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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荣飞的梦幻人生-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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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十九节杨兆军

孙兰馨将那天在妇幼保健院遇到荣飞夫妇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杨兆军。杨兆军正为贷款的事发愁,听的就有些心不在焉。妻子最后的几句话打动了他,“你说荣飞要收养那个女孩?嘿,他总干这种沽名钓誉的事。不过看起来这小子过的不错。”
杨孙在八八年搬了家,住进了单元楼。房子是旧的,结构不算好,二室一厅,建筑面积只有六十平。却令所有年轻人羡慕,像他们这种外来户能分到这样的房子没有高层的关注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这套房子确实是胡敢的关照,亲自给总务处打了电话,让杨兆军在空出来的楼房中选了一套。
别看杨兆军喜欢时髦,在房屋装修上还是看左邻右舍。地上就铺了浅蓝色一块块拼起来的地板革,去过邢芳新居的孙兰馨很想照着邢芳的家装干,但不知道那些东西多少钱,从哪儿买。她也不是个很要样的人,现在的房子已经让她满意,由着杨兆军弄吧。
收拾房子只花了二千多元。很多土木工程并没有花钱,都是杨兆军找修建处的“白干“了。利用理化计量处的废火药桶做了个淋浴器安在了卫生间,解决了洗澡问题,稍有点洁癖的孙兰馨很满意,她不喜欢厂里脏兮兮的大澡堂,每次洗澡都很愁。现在不用愁了。
杨兆军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主要是北重自89年进入低潮,外贸的任务果如荣飞所言取消了,两伊战争在88年结束后外贸订单锐减,民品又没有成气候,几乎全线亏损,工厂立即陷入困境。胡敢决定大干民品,看中了高频管项目,决定上一条现代化的制管生产线和对旧的表处生产线进行大修,预算资金1200万,经过胡敢的亲自公关,部里支持30%,其余要企业自筹。去哪里自筹?只有动银行的脑筋了。财务处负责联系贷款事宜,胡敢将任务直接交给了杨兆军,命令他必须拿下工行,北重开户行在工商银行,不找他们找谁呢?
杨兆军是89年春节前升任副处长的,跨越从科长到处级的关键一步只用了两年时间,除掉已经离开北重的荣飞,杨兆军守着一个最年轻的处级人事记录。和他同时进入副处级的沙成宝因为年龄比他大一岁,无法享受此项殊荣。
北重官场将杨兆军当作了胡敢的亲信。事实上他就是胡敢的亲信。胡敢出差的费用都是杨兆军亲手打理的,胡敢的习惯就是将鼓鼓囊囊装满各种票据的信封让秘书交给杨兆军。然后杨兆军再将报销后的钱利用打牌的机会交给胡敢。签字的手续都是杨兆军代为完成的,没有胡敢的任何笔迹。
胡敢利用二年不到的时间初步完成了他的绝对统治。张昌君终于领教到胡敢的专权了,尤其是在人事上的专权。胡敢直接跟他说,党群系统的干部任免你拍板,行政系统的我决定。二年时间里胡敢撤换了60%单位的行政正职,副职就更多了。胡敢在党政联席会上的理由是干部调动可以拓宽视野,增强能力。中层干部在一个单位搞久了不好呢。最后的口气明显学了**。
这样几轮调整下来,一批年老的中层离开了岗位,一批年轻的科级走上了岗位。其共性是他们都是胡敢看上的人,或者说他们都忠于胡敢。
