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婚不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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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习惯了,在自己的人生里,永远仰望着她的女神。
他习惯了不找女朋友,习惯了加班,习惯了没日没夜的工作。
直到林洁语调任分公司,和林洁语一起调任的,还有henry。
他的女神,终于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但他依然默默关注着她的朋友圈微博空间,他知道她结婚了,对象居然不是henry,还是严浩泽。
而他自己为工作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渐渐有了起色,他爬得慢,但稳。
而这次,调任分公司,接受henry留下的分公司,他其实内心如何不矛盾?
不过好在,他总是清醒而理智的人,从中层爬上高层的绝好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而机会,只会留给有信心有勇气有准备,还敢于去抓的人。
ry显然很地道,他和henry一谈就明白了,今年的配股给了林洁语这么多,他们从游艇派对开始的关系,显然还在继续。
不过,有什么饭是好吃的,他接任的目的,是作为自己朝着高层爬的跳板,这事很为难。
首先,henry不能得罪,之前henry的老婆闹到公司来和林洁语厮打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无论如何,得罪了henry,自己升职的机会也渺茫。
其次,他不可能永远养着这么一个只有美色,不会做事的林洁语,分公司的业绩里,m项目占着很重要的比例,被她整出问题,自己一样不用想升职了。
这也是他自己最近紧迫盯人的原因,其实他很想跳过林洁语直接和孙协安对接,但是显然,henry在侧,他无法可想。
这时的john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而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还是高估了林洁语的工作能力,毕竟在这个行业混迹多年,又一直身为项目负责人,他以为林洁语多少能承担对应的专业和管理职责。只要自己多跟进项目的内容,那么项目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然而林洁语基本上这么多年毫无积累,有henry在背后撑腰,又恰逢一个职业素养很强的孙协安,不服管的个把小虾米,换掉就好,林洁语的积累简直少到可怜。
john的紧迫盯人,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当人长期处于对自己工作能力的质疑和力不从心的时候,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焦虑。
林洁语太想要这次的配股,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基本上拿到手,就可以愉快的辞职养老了,在那之前,一切辞职的念头,都是自断财路。
林洁语最近常常费力地想,这么累,要不要辞职算了?什么都不管了。
而后又转念一想,辞职,又能去哪里呢?离开这家公司,自己到底算什么?
处于精神紧张中的林洁语,只有选择拿下面人开刀,处理她的情绪垃圾。
被挑战到烦躁的孙协安,情绪也很难恢复理智。他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好好的做一点事。
孙协安很愤怒,但这愤怒毫无出路可言。
第36章 正能量与负能量
孙协安和大元一起抽烟的时候,出奇的沉默。
大元看出他的不开心,问他:“怎么了?”
孙协安吐出一个寂寞的眼圈,最终叹了一口气:“没什么,自己选的路,没啥可说的。”
大元拍拍他的肩膀:“是啊,哥们儿,如今机会难得,再过几年,可能我们就老了,也拼不动了,这个行业,淘汰的速度,快得惊人。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产品。”
孙协安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大元继续自顾自说到:“你看,最近我们项目也是拼得厉害。已经是固定的每天早九点到晚十点,一周六天了。”
孙协安挑了挑眉毛:“怎么感觉你们项目组的上班时间不止这点呢?”
