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小娇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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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在心底苦叫,好你个头哟!
那位副理事长王女士似乎被这一声爽朗的招呼,终于惊回了神,本来还有几分温和的面容上一片沉肃,对旁边的男人说,“韩先生,这……这就是令千金?”
韩希宸眉心深陷,眼眸微眯,森黑的眼底早已是一片风起云涌,怒气灼亮逼人,仿佛要将那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画面都焚个干净了事儿。
那个虽然调皮狡猾了一些,却仍是相当懂事乖巧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就给他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吓!
原来那一头漂亮柔滑的长发,完全找不着痕迹了,取而代之的是美国黑人超流行的嘻皮式发型,满头的小辫子,宛如变异的草丛歪七扭八地扎在小小的脑袋上,若仅是如此倒也罢,解了辫子兴许还能还原个七八分,可这每根辫子都染了一种颜色,仔细看来竟然没有重色,这颗小脑袋简直比油画家的调色盘,还要精彩分层。
再看那张曾经明眸皓齿、粉白黛黑的漂亮小脸蛋,用面目全非来形容都不为过。
本来已经很大很漂亮的眼睛,漆上了烟熏妆,黑黑的下眼袋就跟数日未眠吸食一毒一品一过量的瘾君子,更莫说在小鼻子、嘴唇、两个雪贝般的小耳朵上,打满了金属环。
她一走,浑身就叮叮当当地响,不看还以为尖沙咀那的乞丐王来了。不过,她这一身花花绿绿跟街角的墙体图鸭差不多的小牛仔服,比乞丐王的破衣烂衫也好不到哪里去,上上下下,满身的洞洞,真是惨不忍睹啊!
没人敢看韩希宸是什么脸色了,连严思薇也被男人愈来愈冷酷肃杀的气势给吓到朝一边躲去。
小优早做好了被揍到几天几夜也下不了床的准备了,所以下车后,她谁也不看,迎着男人愈发阴兀鸷亮的眼眸,一步步走上前,站定在男人面前,仰起调色版般的小脸,无惧无畏地大声宣言:
“韩希宸,虽然我今年才七岁,还是未成年儿童。可是我也有人格和尊严,我不要读什么贵族女子学校,我要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娇嫩爽脆的声音,固执倔将的表情,还有那双神彩飞扬的眼眸,都没有变。
他深吸了口气,线条完美的俊脸上交错过条条树影,脸色更显得阴沉压抑,似乎是抑了又抑心口那股怒火,垂在身侧的双臂都有些怪异的僵直了。
她一说完,他下颌朝上抬了抬,目光倏然迸出两道森亮的冷光,一字一句地说:
“韩小优,这就是你离家出走,一夜不归,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做下的决定?”
他的声音不重,但那埋在声线下的沉沉怒意,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眼眸闪烁了一下,却又倔将不服输地咬了咬下唇,接上他鸷亮的目光,说道:
“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儿过份,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怕你……就会逼我。你都没跟人家商量一下,就已经决定了。这对我也很不公平,你知不知道啊?”
想到昨日她在书房门外听到的话,他那样笃定得语气,说什么就是她要死要活要自杀,也不会改变决定,她又气又难过。不然,她也不会一声不吭就跑掉。
如果他的态度能温和一些,她也想跟他好好商量的呀!
他有给她机会吗?没有。
她不觉得自己这破斧成舟的做法有过多过份,毕竟事先起因都是他,他不问人家意见就下决定,这么不尊重人,也很过份。
面对言之咄咄的小人儿,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公平,你知道什么叫公平?讲公平,你以为你哪里来的资格站在这里,由学校的副理事长亲自接待你?讲公平,你才长了几岁,懂得这天下的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讲公平,你以为是谁给你了权利,可以站在我面前大言不惭?韩小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该死的有多糟糕?”
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女孩小小的肩头,那里还硌手的纤细骨胳,仿佛一下敲碎了他心底那条紧绷到极致的底线,说到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
他口气中的强势,震得她胸口发疼。平常他对她的仪态和作风要求很严格,严令照顾她的人都不准说一句脏话,更遑论从他嘴里吐出一句。这些年,虽然她也惹了不少麻烦,可除了当年她“自杀”时他骂过脏话,今天这是第二次。
看着这张早就看惯了的俊美面容,变得如此蛮横霸道,她明明知道自己有错,也气得开始口不择言。
“对,我的样子是很糟糕,我就是不要上这个破学校,谁稀罕谁去上好了。对,我还该谢谢你,韩先生,是您大仁大义收留我,把我养大。我是不懂什么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但我也清楚我是个人,不是你豢养的宠物狗宠物猫。你高兴的时候就摸摸我的头,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扔一边不闻不问。”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说,其实彼此都知道这只是气话,其实很清楚想要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越是着急,越是重视,越是在意,说出来的话,越是伤人呢?
