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宿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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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地靠着他。
阿洛紧张地看着突然咳嗽的她,心中紧纠,咳得这么厉害,还在不断吐血,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他不信,一定可以治好她的,他不会看着她离开。瞅着眼前苍白脸色、柔弱无力的人,他的心像被挖掉一样,疼痛窒息。
阿洛动了动,刚想查看她的伤势,只听微弱的细声,别动、别动……
别动、别动……阿洛请不要动,就让我这么靠着你,我不想让人担心,让我静静地缓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远远看着远处紧张的人,阿洛心更加疼痛难忍,宁愿让宁王误会,也不想让他担心,你眼中不是总充满哀伤和忧郁么?你过得不好,不是么?为什么现在这么怕他担心?难道你爱上他了?紧紧地抱着柔弱无骨的纤弱身子,低眼看着这张绝世容颜,感受着她的颤抖和痛楚。
也许,这是他唯一仅有的一次这么亲密的拥抱,即使这样,他心中也已满足,能为她挡住爱人的担忧,这已足矣!
琴音穿透江面,随波远去,伊洛,谢谢你曾给我的理解和温暖,让我的琴音伴你一路随行。俊美的身姿潇洒地跨上马背,握僵踟蹰不前,他就那样盯着江边的倩影绝容,不舍离去。
雪儿,我会来找你的,等我。
马蹄声渐远,衣袂消失,收曲面对江心,却是无限感慨,人生短短数十载,也不过如此。
莫国皇太子怎么会认识雪儿?而且看他们亲密的样子,显然是很熟识,凌子朗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们二人眉目含情,琴音和鸣,深情脉脉,一下子刺得他眼睛酸疼,雪儿从来不曾如此对他深情凝视过,而且莫皇太子临行前的依依不舍,更是让他醋意大发,真恨不得把她立刻带回江州,让他们永不相见,可终究又怕她会厌恶,只能咬咬牙忍下了。
“娘娘,皇上有赏。”
“下去。”
抬起头,冷冷盯着朱丹纱幔下的物什,心中的恐慌又一次加重,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揭开。
许愿瓶?纸鹤?……
铁盒中的物什一件一件又重新披露在眼前,搅得我心绪不宁,而玉盘中同样放置的三支樱花,正滴露着水珠,散发而出的寒气迫得我浑身打颤,这些东西一件件在眼前晃动,撕裂着我的伤疤,使得原本结痂的伤口又再次鲜血淋漓,为什么要这样?
静静地坐在桌沿边,轻啜口茶,目光扫过纱幔下的物什和新折的樱花,心中的惊慌与诧异绝不亚于第一次看到。樱花,曾是我年少时春日中陪伴我最久的记忆,曾不止一次地跑到日本北海道去赏樱,大片大片鲜粉的落英缤纷着洒落下来,轻缀在我和海弓肩头,相拥而立的身影总是那样静静地闭眼度过每个春日。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成片的樱海,淡淡清幽的香气绕鼻而来。
“阿若?”确认的声音和激动的神情猛击在心头,目光中的柔和与温情一如当年。他略微的恐慌和无措显得小心翼翼,试探着慢慢靠近我。
阿若?阿若?十年,整整十年都不曾有人这么温柔地唤过了,浑身僵硬地注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探究的眼神相互凝视、寻找。
“臣妾给皇兄请安。”努力镇定下来,微声侧过身子请安。一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有人唤阿若呢?
“阿若……”还未起身,凌子琪一把上前抱住我,手上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我揉进他体内,下巴猛然抵在他强壮有力的胸前,咯得生硬疼痛。
“你、真的是阿若,阿若、阿若……”
喃喃自语地凌子琪,声音忽然就哽咽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埋在我的肩头哭泣。顿时,我一下子陷入了手足无措。
我祈求主,让我见到你,果然就如愿以偿看见了你,这不是做梦吧!阿若、阿若我好想、好想你……鼻头酸涩,差点哭出来,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你是木雪茹,是宁王妃,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是落梅公子,你什么都可以是,但唯一不可能的就是阿若。
“皇兄,请自重。”尽力推开他,显然他对我的态度感到吃惊,呆呆盯着我,满眼的受伤,而看到那样的凌子琪,心中也是莫名的痛了一下。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要做朋友么?怎么刚从海冥回来就变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些发懵无措。
“阿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海弓啊!”
