你那时候可喜欢看了。”

其实明明是她喜欢看,总搂着抱枕坐沙发上看,眼睛亮如星辰。她笑点低,总是笑得前仰后合。那样的日子,怕是再也寻不回了吧?

那一天,她到底还是拿了两双拖鞋,一双绣着海绵宝宝,一双绣着派大星。说起来,她每次挑选这些小物件的时候,眼光着实幼稚。

只是,人生已经如此艰难,还能保持一份赤子之心,总还是好的。

那些无忧无虑的,单纯美好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寻不来了。

周延看着脚上那双拖鞋,“好幼稚呀……”

他看着,面部表情却渐渐温柔了些,“是幼稚。”

周延也没注意,穿着拖鞋就往里面走。她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她接过尹明安手里的袋子,将那里面的蔬菜水果和牛奶都拿出来,一一往冰箱里放。

“你是准备做田螺姑娘么?”尹明安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模样。

周延没抬头,埋首忙着手中的活,“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会做下去哦。”

尹明安蹲下来,抓住她的手。周延这才停下来手中的活,抬眸,望着他。尹明安低眉,吻住她的唇。

周延眨了眨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尹明安的眸子,和那双眸子之中那个小小的自己。她缓缓阖上了眼睛。

那些没能够说出口的话,都在这个长长的吻之中。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的笑容,总有一个人的无怨无悔,能够温暖你的人生。

何可人上午要去医院做定期体检,迟宇新送她去。坐在车上,她将车窗摇下了一点,风透过窗缝往里面钻。

“何光耀给我留了2。5亿。”何可人想了想,主动开口提及这件事。

迟宇新倒并不意外,这件事,他多少也是猜到了一点。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何可人,她微垂着眼,睫毛很长,在眼睑投射出浅浅的阴影。

“是要弥补之前的零花钱?”迟宇新淡淡开口,不以为意的模样。

何可人听着这话,心底里倒是轻松了一些。她慢慢笑起来,“何家估计为这事得闹翻天了。你才当是零花钱呀。”

“不想要?”他的语调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何可人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嗯。我在考虑要不要建个孤儿院。”

“想要做的话,就去做吧。”

何可人侧过脸,望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那是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陪伴。即便是闭着眼,听着他说话,她也能够清楚知晓,他此刻的表情。

迟宇新瞅了一眼她出神的模样。前方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他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不管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会为你保驾护航的。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么温柔。

温柔的……都不像是迟宇新了。

一颗心像是浸在水里的海绵,那么沉,那么重。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滴出水来。

这些日子,这样的心情,跟藤蔓似的,缠在心头。

伴随着呼吸,清楚地提醒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时光里,那自始至终都在的温柔守候。

何可人低着头,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迟宇新宽大的手掌。那双手有些粗糙,手指内侧有厚厚的茧子。

“我知道的。”

知道你一直都在。

知道你一直在我身旁,从未走远。

到医院的时候,迟宇新执意要陪何可人一起去。两个人一起走在走廊的时候,迟宇新电话却响了。

他握着电话,神情严肃下来,“……我马上过去……”

“去吧。”何可人看着他有些放心不下的模样,先开了口,“我结束后还得去趟Jessica那里。”

迟宇新点头,“嗯。我忙完去接你。”

“好。”

迟宇新的车子开出医院里的时候,他的右眼一直在跳个不停。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眼睛。也不知为什么,心底里渐渐升起一些不祥的预感来。

何可人做完体检,她看着体检单,除了有些低血压,其他一切都好。她想了想,问眼前的个人医生,“那这个……对要孩子,应该没有影响吧?”

医生看着她,愣在那里。

由于反应过大,没来得及掩饰。何可人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反常,她的目光暗了几分,盯着对方看,“怎么了?”

仅仅是简单的三个字,就足以让人感到压迫感。

钱医生迅速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体检单,“没什么。基本上是没有影响的。”17Rly。

“不对。”何可人异常笃定,“不管是什么问题,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当初换肾手术留下后遗症了?”

“不是。”钱医生心里有些惧怕,眼前的何可人给人的感觉,像极了迟宇新。她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这样,你把我的档案拿过来。我自己看。”她的语调很平,却是不容置疑的模样。

钱医生愣在那里,没肯动。

何可人看着她,在看见钱医生表情不对劲的那一刻,心底里的设想,愈来愈清晰。她紧盯着对方,“你可以把档案拿过来,也可以自己对我说。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也还是有权利了解的。”停了停,她又说,“如果是迟宇新的意思,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坦白,我能抱住你。你选择隐瞒,我也有办法毁了你。”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

钱医生在思考了一会后,选择了坦白,“十年前,你曾经,做过流产手术。”说到这的时候,她停了一会,抬眸看了何可人一眼,又垂了眼,“你很可能……没办法要孩子。”

这是上天同她开得玩笑么?

是不是,一定要剥夺走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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