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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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是提前离开的。当自己再一次从众多食物的空隙中看向他那个方向时,自己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有些许佝偻的身影,快而踉跄地离开了宴会厅。快得林嫣然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嫣然,在想什么呢?”林卓然轻轻拍了拍林嫣然的脸。
林嫣然抬起有些迷蒙的眼睛。
“我刚才叫了你几声。怎么,累了?”
“嗯,有一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今天的酒会上,我居然碰到一个熟人。”
“是嘛,谁啊?”林嫣然借机彻底把自己的头抬起来,靠向后座。
“曾妮。她是我在英国留学时的学妹。我们是一个导师。”
“那真的很巧。她现在做什么?”
“楚云樵的秘书。”
林嫣然顿了下。现在,这个男人的每一件事似乎都会让自己产生这样的反应。她不安地扭了下身体,淡淡地说:“那很好啊,哪天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呵呵,当然可以。我今天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林卓然看了林嫣然一眼,语气突然小心了些。“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啊。”
“什么事啊?”林卓然突然的小心翼翼让林嫣然有些诧异。
“当年,曾妮曾经喜欢过我。我们的导师还搓合过我们。”林卓然的脸突然红了红。
“那你干嘛不同意?我看那姑娘蛮可爱。”林嫣然淡淡地,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哎,当年,我就喜欢你呗!”
“别开玩笑了。那时的林嫣然和我都不是一个人。”
“可是,你们都让我喜欢。”
“那曾妮……”
“后来我跟她明确说了,她也明白,此事就没有再提过。很快我就毕业回新加坡了,以后也没有和她联系过,直到今天见面。”说着,林卓然也似有些感慨,轻叹了口气,也把身体往后靠了靠。
“有着这层关系,将来,你和楚氏那边的合作应该更顺利。”
“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林嫣然奇怪地问。“难道我应该生气?”
林卓然看了看林嫣然,有些懊恼地说:“如果,我是你最爱的人,对我以前感情上的事,哪怕是单恋,你也应该会有反应,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平静。”
林嫣然淡笑了下,说:“卓然,你什么时候这么孩子气了。且不说当年的事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就算有,也是过去了的事了,我生这份闲气干嘛?”
林卓然望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靠了回去。
自己该生气吗?虽然闭上了眼,林嫣然的大脑却更加活跃了。为什么听到这件事,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说明什么呢?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林嫣然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涨痛了。她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揉了揉额角。
“头又痛了?”身边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只温暖的手立刻抚上了她的额角。轻重适度的按摩随即传过来。
温暖舒适的感觉立刻包裹了林嫣然。她轻轻地抓着那只手,柔柔地说:“卓然,你真好!”
“那当然,不然怎么能当你的老公?”林卓然笑着,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还有一年的审核期……”林嫣然正色道。提到结婚,她的心中总会有些隐隐的不安。林卓然不够优秀,对自己不够好么?显然都不是。可是,一想到嫁给他,和他一辈子,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些犹疑。
“哎,当时就不该同意你还等一年的要求。你说,这五年,我们了解得难道还不深?”
“可是,除了这五年,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卓然,我害怕。”林嫣然的表情有些凝重。“我其实真的希望,是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嫁给你。有历史,有现在,有未来。”
“嫣然,我不在乎的、你知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对我而言,只要你是林嫣然,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我在乎。真的,卓然,我想再用这一年找找自己的历史。如果找到,我想我会彻底地放下心中的那些不安,快快乐乐地嫁给你,做一个最幸福的新娘;如果还是找不到,我也认命了,同样可以平静地嫁给你。所以,再给我一年吧。”
“好吧。”林卓然无奈地笑了笑,“只要你到时是我的新娘。”
林嫣然回了个笑,笑得有些虚弱。
左右为难
“曾涛,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在曾涛的扶持下,斜靠在卧室的床头上,灯光打过来,楚云樵的脸,白中泛着青。
“我不管什么她,也不管什么记不记得,我只知道,你现在需要吃药。”曾涛递过几粒药和一杯水,语气硬硬的。
楚云樵接过药,手抖得有些厉害,曾涛扶了一把,才让他和着水,一古脑吞下了那些药。
“曾涛,今天谢谢你。”楚云樵往后靠了靠,手扶住一侧的额角,说话间有难掩的疲惫。
“哎,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曾涛一把抬起楚云樵另一只还在颤抖的手,“你的身上早就出现了后遗症,再这样下去,我怕……”
楚云樵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淡笑,“这些,比起当年的痛,都算不了什么。”抬头望了曾涛一眼,眉宇间轻轻抽搐了下:“曾涛,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上天不会再给我机会。因为,当年我曾是那样的不珍惜。所以,这些年来,我并不在意自己身体的问题,或者说,我由着它一天天衰败下去。唯其如此,我的内心似乎才能获得一些平衡。”
“我知道,你是我遇到过的最不配合的病人了。”曾涛无奈地笑了笑。
“死,曾经对我而言,是一种最好的解脱方式。只可惜,这么多年以来,我这皮囊虽日日破败下去,但那口气却始终还在。我曾经怨过你和小豪。因为是你们,让我一次次从鬼门关上挣扎回来,虽然我并不愿意。”楚云樵唇边的笑加深了几分,“不过,现在,我的确要好好地谢谢你们,因为如果不是你们保得我这口气在,我又怎么会真的等到若楠复活?”
