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流云去复返-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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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叶弯弯见他神色安详,眼神平静,哪里还有昔日魔道中人的戾气,分明就如那些个大彻大悟的得道高僧一般,只是……她双手捏拳,深吸了口气道:“没有办法了吗?若是失了功力,你的身体还能支持住?”
“这几十年都没把我这老头子给饿死,如今更是不会。”厉塞突然怒容道,“丫头,我前面看你也一直很是爽利,怎么现在也婆婆妈妈起来了。”
叶弯弯倒是不怕他的怒容,低头沉思一下,又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看着厉塞道:“厉老爷子,还是不可,我不能接受你的内力。”
厉塞怔了一怔道:“丫头,我看你举止行动之间,应该也是有练过武功的。若是没有内力配合,也只能强身健体,对付普通的街头混混之流。难道你就不想学更高深的武功?”
叶弯弯突然走上前,跪在床前,双手搭在厉塞枯瘦的膝头,抬头仰望着他,轻声说道:“厉老爷子,我也是江湖中人,自然想学高深的武功。”
厉塞见她突然跪下,惊道:“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叶弯弯仍旧轻声,却极为坚定的说:“厉老爷子,弯弯虽然不才,也想学高深的武功,但是老爷子这么做,岂不是将弯弯看做了畜生,弯弯不能接受你的内力。”
若是换做旁人,听得厉塞要为她打通穴道,并把一甲子有余的内力给他,还不欢喜得疯癫了。江湖中许多争斗,残杀,灭门,就是为了那些个能争强内力的宝物所引发的。能突然间增加这许多的内力,怕是绝大部分江湖中人做梦也不敢想的事,而叶弯弯却把这机会坚决推掉。
厉塞先前也是想不到叶弯弯居然会拒绝他的赠予,见叶弯弯这般心性,心里越发欢喜,道:“我一生阅人无数,你这样的孩子,还真未见过。江湖中人哪个不为争强内力绞尽脑汁,铤而走险者是不计其数。你越是执意不肯,我越是要把内力给你,与其浪费,还不如成就了你。”
说罢,双手一抬,叶弯弯身体便像没了重量般,虚空浮起。
叶弯弯大惊,连忙大呼:“不要,你若如此,我便咬舌自尽。”
禾成玉见叶弯弯进去不久,厉阳便退了出来。
两人本来就是不对盘,如今一个是因为在人家地盘不得不低头,另一个却是心中有愧,站在门外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开口/交谈,自是无可能的。两人站在在走廊外侧,一左一右,犹如岗哨一般挺立不动。
房间内极为安静,只偶尔听得模糊的话语传出来。
叶弯弯那声惊呼传到门外,禾成玉心中大震,身形一闪,掠过门前,一掌震开了门户,飞身而入。
厉阳听得那声惊呼也是大惊,也不阻拦,当下随着窜了进去,一见那叶弯弯身形虚浮着飞往床上,也不禁惊得差点呼出声来。
而禾成玉早已勃然大怒,厉喝一声:“魔头,住手。”脚尖还未着地,又突然翻身掠起,双掌齐出,分向厉塞左肩“肩井”与右臂“曲池”两穴点去。
厉阳心神稍定,身体快若电光,后发先至,扣向禾成玉右肩。
禾成玉辨得风声,身体在半空中一转,避了开来。这一来,自是不能再攻向厉塞,右手中途变招,改指为手刀,切向厉阳。
厉阳阻了阻禾成玉,心下松了口气,避过禾成玉的手刀,口中叫道:“禾成玉,你问清楚了再打,事情定不是我们所见的那样。”
这时叶弯弯也已经被厉塞给放了下来,见到屋中相斗的两人,立刻道:“住手,这都是误会。”
厉阳首先暴退数尺,脱了禾成玉的攻击范围,脸上微笑道:“禾三少,叶姑娘也说了,这是误会。”
禾成玉收了招式,站在原地,看着叶弯弯,狐疑道:“真的没事?你刚才为何如此呼喊?”
