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宿世-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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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他开口,便乖乖承认错误,而现在,我却只能将头埋得更深。
他前进一步,我随之赶紧后退了一步,“林小若,你怎么回事?”他怒不可止地吼道,蓦然抬起头,他在凶我?他居然在凶我?脑子里霎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来韶华哥哥偶尔凶我一次,他就会立即制止,并不断安慰我,逗我开心,而现在,他竟然凶我?
“嗯,阿若,我没有凶你,只是……”
他前进的同时,我又后退一步,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海弓,你应该回去。”
“回去?”反问声被提得高高的,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讶异的眼神如受伤的小兽一般,满脸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你应该回去,这里不属于你。只有在那儿,你才会拥有一切。”咬牙坚定地说道。
“那你呢?”
“我、我已经回不去了。”
“你明明是在找借口,什么回不去?你的尸体还在医院保存着,怎么会回不去呢?”
“海弓,真的不可能了。”
“不、不是的。”他不信地摇着头,又靠近我一步,在我还来不及后退时,他一把摁住我的双肩,双眉紧蹙,摇晃着我的身体。“既然回不去,那我们就在这儿共度一生。”说着将我拉向怀中,紧紧抱住我,“海弓,不要、不……”使劲拍打着他的后背,挣扎着。
“阿若,我会陪你一生一世,白首都不相离的。”
“嗯……”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不稳的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很难再挨过这个冬天,你明不明白?难道你要看着我再次死在你面前吗?”无奈地吼完,他明显地呆怔了,僵硬的身子完全一副不信地表情。
“海弓,我已经死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吗?忘了我,回到你的世界。”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嗯?你告诉我,明明活着在眼前,怎么能说死呢?你让我如何忘了你,啊?教教我……”
失控的愤怒声,逐渐变成了低声询问,他拼命抓住自己的头发撕扯,不断呢喃,眼神慢慢变成了死灰一片,表情麻木的自语着。
海弓,不要这样,上前想要劝慰。他猛然抬起暗淡无神的目光,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你没有死,也不会死,对不对?”
疼痛的肩膀处一阵阵地颤抖,海弓,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害怕,对么?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眼角噙着的泪水在摇晃中不断顺着脸颊流下。我知道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这个打击无疑对他太大了。好不容易看到我,却又得知我即将要死,他怎么能接受呢?然事实就是这么残忍。其实,我也不想的,我还想过平淡的生活,可是……
老天不给我机会。
“海弓,接受现实,回去吧!”眨眼,吸着鼻子沙哑的咬牙说道。
“我、不要。”坚定地目光直视着我,一把甩下我的双肩,转身,失魂落魄地向石级走去,每一步都像是一场艰难的行进,摇摇晃晃的身子在走下石级时,一颤,倒下了。
心猛然跳到了嗓子眼,见侍随迅速涌向他身边,颓然身子一抖,跌坐在地上,任泪水横流。
他还是那么固执、倔强,既然已经知道,那他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海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皇上,解释一下吧!”太后犀利的目光盯着凌子琪,面色愠怒,大有今日不说清楚休想离开慈恩殿的架势,而凌子琪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殿下的宁王妃,一语不发。
“皇上?”旁边的苏婉清见状,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由侍婢扶着,走到他身边,低声暗示。他微怔,回过神来,回眸,看着太后,温润的面上灿烂一笑。
“阜野气温舒适,空气湿润,将都城迁至此地是最好不过的。至于召集天下名医,是因为皇后即将临盆,以防不测,而且更何况泪珠儿近来不断发病,也需精心调理。”
“阜野与莫国相邻,如若一旦莫国进攻,首先是阜野不保,皇上难道不清楚么?”太后满眼的质疑,而凌子琪却是对此毫无回答的意思,只是侧眉看向凌子朗。
“母后,儿臣认为皇兄说得极是,皇嫂身怀龙子,理应召集名医,至于迁都一事,儿臣认为、万万不可。”凌子朗低头,不卑不亢诚恳地说道。
“迁都一事,朕心意已决。”他态度坚定而不容置疑,并抬眼毫不犹豫地对上太后愤怒的审视。
“皇上慎言!”太后气愤地警告着,目光中的锐利显而易见。
“请皇兄三思。”凌子朗见太后动怒,赶紧劝慰,并用眼不断暗示凌子琪,让他不要惹怒太后,而凌子琪哪会明白这些,索性甩袖转身,不再理会众人。
海弓,你到底想干嘛,你真以为这些人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么?他们的智商和手段要远远高于我们两个现代人。一意孤行,势必会引起朝廷混乱,更何况是迁都这种大事呢?
