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宫闱血上下册-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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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他都异常开心。当年璇玑生下靖儿就走了,后来他又将靖儿交给了秦先生和孙将军,算起来,他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靖儿小时候都没怎么抱过她。如今看着自己的孙儿,少煊难掩内心的激动。
入内,屏退了众人,父女俩才能敞开了心扉说些贴心的话。
孩子似乎懂事得很,伏在少煊怀中不哭也不闹。
靖儿倚在他身侧逗着孩子笑,少煊忍不住道:“你也太胡闹了,连这种事也不告诉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叫父皇怎么办?”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璇玑生产时的痛,当日他可是吓得不行。也不知女儿在那么远的地方,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这些事,从靖儿回来至今他还不曾细问过。
靖儿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她随即笑着道:“父皇什么都不必担心,夏大人一直在那边保护我和孩子。”
“夏玉?”少煊越发地吃惊。
靖儿的眸华未抬,音色却是清晰:“我虽也不曾见他,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孙全行事神秘,靖儿又怎会不知道那些药的来历?
少煊的神色微变,夏玉果真还与当年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这般想着,他亦是欣慰之极。
不过至此之后,夏玉也再不必为靖儿操心了,少煊低头亲亲孩子的脸,低声道:“给孩子想好名字了么?”
靖儿点头:“他取的,叫念尧。”
“念尧。”少煊低低念着,温柔笑道,“就是帝王,我也不曾见过这般慷慨大方的。”
完颜宇给了她一个孩子,还能千方百计保住她的身份。
念尧念尧,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的瑶瑶。
……
“皇上,大家都等着您呢。”太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完颜宇猛地回过神来,他的眼前是一望无垠的蓝天,缓缓地将手从白玉栏杆上收回,他回身看了徐一晟一眼,低声问:“东西都送去了么?”
徐一晟忙答:“皇上,都送去了。那边传来消息,西凉已经立储。”
完颜宇缓缓一笑,然后大步走下台阶。
太监高声叫着“皇上起驾”,徐一晟却又追着上去,低声问:“皇上真的要去宣清殿?”
宣清殿是东越自古以来帝王选秀的地方,皇上登基以来,未曾充盈后宫,选秀自是再正常不过。可是一直以来主张皇上纳妃的徐一晟,今日却一反常态起来。
倒是完颜宇的脸上瞧不住不悦,他斜睨了徐一晟一眼,笑道:“朕是皇帝,自然是要立后纳妃的。”
瑶瑶说的对,只有他的生活正常了,他们才能在一起。
西凉的悲剧,瑶瑶的悲剧,他不会再让它们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徐一晟紧抿着双唇跟在他的身后,快至宣清殿,忽而又闻得他道:“时间真快,又快六月了。”
徐一晟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面前之人已经入了大殿,徐一晟猛地回身,细细回品着皇上方才的话,那话里,分明是洋溢着笑。
……
薄奚漓已经回了显国封地,北苑空了,倒像是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不过宫外的苏孟两府今日却是热闹得很,整个郢京怕是除了皇上娶亲,否则是任谁也比不上丞相孙子与孟将军千金的这场婚礼了。
靖儿因为记挂着孩子,在那边待得并不久。
丞相抱病出来亲自叩谢隆恩。
靖儿亲扶了他起来,笑着道:“今日大喜,丞相不必多礼,朕有事要先回宫,也不必告诉新郎官,没的还要他出来送。”
丞相送了靖儿上车,直到御驾消失在眼前,他还呆呆地站着。
丫鬟去扶他,却见他站着竟是老泪纵横,丫鬟吓得不轻:“老爷……”
丞相又兀自笑笑,转了身。
当年他若不是不得已也不会帮太上皇,可又如何会想到苏家竟有今日?也不枉他二十多年来效忠太上皇和皇上啊!
……
此后每年的七八月,皇上都会离京去天山待上一段时间。
有人说那是皇上孝心长存,为太上皇采药去的。
也有人说怕是去祭奠太子的生母的。
可只有靖儿自己知道,她去做什么。
这日山上的风雪尤其的大,靖儿的身子被裘貉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两只忽闪忽闪的眼睛。完颜宇的声音自耳畔传来:“都说天气这般恶劣,要你别来的。”
靖儿扭动着身子:“我自己知道冷暖,你放开我。喂,完颜宇你裘貉吹掉了!喂……”
“嘘——叫夫君。”他狠狠瞪着她。
也只有在这里,他与她才能卸下身上的重担,做一对幸福的恋人。
靖儿也瞪他,就是不肯破口,狠狠地道:“还不去捡?”
