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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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周后的傍晚。
岑豪和曲娟娟有些瑟缩地站在楚云樵的病床前。
因为手术并发症,楚云樵在ICU整整呆了7天,今天一早才经批准转到了普通病房。午后,在昏睡中醒过来的楚云樵第一句话就问起了许若楠。
当岑豪和曲娟娟期期艾艾地告诉他,许若楠已经被他们在5天前送到了印尼的许氏度假村时,楚云樵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正在这时,何大夫带着护士长走进了病房。
“怎么样,今天感觉是不是好些?”
楚云樵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何大夫查看了伤口,对一边的曲娟娟说:“如果没有家人,你就多照应下你这个朋友,伤口的愈合情况不是太理想。还有,可以吃一些流食了,尽量让他多吃点东西吧,对恢复有好处。你也是医生,护理方面的注意事项我就不多交待了。”
等何大夫一行人走出病房,曲娟娟望向床上轻蹙着眉的某人,低低地说:“云樵,别气了。我们做得是不对,不过,人已经走了,你要是想去找她,就快快让自己好起来,自己去印尼接她回来吧。”
楚云樵没有说话,只是,一种决定后的淡然慢慢浮现在脸上。
伤别(2)
也不知是曲娟娟那天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楚云樵自己想通了,从那天以后,他开始积极地配合治疗,心情也似乎开朗起来。
只是,因为他胃切除的面积较大,术后又在ICU发生了手术并发症,因而,他的恢复并不理想。胃部的引流管整整插了一个月才取。胃大部分切除病人频发的倾倒综合症在取了胃管后就发生在他身上。因为这个综合症,每天的进食对他而言,无疑是种酷刑。因为,食物一下去,胃部的涨痛、烧灼、恶心和腹泻几乎是如影随形。每天,他都勉强自己把曲娟娟给他配的营养餐吃下去,然后开始忍受那一系列的痛和呕吐。吐完,泻完再接着吃,有时连曲娟娟都看不下去。
转眼,夏天就过去了。9月来了,根据医院的安排,曲娟娟在9月初启程去了印尼。
“我先去,帮你把你的若楠照看好,等你过来。听那边的人说,这三个月,若楠恢复得不错,开始有了清楚的意识,有时也认得人了。等我再去帮你照看半年,一定会有质的飞跃。”临走,曲娟娟这样对楚云樵说。第二天,她便飞去了印尼。
楚云樵继续留在医院延医,一直到12月中旬才基本康复出院。
平安夜,岑豪陪着楚云樵在别墅中吃饭。
“小豪,我后天准备去印尼。”饭桌上,楚云樵突然说。“机票我已经让小童帮我订好了。”
小童是楚云樵的新秘书,是个聪颖懂事的姑娘。
“这么急?你的身体才刚好点,要不等……”
“娟娟昨天来电话,说若楠这几个月情况更好了些,除了还不怎么认得人,她的神智已经基本正常了。那边精神科的医生认为,她现在需要亲人多陪伴,就会好得更快一些。所以,我得抓紧过去。”楚云樵拍了拍岑豪的肩膀,“楚氏只有你多费心了。等若楠完全康复,我就和她一起回来。”
“我差点忘了,后天,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岑豪一拍头,恍然大悟般:“急着去和老婆过生日,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
楚云樵淡笑着算是回答。
12月26日清晨,A城国际机场。
“娟娟,我一会儿就登机了。若楠起来没有?”楚云樵拿着电话,苍白的脸上溢满了笑。
“楚先生,你的老婆一大早已经和一个新加坡来度假的女孩子出去跑步了。我,好不容易有个睡懒觉的机会,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睡,我一会儿就来了。”楚云樵一边挂着电话,一边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航班信息。现在是北京时间8点50分,再有半个小时,他就该登机了。
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一阵发慌。楚云樵淡笑了下。
印尼的海,湛蓝湛蓝。楚云樵赤着脚踩在沙滩上。一个穿着波希米亚长裙的姑娘向着他飞奔而来,满脸是幸福的笑。
“若楠,若楠……”楚云樵看清姑娘的长相,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许若楠。他激动地向她跑去。
正在他们即将相拥的那一刹那,一个巨浪打过来,许若楠顷刻间便失了踪影……
“若楠,若楠……”楚云樵的心一阵乱跳,惊醒过来。才发现,刚刚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他抚了抚乱跳的胸口,抬腕看了看,时间已是9点15分。下意识地再望了一眼大屏幕,惊异地发现,自己搭的那班去印尼的航班延迟了。
楚云樵立即站起身来,向服务台走去。
服务台前已经站满了人。楚云樵好不容易挤进去。只听到隐隐有人在说“海啸……”
楚云樵心一惊,联想到刚才自己做的梦,急急地抓住那个说话的人问:“先生,什么海啸?哪里发生海啸了?”