“皇兄,太后和王爷说得对,还望皇兄三思。”低眉,温声劝慰,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为今之计就是别再让他出什么岔子就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担忧
过了良久,才听到:“既然阜野不宜迁都,那就改建行宫。”决意的声音不容任何人再反驳。行宫也好,只要不迁都就好,太后和凌子朗总算是松了口气。
“皇上要派你去平息江域一带的水寇?”回过头,惊讶地问道,难怪刚才在御花园支走我。
“江域一带近日水寇作乱,皇兄早就想派兵围剿了。”凌子朗扶着我,边走边解释,一脸的理所当然。他不偏不紧,现在派凌子朗平息水寇,不就是想借名来让他离开我么?他怎么也学会了运用心计?而凌子朗却不知道他的身份,万一海弓想对凌子朗不利的话,那他岂不是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这样,凌子朗必死无疑。
“好了,别皱眉担心了,平息水寇用不了几日,我倒是有些担心你的身体。”安慰着我,他的眉头又加深了。轻轻挽上他的胳膊,微笑道:“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轻易死掉,我会研究出药物,治好我的病,你只管去围剿,不要挂念我。”
“可是……我已派出暗影去搜寻师父的下落了,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
找师父?要是让他看到我快要死的样子,不知有多难过。如果他自己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去,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让他知道,免得他伤心落泪。
“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提眉反问。
“当然相信了,可……”
“好了,既然相信我,那就等我治好自己的病。”打断他还要说的话,尽管这话连自己都不信,可还是睁着眼睛瞎说。
“咳咳…噗呜……”
嘴中温腥,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双手紧紧抓住木桶边,突兀的指节泛着森森白骨,生白如藕的两条胳膊上水珠似滑未落,倾斜着靠在桶沿,喘着粗气,浑身被剧烈的咳嗽弄得筋疲力尽。
“茹儿,你怎么了?”屏风后的凌子朗听到咳嗽声,焦急地问道。缓了缓,硬撑着身体想要坐起,可谁知刚起身,就又顺着桶沿跌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洒了满脸,同时,双手一滑,抓着的桶沿松开,一下子向水中滑去。
听到声音,凌子朗心头一颤,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茹儿!”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硕大宽阔的浴桶中,她仰头无力地靠在桶沿上,大口地喘着气。乌黑浓密的发丝沿着桶外直拖到地上,白皙的脖颈裸露在外,腾腾热气氤氲地她脸色发白潮湿,睫毛上的水珠微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幽香,让人迷醉,这样一副美人出浴图,霎时令凌子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眼睛顿时灼热起来,下腹猛然一紧。然而在看到她唇角的血迹时,他猛然醒悟,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眼中的灼热顿时转化为无限惊慌和担忧。
“茹儿,你没事吧!”颤抖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热,他在害怕?
微微睁开眼,惨白的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摇摇头,安慰他没事。他的神色依旧担心不已,伸出无力的双手想要抓住他,可还未等我碰触,他一把搂过我的肩,头紧紧相挨,用颤抖的手轻试掉我嘴角边的血迹。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要这样离开……。”
喃喃声渐成了哽咽,一滴泪水“吧嗒”掉入水中,搅起了我心头的一汪春水。鼻子陡然一酸,也忍不住落泪了,紧接着他又一下子紧紧抱住我,将脸埋在我发丝中,抽恸的后背不断抖动,“呜嗯……。”的声音让我心中发疼。凌子朗,我不值得你落泪,你的哭泣像雨一样落在我心间,打湿了我的坚强。
他用掌移过衣架上的披风,裹好我,打横抱起我走向床榻,将我轻轻放下,闭眼除去我身上的披风,为我盖好被子,并细心地掖了掖被角,迟疑着在我额头上轻落一吻,转身,就打算离开。
伸手反扣住他的手,冰凉的指尖依旧,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平静温和,没有丝毫的欲望,轻轻将我的手重新放入被中,蹲下身子,摸着我的头,温声道:“早点就寝,我还要安排明日剿寇的事宜。”
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向里面移了移。
他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不过转瞬,又露出一抹难以想象的宠溺笑容,“听话,睡吧!”然而我却依旧睁大眼睛凝视着他,不给他任何借口的机会。
无奈地叹了口气,才慢悠悠上床,安静地躺在我身侧,两人都睁着眼睛看着顶上的床幔不语。明显感觉到他离我中间隔了一大段距离,伸出手,沿着被窝直伸向他的手臂,他僵硬的身体轻颤着,努力想要克制着自己的某种欲望。
“茹儿,爱我么?”他一把抓住我移动的手,侧眉问道。
爱?我有什么能力去爱,更有什么资格去拥有爱呢?海弓的事还没想清楚,若再让他搅进来,那我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是,现在,对凌子朗,我却有种莫名的依赖和信任,害怕他突然就这样离开我,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变得这么脆弱了吧!