“韩、小、优——”
“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仇人留下的小野种,拖油瓶,你嫌我碍眼嫌我烦人,你直接说好了。我就是再小,再不懂事,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去碍你的眼,我也不稀罕什么黑龙组大小姐的光辉身份,更不稀罕站在你韩希宸面前的资格。”
啪!
一记巴掌响,打断了所有的激烈争执。
女孩捂着脸,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手还在半空中的男人。
男人目光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漆黑的眼眸如墨渲染般,迅速扩散出浓烈的悔意和心疼,俊容上一闪而过的震愕之色,比女孩眼底受伤的神色还要强烈数倍,仿佛他自己才是那个被打的人。
曾经发誓过要好好保护的小东西,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就连动一根毫毛都不允许,自己竟然失控动了手,这比他自己吃枪子挨刀子,更痛心疾首。
------题外话------
咳,小优这拉风形象的第一次出镜,重口味了点儿。
大家忍忍,后面咱慢慢修饰回来。
矮油喂,这年头谁没有个叛逆期捏?是吧!
同意滴亲,鼓掌留言撒花砸石头儿,鼓励鼓励咱们家优宝啊!
010章。小乖,不要跟我一样
他打了她?!
他竟然动手打了她?!
……
小优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高举着右手的男人,目光一颤,眼眶迅速充红,委屈如潮水般扶摇之上,几乎要决堤而出,却在最后一秒,狠狠地抽了一口气,胸口闷得发痛,冷气一下导入肺里似化成了冰,冻得她紧咬的牙关都咯咯地发抖。
似乎感觉不到脸颊上的疼,只觉得心脏剧烈地收缩着,隐隐发疼。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到他瞬即浮显的后悔。
看不到他举起手比她抖得还要厉害。
更看不到,那副起伏的胸膛里,隆隆跳动着的心疼漫上煞气森亮的眼,折损了一惯的自信和骄傲。
优优……
不,不要叫我。
优优……
你不配叫我,你不配。
小优……
你打我,你竟然就为了我不愿意做的事,打我?!
当年,她本来只是想吓吓那个老是缠着他的小嫩模,谁知道弄巧成拙。明明叫阿光拿些熏人的屎尿来拨人,哪知道阿光在尿液里加了料,拨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小嫩模点燃的打火机上,火顺水流四处乱窜,就把人家家给烧了个精光。
他知道这事后,打了她一顿屁股。
可那样,也远不及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刮她耳剐子,来得让她难以接受。
“韩希宸,我讨厌你!”
小优一把打掉伸来的手,愤怒地大吼一声,转身就要跑掉。
韩希宸眉心一夹,几大步上前,一把揽住小丫头的腰身,将人用力抱了回来箍在怀里,她又叫又骂又扑腾。
“韩希宸,你王八蛋,自大狂,独裁,暴君,暴君——”
手臂一横上来,她气得抓住就咬了下去,钻石袖扣咯得嘴唇生疼,她也不管不顾地用力,偿到一股咸甜味儿,也没松口。
韩希宸一脸的沉怒,在见到怀中的小宝贝那满脸横流的泪水和鼻涕时,也滞了一滞,消去大半,眼底的怒焰慢慢为无奈心疼取代。他抽回了手臂,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小脑袋摁进了怀里,很快传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这时,一直紧张地看着两人对峙的人,也按捺不住,上前询问。
“韩先生,看样子,您和令千金就入学的问题,还需要好好沟通一下。而我们招生委员会,也必须对令千金的入学资格重新做一个评断。”副理事长扶了扶眼镜,已无一丝和色,满是研判的眼光划过小优时,带着苛刻而否定的意谓,“以令千金当前的状态,可能距离我们学员的招收水平,有很大一段距离。如此过激的叛逆行为,与您递交给我们的资料实在相差太远。且不论这资料显示的信息真假,韩先生,凭着我做为教育工作者二十多年的经验,建议您,最好带令千金去咨询一下心理保健师,或许更适当。”
闻言,周人脸色都不由变了一变。小优今日的行为确有失当之处,但也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谁。况且,以小优当前的年龄,也可以被轻易揭了过去。哪家的小孩子,在成长之中没有点儿过激的行为?!
