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宿世-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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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过那一沓情书,抖开一张,展在我面前,只余光瞟过那些清秀隽永的字迹,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字字都是我内心深处的娇羞和爱恋。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说过,林小若已经死了,你还这么逼我。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不肯放过我?我的年少,我的初恋,甚至我的生命全都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我等了你七天七夜,你不归;守在别墅外,你还是不归,答应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白首不相离,可最后呢,你给了我什么?啊?给了我什么?……”
仅有的理智全被失去,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哭泣渐渐转化为委屈辛酸,倔强地抹一把泪水,挣脱他的胳膊阻挡,冲向门外。为什么这一切会成这样?我只想要过安稳的生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阿若、阿若……”
倾盆大雨劈天盖地地袭来,雨点敲打在琉璃瓦上,发出钟鸣响声,再顺着檐角,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潺潺雨帘瞬间打湿了身上的衣衫,发丝上的水珠沿着额头往下流,滚烫的泪水模糊了眼前一切,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跌跌撞撞的只想逃离,逃离这些不真实的地方。
“阿若、阿若……”
身后的人一把抱住我的腰,紧紧困住我。我激烈地挣扎着,哭泣着,想要摆脱他,我不要这样的怀抱,不要这样的束缚。“放开我,放开我……”
“阿若,跟我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我恨你,杨海弓,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再介入我的生活?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
毫无形象地叫骂着,哭诉着,踢打着,并将他手中来不及放下的情书,扯过来,扔到地上,发疯一般狠狠地踩踏,我要毁掉它们,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不属于……
“阿若、阿若,不要、不要啊,这是我们的回忆,不要、不要……”他急切地跪在地上,双手在雨水中慌张地捡拾着,仿佛那些是他的生命一样。然而毕竟是倾盆大雨,转眼,那些泛黄的纸张就顺着雨水漂移,再经过踩踏,化得破烂不堪。
“阿若、阿若,不要、不要……”
坚强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住我,使我挣脱不开,索性埋入他胸前大哭,“我恨你,杨海弓,我恨你,你这个混蛋,我恨你……”
“我知道,我知道……”
渐渐失去了所有力气,耳畔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喃喃哽咽声不断传入脑中,直至眼前成了一片无垠的漆黑。
雨依旧敲打着琉璃瓦,檐角的雨水照样落入青石板上,溅出圈圈水泡,窗外帘帘潺雨,身上忽地打了个寒颤,冬日要到了吧!
凝望着塌上昏睡的人儿,他心里的一切阴霾与无助霎时消散。这一年来将自己置于赌场,麻醉在酒精中,终日过着颓靡懒散的日子,家中的企业被他搁置,喜 欢'炫。书。网'的钢琴蒙上了厚重的尘埃,优秀的设计被冷藏。白日守在医院太平间,晚上躺在床上看着满墙的婚纱照窃窃私语,别人都说他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他始终相信阿若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他。
那日,去了海边,去了北海道,去了福利院,去了后山,去了一切他们曾经有过足迹的地方。回到为她建造的小木屋,为她点上生日蜡烛,静静地吃完蛋糕,抚着指上的铜戒,开出去医院。
主,请带我找到阿若,我愿舍来世安稳。
于是,他醒来后,便真的见到了阿若,也许主真的被他的诚心所打动了吧!他将纤弱无骨的玉指包在手心,再轻轻贴在脸颊上,紧紧捂着,感受着她冰冷无度的手指,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滑入手心,脸上甜蜜的笑容明朗而温和。
我该怎么办?
手心中的湿润渐渐滑入心头,氤氲的酸涩慢慢在鼻头浓重,喃喃的自言自语,猛击在心上,挥之不去。他在那儿思念颓废了一年,我在这儿孤独寂寞了十年,这之间的差距是我们所无法逾越的。我知道自己离开后,给他造成的伤害,他是那么一个重情的人,怎么可能释怀呢?我清楚他对我的好,可如今,毕竟是不能让他久呆这里。我已是离世之人,而他却还拥有幸福的家庭,需要接手的家族企业,以及自己那么优雅的理想,我怎么能绊住他,让他留在这儿,心再死一次呢?
睁开眼,试着抽出手,他紧闭的眼一下子睁开,温和的眸子直入我的眼,容不得我有半分的躲闪。
“阿若,怎么样?”
