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爱,旧了时光-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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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困得话,就再睡一会。”
“没事。我没那么困的。”
挂了电话以后,她依然坐了好一会,才勉强起了床。窗外,阳光那么暖,那么好。这些天,天气好得不像话。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么冷呢?
我爱你,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声音(3)
何可人缩紧了身子,看着窗外。这临滨市,承载了她 太多的苦痛。以至于,到最后,这城市,都成了不能 踏进的地方。可是,清河城的话,就真的比这里要安 全么? 其实不过是因为,迟宇新在清河城。 因为迟宇新在,所以清河城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可窗窗载的。何可人洗漱完毕,走出房间的的时候,发现顾锦言已 经在走道里等着了。他背靠着墙壁,目光有些放空, 正在抽着烟。吞云吐雾之间,他的侧脸看上去格外悲 伤。 听见声音,顾锦言抬起头望着她,露出微笑来,他将 烟掐灭,走到何可人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包。 “该饿了吧?我们去外边吃吧。” “想吃什么?” “我早上在网上查了查,听说这边有家烤肉不错。” “我想吃火锅。”她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顾锦言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少。很久之前,何可人就爱 吃这么些个东西,总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变的。“那 开车过去吧。城西那边的楚兴堂味道不错。去不 去?” “好。”她也乖顺。
一路上开车过去。因为是周末的缘故,路上堵得很, 车子慢慢地在车流中挪动着。何可人重重地往后靠 去。 “你呢?在国外的时候,过得怎么样。” 顾锦言的目光暗了几分,过得怎么样。事实上,那些 年的记忆,都是支离破碎的。混乱不堪的记忆里,辗 转反侧却始终无法入睡的每个深夜,充斥着酒精和尼 古丁的日子,甚少能够清醒。 “都过去了。”他轻声说,不愿详谈。
何可人侧过眼,看着顾锦言的模样,又侧过脸,看着 窗外的景致。那些过去的事情,真的能够过去吗? 心里发慌,闷得紧,她也没再多说话。 外面,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临滨城,是这么多年,她都 不敢再踏进半步的临滨城。可如今,站在这片土地之 上,她却没了那么多惊惧。过去的事不会消失,也没 能够过去,但,总有一天,会成为过去的吧?
何可人的深思未定,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模样。直到 到了地点,她犹自出神。顾锦言也不说话,静静等着 她。 许久,何可人才意识到,车,已经停了。 顾锦言扶着她,从电梯上去。何可人的眼睛雾蒙蒙 的,没了之前的明亮。她抓着顾锦言的手腕,轻声开 口,“我们,就当是这几年,在临滨过得。那些不好 的记忆,都是噩梦。” “好。”除了如此,他还能如何回答呢。
这天,迟安然做完节目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回 到化妆间,只觉得有些精疲力竭。说起来,之前,迟 宇新也是在自己的栏目上,直言不讳地提及他要与何 可人结婚。 到现在想想,都觉得,跟噩梦一样。 她叹了口气,换下了服装,拿了包便出去了。外面太 阳大得很,耀得眼睛都要花了。她刚上路开到第一个 红绿灯口,就看见路对面何可人那辆卡宴。正驾驶座 上分明坐着的,是顾锦言。两个人在说着什么,亲密 无间的模样。 迟安然愣住,紧盯着那车里两人。就在这时,那车拐 弯,往右边去了。迟安然的心,忽然就乱了。 她在迟宇新的办公室里,对这迟宇新说的话,言犹在 耳。他日,你最爱最珍惜的那人,也会一刀刺进你的 胸口,没半分恻隐之心。这话,应验的,是否太快 了。快得让她,忍不住苛责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那 样一番话。 不过是一时气话,可到最后应验,她还是为他难过, 为他受伤。 迟宇新,这就是你倾尽一切想要厮守的那个人吗?这 就是,你所想要的幸福吗?
