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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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
“老板晚上住的地方。”许若楠一边指着菜单上的几样东西示意中年妇女记下来，一边回答。
楚云樵饶有兴致地望向许若楠。
“妈妈最喜欢吃这家的东西。我小时候，每次她带着我到公司来找我爸，完事后，就会带我来这里。慢慢地，我也就喜欢这里的东西了。”突然，许若楠沉浸在快乐中的脸暗淡了下来，“妈妈去世后，我一个人也常来这里，想想以前那些开心的事……再后来我就出国了，再也没吃过这里的东西……”
楚云樵望着有些怆然的妻子，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都过去了，若楠……”
“是的，都过去了。”许若楠抓起楚云樵的手，手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温度。她把这只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现在，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重新体会那些快乐！”许若楠的眼睛慢慢浮起一层水雾：“谢谢你，云樵，能陪我一起来！”
“傻话！”楚云樵伸出手，拭去许若楠眼角已经溢出的液体，把话题轻轻地岔开：“老板怎么会让我们到这里来吃？”
“这个老板，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许若楠的语调轻松起来：“我回国后都没来得及来看她。刚才我进来，她兴奋得差点没把我当场抱起来。我一说你有胃病，饿不得，她立刻就说到她的卧室来吃，亲自给我们煮。要知道，她现在基本上不亲自下厨了。你可有口福了，她的手艺，堪称‘中华一绝’！”
说话间，中年妇女已经端了两大碗肠粉走进来，后面跟着个小妹，端了几碟精致的菜肴。
“快趁热吃。另外这几个菜啊，都是若楠以前爱吃的，也不知现在口味变没有。”中年妇女一脸慈祥。
“杜妈，还是你最了解我！”许若楠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眼底流露着惊喜。
许若楠很快就扫荡完了自己那份肠粉。望望对面，那个人正斯文地吃着面前的那碗粉，动作是一贯的优雅。
“哧哧……”许若楠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楚云樵一脸茫然。
“我正在想……”许若楠的眼光在楚云樵全身再游走了一遍，脸上掩不住的笑：“身着ARMANI外套，扣钻石袖扣，开悍马车的A城杰出青年企业家，在路边排挡店吃5元一碗的肠粉，是一个很好的新闻素材……”
楚云樵淡笑了下，埋头，挑起一根肠粉，才慢吞吞地说：“这个素材还可以加一句，为了，博老婆一笑……”
“云樵……”
“现在开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刚才在车上，你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楚云樵推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肠粉，摸出手帕，小心地擦了擦嘴。
“中午，我和爸爸一起吃了一顿饭……”许若楠小心地看了看对面，那个人一脸平静。
“这很正常。”
“可是……爸爸好像有点不正常……”许若楠脸上的笑已经完全散去，神情有些迷茫。
楚云樵有些征询地望向许若楠。
“他一顿午饭起码向我说了三次‘对不起’，而且，我觉得他的表情，他说的话都是怪怪的……”
“他没摧你设计的事？”楚云樵淡淡地问。
“没有。不过，他说对不起，都是因为他觉得让我改这个设计耽误了我的时间。”
“你们还谈别的没有？”
“也没有。他就问我们好不好。其他的，也没说什么。”许若楠托着头，想了想说。
“别胡思乱想了，你爸也许就是想你。没事，你还是多回去看看他吧。”楚云樵望着许若楠，淡淡地说。
“真的？”一丝惊喜从许若楠的脸上掠过，“你，不生气？”
楚云樵轻轻摇了摇头，不知怎的，有意识地回避了许若楠投射过来的眼光。
“吃好没有？”
“我早就吃好了。倒是你，是不是不习惯这个味？”许若楠望了一眼那碗被楚云樵推到一边几乎没有动过的肠粉，有些担忧地问。
“我吃好了。你知道，我一向吃得不多。”楚云樵站起来：“咱们走吧。”
回到家，两人相携上了二楼。
“我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一会你先睡吧。”在自己书房门口，楚云樵轻轻对许若楠说。
“我反正也要去改那个设计，也要忙会。”许若楠自然地在楚云樵面前说。这样的感觉真好，不用再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今晚，我要争取做完。因为，后面几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许若楠冲楚云樵神秘地一笑，挥挥手，向自己房间走去。
夜很深了。楚云樵处理完最后一个公文，慢慢地合上笔记本，再揉了揉一直有些不舒服的胃，缓缓站起来向外走去。
轻轻推开许若楠书房的门，不出所料，那个小小的人儿又已经睡着。楚云樵摇摇头，轻轻走过去。
