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之有我陪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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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成痴，未免伤心欲绝；
多情，无情，偏有一线相连，
千般遗恨，索性万事随缘。——
“或者说，你一直在利用藤真的爱，把他当成白痴一样耍得团团转，是吗？”花形见我缄默不答，愈加声色俱厉。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我拼命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我感觉昔日的藤真正坐在花形的位子上，哀怨地反问我；所有不堪的回忆，都在那一刹，翻搅着涌上心头……
“灰原，”藤真换了称呼，话语中多了些自嘲的味道，“你一直把我当白痴是吧？你以为我像傻瓜一样全心爱你，也会像傻瓜一样，对任何事都没有感觉？这片校园里，樱树、杨树、梧桐、银杏……并不是只有枫树的，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只有流川枫；可是，你的书本里，却只有那一种叶子，你的心里，也只有那一个人！”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子……我心里大声呼喊着，我是喜欢你的，藤真，真的很喜欢你，我只是，还不能完全漠视他而已……
可是，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旁观者的七嘴八舌搅得我头晕脑胀，尤其不能原谅的是，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你的名字，提及我们微妙敏感的关系，这样做，无异于向全天下宣告我单恋你，播下了日后无数蜚短流长的种子。我的双颊像烙铁般滚烫，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那又怎么样？！”我顾不了别的，拼命维护自尊，“你太过分了藤真健司！让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你，我根本没喜欢过任何人！”
本来该甩手走掉的，却不知什么原因，脚像被钉住一样，我看着他渐白的脸色，呆呆地不能动。
“很好，你终于说了心里话——从没喜欢过我。”他呆了一下，苦涩地笑笑，闭了闭眼睛；片刻停顿后，他突然大声、有力地说，“不过，让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湘北和翔阳的比赛，我们是不会输的，我会赢他，一定会彻彻底底地赢他！”
……
那天我没有去7－11，一个人在医务室里呆了很久，锁好门，关了灯，坐在地上，后背抵着门。
甩脱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看客实在不容易，我埋头在膝盖上，藤真的离去也带走了我的气力，我浑身软绵绵的，欲哭无泪。
已经太晚了，因为是阴天，天色比平常还要黑许多，我摸索着离开。偌大的校园里，空空荡荡，就像我被抽掉情绪的心，无所适从……
远处，体育馆门口传来隐隐的喊声，好像是樱木的声音：
“下次对翔阳的比赛，我一定不会被赶出场！而且，我要比你拿更多分！！！……”
负气而去的人影看起来的确是樱木，我漫不经心地想着。路过体育馆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我听到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特别想哭。
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你又在刻苦训练，给自己加码，或许樱木会对你的默默付出惊讶而敬佩——虽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对于我，一个从七岁起就在你左右的人，是太了解你成功光环背后的努力和坚持了。
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装作不经意地撞见，以我的方式给你一句加油……但是现在，我能做的，就是悄悄地走开……
那天夜里，积压已久的云终于不堪重负，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三天后，县区体育馆，湘北对阵翔阳。
这是一场重要的比赛。胜利的一方，即成为四间种子学校之一；失败的一方，也就彻底和全国大赛无缘。
观众席上座无虚设。