海弓?怎么可能?凌子琪就算再和海弓长得像,也不会这样说吧!
“阿若,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阿若,你就是阿若,就算你的容貌变了,但这双眼睛却是骗不了我的。”他坚定地说道,皱着眉头,茫然地思索,到底什么状况?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同眠共枕
天哪,难道他真的是海弓?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努力地消化着这一答案,稳了稳情绪,如一贯客气、恭敬地低头道:“皇兄,您说的臣妾不明白。”
“林小若,你难道听不懂么?我说我是杨海弓,那个陪你在海边捡贝壳,陪你看樱花,为你弹钢琴,说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杨海弓,你明不明白?”
不可思议的表情和尖锐声,无一不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抓着我双肩的手猛晃着我,剧烈的疼痛也随之而来。照顾一生一世?呵、呵呵……杨海弓,你在说些什么?哪里来的一生一世?那么缥缈、虚妄的东西,怎么可能配得上我?拳头紧握,抿紧双唇,抑制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强迫自己不要发作。
咳咳…咳咳……
猛烈地咳嗽着,若能就这样立刻死掉,那是不是就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呢?
主,请收回给我多余的生命吧!
想到这儿,扯起唇角,闷笑起来。
“阿若、阿若,你怎么了?”惊慌失措的声音中满是焦急和担忧,从扣着我的肩膀一下子拉我进他怀中。
“没事,谢皇上关心。”不动声色地拂过他的手臂,轻轻别过身子,远离他,恭敬地答道。不能动乱,一定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能让他看出什么。
“阿若,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要听我解释,结婚那日……”
“皇上,臣妾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阻止他说下去。
“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这对我不公平。”怒吼声控诉着他的愤懑和不甘。
公平?这个世间哪有什么公平?若有公平,那我这十年该去向谁控诉?对他不公平,那对我呢?让我在婚礼上拿到离婚证,让我成为众人的笑柄,这难道就公平么?
呵…呵呵……谁给我公平呢,嗯?
手中紧握的茶盏,发出咯咯得裂痕声,僵硬的身体始终不能放松,只要一想到几日前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皇兄赏赐?”
“嗯!嗯?”回过神来,抬起眉头,看着眼前不知何时进来的凌子朗,不动声色地搁置了手中的茶盏,坐下瞅着凌子朗漆黑明亮的眸子,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转眼一想,我又没做什么事?干嘛要慌乱,搞得像红杏出墙被抓一样。
“怎么,不看?”
“嗯,唔?”
仿佛在掩饰一般支吾着,自己是怎么了,和凌子朗回来后,总是不经意的就变得慌乱紧张、语无伦次、思维停滞,大脑偶尔也还会出现短路。
“你、没事吧?”
“嗯。”
两人就这样静静凝视着,良久,才听到,“早点就寝吧!”回神间,他已撩起了珠帘。
“留下来。”僵硬的脊背有些仲怔地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不愿留下来么?心中思索着,对啊,若是以前他这样要求,我也不会答应,现在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留下来呢?也许,在他看来,我是心血来潮,捉弄他吧!就在我不抱任何希望时,才听到低沉而又坚定地声音,“嗯。”
“你不睡么?”撑着胳膊肘侧身问着在桌边处理公文的凌子朗,他蓦然抬起眼,慌忙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回眸嫣然一笑,轻声道:“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呃?凌子朗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呆怔着思索,木雪茹怎么了?自海冥回来后,她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总是面带微笑,终日坐在庭前看漫天云卷云舒,安静而惬意,对他也不似以前那般排斥,甚至总是有意无意静静盯着他呆看,和他也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关系。
凌子朗听到咳嗽,迅速起身,倒了杯茶,走到床边,揽过我的肩,将茶水递至我唇边,犹豫了一下,轻抿,胸口的疼痛顿时消减了几分。
“怎么样?要请御医么?”
抬眸,凌子朗蹙眉担心地问,微笑着摇摇头,他紧张的面容渐松弛下来,不过却又皱起眉头来。上个冬月,木雪茹的身体就很差,这次看来一定要请名医为她诊治。见他沉思,便料想到他可能的想法,遂开口:“家里就有个神医的徒弟,难道还要请别人么?”
