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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虐恋]宫闱血上下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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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以为然地一笑:“朕倒是想起来,前些日子苏妃宫里还有一只受了伤的鸟儿,嗯,如今像是不在了。”他回眸,看了佟寅一眼,似是求证。
  佟寅忙上前道:“是,鸟儿的伤好了,娘娘仁慈,就给放了。”
  不知为何,他们的话,竟又叫璇玑想起那次在宫中见到的鸽子来。只不过,她亦知道,定不会是苏妃宫里的那一只。
  皇帝没有急着走,站住了步子低低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从晋玄王进京开始,他就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安插眼线,千挑万选地,选中了她。呵,原来那么长的时间,她在他的眼里,一直不过是用来牵制晋玄王的一枚棋子而已。殊不知此刻,晋玄王早已在千里之遥的晋国封地了。
  “皇上,您不是要过慧玉宫去么?”佟寅近前,好意提醒。
  他“唔”了一声,步子依旧未动。璇玑想了想,不觉开口:“奴婢斗胆,皇上多日不过祥屏宫探望我们娘娘了。”
  “哦?华妃吃味了?”
  她低着头:“奴婢不敢说。”
  薄奚珩蓦地一笑,道了声“起来”,盯着她,道:“那你告诉朕,是你主子叫你在此候着朕,还是你自个儿来的?”
  才想起这是过慧玉宫必经之路,多疑如他,难免会怀疑。
  没有迟疑地开口:“娘娘在宫里安胎,奴婢代娘娘过慧玉宫去探了殿下回来,凑巧,就见着皇上了。”
  “你倒是忠心!”伸手,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他转了身,“那朕就走一趟祥屏宫。”
  “多谢皇上。”被他握着手,她有些尴尬。
  他又道:“此刻你妹妹想来正享受晋玄王的宠爱。”略侧了脸,睨视着身侧的女子,“如何?觉得难过么?”
  她只一句:“王爷不是奴婢的良人。”
  皇帝爽朗一笑,握着她皓腕的手收紧:“看着朕。”
  暗自深吸了口气,抬头迎上他的俊颜,深寂的眼底是一片悄无声息的宁静。忍住了颤抖,嘴角噙着笑:“奴婢和王爷没有关系。”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是她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的。
  他似是满意,忽而转口道:“他的确不是你的良人。若是朕说要你呢?”
  浑身狠狠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两边明黄的缀玉璎珞垂挂下来,晃动在眼前,惹得她有些犯晕。强撑着那份意识,勉强开口:“皇上是因为王爷才留奴婢在宫里的,此事让王爷知道了,可不好。”
  他的明眸一闪,笑道:“朕纳妃,不必昭告天下。还是,你以为朕怕他?”
  “奴婢不敢。”
  他扬声一笑:“整个西凉都是朕的,还有什么朕要不到的?”
  他的话,只说得璇玑一阵心潮澎湃,刻意压下了胸口的怒意。目光从那一身明黄移开,她低眉垂目,音色却清晰如丝竹,声声慢:“皇上,难得有心人。”
  大手蓦地一紧,薄奚珩的眸光一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宫女。恍惚中,他仿佛又看见那熟悉的娇颜,还有她曾执手倾诉的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宫闱血】02
  看着他的脸色越发地冷峻,璇玑忍着手腕的痛,低声道:“方才奴婢过慧玉宫之时,苏妃娘娘就是这样说的。”
  一句“苏妃”,薄奚珩瞬间回了神,眉心紧拧,他只问:“你说苏妃说的?”
  “是苏妃娘娘说的。”顿了顿,璇玑又低声问,“皇上以为是谁说的?”
  他的面色依旧低沉,松了手,身后的宫女继续说着:“是苏妃娘娘和岚儿说的,奴婢只是凑巧听见罢了。”略解释了一句,她是华妃的宫女,苏妃若是对她说这种,终归要让人生疑的。
  男子忽而回想起那日,她来乾承宫认错的样子,还有她问他要过继小皇子的样子。内心似有一股暖意流淌而过,嘴角微扬,脚下的步子轻快。
  皇帝驾到,华妃扶了宫女的手亲自出来迎驾。
  此刻薄奚珩的脸上,早已看不出一丝阴霾,笑着将她扶起身,柔声问着:“这几日身子如何?祥屏宫的人可有好好照料着?”
  华妃脸上还洋溢着皇帝突然驾到的喜悦,细细答着:“谢皇上惦念,臣妾这里一切安好。皇上日理万机,先过里头歇息会儿,恰巧今儿内务府送了新茶来,臣妾让人沏一壶给您尝尝?”
