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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虐恋]宫闱血上下册-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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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昀奇怪地看着他,见他的目光瞧着那扇木门,久久不曾移开。她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夏大人”。
  夏玉恍若回神,置于被衾上的手蓦地握紧,方才那一瞬间,心里慌得不行,就像是……像是一放手,会终生遗憾。猛地阖了双目,定是他想多了,一定是的。指尖竟是微微地颤抖着,良久良久不曾平复下去。
  璇玑才踏出房门,便瞧见院中负手站着的男子。她心下一怔,薄奚珩已朝她走来,他的目光朝那紧闭的木门瞧了一眼,才开口:“日后,不必来看他了。”
  璇玑惊道:“为何?你不是说……”
  “我是说让你救他,现在脉也把了,药也开了,既是死不了,你也不必来了。”他的话语清淡,伸手过来,一把璇玑拉过去。
  掠过他的肩膀,璇玑还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韩青。他的脸色阴冷,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不死,你也记得你说过的话。”在她耳畔淡淡地提醒着。
  璇玑的指尖微颤,那些话,也不必她记得,她根本就回不去少煊的身边了。
  将她带回房内,他看着她,忽而问:“云儿,现在你还恨我么?”
  璇玑怔了怔,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她曾经无比地痛恨过他,而如今再说恨,却也没有那般浓郁了。也许只是,他真的彻底从她的心里搬了出去。
  看着她淡漠的神色,薄奚珩略皱了眉。
  他的大掌伸过去,握住了她依旧缠着纱布的手,此刻,竟像是也不顾她手上的伤,用力地握着,似乎要将这眼前的人揉进自己的掌心里。
  璇玑忍着痛,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也不再说话,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目光似是走了神,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写什么东西。
  他果然是不再让她去看夏玉,外头的门再次上了锁。她倒是也淡然了,不哭也不闹。只要夏玉好好地活着,于她来说,就足够了。夜里,总会想起靖儿,想念她乖巧的模样。想着想着,会笑着醒来,她想她是不必担忧的,少煊那么疼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
  后来他再来,身上换了墨色长衫,上前来将她拉出去,璇玑才想起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事情来。
  抬眸,见他依旧什么都不打算说,她觉得奇怪,却也不问。
  开了门,却是发现外头下起了雪。璇玑怔了怔,片刻才想起来如今已步入十一月了,今年的雪,竟像是下得特别早。
  院子门口,韩青抱着长剑站在那里等着。璇玑忽然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里推门出去,外头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景色?她也不知道他们此刻究竟离开郢京多远。
  薄奚珩却突然站住了步子,璇玑一怔,顿然眼前一黑,双眼竟被他蒙了起来。欲抬手,却被他握住:“到了,自然会给你看。”
  门被打开,外面,是寻常街头的气息。他们上了马车,璇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只消片刻,车轮便缓缓地滚动起来。
  璇玑细细地听着外头的一切,都很平常,也听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周围的声音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她皱了眉,也不知道究竟去了什么清幽之处。
  再是行了好久,才感觉马车缓缓地停下,接着,是有人跳下马车的声音。随即,她置于身前的手背握住,听薄奚珩开口:“下车吧。”
  璇玑行至马车外,感觉到他的手一用力,将她从马车上抱下去。她一阵惊慌,随即双脚已经落地。蒙住眼睛的眼罩一松,突如其来的光芒,令她本能地闭上了双眼。片刻,再睁开,竟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带她来的地方,竟是西壁崖!
  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她与夏玉连夜赶了那么远的路离开,他竟是又将他们带回了郢京!他真是大胆,竟在皇城脚下……
  他似是瞧出了她的疑惑,轻笑着开口:“我也觉得奇怪,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京城脚下,他竟没有大范围地搜索。”他以为,他们在郢京的消息,他那七弟会很快就知道的,但是,竟不是。
  璇玑也咬着唇。
  他们只是都不知道,兴平公主说他们要去显国,为了引薄奚珩出来。不过是她给了少煊一个错误的信息罢了。
  而他后来给他传了信,少煊即便知道,也不敢查了。因为他的手上,有人质。
  璇玑半退了一步,睁圆了双目瞧着他:“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手臂伸过去,将女子拉过,皱眉道:“小心点,身后,可就是万丈深渊。”
  她愣了,不免想要笑。他现在居然来和她说小心点?当年竟又是他亲手将她推下这云雾缠绕的悬崖啊!