大元有点不好意思:“我下班晚,他们也跟着有点不好意思走,最近我都是两点下班,早上九点就到。”
孙协安拍拍大元的肩膀:“别太累了,有时间也陪陪老婆孩子。”
大元咧着嘴:“我知道,但是我老婆刚怀孕,如今二胎怀上了,我琢磨着房子是不够住了,怎么也得换个四居室,不然就得有人睡客厅了。”
孙协安知道,大元一家,是祖孙三代住在一起,他点点头:“恭喜恭喜。”
大元也露出一个舒展的笑容:“累点就累点吧,一个是做喜欢的事业,一个是确实还有点经济压力,家里老人上了年纪,还是农村的,没社保什么的,生活看病之类,都得我养,我老婆怀孕了闹着说不上班了,不过她那个班,上着也就一个月两三千,还不够房贷的。大宝的早教一年要两万,明年也该上幼儿园了,我老婆说去上那种一年五万的。这些都是钱,还不都得我一个人努力挣。”
大元的经济压力之大,远超孙协安想象。
孙协安只有拍拍他的肩膀,那肩膀上面,是一个传统的中国男性,无法逃避的责任,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即便这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还是只有咬牙熬下去,这就是充满了韧性的中国人。
然而大元总是笑着,微笑着面对自己的困难和压力。
所以和大元每次聊完,他都能感受到一些能量又重新在心底聚集,自己真的没什么资格不继续努力。这也是他特别喜欢和大元做朋友的原因,每次都能从他的身上又看到一些新的希望和力量。
那种面对压力绝不轻易退却,面对困难总是迎难而上的精神,一次又一次地感动过他。
孙协安白天和大元聊完,晚上又和徐静贞,刘甜甜一起吃饭,似乎工作上原本不顺心的情绪,都被渐渐抚平了。
直到,被一通催命一般的电话打断了原本静谧的时光。
孙协安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号码是公司的办公电话没错,一般情况下,他安排好了工作之后,很少会接到公司的电话。
徐静贞推推他:“接吧。”
孙协安站起来弯腰道了声“抱歉”,然后起身去店门外的人行道上接电话。
“孙总,你赶紧回来吧,项目出大事儿了。”打电话的是andy,今年刚进公司的毕业生,学习能力很好,态度也不错,唯一的问题是有点不稳重,咋咋呼呼的,遇到事情容易在压力下反应不良。
“你别着急,慢慢说。”孙协安稳住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发生了什么事,一样一样说清楚。”他像诱导孩子的老师一样,不疾不徐。
“就刚才,会议室,汪洋和林总,两个人在会议上吵起来了,汪洋说今天就要离职,还带着技术团队要罢工,一起离职。”andy的声音充满了沮丧,“明天就要和领导展示特性了,这不是要砸的节奏吗?”
孙协安心里一惊:“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他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汪洋的,果然汪洋接电话的口气怒气冲冲:“孙总我跟你说,我真的没法和林洁语共事,她这不是乱整吗?”
“别着急,到底怎么了?”孙协安尽力安抚他,汪洋是技术大牛,对于技术和专业,有种格外的“轴”和认真,虽然性格直来直去的,但是对待自己的专业,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一个人,在技术团队里也很有威信。孙协安一直和汪洋合作得很愉快,可能正是因为他们共同的技术背景,让他们沟通起来特别顺畅。
汪洋火气很大:“就是几天前我们讨论的那个技术问题,当时我是极力坚持不要按照林洁语提出的新方向改的,她不但不听我们的意见,非要坚持按照她的做法做,还极力挑战了我们的工作态度,好吧,这事既然定了,我服从团队共同作出的决定,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熬了几天加班,终于做出来了。”
孙协安知道,这几天,汪洋都带着团队加班,明天的汇报节点特别重要,大家都卯着一股子劲,想要把完整的效果拼出来。
“今天晚上为了保险起见,我提前把内容拿给了林洁语看,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这个效果根本就不是她当时说的效果,丫的,想到哪里算哪里,还让我们今天加班,把效果还原成我们之前做到的那样,兄弟们白加班不说,还被当成白痴。”
孙协安一听就明白了,这倒还真像是林洁语能做出的事情。
因为对于技术的理解力不够,很容易把看起来类似的东西,当成是一模一样的,比如百度和google的搜索界面,看起来都是一个搜索框一个logo,但是支撑实现两者的东西,在技术层面上,差距巨大。
而林洁语挑战技术团队的时候,往往只会用表面化的东西来挑战他们,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孙协安力图先稳住汪洋:“这肯定有一些理解上的偏差,汪洋你还在公司吗?”
