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缘浅,奈何情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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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女人还活着，她还活着！”沈玲有些失控，她用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头，仿佛疯癫了一样。
方浩立刻制止了她，将她抱得更紧。
“玲，你别怕，我马上去云城，去解决了那个女人！”方浩将照片捏成一团放在手心里，因为太过用力，手颤抖了起来，相纸将他的手膈出一道道血印。
沈玲一听自己的老公要为她出头，本来一直为了他背着自己找女人的事跟方浩冷战的她，立刻热泪盈眶。果然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的丈夫纵然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可是关键时刻，还是只有他愿意为她挺身而出。
“浩，我和你一起去，去收拾那两个狐狸精！”沈玲想着何云芳和慕笙歌的脸，心中的恨意就像熊熊烈火一样燃烧了起来。
听沈玲这么说，方浩立刻蹙起了眉头，道：“玲，你身体不好，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不行，那个狐狸精诡计多端，我要亲自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天不亲眼看着她被整死，我一天寝食难安。”沈玲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她发了疯一样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将它们撕得粉碎，当她撕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睛都变得猩红起来。
“非然，你若想护着她们，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她喃喃地道。
方浩看着沈玲此时可怕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后怕，此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保护沈玲，因为，他是她的男人，不管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爱过他，他都有义务保护她！
“玲，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手软。”
☆、118 那是我们的孩子！
这天，慕笙歌刚从手术室下来，便听到科室的小护士对她说有人找她，当时。她有些纳闷儿，在云城，她好像还没有什么朋友，这个时候，什么人会来找她呢？
一走进科室，便看到方浩背对着她坐在那，不知道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慕笙歌跟方浩见面不过几次，可是，方浩伟岸的身型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此时，单单看到一个背影就可以认出他的人。
方浩来找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跟亲人相认之后来了，事情不会太巧了吧？
她警觉的上前，顺手将白衣脱下，挂在自己的衣架上，她想，无论方浩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看到慕笙歌已经雷厉风行地将便衣换好，方浩面无表情地道：“慕小姐，请吧！”
他们一起来到医院的后花园，一起坐在一个小亭子里。
方浩也不罗嗦。开门见山：“慕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让我的儿子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事业，也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想向你表明我和我太太的态度，那就是……”
“方先生，您和您太太的态度并不重要。我是嫁给方非然，不是嫁给你们，所以，如果您来找我，只是为了和我说这样的废话，那么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对方宝贵的时间了。”说着，慕笙歌便要离开，不想听他再说太多废话。
“慕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很没有礼貌，打断长辈的话，很没有家教。”方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斥责道。
“呵，方先生，我并未把您当作我的长辈来看，您应该明白，并不是所有有血缘的人都是亲人，也可能是……陌生人！”慕笙歌傲慢仰头，望向远处的楼宇，根本不想看多看方浩一眼。
“你！”
“对了，方先生，忘记告诉你，我和然已经正式领证结婚了，我能够同意我们的儿子方宸豪姓你们方家的姓，完全是看在然的面子上，跟你们方家半点关系都没有。”慕笙歌说着，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因为，她看到方浩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惊异。巨团尤才。
“那孩子……那孩子是……”
“那是我们的孩子，我和然的骨肉。”慕笙歌骄傲地道。