顾锦言看着身边的何可人,她的皮肤苍白的很,懒懒 地靠在那里,猫咪一样。当初那个小女孩,到底是长 大了。 “去我那吧。我给你煮饭。”顾锦言轻声说。 “好啊。都没怎么尝过,你做的饭。”她点头。 “那先去超市。”
顾锦言推着车,何可人站在他的身边。他看着货架上 满目琳琅的佐料,半眯着眼睛,挑选出自己要用的 来。 何可人也不参与,只看着他。 “炖乌骨鸡吃吗?” “好。” “蔬菜呢?蒜薹?鸡毛菜?” “都好。还有茶树菇,作牛尾菌菇汤。”
事实上,顾锦言也没做过牛尾军骨汤这道菜。他拿手 机搜了教程,将简要的步骤写在便签纸上。 何可人看着他,“不要逞强啦。我就是想起来提了一 下。也不是一定要烧这道菜的。” 顾锦言伸手,摸摸她的头,格外怜爱的模样。好像, 她还是当初那个白衫长裙的小姑娘似的,“做菜这个 事情,都大同小异。我厨艺很好的。去客厅看看电 视,等着吧。” “要我打下手吗?” “算了。你不添乱就可以了。去吧。”顾锦言说着, 便进了厨房。厨房和客厅是透明的玻璃门隔开的。
何可人也没坚持。这房子客厅外就是露台,再前边就 是一片竹林。她走过去,趴在那露台上,看着远处的 竹林。竹叶都已经黄了,风一吹,就簌簌地往下掉。 她转过身,背靠着栏杆,看着远处,顾锦言在厨房忙 碌的身影。 她记起来了,迟宇新也曾经为她煮过饭。平日里,以 学业事业为重的男人,哪里会做饭呢。那时候,他带 着她,单独两个人,在山上那栋房子里戒毒。那地方 偏远得很,附近也没什么饭馆,他就学着自己做饭。 迟宇新打印了一堆菜谱,用磁扣贴在墙上,甚至还添 购了量勺和家用秤。他真真依着那菜谱,精确到克, 来添加佐料。 那会,迟宇新刀工不好,用作配菜的辣椒丝切得跟辣 椒块似的。火候也掌握不好,菜不是入不了味,就是 熟的太透了或者夹着生,再或者,烧的粘了锅一股子 枯焦的味。那卖相,更是难看。 自然地,迟宇新做的第一顿饭,实在是谈不上好吃, 连勉强凑合都算不上,完全没办法下咽。到最后,他 还是开车去了最近的镇上打包饭菜带了回来。 后来,他一闲下来,就在厨房里钻研菜谱,练习刀 工,练习掌握火候。厨房的垃圾桶里总是一盆盆被倒 掉的菜。他向来天赋异禀,却惟独对厨事不精,学习 做饭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精力。
那段时间,何可人总能够看见他待在那与他的身形想 比算得上狭小的厨房里,庸庸碌碌着。他那么大个 人,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迟家三少,却在这营营役役之 地,为她,百般练习厨艺。 那是,她的三哥。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将他做的那几道菜,都吃得干 干净净的时候,他脸上所难得流露出的温柔笑意。 这么想着的时候,何可人的视线渐渐模糊了。眼前, 顾锦言的身形变得愈来愈模糊,愈来愈遥远。脑海 里,迟宇新的影子,却是越来越清晰。
何可人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知道回过神的 时候,身上一点儿暖意也没有。那些仅存的温暖,都 被风给带走了似的。 顾锦言来喊她吃饭了。 她抬头,望着顾锦言。他还是曾经温文的模样。一点 儿,也都没有变。仿佛还是那个在护城河边,陪着她 谈天说地听歌的顾锦言。 可是,回不去了,是不是? 不管怎么努力,那段过去,都已经过去了。1aahl。
她抓住顾锦言的衣襟,脸贴着他的衣服。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油烟味。 是属于顾锦言的温暖。可是,却怎么,都暖不了,自 己的心。
顾锦言缓缓地抬起来,轻轻地揽着她。17199131
“锦言……” 怀里的人儿静静地,那声音,跟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似的,空灵的很。 顾锦言的心没来由得一紧。 何可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下去。好半天,才挤出 这么几个字来,“我们,就走到这里。好不好?”
