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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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盘子里拿起一把叶秉行嗑出来摆得很整齐的瓜子，一口气塞进了嘴里，边嚼得有滋有味边道：“味道不错哦！”
　　
　　“……恶……”令人窒息的片刻沉默之后，谈七律和叶秉行一起呕吐起来。
　　“哎哎，阿同你真的太恶心了……”
　　“野蛮人你简直不是人啊啊啊啊！”
　　“喂，秉行，我可是帮你说话啊！”
　　“哎哎，阿同，麻烦你先别跟我说话……对了，你毁掉了我辛辛苦苦磕了一下午的瓜子，快给我吐出来，赶快给我吐出来！”
　　“秉行，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吧……啊！野蛮人，你还真吐啊！好恶心……”
　　
　　终于有人忍不住一把拉开了门。
　　那三个人一致地望过去，但是宁筱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等你们吐完了我再回来，七律，我建议最好换个房间。”声音也渐渐远了。
　　谈七律怔了一下，突然想到苏欢还在外面，连忙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也跟着追了出去。
　　
　　苏欢和秦昇阗的追逐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她跑得很辛苦，要绕开那一个个看好戏的围观群众，间或还听到这样的对话。
　　“快来快来，赌输赢了，一赔三啊！”
　　“我赌秦公子赢！”
　　“我也赌秦公子！”
　　“这姑娘最后肯定会被秦公子抓到的，我也押了！”
　　
　　听来听去居然没有一个买她赢的，苏欢简直快要吐血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尽管自己被诸宸罚过很多次长跑，她的体力还是渐渐有些不支。这难道便是男人根本的优势吗？
　　终于绕过不不知道多少圈之后，秦昇阗的距离和她越来越近，加上买秦昇阗的那帮无聊人士会很恶劣地阻挠苏欢的去路，导致她更加缓慢。
　　终于在转过一个弯之后，被秦昇阗一把抓住。
　　
　　“哼，小丫头跑得还挺快！”秦昇阗从鼻子里哼道，“若不是我小时候被我爹逼着练武强身，体力还真追不上你。”
　　他因为太懒，功夫没有学成，倒是有了一副好身体，所以才能在风月场上折腾了很多年，并且深得青楼女子的喜欢。
　　秦昇阗瞧见手里女子一脸愤懑的神情，不禁咧嘴笑道：“美人儿，你生气的模样还真是不错，让公子我先来香一个。”
　　说罢，便撅起了嘴巴朝着苏欢一张粉脸亲了过去。
　　
　　苏欢大急，心说被这混蛋亲了还不如跟宁筱之洞房了。情况危险，她也没想这个比方打得如何不恰当，眼见着秦昇阗的嘴巴已经近在眼前，此人力气奇大，又挣不脱，一时间念头一升，便将整个脑袋对着那张嘴巴撞了过去。
　　秦昇阗嘴角都给撞裂了，鲜血直流，捂着嘴巴恨恨地说道：“臭丫头，今天公子我非要了你不可！”
　　说罢又伸手去抓。
　　
　　苏欢用力过猛，脑袋撞得有些发懵，见他又出手，情知再跑还会被抓住，一边的人又把去路堵死了，等着看好戏。
　　她望了望楼下，忽然嫣然一笑，看得秦昇阗傻了眼，又道：“这位公子，你就别做那白日梦了！”
　　苏欢突然冲过去，使足了力气，朝着秦昇阗的脸用力地扇了一巴掌，然后纵身从回廊跳了下去。
　　天香楼修建得十分高大恢弘，尽管这里只是二楼，却也有数十米之高，这般跳下去死倒不一定，但是受伤是难免的，因此一时间楼上楼下的人顿时惊呼，不禁为这姑娘惋惜。
　　
　　苏欢身在半空中，干脆闭了眼睛。她轻功不怎么样，打算落地的时候至少打个滚什么的，也许只会受一点轻伤。
　　然而疼痛始终没有出现，她身子便已经落入一个怀抱里。
　　这怀抱的感觉还十分熟悉。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大表哥！”
　　　


20、获救与被跟踪　　　　　　
　
　
　　苏欢靠在宁筱之怀里，仰起脸望着上方那张俊秀的面容，有一点搞不清楚状况。
　　“大表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可惜宁筱之根本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而后慢慢抬起了头。苏欢也跟着下意识地往上看。
　　只见天香楼的二楼和三楼俱都黑压压地探出许多人头来，方才那群看戏的人此刻都将目光投注在两人身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咦？那不是宁家大少爷和他的小妾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的人们顿时兴奋起来，这个世间，有太多无聊的人，是看着别人的痛苦便能更加开心的。
　　于是立刻便有好事的人嚷嚷起来：“敢情是宁大少爷逛花楼，被小妾抓了啊！”