他伸手扶起我,让我靠在他胸前,再伸手拿过桌边的茶盏,送至我唇边。轻啜了一口,便摇摇头不想喝了。他的头紧紧抵在我的发丝上,抱着我,幽幽说道:“原谅我,好吗?”
温文尔雅的气息在耳畔如兰萦绕,说原谅,我又何曾真正责怪过他呢?只是无法相信而已。其实,静下心来细想,那件事根本就不像他做的,那日的海弓的确与往昔有些不同,海弓还是他,只是他眼中所泛出的光彩却是无措和陌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的告白
“海弓,你应该回去,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难道就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是个死人!”
“可是你并没有死。”
“……”
我不知道要怎样说服他,只能哑口无言地盯着他。只片刻,便败下阵来,从认识伊始,我就总是败在他洞悉的眼神之下,在他面前,我永远没有秘密,他总是适度的保护我,给我最温暖的关心和安慰,一直都体贴的为我料理好每件事,做好每个安排。
“你对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了解。”再次试图说服他。
“我已经了解了,并且以我目前的身份,可以很快适应。”
对,他的确很厉害,哈佛学院高材生,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事难倒呢?
“……”
“嗯,我想我们的身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
“放心吧!以后一切都有我。”
咳咳…咳咳咳……胸口又一次蓦然抽痛起来,弯腰至塌侧,拼命地咳嗽着,地上立刻现出点点血迹,他扶着我的腰,轻轻拍着我的背,焦急而又担心地问道:“阿若,你怎么了?”而我只能虚弱地趴在他的胳膊上,双手紧紧抓住,苍白无力地摇着头,示意我没事。
“不行,你要看医生。”说着,便起身要抱起我。这样出去被人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阵麻烦,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回到塌上。
“我休息会儿就好,没事的。”
而他担忧的神色还是没有消退,皱着眉头,不悦地思索。以前,每次病发,他也是这个样子,我总是笑他,老皱眉,会早早出现皱纹的,而他便会开心地舒展眉头说,既然某美女这么喜 欢'炫。书。网'帅哥,那帅哥就给个面子,笑口常开喽!其实,我知道,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颤抖,他强迫自己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过往的一切点点滴滴都在脑海中不断呈现,摇摇头:不能想,不能想,一定要摒弃掉这些,不管那世还是这世,我都是个死人。他终究会离开,不能让自己陷得太深,更不能让他再抱有幻想。
抬头看着眼前面容俊逸,目光深邃的凌子朗,再回头,面对刚毅面容,沉静如水的海弓。一人扯着我的一只胳膊不放手,一个要带我走,一个要留下我,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退让,而我却很不幸的成为了那个被撕扯的人。
“皇兄,时辰不早了,臣弟和王妃该回去了。”冰冷而坚定的口吻,没有半点让人质疑。海弓温和的目光此时早已漫上狠厉之色,急蹙的眉头显示着他的愤怒和不满,然而他却不能发作,更没有办法阻挠。
阿若,要你跟那个男人回去,共处一室,我怎么能放心呢?如此想着,不觉眼中的怒火也旺盛起来,而手下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呃……”骤然的疼痛让我不自觉地喊出了声。
“阿若。”
“茹儿。”
同时,一只胳膊的力量迅速撤离,而我也晃着身子一个旋身倒在了海弓怀中,满眼疼惜的目光和惊慌的神色,无不显露着他的担忧。低下眉头,余光扫过,凌子朗受伤的眼神却让我心中莫名一颤,他该难过了吧!
“皇兄,臣妾该退下了。”
尽管知道这句话会令海弓失望伤心,但还是说了,现在我心里很乱,只想平静下来,海弓的出现无疑是让我头痛不解,然唯今之计,自己确实需要静下来好好思索一下怎么回事,要理顺一下头绪。
他僵硬了一下,缓缓站起身,回过头,背对我和凌子朗,“退下吧!”