  他应了声,璇玑忙上前替他们拂开了珠帘,男子走过她面前时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璇玑心底微微一惊,顺从地跟在他们身后。
  只一会儿,便有宫女端了茶上来,粉彩百花地的杯子,上好的绿幽茶叶在里头缓缓地翻滚漂浮着,散着沁人的香。
  皇帝微抿一口,满意地点了头:“确实比往年的味道更香醇。”
  见他笑了,华妃更开心了,乖顺地坐在他的身侧,低言着:“皇上若是喜欢,臣妾愿每日都给您备着。”
  薄奚珩自是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只不动声色地开口:“这倒不必,你现下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安胎,这些杂碎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话落,他却不经意地回眸,睨视了璇玑一眼,“若你的宫女有空,倒是可以替朕备上一壶半盏的。”
  怔忡间,他的目光已然收回,又是漫不经心地浅饮了一口。
  华妃眼底的眸光一沉,依旧轻巧一笑,并未动怒:“只要皇上喜欢,哪怕让臣妾的宫女天天去乾承宫伺候,亦是可以的。”
  他捉住她纤细的玉手,笑着问:“舍得?”
  没有丝毫的迟疑,华妃抿着唇笑:“对着皇上,臣妾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她意在告诉他。当初是因为晋玄王,是以她才拒绝,如今对着薄奚珩,到底是不一样的。
  “璇玑。”他突然低低地叫。
  “奴婢在。”低头上前,底下盘算着各种拒绝他的理由,却不想,他只道:“华妃,你的这个宫女倒是真的好。巴巴地守着朕,提醒朕多日不来祥屏宫了呢。”
  此话,说得华妃一怔,他又笑:“如此忠心,叫朕怎么好夺人所爱?”
  华妃悄然抬眸看了璇玑一眼,没有说话。璇玑垂下眼睑瞧着脚上的丝履,心底回想着方才在回廊上,他说过的那些话。
  突然之间竟觉得可笑起来。这个男子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一盏茶喝完,华妃欲再叫人重沏,薄奚珩却起了身,说是记挂着去看皇长子。送至宫门口,直到御驾消失在拐角,华妃面上的笑容才一点点地敛起。
  璇玑轻扶了她入内,方才他用过的杯子仍然搁在茶几上,华妃也不叫人来收拾,璇玑心知她因为皇帝不留宿的事而生气。思忖片刻,才开口:“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
  听她开了口,华妃才幽幽一笑,转口竟问:“今日过慧玉宫,瞧见小皇子,觉得如何?”
  璇玑只撒了谎:“此事,奴婢需要等个好时机。”
  抬眸瞧了她一眼,见璇玑一脸镇定,华妃终是放了心。握着帕子起身,在窗口站了良久,她转身,握住璇玑的手,轻拍着开口:“赶明儿,本宫在皇上跟前给你说说。”
  被她握着的手有些不自在,璇玑低声问:“娘娘帮奴婢说什么?”
  女子柔媚一笑:“还能说什么?本宫看皇上也喜欢你,做主子总也比做奴婢好。”
  心底猛地一颤,指尖像是瞬息冰凉一片,她慌忙跪下:“娘娘,奴婢绝无非分之想!今日皇上不过几句玩笑话,您怎么能当真?”
  却不想,此刻华妃的眼底竟没有半分不悦,弯腰将她扶起来,笑着道:“瞧把你给紧张的?本宫又没说是你的不是。是皇上喜欢你,有什么错不错的?”女子的话语轻巧,自始至终都语笑盈盈,璇玑却是想起当日她还怕自己勾引皇帝而极力试探过,如今这一百八十度变化的态度始终叫她心有芥蒂。
  华妃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如今她怀了身孕,不方便侍寝。皇帝正值年轻,是个正常的男人,与其便宜后宫那些女人,倒不如把璇玑推出去。她好歹是自己的人,只要小皇子的事尘埃落定,也不怕她背叛自己。届时,只要动点手脚,不让她怀孕,还怕有人威胁到自己的位子么?
  这日,从内室出来时,华妃最后留给她一句“就当是你帮本宫除掉那块绊脚石的赏赐”。嘴角弯弯,华妃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用除掉皇长子的事来赏赐她,不过是一面赏赐一面牵制罢了。华妃是不信这宫里会有人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只可惜了,她璇玑就是那万里挑一的一个。
  这辈子,唯他的怀抱,她不稀罕。
  幸好,皇长子没出事前,她不会去跟薄奚珩说这件事。苏妃让她不要插手,那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等。
  拣了脚下的小石子随手丢入湖中,看着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去。她忽而想起西凉要和鄢姜联姻的事,此事在宫中保密得极好,后宫嫔妃们尔虞我诈,只盼着一朝能坐上中宫的位子,真不知那鄢姜公主来的时候,她们一个个的,会是怎样的神色?
  还有苏妃,她早有预感后位不是为她设的,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中宫有人,她还会如现在般淡定么?不禁嗤笑一声,她为何要在意苏妃的想法?