“若楠，到床上去睡吧。”楚云樵轻唤。
可是，那个人只是迷糊地答了声，眼睛却并未睁开。楚云樵叹了口气，伸出手，准备抱她。
转头间，眼睛却对上了桌上还开着的笔记本。那闪烁的光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想了下，他转过身，细细浏览了一遍设计图，脸上的神色渐渐冷冽。
然后，他摸出一个U盘，插进笔记本。点开其中一个文件夹，处理了几下。退出U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59、生日 。。。
许若楠在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中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大床上，身边已经没有人，被子整整齐齐的。
昨晚，自己在改设计图的最后一部分，改完，忽然觉得有些累，然后就趴在了桌上，然后……许若楠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
“醒了？”洗好澡走出卫生间的楚云樵看到躺在床上的许若楠睁着大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怎么会在床上？”许若楠有些怔忡地望着楚云樵。
楚云樵俯□，小心地在许若楠的唇上亲了一口，才带着一丝戏谑的笑说：“某人，又流着口水趴倒在桌上了。她好重，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床上……”
“唔……”许若楠急急地掩上脸，“这段也不知怎么了，一过11点就困得不行。又让老公看笑话了……”
楚云樵有些怜惜地看了许若楠一眼，说：“最近为那个设计，你付出不小的心血！”
许若楠小心翼翼地看看楚云樵，后者的脸上是平静的，“对不起，老公。不过，我昨晚已经全部改好了，今天可以给爸爸拿过去，就告一段落了。”
“不用给我说对不起，我明白。”楚云樵突然再度俯□，抱住了许若楠，他的脸和所有的表情，许若楠恰好都没看到。
“好了，我去公司了，你再休息会吧。”几分钟后，楚云樵才重新站好，一边系着袖扣，一边对许若楠说，脸上已是一贯的平静镇定。
“等等，我有东西给你。”许若楠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跳下了床。快速地走到一边的起坐间，很快就从里面拎出一大袋东西。
“把你的包给我！”许若楠把那袋东西放到床上，对楚云樵说。
楚云樵有些疑惑地递过自己的包。
只见许若楠在那个袋子中迅速地翻了翻，拿出一块巧克力、一支香蕉、一块苏打饼干放进那个包里。
“你在做啥？”楚云樵看着许若楠像孩子过家家样一样一样拿出的东西，有些诧异。
“你的胃每顿吃不了多少东西，可是也不能饿着。”许若楠一边放着东西，一边说：“我前些天去问了医生，他的建议就是给你每天准备些零食水果，你一旦饿了，就吃点，千万别让胃饿着。我啊，以后每天都会往你的包里装点，哪天还要去你的公司放点……”
楚云樵就这样楞楞地站在床边，看着坐在床尾的那个人往自己的包里装着那些小小的零食，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心中幸福着。可是，幸福之外，又有那么一丝惶恐。这样的幸福，不知自己竟然能抓住多少？
终于交了设计图，许若楠感到一丝轻松。可是，爸爸临走叮嘱的话又让她的心中隐隐不安。
“你原先那份设计就删了吧。不要问为什么，算是爸爸求你。”
这段时间，爸爸都有些奇怪。可是，许若楠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得甩甩头，不再去想。她不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别人不愿告诉她的事，她也不会刻意去打听。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去书房，打开笔记本，调出最早的那份设计，留念地看了看，最终，毫不犹豫地点了删除。
随后的十来天，许若楠的生活简单而充实，每天的工作只有一项，编织。背心完成了。围巾完成了，一双手套完成了，另一双也终于在12月26日的下午大功告成。
拿着自己近一个月的成果看了半天，许若楠竟有泫然欲涕的感觉。终于，自己终于为他织了东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这些东西套在他的身上……
看看客厅墙上的钟，快到5点了。昨夜他曾说过，让她在家等他，说是会有惊喜给她。会是什么呢？许若楠再看了看钟和手上的一堆东西，笑渐渐地浮起在脸上。
时钟刚敲了7下，客厅的门就被推开了。
“若楠？”楚云樵示意小杨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慢慢地换下自己的鞋。
“我在这里！”许若楠急急地从楼梯上跑下来，最后一步绊了下，就在要摔得难看时，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
“小心！”楚云樵的脸煞白。
“生日快乐，老公！”下一秒，那个害得自己心跳加速的人已经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下。
“这样的祝福很特别！”楚云樵摸着自己脸上的一丝口水，深深地凝望着许若楠。