“谢皇兄,臣弟(妾)告退。”
双臂紧紧环视着凌子朗的脖子,从皇宫出来,他就一直这样抱着我,一路一言不发地走回宁王府。后面的侍随抬着软轿隔着五米远静静随着,黑暗的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周遭一片阴郁,雨水洗过的空气干净清新,隐隐的寒气渗入皮肤,有些发冷,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轻虚的脚步声在不间断地移动。
抬眸,凌子朗面色平静,看不出喜与悲,深邃的目光阴沉,看不出任何感情,下巴处有些来不及刮掉的淡淡清茬,细长的睫毛轻微颤抖着。他是生气了吧!也是,任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拥抱拉扯,都会觉得气愤,而且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亲哥哥,这样的感觉心里一定很难过?凌子朗,你怎么不说话?你这个样子,我会担心的。不管海弓要干什么,我只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安安静静地呆在宁王府,让他陪着我,哪怕只是一天也好。
胳膊紧了紧,抬头迅速在他唇上轻轻一印,便赶紧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处,将脸深深埋下,他身子怔了一下,微顿,又继续不急不缓地移着步子。
早上起床,身边已没了人,凌子朗呆呆地坐在床上,扯着唇角傻笑了半天。昨夜他与木雪茹同床就寝了,尽管只是躺在身边陪着她,但他已满足了,只要两人这样和睦相处,他相信终会有一天会让木雪茹爱上他。
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膳,提起箸,夹起菜,机械地向嘴里塞着,咀嚼着的脸上呵呵傻笑,尽管完全不知在吃些什么,但却仿佛如人间美味一般,细细品味,直到桌上饭菜变凉。回眸,才看到烛台下压着一张纸,“陪着我,好吗?”仅有的五个字,使他的心变得柔软起来,清秀隽永的字迹仿若她的面容一般在眼前闪过。
茹儿……嘴角又扬起一抹笑意。
轰隆、哗啦……
倾盆大雨随之落了下来,身上披着蓑笠,怀中抱着伞,不顾千明的劝阻,执意亲自步行至皇宫接他的茹儿,尽管雨点细密,然而他的脸上却扬着笑容,一片晴好,心头充满了温暖。
雨中纠缠拉扯的两人硬生生刺痛了他的眼,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惊慌急促的捡拾和阻挠,紧紧在雨中相拥而泣的两人,那一刻,他从未觉得那样的无力和疲惫,所有的兴奋和喜悦刹那间化为乌有。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平淡心境
原来茹儿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落泪。这一切,他都不曾知道,他以为她清冷、理智,从来不是一个会冲动的人,然而,至此,他才发现他居然一点也不了解她。在皇兄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骄傲和伪装,变成了一个怨怒无助,哀伤难过的小女人。
对着皇兄,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镇定,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全都赤/裸/裸地呈现出来,这样的木雪茹是陌生的。在自己面前,她一直倔强自信,难道他就那么不值得她信任么?他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空虚无力。
跌跌撞撞的回到宁王府,浑身冰冷的雨水顺着衣服流淌,往日的白衣胜雪只剩颓败和苍白,斥血的双目紧紧盯着眼前的纸张。
陪着我,好吗?
良久,恍然起身,一阵风似地又冲回了雨中。茹儿,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切的失落和空虚全被纸张上的无助和请求所代替,他仿佛看到了木雪茹正闪过的盈盈双目,渴望地盯着他。
没想到皇兄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他对茹儿的关心远远超出了一位兄长该有的尺度,而他目光中的占有和爱惜更是显而易见。皇兄说过,他不会再染指茹儿的,为什么现在又出手相夺?而木雪茹也不似之前强烈的冷漠拒绝。难道他们又重新……不,这绝对不可能,茹儿连日来的举动和昨夜的温情,都显示着不可能,而刚才唇上的那一吻,又代表了什么?难不成说这一切都是虚幻?
怀中的人儿脸深深埋在他颈间,下颌紧紧抵在她发丝上,清幽的发香沁入心脾。黑暗之中的一切都是隐蔽的,但羞涩的面颊上晕染得一片,仍清晰可见。脚下的步子有些漂浮凌乱,不管皇兄和她怎样,现在她是躲在她的怀中,他就想这样抱着她一直走下去,走到沧海桑田,走到地老天荒。
只要紧紧抓住她,让他伴着她,他的心里就已知足了,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至发间。抬眼,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颗忽明忽暗的星辰,抑制着内心的跌宕,坚定地踩着每一个步伐。
茹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山无棱、天地合。
“累不累?”