“什么？你说什么？”方浩没有想到，他万万都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真的是他们方家的孩子，他的儿子骗了他。
慕笙歌早就料到方浩会有这种反应，方非然果然将他瞒得严严实实的，又或者说，他这个父亲做得实在太失败了。在外人看来，可能方非然很不孝，可是在慕笙歌看来，是方浩罪有应得，想起方非然的童年，想起他一次次被父母玩弄于鼓掌之上，慕笙歌就觉得心疼，更是对面前的人厌恶至极。
“方先生，我知道突然接受如此之多的信息你需要时间消化，我给你时间，先走一步了。”慕笙歌起身便想离开，不想，却被方浩拽住了衣袖。她警觉回头，怒道：“方先生，请你自重！”
方浩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实在有些冒犯慕笙歌，虽然看起来他也算是慕笙歌的长辈，可是这样拉拉扯扯终究不成体统。
方浩一向是个很懂礼节的人，很正统，他连忙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尴尬地道：“慕小姐，刚刚多有冒犯，我只是想问，你们是何时结的婚？有没有举办仪式？还有，你们的孩子最近好不好？”
他这话问得虽然让慕笙歌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她突然看到方浩头上的白发，虽然被黑发遮盖着，可是难免会有一些露在外面。或许，除了自私自利之外，方浩也跟普通父母一样，希望子孙承欢膝下，希望有儿女陪在身边，只可惜……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倘若他们还健在，一定也是如此，希望他们的女儿过得好，希望她能够陪在他们身边吧。她的妈妈那么善良，倘若换做是妈妈，看到方浩放低姿态扮演一位慈父，相信她一定会被感动。于是，她的心，也有些柔软了。
“我们只领了证，还没有准备办酒席，我们的儿子很好，我们一家三口每一天过得都十分开心。”慕笙歌的声线明显柔和的许多。
“好，好……”方浩也站起了身，“慕小姐，看得出，你现在感觉自己很幸福。我希望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还想现在这样想。”
方浩最后的话，让慕笙歌有些不解，可是，等她想要再询问他的时候，方浩已经离开了。她忽然就更不懂了，方浩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最终就这样撂下一句话离开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行，她必须立刻将这件事告诉方非然，或许，他能给她一个答案。
于是，她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方非然的电话……
回酒店的一路上，方浩的神情有些恍惚。原本，他此行的目的，是要给慕笙歌一个下马威，想着，她一个小丫头，拿话吓吓她，顺便从她那里套出一些情报，回去跟沈玲好交差。
如今，帝国集团已经被方晋南给败了，他这把岁数，再重整帝国集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了，方非然本就跟他不亲厚，况且这段时间自己做过的事，方非然是一定不会原谅他的。那么他的晚年生活就只有依靠沈玲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积蓄度日了，沈玲要他做什么，他不敢违抗。
一个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如今到了晚年，居然要依靠自己的女人度日，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当他听说方非然已经结婚，并且已经有了后代，他的心突然就软了。无论沈玲多么很葛云芳，可是他并不恨她，由此迁怒于她的女儿更是毫无理由。况且，沈玲为什么恨葛云芳，他比谁都清楚，否则，他当年怎么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他有一个重大决策，就是，在即将发生的这件事情里，他准备两边和稀泥，谁都不得罪。本来，他就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只是无意涉足了这场纷争罢了。
慕笙歌请了一天的假，傍晚十分，跟着方非然一起去幼儿园接淘淘放学。
看到慕笙歌和方非然一起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淘淘高兴极了，一张帅气的小脸上绽放着迷人的微笑，让慕笙歌不由自主的小声自言自语：“臭小子，这么小就帅成这样，长大还得了？”
就在这时，几个小女孩儿陆续朝淘淘走了过来，从兜里拿出各式各样的棒棒糖还有巧克力送给淘淘，引得慕笙歌一阵惊讶，嘴也张成一个“O”型。
等到淘淘摆平了那几个示好的小女孩儿，他才兴高采烈地朝他们跑了过来。慕笙歌连忙蹲下身子，抱住淘淘，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宝贝，想妈咪了吗？”
“想，当然想，妈咪，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接我？”淘淘说着，还拿小脸儿在慕笙歌的脸上蹭了蹭。
“今天妈咪跟单位请假了，特意跟Allen来接你，妈咪好不好？”慕笙歌点了点淘淘的小鼻子，爱怜地道。
“妈咪太好了，要是能带我去吃个意大利面就更好了。”淘淘喜滋滋地道。
“宝贝想吃意大利面了？妈咪回家给你做吧！”
“妈咪会做意大利面了吗？这么厉害？”淘淘惊喜地看了看方非然。
“你妈咪做得意大利面很特别。”方非然意味深长地笑道。
“好，我们回家，赶快回家！”淘淘雀跃地拉着慕笙歌和方非然的手，往回家走去。
慕笙歌知道这对父子喜欢吃她亲手做的饭菜，便一直在偷偷学习厨艺，中式的，西式的，韩式的，各种都在学习，不过这个意大利面，她还真的没有学，可是方非然已经夸下海口，那么她也只能做给他们吃了，不过，这顿饭做得好像有些想当然。