我、幽蓝和彩子姐做赛前的准备工作。看台上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今年进军全国大赛的……是谁呀？”一个男生站起来，高声向观众喊着，还把手放在耳边，作倾听状。
“翔阳！翔阳！！翔阳！！！”宏大的合声如巨浪滔天。
“湘北和翔阳，名字虽然有点相似，但会胜出的是哪一方？！”
“翔阳！翔阳！！翔阳！！！”无数哨子、喇叭、敲击的声音随之响起。
“全国级球队的声援攻势果然不同凡响，好厉害啊。”幽蓝一边系跳舞鞋带子，一边怯怯地说，“压力好大！”
“翔阳的部员很多，不单后备席容不下，连观众席都挤得满满的。”彩子姐抬头看了看那群穿绿色运动衣的热血少年，“翔阳，毕竟是去年的第二优胜。”
我看了一眼，继续低下头/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药箱，不说话。
“对不起啊，白羽，我忘了，藤真是……”幽蓝走过来，轻柔地说。
“别提他。”我嘴唇发干，说话有些艰难。
“你们吵架了吗？”她先是困惑，后又恍悟，“是为了枫叶的事吧？我听说了。藤真也真糊涂，你怎么可能喜欢流川嘛，放心，到时候我去和他解释。”
我诧异地抬头，她眼里纯真的信赖就好像狠狠掴在我脸上的巴掌。
“你很担心藤真吧？我理解的。”幽蓝拍拍我的肩，有些同情的意味。
其实，坦白说，我并不像幽蓝当初一样，左右为难、艰于取舍，我的心是麻木的，麻木到近乎事不关己，好像谁输谁赢都交由上苍决定，我只是静静地在等待那个结果的揭晓，没有悲喜，也没有任何期待……
我太自私，也太不负责任，逃避着面对自己真实情感的机会。……
湘北出场了。
看台上小规模的骚动，我循声找到了晴子和樱木军团，彼此间打了招呼。晴子一声温柔的“加油啊，樱木同学！”立刻让那个可爱的家伙找不着北了；而水户，看着我的时候有些忧郁，但很快就加入到对樱木的冷嘲热讽中了，让我觉得那一丝忧郁不过是错觉而已……
“请多多指教！”，伴随着那个我熟悉的、温和有力的声音，看台上的喧哗沸腾到了顶点。
——一支高大威猛的队伍，在藤真的带领下，徐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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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1…7…9 7：26：02 字数：12258
——在最关键的时候，
那些焦虑和喜悦，还是背叛了我，对你的心情。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知道，
自己的心之所属，情之所系。
那是一种不自觉，名字叫做，
情难自禁。——
湘翔之战，注定会是一场激烈而残｛精彩小说下载百度搜索：炫 书｝酷的比赛。
安西教练在公布完出场名单以后，把你们五个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
“大家要记着……你们……也是很强的球队啊！！”
他小小的闪光镜片后面，是一双富有智慧的眼睛。
“樱木同学，你的工作是巩固内围区域，抢篮板的责任就要靠你了。”
“是！老头子！”樱木答得响亮。
“赤木同学、流川同学及樱木同学三人负责抗衡翔阳高度上的优势，你们要先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好，大家去吧！”安西教练点点头。
同时，另一边，藤真的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今天是我们的首场比赛，大家不要大意。湘北目前正是气势如虹！我们也要借这场比赛为自己制造声势。乘着胜利的气势……我们在今年要成为……第一！！！”
“好，提起精神比赛吧！”此时的藤真，情绪饱满，亢奋却不失冷静。
比赛开始。
双方跳球。
翔阳的中锋是花形透，看台上“花形，花形”的叫声此起彼伏。
湘北是第一次在如此声势浩大的声源中比赛。我的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为湘北担心。
当然，还有你。尽管我知道这种忧虑根本多余，却还是忍不住。
在那时刻，我心里的天平便有了倾倚。
令我意外的是，藤真并没有上场，他披着翔阳的队服，站在后备席上看着……
“白色4号，跳球犯规！”裁判吹响哨子。
一向冷静的赤木队长居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这种气氛果然大大地影响了他们。
转为翔阳发球。
听到一阵聒噪，原来是陵南的相田彦一在看台上正用DV拍摄，田岗教练坐在他旁边。不光他们，陵南的全体队员都来观战。我甚至在远处看到了传说中的海南大附中。
翔阳是典型的高人球队，平均身高在190公分以上，是全县第一；除了赤木前辈，大家的对手都比自己高。这意味着湘北要比平常付出多一倍的体力，