果然这日回去他就病了,夜里发着高烧,话也就多:“瑶瑶你可知道,这辈子我最想娶的人是你。”
可是他却亲自将他的皇后从皇宫正门迎进未央宫。那日接受百官朝贺,他笑得那样灿烂,可只有徐一晟懂他的心情,可是他却还不如徐一晟,连一张苦瓜脸都不能摆出来。
“我多希望每年的七八月能变得好长好长,这样我就能一直与你厮守在这里。”
“瑶瑶,你可知道,每次与你分别的日子,我都度日如年。”
他紧紧拥着她,一刻不停地说,像个孩子。
靖儿听了心里难过,低头吻着他发烫的额角,然后抱紧了他。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哪能事事称心了?可是她知道,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附于他的耳畔低低地说。
他听了,蓦地又笑。
撑大了眼睛看着她,与她十指交缠,他又没烧糊涂,他其实都知道,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就是好久不见她,就想黏着她,抱着她。
哪怕是说说话,也是好的。
徐一晟端了冷水进来,瞧见了,他的脸色尴尬,目光也不知道要往哪里看。靖儿忍不住笑,这么久,徐一晟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将帕子浸了冷水给完颜宇擦拭着身子,胸口的伤疤已经很淡,可却还不曾褪去。
她轻轻地抚过,往事如潮水,又一点点地展现在眼前。
完颜宇握住了她的手,轻笑道:“那时候的你那么狠,还真就一刀子扎下来了。疼的紧。”他说着,又拧了眉,苦不堪言的样子。
靖儿心里愧疚,咬着牙:“谁让你要说那些话。”
什么要昭告天下她的身份,什么要亲手灭了西凉,他纯粹就是找打找骂!
这般想着,却又忍不住想笑。
两个人说着话,他发着烧,到底支持不住就沉沉睡去。
靖儿睡在他的身边,定定地瞧着,伸手缓缓地拂过他的脸庞,好似怎么看都不够。
……
翌日再醒来,发现靖儿醒得比他还早,就趴在床边瞧着自己。完颜宇愣了下,随即又心情大好:“是否看遍天下人,唯有夫君我最英俊潇洒?”
病才好点,他又开始口没遮拦了。
靖儿转身端了药喂他,他却道:“怎就不唤我一声夫君?”
靖儿笑出声来,定定地叫他:“夫人。”
“噗——”刚含进去的一口汤药直接被喷了出来,完颜宇变了脸就叫,“你再胡说!”他还真是惯坏了她了,怎生的还敢叫他“夫人”?
靖儿不以为然,取了帕子替他拭去嘴角的汤汁,抿着唇:“若不想我这样叫,日后不许再胡闹。否则我还去外头叫,我叫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完颜宇倒是笑了,慵懒地眯着眼睛看她:“你真敢叫天下人都知道?”
靖儿哼着声不说话,他也不是真的生气,扑上去就咬住她的唇,低低地骂:“就属你最会挠心!”
她咯咯笑着,伸手去推他:“别闹了,还病着呢!”
一句话又说得完颜宇泄了气,他有些无精打采地放开了她,恹恹地开口:“等我好了再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吃药!”她凶巴巴地开口。
他这会儿倒是又笑了,乖乖地由着她喂。
喂了药,扶他躺下,靖儿又道:“今日休息吧。”
完颜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坐起来:“倒是没这么娇弱。”
他说着要下床,靖儿忙拦着,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不出去,让徐大人他们上山去,如此可好?”
完颜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从来在她的心里,她父皇是最重要的。却是不想,她愿意为了他,留下来亲自照顾。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不觉唤她:“瑶瑶。”
她推着他躺下:“睡吧,等你醒来,我还在这里。”
徐一晟才行至门口,闻得这话,也识趣地没有入内,径直就转身出去了。皇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真心快乐的,甚至连他都想要让每年这两个月能无限期地延长了。
睡了不就,靖儿就见他又睁开眼来。她无奈地笑:“怎么,还以为我是骗你的?”
完颜宇倒是认真起来,坐起身拉着她的手问:“若是等到了雪莲花开,那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你还会来么?”
雪莲花传闻五年开一次,今年没等到,明年没等到,总有一年会让他们等到的。
他很期待能够让她如愿以偿,此刻却又怕起来。
靖儿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突然醒来,竟是为了这件事。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完颜宇,她的心头有些酸楚。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会,我一直回来。”
直到那一天,他们再不必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为止。
他紧蹙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像是得了天大的恩赐。
靖儿觉得心疼,钻上床与他睡在一起,侧身抱着他。他倒是笑了:“大白天的,叫人见了笑话。”
“谁敢?”她咬咬牙说。
这辈子太多不得自由的事了,如今她抱着喜欢的人睡又有何不可的?