“妈咪，这是什么？”淘淘一脸无奈地看着摆在眼前的意大利面，问道。
“中式意大利面，京味的，赶紧尝尝。”慕笙歌笑得格外灿烂，让人一看她热情的样子，就不忍批评她这恶搞的意大利面。
“好吧，我来尝尝。”说着，淘淘垂头丧气地正准备品尝，却发现一盘已经见底了，吃惊地道：“Allen，好吃吗？”
说时迟，那时快，方非然竟然已经吃完了。他将盘子递给慕笙歌，道：“还有吗？老婆！”
淘淘立刻被雷到了，天呐，Allen是不是疯了？讨好妈咪也不用这样吧？
他一点儿也不信，低头尝了一口，“咦，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淘淘低头吃了起来，看来这个妈咪自创的中式意大利面今晚要畅销了。
看着爷儿俩吃得哈皮，慕笙歌十分开心，一边看着他们吃，一边想着心事。
方非然看出她一定是在为他父母的事情忧虑，可是，当着淘淘的面儿，他也不好说什么。淘淘一向是个敏感的孩子，相信他一定会主动问她。
果然，没多时，淘淘便发现慕笙歌心事重重的异样，问道：“妈咪，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这个真的很好吃，妈咪以后多给我做几次。”
淘淘以为慕笙歌是因为他刚刚嫌弃她的手艺了，才这么不开心，连忙安慰着。
慕笙歌望了方非然一眼，看他也正认真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刚刚表现的太过明显了，连忙掩饰道：“宝贝，今天妈咪看到好多女孩子追你，你有没有看中的？”
“噗……”方非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的借口也可以想的出来，非慕笙歌莫属。
“没有一个长得比妈咪还漂亮，我怎么可能看上呢？”淘淘笑眯眯地道。
听淘淘小嘴儿这么甜，慕笙歌立刻眉开眼笑：“还是宝贝有眼光。”
吃过晚餐，淘淘便回书房去跟天才群的朋友们聊天，慕笙歌刷完碗，看到方非然正坐在客厅等她，连忙走过去。
“亲爱的，你的手机刚刚响了好久。”方非然指了指茶几上她的手机，呼吸灯确实在闪烁。
慕笙歌打开记录，是陈子非打来的，这个时候，他打来电话，好像并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
她拨通陈子非的电话时，故意离开了客厅，到后院的躺椅上躺着，一边跟陈子非讲电话。
“笙歌，你爸爸出事当天医院的视频拿到了，要不要现在发给你？”陈子非保持着一贯的沉稳，可是他的语气十分激动，慕笙歌拜托他的事他终于不负她的嘱托，要了结了。
“要，子非，你现在发到我邮箱里面。”慕笙歌原本是躺着的，听到陈子非的话之后，立刻坐了起来，握着电话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好，笙歌，看过视频之后，你应该就全明白了，事情，如我们推测的那样……只是苦于，事情过去太久了，我们的证据不足，不能将直接或者间接害伯父的人绳之于法，不能为伯父报仇……”
隔着电话，陈子非忧伤的语气传来，让慕笙歌心里一阵感动。陈子非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之一，虽然因为他们是异性，为避嫌不能经常见面，可是彼此都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深重。
“谢谢你，子非。”末了，慕笙歌还是讲出了“谢谢”，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他。
“不客气，笙歌，别忘了，你是付过我佣金的，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子非笑呵呵地道。
陈子非所说的佣金，实际上真是少得可怜。当初找他帮忙的时候，慕笙歌本想用市价请他帮忙，可是当慕笙歌将现金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陈子非却只拿出一张红票票递给慕笙歌。慕笙歌当时十分不解陈子非的意思，他却说：“上学的时候，我看到你会用一百元钞票叠成心形，能不能给我叠一个？”
慕笙歌手巧，三两下便将一张百元大钞叠成了心形，递给陈子非，于是，那一沓钞票，陈子非只收下了这一张，便跟慕笙歌签了协议，接下了这个任务。
挂断电话后，慕笙歌却没有立刻前往书房，她忽然有些怕，怕知道事情的真相。倘若事情的真相真的如她想得那般，她要怎样面对方非然？曾经，她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可以潇洒的说：“我会让他活得生不如死！”可是现在呢？她还能那么潇洒吗？
回卧室冲了个澡，直到躺下，慕笙歌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非然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睡了，便没有打搅她。他自然知道慕笙歌是故意背着他接那个电话的，他虽然好奇，却没有干涉，她的秘密，如果不想说，他便不去问。
他知道，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倘若愿意告诉他，他不用问，倘若压根就没打算告诉他，他问了也是白问。
不知过了多久，慕笙歌听到耳后传来方非然平静的呼吸，她悄悄起身，出了卧室，看到淘淘的房间也已经关灯了，她才放心的去了书房。
打开邮件，将视频下载下来，她颤抖地点开。
这个视频显示地是医院走廊，应该就是当时她的爸爸住的那层。
她清晰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径自走到她爸爸的房间，推门进去了。不多时，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消失在尽头。没过多久，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进入了她爸爸的病房，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从里面走出来，形色有些慌张，匆匆离去。