“云樵,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的事。岑豪和我提过,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不太关心这些事的。但是,今晚当我终于近距离看到女主角的时候,我觉得我开始体会你的那种心情了。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孩。”曾涛顿了下,看了看床上倚着的那个人,依然扶着额角,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满足。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自己的话:“不过,很多事也许是天注定,比如你和她,经历了那么多,最终却没能在一起……”
“不是最终,曾涛,我还有机会重新争取。”楚云樵蹙起了眉头,脸上有隐隐的痛楚闪过。
“云樵,不管你接不接受,你的许若楠,现在叫林嫣然。不仅仅是名字不同,她的人生也和许若楠不一样了。”
看着那个刚刚有些光彩的脸迅速地暗淡下去,曾涛再叹了口气:“我并不想故意刺激你,我只是想提醒你,在你还没有陷入得太深的时候。那个女孩,现在姓林,是林卓然的未婚妻,是一个没有了过去的人。她不是许若楠,更不是你的爱人!我不想你再次因为想不通这些事,而进ICU。这几年,那个地方已经成了你的别院了。”
楚云樵的身体轻颤了下,他很快抬起头来,扶额角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左胸处。他勉力地吸了口气,有些黯然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不是还没陷入得太深,我早已是不可自拔!”掩嘴轻咳了两声,楚云樵无力地笑了笑,“我知道她已经是不同的一个人了,我也知道她早已把我从记忆中删除了出去,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重新去争取,争取她的记忆,争取她的爱!”
那夜,曾涛静静地守在床前,听楚云樵说了一晚上的许若楠,说了一晚上他们那些过去的事。以前,这曾经是个禁忌,而现在,楚云樵自己打破了那个禁忌。曾涛知道,他需要一个倾听者,一个支持者,在他开始采取所有的行动前,他在为自己鼓劲!
第二天清晨,当岑豪走进楚家别墅大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在餐厅一个人吃着早餐的曾涛。
“昨夜,他没事吧?”岑豪指了指楼上,轻声问。
“有事!”曾涛漫不经心地喝着牛奶,语气是不急不缓的。
“有事你还坐在这里悠闲地喝奶?”岑豪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成了‘祥林嫂’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有事。”曾涛朝岑豪翻了个白眼。
“你说清楚好不好,这什么跟什么啊?”岑豪一屁股坐在曾涛的身边,一把端走他面前的牛奶,语气依然是焦急的。
“昨晚,如果不是支持不住,他怎么会让你陪着提前离开?酒会完了,就想起过来的,可是小晶有些不舒服,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联系。你倒是说说,他到底怎么样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能从昨天下午支撑到晚上,已经算是奇迹了。昨晚那样的场景,你也看到了,他在那里每多留一分钟,其实就是多一份煎熬而已。所以,我让他先走了。晚上,身体起了点状况,不过问题不算太大。”
“那你说他是‘祥林嫂’?”
“他昨晚基本上一宿没睡,拉着我说了一晚上的许若楠。”
“啊?!”
曾涛不紧不慢地点了个头。“你也奇怪吧。我倒觉得这个很正常。他一个人憋了那么多年,现在需要一个倾听者。而我,不幸成了这一个。”
“他都说了些什么?”