张昌君和朱磊甚至王志文的影响在急剧消退中。张昌君作为胡敢曾经的“座师”,并不甘于退出舞台的中心。曾几何时,胡敢也算是“张派”的大将啊。张昌君所凭峙的更多的是部里的人脉,对于治厂的方略,他真的差胡敢老多了。当他将胡敢在行政上的专断汇报给部里,领导耐心地听完他的“告状”,说了一段话,让张书记彻底退居“二把手”的位子。
老张,你们厂正处于建厂以来最困难的时期。嚷嚷了这么多年的开发民品,军转民搞了好几年了,部里对你们的支持不算少吧?上了党组会的项目就有二个,投进去几千万,怎么样呢?像你们那个农机项目,卖出去的钱还不如投资吧?搞得现在连工资都不能正常发放了。朱磊同志为此降了职,你要知道,“五一”爆炸案不过是个引子而已。你长期担任主要负责人,有没有责任呢?现在的体制是厂长负责制,作为党委书记,就是要为行政保驾护航嘛。胡敢同志有魄力,有思维,有带领厂子走出困境的决心。撤换不称职的中层是必须的嘛。怎么能说到独断专行?难道搞个联合国,大家凭意愿投票,只要常任理事国反对,议案就否决,这样就算民主,就可以搞好企业?现在是非常规时期,你们是负重前行,必须团结一致,拧成一股劲。如果各唱各的调,企业铁定完蛋!班子十几个人在一起工作,是要有个核心的。这个核心就是胡敢同志------
张昌君书记悲哀地发现,胡敢在部里的影响已经超过了他。今年已经五十七岁的张书记从此退到“幕后”了。其余如卢续之流,试图与胡敢掰手腕的更是惨败而归。**年春,胡敢调整了班子分工,负责经营的卢续被改为分管安全教育等杂事,离开了原来相对重要的岗位。胡敢一气提拔了五名厂长助理,其中就有计划处长赵宝莲。厂长助理都获得分管几个基层单位的权力,成为事实上的副厂长。在完成中层调整后胡敢再次按照自己的意愿调整了高层,当然任免班子成员的权力不在厂长与书记,对于他不喜欢的,暂时让他靠边好了。
杨兆军默默地注视着工厂的人事变更。聪明的他没有什么看不懂的。在国企,如果想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首先要将自己变为政治家而不是企业家。你每天研究业务有什么用?看不清方向全是白扯。
孙兰馨带给他的关于荣飞夫妇的消息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有更重要的事做。友谊不能空谈,友谊必须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孙兰馨不止一次的埋怨荣飞夫妇离厂时不表个态,至少应该请他们吃顿饭吧?我们现在看着的电视还是人家荣飞送的呢。
对此,杨兆军并没有多少内疚。在他得知胡敢对荣飞的态度后便做出了低调处理的决定。别人不了解胡敢,他杨兆军是了解的。胡敢看人首看“线”,是谁的线取决于细节,细节决定成败。荣飞是个有心计的人,在外面搞生意从来没有跟自己谈过。倒是显得自己比较傻,像结婚时一下子找来五辆轿车,如果没有社会关系怎么回做的到?可笑当时自己竟不去想。荣飞断然离开北重,是因为自己的保护伞没有了,如果卢续坐上厂子的位子,荣飞还会留在北重,或许现在都成为正处了。可是这家伙有想法,早早为自己铺设了第二条路。
欠了荣飞的情可以慢慢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债也可以慢慢来。当务之急的是贷款,如果贷不到这笔款子,老板的民品大计就要无限期推迟了。
晚上的牌局杨兆军去不了啦。原来打牌是打牌,现在打牌是政治。不是胡老板的人你能上那张牌桌吗?杨兆军只是感到自己的钱越来越紧,每月留五十元零花真不够,上个月的工资干脆就没交老婆。孙兰馨不是小气的女人,但也为此说了话。你每月不到二百元的工资,一分不交家里,难道还要我养活你?钱去了哪里,全输在牌桌上。最近手气不旺,没办法。
