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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殊不知情深几许-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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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展到今天,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可最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算计了周围所有的人,却独独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会为一个已经是别人妻子的女人而算计自己?
    邓韶娅坐进车里还有些浑浑噩噩,司机在问她去哪,她脸色僵着,生硬的说:“去南海。”
    -
    千莱是从是一个一天二十四小时经营的休闲酒吧,白天的时候客人并不多,池修怕简美凉晚上被SAO-扰,让她唱下午的班。杜河替简美凉安排了一个绵软的沙发座在台上,然后池修便扶着她走上去。简美凉坐好后便抬手去摸麦克风的位置。
    杜河站在台下愣怔的看着她的动作,从方才简美凉进来就觉得她不对,现在这样看着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他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池修,对方面色始终绷紧,替她安顿好,便被她推搡着下了台。
    前奏已经缓缓放了出来,杜河走近池修,压低声音:“池哥,凉姐这是?”
    池修没有回应只是抿着唇角看着台上的女人握着麦克低吟的模样。
    这歌他再熟悉不过,戴佩妮04年的一首歌《怎样》。
    ……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
    像开始时那样
    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
    像结束时那样
    明知道你没有错
    还硬要我原谅
    我不会原谅
    我怎么原谅
    随着她最后几声的轻声呢喃,池修只觉呼吸困难。他曾经听过无数遍的歌曲,想象着那是她向自己询问的语气,而如今站在这里,他竟然不知道,她这是在唱给谁听?他偏过头:“阿河,好好看着她,她现在是孕妇——安全重要。我晚上来接她。”他说完匆匆往楼梯口走。
    杜河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台上的女人还和年少的时候一样,声音清透动人,无论是站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一位,一曲结束便换来几位客人的掌声。这几年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那张精致的小脸,怎么就变化成这样?
    四点多的时候,几位学生模样的客人已经纷纷离去,临走前还不忘问她,是不是Amber。杜河上去拦,她却无所谓的笑笑,我是,眼睛出了小状况。对他们的唏嘘声视若无睹,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当人们都撤离,杜河走过去,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附近,声音尽量放平稳:“凉姐,你这孩子——”
    “是我老公的,不是池修。你不要又展开你那点丰富的想象力——”她说着循着声音将脸偏到他一面:“还是说,如果不是池修,你就不打算收留我?”
    明明就是看不见的人,杜河还是被她突然看过来的动作惊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可惜。”
    他说着叹了口气:“你们曾经那么相爱来着——那你老公人在哪儿?怎么会是池哥陪着你。”
    简美凉心里“咯噔”一声,这些日子似乎习惯了没有人再在她眼前提到那个人,突然这么来一句,还是让她心里翻涌着难受。真就那么突然消失了,一点痕迹也不留。她几乎都要分辨不清,顾美斯到底有没有来过她的生命里?
    这样想着,垂下脑袋声音越来越低,只是匆匆的回复了一句:“我们离婚了。”便没有再开口讲话的意思。
    简美凉的妊娠反应特别不明显,除了最初三个月反应厉害,最近几乎很少有呕吐的症状,定期检查的时候也会被李医生夸奖一番,还嘱咐她平时多运动多呼吸新鲜空气。池修对这样的生活也似乎越来越满意,偶尔还会提前下班跑来千莱听上几首,只是歌词尽量忽略不听。
    也不知道是那几名大学生的功劳,还是杜河宣传的结果。
    几个月下来,千莱下午的客流量与日俱增,连杜河都要感叹美女的吸引力了,他曾经可是在下午嚎的嗓子都要破了,也不见多几位。
    来这里的有些是简美凉以前的铁杆粉,有些是新加入进来的新粉丝,休息日的时候还会像小型音乐会一样,在结束后吵着让简美凉签名。简美凉虽然偶尔打趣说我是一个瞎子,也红不起来了,要我的签名又不值钱。可还是会认真的在他们递过来的本子上签上名字,因为看不见,每签一份还会询问会不会很难看?
    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简美凉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传媒公司的邀约,相比以前注重她的外貌,如今更倾向于她清冽甘甜的嗓音,可都被简美凉一一拒绝了。
    原因不明,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答应过爷爷的事无论多喜欢,她都会选择放弃。
    这天是工作日,客人本就不多,简美凉早早下了班。杜河有事不在,她一个人在这里闲着也是无聊,索性尝试自己回家。回家的这条路走了四个多月,她几乎连哪里要抬脚,抬脚的高度,楼梯有多少台阶,都能一一默背下来。
    她拄着拐杖和店员打过招呼便往楼梯口走,店员见她挺着肚子不放心,私自打给了池修,好再对方接的够快,说是很快会过来。
    简美凉上完台阶后,便被迎面吹进的冷风打了一个寒颤,看来是已经出来了。
    “这不是凉凉吗?”