顾锦言垂了眸。他还能怎么说呢? 此刻,这怀里的,是他的全部世界。可若是,自己已 经给不了她要的幸福,她要的彼岸在迟宇新那里,他 又如何能做到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他低下头,吻她的发丝。 “我答应你。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了。” 若是再说下去,自己也没办法,再掩藏着伤痛吧?伤 口这东西,需要在没有人的地方,才能够悄悄地愈 合。
就像你说的,此后,便自我催眠,假设一切都是一场 梦境。就连你,也是自己,最深沉,最甜美的梦。 可是,总是要醒的。 他会活下去,会看着她变得幸福起来。 此后,这条命,是为了你,而留着。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很慢,又好像,走得很快很快。顾 锦言拥着她,那些愁绪,那些悲伤,都终于毫不掩饰 地,流露出来。 许久,他才放开怀里的何可人。她的眼圈有些红。 “吃饭吧。等吃过饭。我送你回去。”他轻声说,饶 是已经心如刀割,可终究,还是要做出平静的样子 来。 为的,不过是让他的可可,毫无内疚地,往前走。走 向,她所想要的幸福。
何可人点了点头,那一句“对不起”在唇齿里辗转 着,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顾锦言凝视着她,“你就是心思太重了。你,哪里, 对不起我了呢。”明明,是他,没能够护住她的安 宁。 他轻叹,“可可。我在十年前,就放开你的手了。你 看,该是我谢谢你,陪着我走了一遭。” 你跟我这么客套,我会难受。这话,他说不出口。过 了今天,自己还能够以什么样的身份,与她保持亲密 无间的关系呢?前男友?没有血缘关系毁了她的哥 哥? 可是,可可,我不后悔遇见你。哪怕到如今,一无所 有,我也从没后悔过。 与你在一起的十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我 想,这回忆,足以支撑着我,走完往后的日子。 但以后,以后,只要你快乐,就足够了。
这最后一餐饭,甚至都没能够吃完。何可人的手机在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响了起来。何可人掏出手机,看 着那上面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电话。 “何可人 ?'…87book'” 是姜瑜那阴魂不散的声音。何可人只觉得血液要停住 了似的,下一秒,就想伸出手去挂电话。 姜瑜没给她挂电话的机会,也没等何可人回答,就兀 自说,“最近忙着约会老情人,把迟宇新都给忘了 吧。怎么办呢?你的未婚夫,这会正躺在这生不如死 呢。” 何可人的动作僵在那里。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来,“不可能。你当迟宇新是谁?” “那你当,我是谁?”姜瑜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笑 得何可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他? 他不肯开口,不然,我倒是,想让他跟你说说话。” 姜瑜停了停,语气益发讽刺,“都死到临头了,还那 么护着你作甚么。算了,你要是想留他半条命呢,就 来替他受一半。若是不肯,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餐桌的对面,顾锦言看着何可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到最后,褪尽了血色。他紧盯着她,看着她有些发颤 的身体,一颗心被提了起来。 姜瑜说完了这些,就兀自挂了电话。 何可人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眯起眼睛,手一直在 抖,她拨了迟宇新的电话,双手握着那手机。听筒 里,传来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睁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又哆嗦着,寻到王昊的 手机号码。只是,回应她的,一样是“您所拨打的电 话已关机。”
何可人想了想,这可能是个骗局,但,如果是真的 呢?她不能冒这个险。她承受不起。至少,迟宇新, 得活着。 哪怕是,以我之命,换你性命。你也要好好活着。至 少,我也能够守住当初的承诺。记忆中,十八岁那一 年的夏天,在医院醒过来,她在他的怀里哭到不能自 制,浑身发抖,头顶上,却忽然传来迟宇新的声 音,“若是还想死,死在我面前。” 她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准确地是,她没得后 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能够,置迟 宇新于不顾。她拨了姜瑜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没 等姜瑜说话,她便问,“在哪?” “秋山山头。一个人来。” 挂了电话,何可人猛地站起身,不发一言,大步往外 走。顾锦言也尾随着她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跑得太快,几乎停不住。 “出什么事了?你冷静下来!”顾锦言看着她发慌的 模样,那双眼里写满了决绝,看得他害怕。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何可人推开他,俨然已经有 些失控。他往后退了两步,她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 候都要坚决,如同小兽一般,丢下这一句,她转身就 跑。她的身影格外的敏捷,跑得很快。 顾锦言跟着她追下去,只差两步路,眼睁睁看着她跳 上车子,绝尘而去。车子开得太快,转弯转的急,车 轮摩擦着地面,冒出一阵青烟来。
顾锦言的车之前送修了,这会还没取回来。他看着那 车的背影,回到房子里拿自己的手机,这才看见,何 可人慌乱之中,连手机都丢在了这里。 他翻出何可人的手机,调出通话记录,看着那两通和 姜瑜之间的电话,以及拨给迟宇新与王昊的电话,他 的心里,多少也能够猜出些什么来。 他按了通话键,电话刚一接通,姜瑜的带着讥讽意味 的声音就透过话筒,传进了耳里,“怎么?还有什么 要说的?” “你跟可可说了什么?”顾锦言沉声问。 “那你得去问她。我可说不好。”姜瑜只丢下这么一 句,就挂了电话。