　　“这小妾也挺有本事的，还没扶正，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苏欢起先听得抽搐了一下，只觉得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貌似自己才是被抓的那个，然而转念一想，为什么宁筱之会在这里出现？
　　虽然想到也许他是来找谈七律，然而心里还是莫名地烦躁了一下。
　　她偷眼望了一下宁筱之，只见他一脸平静，像是没有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一样，只是朝着二楼的某个方向唤了一声：“七律，我先带她回府，麻烦你随后赶到。”
　　说罢，拉起苏欢便走。
　　
　　然而只走出两步，便有一人拦在了路前，那人嘴角还流着血，半边脸红肿，却是秦昇阗。
　　他一步跨在路前，一边拿帕子擦着血，一边恨道：“宁大少爷，看看你家小妾做的好事！这又当怎讲？”
　　宁筱之并没有放开苏欢的手，因为此刻苏欢又有些冲动地想要冲上去再补上几巴掌。
　　他将她的手握住，上前一步，把她的半个身子挡在后面，瞧着秦昇阗淡声道：“秦公子，方才的情形我并没有瞧见，烦请你随我一同回府吧。”
　　
　　而后也不等秦昇阗作何表示，依旧拉着苏欢往前走。
　　秦昇阗只觉得被他如此忽视，脸上实在挂不住，加上楼上楼下的人都看着，若是今日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定然颜面大失，以后哪还有脸在这云上城里混。
　　他四下里瞧了一番，便拎起一只雕花木椅来，对着苏欢和宁筱之的背影吼道：“你们未免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那木椅便被他掷了出去。
　　
　　嫣香原本跟着下来，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此刻禁不住惊呼一声，苏欢连忙回头，但见那椅子已经飞至面前，若是落下来定然会伤到自己和宁筱之。
　　在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挣脱了他的手，往上走了一步，将宁筱之护在身后，准备接下那木椅。
　　不过美人救英雄的壮举没能成功，已经有另一人轻轻松松将木椅接下，轻轻放在一边。
　　
　　相对于有些粗犷的外表，司同的动作十分敏捷轻柔，甚至有些温和。
　　放下椅子之后，他笑着扳了扳手指，满不在乎地说道：“秦公子，别拿着娘娘腔家里的东西撒气，他家的东西都贵得要死。心情不爽就来跟我过过招，奉陪到底。”
　　秦昇阗认得他，知道他的厉害，加上方才显露的身手，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找他定然是自讨苦吃。他财大气粗，却皮薄肉细，禁不起这么折腾，于是闭了嘴巴不做声。
　　
　　宁筱之已经转过身，对着司同点点头，又拉了苏欢，快步出了天香楼。
　　苏欢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忍不住开口：“慢点慢点，大表哥……哎呦……”
　　宁筱之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往前走。
　　苏欢渐渐有了火气，两人拐过一条巷子，此处僻静无人，她便不再顾及太多，一把甩掉宁筱之的手臂，怒道：“你快把我的手拉断了！”
　　
　　宁筱之不语，忽然伸手抚上她的颈子，手指凉凉的，惊得她一颤，便要躲，但听得他说道：“那你是喜欢摔断脖子？”
　　“啊？”
　　“刚才那种高度你以为是在爬家里的合欢树吗？摔下去死不了？要跳楼也别在七律的天香楼里，免得死了还得帮你收尸，坏了名声！”
　　
　　苏欢听得他语气不善，直觉便要开口反驳，然而想起他从方才便有些不对劲，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你在生气？”
　　“没有！”他低吼。
　　“……”
　　吼成这个样子还说没生气，鬼才相信。
　　
　　她摊了摊手，决定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不跟他吵架，先把话题引开才是。
　　“你先别吼我，先说说你跑到天香楼做什么去了？有妇之夫还去逛青楼？”她开始没话找话。
　　宁筱之闻言挑了挑眉，忽然低笑道：“你很介意？”
　　
　　莫名其妙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她无心的一句话，被他这么一反驳，倒似乎成了她在吃醋。
　　苏欢扯了扯嘴角，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呃，小妾……”她嫌恶地咧了下嘴，又道，“你如果出去逛青楼，无论如何，我都会觉得情何以堪的吧！”