    熟悉的声音滑进耳朵,简美凉身体一僵,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倨傲,尽量将目光对着声源的方向:“我可不认为我们是可以随便聊天叙旧的关系。”她说完便迈开步子,往前走,身影笔直。
    “已经是瞎子了,还这么有骨气是要吃亏的。”邓韶娅快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只是想来和你说说,你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这个你也不想听?”
    简美凉身形一顿,声音不觉提到:“你胡说什么?”
    邓韶娅松开握着她手臂的手,转着圈打量她,看着她毫无焦距的目光,便觉得这些日子在这里的守候是值得的:“在这之前,我想有一件事你有知道的权利。”
    “池修当初能顺利离开北城,高中毕业便能出国学医,可全是你爷爷的功劳。”
    简美凉心口一紧,下意识打断她:“我不想听你说话。”她说着一边往人行道旁边移动,身后的声音却咄咄紧逼:“至于你处心积虑想要隐瞒你爷爷的那档子事嘛,他比谁都还清楚——你说一个那么疼爱自己孙女的老人,怎么会硬生生想要拆散孙女的幸福呢?”邓韶娅一边说一边朝她走近:“后来我总算是想明白了,他都能连我的孩子都打掉,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呢?”
    “只要是有半分影响简家声誉的事,他都容不得,哪怕是他自己的孙女也不行!”
    简美凉手里的拐杖一松,因为看不见,恐慌的感觉一遍遍侵袭着她的感官,像是有无数双眼睛从黑暗的尽头朝她看过来,她想抬步走,却一时分辨不清方向。
    她慌张的转着脑袋,哪里、哪里才是路?
    邓韶娅看着她仓皇无措的模样,心里的那点怨恨总算得到了一点纾解,声音笑意更浓:“你瞧我,一不小心就说偏了话题。”她顿了顿,更加逼近她:“你爷爷当初是为恒基的事气死的,可你就没想过,恒基那么大的产业,是怎么在一夕之间就能沦落到那番境地?”
    “幕后的人,当然是你的初恋,我最亲最爱的儿子呀。”她说完便止不住大笑:“怎么样?想不到吧,他竟然为了想要和你重修旧好,不惜毁了所有人。”
    简美凉再也抑制不住不断抽搐的身体,她捂着耳朵胡乱的在街上大吼:“你闭嘴,闭嘴!”脚下也开始慌乱,她下意识用脚探了探路,觉得没有台阶便大步冲了出去,脚下一绊,便生生跌倒在地,摔在人行道与道路之间。
    邓韶娅环着双臂,静静的看着她,周围经过的人停在不远处观望,却没有一个人冲过来帮忙:“我差点忘了,你这孩子如果没有——想必阿修也会感谢我吧?”
    “他怎么会容得下他喜欢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简美凉只觉得疼,随着她的声音,全身止不住发抖,她手掌撑着地面,声音第一有了求饶的意味:“邓韶娅,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叫救护车。”
    邓韶娅斜睨了她一眼,很久才递过去手,却只在她面前一顿:“我手就在你眼前,自己来握,我才能扶你起来不是?”