关键是贷款卡在了信贷部。那个姓毕的信贷员已经摆平了,资料摆上信贷部主任吴厚川的案头。吴主任一直推说工作忙顾不上审,今晚好不容易约了姓吴的吃饭,这回不用他打头了,700万的贷款总会计师是必须亲自抓的,胡敢表示等将吴厚川一关攻下,他亲自出面跑印行长。印天是市分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最终的放贷需要印行长的签字。
郭庆阳是八七年调入北重的总会计师,为人沉稳。大概因为是外来户的缘故,郭总很低调,对财务处的工作很少批评。这次贷款的前期跑银行都是杨兆军负责,郭总只是把握总体进度。杨兆军感到吴厚川属于那种油盐不进的主,胡敢曾授权杨兆军行贿吴厚川,但送礼是一门学问,杨兆军从那个小毕口里打听吴主任喜欢收藏,于是给吴厚川花了八百多元买了一个据说是元代的口径约50cm的青花磁盘,盘内绘多层青花纹饰,盘心边缘环以卷草纹一周。盘外壁为缠枝莲花八朵。盘底写着至正元年字样。至正是元代的最后一个年号,杨兆军其实不知道这玩意的真假,送过去时吴厚川感兴趣的把玩许久,最终拒收了。对于今晚的饭局,听说是总会计师出面,吴厚川倒是答应了,对杨兆军说,你们是大厂,级别高,免得让你们总会说我架子大。正好一些话在酒桌上也可以谈。
地点是吴厚川指定的,设在了东城的花园酒店。害得郭总与他早早乘车离开北重,总不能让客人等吧?



第三卷第二十节疑惑

预定的是梅厅。梅兰竹菊是花园酒店二楼包间朝阳的四个带洗手间的餐厅,装饰豪华,在梅兰竹菊四厅用餐必须提前预定。这四间餐厅加收10%的服务费而且设定了最低消费标准。这是叶家澜的主意,收到极好的效果,请客者都以在四厅消费为荣。
吴厚川的履历杨兆军从小毕那里基本搞清了,此人原来在下面的支行任行长,88年底才平调到分行任信贷部主任,看起来是平调,实际上权力大了许多。
杨兆军黑色的皮包里带着另一份资料。已经送给了信贷部一份了。不知道转到吴主任手中没有。在北重财务处的五年,杨兆军已经深谙机关的运作规则。所谓瞒上不瞒下,关系都是从下层做起,如果越过下层直接找上层将后患无穷。不是胡敢催的紧杨兆军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他既然在财务口发展,银行就是长久交往的伙伴。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按部就班了,他和小毕交换了意见,如果今天谈话投机,杨兆军准备走捷径再给吴厚川直接递上材料。按照小毕所言,只要吴主任批准了,这笔贷款就办成了九成。
客人还没有来,戴着厚厚镜片的近视镜的郭总与杨兆军闷坐着。杨兆军的目光落在墙上装裱精美的一幅字,勉强认出是林和靖的咏梅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杨兆军轻声读出了其中的名句。字的主人却不知为谁。服务员给他们上了茶,嗜茶如命的杨兆军发现酒店的茶竟是龙井,而茶杯则是古色古香的盖碗,宽大的茶叶在浅绿的水中浮沉,杨兆军品了半盏,赞道,“好茶。第一次在餐厅喝到这么好的龙井。刘总你尝尝。”郭总笑笑,“小杨你年龄不大,爱好却不少。我是不喝茶的,再好的茶在我这儿味道与街上的大碗茶没什么区别。”杨兆军听出郭庆阳对他的批评,但不以为然。生活的目的是什么?在杨兆军眼里就是享受。没条件也就罢了,有条件不享受简直是浪费生命。
杨兆军一直辨别着墙上的狂草。从林和靖又想到了陶渊明。林和靖隐居西湖终身不仕的日子很美,但自己学不了。梅妻鹤子更是谈不上。自己就一俗人,挣扎在滚滚红尘中,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劲头想都不敢想。林和靖也罢,陶潜也好,都是有钱的主,如果没钱,他会“悠然见南山”?他所做的一定是为糊口奔忙。
“我看你一直欣赏墙上的字,很好吗?”