  “放手!”挣扎了下,男子圈住她皓腕的十指却是没有松。有风吹上来,微微地透着寒。雪花落在面额上,瞬息化成雪水,越发地觉得冰冷彻骨。
  他的眸光看向不远处,话语低沉:“还记得么?十三年前,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的你。”
  顺着他的目光瞧去,那边,依旧是开着不知名的小花。璇玑心头悲哀,她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在这里,她与他之间的宿怨开始结下。
  他在这里救了她,又杀了她。如今,再带她来,却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薄奚珩的目光开始飘渺,他的眼前,似乎又开始浮现出很多年前他们在这里的样子。
  这一刻,在他心里想的,竟是,如果时光可以倒回,那该多好?
  可是,在睁眼,看见璇玑那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后,心里仅存的一点奢望终究淡去。理智又将他带回现实,睨视着她开口:“我还给七弟带了信,想来他也很快会来。”
  明显感到她的手剧烈一颤,他却没有松手,璇玑的眼底一片震惊,惊叫着:“你疯了?你以为你在这里能逃得了么?”他们身后就是万丈深渊,这里不过一面能逃生的,若是少煊真的来,必然是带了精兵上来的,薄奚珩又如何还有逃生的机会?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她的话,却是叫他面上一笑:“云儿,是关心我么?”怕他逃不掉,怕他就真的死在了这里?
  她不答,只冷冷地开口:“你若是以为有我在手,他就会放过你,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要打错了。诚如你看见的,我都已经出宫了,我在他心里,早没有那种分量了!”她只是没告诉他,少煊真正不再如之前那么在乎她,是因为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话落,却听他朗声笑起来:“我没告诉他带了你一起来。”
  璇玑一怔,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听他又道:“也忘了告诉你,他也不是一个人来,到时候,群臣会和他一道上来。”
  撑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璇玑随即像是转回了理智,嗤笑着:“凭什么?他不会通知大臣们一起来的!”
  他淡淡地笑了笑,其实他也是赌,看看他的七弟是否真的在乎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相信即便他不说,他的七弟也会猜到璇玑在他的手上。如果真如璇玑所说,他一点也不在乎她,不会带着群臣来中他的圈套,那也没有关系,他可以再寻下一次的机会。但若他的心里有她,就会带上那些大臣们一起来,那么,他们会看到已故的先帝还活着,会看到一个阴谋篡位的皇帝!
  然后,他也很想看看他的七弟会怎么做?杀尽天下悠悠之口么?
  唇角,露出一抹笑。
  不远处的韩青依旧抱着剑一动不动地站着,四年了,他们依旧没能有任何的转变,主上今日作下的决定,不过是在告诉他,他也无能为力。没有有力的最后一击,只能给如今的皇帝留下一个后患。主上不说,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他们,再不能力挽狂澜了。
  四年都不能做成的事,再四年,亦是枉然。
  只是他不明白,向来执着的主上,为何会突然决定放弃。
  目光,怔怔地落在璇玑的脸上,是因为荀尚宫么?
  握着长剑的手蓦地一紧,他咬了咬牙,不愿去想。
  璇玑的心里说不出的慌乱,薄奚珩是真的不打算活着回去了,竟会想出这么极端的法子。可是,倘若真的叫大臣们一同看见了他,即便他今日死了,那以后少煊又当怎么办?要说是相似的人,那么韩青又算什么?
  当年先帝身边赫赫有名的韩将军啊,外头的官员不识得,京中大臣们可都是认识的!
  就算杀人,又怎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她不得不说,薄奚珩这一招鱼死网破真的很狠。
  …………
  再往前,就是薄奚珩要少煊去的那个地方了。他勒停了马缰,身后一众人等全都停了下来,大臣们都面面相觑,说是皇帝突然来了兴致,带他们出来走走,可是,怎的就来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孟长夜驱马上前,瞧见少煊的脸色铁青,片刻,才闻得他开口:“让他们都在这里稍等片刻。”那字条上不曾提到璇玑什么,他虽然心里肯定璇玑必然是在薄奚珩的手上,但是此刻,也想亲自上前看个究竟。
  孟长夜应了,见皇帝已经驱马往前去,楚灵犀忙跟上去,孟长夜回身将话交待,也跟着往前。
  大臣们就地歇息,不免窃窃私语地谈论起什么来。大抵都很好奇皇帝将他们带来这里作何?
