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误嫁-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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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一声：“是。”
“哦，这样。”张老师顿了顿，才开口道，“我在逸夫楼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你来吧。刚好我一块和你们谈谈。”
她以为老师所说的你们，是指她和苏小妹。找到了办公室，才知道并不是。
她穿的其实很随性，淡蓝蕾丝衬衫，浅色的牛仔裤，坡跟一脚蹬，手里提着个奶白色的坤包。定在门口用骨节叩门，然后里面的三个人同时转过头来。
这三个人里面，就有苏言。
这是他恢复记忆之后，阴魂不散出现的第三次了。
第一次，两败俱伤。
第二次，狭路相逢。
第三次，也就是这次，天不时，地不利。
似乎，人也不是那么和。
总之，就是老天爷不想让两人消停。都不可能再复合，还要二人再一次互相撩拨。
情况太过突然，其实早知道苏言回来，她肯定不会来了。但若此下退出，大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嫌疑。
所以，和欣强装镇定地先是对老师微笑了下，又对他点点头，然后正定自若地坐在了办公桌旁的单人沙发上。
虽然苏言抱着苏小妹所坐的三坐沙发还很空荡荡。
他并没看她，而是很淡很淡对老师笑了笑，说：“张老师，您刚才说苏小妹性子太腼腆。请继续。”
张老师点头：“苏小妹性子太腼腆，很容易受到班里其他小朋友的欺负。而且她话也太少，平时是不是都不怎么和人交流的？班上有三个女同学很调皮的，合起伙儿来排挤苏小妹，还说她是没有爹的孩子……”
老师的语气顿了顿。
大概是触动了伤心，那边，苏言怀里的苏小妹已经开始掉眼泪了，胖乎乎的小手拧成了一团，从和欣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见小家伙胳膊肘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胖墩墩的膝盖上也磕出了血，但已经包扎过，仍能看出里面透出来的淡粉。
和欣看着，都有些心疼。
随着情绪，小姑娘的小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她呜呜咽咽：“他们说我妈是坏女人，说我爸爸不要我和我妈了，还说我爸爸死了……”
苏言忍不住皱了眉头。
都说孩子是最纯真无邪的，但没想到，这年头的小朋友都这样不单纯，不用想，自然是大人教的。
他的眉头更紧。
“他们说，我是我妈妈的私生子，我不知道私生子是什么，但肯定是个坏东西，我就回过去说他们才是私生子呢。他们就打我了，他们三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根本打不过他们……”
“我知道。小妹已经尽力了。”他艰涩笑了笑，将苏小妹又抱紧了些，让小姑娘的白玉团子一般的脸蛋转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小姑娘偏偏低着头，他终于神色缓和，仍旧笑了笑，又在她耳边耳语了什么，苏小妹点了点头，俯在他的耳边，哭着说了什么。苏言一直保持着清浅的微笑，听着，苏小妹越说越伤心，他准备从口袋里取手帕，老师正递来纸巾，他道了谢，温柔地帮她拭干泪水，“不哭。小姑娘要笑着才漂亮。爸爸在这儿呢，不会再离开了。”
温和抚慰，小姑娘慢慢地安静下来。
但眼睛还是晶莹晶莹，宛如闪烁的小星星，他怎样拭，泪水还在噗噗往下掉。苏言偏过头，将手帕取出来，交在她的手心里，说：“爸爸先前是去出差了，时间有点长，但这下回来了，而且不会再走了。别人就不会说苏小妹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爸爸一直在这儿呢。一直会陪着小妹长大、嫁人、有了小小妹，都不会离开……”
小姑娘这下心里终于安定，还是睁着大眼睛，问：“真的吗？”
他点头：“当然是真的。”
小姑娘还是不相信，“怎么保证？”
他笑着伸出手来，勾住了小姑娘的小手指，轻轻拉了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会变。”
苏小妹这下才真正相信了。
而操场上的广播里，似乎广播操也结束了，熙熙攘攘的声音涌进了教学楼，一时间有些嘈杂。苏言和苏小妹又说了什么，和欣和张老师都没听出，但熙熙攘攘结束之后，苏小妹难得的竟然破涕为笑了。
和欣都要惊讶，他连哄小孩都这样有方法。
随着广播操的结束，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下面还有课，苏小妹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办公室，走了几步，又将脑袋探回来，笑嘻嘻对苏言说：“爸爸，爸爸，下课前，你不许走哟！”