“那，再来一个……”许若楠又准备凑上去。
楚云樵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老婆，再耽误下去，我的生日大餐就完不成了……”
“你是说……”许若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我们在家吃，而且……”
“我来做！”楚云樵一闪身，让许若楠可以看到门边小杨刚拎进来的各式菜。
“我的天，我从来不知道，我……”许若楠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这就是你想给我的惊喜？”
楚云樵笑着点点头，向那堆菜走去。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好让你……”许若楠跟着楚云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楚云樵转过头，伸出手，轻轻地拍拍许若楠的脸：“宝贝，你的手艺，我实在不好恭维……”
“你……”许若楠话还没说完，手指已经被前面那个人拿到了嘴边。
“再说，我也舍不得这样美丽的手指因下厨而变得粗糙。”轻轻吻了一下那粉色的手指尖，楚云樵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去看看电视或者杂志，我一会就好。”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厨房那个人忙碌的身影。就是在凝视的时候，许若楠都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那只每天审批上万资金的手，此刻正熟练地剖着一条鱼；那双每天审阅无数文件的眼睛，此刻正搜索着整理台上的各种配料，而那个即将成为“亚洲杰出青年企业家”的男人，那个今天满30周岁的男人，此刻正在为自己做一顿晚饭……
忽然，许若楠眼睛模糊起来，那些包在眼中的滚热的液体让她看不清厨房的情形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端移了移，然后手指迅速地触到沙发角落上那个早已包装好的袋子，狠狠抓住。那里面，有她一个月来的劳动成果。现在，她牢牢地抓着它，手心已经沁出汗来，但她还是抓着它，而挂着泪的脸，渐渐浮起一层笑，是那样的浓……
生日（2）
不到1个小时，几样精致的菜肴已摆上餐桌。
“过来吧，陪我过生日的人！”楚云樵淡笑着站在餐桌边，向许若楠招手。
许若楠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向着楚云樵走过去。望望餐桌上的菜，望望淡笑着的楚云樵，眼前迷蒙。
“坐下吧，傻姑娘。”楚云樵不动声色地替许若楠拭去眼角的泪，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坐在了许若楠的对面。然后他变戏法般拿出一瓶82年的冰红，准备打开。
“你不能喝……”许若楠一把抢过酒瓶，“你的胃才刚好点……”
“没事，就一小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楚云樵从许若楠手中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许若楠倒了一杯。
冰红那红中带橙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流下，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璀璨的光。
两人互望了一眼，几乎同时端起杯子，轻轻碰了下。
“CHEERS！”
浅浅地斟了一口，许若楠放下酒杯，看着桌上的芙蓉虾球，干烧鳜鱼、浓汤带子、蛤蜊冬瓜……，眼睛逐渐睁大。
“你怎么知道……”那些竟都是自己最喜欢的菜肴。
“你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丈夫么？”楚云樵端起面前的酒抿了口，淡笑。
“可是，你怎么会这些？我一直以为，你不过就是简单做顿西式的……”
“我一直不喜欢西式的。我想，我忘记告诉你了，在英国的时候，我曾经到一家中国餐馆打过两年的工。”
“怎么会……”许若楠再度迷惑。楚家的大少爷，怎么会去打工？
“不要用一副研判的样子看着我了。好久没做过了，先尝尝味道再说吧。”楚云樵低下头，拿起面前的酒，再喝了一口，有意地回避了许若楠的目光。
许若楠的目光由迷惑而痛楚。眼前的男人，在过去的岁月中都曾经经历了些什么啊？她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按住了那个男人放在餐桌上的那只苍白瘦削的手。
楚云樵微微一怔，抬起头来，对上许若楠那关切的目光，笑了笑，指了指餐桌上的菜。许若楠点点头，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小时，那瓶冰红早见了底，而桌上的菜也被许若楠吃了个七七八八。
“云樵，生日快乐！”许若楠已经有些微醺，她拿着酒杯，向对面的人举起。
“谢谢你，若楠！”男人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酒精而变红，反而，更惨白了些。“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的温暖和幸福……”