“郭总见笑了。这是林和靖的名作,他是北宋人,终身不娶,喜欢植梅养鹤,人称‘梅妻鹤子’。字倒也罢了,诗却是好诗。其中的三四二句,据说是咏梅的巅峰之作。这间屋子既叫梅厅,悬了林诗倒也贴切。”
“哦,我只知道**和陆游的咏梅词。陆游的词还是连带着学来的。你知识面广,不错。”
杨兆军有点自负。北重的领导们知识面最广的是胡敢和卢续,其余还真看不上眼,“郭总过奖了。我看书杂,瞎玩。你别批评我不务正业就行。”
“业务还是要学的。这几年会计规则不断更新,不学习肯定不行。”郭总在业务上抓得紧,不过杨兆军早已悟出来,走业务的路子,顶死当个处长。
“是是,我一定加强业务学习。”说这话有些言不由衷了。这时房门敲响,服务员替夹着黑皮包的吴厚川打开了门。
“呵呵,来晚了。对不起啊。这位是郭总吧,抱歉抱歉。”
“我们也是刚来,还要谢谢吴主任赏光啊。”郭庆阳站起来迎上去,握住吴厚川厚实的大手摇着。
推吴厚川坐了上座。“吴主任,不知你喜欢什么酒------”杨兆军带了两瓶茅台,此刻拿出来摆到桌上,“我无所谓的,喝酒属于学前班水平,而且,今晚还有事,真的有事。”吴厚川搓着肥厚的手掌,“我们简单一些,好吗?”他看着郭庆阳。
“不知吴主任的口味,菜还没点。”杨兆军将印刷精美的菜单轻轻推至吴厚川面前,“都说花园酒店的饭菜有档次,我们也是第一次来,算是沾吴主任的光。”
“我是不会点的,还是杨处长来吧。”他将菜谱推回杨兆军,转脸看着郭总,“北重的干部年轻化真是令人羡慕,像杨处长这种年纪的,在我们那儿还在点钞票呢。”
“小杨是厂里最年轻的处长------”郭庆阳赔笑。那边杨兆军开始点菜。
“吴主任,不好意思,那笔款子的事还要您费心。厂里比较急,上另一个项目------”
正在凝神点菜的杨兆军心里叹息,郭总不该现在就谈正事的,那要等酒酣之际提出,效果才好。于是插话道,“吴主任平时忙是一定的了,不知业余时间喜欢什么,打牌吗?”
“呵呵,偶尔也玩几把。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吴厚川接过郭庆阳递上的红塔山点着,“北重我不熟。军工厂总给人神秘的感觉。呵呵,你们原来可是极少贷款的。”
“也贷一点。军品的计划性强,原来大部分材料都是调拨的,现在企业的自主权越来越强,中央及部里都在讲保军转民,厂里准备在民品项目上大干呢。”
“干民品好啊。市场就在自己手里。不知贵厂准备干哪一行?”
“说起来北重的民品还是比较多的,像灵泉牌灭火器,我们那边的饭店里常见的,还有家用多功能农机,还有家具------”
“咦,北重也做家具?不错嘛。我觉得家具市场的前景极好。你们申请的这个项目就是家具吗?”
“不完全是。有一点关系。现在钢木家具是主流,我们准备上钢管------”郭庆阳感到尴尬。北重在民品项目上的游移不定在他看来是最大的败笔,不管做什么,应该坚定不移地做下去。而实际情况是一个皇帝一个令,从家具到农机再到现在的钢管。可是他不能多说,不想在银行面前多说。
“钢管?”
