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误嫁-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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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立刻就挂了电话。
和欣悚然一惊。
第五十六章 良辰如梦(3)
歹徒却又骂了一声:“妈的!条子来了!撤!”
所有人立刻就跑了光,夏翠萍早已吓傻,只是哭哭啼啼、连滚带爬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小欣,小欣,你没事吧?你没事吧?”和欣惊魂未定,手还在抖,声音也变了样,却故作稳重:“我、没……事。”
电话又响起来,她连忙接起,苏言的声音难掩焦急,甚至还带了颤抖:“小欣?小欣?你还好么?没受伤吧?”
她一口气说下去:“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电话把歹徒吓跑,要不然我就没命了!”
她听到他倒吸了一口气。
他又确认问了一遍:“你没受伤吧?”
她说:“没有。”
他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别害怕。我已经出机场了,半小时后就能到妈那里。”
和欣却笑了笑:“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我不害怕。”
他也笑了,笑得释然,轻轻唤她:“傻丫头。”
他来的风尘仆仆,行李都提在手上,几乎是快步跑上了楼,上下打量了和欣,确定她完全没事,和欣微笑着拍他:“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晚上,将母亲哄上床,让母亲休息。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苏言在厨房炖汤,是灵芝花胶鱼汤,他的背影投射在厨房的玻璃磨砂移门上,轮廓温暖,他推开移门,他转过头,一面将她温和搂在怀里,一面用小勺子舀了一点汤,怕烫,还替她吹了吹,又在唇上抵了抵,这才送到她唇边:“尝尝。”
和欣依言,却装模作样地皱眉:“难吃。”
他不置信:“是么?”
自己也舀了一小勺,正准备入口,她却笑嘻嘻:“骗你的。”
笑容还洋溢在脸上,他的唇就落在了她额唇上。带着他身上好闻的清淡男士香水的味道,她的唇齿间有草药的香气,还有汤汁的馥郁,辗转撕磨,却是温软的不可思议。
那天的静谧也是如此刻。
灶上有青陶的锅,攒动的火苗,在那青陶的底座上撩起一圈一圈的黑色边缘。
锅里有汤汁发着咕嘟咕嘟的声响,还有火苗嗤嗤的声响。
……
和欣最终还是上了第二日飞往绿江的飞机。
登机之后,她才终于感觉到困倦,也没有看那漂亮的蓝天白云。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庞大的波音777带着卷起的巨大的空气巨流。呼啸着在跑道上滑行。终于停住。
广播都没有将她吵醒,最后是空姐摇了摇她:“这位女士,您好,我们已经到达。”
她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出了客舱。
却没想到绿江还在下雨,她来的匆忙,也没有看天气预报,只是穿的单薄,从行李箱里拿出雨伞,可裤脚还是湿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迈克给她的地址,绿江市肿瘤医院。那里离机场很远,几乎是从城东要到城西,机场大巴也没赶上。只好打了出租车。
将那张白纸递给司机:“麻烦去这里。”
司机按下计价器,发出嘀的一声响。
她望着前车玻璃,雨刮器一直在闪,水流还是接连不断地涌下来,侧窗玻璃也是迷蒙一片。高架一直在堵。从出口前方的红绿灯前,一直排队到匝道之前。行人都是神色匆匆,快步走过,她望着那些模糊的人影,心里一直在计较,若真的见到了苏言,又能说些什么呢?
一个小时的车程,却一直到了晚上,才到达医院。
她一天都没有吃饭,这会儿真是饥寒交迫。偏偏住院部已经宵禁,她只能坐在大厅里,茫然四顾,外面是雨中川流不息的车流,车灯和霓虹串成一种奇异的潋滟光芒。
之前离开的时候,已经将在绿江所有的资产都处理了,这会儿,她真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是守夜的大叔看她可怜,跟她说:“姑娘,你要这么执念,你就上去看一眼吧。”
她连忙道了谢,便上了电梯。
可是苏言并不在病房里。
护士也是很着急:“昨天上午才从重症监护室里转出来,似乎心情还不错,和我们还聊了些天。昨晚上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是给谁,打完电话人的精神又不太好了,今天早晨起来,他说不太舒服。苏先生性子很好,从来再疼都自己忍着,还跟苏大伯说没事,还跟我们微笑着聊天,可昨天晚上到今天,他一句话也没说过。”
和欣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真的是……”
“肾癌。晚期了。家人也没瞒他,不过看起来,他也豁达。”
和欣已经不能再呼吸,手从后面抵着病房的墙壁,看着那空空的病床,突然就觉得腿发软,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原来是真的。
原来,迈克和温柏之说的都是真的。
苏言……他真的是癌症。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为什么呢?