  丞相的眉头紧皱着,禁卫军也没有跟着上前,只有孟长夜和楚灵犀往前去了。他倒是并不觉得这次皇上带他们只是出来走走那么简单,反而倒像是有很重要的事。
  他不免略往前,已有侍卫拦着他道:“皇上有令,请各位大人在此等候。”
  他回转了身子,瞧见这一片的区域都已经被禁卫军团团包围,这架势,倒像是要抓人似的。
  少煊驱马缓步走了一段路,随即竟是一扬马鞭,狠狠地抽下去。
  孟长夜和楚灵犀吃了一惊,惊呼了声“皇上”,也都急急跟上。
  面前的山头,于少煊来说,很熟悉很熟悉。曾经他做皇子的时候,无数次地来过这里。他还记得乾庆二年回京时,还带璇玑来过这里。他甚至答应她,等开春的时候,再带她来的。只是如今,又是一年将过去,璇玑却已不在他的身边。
  翻身下马,靴子踩在地上,雪还没有积起来,此刻踩下去,声音软软的。
  抬眸,眼前却是一片空旷。他是特意迟了些时候来的,却是不想,他竟也还未来?衣袍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他怎的还未来?那字条上的话,不过是耍他的么?
  “皇上……”楚灵犀不自觉地上前,她方才上来的时候,手中的长剑握得很紧,还想着一会儿见了薄奚珩的人,她是不是就忍不住一剑直刺过去?此刻,倒是讶然了,这里除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第四个人!
  孟长夜忙上前小声劝着:“皇上,不如我们先回去。”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他只是怕一个闪失,皇帝会有危险。
  楚灵犀也点着头,正有此意。薄奚珩既说来这里见面,可他人又不在,那也就不是他们爽约了。
  少煊脚下的步子却不动,他几乎是有些本能地朝对面的崖头看了一眼,隔着五六丈的距离,风雪里,他竟是瞧见了两个身影!
  猛地往前几步,孟长夜吓了一跳,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袍,见他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对面。他与楚灵犀也随之瞧去,不免狠狠吃了一惊。
  少煊已是忍不住脱口:“璇儿——”
  璇玑等了许久不见少煊带人来,不免有些吃惊。他们已经来了那么久,少煊若是要来,不可能此刻还未到。恰逢这时,耳畔传来一声“璇儿”,她的心头猛地吃了一惊,慌忙回过头去,瞧见西壁崖对面的山头上,那熟悉的影。

大结局(下):吾若得卿,生无二色
  两边的悬崖隔得并不远,这一头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边的人。璇玑这才震惊了,她没想到薄奚珩竟要少煊去了那一边!抬眸,扫过他的脸,见他唇角依稀可见的笑意,璇玑心下已是了然。
  就算少煊来的时候出乎了他的计划,他此刻亦是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两个崖头虽隔开不远,可倘若要下去再转往这边,那用去的时间可就多了。方才想不明白的,此刻都想明白了。薄奚珩他始终不是那样的人,不会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可是那声“少煊”却梗在喉咙口叫不出来,他……他不是应该看了那封信了么?为何此刻叫她的声音里依旧带着浓浓的担忧之情?
  步子不自觉地往前一步,身体却被薄奚珩紧紧地禁锢住。
  少煊的眼眸一撑,厉声道:“放开她!”他真恨面前隔了一道深渊,恨不得此刻就飞奔过去。
  薄奚珩却是冷声道:“怎么就你们来了?这么清冷,怎么看这出好戏?”他的声音随即又低下去,附于璇玑的耳畔道,“看起来,你在他心里的位子,还是很重要的。”
  璇玑的心“砰砰”地跳,一切都像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当日留给少煊的信呢?他怎么会没有看到?薄奚珩他是在逼他要大臣们上来看看先帝还活着的事实。
  这样想着,她急着大叫:“少煊,不要管我,你走!”
  她的声音那样大,少煊的心头剧痛,咬着牙开口:“叫我不管你,怎么能不管你?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娘啊!靖儿还在宫里等着你,你却在这里和我说这种话!”她走的时候,他恨过怨过,可是如今见了她的人,那些仿佛竟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此刻心里想的,全是要她平安。转了口,看向薄奚珩,“你放开她!叫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让他们都知道你还活着么?好,我成全你!长夜,去传话,让他们都上来!”
  孟长夜吃了一惊:“皇上……”楚灵犀咬着牙,此刻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要!”璇玑急着开口,“不能让他们见他!”这一见,后果会更加严重,少煊此刻杀不了他,日后先帝还在外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她怕那些愚忠的人会拥护他。到时候,这西凉天下又将不太平了!