他就是喜欢她这份倔强,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他叹息道:“可惜念儿不能一道来。”
靖儿心口微震,低声道:“他还小,等他大了,我自会带他来。”
“嗯,好想他快点长大。”
靖儿缄默片刻,才小声问:“她们将你伺候得好么?”她早就听闻他立后纳妃的事了,如今问他,也不是生气了。念儿的事,她就觉得愧疚。
完颜宇略一怔,半晌,才嗤笑着:“只会争风吃醋,哪有你的半点懂事和乖巧?”
“和你说正经的。”她抬眸凝视着他。
他脸上的笑容终是隐去了,这才又道:“没什么好不好的,都是听话的孝顺女儿,想着光宗耀祖。”
“那你……”
“我是皇帝,自然不会让她们失望。”不待靖儿说完,他就打断了她的话。他倒是怕她们不争不抢,她们想要的荣华富贵他会给她们,他甚至能给她们想要的一切,除了他的心。
大掌缓缓地拂过女子姣好的面容,这辈子,他的心早就给了他的瑶瑶了,此生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
永成四年,传来消息说东越皇帝喜得麟儿。
永成七年,靖儿终于如愿以偿寻得天山雪莲回京。
太医们都激动地称这是千万年难得的奇药。
太上皇的身子果真日渐好转。
永成八年二月,丽淑公主在东越皇城自尽,死前曾秘密命人将东越皇城的兵力泄露给鄢姜王。五月,鄢姜以东越不曾善待丽淑公主为由出兵。
西凉却以鄢姜既已经找回当初和亲的公主而不继续和亲为由帮东越出战。
永成九年十一月,鄢姜亡。
鄢姜国土二分,却将三国交界处的六百里殷川沃土辟出,不率属于任何一国,却为两国物资文化交流的最佳场所。
永成二十年,恰逢太子十八岁生日,皇帝替他选了良娣入东宫,并下旨让太子监理国事。
同年八月,原鄢姜与西凉东越的交界处,一个名叫卢桐的小镇上热闹非凡。
有人伫足观望,边上的人便好心告知:“那是颜家娶亲,瞧瞧这排场,啧啧……”
整个颜府热闹到了大半夜。
新房内,新娘着凤冠霞帔端庄地坐在喜床边,外头的声音还能隐约地传入耳来。不知过了多久,闻得外头有脚步声悄然响起,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心也跳得越发地快了。
轻声将房门推荐,完颜宇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边的她。他不自觉地笑了笑,忙大步上前,从桌上抓的喜杖被紧紧地握在手中。他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那一刻竟是紧张脑子空包了一片,忘了接下来该如何做。
靖儿低着头,只能瞧见那双褐色的靴子,就这样直直地站着,也不挪动半分。
两个人就这样待了许久,靖儿再是忍不住开口:“做什么呢你?”
这句话说得完颜宇一个激灵,他此刻什么也不顾,手中的喜杖也丢了,上前一把掀起了新娘的红盖头,抱着靖儿就吻了下去。
靖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像是急急解释着:“瑶瑶,我不知道该如何做!可是这一刻我真是等了太久太久了!我连做梦都想着你成为我的妻子!”多少次梦见他当年迎娶皇后的情形,每每都是瞧见靖儿的容颜,他从梦中惊醒,才发现竟又是一人独眠。
就是召幸妃嫔,他也从不留宿,他只是怕睡了会失言,会叫着瑶瑶的名字。怕会给她带来麻烦,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他也不会犯错。
可是如今好了,他心爱之人真的成了他的妻子,他们这辈子可以一直在一起,再也不用分开了!
靖儿被他说得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了,再不忍去苛责他,抱着他回吻过去。
她也是思念了他太久了,哪怕年年都相见,却也不及此刻般叫她觉得安心。
她以前从未想过,她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她不敢想这辈子还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两个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喘着气道:“真想你此刻再刺我一刀,好让我知道这不是一个梦。”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一遍遍地怀念着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切。
靖儿哽咽着:“别胡说!”
他开心地笑,像个孩子般,缠着她,懒懒地开口:“如今,你该改口叫我什么?”
“嗯,什么?”靖儿故作不知。
“你说呢?”他邪邪的笑着。
“我可不知道。”她低下头,娇态尽显。
他又问:“叫不叫?”
“不知道叫什么?”她依旧胡乱说着。
他敛了笑,凑近她,暖暖的气洒在她的鼻息间,随即才闻得他道:“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二人在床上嬉笑打闹起来,仿若还是昨日在东越军营中,他们初表心态时的心无旁骛。
他温柔地要她,小心翼翼地要,仿佛是怕一个不慎就弄疼了她。
“我爱你。”他轻轻地说,眸子也是笑开了花。
靖儿幸福地笑,咬住他的耳朵,软软地说:“我也爱你,一直一直很爱你!”
等了几千的朝暮,他与她从此以后终于能长相厮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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