轻轻抽回手,慢慢转身,背对他,他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可以打扰他,更不可以拖累他。
“我爱茹儿,很爱、很爱……”
我爱茹儿,很爱、很爱……。
……
眼睛一涩,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这句话他说出了口,可我却不知如何接受,我的心早已满目苍夷,如何能承受他这般执着而又单纯的爱呢?凌子朗,不要说了,好吗?闭眼告诫自己不能这样,一定不可以冲动。
唉!深深地叹息压在我心上,喘不过气来。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浑身的颤抖还是让我心痛的要死,也许、也许可以放纵一次吧!
侧过身子,毫不迟疑地压上了他冰冷柔嫩的唇,狠狠咬着,双手撑在他两侧,他身体僵硬了一下,惊慌中伸出的双臂停顿在了半空。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重要的人?
凌子朗手足无措地僵硬着身体,他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任由这样发展,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不知道是她的一时冲动还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也许这个冬月真的挨不过去,可他怎么能看着她这样下去呢?皇兄与她之间走得愈来愈近,甚至皇兄看她的眼神都变成了炙热和心疼,而她亦在他面前取掉了面具,成了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她懂得了伤心,知道了流泪,变得脆弱起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兄,本想既然两人情投意合,那他也应该放手,大不了终身不娶,孤独终老而已。可如今,她却又十分依赖他,甚至看他的眼神也有了一丝不明的东西。
茹儿,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真的搞不懂。
呵呵……既然搞不懂,那干脆过一天是一天。茹儿,不管你如何想,如何做?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他猛然一个翻身,变被动为主动压向我,湿润冰凉的唇迅速攫取着我的嘴唇。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趁机撬开我的齿贝,汲取着满腔的芳香,同时,一只手抚上我胸前的柔软,慢慢抚摸揉弄,一手着急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束缚,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他浑身的燥热片刻便将我燃烧起来。他耐心地吻着我的眼,我的眉,我的鼻……仿佛我是一只瓷娃娃一般,轻轻揉转,细心爱抚,一双炙热的手掌沿着柔软一路而下,抚过小腹,探上那片濡湿,“唔……”霎时,浑身如电流般划过,身体不由的一颤,急切地呼吸着舔吻我的耳垂,轻柔地啃咬着我的脖颈,一点一点将我燃烧,滚烫的身体伴随着呻吟和低吼在室内留下暖糜的气息,风光旖旎中爱欲横流。
窗外的月光静悄悄爬上枯枝,清辉洒向一室,照得泛白而光亮。也许,有些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心底存留,便会一切岁月静好,盛世安稳。
眯着眼追逐着远处一大一小奔跑的两个身影,心中多日来的烦闷也一扫而光。自凌子朗去围剿水寇之后,便终日百无聊寂地估算日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殷切期盼丈夫归来的众多女子之一。扯起唇角,会心一笑,也许,人真的是一个善变的动物。
暖和的午后冬阳照着这片枯草地,温暖而舒适,静静地坐在枯草上看着两人欢快地放着纸鸢。曾经我们也是这样追逐着海浪,看朵朵浪花漫上远去,远去又漫上……沙滩上的小脚印抹平又出现,出现又抹平……
遥远的海浪声在耳边回荡,仿佛似千年飘荡的浮云,正在诉说着离家之子的思念。深深的闭上眼,躺倒在苦草地上,任阳光照遍全身,耳畔似乎还有若即若离的田螺声和渔夫的号子声,清晰变模糊,模糊变清晰,不断交错。
海是我们的生命,我们都是海的儿女,离家的孩子,归来吧、归来吧,孩子们……。
谁在耳畔唱着那首古老而又神秘的调子,海妈妈在召唤着它的孩子们,赶快回来、回来……
“海妈妈在召唤?”