  薄奚珩却是冷冷地笑:“真是情深,云儿,我说过的,要让你和我一起看着他变成乱臣贼子的样子!不过看来,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啊。等众人都上来了,我替你告诉他,如何?”
  这边少煊只瞧见薄奚珩靠得璇玑很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急着开口:“你别乱来,别伤害她!长夜,还不下去!”
  “皇上,师兄……”楚灵犀忍不住拉住了孟长夜的衣袖,这一去,等大臣们上来的后果是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着。璇玑拼命阻止,为的,也还是皇上的江山啊。可是她心里亦是清楚,璇玑在皇上心里的位置,甚至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她拉着孟长夜的手却没有松,仿佛这一松,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灵犀!”少煊的语气带着怒。
  楚灵犀哭着跪下了:“皇上,娘娘的心意难道您不懂么?皇上,江山为重啊!”
  孟长夜震惊地看着跪下的女子,他与楚灵犀认识那么多年,也不曾见她这般过。心头一热,他也忙跟着跪下了。
  那边的璇玑是听不见楚灵犀的话的,不过看她突然跪下了,她的心防却是一松。好在灵犀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少煊见此,心中悲痛,却闻得薄奚珩的声音再次传来:“既不去,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要!”失声回眸,他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了,一咬牙,开口,“去叫人都上来,你们若再不去,朕亲自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现在只要璇玑平安!
  “皇上!”楚灵犀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袍。
  璇玑的脸色惨白不堪,此刻见他亲自要下去,心头一震,一手伸入袖中。
  薄奚珩回神之际,瞧见面前一阵银光忽闪,璇玑手上的匕首已经刺入他的胸膛,他的眼眸微微撑大,眼底露出的,居然不是不可置信,而是一抹释然。
  璇玑的力气不大,匕首刺入的并不深,殷红的血流淌下来,低落在脚边,他没有倒下去,就这样怔怔地看着。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我警告过你,你若执意,我会杀了你。”当日她与兴平公主互换衣裳的时候,在公主的身上找到的匕首,她想了想,还是带了出来。如今,终究还是用到了。
  目光,从她的脸上移至胸前的伤口,他的话语倦淡:“没想到,你真的会杀我。”鲜血,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而涌得更加疯狂,唇上的色彩缓缓地褪去,只剩下一抹苍白。
  璇玑却因为他的话,经不住浑身一震,撑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知道?”
  他嗤声一笑,人是他带回的,当时她还昏迷不醒。也是他亲自给她的手上药包扎的,她身上藏着一把匕首的事,他一早就知道了。那一日,她还说,若是他执意看着那把龙椅,她会杀了他。他就是不信,不信曾经那样爱过他的云儿会真的动手杀他!
  可是此刻,他还能说什么?
  低低一咳,血自嘴角流下来,却再不是殷红的颜色。璇玑在抽出这把匕首的时候,就知道了,兴平公主在那上面淬了毒。她引薄奚珩出来,就是为夏清宁报仇的,只要有机会接近他,哪怕是划破他的一层皮,也会叫他回天乏术!
  这种毒,璇玑比任何人都清楚,与她当日在苍都王宫杀死鄢姜太后的毒一样。
  无药可解的孔雀胆!
  夏玉与兴平公主策划这个局的时候,就算计好了一切了。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她破坏了所有。
  薄奚珩的目光有些迷离,可是抱着她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璇玑的心底一阵恍惚,颤声问:“为什么?”他既是知道,完全可以躲开的,不是么?
  仿佛是要凝聚起很大的力气,才能看清面前女子的容颜,他竟像是从这张脸上,又看见了七年前云儿的脸。
  云儿走后,他得到天下,可是他心里,却再住不进任何一个女子。他开始宠爱那些与她相似的女人,可是每一个,却都不是她。好几次,他奢望着云儿可以回到他的身边,可是想着倘若真的面对了云儿,他的心里竟又会惊慌不已。就如同那一次,他第一次在回廊上看见璇玑的时候。
  呵,那就是他心里的一道伤。
  七年前,西壁崖上绝情的一推,才最终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他说不清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可是如今,他却是清楚地认识到,四年过去,这西凉的江山再不可能是他的。让七弟站得那么远,他不过是要他看看,即便是死,他也休想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这西壁崖,是属于他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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