被楚云樵抓住的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他瞄了一眼楚云樵,说:“应该是印尼的近海海域在15分钟前发生了强烈地震,引发了附近海域的海啸。具体我也不清楚,你问问服务人员吧。”
“海啸”,这两个字清楚地从楚云樵的耳边滑过。他急急地挤到服务台前,问服务人员:“印尼海啸是不是真的?”
服务员正忙着回答不同的人的问题,对楚云樵的,也只是有些不耐地说:“我们正在和印尼方面联系,现在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不过,今天飞往东南亚方向的航班已经全部取消了。”
楚云樵的心狠狠地一颤,他慌忙挤出服务台,走到一边僻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找到刚刚打出的电话号码,再度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在短暂的寂静后,电话那边传出来机械冰冷的声音。
楚云樵按了重拨键,电话里传出来的,依然是这个声音。一遍,两遍,三遍……
楚云樵脸的焦灼不断加深,苍白的脸上、额上布满了细汗。他颤抖着,换了许若楠的号拨过去,十来秒钟后,机械的声音再度响起。
“丁……”突然,他的另一个手机响了起来。慌忙掏出,看也没看,楚云樵就急急地“喂”了一声。
“云樵……”岑豪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分外沉重,“我刚接到消息。半小时前,印尼发生海啸……”
“云樵……”楚云樵的沉默让岑豪分外不安,“云樵,你听我说,现在情况不明……”
“立即,我要你立即去帮我安排一架直升飞机!”楚云樵打断了岑豪的话,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狂躁:“我要马上去印尼,马上!”
“云樵,我马上去想办法。不过,你一定不要激动,你才刚恢复……”
“小豪……”
中午,岑豪联系的直升机载着岑豪和楚云樵直飞印尼。
“跟那边的大使馆联系过没?”楚云樵抚着胸口,语声低沉。
“上飞机前联系上了。那边的情况很混乱,遇难……”岑豪停了下,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若楠不会有事的!”楚云樵的脸更白了些。
傍晚,飞机依靠在海啸附近的地区。楚云樵急急地跨出机舱,不料,一个踉跄,他的脸更白了白。
“小心!”岑豪连忙扶住他。
“小豪……”楚云樵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岑豪循声转头一看,远处的海滩已是满目疮夷。海边的椰树不少被连根拔起,歪在一边;更多的,只剩下了枯木枝桠;海滩一片已看不到任何建筑,除了偶尔的几片断垣残壁,什么也没留下。
“云樵,我觉得,你,要有……准备……”看着远处的一片,岑豪有些艰涩地说。
“若楠,不会有事的……”楚云樵还是像飞机上一样说,但声音已不如那时坚定。
岑豪扶着楚云樵来到海滩。海滩已经一片平静,但四周哭声震天。母亲伏在儿子的尸体上哀号,妻子抱着丈夫的残肢流泪,还有无数的人茫然地在海滩上呼唤、搜寻……
“云樵,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就是,就是许氏度假村所在的位置……”岑豪望着楚云樵,嗫嚅地说着。
楚云樵就像没有听见岑豪的话,他只是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海,神情萧索。
“嘀嘀……”岑豪手上的海事卫星电话响了。他走到一边,轻轻接起,良久,神情变得很凝重。
“云樵……”接完电话,走回到楚云樵身边时,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刚才,大使馆来了电话。”。
“说吧……”听到岑豪半天没有说出下文,楚云樵突然转过身,望着岑豪,脸上的神情竟是出奇地平静。
“在目前确定的首批遇难名单中……他们发现了,曲娟娟和许若楠的名字……”
楚云樵的身形微晃了下,可面上还是如刚刚一样平,除了脸过分地惨白,他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云樵,有什么,你说出来,”岑豪看到楚云樵的样子,更加不安:“说出来,会好一些。”
楚云樵蓦地转过头,突然开始在海滩上疾走。晚风很凉,吹起他的米色风衣,身影更衬得薄。
“云樵,你干什么?”岑豪急急地追上他,想拉他的手。
他只是手一挥,继续在那里疾走,一边走,一边四下看着海滩上呼号呻吟的人。只要是个年轻的女的,他都要上去反复看上好几眼……
“若楠不会有事,不会……咳咳,她是要和我一起过生日的。她不会有事,不会……”剧烈的咳嗽让他刚刚惨白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他已经咳得直不起腰来,但脚下的步子却丝毫不停。
“云樵,你清醒点!”岑豪一把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楚云樵:“若楠不在了,她回不来了……”