苏言微笑着点头，“嗯，爸爸肯定不走，一直等着你放学。所以现在，你快快去上课。”
小家伙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上课。
办公室里只剩了三个人，老师也能将刚才不好在孩子面前讲的话，讲出来。
“没想到孩子这么依恋你，”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苏言一眼，“从苏小妹入学，我就一直当着六班的班主任，带她也快要三年了，但真是从没见过你，家长会从来都是她母亲来的，上交户口本的时候，户口本里面也没有你的名字……刚入学那年，我问过她母亲，戚嫣说是他父亲死了，所以，我也一直以为，苏小妹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却原来……却原来你还活着。”
苏言神色平静：“三年前，因为一起事故，我是差一些就死了。”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张老师又望了望和欣，“反而是苏小念的阿姨，代替她母亲到我这里来了几次，我都见了许多面了。”
“是，我现在才出现，是晚了些。”劫后余生三载，他也想出现，身体不允许，境况不允许。风霜迷蒙的背后，他经历了许许多多，终究是没有办法说。
苏言似乎是喘息了一下，又继续道，“在女儿的成长里缺席三年，是我的不对。但苏小妹绝对不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她家庭或许不健全，但她双亲健在，并会用最大的努力去让她的成长完整。所以，希望你不要用有色眼镜去看她，平等对待我家小妹。”
张老师愣了一下。
她确实是有些偏袒其他小朋友，因为其他小朋友父母都惹不起，而戚嫣总是那么忙，连接孩子都常常迟到，每次害她加班，她就暗暗将气撒在小姑娘身上。班里同学欺负她，其实也是她在家长跟前倒了是非，家长又传话给小孩子，才让苏小妹被打。
毕竟是班主任，班里的小朋友打架，她肯定是要象征性地进行思想教育，再请家长。
肇事小朋友的家长一个小时前就来过了，只有苏小妹的家长，推脱太忙，来不了。后来又打电话，让阿姨来。
不是她不为人师表，而是天天面对这些小朋友，心里也烦死了。
苏小妹又那么不省心，偏偏家长也不伤心。
这次她原本是预计，将苏小妹的家长好好地教育教育的。
却没想到，被小姑娘的父亲一下就道出了真相。
顿时，带着眼镜的一张面，青一阵白一阵。
苏言自然是看到了张老师面色的变化，既然已经点到为止，收到了效果，他也没必要步步紧逼，却仍旧要打一剂预防。
他站起身，淡淡看了和欣一眼，道：“我们走吧。”
和欣来了之后一句话也没发，此刻正愣神，苏言这样一说，她想到：“不是说要等小妹放学……”
他说：“去车上等，刚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和欣哦了一声，起身，跟在了苏言身后。
哪知苏言一下回过身来，从西装内衬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张老师：“张老师，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下次要再需要叫家长，麻烦你联系我。谢谢。”
张老师笑了笑：“好的，好的。那肯定，那肯定。”
低头看着上面的两个字，不由就念了出来：“苏言？”瞬间更是惊讶，“你就是星海证券的那个苏言？”
他淡淡颔首，“不错。”
看老师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他又浅浅道：“也是以前苏氏当家人的那个苏言。就是你老公所在的那个苏氏。”
说这话的时候，音不高，甚至还很平和。
苏言今天穿的并不那么衣冠楚楚，很惬意的一件鸭卵青条纹衬衫，挺括的翻领打得并不是商务人士一贯的温莎结，而是三一结，青莲色的桑蚕绸缎质地，面料柔软，这样系，看起来精致而美观，还不失潇洒。加上他面上波澜不惊而又闲云浮水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只肚子黑的大尾巴狼。
故而，震慑作用是很明显的。
果然，那边张老师脸色更难看了。
和欣一边走，一边叹息。以前人民教师在她心中的形象很是高大，园丁，苗圃里的耕作者，蜡烛，还有灵魂的启迪者，全是好词汇。但此刻，她只觉得心里硌得慌，若教师都欺负小朋友的话，那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苏言却好像听到了她的心思似的，一边帮她打开卡宴的门，一边说：“别把事情想得太完美，各行各业都有不如意的地方。都是普通人，没有谁会太崇高。”
她说：“那你刚才……？”
苏言已经坐上了副驾驶，转过头来，对她道：“但小朋友的心灵绝对不能玷污，如果小朋友都不再单纯了，那这个世界就彻底污浊了。何况，他们欺负的还是我的女儿。”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2）