但现在被这自诩有二十年教龄的副理事长,如此鄙薄指摘,怎么不教人气愤添膺?即称自己有二十年的经验,才见了孩子一面,就如此否认孩子的“资质”不说,还指出孩子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必须去看心理医生,谁会乐意?!
虽说港城深受西方文化影响,思想开通,对于做心理辅导跟做牙齿保健一样没什么区别,比起大陆在这方面的观念开化很多。可是被外人如此指责自己的宝贝,是个家长,听了谁会高兴?!
韩希宸眉峰一挑,黑眸迸出两道慑人的冷光,字字铿锵地回道,“副理事长,我们家优宝的心理很健康,以我养育她整整七年,相处时间超过二千个日夜的经验来说。她今天的过激行为,也在我的估计之中。”
面对男人迫人的眼光,副理事长端严的学究面孔有些许扭曲,本来挺直的腰杆也不由得朝后缩了一缩。
男人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以贵校只能教导同一水平的学生来看,我也觉得距离我预期的水准,差、得太远!现在,经过我的慎重考虑,我觉得贵学校完全不适合我们家优宝的个性化发展。”
“你……”
副理事长被如此从头到脚地驳了个干净,顿时气得满脸肉皮抽搐,却在男人鸷亮的眼光下,吐不出一个字来。
韩希宸微微欠了欠身,礼数周到得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位皇室成员,“抱歉,打扰了,告辞!”
话毕,抱着小优大步走向汽车,门一关,汽车便迅速驶离。
……
一场闹剧,没想到就这样收了场。
一时还让严思薇有些惊魂未定,阿细离开时,叫了她一声,说,“严大姐,小弟好心奉劝一句,短时间内您最好不要再跟优宝有任何联系了!抱歉,告辞。”
他学着韩希宸的动作,立即被严思薇敲了个爆粟子,抱着脑袋跑掉了。
严思薇搔搔脑袋,心说,真就这么完了?韩希宸居然动手打了小宝贝,真不知道回大宅后,还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啊?她好像弄得有些过头了?
“薇薇,别想了。”
一只手搭上来,她心口的手机火唰啦一下又冒了出来,转身打掉男人的手臂,怨气十足地瞪过去。
“你有没搞错,我想什么你也要管了,你有资格管吗?你算我什么人啊你?周一东,这里不是大东北,你要管滚回你的牛圈儿去管,少在我这里瞎得瑟。走开——”
女人推开男人,走向了自己超霸道的六车镜雷朋机车,单手一撩,那头挑染的波浪长发,在愈加炽烈的正午阳光下,如火焰般猎猎飞扬,光华流转,刹那间,美得惊心动魄。
让本想斥责两句的男人,一下子没了气势,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发呆。
想当年,她也是这般惊世骇俗地带着一帮小弟,冲进敌圈里,把受困的他救了出来。只是,那个时候,她故意撩起风情,回眸一笑,只为勾引他入瓮。
而今……
嗷地一声刺耳的引擎声飙过,留给他的,只剩一缕渐薄渐逝的青烟。
宛如他俩纠缠多年的缘份,似无还有……
是不是,这一次,他已经耗尽了她的爱,真的要失去她了?