叶弯弯看了眼厉塞道:“我只是不愿接受厉老爷子的功力罢了。”
厉阳一怔,立刻面上变色道:“叔祖万万不可。”
禾成玉不曾想是这样的,想到昨日厉塞中了百里夜的暗算,应该后来没有调息压制便出手比拼内力,一身内力就要因此报废,才想到要传给叶弯弯。看着厉塞与骷髅无异的模样,心中暗叹,若是把内力给了别人,怕是这枯朽的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起了。
厉塞见叶弯弯如此坚决,连强行传功也不能够,只好叹息道:“你这丫头,这本是天大的好事,你却搞得老夫像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子一般,连咬舌自尽也搬出来了。”
“对不起!”叶弯弯有些愧疚,复又跪下,对着厉塞叩了个首道:“厉老爷子,虽然你我认识也不过两天,可是却是这世间对弯弯最好的人,弯弯心里却把你当成了爷爷,当成了亲人。”
厉塞叹息道:“好孩子,何必心里当,我就是你的爷爷。”
叶弯弯忍下眼中的泪水,低叫了声:“爷爷。”
厉塞心中欢喜,道:“好孩子,快起来,莫要跪了。”
叶弯弯摇了摇头道:“爷爷答应弯弯一件事,我便起来。”
禾成玉见着叶弯弯那副样子,心中一直坚定的念头似乎动摇了下,暗自叹息了一声,抬起头却看到花折枝神色虽然平静温和,眼神却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不由得奇怪的多看了两眼。
“好孩子,爷爷听着,你说吧。”厉塞道。
“先前曾见爷爷用手吸干了两个人,连墨老开的药也是药浴,而非汤药。弯弯斗胆猜测,爷爷的肠胃怕已是失了平常人的功用。在禾府地牢关了这许多年,是全仗着一身精纯的内力支撑着。若是把内力给了弯弯,爷爷的身体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衰竭。”叶弯弯看着厉塞慢慢道,“是也不是,爷爷?”
厉塞笑道:“孩子你是因为这个而不接受?”
叶弯弯皱眉道:“爷爷莫要岔开话题。”
厉塞摇头道:“自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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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怨哪成偶
叶弯弯慢慢站起来,幽幽道:“罢了,爷爷既然不肯承认,我这就去问墨老,他总应该是知道的。”
厉塞见她实在是软硬不吃,长叹道:“你这孩子,怎么就只顾着自己。”
叶弯弯垂首道:“弯弯确实自私,只顾着自己好受。但是让弯弯明知道受了爷爷的内力,便是立即要了爷爷的命,还假装开开心心的,实在做不到。我知道爷爷看着自己的内力一天天的消失,定是十分痛苦,不过只要活着便是希望。蝼蚁尚且偷生,爷爷在这许多年的不见天日,缺水少食中活下来,难道如今得了自由,就甘心这么去了?”
厉阳这时上前一步道:“叔祖,叶姑娘所言甚是。”不管怎么说,叶弯弯都是百里夜的女儿,他们厉家的血仇。仇恨可以不算在她头上,但是要让她得这么天大的好处,他也不赞同,“侄孙认识一名医,说不定他有办法。”
语声未了,突然门外传来厉阳属下的通报声:“公子,林外有不少江湖中人前来窥探。”
厉阳眉头一皱:“来得这么快?”随即步出房间,看着来人道,“可有探明是那些人?”
那下属支吾下才道:“公子,叶姑娘改的阵型图我们还未背熟,怕触发阵法,没有前去查看。”
厉阳淡声道:“半个时辰之内,全部背熟,一个时辰之后,我要知道摸过来的是哪些江湖中人。”
“是。”那下属不敢有异议,躬身退下。
厉阳回转房内,厉塞就眯着眼睛,不悦道:“小子,你怎么办的事,这才第二日,就让人摸 上门来了。”
厉阳微微垂首,道,“是侄孙办事不力。不过侄孙料到此处不可久留,早已备下后路。叔祖在此歇上两日,我们便出发去寻那名医为叔祖想法子保住内力。”
禾成玉这时突然开口道:“既然折花公子早有打算,在下等人也会尽快离开。”目光转向叶弯弯,“叶姑娘……”
叶弯弯垂目道:“禾三少,我本是白柳山庄之人,厉老爷子现在是我的爷爷,我的去留自有他们做打算。”
禾成玉眼帘微阖,过了晌才道:“我知晓了。”说罢,对着厉塞行了个礼,转身出了门去。叶弯弯对他一直极为抗拒,而现在,那些人的目的似乎是他本人,叶弯弯不与他在一起,怕是要安全许多吧。
见着禾成玉身影消失,厉塞才问道:“丫头,那少年不错,对你也是极好,为何你对他这般冷淡。他不是你未婚夫吗?”
厉阳这时突然咳嗽一声道:“叔祖,叶姑娘昨日夜里赶布阵图,未得休息,还是让她先下去休息吧。”
算来,叶弯弯已经有三个日夜未得好生休息,若是换了一般人,眼下的黑眼圈怕是跟被人揍了拳一般明显。只是她肤色黛黑,别人自然无从发现她的眼下阴影。
厉塞瞪了他一眼道:“你既然叫我叔祖,怎么叫丫头叫得这般生疏。还有,你的属下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个弱质女子如此操劳?”