  苏妃帮她,不过是为了还晋玄王一个恩情,那么这次过后,她也不会再插手她的事情。其实这样也好,断得干干净净,她不想多有牵挂。
  蓦然,又想起穆妁。她去了晋国,一定比在宫里过的好。可是她离不了这皇宫了,从她在冷宫遇见华妃起,从她利用香味帮华妃争宠起,就注定了。
  她即便想走,也会有人拼命地拴着她。
  苦涩地笑,涟漪渐渐散去,湖面又开始恢复了平静。凝望处,好似出现了男子清晰的容颜,还有他嘴角那抹熟悉的笑。璇玑心底猛地一惊,几乎是本能地又丢了一颗石子下去。
  捂着胸口,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好端端地看见晋玄王的脸?
  蓦地,又想起苏妃对她说的那句话。那句,她说的——王爷,不要走。
  猛地闭上双眼,暗中掐了自己一把,警告自己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
  离西凉与鄢姜交界五百里处,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从关卡一路绵延三五十丈。为首的将军一身玄冰铠甲,轮廓分明的脸上未见一丝笑意。他的马后,华丽的马车紧随其后,锦绣垂挂的车帘随风微微飘动着,凝眸处,并不曾见那鄢姜公主的身影。哪怕,是一角裙边。
  夜幕降临,将军下令扎营。
  暖意十足的风里,突然像是夹杂了犀利的剑气。鄢姜将军握着佩剑的手猛地一紧,低沉了声道:“有异动!保护公主!”
  他的话音才落,从两侧的林子里已经窜出无数的黑衣蒙面人,刹那间,喊杀声一片,到处的刀光剑影,还有兵器碰撞的刺耳声响。
  奋力突围,有两个蒙面人挥剑杀了马车边上的侍卫,跳上马车,剑鞘用力一挑,将面前那沉重的车帘掀起。蒙面人的眼睛猛地一撑,他像是猛地意识到不好,转身大叫着:“撤退!”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纷纷朝林子深处退去。
  鄢姜的侍卫欲追,却听那将军抬了手:“莫追!”
  在他身侧的副将一脸紧张:“将军,马车……被他们看到了,此事……”
  将军却是冷冷一笑:“此事就不是我们需要担忧的,去守着马车,收拾残局。”
  “这……”副将见他一脸坚定,只能应声。
  撤退的蒙面人一路狂奔,在离开鄢姜送嫁队伍半里地的时候,才发现开始留在这里的马匹全都不翼而飞了!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好”,在他们的周围,突然冲出许多士兵,将一群蒙面人团团围住。
  ……
  庆陵王府邸。
  女子娇吟的声音从卧室内清幽传出来,男子紧拥着女子雪白的**,赤身的两具身体紧紧地交缠在一起。他低喘着气,一次又一次地欲将底下女子刺穿。
  恰逢此事,有声响自外头传来,接着,是“啪”的一声,一人冲破了内室的窗,滚落在地上。
  庆陵王浑身一阵警觉,早已翻身而起。他身下的女子惊叫一声,慌忙扯过一侧的薄衾裹住了自己**的**。
  取过架子上的衣服套上,他已疾步出去,屏风那侧的黑衣人已是浑身浴血,见他出来,艰难地抬头,开口道:“王……王爷,我们中了埋伏……”
  “什么?”庆陵王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疾步过去,抓住他的衣领,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那人强撑着意识:“鄢姜公主的马车是……是空的……”庆陵王眸色一惊,只听他又道,“我们撤回来的时候,遭了埋……伏,整整,八百铁骑……全是……禁卫军,王爷……”他还想说什么,却是没了力气,头一歪,已气绝身亡。
  庆陵王的耳畔回想着“八百铁骑”“禁卫军”……
  他猛地,像是想起什么,薄奚珩既是全盘操控了,又是如何让他的人突围来和他告密的?心头一紧,他大叫不好,才起身,床上的女子已穿好衣服,绕出来,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娇嗔地哭:“王爷,他是谁啊?是不是刺客?王爷,妾身好怕……”
  目光,瞥见挂在墙上的宝剑,他“锃”的一声将长剑抽出,狠狠一剑刺进美艳女子的腹部。大步出去,才要喊人,见王府的管家急急跑来,看见他手中染了鲜血的长剑,怔了怔,才说:“王爷不好了,王府被人包围了!”
  庆陵王的脸色一白,果然……
  ***
  此消息传入京已是五日后,薄奚珩盯着手中的密件看了良久,冷冷一笑。和亲的消息他未发,也相信他的那些兄弟们个个神通广大,可以打探到此事,倒是不想,还真有那么傻的人。
  韩青上前一步,开口道:“这一次人赃并获,皇上再不必担心其他王爷有二话。人,也已经押送回京,再有七八日,也到了。”
  “还是皇上英明。”丞相淡笑着开口。
  皇帝只回转了身:“鄢姜公主如何?”