“不……我不相信,我要找她,她一定在哪里等着我的,一定!她说过,她喜欢烟花,我带来了,我要放给她看;她说过,她最喜欢看我笑,我现在也喜欢开怀大笑了,她一定会喜欢的;她说过,她要‘门内’的那个我,我回来了,我是‘门内’的楚云樵,她会原谅我的……咳咳咳咳……”
“云樵,别再说了,你休息下……”岑豪见楚云樵几乎已经咳得背过气去,脸也扭曲了,急忙拉着他往回走。
楚云樵的腿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样,纹丝不动。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远处已经黑压压一片的海滩,声音像是耳语。
“我以为,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诚意,你还会给我机会;我以为,只要有爱,所有的问题终有一日可以得到解决;我以为,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一缕红顺着楚云樵的嘴角缓缓流下,他没有去擦,他只是继续喃喃:“可是,你竟然是那样的狠,所有的机会,所有的时间,你竟然,都不再愿意给我。难道,你真的这么恨我?恨得,再不愿意……和……我……相……见……”
“云樵……”在岑豪的惊呼中,楚云樵慢慢地倒下,身影孤寂而颓然……
原来,死去竟然是解决一切爱恨情仇最瑰丽的办法。那么,就让我带着有关爱情的所有记忆,悄悄地消失吧……在倒地闭眼的那一刻,望着向自己疾奔过来的岑豪,楚云樵不断向外冒着红的嘴角竟然向上牵了牵,露出个满意的笑!
下部:也无风雨也无晴
五年后
飞机抵达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伦敦那边的天气不好,致使飞机在希思罗机场没能按时起飞。这班飞机到达新加坡时,晚点了近6个小时。
因为飞机晚点,当林卓然终于走下飞机步入候机楼的时候,心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这么晚了,嫣然一定等得不耐早就回家了。到英国公干快三周了,三周没看到嫣然了,好想第一时间就看到她……
“卓然……”刚走出通道,林嫣然微笑的脸就迎了上来。
“嫣然?!”林卓然惊喜得一把抱住林嫣然,“飞机晚点了,我以为……”
“我回家吃过饭了,然后又来的。”林嫣然嘟着嘴,一脸促狭,“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这里呆呆地等六个小时吧,你妹妹我,还没那么……伟,大!”
“不管怎么样,下飞机第一眼能看到你,我很开心。”林卓然紧紧地搂着林嫣然,脸上有一丝懊恼闪过:“不过,你怎么还称呼自己是‘妹妹’?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的未婚妻!”
“还有四天才是!”不知为什么,提到这个,林嫣然总觉得自己的内心会有一点点的不安。
在五年前那场可怕的灾难中,自己侥幸逃生,却弄丢了所有的记忆。辗转被新加坡林家收养后,除了这五年,自己的人生似乎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了。
林家原本有个女儿,叫林嫣然,在那场灾难中失踪,再也没有消息。念着林家对自己的这份恩情,加之对过往的茫然不知,自己便认同了林家的建议,顶了林嫣然这个名,心安理得地在林家住下来,当起了林家的大小姐,生活倒也悠闲自在。特别是和自己名义上的“哥哥”—林卓然在五年的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有了一分特别的情愫,似乎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只是,在这样一分平静幸福之外,每当午夜梦回,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自己在开心之余带着些惆怅。一个没有任何历史的人,内心总还似浮萍。“我从哪里来,我是什么人,我曾经做过些什么……”这样的问题偶尔也会让林嫣然惊惶不安。
“怎么了,不想当我的未婚妻?”林卓然看到林嫣然说过刚刚那句后,就突然发起呆来,不觉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然后打趣道。
“哪里。我只是在想,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为何,每次提到与订婚有关的事,林嫣然的心都会狠狠地抽痛一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吧。
“你又想那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林卓然更紧地搂了搂林嫣然,“以前的你是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要你当我最开心、最快乐的未婚妻;一年后,我要你成为我最幸福的新娘!”
“万一我以前是杀人犯呢?”
“我不在乎!”
“是女侠盗?”
