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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影重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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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含了一股精明,娇怯怯的握了她的手,柔声道:“妹妹,你是不知道,你一出现,姐妹们都眼前一亮,你这样的人才原也配得上太子妃这个位子的。”

初晨垂了眼,低声道:“姐姐说笑了,承蒙皇上见怜小妹才从乡下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才让太子殿下指点着看了一会子景致而已,还请姐姐再不要和小妹开这样的玩笑,若是让人听了去,还以为小妹是那等轻狂的人呢。”这些贵小姐们,当真把她当做乡下来的土包子打整么?

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三章 夜阑珊

叶柠听了,倒笑不笑的盯着初晨看了几眼,慢悠悠的道:“好!你倒是个稳重的,不过你这样的性子,将来恐怕是要吃了亏才知道的。”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那穿茜色罗裙的少女一眼。只见那少女娇俏的甩着太子的手,不知在嘟嚷些什么,太子也是一脸的宠溺和微笑。

兵部尚书之女左清中等身材,桃心型的脸儿,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撅着一张樱桃小口,冷笑道:“哼!看她那轻狂样!仗着自己和太子青梅竹马的关系,真以为自己就是太子妃了!”叶柠握住手绢低咳了一声,左清恍觉失言,偷眼一看初晨,却见她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好奇的盯着她腰间问:“左妹妹,你的这条腰带是什么材质的呀?”

提起她腰间的这条腰带,左清兴趣高涨起来,笑道:“这腰带呀,整个天瑞皇朝恐怕不会超过三条,除了宫里,外面原只有我这一条的。”看着众人期待的眼光,她偏顿住了不说了。几个小姐见状,不约而同地冷哼了一声,她却不以为意,径自笑着。初晨拉着她道:“好妹妹,你说了半天,可也没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做的?”左清熬足了架子,方道:“这是海澜那边来的,叫翠羽带,据说是鲛人采了海底的碧玉藻精华织就的,极为难得。因我爹爹年前立了大功,皇上赏的。你看,它通体翠绿晶莹,软硬适中,似玉非玉,似丝非丝,冬日生暖,夏日凉沁,尤其适合女子佩戴。若是冷天,可暖腹生温,若是天热,却可保你冰肌玉骨,不生体汗,你摸摸,是好东西吧?”

初晨闻言摸了摸,果然是好东西,正夸着,忽然听先前那尖酸刻薄的声音道:“风小姐这样的好样貌,只怕是荆钗布服也掩盖不了的,不像有些人,就是穿上再名贵的服饰,也只是只见服饰不见人的。”左清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初晨悄悄握了握左清的手,细细看着发言的这个少女,只见她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色宫裙,细细的眉毛,一双上挑的丹凤眼,人长得极美,一副唯我独尊的傲慢样子,她身边簇拥着几个服饰华丽的少女,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初晨彬彬有礼的向她施了一礼,笑道:“不知这位美丽的姐姐怎么称呼?”

紫衣少女得意的扬扬头,也不还礼,道:“你倒是个知礼的。”旁边一个少女忙着回答道:“这是长公主家的紫苑郡主。”先帝子嗣单薄,只得二子一女,即为瑞帝和长公主以及显亲王。长公主与瑞帝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她以其美丽聪慧,温雅大度而深得先帝宠爱,瑞帝敬重。以长公主在朝中的地位,这个紫苑郡主如此的跋扈倒是不奇怪了。初晨正要告退,紫苑郡主却不打算放过她,一把拉住她,指着那穿茜色罗裙的少女道:“风小姐,你还不知道那个是谁吧?”不待初晨回答,又笑道:“那是曾太傅的女儿曾萝,和太子青梅竹马呢,从小到大,太子最是宠她,太子妃的热门人选之一,但不管怎样,将来都必将是太子的人。恭喜你呀,有这么一个娇俏可爱的姐妹,今后可有得你忙呢。”初晨睁大了眼睛,笑望着紫苑郡主道:“郡主容禀,初晨没有福气,只有两个弟弟,并没有姐妹呢。不过初晨要恭喜郡主,有这样娇俏可爱的嫂子。”

紫苑郡主闻言鄙夷的瞪着她,初晨越发做出迷茫的样子来,一副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的样子。旁边一个少女道:“郡主!何必对牛弹琴呢!走了!”紫苑郡主道:“乡下来的丫头,真是笨的可以!”不耐烦多理初晨,带着她的追随者扬长而去。

叶柠一直淡笑着望着初晨,神情莫测。初晨转过身望着她和左清甜甜一笑,心里盘算着:“曾萝是太子妃的人选之一,那么另一个又是谁呢?”回身看见太子正向这边望来,与叶柠目光一对间,太子温柔一笑,叶柠立刻垂了眼,脸上飞起一抹嫣红,心中顿时了然,这两个人——将是她最有力的竞争者。