“一些往事,还有就是他的决心。”
“什么决心?”
“当然是重新赢回那个许小姐。”
岑豪的面色凝重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曾涛拿回自己的牛奶,淡淡地问。
“我在想,如果结果不能如他所愿……”他一把抓住曾涛,“你也看到了,她真的是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以你当医生的眼光,你觉得她恢复记忆的可能性有多大?”
“首先,我不是精神科医生。”曾涛拿开岑豪的手:“其次,人的大脑是最说不清楚的东西。有的记忆也许一辈子也恢复不了;有的记忆也许就是一刹那间就恢复了。所以,还是那句话,听天由命吧。”
岑豪望着曾涛慢慢地喝完杯中的牛奶,拿着杯子走向厨房。他的眼神迷离起来,嘴中呢喃:“曾涛,你不会明白的。其实,许若楠的记忆恢复不恢复,对云樵来说,也许都是一场噩梦。”
偶遇
酒会以后,楚氏与林氏的合作进入正轨。虽然林氏集团在S市有办事处,但为了方便合作,楚氏集团大楼专门拿出一层楼,作为林氏的临时办公地点。林卓然也在几天后,正式搬到楚氏大楼中办公。
初期的工作总是比较繁琐,林卓然又是一个喜欢事事亲力亲为的人,因而日日埋首于工作中,对林嫣然难免有所忽略。好在林嫣然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抱怨,安排好自己的生活,每天倒也过得还算平静。
这天傍晚,逛完街,林嫣然沿着S市城东大道慢慢向前走。
夏日的傍晚,夕阳还挂在天边,街道上有些暑热。林嫣然穿着一条淡紫碎花的裙子,拎着一个小包,步履是缓慢而悠闲的。
街角一个音响店正放着万芳的碟子。那份哀怨缠绵、如泣如述让林嫣然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
一滴液体,就这样,慢慢地顺着林嫣然的脸庞滑落下来。又一滴,再一滴……
透过音响店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林嫣然看着里面的那个自己,泪流满面。
我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抹着眼角那些还在不断涌出的液体,林嫣然茫然地问着自己。只记得刚才的那一瞬,那首歌似是一下子就击中了自己的心,立即,那种熟悉的抽痛感就包围了自己,温热的液体瞬间就下来了。可是,这一切是为什么?自己原就是个没有历史的人,这样的歌为什么会在心中有那么强的共鸣,就像,那样的情景,亲身经历……
心茫然起来,脚步更加缓慢,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幢高大华丽的建筑物门口蹲下身来。手紧紧地捧着要炸开了的头,意识一片混沌。
“林小姐,你不舒服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似乎自遥远的地方传来。伴随着这个声音,林嫣然的脑中似乎划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拼命想抓住这个身影,可是剧烈的痛让她除了呻吟,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了?”声音变得焦急,一个黑影在林嫣然的面前中蹲下来。一只清凉的手扶住了林嫣然的手。
林嫣然恍惚着睁开眼睛,对上的,是那张苍白的带着点焦急的脸。
“楚先生……”林嫣然的声音有些暗哑。
“是不是很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清凉的手覆上了林嫣然的额角,那种清幽的感觉突然让林嫣然很舒服,很安心,脑袋的剧痛也似乎被这种感觉冲淡了。
“来,我扶着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林嫣然任由那只手转到了自己的腋下,一种淡淡的薄荷夹杂着清香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那种气息,很熟悉……
就在回味这种味道的一刹那,自己已经被那双手拉着站了起来,可是,对面的那个男人却狠狠地晃了下,脸色瞬间又白下去几分。
“你,没事吧?”看着在一边墙上撑了下才站稳自己身体的楚云樵,林嫣然关切地问了声。
楚云樵淡淡地摇摇头;靠在墙上,侧过脸微喘息了下,才转过头来,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迈巴赫62,低低地说:“那是我的车,你能自己走过去吗?”
“我没事,不需要去医院。倒是您,楚先生……”林嫣然犹疑地看着即使靠着墙仍然摇摇欲坠的那个人,声音中带了几分担忧。
“你刚才,很难受的样子。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放心些。我没事,老毛病了,歇一下就好的。”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小杨,你出来下。”
立即,那辆车驾驶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小伙子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立即送林小姐去医院。”
“楚总,您……”小杨看到林嫣然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转回头再看向楚云樵时,惊诧瞬间变为担忧。
“我没事,按我说的做!”