不多时，一个护士进去后，发现慕笙歌的爸爸危在旦夕，立刻跑出来叫医生为他抢救，一时间，整个楼层乱成一团。
慕笙歌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后来，她看到自己神色慌张的出现，知道故事就在这里画上了句点，他的爸爸……走了。
过去那么久的事情，看着这个视频，她的眼泪还是奔流不止，原来真的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他的爸爸！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肩头，忽然多了一块薄毯，让慕笙歌的身子猛然一僵，紧接着，方非然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玩电脑？”
慕笙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头深深地埋着，可是她知道，藏不住了。
“然，是你的父母，是你的父母害死了我爸爸！”慕笙歌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的。
“是他们？”方非然反问。
“是他们，是他们换了我父亲的药，又在合适的时候去激怒他，你母亲是主使，你父亲是从犯，他们先后去刺激他，让他丧了命，是他们！”慕笙歌激动极了，身体抖得比刚刚还要厉害，让她自己都无法抑制。
方非然一阵沉默，此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知道慕笙歌一直在调查自己爸爸的死因，他便让Alex帮助一起调查。后来，听他说皇家医院当天的视频设备出了问题，所有的监控录像全都没有了，无从下手。他猜测，是人有意为之。
皇家医院属于帝国旗下，他调查过，可是医院上下口风都很紧，他都毫无所获，渐渐的这件事就搁浅了。
不知道陈子非是从哪弄来的视频，无论通过什么渠道，他都不稀奇，陈子非有这个实力。
刚刚那个视频他看了全部，确切的说，慕笙歌离开卧室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睡，跟着就出来了。他一直站在慕笙歌的身后，看了整个视频的过程。他亲眼看到方浩打先锋，沈玲紧随其后，如果他没有猜错，沈玲慌慌张张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慕景山已经病发了。
具体的情况他并不清楚，现在想想，从前沈玲和苏菲儿连手利用皇家医院做了那么多事，他一件一件都能给她们数出来。
“然，他们是你的父母，他们联手害死了我的父亲，你要我今后怎样面对你？你说，你告诉我啊！”慕笙歌哭得泣不成声，眼前是她最爱的男人，明明他就站在她伸手可触及的地方，可是，她却感觉他们的距离那么遥远。
方非然倏然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吻住了她满是泪水的唇，竟是那么苦涩。除了吻她，除了抱她，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挽留她。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渐渐飘远，让他想抓却抓不住，想留也留不下。
“亲爱的，你想离开我了吗？”方非然一边吻她，一边在间隙中问她，他们的身子皆是一团火焰，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像是两把火一样，燃烧着彼此。
“我可以离开吗？”慕笙歌含糊地道。
“不可以，我不会放开你，他们犯下的罪孽，让我来还，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笙歌，你对我实在太残忍了。”方非然将她越抱越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弄断。
可是慕笙歌却不反抗，即使她就快要窒息了，可是，她想让方非然这样紧紧地抱着她，她真的不舍得离开他。
“笙歌，你说过不会离开我，我相信你，但是，我也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觉得我方非然一条命还不够赎罪，那么，你就离开吧！”方非然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只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能说出这番话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他知道，将慕笙歌强留在身边，只会让他们的心越来越远，最后，可能连最起码的夫妻情分都没有了，他怕，他怕那样就真的失去她了。
“然，我真的恨过你，可是，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曾经爱过你。现在，我痛恨你的父母，确实另外一种恨，你明白吗？”慕笙歌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看到他此时伤感的眼神。
“我懂，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方非然毅然道。
四周轻咳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方非然静静等待这她的答案，看着她一直都不肯抬头看他，他知道，这一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