“叔祖教训得是。侄孙这便带弯弯妹妹去休息。”说着走到弯弯面前,做了个引路的姿势道,“弯弯妹妹,我带你去休息。”
弯弯轻轻点头,然后抓着厉塞的手,坚定道:“爷爷,我会想法子先保住你的内力不至于流失得过快。”
厉塞道:“你这丫头,日后别后悔到咬被角就是。这种机会一旦错过,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弯弯抿唇一笑:“爷爷,我宁可将来咬被角,也不愿就此看不到你。我向来没有亲人,你这唯一的亲人,我自然是要好好的守着。”
“还不快去休息。”厉塞瞪眼,“别仗着你脸黑,就以为自己是张飞。猛张飞还要睡觉呢!”
弯弯轻笑出声,应了声是,便跟着厉阳走出了房间。
行走了一阵,弯弯突然道:“白柳山庄的人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墨老。”
厉阳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道:“叔祖之事,我会去想办法。弯弯妹妹还是好好休息吧。”
叶弯弯冷下眉目道:“不在爷爷跟前,你大可不必叫得如此亲近,我与你之间的帐,还有得算算。”
厉阳轻笑道:“弯弯妹妹的话,正合我心意。我们之间的帐,确实没法就这么算了。”嘴里说着,手轻轻一揽,竟把弯弯困在了怀里。
弯弯身体一僵,上次被他这么困在怀里,很快就被他送上了禾成玉的床,这次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身体不可遏制的轻微颤抖起来,语气也弱了下来:“你放开我。”
厉阳只是对她暧昧一笑,突然打横抱起了她,大步走向了一间房间。
“你要做什么!”弯弯这下不是有些颤抖,而是无法克制的剧烈颤抖起来,失声惊叫,身体奋力挣扎着,对着厉阳拳打脚踢。
厉阳承受着她的花拳绣腿,一脚踢开了房门,把叶弯弯放在了床上。
叶弯弯身体一得自由,马上便要往床里面退。
“别动。”不想厉阳一手按住了她的双腿,脱下她的鞋袜,头也不抬道,“我若要对你如何,那夜便不会送你到禾成玉的房间。”
叶弯弯咬了下唇,双目通红愤恨的看着他,冷冷道:“那你这是做什么?”
厉阳把叶弯弯像个布偶娃娃般摆弄平躺在床上,扯过被子为她盖好,这才一本正经道:“没看到吗?我这做哥哥的在伺候妹妹睡觉。”
“你……”叶弯弯瞪着他,身体却是不敢多动,“不必了,我身轻命贱,哪里担待得起,怕被折花公子花折枝你这一伺候,都要折寿许多年。”
厉阳为她掖好被角,闻言,微微叹息道:“那日我是做得过分了。不管你是不是百里夜的女儿,是不是百里玉,那种手段确实太过了。禾成玉,我观其行,察其言,是个好男儿。”
叶弯弯瞪着他,冷笑不语。
厉阳接着说道:“只是你似乎对他极为厌恶。我已害了你清白,自然不想见你再与他成一对怨偶。”
“折花公子,有话就直说。”叶弯弯见他一副欲言又止,心中隐隐有股恶气升腾而起。
厉阳敛了惯常的笑容,低头正色对她说道:“我可以娶你。”
叶弯弯觉得荒谬得厉害,几乎寻不到表情来表示对此事的震惊好笑,最后只有面无表情道:“这算什么?补偿吗?”
厉阳点点头:“算是吧。我们可以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保你一世衣食无忧。”
叶弯弯几乎要怒极反笑,她咬牙道:“听上去,还真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厉阳问。
叶弯弯的手在被子里面紧捏成拳,一字字道:“我若是不愿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呢?”
厉阳闻言有些吃惊,他看着叶弯弯,见她神色极为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身体有些僵硬,机械的点了点头:“这自然也是可以的。”
叶弯弯勾唇一笑,似是极为欢喜的样子:“好极好极,这般好事,我自然是答应了。不答应的话,便成傻子了。”
厉阳觉得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女子了,不过见她答应,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反正肯定不是欢喜:“待此间事情一了,我便向白柳山庄提亲。”
叶弯弯从被中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掩口打了个哈欠道:“不急,不急。”然后对着厉阳招手,“你且靠过来点。”
厉阳依言靠近,为了挥去心中的不'炫'舒'书'服'网'感,口中调笑道,:“你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这会儿便要跟我亲近亲近?”