汪洋回答:“马上就要走了,我准备带着兄弟们一起走,这傻逼带团队,也带不出什么好鸟来。”
孙协安马上说:“那这样,你卖我个面子,你们在公司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我们有啥问题,都当面说,当面解决。”
汪洋想了想,闷声说了句:“好,我可是看你的面子。”
孙协安在要不要打电话给林洁语之间纠结了半响,不打,自己要和汪洋做沟通的话,林洁语会更加疑心他有二心,她自己都搞不定的人,被她手下的一个副手搞定了,功高震主,恐有二心,打的话,又显得他消息过于灵通,前脚才开会吵完架,后脚他就得到消息,还要主动请缨解决问题。
孙协安觉得,这简直是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选择。
还好,他的问题立刻得到了解决,林洁语主动给他打了电话:“孙总,汪洋那边,和我有一些技术理解上的分歧,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孙协安在心里掂量着,林洁语还是怕,毕竟明天的汇报拿不出东西来,责任最大的还是林洁语自己。技术团队现在闹起来,两败俱伤,汪洋可以带着技术们,分分钟找到一个新东家,现在行业资本乱象,到处都缺人缺的厉害,特别是有经验的技术牛人,几乎已经是抢的状态了,而林洁语不得不留下来面对残局,估计场面就不太好看了。
孙协安赶紧回答:“好的,我先和他电话沟通一下,我立刻过来。”
孙协安挂掉电话才走回餐厅,徐静贞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出事了吗?”
“项目那边有点突发状况。”孙协安歉意地对徐静贞和刘甜甜微笑了一下。
徐静贞也猜到,估计是有点急事,刚才看孙协安在餐厅窗外的路边,皱着眉头打了半天电话。
“你赶紧去忙,早就听小贞说了,你们特别忙。”刘甜甜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来日方长,咱们下次再约。”
徐静贞也拍拍他的手臂:“快去吧。”
孙协安点点头:“晚上回去早点睡,我估计今天比较晚才能回来了。”然后就匆匆离开了餐厅。
毫无疑问,对待汪洋的沟通,是一场棘手的战争。
孙协安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思考着等下和汪洋沟通的方式方法。
中国人,酒桌上谈话,总是比其他场合来得容易一些的,可惜,孙协安暂时没有这样的时间和机会,要是今晚决定和技术团队约一顿酒,明天的版本绝无可能如期交付,他准备折中一下,力争拿下。
他和汪洋,还有一众技术,约在了公司楼下的烧烤摊。
科技园,整个深夜都充满了加班的it狗,从而催生了这样一批只做夜晚生意的小摊贩,他们卖着烧烤、馄饨、水果和粥,地方简陋,但是东西尚可。毕竟能在加班的深夜吃到一碗热乎的,那种感动,无法言说。
孙协安拍着汪洋的肩膀,首先说到的,是梦想:“汪洋我不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我这么多年来的梦想,一直都是做一款好的产品,全心全意,发挥自己最大的能量,从读书到工作,十多年了,这就是我这么多年的想法,而现在,是我最接近这个梦想的时刻,我要感谢你和这么多技术的同事们,你们一步一步,支撑着我,一路走下去,要是没有你们,我连这个梦都不敢做,因为这梦太虚幻,太不真实。哥们儿,我先喝一杯,先干为敬!”说着他把面前的啤酒一杯灌完。
汪洋抽着烟,皱着眉头:“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安心做项目的人,也是为了把事情做好。不像有的人,混日子拿钱,还瞎指挥。”
孙协安明白,汪洋余怒未消。
第37章 前尘往事
孙协安给他夹了一筷子铁板烧:“这事,中间肯定有误会,这事赖我,前面光顾着照顾我爸癌症住院手术去了,没能准确协调清楚中间的对齐,林总的意思才没能和你达成一致。”
这大包大揽,把林洁语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外加一句道歉:“下次我一定做好自己的工作,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上演。”
癌症,手术,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打动了汪洋:“别别别,你别这么说,今天也是我冲动了。”
孙协安看他有所松动,继续劝:“我知道你也是安心做项目的人,这个项目,是个挺好的机会,咱们不是一直都想要一起做一个牛掰的产品吗?如今,团队,资源,平台,万事俱备,只欠我们能完成这个产品,在这个目标下,任何事情都是小事。咱们这个行业,一夜暴富,绝不是神话,这么好的即将到手的机会,你想看着机会溜走?”
汪洋不说话,闭嘴吃菜。
孙协安明白,这几乎已经是动心了,于是继续说道:“人一生能够年富力强,遇上合适的创业时机,可能就那么几次,机会一旦擦肩而过,很难再遇到,而能遇到一次所有条件都堪称完美的创业机会,你觉得还能有几回?你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你愿意让你身边的这些兄弟们也错过这样的机会吗?”孙协安看着大家,眼睛深处一点玩味。
汪洋叹了口气:“你小子!”