她听见自己用极小的声音在问护士:“住院多久了?”
“本来是两年前他就已经来这边检查了,病历本上是一年半前就已经确诊了,那时候他并不在这边治疗。半年前,终于拖不过去了,可已经没有办法了。”护士叹了一口气,“他那么年轻,据说还是个很有钱的商人。可再有钱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和欣有些哽咽。
护士还在说,“不过他的情况也特殊,一是熊猫血,根本就没办法找到肾源。就是找到了,配型也是个问题。何况他又不是只有肾癌这一个问题,早期的车祸,已经让他身体垮了,就是没有这个事情,他也活不了几年……”
后面的话,和欣已经没办法听下去,只是觉得心如刀割。
她从没有一刻是这样的悔恨,所有他对她所做的事情,她都可以原谅。但她最不能原谅的是,他居然那样不顾自己的生命。拖着。而他今天的下场,不也是拜她所赐?
护士走后,她就一直坐在走廊的塑料凳上,等着他,可他一直没有出现,她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她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最后靠在冰凉的墙上,就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个动静给惊醒的,发现自己正窝在他的怀里。苏言的轮廓在不够明亮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瘦削,高挺的鼻梁就更加的分明。脸色也不好看。苍白的发了青。是病态的肤色,只有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还算有神。他穿着格子的病服,几乎脱了形,他抱着她。和欣甚至能感觉出他的小手臂还有胸膛的骨头,原本的衣架子身材,此刻,却像是一个小老头。
她不敢说话,只怕是一说话,眼泪就会掉下来。
他却看她醒了,笑着瞧她:“醒了。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
他的语速很慢,气息也是不稳的,一句话和一句话之间的停顿。也有些冗长。
和欣颤抖地点了点头。
他说:“我没事,不过就是肾出了点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她捂住了嘴巴,听他继续说,“上次是我不好,下次我再也不逼迫你了。等你下次再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就当作赔罪,也算还了你跟着我的时候吃的那么多的苦。”
和欣的脑袋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她已经无法再做任何一个回应,只能点头。她不敢哭,不敢流泪,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他又说:“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你怎么样。”
“很好。”她说,还是抑制不住鼻音,“我很好。”
“很好,就好……”
最后一个字的气息轻得几乎要不见,然后就是长长的停顿,和欣以为他还会说什么,抬起头,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也是坐在冰凉的塑料板凳上的,头微微上仰,抵在身后的墙上,一只手还搂着她。
她终于落下眼泪来。
和欣还是没有动,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苏言一直坚持不让她生下孩子。
她还任性,还误会他,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苏言,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只是觉得心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里。
她的苏言,终于倒了。
一个能顶起一片天的苏言,一个总是所有事情都一肩扛下的苏言,终于倒了。带着她所有的希望,跟着病痛一起,再也不会有光明了。
夏翠萍的离开,是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阴阳相隔的可怕。然而,比那更加可怕的是,无边无涯的等待死亡,如同古代的凌迟,一刀一刀下去,一片一片割下去的,都是疼。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最后是护工来了,和她一起,将他扶上轮椅。
但他一直是昏迷的。
护工的眼里也是浓浓的哀凉:“晚上的时候,推着苏先生去活动室,他在那边看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你坐在这里,他就怎么也不让我推着他过去,一定要等你走。我还以为他是不想见你。但你怎么也不走,还在这里睡着了。他却硬撑着让我扶他起来,要坐在你身边,还轻手轻脚地抱着你……”
和欣说:“他是不想让我看见他。”
“昨天晚上那个电话,苏先生是给你打的吧?”
和欣说:“是。”
护工的眼神是探寻的:“你是苏先生的妻子?”
她说:“算是吧。”
“他真的很爱你。”
仿佛是在电视剧里才能听到的台词,但和欣觉得心空了一片。她抬起头,“我知道了。”
她终于知道了。但已经,太晚了。
第五十七章 心悦君兮
第二天苏言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一反常态地要和欣给他去买早点。其实她昨晚上又没睡好,这会儿正靠着病床打瞌睡,苏言笑盈盈,还取笑她:“你昨晚上是鬼混去了吧?今天的眼眶青黑得跟被人打了似的。”
和欣嗤笑一声:“谁敢打我?可别忘了,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九段。”
苏言看着她,笑着偏过了头去。
一脸是意味不明。
和欣这才想起来,苏言以前在家里是有跆拳道服的。莫不是他练过?