    简美凉大呼口气,一只手不断的在空中乱晃,却怎么也碰不到她的手。
    邓韶娅得意的看着她的模样,目光瞥到她身下时,竟看到慢慢溢出的血液,她心里一慌,下意识想上前去看看,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在她还没抬起头时,身体被大力推倒在一边,撞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你疯了吗邓韶娅!”池修大步上前一把揪起邓韶娅的衣领,不断的将她往树干上撞:“我和你说什么了?我和没和你说过!你想死是么?你是不是想死!”他一边说手下一边用力,像是疯了一样。
    身后传来简美凉虚弱的嗓音:“池修,我疼。”
    -
    李猫er:发晚了,抱歉。谢谢yanyuan223366宝贝的月票





     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5【万更】
     更新时间:2013…11…28 9:28:30 本章字数:10325

    池修猛然回过神来,手一松邓韶娅便顺着树干摔倒在地,他慌慌张张的回过身将简美凉从地上抱起来,目光慌乱的毫无焦点:“凉凉你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这就去——”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车里。睍莼璩晓
    邓韶娅后背生疼的坐在树下,大口喘息,喉间或许因为他过度用力而受了伤,喘息都很疼。看着那辆决绝而去的车影,还没法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那双扼制在颈间的大手,分明就是想将她掐死,没有错。
    她双手撑在地上,看着四周打量过来的目光,震惊,怜悯,嘲讽,各式各样的一一展露在眼前,她捂着胸口大吼:“看什么看?”然后撑着地面蹒跚着站起来,随手拦了辆的士,十分狼狈的坐了进去。
    池修一路飞车到了淮安医院,李医生和救护人员已经等在医院门口,车一停稳便一拥而上。
    电梯里,李医生一边责备他为什么会这么不小心一边焦急的吩咐急救事宜塍。
    池修脸色惨白的站在末端,眼睛直直的看着简美凉下体的缓缓溢出的红色液体,脚步轻飘飘的随着手术推车往手术室移动。待门在眼前关闭时,身体瞬间抽空,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双眼猩红,目光死死盯着掌心沾染上的血液。从衣袋里拿出手机,声音低沉而沙哑:“报警,凶手是住在苑西区二号公寓楼五楼502室的邓女士。”
    “……对,我女朋友怀孕现在正在淮安医院抢救。漓”
    “请立即过来。我得让她赔命。”
    简雁齐赶过来的时候,走廊里静悄悄的,池修西装革履的瘫在地上。
    手术的灯还亮着,简雁齐眼前又是一晕,扶着墙壁快步走过去,声音焦急:“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意外?”
    池修木讷的转过头,看着那双立在面前的双腿,颤着双手缠了上去,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血,我手上也是……爸,孩子会有事吗?”
    “她要恨死我了,再没有可能了——”
    简雁齐额间也生出冷汗,可也只能咬着牙不说,不说就都还有希望。
    大约三个小时后,手术门打开,李医生焦急的走了出来:“早产,目前情况危机。大人和孩子可能只能保一个——大人的意思是保孩子。”
    “保大人!”简雁齐和池修一同喊了出来,池修从地上站起了起来,拉住李医生的胳膊:“我求求您,她必须活下来。”
    李医生皱了皱眉头:“肚子里的是两条命……”她说完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我得尊重她,你们也一样。我在这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过像她这样坚持的妈妈。你们得相信我,我有七十的把握。”她说完已经匆匆转身,进了手术室。
    池修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简雁齐则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踱步。一时之间空荡的走廊里,只剩下昏暗的光线和鞋底来回摩擦地面的声音。
    -
    顾美斯前一晚便接到要他回国出席顾连誉庭审的消息,当晚就迫不及待决定要从莫斯科坐飞机赶回来,却因为雾霾天气航班延迟。
    这不是在机场守了一夜,刚一下飞机,整个人风尘仆仆的。外套内衬衫的领口也有些皱皱巴巴,十分不平整。邵熙南一手撑着车前盖一边从上到下的打量他:“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的等这个契机,早说啊?看你憋得这么辛苦,哥们儿也会替你提前疏通一下不是?”说完更是捂着腹部笑得前俯后仰。
    顾美斯斜睨着他上下看了几眼:“我现在只想洗澡睡觉,没功夫看你卖疯。”说着拉开车门上了车,往椅背一靠,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邵熙南看着后视镜里他一脸闷-SAO的笑容,撇了撇嘴发动了车子。
    带着顾美斯去了他常驻的酒店,刚踏进套房,顾美斯便随手将大衣脱下来往旁边一扔,快步走进了浴室。
    邵熙南站在浴室门外和他说话:“你难道不觉得比起洗澡,更应该向我探听下顾爷那边的消息?”
    “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这个和浴室里人对话的毛病?”顾美斯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我可没心情在洗澡的时候听你说话、还是废话。”
    邵熙南也不恼,双臂在浴室门对面的台面上一撑,跳上去稳稳坐好,晃着修长的双腿:“顾墨那小子可是在前两天就放出来了。这小子能耐还不赖啊,我原以为他和顾连誉一个也逃不了。”
    “你可得对他多防范一点。”
    顾美斯陷进浴缸里,后脑舒舒服服的枕在软枕上,阖着眼一脸讥讽:“他不躲着我就算了,这话你提醒他还差不多。”
    邵熙南眨了眨眼心想也是,便觉得话题没趣,立马换了话题:“还有个好消息,徐子维这次可栽惨了。刚从温柔乡里回来就面临一堆堆的商业纠纷——你说搁他那点变-态脾性,这会儿估计该砸古董砸房子砸女人了吧?”