花形带球进攻，赤木意图阻挡，于是，花形在微微向后倾跳的同时稳稳射球，使出了超高难度的adeAwayJumpShoot。
球入了，全场喊声震天。
……
你的高空传球轻易被截，他们开始进攻，樱木上前阻拦，却不自觉地犯规。
“第一犯了。”宫城和三井伸出食指摇晃着。
……
花形截球，过人，远射，得分。
喝彩声不绝于耳。
“翔阳翔阳努力！”“翔阳翔阳加油！”花形的成功又一次将整场气氛推入高潮；他和藤真交换了一个眼神，传递着彼此间坚定的信赖。
……
场上，伊藤接花形传球，一个遥遥的三分远射，把比分拉大到11：0——开场6分钟以来，我们仍一球未进。
面对翔阳，湘北各方面都变得生硬和呆板，局势大大不妙。
翔阳盗球成功，花形欲要射球，赤木跳起拦截。
“是假动作啊！”三井学长大声喊道。
忽然间，你出现在花形旁边，右手向球上一拍，利用他脱手的瞬间，你抢到球，展开了最擅长的快攻。
湘北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你以一敌三，深入他们的防守区域。
“流川，你这混蛋，别顾着一个人出风头，把球传给我呀！”樱木急起直追。
“等等，流川！”宫城学长从另一侧赶上支援。
但你并没有停下来。
“那小子想一个人挑战我们两个人吗？”“一年级的小子，太自不量力了！”翔阳的7号永野、8号高野双人跳起阻挡，两双布满肌肉的手臂高大有力。
“我要硬生生地把你撞下来！”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流川同学，太胡来了！”相田的声音都尖了。
我的唇边，却不自觉地浮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你这家伙，又开始争胜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办法，你不是那种蛮干的人。
果然，你在空中改变了动作，从他们二人交臂的间隙中抛出球去，为湘北得了第一个2分。
台下忽然鸦雀无声。然后，一场议论狂潮爆发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湘北有个很厉害的家伙啊！”“11号，是湘北的11号！”
“哇呀呀呀！！！太精彩了！”“流川枫！流川枫！！流川枫！！！”
一干女生穿着统一的超短裙，在看台上大跳热舞，她们前面的台子上，还挂着写有“流川命流川枫亲卫队神奈川本部”的长方形条幅。
田岗教练无语。相田彦一无语。
幽蓝双颊绯红，情不自禁地双手合掌，吃吃地傻笑；晴子兀自瞪着你发呆，任凭身边的水户怎么摇也不动。……
“你……你……你这个混蛋流川又在搞个人表演！”樱木攥着拳头一脸怒气。
“这一球虽然进了，但如果你等我们的话，便能有以三敌二的优势啊。”宫城学长也有些不满。
你回头看看他们两个，不以为然：“你们的动作生硬像石头，等也没用。”
“这……这小子实在太目中无人了。”那四人明显受了刺激，龇牙咧嘴。
……
我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为你的抢镜骄傲而快乐，由衷的，本能的，直接的，强烈的……
“流，川，枫。”藤真冷冷的声音隐隐传来，我的笑容在刹那间被冻结。
是一种提醒？抑或是警告？无论承认与否，我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可能和原来一样了
70
——执子之手的陪伴；刻骨铭心的感动，
何去何往，何来何从？
习惯，宛若涓涓细流，滋润干涸憔悴的生命；
浓情，仿佛熊熊烈焰，温暖冰冷寂寞的心灵。
原来，爱的抉择，果真是，
水深火热。——
藤真，藤真，藤真……
一个球场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可是，如果真的那么遥远，为什么，他的声音，我总能那么清晰地捕捉到呢？
这场比赛，注定只能有一个胜者，我心里，到底希望是谁呢？
我专注地审视自己的内心，逃避没有用，我逃不开你在场上奔跑的画面，也躲不掉他在场边呐喊的声音。
灰原白羽，给自己一个答案，真的这么难吗？
直觉，直觉是什么呢？不要深思熟虑，就凭着最初的感觉，脱口而出吧。
——我希望湘北赢得这场比赛，而藤真，可以获得MVP。
这是我想要的。
似乎，在私人情感上，我还是偏向藤真一些；可是，如果球队输掉比赛，他个人得到100个MVP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这种“偏向”，究竟是爱情还是歉疚？我还是搞不清楚。
一个人，要读懂自己，真的太难了。
终会有结果的，无论我的主观意识如何。
你的精彩表现，给由于紧张而僵硬的湘北注入了复苏的活力。赤木再度发挥“打苍蝇”的神威，盖掉了花形的投球。湘北的后备席上，除了我和安西教练，每个人都坐不住了。
球被翔阳8号高野拿到，在他高举手臂欲要投出的当口，樱木果断地将其扣下。
宫城学长早有准备，应接及时，返场快攻。
“看到了吗？流川。”樱木边跑边不服气地喊着，他是把你当假想敌了。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撇撇嘴，不以为然。