  韩青忙答:“皇上放心,公主应该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我们的人是看着送亲队伍在翌日清晨照常起程的。”
  薄奚珩点了头,如此就好。至于刺客一事,也只能等他们进京,再行解释了。
  璇玑自内务府回来之时,远远的,便瞧见那边的长廊上韩青与丞相的身影。他们走的不算快,两个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若不是有什么大事,韩青和丞相是不会一起入宫来的,璇玑略皱了眉,莫不是和鄢姜联姻的事?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想来也该来了。
  “璇姐姐。”身后的宫女见她停下了步子,低唤了她一声。
  回过神,笑了笑,与宫女一起回了宫。
  已经过去多日,华妃似乎开始等不及了,催着问璇玑那件事什么时候能解决。没有好的理由,她也不能老往慧玉宫去问苏妃到底打算怎么办。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借机推延。
  ……
  五月底,闷热午后。
  华妃因被皇长子的事困扰,翻来覆去却都是睡不着。她也知此事要做起来必须很谨慎,只是迟迟不见璇玑动手,她倒是忍不住了。
  唤了璇玑进去,才欲问话,忽听得外头传来佟寅的声音:“皇上驾到——”
  华妃到喉咙口的话到底咽了下去,忙整了妆容起身。璇玑上前扶了她出去,见薄奚珩已经大步进来,拦住了华妃行礼,皱了眉道:“朕听闻你最近都不怎么吃东西,不放心,就来看看。”
  眉宇间的烦扰暂且被很好地掩饰下去,华妃温笑道:“臣妾是害喜,没有胃口,倒叫皇上紧张了。”
  他扶了她坐下,璇玑借势退至一边。华妃又道:“皇上最近政务繁忙,可也是要好好保重龙体的。”
  他睨了她一眼,华妃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后宫女子是不得干政的,她忙解释:“臣妾几次想请皇上过祥屏宫来,却都被告知您在御书房里,是以才……”
  皇帝不以为然地一笑,握住她的手道:“紧张什么,朕也没说什么。璇玑,让御膳房准备些吃的,朕陪华妃一道吃点。”
  华妃心头一喜,忙问:“皇上也不曾吃东西?”
  他“唔”了声:“方才有些事……”
  璇玑退出去,见佟寅侯在门口,见她出来,忙问她:“璇玑姑娘怎的出来了?”
  “哦,皇上让传膳呢。”
  佟寅一听,忙转身出去,才步下台阶,便瞧见外头一个太监匆匆过来,拉着他就耳语了几句。佟寅的脸色一变,立马调转了身子往回跑来。璇玑原本是要回身入内的,见他又回来,不免问了句:“公公,发生了何事?”
  佟寅也来不及说,只越过她的身子,在帘子外站定了,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韩将军有要事上奏。”
  里头二人正悄声说着话,此刻听佟寅如此一说,薄奚珩的眉头微皱。华妃跟着他起身,他只一句“朕有事”,便径直出去。
  璇玑早已瞧见站在祥屏宫外的韩青,回眸之时,见皇帝匆匆自内室出来,他的身后,余下华妃满脸的失望。她只退至一旁,朝他福了身子。
  那抹明黄在走过璇玑面前时,忽而顿了顿,男子略侧了脸,瞧了她一眼。璇玑心底一惊,只听他在她耳畔幽幽一句:“他到底反了。”
  很简短的话,叫璇玑怔在了当场。脑子里反反复复,竟全是那一句“反了”。
  华妃从内室出来,低唤了一句“璇玑”,她猛然回神,才见皇帝的身影早已远去在祥屏宫的门口。华妃走近她,瞧见她的脸色很是难看,开口问:“皇上方才,和你说了什么?”虽听不见是什么话,不过那么明显地靠过去说话,华妃还是可以瞧见的。
  刻意低下头去,璇玑只将原话传达了:“皇上说,他到底反了。”
  闻言,华妃黛眉紧蹙,反问一句:“什么意思?”
  璇玑有些心乱如麻,薄奚珩未及言明,可是他口中的“他”会是晋玄王么?如若不是,那么他这句话,为的,还是试探她。
  强压着翻滚的思绪,勉强答道:“奴婢也不知。”目光,再次看向门口,那里,早就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了。
  华妃细瞧着璇玑,竟突然问了句:“说的,莫不是晋玄王?”
  心里头怀疑着,此刻让华妃问了出来,璇玑藏于袖中的手猛地一紧,勉强开口:“娘娘,此事可不能乱说。”
  华妃略笑道:“本宫随口说说罢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扶了华妃入内室休息,璇玑借机出来,薄奚珩留下她是想牵制晋玄王的,却只她清楚,晋玄王与她不过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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