　　这理由说起来有些牵强，身为小妾，又不是正室，这种事情似乎还管不了太多，然而宁筱之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笑意：“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原本苏欢见他有些失望的神情，心里微微一动，但是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像炸毛的猫一样蹦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我明明喜欢的是逸之！”
　　她根本没发现自己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
　　“哦？”宁筱之抬起眼睛望着她，往前走上一步，两人的距离顿时近在咫尺。
　　苏欢想要往后退，却被他的目光锁住，他低下头来望着她：“那你刚才为什么护着我？”
　　他说的自然是椅子的事情，苏欢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往前走了那么一步，只得答道：“不知道……”
　　
　　宁筱之叹了口气，轻轻抚了下她的头发：“你有时候未免太过诚实了些……回去吧。”
　　他慢慢走在前面。
　　苏欢跟着走了一段路，才问道：“大表哥，你刚才为什么生气？莫不是喜欢我？”
　　她又不笨，仔细想想，他刚才的确反常。
　　然而下一秒钟，她的脑袋便撞上了宁筱之的后背，咚的一声，害得她抱着脑袋向后跳开。
　　
　　这句话她第二次问出来，第一次得到的是被宁筱之喷了一脸口水，第二次得到的是脑袋撞得生疼。
　　看来这句话是个禁忌。她心中哀叹道。
　　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宁筱之回答了。
　　“我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她捂着脑袋瞪他，他一脸的不以为然。
　　苏欢有些悻悻地走在前面，看来他们两个八字不合，最好还是谁也不要喜欢谁最好。
　　
　　两个人顺着巷子慢慢走着，谁也没有再开口，各自想着事情。
　　这条巷子走完，再走半条街就到了宁府。
　　苏欢一直在琢磨宁筱之刚才的那句话。也就是说除非她喜欢上他，他才会喜欢上她，如果她不喜欢他，他就算喜欢她也会不喜欢她。
　　这混乱的因果关系搅得她脑袋里乱糟糟的，最后只觉得这人自大得要死。
　　拽什么拽？
　　她苏欢才不会喜欢上他！
　　
　　巷子里十分安静，听得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走了一会儿，苏欢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明明只有两个人，为何会多出一个人的脚步声来？
　　再仔细听来，似乎还不只一个人！
　　她立刻便想要四下里查看，却被宁筱之一把拉过去，搂在怀里。
　　苏欢心下发急，正要开口提醒他，却被他轻轻掩了嘴巴，又听得他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道：“宝贝儿，来给我亲一个～”
　　
　　第一次被他叫得如此亲昵，她浑身顿时直起鸡皮疙瘩，哆嗦了几下，惹得他瞪了她好几眼，才跟着腻声道：“相公啊，太羞人了，咱们回家再……”
　　瞄见她一脸呕吐的表情，宁筱之好笑地瞪着她，才又说道：“也好，宝贝儿，出了这巷子，家丁跟轿子就等着了，咱们快点回家，好想抱着小宝贝儿在床上滚一滚～”
　　苏欢脸都青了，要死不死地瞅着他，嘴上却道：“相公好色……”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苏欢察觉到方才跟着两人的脚步声消失了。
　　听得宁筱之低笑道：“他们走了。”
　　她立刻一把推开他，面红耳赤地快步走在前面，宁筱之微微笑了一下，慢慢跟着走。
　　苏欢走出几步，才回头道：“刚才难道只能那么做才行吗？”
　　“不是啊。”
　　“啊？”
　　“其实就是我无聊了，想这么玩而已。”
　　苏欢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心里还有些微微失落。
　　
　　宁筱之没注意到她此刻的模样，开口问道：“你确定没有招惹过什么仇家？”
　　苏欢想了想：“没有，我这些年来除了跟你斗过嘴，连和人吵架都没有，除了……”她有点心虚。
　　“除了什么？”
　　“除了在甘之如饴的账务上与人有些纠葛。”
　　“比方上次我看到你把人家童掌柜赶出去？”
　　“……是……啊，难道是他派出的人？”
　　
　　宁筱之摇头道：“不会，账务上的一点纠纷，最多找几个打手揍你一顿就可以了。上次你负伤回来，伤势很重，明显对方是要取你性命，因此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苏欢想来想去，迟疑了一下，才道：“难道是我父亲的仇家追来了？”
　　
　　　


21、暗器与谁在上　　　　　　
　
　
　　当年父母双亡之后，她和苏睿来到宁府，一晃八年过去，风平浪静，以为就此摆脱了当年噩梦，没想到现在又开始重复上演。