叶弯弯笑了笑:“自然……”“啪”的一声清脆玲珑的耳光随着叶弯弯“不是”两个字甩在了厉阳脸上。
厉阳不曾防备,被打得偏过了首,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口角都尝到了鲜血的滋味。显见叶弯弯是何等的用力。他这时不怒反笑,擦去唇边的血迹,俯下/身体,轻柔道:“可还解气,要不右边脸上也来一下。”
“不用了,何必急在一时。”叶弯弯缩回痛得几乎麻掉的手,没想到打人也会这般痛,“现在,你出去,我要睡了。”
厉阳见她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均匀,未几竟有轻微的鼾声传了出来。这才站起身,摸了摸已然肿胀起来的左脸。内力一阵运行,再摸上去,肿胀已经消了下去,对着木盆中的清水一照,只留着淡淡的几道红痕,那便是叶弯弯留下的指印,其他已看不出什么痕迹了。
出得叶弯弯的房门,一抬头,正看到墨老站在院中,朝他走来。
“云前辈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昨夜为叔祖疗伤之时,才知道这白柳山庄的冷青山与云墨和叔祖是旧时。
墨老也走上前来,上下一打量他道:“你便是姑苏厉家唯一的后人?”
厉阳奇怪了,昨日这“玉面毒仙”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今日为何又问?不过想到还要有求于他,便客气道:“云前辈,晚辈正是姑苏厉家的后人。”唯一还算不上,叔祖当年虽然弃族而出,但仍旧是厉家的后人。
墨老点点头,淡淡说了句:“你过来。”就往外面走去。
厉阳跟着过去,不料墨老走到院子正中,突然身体腾空而起,一个飞腿就扫向厉阳。墨老成名几十年,虽然是以毒出名,可是他的武功也早在当年便步入一流高手境界。这一个飞腿扫来,地面平生一股旋风,速度之快,更是叫人只觉得是一道黑影卷着气流,横扫过来。
厉阳不曾想墨老突然就向他攻击,差点被扫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轻身功夫已入化境,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朝后面一退,双手迎上了墨老扫过来的鞭腿,用上一个卸字诀,起臂牵引墨老的脚力,随着身体变化而行。不过无奈墨老的腿力实在厉害,厉阳这么用上卸的功夫一牵引,加上各种自己身体移动制造出来的形势,也只是消减了墨老的四成力量,就算是只剩下六成的脚力,那也是相当惊人的。
厉阳牵引着墨老腿背的双手迅速缩回,整个人闪电般的侧身,墨老的脚尖擦着他的胸口而过。未被玉冠束起的散落长发被翻飞的劲风带了起来,整个发丝呼啦啦的吹飞起来。
厉阳退开了三步,胸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心里面对于墨老的突然攻击,又惊又疑,右手一拍腰间,鞘中宝剑一声龙吟,握入掌中。
一剑在手,心顿时安下许多,看着墨老防备道:“云前辈这是何意?”
十四年之约
“你刚刚闪躲时用的百杀宫的‘天云纵’,接招的手法更是百里老贼的独门功夫。”墨老口中的百里老贼指的是百里夜的父亲,百里夜对他来说,还是晚辈,自然不会用老贼来称呼。他停在原地,并没有再欲出招攻击的样子,只是眼睛盯着厉阳,轻声道,“昨日见身法,便觉得眼熟,今日一试果然是百杀宫的武学。你既是姑苏厉家之人,为何刚刚不用厉家的武功,而是使出百杀宫的武功?”
厉阳知道方才匆促出招,确实是用了最熟悉的招数,不想这个“玉面毒仙”在武道上的眼光之犀利,毫不在医毒之下。听得墨老的话,不由得苦笑道:“晚辈幼时家中便遭逢大难,哪里来的家传武功可学?”
“那你这身百杀宫的武功又是怎么一回事?”墨老逼问道。
厉阳握紧了手中宝剑,低笑道:“这个似乎与云前辈并无多大关系吧。”
“江湖传言,十五年前百杀宫灭姑苏厉家满门。”墨老面色冷然,“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与百杀宫井水不犯河水的姑苏厉家会被百杀宫屠戮灭门。”
厉阳心神大震,这一事,今日早晨便已经询问过叔祖,可是他却咬牙断定,厉家灭门一事,绝对与他毫无关系。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微微放松了防备的姿势,对着面无表情的墨老,狐疑道:“莫非,云前辈知晓此中缘由。”
“你且跟我来。”墨老点点头,说道。
厉阳收回剑,举步跟上。这么些年来,也不是不想报仇,只是一想到师父临终之时的交代,便硬忍了下来。不要糊里糊涂的报仇!从数年前追着当年一点线索,查到叔祖的下落,本以为终于可以知晓,不料叔祖却比他还要不知究竟。也是,十五年前的灭门血案,叔祖却在四十多年前便困在了禾府的地宫之中,为何他之前一直都不曾想到呢。难怪有人说,仇恨最能蒙蔽一个人的理智与眼睛,原来他在那片疯狂而又盲目的道路上已经狂奔了这么远了。
转角几步便是墨老与山老所在的房间,恰好看到禾成玉站在墨老的房门前面,举手欲敲门。
“禾三少。”墨老唤道。
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