和欣想起了以前戚嫣说过的，苏小妹并不是苏言的孩子，可是他怎么会这样上心？
苏言看她的面色，自然已经知道她在疑惑什么，笑了笑：“不是我亲生的，那也是我女儿。”
和欣哦了一声，突然觉察出不对劲来：“那她父亲是谁？”
“我不知道。”
他只是笑容更加清澈，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细致的，温和的，在她的梦里无数次出现的一张脸，眉心舒展的，眸光如风和煦而流转的，观察细致为妙的，行事杀伐果断的，但笑起来总是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
但以和欣对他多年的了解，苏言肯定是在说谎。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不告诉她，只有一个理由，小妹的父亲，她认识。
纪熙？温柏之？还是刘甄？还是张钧涵？还是谁……
不过她并不想去再去猜，苏言这般的笑容藏的东西太多，她猜不透，便就这样傻下去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他消失的那三年里，也曾有人给她介绍过对象，就是柳静都给她介绍过好几个。
有公务员，她嫌弃人家工作太程式化——死板。
有私人老板，她又嫌弃人家太有钱——不安定。
比她小的，她嫌弃人家太年轻不稳重；比她大的，她又觉得人家经历太多太世故。
最后柳静简直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问她：“和欣，那你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她满脸堆笑，几乎是如数家珍：“个子挺拔，身材修长，皮肤可以不白，但绝对不能太黑，可以不身居高位，但不能没有管理才能。可以性子沉默，但人必须灵活；可以懂得察言观色，但绝不能老成事故；可以不那么生活细致，但对我一定要耐心温柔。要有自己的事业，但又不能全身心扑在事业上，而没有空闲去顾家。在外可以威风四面，但到了家里，必须一切以我为大……唔，暂时就这些吧。”
柳静居然从头到尾全部听完，而且没有打断她。
而且她结束了半响，柳静也没有开口。
她终于憋不住，一把将柳静喝奶茶的管子抽掉：“喂，发表意见哪你。”
柳静慢悠悠地瞧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还少了一条。”
“什么？”
“要是他还有一双桃花眼那就最好了。”
和欣笑嘻嘻：“还是你了解我。”
“最关键的。”柳静垂下眼睑，继续漫不经心地吸着奶茶里的椰果，“这人要是姓苏，那就更加完美了。是不是？”
当时的和欣确实惊讶了一下。
惊讶于自己的潜意识里，苏言还是最优秀，最合心的那一个。
柳静才没心思去深究她的惊讶，而是一边给薯条抹番茄酱，一边慢条斯理地给她泼冷水：“你还有几个父亲可以出价？再花三亿，去买一个合心老公，等着去背叛？”
她瞬间没声了。
柳静一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表情，给她进谏：“外表和事业都不是必要因素，性格与否都是可以慢慢调教和培养的。最重要的是人品。女人经不起等待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永远没有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值钱，挑三拣四的下场有可能孤独终老。等到你过了四十岁这个坎儿，男人就看不上你了。所以，趁着自己还抓着青春的尾巴，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说的真对。
所以，纪熙一出现，她就立刻想要抓住。
后来，她和纪熙结婚，柳静悄悄给她发短信，虽然是表示祝贺，但语言依然是两人一贯的调笑语气：“恭喜你，除去姓氏不符合你的要求，其他条件都圆满了。”
但毕竟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还有相同的感情。
所以，其实，纪熙是上天给她的意外的礼物，是让她在最黑暗时候的一盏明灯。
不知怎么，思绪又抛了锚。
和欣笑了笑：“对了，你前面在张老师办公室说，有话要对我说。”
他点头，“嗯。我只是想问你，你和纪熙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太妥，“我没别的意思，你已经和纪熙结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和欣说：“我知道，我不会误会。”
他艰涩笑了笑。
和欣继续说：“我和纪熙之间是出了问题，但我想，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
“那你是知道他的秘书韩彩亚了。”他眉目清雅，但语气笃定，“这个人不简单。何况女人之间的微妙，你比我清楚，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尽量离她远一点。”
“我会注意的。”