他隔了一会儿说:“练过。”
和欣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了一番,“你怎么什么都会?”
“也不是。”他说,“那时候是在道馆打工,跟着副师范练过一些课,达不到黑带,也就是个红带的水平。”
和欣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在普林斯顿上学的时候。
正是空腹,医生过来叫去做pet…ct检查,护士将轮椅都拿过来了,他却不肯坐,非要自己走过去。
和欣搀着他的胳膊,却被他牵住了手。倒第一次发现原来苏言也有犟得一面,以往都是她不肯听话,这下是苏言不肯听话了,好在他走得还算稳健,甚至一路都在说话:“我又不是什么大病,你别用对待老头子的那一套对待我行不行?都说了,我过几天就好了。”
和欣只是笑:“做病人就得有个做病人的样子,就算你明天出院,今天也得多加注意。”
他一脸慵懒,还对她咬耳朵:“我跟你说,就是那个医生,喜欢我,不想让我走。所以才把小毛病整的跟个绝症似的,我就是偶尔气虚,腰疼。没什么大问题。而且现在的医院你也知道,小蚂蚁都能给你检查出大象来,杂七杂八打下来,就是想问你要钱的,何况,你看我,又是这么有钱的主儿。不过我也想休息休息,难得有清闲,还有人伺候着。所以,你别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就没什么事。”
和欣说:“就算没什么事。你也得好好听医生的。”
苏言难得露出了不情愿的神色。还对她撒娇:“要我听医生的也行。你去给我买早点。”
她撇嘴:“什么早点一楼餐区没有?”
他说:“冬菇鸡肉馅的生煎。还有云吞、烧卖。”
和欣正要反应,他又说:“必须有油泼辣子、蒜汁还有陈醋。”
和欣简直哭笑不得,跟苏言认识也十多年了,就是那五年做夫妻的时候。也没见他对她要求什么。
但是:“你得忌口。辣子、大蒜都不能吃。”
苏言说:“就一次。”
和欣坚持:“我可以去给你买生煎,烧卖,至于你那个冬菇鸡肉馅,还真不敢保证。这附近也没有餐馆,云吞我也不敢保证有没有。”
苏言皱眉:“为什么没有?”
和欣说:“这医院本来就是城西,再往前走几步,都要出城了。别说是餐馆了,就是人烟都少。医院一楼的餐区你不吃,非要吃外面的。当然不一定有。”
苏言仿佛真的生了气:“你不想去买就算了。”
今天他真是奇怪的很,平常的苏言,别说是对她生气了,就是板面孔都不曾。但她看着他的样子,是真心疼。随即心软了:“行吧。你要吃,我打车去给你找。”
苏言说:“其实也不远,你打车,不到三十块钱。世纪莲华后面的小巷子,最里面有一家林记包子铺,那家的生煎和烧卖就行。云吞也不远,云端一楼就有,而且打包也方便。”
和欣想了想,“苏言,你是想折腾我吧!一个早餐不在一个早餐店买,你是有多矜贵?何况你说的林记包子铺那么偏,小巷子里面的餐馆,卫生条件行么?会不会不干净?你要是吃了不舒服,还得受罪。”
他还是那种淡淡的笑:“我挑的店,你说呢?”
“那我陪你做完检查,我就去买。”
他抿唇,眸光不悦:“等做完检查就中午了。你到底去不去?”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么不情不愿似的,她刚想发作,最终还是忍住了。苏言现在是病人,喜怒无常,也是可以理解的。便应了:“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这才心满意足,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最近很闲?昨天也在这里,今天也在这里?”
和欣想,还不是听说你的病,要看你,这才大老远从荣城赶回来,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而是问他:“怎么?你嫌我烦?”
“没有。只是奇怪。”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你最近有和纪熙联系?”
她说:“没有。”
他笑了笑,正走到测量仪前,医生将他的病历本已经放在了旁边,他走上体重器,他正对着她,刚好用身体挡住了上面的数字,和欣本想余光瞥一瞥,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最终还是作罢。却看女医生的眼光有些暗淡,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他又伸出了手,医生将一个带着小针的仪器从他的指尖扎下去,很快就冒了血泡。
和欣这才发现,他的五个指尖都有小针孔。
他却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你怎么还不去?”