而驾着机车行出许久的严思薇,再忍不住朝后望了一眼,掩在头盔里的漂亮眉梢儿揪了揪,又怒,又怨,更用力地加大了油门,冲向前。
嘟嘟——
前方一个六十度山路大转弯,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汽车喇叭声。
她目光一闪,没有踩刹车,码盘上的速度值直往200的红色弧段移去……
稍刻。
“薇薇——”
蓦地,一道凄厉绝望的嘶嚎回荡在山野之间,久久不绝。
……
另一方,韩希宸抱着小优上车后,小优埋在那胸膛里哭了一会儿,就挣了出来,缩到角落里,一声不吭。
车厢里放着悠扬舒缓的莫扎特钢琴曲,时而起跳压低的旋律,在快乐之中又暗含着几缕愁思不展,竟奇怪地像极了小优此刻的心情。
想到上车前一刻,他那段极为护短的话,肚子里的怨气就消了一大半。
可是偏偏又扭捏着小女生的面子心态,被当众剐了那么重重的一个大巴掌,要她现在就改弦易辙,像以前一样亲近他,怎么也拉不下面子来。
况且,想想要是上不了这所贵族女子学校,港城还有很多有名的女子学校。也许她还是逃不脱被关起来的命运,心里就直打鼓,更不想面对男人了。
良久,韩希宸听到小家伙抽息的声音弱了下去,俯身打开保温箱,拿出一瓶牛奶。
“小优,喝点水。”
她心里小小跳跃了一下,垂下脑袋,用力瘪下嘴巴,不反应。
他看她那扭捏的模样,目光轻轻,拨开了瓶塞,砰的一声脆响,惊得她肩头都抖了一抖。
他就瓶呷了一口,澳洲最新鲜的牛奶,虽然她坐车的时间并不多,却常年配备在保暖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香浓的奶味儿慢慢弥散在车厢里,小优第一时间就闻到了这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小时候喝太多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本能反应,已经开始分泌口水了,还是这牛奶真的很鲜很美味儿,她不自觉地匝匝嘴,抓着车门的手抠得更用力了。
“真不喝?”
他咽下去的声音很大,好像就在耳边似地,咕咚咕咚,喝得像跑了几千里的运动员似的。
她突然觉得很不爽,扭过身瞅准了一把抓回奶瓶子,就背过身大喝了一口,温暖醇厚的口感,绵滑如丝,入喉激香,真是令人回味悠长。好像她才离家一天,怎么就这么想念这个味道儿?
呃,介瓶他刚才喝过的呀!
“优优?”
背后又响起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又有些无奈,还有些责备。
她勾下已然暴红的脑袋,良久,才转回身,双手紧紧抱着奶瓶,好似护身符似的,他看着她的模样,黑眸微微眯起,却转开了面容。
她抬起头,看到他冷俊如冰雕的侧脸,在窗外穿行的光影中忽明忽暗,突然发现,虽然同床共枕亲密无间似地相处了七年,自己似乎仍不太了解面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让竞司哥哥他们选择自由来去,为什么我就不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
“连姝芹姐姐入行,铁叔都没有阻止,她现在都独立管理两家夜总会了。就连薇姨当年也是自己选择决定自己的前途,周叔也有帮忙。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
男人没有看她,目光依然落在窗外,声音极淡,“你,不是他们。”
女孩显然对这个模零两可的答案,相当不满,放下奶瓶欺了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想要他认真看着她,重视她的意愿。
“韩,我知道我不是他们。我只是想……”她顿了顿,眼底尽是急切,脑子里迅速地组织着对自己更有利的说辞,“我想自己确定,什么路更适合我自己。以前,你都愿意让我尝试的。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行?你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就……就要安排我进寄宿学校,那个地方,一周只能见大家一次。”
而你现在常常都在外奔波,难得回家一趟,我都不在家里。连亲友见面的时间段都有限制,万一我们的时间对不上,那么我们不是要好久好久都见不着面了。
可是这样的话,她无法说出口,不敢说出口。说不出口的委屈,逼红了眼眶,却仍不明白,男人为什么如此坚持,如此固执,都不回头看她一眼。
男人的声音倏然变冷,“偿试,这就是你所谓的偿试?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尝试,我宁愿永远关着你,一辈子!”
话落,他终于转回了目光,那目光森亮逼人,仿佛一盏透世明灯,将她心底那些说不出口的小秘密都爆露在他的面前。然而,她的担忧和委屈,不但没有得到他的疼惜和理解,却遭到更严重的鄙视和斥责,她脸上的血色刹时褪去,徒留一片难堪的苍白。
“韩希宸!”
“小优,我不准你再这样胡闹下去。”
韩希宸按下前方的通话钮,说了声去“造型店”,意谓着过去就是要把她现在的模样全部抹掉,恢复原状。
“不,我不去。豹叔,我不去,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韩希宸,你放开我!你又不是我爸爸,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剥夺我的决定。你放开,放开——”
没料到男人比她想像的更坚持,小优又气又恼,又被男人压进了怀里动弹不得,只能委屈地瞪着眼睛,坚持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凭什么啊?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