　　宁筱之见她脸色发青，伸手拉了她便走。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回府。”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待两人回到宁府，谈七律已经在府上等着，陪同的还有司同和叶秉行。而看见叶秉行身边堆起的瓜子壳之后，大概了解这三人等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那位秦昇阗却没有跟来。
　　
　　苏欢一见谈七律便哼了一声，冲了过去，正巧谈七律也冲着她走过来，两个人站在大厅中间，大眼瞪小眼，电闪雷鸣了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司同看得很欢乐，一边抓了一把叶秉行的瓜子，一边说道：“苏表妹，别跟这娘娘腔一般见识，你没事去找他干吗？有时间可以来看我嘛！”
　　叶秉行拍走他的爪子：“哎哎，要吃自己去磕！”
　　
　　宁筱之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问秦昇阗的情况，却听见脚步声响，大厅里的几个人一起齐齐望过去。只见进来的两个人，男子俊美女子无双，好一对神仙眷侣，却是宁逸之和宋无婵从外面回来。
　　
　　司同禁不住吹了声口哨，拉住宁筱之低声道：“你这弟媳果然貌美。”又对着宋无婵道：“素闻宋家千金乃明月城第一美女，名不虚传，依我看，只怕在云上城也是数一数二！”再一转头：“恭喜逸之！”
　　他这般当着众人的面称赞一位女子，并且这位女子的未来夫婿便陪在旁边，礼数上未免不合，宁筱之知道司同向来不拘泥于繁文缛节，这番话没有任何恶意，宁逸之和他也熟识，也点头应了。
　　而宋无婵则笑得很淡然：“多谢这位公子。”
　　便是这般毫无羞涩地欣然接受了。
　　
　　司同原本以为她就是个一般的千金小姐，听完自己的话说不定会羞怯恼火，见到她这副落落大方的样子，顿生好感，一旁的叶秉行也坐着边吃边点头。
　　苏欢瞧见逸之和宋无婵站在一起，心情顿时有些落寞。
　　这边谈七律则有些不以为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瞧见这宋小姐他就觉得不舒服，想了半天没找到理由反驳，便一把把旁边黯然神伤的苏欢拉过来：“苏表妹生得也不错啊！”
　　
　　苏欢愕然瞪着他，心说这混蛋嫉妒人家比他貌美，居然就拖自己来当炮灰，实在可耻之极，旁边宁筱之已经不动声色地把她拉了回来，笑道：“那是，我家娘子自然也不错。”
　　脸上红了红，心跳得似乎快了一点，苏欢觉得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难过了。
　　待宁逸之和宋无婵进到内庭，大厅里又只剩下几个人，司同一脸受不了的神情：“筱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刚才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宁筱之不搭理他，往旁边看了一眼，谈七律立刻自觉地说道：“筱之，我已经派人把秦昇阗赶出了天香楼，以后也不会再做他的生意，丢了这么一棵大摇钱树啊，你总该原谅我了吧？”
　　宁筱之点点头，又想了想说道：“跟你楼里的姑娘说，以后不准去秦家的胭脂水房买东西，另外再找个姑娘做场戏，演出被秦家的胭脂和绸缎伤到毁容毁身的效果来。”
　　“……”几个人一起噤声。
　　
　　这么一折腾，秦家的胭脂水房和绸缎庄的生意只怕就此毁了。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宁家大少爷啊！
　　这个认知再次深入到每个人的内心。
　　
　　谈七律嘟囔着：“筱之，你也未免太宝贝你这个苏表妹了。”
　　苏欢也正自惊叹宁筱之竟然为了她做到这一步，便听到宁筱之淡笑道：“苏表妹是我的小妾，有人得罪她就是不给我面子，自然要追究到底。”
　　原来只是为了男人的尊严吗？！
　　苏欢一颗心再次低落下来。
　　这种被捧上天再抛下地的感觉太痛苦了……
　　
　　另外三个男人一起瞪着宁筱之。
　　从来都不知道这男人居然要面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宁筱之无视他们的目光，又继续道：“今天找你们来，还有件事情，苏表妹昨晚被人重伤的事情你们也都已经知道了，而今日又被人跟踪，若是当时我不在，很可能已经下手。所以，也要请各位帮我来追查这件事情。”
　　他今日去找这三人便是为了商量此事，而谈七律突然说要给他见一个人，然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他从身上拿出几样东西。
　　“这是上次从她身上取出的暗器，你们可有谁见过？”
　　
　　司同接过来，在手里来回把玩，最后摇头道：“我没有见过。”
　　其他几人均是脸上有些变色。
　　司同是个武痴，尽管平日里懒散，对于武学则是知之甚多，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武功招式、兵器、规矩甚至内部的一些八卦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比如他最为津津乐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