“不可能,你连树都爬不上去,还侠盗……”
“那,要是,我是别人的妻子呢?”
林卓然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地说:“不会的……”
“好了,我饿了,快走吧,别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话了。”林卓然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着痕迹地绕开刚刚的话题,揽过林嫣然的腰向机场外走去。
S市的清晨总是有些雾蒙蒙的,即便在5月的初夏,那份薄雾仍飘浮在空中,让城市的景致如梦如幻。
楚云樵静静地坐在餐桌前,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看着窗外迷蒙的一切,神情带着几分萧索。
“云樵,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曾涛从楼上自己的房间走下来的时候,看着这样的楚云樵,忍不住问。
楚云樵像是从一场旧梦中蓦然惊醒一般,身子微颤了下,才缓缓转过头来,对着曾涛有些淡然地笑了笑,说:“没想什么。我只是,在看窗外的景色。”
每天清晨,多看看窗外,有蓝天,有绿树,有小鸟,有鲜花,这样,你一天的心情都会快乐起来……
记忆深处,有个人曾这样对自己说过,但,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再怎么看,也只是物是人非而已。除了徒添惆怅,快乐,就如同这S市清晨的景致,仅仅是陷在朦胧中的如梦如幻了。
楚云樵的手指有些轻颤,还是勉力地撑着桌沿站起来,向着曾涛点了点头:“我吃过了,你随意。”然后,便缓缓地步出了餐厅。
曾涛有些迷惑地坐下来,目光扫过桌上那分明丝毫未动的早餐,担忧地看了看楚云樵那孤寂的背影。
“云樵,你早上吃了些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轻轻的,略微有些不均衡的脚步声,向着楼梯方向远去了。
曾涛回过头来,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叹了口气,舀了一碗红枣小米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还没喝到两口,门外便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然后是停车声音,急促的脚步,再然后便是“砰砰”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曾涛推开面前的碗,站起来,走到大门处,开了门。岑豪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
S市的清晨
“就知道是你。”曾涛一边说一边回转身:“吃了没有?没有就过来一起吃,这么丰盛的一桌,我一个人吃不了。正好你来,要不就浪费了。”
岑豪也不客气,走到餐桌边坐下,抓起个低脂的蛋糕就往嘴里送。
“瞧瞧,好歹也是个总了,看看你的仪态……”曾涛一脸不屑。
“嗨,我这不是为你解决困难吗?别挤兑我,这一大早往这边赶,还真有点饿了。”三下五除二,蛋糕就没有影,岑豪又给自己舀了一碗红枣小米粥,才瞄了瞄楼梯那边,压低声音问:“云樵还没起来?”
“早起来了。不过,没吃早餐又上去了。”
“又不舒服?”喝了一半的粥突然就咽不下去了,岑豪怔怔地望着曾涛,有些担忧。
“还好吧。我昨晚给他检查过。已有的毛病没怎么好,不过,也没新添什么毛病。”曾涛一脸平静。作为楚云樵的私人医生已近三年,从最初知道他的病情后的不忍目睹到见着他对自己身体状况无所谓的义愤填膺再到如今谈及他的病况的云淡风轻,这三年,曾涛觉得自己的修行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曾老二,我对你这样的态度,表示愤慨!”最近,一说到楚云樵的病情,曾涛就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岑豪恨得有些牙痒痒的。
“你有什么资格愤慨?”曾涛瞥了一眼岑豪:“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8点零8分52秒,距离楚氏集团的上班时间还差51分钟零8秒。而你,楚氏的常务副总,已经拿着这么多的文件准备让我们的楚总提前上班了。”狠狠地盯了一眼被岑豪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那叠文件,轻叹了口气:“你不会不记得吧,他才刚出院5天而已,现在的状态连去楚氏正式上班都困难,你还让他这样起早贪黑……我就是华陀再世,又能如何?”
“哎,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啊!能自己处理的,我已经都处理了,这剩下的,都是必须得他签字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对工作,那真是……”见曾涛还恨恨地看着自己带来的那叠文件,他赶紧拿起来,:“没多少,签完,我还得回去替他主持……”
“小豪,那个会还是我亲自去主持吧。”楚云樵有些低哑的声音在二楼响起。餐厅中的两人一惊,同时往上一看,楚云樵已经扶着楼梯慢慢地下来了。
“云樵……”曾涛首先站起来:“我,以你的私人医生兼护理的身份,不同意你刚刚的决定!”
“曾涛,这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