他愣了一下,随之眉头松开,又将我轻手扶下,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闻声道:“好好睡吧!”转身又要离开,新婚一年,这竟然是我们最亲密的姿势,也许,明天过了,就再也没有与他如此亲密的机会了。想到这儿,便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黑亮的眸子泛着不解的光芒,“你也上来睡吧!”躲过他的眸子,低声不好意思地说,霎时,我觉得自己的脸在变红、发烫,没想到在凌子朗面前,我竟然也会有羞涩的时候。
凌子朗浑身一颤,便和衣躺了上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凌子琪,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杨海弓,他每日送来那些东西,不就是想让我承认自己的身份,让我精神崩溃么?既然躲也躲不过,那不如迎面而上,勇敢面对,更何况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日这一趟进宫,结局如何我不得而知,而今夜,我却清楚,我想让他躺在我身侧,安静地陪着我,看着我熟睡。
也许,是我自私,在明知时日无多的状况下,居然要搅翻他心池那一洼春水,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对他冷眼旁观,更不可能决然离去。
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很脆弱,害怕就这样死去,尤其是在这宁王府。侧眉,俊美冷逸的面容,坚挺高立的鼻梁,微抿的唇,轻颤的睫毛……就想这样将这幅容颜深印在脑海里,伸手想要触摸,轻颤的指尖在面容上空勾勒着线条,描摹着容颜,凌子朗、凌子朗……
轻声在心底唤着他的名字,慢慢扬起唇角,闭眼安然入睡。
睁眼看着身旁这张绝世容颜,心里的兴奋自是不在话下。这一夜,他的激动与心跳,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他震惊的,木雪茹,我从未奢求过与你共渡一生,只求上天能让我远远凝视着你,知道你过得好就行。这些日子以来,你给我的喜悦和震惊,真的让我以为我们可以白头偕老,就这样一生一世牵手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那些回忆
盯着她苍白无力而又含着浅笑的睡颜,殷桃似地小嘴,侧身慢慢俯下,唇如蜻蜓点水般轻啄,冰冷水嫩的触感顿时萦在心头,片刻袭遍全身,皱眉,不行,她的体质太弱了,看来该广集天下名医来为她诊治。
茹儿,我们会白头偕老,对么?
红烛泪干,罗帐轻扬,万籁俱静,夜漫长,一切皆眠。
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龙颜,熟悉而又陌生,摒退众人,他一步一步走下去,凝视有神的眸子盯着我一动不动,他的每一步靠近,与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心底的慌乱又再一次悄然加剧。镇定、镇定……不断提醒自己,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阿若?!”富有磁性的声音唤道。
“皇上。”低眉,微福身子。
“阿若,难道你还要这样否认吗?这一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虽然你的容貌改变了,但我知道你的心永远都没有变。”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您在说什么?”淡然清晰地答道,既然确定他是海弓,那只能拖一日是一日了,只要紧咬嘴巴不放松,想必他会放弃。
“林小若,你还在狡辩。”没想到,他愤怒的一下子按住了他的双肩,使劲摇晃着,片刻,他又一步跨上旁边的书桌,拿出铁盒,在我面前抖。
我们的情书,整整五年,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我们在夜里偷偷写下的,你羞涩的情思,我诉说的衷肠……
……这一只贝壳,是那年我和韶华去深海出采来的,上面刻着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
这瓶许愿星,是你二十岁做手术时,亲手叠的,你说你要把对我的祝福写进每颗星星中,在你离开的日子里,希望它可以陪伴我,你知道那次我有多怕么?
每年北海道樱花盛开时,我们总是偷偷去赏樱,这本樱花标本是我们每年留下的芬芳……
……小宝的鹅卵石,你说颜色喜 欢'炫。书。网',我就用颜料帮你涂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在圣诞节,偷偷放在你的长筒袜中。
……难道这些你都忘了么?急切的控诉一点一点侵蚀着我大脑残存的一点理智,这些怎么可能忘,每件事都在我的脑海里清晰回放。
情书、许愿星、樱花标本……我以为这些早已被我遗忘,然而此刻它们却在我眼前出现,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它们都是我年少时记忆中的奇珍异宝,那是属于我的美好,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手心的疼痛一点一点传进心里,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阿若,你都不记得了么?每次手术前,你表面总是安静地陪在其他病人聊天,讲笑话,逗他们开心,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但你整夜整夜的在黑暗中颤抖地抱紧我,一遍一遍地告诉我,你想要在有生之年见到你父母。
你想要像其他人那样能跑、能跳,不要被人当做瓷瓶,不要一直都住在福利院,你还说要拥有自己特色的卡通蛋糕房,要做出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
后山我们的秘密基地,藏了多少欢乐,溪水下的摸鱼儿,踩踏过的枯枝败叶,三棵树上的人月老红线,你期待着自由,渴望着飞翔……
还有,我们的私奔与反抗,那三个月里,你说王子与公主会一直生活在城堡里,不管巫婆使用什么魔法,王子与公主都会注定在一起。
……
这些难道你可以否认么?