经过这番劝说,汪洋带领技术团队,重新回到了公司。这一夜,所有人都在公司加班,没有人回家,当然,除了林洁语,她也深知,她留下来多半效果更差,而她,常年是不陪团队加班的。通宵的结果,是第二天终于交付了一个修正效果到让林洁语满意的版本。
林洁语在john那里获得了一个还不错的评价,一段风波,似乎终于消弭于无形。
而孙协安的内心深处,清楚地知道,这风波动荡,只是一个开始,而绝不会是结束。
孙协安在第二天清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睡觉。他回家的时候,徐静贞还没有醒。微亮的天色从窗户里软软落下来,孙协安第一次这样温柔的觉得,回家有人等待的时刻,如此让人期待。
晨光落在她的肩膀上,把她的侧脸映得一片朦胧,他的吻很温柔地落下去,从额头开始,直到……
徐静贞模模糊糊摸着他的发:“回来了?”
他忙着需索,只从喉咙间冒出一个淡淡的“嗯”。
徐静贞迎合他,最近的彼此,和谐的如同伯牙和子期的合奏,分毫不差。
而此时,同样在彼此需索的,还有林洁语和john。
林洁语是在会议室和汪洋吵完架之后,遇到john的,她那个时候,眼眶微红,在阳台上独自一人抽着烟。
感觉自从自己升任之后,不含任何利益关系,身边能陪她一起吃顿工作餐,或是在阳台上一起抽根烟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john本来只是去卫生间,路过阳台,空旷的阳台,大而整洁,繁茂的绿色植物无声疯长,绿色当中,有一个鲜红的身影。
虽然只是背影,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背影属于林洁语。只有她,还是如同当年那样,骨子里有种脱离世界的疏离。
林洁语正费力地想着,要是现在辞职,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赔偿?
ry虽然势力在总部,但是分公司这城市也有不少派系,能不能帮她重新介绍一份工作?
或者还是像严浩泽所一直期待的那样,就在家里,照顾儿子,相夫教子,从此平淡一生。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意识到自己是绝不能过平淡一生的日子的?
可能,是从还在机关大院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那个时候,她还年幼,整个中国还没有所谓的商品房,分房子住,是绝大多数中国人梦寐以求的保障福利。
很幸运,她的父母的机关小公务员身份,能让他们家分到机关大院中一个单间。
那个时候多少人羡慕他们的房子,她的很多同学,家里是厂矿,还只能住整栋楼公用厕所的筒子楼,而她已经住在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规划的机关大院。
机关大院,有种不成文的潜规则。
房子最大,朝向最好,采光最合理的人家,一定家中人的职位也最高。她也早就和父母学会,永远不要和那样人家的孩子打闹,如果在课业上超过了这样的孩子,一定要学会谦让和内敛,绝不能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骄傲和自豪,绝不能穿得比他们还漂亮,绝不能……
规矩冗长,父母整日谨小慎微,对她耳提面命。慢慢的,就活成了这样让人困惑的人生。
林洁语总是很困惑,我美丽,而我不能穿最漂亮的衣服?我努力,而我不能为了自己取得的成绩而欢喜?我们人格平等,而地位永远不同?
对于年幼的林洁语而言,困惑是困惑,然而,并没有什么理由不这样过下去。
她优秀,她成长,她终于离开了树木森森的机关大院。
从小帮她形成的无声的训练,总是能让她在人群中迅速辨别出,谁才是地位最高,最闪耀的那个。
大学的时候,这样的人必须是严浩泽。
他们是理工科的院校,整个学校的男女比例据说是7:1,本校的男生一方面从不忌讳吐槽自己学校女生的颜值有多么低,一方面又把自己系上仅有的几个女生,宠成女神。
入校的第一年,三月八日,女生节,就是严浩泽作为班长提议,全班男生要一起送班上的三个女生礼物。
他礼物选得很“理工向”,每人一束玫瑰花,一个小恶魔的充电宝。
她就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严浩泽的笑容阳光,一咧嘴,一排雪白的牙齿。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种气势。那种气势她很熟悉,就是机关大院里“那样人家”的气质。
严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