顾锦言略一思虑,也没再拨过去,转而打电话给了沈 君。 电话那边,沈君估摸着是心情不好,声音有些 闷,“喂?” “周季尧在你身边吗,现在?” “在。怎么……” 他没等沈君说完,便说道,“把电话给周季尧。我有 话跟他说。” 沈君听着顾锦言的声音很急很急,也没多问,就将手 机递给了身边的周季尧。“给。顾锦言要找你。” 周季尧一脸淡定地接过电话,“有什么事?说吧。”
何可人一路开着车子,在去秋山的路上时经过迟宇新 那宅邸的。她想了想,回了家一趟,她换了一身利落 的衣服,拿了一把匕首和枪,藏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便一路驱车往秋山去了。 她开得很快,车窗开着,风不断地往里面刮,冰凉冰 凉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那么地快,像是随时会 从胸口蹦出来似的。
一路的疾驶,到达秋山山脚下的时候,她跌跌撞撞地 从下了车。太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天边是蓝灰色 的,东边天际,月亮已经升了上来。她沿着秋山的阶 梯,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到此时此刻,心里反而坦然 了许多。 在内心描摹过千百遍的凌璟尧的脸,益发清晰起来, 清晰的像是烙在了心口。只要想起,就会觉得心安。
我爱你,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声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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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人刚到达山顶的会所,姜瑜的人便上来将她制住。眼前有十多人,武装整齐的立在凉亭的周围。这阵势,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她心知反抗无用,也就没做无用功,冷着脸任由那些人在她身上搜出的手枪拿走了。
姜瑜坐在轮椅上,听见声音她皱了皱眉,身后的人知会地推着她转过来。姜瑜上下打量了一番被手下绑住的清晔,冷笑。那眼神,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似的。“看来,现在的迟宇新,对你还真是重要呀。”
“他人呢?”何可人没理会她,问道。
姜瑜依旧只是冷笑,那笑容挂在脸上,看上去竟有几分渗人。她的手指轻轻敲着轮椅的边侧,发出“啪嗒啪嗒”有规律的声响。她也不管何可人说了什么,自己说自己的,“听说,你还带了手枪来?毕竟是曾经的枕边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还真是翻脸无情。”
“我问你,他人呢?”她继续问,就连反驳姜瑜的话,都没力气没精力。这一刻,她在意的,在乎的,仅仅只是迟宇新。
她的迟三哥。
她的。
而此刻,姜家宅子里。姜子期吃过晚饭,去别院看姜瑜。只是,别院里静悄悄的,他寻遍了每一个角落,半个人影也没有。他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
姜子期回到客厅里,父亲正在喝着茶,看着报纸。
“姐不见了。”
姜靖华听着这话,也没说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是有人看着她吗?人呢?”姜子期紧盯着眼前泰然的父亲,语气已经有些不好。
姜靖华这才抬起头来,他看着姜子期凝重的神色,又低下头去,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既然她不愿待在这家里,爱去哪就去哪。”
“所以,是你放她走得?”
姜靖华没回答。
姜子期站了片刻,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就往外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姜靖华的声音,“你站住!”
他停住脚步,停了片刻,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神色严肃的父亲,缓缓开口,“我不管你是为什么缘由放她走的。但是,我会将她找回来。”
“那我也只有一句话,不准。”姜靖华的语气也是容不得商量。
姜子期心里有了计较,慢慢地勾起唇,冷笑,“您应该知道,放她出了这个院子,她就会去找何可人。到时候何可人有了意外,她的命也未必保得住。所以,您是要利用您亲生女儿的性命吗?”
“我们姜家,没容得下这个孽障的地方。”
之前,因为姜瑜一意孤行将何可人囚禁起来,姜氏险些被迟宇新给整垮。这次,姜瑜受了如此重伤,一点儿反省也没有,连带着姜家名誉扫地不说,在这个家也不肯待下去。昨天,姜瑜更是指着姜靖华的鼻子骂他“孬种”。
姜子期看着姜靖华显然已经盛怒的脸,心底跟一块石头压着似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说,“那是您的女儿。您是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了?”
姜靖华抿着唇,没回答。
好半会,姜靖华才平静下来,他重新坐下来,只说,“那是她自己选择。”
姜子期怔住,也就没再多说,直接往外走。
身后,却突然又传来姜靖华有些沧桑的声音,“她在秋山。”
姜子期的脚步顿在那里,停了一会,他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径自离开了。这圈子里,太多肮脏的事情。可是,终归还是有爱的吧?总是,要怀抱着这样的信念,才能够走下去的。
可所所她前。姜子期刚启动了车子,Anne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电话那边的Anne,还是一如既往的明朗。
“我的中文老师说我的中文越来越好了。我就说,学语言我有天分嘛。对了,我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