“不要说了。”闭眼,努力想要克制住,然终究还是爆发了,那些话语犹如藤条一样一鞭一鞭击在我心上,抽出丝丝血痕,这些都是我的回忆,是我那些年中唯一的精神支柱。靠着它们,我度过了每夜的孤独寂寞,每日的病痛折磨经历的重重考验与阻挠,最后才和海弓在一起,我所历经的艰辛和苦涩,只有他最清楚,他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所以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剥开我满目苍夷的陋疤。
“阿若,不要欺骗自己,这一切是挥之不去的。”
“不、不是,我没有,林小若已经死了。那些不是,不是……”抱住脑袋,撕心裂肺地吼道。
“那是属于我们的回忆,你怎么可以一句死了就否认呢?”他上前紧紧逼近我,痛苦的眸光直撞我眼睛,里面的哀伤使我本能地向后退着,不让他碰触到我。
“我们的?呵呵…呵呵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的,结婚那日当众宣布离婚,你觉得还有资格么?”我明明在冷笑,可为什么脸上会有泪水不断流下呢?为什么?……
“你听我解释,那日的人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不是我。”
“双胞胎弟弟?杨海弓,你骗谁,你根本就是独生子。”
“他失踪多年,那日被我妈寻回后,替我参加的婚礼,我被他们下了迷药,晕倒了……。你相信我。”
“够了、够了,这么拙劣的谎言你也说得出口。”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这样的解释即使过了十年我还是不信,而且是一个字的不信。
“阿若,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要你知道,我的心一直都没有变,我依旧爱着我。”他急切地解释着,目光满含深情。爱着我?开什么玩笑,吸着鼻子,控制着抽噎,努力强装出一丝冷笑,向后退了两步,摇摇晃晃着转过身。
“爱我?哈哈…哈哈……你依旧爱我?”
“是,我对你的心,主可以证明。”他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爱的只有你自己,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冰冷的音色如寒冷冬日里的一把尖刀,直插入他的心脏深处。
“你可以责怪我、憎恨我,但唯一不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猛然拉起,迫使我与他对视,清冷的寒光对上他坚定而不容置疑的眼神,目光中的碰撞激烈进行着。
殿外雷声乍响,忽狂风大作,眼看天要降雨,而殿内两人的面容沉静如水,目光深邃坚定,四目相视,完全忽视了殿外的变化。
扬臂,甩掉他的束缚,撇过眉,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爱有多深。”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法呼吸的痛
阿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对你的爱有多深,难道你不明白么?你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没有你,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我弃一世繁华,只为你。
“刚才那些见证呢?我们的相册、情书……每一个都见证着我们的爱恋。”
说着就将相册和情书送到我面前,快速地翻动着,灿若星辰的眸光,相拥而立的甜蜜,潮起潮落的嬉戏,落日余晖下的背影,拥吻的生日宴会,樱花下的私语……每一张都见证着我曾经与他的美好,心中的熊熊烈火在燃烧,愤怒一点一点吞噬着我的理智与思想,我的精神停驻在疲软的边缘。
“拿走。”一把打掉他手中晃动的相册,不可抑止地愤怒着大喊,指甲深深刺入手心,皱过眉,不让自己看那些照片,急促的呼吸着,右手紧紧捂住胸口,平复着剧烈的闷气。
“阿若,你不敢看这些照片,是因为你害怕,你怕承认自己的心,对不对?”
是,我怕,我怕看到它们,我怕自己的心被违背,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沉湎于其中,这样的状况是我始料不及的。见我不说话,他又拿过那一沓情书,抖开一张,展在我面前,只余光瞟过那些清秀隽永的字迹,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字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