    “不是我说,你哪来那么多鬼心思啊?也不怕折寿?”他说着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接连感叹:“哎呀呀,我怎么就没提前想过在他办公室和住所安置针孔录像呢?是我的失误,天大的失误。”
    顾美斯掀了掀唇角,懒洋洋的吐出两个字:“出息。”
    邵熙南顿觉得被侮辱,从机场接了他回到到现在,他绘声绘色的说了一路,说的现在都有点口干舌燥了,他丫的凭什么就这么几句敷衍我?打发叫花子呢?现在人家叫花子也有脾气的好吗?
    这样想着眼珠一转:“你这么急匆匆回来,该不会是想着和前妻重温旧梦吧?”他说着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我说,你可能没机会了——除夕的时候赵守去了次山麓,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说到这儿就停了,故意环着双臂挺直了腰板,坐等对方询问。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邵熙南始终苦撑着派头,坚决不肯率先开口说话。
    直到浴室门打开,那人穿着浴袍走出来,看也没看他一眼擦身而过时。邵熙南彻底跳了脚,几步追上去对着那抹进卧房的背影大喊:“你老丈人和他的新姑爷在你为你爱妻筑的巢内,过了一晚家和万事兴的除夕夜。末了,你老丈人还和他的新姑爷对着漫天烟火,在阳台处——把酒言欢,对酒当歌!”
    顾美斯脚下一顿,转过身懒洋洋的看着他:“你能收敛下你的神措辞吗?”说完将房门一甩,几步走到床边,直直倒在床上。
    门外邵熙南还不自知的补了一句,声音豪放:“赵守还说了,你前妻离开你整个人丰满了不知道多少。我说阿斯——你真是方方面面输个彻底啊。”
    顾美斯懒得理会他,躺在床上前思后想了一番,又从浴袍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恩,很惊喜的,还是一道优美的女声,说着千年不变的台词。
    简美凉,你换号码都不知道群发一下朋友吗?我就算不是你合法丈夫了、好歹也在朋友栏吧?
    这样想着他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抓过枕头抬手扔向对面的墙上,心里不停重复:应该、还在吧?
    -
    时间过去五个多小时后,简美凉终于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孩子是龙凤胎,因为是早产儿,被立刻送去医院保温箱室里。
    李医生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戴着氧气罩的女人,着着实实松了口气:“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是一直昏迷不醒,状态也不是十分稳定,我们会二十四小时守着。”她说着看向一旁站着的池修:“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孩子平安出来后的整个手术过程,她没有丝毫求生意识。”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得靠她自己。”
    李医生说完拍了拍池修的胳膊,转身走了。简雁齐走上前,十分不理解医生刚才话里的意思,语气充满疑问:“怎么会有没有求生意识?她不是一直很期待孩子的出生?”
    “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是没回答我,她到底为什么会被送到医院里来!”
    池修抬手抹了把脸,始终没有回应,向后靠在玻璃窗面上,后脑一下下砸着窗面。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穿着警服的几名人员走过来,为首的人说:“谁报的案?”一边说着一边往监护室里面看。
    池修站直了身体,最后看了眼病房里的人:“简叔,您在这儿陪她,我下楼有点事要处理。”他说完不等简雁齐询问,便跟着几名警务人员离开医院。
    简雁齐也没心思追问,床上防护服便进了病房,坐在病床边牢牢握着女儿的手,手指激动的骨节泛白,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向来如此,最不擅长的便是言辞。
    如果他早一些懂得沟通,他和凉儿,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刚走出淮安医院,几名警务人员便上了车,为首的见池修迟迟不动便问:“池先生,对方说是你母亲,您确定还要——”
    “你们也看到了,我女朋友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睡多久,邓韶娅就该在里面陪多久。”池修言辞冷冽,完全没有念半分亲情。顾墨从车上下来,便听到这几句对话,愣了半晌抬步朝他走过去。
    “我现在没办法离开医院,具体事项和相关证据,我会让律师去跟你们谈。我希望执法人员可以秉公处理,如果不是我早一点赶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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