忽听钟鼓齐鸣,龙舟来了,众人皆三呼万岁迎驾。只见金碧辉煌的龙舟靠了岸,瑞帝精神焕发的携着皇后,皇后携着初晨的母亲绿绮夫人,三人笑吟吟的走下船来。到了初晨面前,皇后居然亲手将她扶起,一时众人脸色各异,初晨觉得无数双嫉恨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烧出几个洞来。

只有初晨才知道,皇后扶起她的那双手,是那样的冷,是那样的僵硬,皇后笑成月牙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讽刺和杀意。瑞帝看向她的眼里是细细的琢磨和若有所思,而母亲却是笑得那样的灿然明丽,那一刻,她只觉得彻骨的寒意,她好比砧板上的鱼,厨子在细细地打量着她,看看她适合做一道什么样的菜?能卖个什么样的价钱?而她,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却只有无力的蹦跶,只等着那一刀切下来。

绿绮夫人很快上来用眼神询问她,她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一切都很顺利。晚宴开了,艳丽的舞姬在席前卖力的舞,香风弥漫,月色迷离。

一声清越的箫声从湖上传来,很快盖过了崇明台上的喧嚣,众人都静了下来,特别是那些少女都露出了一副惊喜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太液池。那箫声在成功的引得众人注意后,立时低了下来,如情人细语,风吹荷叶;又如秋夜细雨,孤灯夜影,让人无端生出无数的惆怅来,箫声呜呜咽咽,引得众人一片嗟叹,初晨一时呆住了,她想起了她小时候为母亲所不喜,夜夜孤灯只影,独自在房中支起耳朵偷听弟弟和母亲嬉闹传来的笑声暗自垂泪的日子。经过几多凄风苦雨,乌云慢慢散去,那箫声慢慢激昂起来,仿佛千军万马呼啸而至,无数豪情壮志尽在其中。

初晨望着太液池中,那叶穿破月影星辉而来的轻舟和舟上卓然傲立的那个人,一身银白色宽袍被夜风吹得如烟一般飞扬,他在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落寞和孤寂,却又豪气万千,仿佛这繁花似锦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一个仗剑持箫从云端飘落人间,只为自己的喜欢和豪情飘游世间的仙人。那一刻,初晨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母亲在身旁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见。

待那叶扁舟驶近,重重灯影下,初晨倒吸了一口气,那个人,居然是三皇子彦信!初晨在心底低低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样貌和如此妙的箫声。

一曲终了,彦信在船头轻轻一点,飘逸地登上了崇明台,众人方醒过来,瑞帝呵呵大笑,望着跪倒在他面前的彦信,笑骂道:“你这小子,偏爱故弄玄虚!朕还以为真是什么世外高人,谁知竟是你这臭小子!”言语中不乏亲昵爱意。谁都知道瑞帝喜好器乐,并且是鉴赏和谱曲的高手,三皇子彦信是他十多个皇子中天赋最高的,彦信此举无疑得到了瑞帝极大的欢心。

彦信笑盈盈的对瑞帝叩了三个头,笑道:“儿臣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得父皇笑颜呢?父皇应赏孩儿一杯才是!”瑞帝笑着亲手斟满一金杯酒,递与他,又道:“你还要什么?”那一刻,初晨清清楚楚的从太子和皇后的眼中看到了嫉恨。

彦信笑道:“父皇觉得儿臣这首曲子吹得如何?可有长进?”不待瑞帝回答,他又说是他新近谱了一首曲子,可惜一直苦于没有一个琴艺高超的人和他合奏一曲。

初晨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母亲为何会说皇后马上就会求她了。原来母亲打的是这个主意,把她像一块肉一样地扔在两条狗之间,任他们去撕抢,她好从中渔利。

瑞帝眼光一闪:“若是往时,朕还要被你这小子难倒一回,不过今日,却不是什么难事。”他笑盈盈的回头看着初晨母女俩,道:“初晨是学过琴的吧?就由你二人合奏一曲如何?”

初晨洗手焚香坐定,抬眼看着彦信,只见彦信嘴角含着微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也不说要奏什么乐曲。初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一脸的嘲讽与轻视,心里顿时起了警惕之意,生怕他会奏她所不知道的乐曲,故意出她的丑。彦信起了调,初晨一听,紧绷的心弦一下松了下来,彦信奏的不过是一首最普通不过的长相思。说它简单,只要是掌握了基本技巧的人都能奏,但最难之处也在此,要奏好它也极是不易,必须把握住其中的情意。

“九月西风兴,月冷霜华凝。思君秋夜长,一夜魂九升。二月东风来,草坼花心开。思君春日迟,一夜肠九回。妾住洛桥北,君住洛桥南。十五即相识,今年二十三。有如女萝草,生在松之侧。蔓短枝苦高,萦回上不得。人言人有愿,愿至天必成。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琴声与箫声配合得天衣无缝,缠绵缱绻,引得一干少男少女惆怅不已。一曲终了,众人交口称赞,初晨始从那怅惘中抬头,恰好对上太子愤怒隐忍的眼睛。