“钢板和钢管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价。我们的可行性分析对此做了详尽的分析。北重是个大厂,一般的民品满足不了,至少想在规模上达到五千万以上才有点意思。请吴主任放心,这个项目是可靠的。”
“呵呵,我当然放心。不过最近银根收的紧,你们知道,国际局势比较紧张,进出口都在下降------”西方发动的制裁已经开始,中央正在沉着应对。
“银根再紧也不差我们这点,”杨兆军笑着说,“就像这海蜇皮,对吴主任就是小菜一碟嘛。”
“呵呵,小杨处长气魄倒大------”茅台已经打开,酒香四溢,其实吴厚川更喜欢清香型白酒,夏天最爱的则是冰啤酒。和眼前二人交浅自不必言深,“郭总,我总量控制。”吴厚川指着二两半的酒杯,“待会儿真有事。哎呀,杨处长点的菜太多了,我们就仨人。”花园酒店的服务确实过人,不到十分钟,热菜一道道布上来。考虑到吴厚川老家是安徽,杨兆军特意多点了鱼虾,据说花园的海鱼是空运过来的,刚才服务生拎着塑料桶让他验看,鱼确实鲜活。
“敬吴主任。”郭庆阳端起杯子。
“客气了。”吴厚川也端起了杯子。
酒宴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郭庆阳觉着该说的话都说了,看上去敦厚的吴厚川只是说尽快审看资料,并没有做明确的表示。郭庆阳心里很不踏实。
吴厚川说他见的客人就在花园,于是握手道别。吴厚川反客为主地将郭杨二人送至楼下,郭庆阳想再提句正事,大厅沙发上站起一个女人,“吴主任,你总算露面了。荣总可等你好久了。”
吴厚川呵呵而笑,“难道要罚我的款?我这就去。还在老地方吧?”他跟郭庆阳再次握手,“失陪失陪。”转身跟那个烫着大卷花的女人走向副楼。
那个女人是王爱英。杨兆军认出来了。他也吃了一惊。郭庆阳当然不认识计划处的一个普通干部,而且郭庆阳来厂不久王爱英也辞职走了。但杨兆军认识。传说王爱英投奔了荣飞------对于荣飞,杨兆军一直刻意回避着,甚至不愿打听荣飞离开北重后究竟干了什么。可是王爱英刚才说的荣总二字清晰无误,看这个女人跟吴厚川的关系绝对熟稔,难道吴厚川要见的客人就是荣飞?



第三卷第二十一节圈子

杨兆军没有猜错。等着吴厚川的正是荣飞。这个小圈子自王林和李德江促成,便不定期的聚会,喝点酒,打打麻将,聊聊时政新闻。
吴厚川过去时,那帮人已经吃过饭开摊了。李德江,曾轶可,荣飞及税务局一个副局长叫毛致远的正在围城。还有一个观战的人,市府秘书一科科长佟旭。
“什么人啊,耽搁这么久。害得我又将毛局请了来。”毛致远是去年加入这个小圈子的,吴厚川因工作关系倒是比较熟。
“北重要贷一笔款子。总会也算副厅吧,总得给个面子。对了荣飞,河西的房子我多要两套,其中一套一楼。”吴厚川换上拖鞋,对专心打牌的荣飞说。
荣飞没看他,“跟爱英说就是。”他正在做一副大牌,这副牌起手就好的要命,十一张万子,他决心设计成双龙。现在清一色已经成了,正在往一条龙调整。
“丝------”站过来的王爱英吸了口冷气。
“看到王秘书的表情了吧?小心荣飞做大牌呢。”所谓旁观者清,刚坐下的吴厚川注意到王爱英的表情。
“嘿,吴主任的眼睛怎么长的,我是说他的牌怎么这么臭,简直可以做十三幺了。”王爱英与这几个人比较惯了,说话很随便。
“是吗?他们谁好?”问的却是观战的佟旭。
“不晓得。我也是刚来。”佟旭给吴厚川上了支烟。
“老毛厉害,刚自摸一把清一色。”
王爱英在计算如果荣飞这把打成会赢多少钱,算了半天算不清楚。这时曾轶可打出一张七万,这是张和牌!荣飞没动,王爱英刚要叫,荣飞咳了声,王爱英将半声惊叫咽回了肚子。
她可没这份沉稳。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有荣飞的财富,也会这样沉住气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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