“楚先生,我们一起上车,再说去医院的事,好不好?”看到小杨一脸为难的样子,林嫣然走到楚云樵的身边,轻轻地说。
楚云樵撑着墙,望着林嫣然。后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关心。他的心莫来由地一阵悸动,声音也有些发颤。
“也好。”说着,他再撑了下墙,慢慢地让自己的身体站直,可是,还没停歇的晕眩让他的身体再度狠狠地一晃。
“小心!”几乎是同时,一双温润的小手扶住了他的手臂。“我扶你过去吧,你的脸色很不好。”
楚云樵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微低着头,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白皙的如陶瓷一般剔透的后颈和那浓密的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她的一双手紧紧地扶着他的一只手臂,身体跟他靠得很近,那份淡淡的兰花般的幽香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嗅觉。好熟悉的味道,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的感觉……楚云樵的心狠狠地滞了下,手微微地发着抖。他差点就抑制不住内心狂涌上来的那份冲动,抱住身边这个人的冲动。
“林小姐,还是让小杨来吧。”楚云樵侧过头,不去看林嫣然,声音有些犹疑。天知道这话说得多么言不由衷。
“小杨去开车了,我能行的,楚先生。你好点没有?”天簌一般的声音。
“我想我已经没事了。”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开心。
“嫣然……”突然,另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身边的手一松,林卓然已经转到他们的面前。
'TXT小说: 87book'“楚先生……”林卓然向楚云樵微一点头,目光在林嫣然的那双手上游离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小'几乎是立刻,林嫣然的手就从楚云樵的手臂上抽离了出去,她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说'“我去逛了逛街,逛完一个人沿着城东大道走,突然有点头痛,就在这儿休息了下,碰到了楚先生。他想送我去医院。”
'网'“结果我突然有些头晕,倒让林小姐扶我上车了。”楚云樵望着林卓然有些疑惑的目光,淡淡地说。
“那你现在好点没?”林卓然一听林嫣然头痛,急急地伸出手,摸向林嫣然的额头。“是不是中暑了?这么热的天,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你不想开车,让老徐来接你嘛。”
“现在已经没事了。”林嫣然下意识地避开了林卓然的那只手。。f5deaeeae1538fb6
“那……”林卓然看看楚云樵,看看林嫣然,心中突然浮起一种很怪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个局外人。
“楚先生,您好点没?”林嫣然没有看林卓然,而是转向楚云樵。
“我没事了。谢谢。”楚云樵的表情和声音一样平静。
“那我们先走一步,楚总。”林卓然向楚云樵挥挥手,拉过林嫣然的手,放进自己的臂弯里。林嫣然迟疑了下,还是顺从地挽着林卓然,转身向外走去,留给楚云樵的,是一对才子佳人琴瑟相合的完美背影。
顺着晚风,两人的对话悄然入耳。
“好久没陪你吃晚饭了。今天想吃什么,都听你的。”
“随便吧。不过,吃了饭就回家,你最近太累了,得早些休息……”
楚云樵静静地站在楚氏大楼门口,静静地体味着浑身各处传来的痛。或者说,不是痛,是麻木。
原来,麻木就是痛到极至的一种感觉!
雨夜
宾利车开过楚氏大楼门口的时候,林嫣然下意识地往那里扫了一眼。
楚云樵还站在那里,一个人。夕阳的余晖照着他和他身后的楚氏大楼。一边是金碧辉煌,一边是落寞孤寂。不知怎的,那种温热的液体又开始在眼中酝酿。
那日以后,林嫣然不再去楚氏大楼。甚至逛街也不再去城东大道。潜意识中,她在回避着与楚云樵有关的一切事情。有时,会在林卓然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她就会命令自己不去听,不去问,不去想。可是,这样的压抑让她的心日日地煎熬,那个瘦削凄清的身影俨然成了心中挥不去的一根刺。
8月的一个周末,林卓然回新加坡总部处理一些急事。因为时间不长,林嫣然也没跟他回去,就留在了S市。
8月是S市最热的一个月。这样的天气,白天除了呆在空调大开的家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林嫣然一个人在家憋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