“嗯。”苏言便不再多说，看了看腕表，“还有半小时，小妹才下课。你怎么过来的？我送你回去吧？”
她摆手，一面已经拉开了车门，“不用，我打车来的，打车走好了。”
他却坚持，“现在正是午高峰，这里根本打不到车。”
她便不拒绝。
但各怀心思，两人谁也没有找话题。
一路沉默。
苏言便打开广播，交通音乐频道，正放着张信哲的老歌，温柔的歌曲，动情的歌词，一下子就沉入了她的心脏，太容易让人潸然泪下。她偏过头，最终还是将眼泪咽了下去。
但音乐一直在继续。
“不怨不悔，难有相同的感情给谁，对与不对，由时间体会，谁不是这样以为，骗自己忘了无所谓，却事与愿违，往事轻扣我心扉，是我太沉醉让思念步步相随……”
“我用情付诸流水，爱比不爱可悲，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最后绵长的女声，犹如留声机里放送的旧时光，“我想忘了你……”
却又谈何容易！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已经憋不住泪水，他就准备调频的时候，已经放到了下一首歌曲。
还好是欢快的曲子，要不然她真怕自己又失态。
保时捷很稳，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一看，是条短信。
“亲爱的，你在哪儿？我打针你也不陪我。”
撒娇的纪熙，真难得。
她立刻回过去，“苏小妹出了点事，我来学校看看。”
刚显示了已发送，纪熙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她接起，笑着就准备说我马上到家了。却听那边鼻音很重，似乎很焦急：“苏小妹怎么了？”
她一愣。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3）
纪熙又问了一遍：“你快说，苏小妹怎么了？！”
她说：“苏小妹和同班的同学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小家伙受了一点伤，没什么大碍。现在正安心上课呢。”
他说：“你们还在学校么，我去找你们！”
和欣觉察着纪熙的反应，不禁皱了皱眉头，说：“你别来了，我们也准备走了。”
陡然感觉和欣的声音冷下来，纪熙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这才笑了笑：“行吧。你快回来，我在家里等你呢。”
挂了电话，和欣始终一言不发。
苏言在车前镜里，看见抿着嘴唇，看着窗外的和欣，突然笑了笑。
这个表情，其实很淡，最多是嘴角弯了弯。
但和欣余光却是瞥到了。
她转过头来：“你笑什么？”
他一面打着方向盘，一面转过头来，看着她：“只是笑我们两个人，居然还能够这样平心静气。太不是你的风格。”
和欣也是一愣。
是，这样静默，真是不像她的风格。
她多疑，她细腻，她敏感，她是无风都能平地三尺浪。
但这绝对是苏言的风格。
表面平静如水，实暗波汹涌。内心都已经将人厌恶到骨子里了，还能笑得好像彼此友好和睦。
不过，再多唏嘘，也没什么用处，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苏言的桃花眼：“人，总是会变得么。”
苏言说：“再怎样变，骨子不会变。”
“那可不一定。”她说，“以前我养过一只小猫，白呼呼的，软绵绵的，又害羞又调皮，还黏人得不行。”
他叹了口气，“当小猫无意抓伤了你的爪子，你就将它丢掉了。这件事情，我还记得。”
她转过脸来，“所以，当初的喜欢，后面却不一定会维持下去，这就是变了。”
不过，苏言并不愿意与她再争辩这个问题，而是轻轻笑了笑，“所以，其实跟你相处，很辛苦。无论是谁，无论有心无意，都需要战战兢兢。”
和欣不否认。
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其实，苏言，我和你是一样的人。认识我们的人，都不会觉得我们不好接触，但我骨子里的倔强和自卑，让我心上长满了刺，谁对我好，我就扎谁。可现在，我已经改变了，因为当初扎完了你，我自己也痛不欲生，在三年的时光里，一点一点，一根一根，连着血肉一起，拔掉了自己身上的刺。浑身是伤的时候，我遇见了纪熙。他是我的救赎。”
“你温和，儒雅，待所有人都亲切礼貌，脾气那么好，好的容易让人觉得没有底线，再大的困难和挑战，你都能笑得如沐春风，你做事情完美的让人觉得心慌。但其实是因为你的完美，才让我自卑，我才会让自己长刺，所有的刺，都是因为心里不安定。你的优秀，让我没有安全感。”
他带着手表的手腕，握着方向盘的手，陡然握紧。
但笑容依旧，语气也是淡定得仿佛碧水湖面，不惊波澜：“那些都过去了。我早已经不指望我们还能在一起了。就这样吧。”
午时阳光如橘，他是开着车窗的，有流动的光线落在他的鬓角上，给他干燥温柔的头发染上了漂亮的光影，宛如流动的油画。他偏过头来看和欣，目光有着祝福，还有一丝迷茫，仿佛山水写意，满是温柔。
时光静止多好。
不过，她已经不再奢求。
思绪正抛锚呢，手机又响了。
“和欣。”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