观众席里高呼“湘北”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11号”“4号”“10号”的喊声回荡全场。
我第一次看到花形不安的表情，他一向自负，此刻，却被湘北爆发的巨大能量所震慑。
就连翔阳的后卫队，也开始传出这样的声音：
“我可从没见过这种事啊。”“他们竟能把我们篮球部第一和第二高的花形前辈及高野前辈的球截去！！！”“赤木……还有那红头发的家伙……实在是……”
那么，此时的藤真呢？
我偷偷地看他，他全神贯注在球场上，有一些惊讶，却并不紧张。
他还是自信的。
我也稍微宽心。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一直被同情心牵着走，哪一方处于劣势，情感就偏向哪一方呢？
……
宫城学长带球在前，樱木穷追不舍，口中大喊着：“良田，传给我！”
宫城环顾了一下形势，放手传球，巧妙得不着一丝痕迹。
“花道拿到球了！”大楠、野间、高宫齐声惊叹。
“看我的，翔阳！”樱木大力奔跃，三步上篮，“平民射球天才版！”
球打在篮圈上，弹了回来。
樱木顿时脸色铁青。
“白痴，太用力了。”你已经追到旁边，伺机待发。
“没有用的小子，球归我了！！”高野朝着空中的球，跳起，伸手。
另一只手抢在他之前，在比他更高的地方，一把将球扣进篮筐。
“做得很好啊流川！！！”湘北的坐席一片沸腾。
高野猛然回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明明是自己的机会，却成全了你的入球——樱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定格为紫色。
“好！再来一次！要截住他们的攻击啊！”宫城学长伸出右手食指，这是他的标准动作。
“防守！防守！！防守！！！”我身边的队员齐刷刷地喊着。
“白羽？”幽蓝见我沉默，递上关切而疑问的眼神。
“我们喊就好了。”彩子姐点点头，“不要勉强她。”
彩子姐是了解我的。湘北开始回复水准，我的心就明显地偏向翔阳——不，是偏向藤真了。
……
这场比赛中，最辛苦的，要论宫城学长了。因为身材原因，他应付起那些“长人”便格外吃力，而且，还背负着重重的舆论压力：
“调配失当啊！对方只要从湘北7号的缺口攻进去便能轻易地得分了。”
“看！人家只要用高空传球，他便毫无办法了。”
……
每当听到这些话，彩子姐就皱一皱眉，但绝不会转过身辩驳争吵；她把手拢在嘴边，尽最大的气力喊着“良田加油”。这振奋的鼓舞，不禁一再支持着劳累的学长，也是对那些多嘴的看客最有力的回击。
宫城学长，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以168公分的身高对抗193公分的高野，居然还能诱使对方走步。
“高野！”花形对此也感到意外，和……更深的不安。
“大家上！！快攻！！”宫城喝着，飞速返场。
“伊藤！！7号！！”
——这是那个一直冷静自若的声音第一次爆发。一向温和的藤真，在作为球队教练时之所以能不怒自威，倚靠的，应该就是个人魅力和这种领导的魄力吧。可是，在这句听来镇定有序的指挥中，我分明感到了一丝不确定，一丝游移，和一丝紧张；我转过脸去，他依然交叉双臂坐着，却身体前倾，表情的关切程度也远远超出了往日淡定的范围。
我是了解他的，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
深深的不安涌来，我忽然有个预感——藤真，会失掉这场比赛，而我，会因此失掉藤真。
71
——被一个情深意重的人所爱，是一种幸福；
被两个情深意重的人所爱，是一种痛苦。——
正因为对藤真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太不容易紧张慌乱的人，我才为他的紧张而紧张，为他的慌乱而慌乱。湘北的强大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或许，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从来不愿意面对湘北强大的事实。
……
“伊藤，7号！！！”这是藤真第一次大声指示。
场上的伊藤自然不敢怠慢，回了个“是”字便迎着宫城学长堵截上去，却被宫城游鱼般地穿过，一时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边，樱木、你和三井学长旋风般紧跟压上，翔阳完全措手不及。
宫城一个妙传，球奇迹般地落在樱木手上；这一次，他没有再浪费机会，一记“平民式射球”为湘北添了2分。
“哇！！成功了！！”晴子甜甜的声音响起，银铃般动人。
群众潮水般的赞叹紧随其后：
“好美妙的传送啊！”“简直就是电光火石。”“好快啊！只是转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