摇摇头,微笑着随他又踏上石级,他的手掌很宽大,手心很温暖,但指尖却很冰凉。他紧紧包裹着我,放我的手至他手心,拉着我一步一步前进。
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呆在宁王府,终日与琴为伴,而凌子朗除了上朝之外,便一直守在我身边,两人很有默契的相处着。日暖惠风的时候,搬一桌一椅,执壶酒沏杯茶,坐在亭中畅谈,或看水中鱼儿嬉戏,亦或坐在屋顶上看日落余晖洒向阁楼殿宇,夜中日上树梢,每人各占书房一角,或处理公文,或作画自娱……
日子就这样淡然流淌,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皇上的赏赐依旧日日送到,他的几次宴请都被我推回,不知为什么,总是不想见他,也许还是没有做好要面对他的准备吧!此刻只想就这样,平淡的生活,这种日子让我安全、窝心。
晨雾渐渐散去,路边枯草上的露珠滚落至泥土里,暖和的太阳渐渐升起,退掉所有侍随,只剩我们两人一步一步前行,远处的古刹在晨雾中朦胧若现。
“茹儿,让你来陪我拜佛,你不会责怪吧!”
回眸,给他一个微笑,摇摇头,只要心中有信仰,不管拜的是西方的主还是东方的佛,都是一样的。
菩萨,林小若请求您保佑让海弓回到他所在的世界里,一切的罪责都让我来背负。
双手合十,静跪在蒲团上祈祷,闭目心语。背弃了我的坚持与执着,只是想让一切就此终结,海弓有他的生活,他不属于这儿,留在这儿只会让更多的人痛苦,请菩萨答应。
凌子朗轻轻放下手中的牌位,点上三炷香,呆呆地盯着它,沉默不语。
“别难过了,沉秋供奉在此,终日为她诵经超度,想必会及早转世投胎。”
“嗯,但愿来世她能投在一个好人家。”他一脸凄然地说着,看得出他的自责和愧疚。
“沉秋不会怪你的。”
他点点头,算是了然,执着他的手紧紧握着,微笑着给他安慰。侧眉,四目相视,平静中透着安然与理解。
有些事,不说,心里也会明白。
“阿弥陀佛。”
回眸,手持念珠的了了大师在身后施礼。看到他,心中还是有些愤怒,只要一想到上次他联合太后对我所做的事,就浑身不自在。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我也不想再被这些俗世缠绕,便不愿再去追究了。
“了了大师,今日本王与王妃有些事情需要请教,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王爷客气了,请问。”
“我想看看上次大师给我这只铜戒的所在之处。”张开手掌,将铜戒置在她面前,目光直视着问道。
“这、恐怕贫僧做不了主。”他微皱眉头,困难地说道。
“为什么?”
“它是在佛门禁地藏经阁找到的。”藏经阁除了佛门师尊以及皇上圣旨和太后懿旨以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呃……那这该怎么办呢?
“本王会向皇兄请旨的,你带我们去吧!”凌子朗目光逼视着他,冷声严厉的说道。
“王爷还是请来圣旨再去看吧!”
“你好大的胆子,本王的话也敢违抗?”凌子朗勃然大怒,厉声呵斥。
“佛门禁地,子朗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回头,海弓恍然踱着步子至前,双手悠闲地负后,所有的僧徒全都低手施礼。蓦然心中一紧,他怎么会来?不自觉得手中一紧,凌子朗仿佛感受到了一般,紧紧包裹着我的手掌。抬眸对上海弓的脸,平静英俊的面容依旧没有表情,然而目光却是从我和凌子朗紧握的手上直视进我的眸子里,眼神的疑惑和愤怒一下子充斥得满满的,浑身都透着王者的血腥之气。
现在他是海弓,为什么身上会有暴戾的气息?难道他的意识和大脑中还存在着凌子琪的思想,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第三十章“回不去了。”
“皇兄,臣弟和茹儿想进藏经阁。”
“来人,传朕旨意,以后宁王爷和王妃可以自由出入藏经阁。”他眼神深沉的盯着我,高声喊道,完全一副帝王之气,而王妃两个字也被他重重地咬进嘴中。
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搁置铜戒的纱绸,除了木雪茹的生辰八字外,再无任何东西,问了了了大师,说无人知晓此盒在此存放了多久,只知一直被搁在此。
“王妃娘娘,几个月前皇上曾到过藏经阁,找到了一只与娘娘手中一样的铜戒。”一个小僧犹豫再三,才低眉小声颤抖地支吾。
他也有?那是不是他的到来和铜戒有关呢?
斜眉扫过,见凌子朗和海弓两人正朝这边走来,轻咳一声,遂不动声色地将纱绸藏在了衣袖中。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
心中陡然一颤,海弓这样的口气,分明充满了不满,这是他暴风雨前的征兆。以前,只要这样说,我都会吓得赶紧抬眼,不稍他开口,便乖乖承认错误,而现在,我却只能将头埋得更深。
他前进一步,我随之赶紧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