嗯?!睁开眼,海弓微喘着斜躺在我身侧,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脸上也出现了许久未见的红润与温和,他手支着头,笑眯眯地问道,完全一副温润明朗的神情,盯着他,许久未曾开口。
见我不说话,他一个翻身,双手交叉在脑下枕着,嘴中刁根枯草,悠闲的慢慢玩弄。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痞态呢?记忆中,他成熟、稳重,谦和有礼、温文尔雅,每日总是安静地做好功课,练琴谱曲,听交响乐打篮球,高雅的如同王子一般,根本一点都不似其他富家子弟一样沉溺于灯红酒绿之中。
“今天阳光真好。”他微眯眼,慵懒闲散地说道。
“是啊,这儿冬日的阳光一直很暖和。”
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躺着,各想各的心事,温暖的阳光照得我都快要睡着了。
“嬷嬷们很好,兄弟姐妹们也是,韶华仍然很想你……”
“我知道。”轻声悠然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海依旧很蓝、很蓝……”
坐起身,低眉眯眼看着远处正在极力把纸鸢放上天的泪珠儿,沉思片刻,回过头,淡淡地说,“知道吗?泪珠儿让我看到了真实的自己。那种绝望的无助和痛苦是无以名状的,我可以拥有最好的药物控制,知名医师的治疗;拥有天使之家所有人的关爱;拥有你和韶华哥哥的疼爱……而泪珠儿不同,这儿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完善药物治疗,除了太后给与的富足与权利,再没有任何的关爱,其他人更多的只是不得违背的恭敬与害怕,别人只知道她是备受尊敬、不容侵犯的公主,却不知道她最渴望的就是死,如此想来,至少我还会有人同情和怜悯,而她却只剩绝望。”
海弓,我知道你听得懂这些话,泪珠儿还太小,不要伤害她。
“我知道。”沉默良久,他才幽声说道。
“任何时候都不要伤害她,好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言不发,只是坚定地点点头。我知道,只要他答应了,就绝不会再反悔。顿了顿,瞥着远处奔跑的人,“我答应你进宫。”
海弓,用泪珠儿威胁我进宫,一点意思也没有。
阿若,一切都不等我点破,你就明白,这样的你,让我觉得陌生害怕,他怔怔地盯着我,沉默思索。
“我在你心里重要么?”
在我心里重要么?!……那十年,他都一直坚持陪伴在我身旁,若不重要,又怎能让我耿耿于怀、不得释怀十年呢?
“是,那十年中,没有你,我的生命将会是一片惨白无力。”
他慵懒的目光一下子明亮发光,撑起半个身子,欣喜若狂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搂我进怀,抱紧我,使我挣脱不开。
“海弓,你、放开我。”使劲浑身力气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阿若,我们依旧会像以前一样的,对吗?”他像个小孩一样蹭着我的头发喃喃自语,信誓旦旦的样子一如当年的承诺,而我却觉得眼睛酸涩得心里疼痛,眨眨眼,仰起头,刺目的阳光将眼角的潮湿吸干。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使坞
天使坞
抬头仰望门匾正中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觉得刺目耀眼。天使之家、天使坞踏进这个门,也许之后的事情便会身不由己,但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那么,哪怕前方是深潭洪渊,也要坚定地走下去,提步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入。
眼前的一幕让我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庞大笨重的木质旋转木马,赫然在眼前兀自转动。顶上蔻丹色纱幔蒙遮,中间一根粗壮光滑的圆柱,用宫灯纸罩笼着,纸上绘着时尚女郎和一切现代文明景象,不断旋转的木质十二生肖被涂成亮丽鲜艳的色彩。
呵呵…呵呵呵…
韶华哥哥,你看,我坐旋转木马了。快看哪,韶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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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海弓哥哥。
那以后我天天带你来玩,好不好?
好哇、好哇……
……
旋转木马?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