“你不能再喝了。”许若楠摇了摇头，放下自己的杯子，抢过了楚云樵的杯子，“菜是我吃的，酒是你喝的。不行，不能这样了。我们要开始下一个节目了！”
“下一个节目？”楚云樵有些困惑。
“对，咱们去琴房！”许若楠的脸因为喝了酒，双颊绯红，“除了婚礼上，咱们结婚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再在一起合奏过。今晚，我想，和你一起再合奏一个曲子。然后，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接着，楚云樵就被许若楠拉了起来，向一边的琴房走去。
琴房里，楚云樵常拉的那把小提琴已经静静地放在了钢琴上。
“看来，你在家是早就作好了准备的？”
“你想着做菜，我就想着特别的形式了。”许若楠赧然一笑，拉着楚云樵走到钢琴边，“我们开始吧！”
“曲目呢？”
“舒伯特的《小夜曲》，上次说好合奏又没能奏的那曲。”许若楠静静地说。
“好。”楚云樵取过小提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许若楠微一颔首，那清悠婉转的音乐立即响起在琴房。楚云樵站在许若楠的身侧，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许若楠细腻白净的后颈，和平静安宁的侧脸。她的神情柔美，目光专注，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出圣母一样的光。
这样的女人，单纯而美好，而她给予自己的感情，如同正在弹奏的这首曲子，悠扬而深情……可是，如果……一切将会如何？这样静谧舒缓的夜是否还属于自己？
心绪紊乱之间，竟浑然不知自己拉到了哪里，直到许若楠从钢琴中诧异地抬起头来望向自己，才惊觉，刚才似是拉掉了一个章节。
“你怎么了？”神情满是担忧：“不舒服，还是累了？”
“可能……有些累了……”楚云樵不敢看许若楠的眼睛。
“是我不好。你都忙了一天了，又做了那么久的菜，还喝了酒，早就该去休息了。”许若楠温柔地一笑，拿过楚云樵手中的琴，合上自己的琴盖，自然地挽起楚云樵的手臂，“我们上楼去休息吧。”
走回到客厅，许若楠站住，对楚云樵说：“你先上去，我拿点东西就来。”
楚云樵点点头。
拿着那个袋子走进房间的时候，许若楠的心竟跳得有些快。不知道那个人看到这件礼物，会有怎样的反应？
推开门，楚云樵半卧在床头，正看着一本书。
许若楠慢慢地挪过去，拿着袋子的手紧紧地放在身后。
楚云樵从书中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许若楠。
“我的礼物呢？”
“在这里。”许若楠期期艾艾地从身后拿出那个袋子，递给楚云樵：“你不许笑我。还有，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
楚云樵一脸狐疑地接过袋子，慢慢地拆开包装，立刻，他楞住了。
“不许说不喜欢，不许不穿……”看着他低着头楞楞的样子，许若楠有些心虚，马上急急地说。
男人的身子突然有些轻微地抖动起来。起码过了5分钟，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许若楠。他的眼圈竟有些红，眼眶里也似有氤氤水气。他的声音有几分哽咽。
“这个，是你织的……”
“是。”许若楠突然被楚云樵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很久没动过手了，时间又紧，织得不太好……”
“这些，都是给我的？”
“当然，生日快乐，云……”话没有说完，许若楠的身体已经被一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搂得那样紧，差点喘不过气来。
“若楠，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男人压抑的声音从许若楠耳边轻轻地滑过，“有朝一日，也许你会觉得，那根本……不值得……”
许若楠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后背，那股熟悉的薄荷夹杂青草的味道一阵一阵地袭来。这一刻，她觉得，紧紧抱住自己的，其实不是楚云樵，而是幸福。所以，她并没有在意楚云樵后面的话，而是简单地说着：“你是我的丈夫，是要和我一生一世的人，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织。我会很多很多的……”
环在许若楠腰上的手似乎更紧了些，那个声音依然压抑：“若楠，若楠，你这么好，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呵呵，”许若楠微闭着眼，扑在楚云樵的身上笑出了声：“你嘛，好好地穿上我织的毛衣，戴上我织的手套，围上我织的围巾，按时吃我准备的东西，好好地让自己不胃痛，不胸口痛……就行了！”
“若楠……”男人狠狠地抱着许若楠，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去，而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生日（3）
楚云樵就这样紧紧地搂着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