她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不让她看,她就不看。
这里远离市区,就连打车都困难,来来往往就没辆车,偏偏今天还是大晴天,早晨的阳光就亮得刺眼,她突然想起来将墨镜忘在了病房里,昨晚上睡不着找安眠药的时候,掏出来,就忘记放回包里。
想着反正也打不到车,苏言既然那么挑食。就让他多等等,便转身,就要回去找墨镜。
果然,上楼之后,就看见那墨镜放在了窗台上。
抓起就走,却还是抑制不住,去检查区想看看他。
推开门是一个拐角,她正准备往里走,却听见了纪熙的声音。
“我是没有告诉她!但她早晚都会知道的。你以为你还能瞒多久?这样下决定,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苏言!一次。两次。三次。次次都是这样,你不是救世主,没必要为她一次一次把自己逼到绝地!”
纪熙的声音也难得带了颤抖,甚至还有愤怒。
半天。苏言才开口:“我也不想的。”
“那你……”
他笑了笑,有些苍凉,那恣肆倜傥的桃花眼尽是倦怠,他看着自己小手臂上那细细的针头,那里正有透明的显像剂一点一点注射进体内。他整个人陷在蓝色的布沙发中,好像已经被那厚厚的靠枕和扶手包围,她看不清他的侧脸,只是看他坐的很直,大概是太疼。他的呼吸都像在颤抖着。
又是好半天。
他大呼一口气,声音很微弱,每个字之间都有间隔:“就像这针,扎在身上,扎在指尖上。从指甲缝边缘戳进去,很细……很细,但很疼。我不想做,但每天都有一次……和欣的眼光,如影随形,我不敢看。”
他说:“你相信吗?我什么也不怕,但我害怕看见她哭,害怕看见她看我的眼光。”
和欣屏住了呼吸。
他还在慢慢说着:“我不想说谎,可真的很疼。”他另一只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甚至是笑着的,“这里,看不见。也许,就是看不见,还会好一些。所以我要你帮我……”
纪熙侧对着和欣,和欣看不到他的正脸。
但他是沉默的。
苏言缓缓伸出手去,理了理纪熙的领口,还用拇指和食指拽了拽他的领带,动作很轻,和欣能看见纪熙在颤抖,苏言还是笑,“别哭。答应我吧。”
他笑起来真好看,是释然的,眼角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白皙的皮肤在晨曦中,像婴儿一般的温暖无害,单薄的唇线抿起,弯着的轻轻的弧度。
纪熙终于开口。
艰涩的。
“好。”
和欣就站在拐角,最终也没有踏进去。
她看着地板上的水渍,还是没有憋住,两行眼泪簌簌下落,只是五指抵住了嘴巴,她想嚎啕大哭,却只是颤抖着,肩头僵硬地不能挺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那刺骨的寒意,全部都侵袭了过来,她紧紧攥住了鼻尖,也没有发出声响。
但她已经不能站立,身子马上要滑下去的时候,她扶住了墙壁。
一步一步,错落地。
落荒而逃。
外面的阳光更加刺眼,她带着墨镜,最终还是拦上了出租车,一上车,她终于不再抑制自己,头倚着窗玻璃,就开始了抽噎,师傅也被她的模样吓着了:“姑娘,你是怎么了?”
她摇头,“麻烦您开车,开快点!”
“去哪儿啊?”
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包子铺,还是云端?
无论怎样,她再回来的时候,都不会有人和她一起吃了。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还有一丛一丛的林荫树木,枝枝叶叶,远远看着,渐渐就和林立的城市颜色混在了一起。广播里正放着单飞后田馥甄的歌曲,她哭得厉害,歌词断断续续,却让他更加难受。
“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间,赖着我一直不肯走。我想是情歌唱得太慎重,害你舍不得我。没有缠绵悱恻的场面,没有对白的你爱我。如果灯光再昏暗都无用,你眼泪为谁流……”
苏言,我爱你。
我爱你,从头到尾,我都是爱你的。
既然你做了决定,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只要你不再觉得疼。
不再觉得心疼。
……
浑浑噩噩地晃了一天,再回去的时候,病房已经空了。
她拉开灯,看着那床上的白单子,还有整理好的病服,还是愣了愣。
护工瞧见她,走了过来,“你就是苏先生的前妻是吧?”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