瑞帝连声称赞,说是假以时日初晨的琴艺必将超过其母,又问彦信可满意。彦信笑道:“儿臣常听父皇提起绿绮夫人琴艺天下无人能及,却不知原来风小姐琴艺也如此的好。一曲下来儿臣真有找到知音的感觉了呢,儿臣自是满意得很。”边说边笑望着初晨,意有所指。初晨只垂着头,充耳不闻。瑞帝若有所思,轻声道了一句:“的确是极好的。”彦信又说是今后要经常向绿绮夫人讨教琴艺,瑞帝也准了。

沉默多时的冷后突然亲切一笑道:“初晨,今日与太子同游,可喜欢这园子呀?”面对皇后突如其来的亲昵,初晨一时有些错愕,忙道:“回娘娘的话,初晨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喜欢得很。”

冷后呵呵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明日再让太子陪你游游如何?”不待初晨回答,绿绮夫人笑着回答:“谢娘娘恩赐,能得娘娘挂心,是小女天大的福分。只是我母女多年未到京城,已与族中长老定了,明日要拜祭先祖,还请皇上和娘娘恩准。”

冷后没想到绿绮夫人居然如此不买她的帐,正要发作,瑞帝道:“百善孝为先,游园子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既是如此,以后再说吧。”又问绿绮夫人母女下榻何处,可住的满意。

太子正要说绿绮夫人母女初到京城,人地两生,由他安排照顾。却听彦信已先他一步,笑嘻嘻的道:“父皇年前赐儿臣的那芳琳苑一直空着,不如就安排夫人和小姐住在哪里如何?儿臣也好随时向夫人讨教琴艺。”

太子不由大怒,彦信这是要和他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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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四章 斗芳菲

瑞帝呵呵一笑道:“如此甚好。”芳琳苑在京城乃是有名的林苑,苑中遍植天下奇花,是瑞帝亲自设计督造的,不知年前彦信如何讨了瑞帝的欢心,瑞帝居然将它赐予彦信,当时很是酸了一大批人。

散场的时候,初晨听见了远处几个贵族少女的交谈:“听说是这位风家的小姐带来了一份极贵重的嫁妆。若是谁娶了她,将贵不可言呢。”

“唉,这些百年的世家,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轻轻儿就将咱们比过去了。也难怪那两位都争着讨好呢。”一片艳羡声中,一条冷冷的声音道:“即便是貌美如花,才艺双绝,家世显赫,嫁得金龟婿那又怎样?要知道月圆则亏,自古红颜多薄命。那样的夫家,三妻六妾,无数的妾侍是怎么也少不了的。又怎比得我等,虽然普通,却可以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离。你们若是眼红,大可以挤进去当个妾室,一样的身份尊贵。”

众人沉默后,响起一阵低低的附和声。初晨闻言,心中一动,细细看了说这话的人,孔雀蓝的长裙,一丝不苟的发髻,简洁的钗饰,中等身材,样貌只是中等偏上,让人过目不忘的是那挺直的背脊和典雅大方的神态,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姐能有如此的见识。

初晨怅然的看着水波中被夜风吹碎的月影,“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渴望,只是她从来不幻想不可能的事情。

不远处有人在低声呵斥人,正是那不可一世的广陵王彦信在骂那骄横的紫苑郡主。貌似二人的关系还不错得很,那紫苑郡主被彦信骂了也不还嘴,虽然有些不服气,却只是折断手中的花枝了事。彦信骂完了,目光炯炯地望了初晨这边一眼,诡异的笑了。初晨只觉一股寒意,自他那笑容从心底生起。

初晨转身要走,紫苑郡主却绕了过来拦住她道:“我三哥要找你说话。”

初晨跟她见了礼,却不肯前去,只道于礼不合。

紫苑郡主不耐烦地翻翻眼睛,“于礼不合?你先前陪太子哥哥游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问题,怎么到了三哥这里就偏不行了?三哥还说你不一样,我看你也和那些叽叽喳喳,胆小如鼠,好慕虚荣的女人们差不了多少。”

初晨总算是见识到了皇族欺负人的本事,如意了便好,若是有半分不如意之处,随便就可以给你扣一顶大帽子来戴着。

彦信此时已经走过来了,对紫苑郡主道:“紫苑,你如果没有事情便可以去了,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紫苑郡主不耐烦的道:“记住了,记住了。烦死了,就和我娘一样的唠叨。不就是少去惹那帮骄傲的麻雀吗?我走了!”

想到她居然用麻雀来形容那帮贵族小姐,初晨不由得抿嘴一笑。见她笑,紫苑刚刚提起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咦,你笑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本郡主这个形容很贴切吧?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注意些,过不多久,你就和她们一模一样的惹人厌。”这个紫苑郡主,虽然骄横,但也有她的可爱率真之处呢。

彦信眼里带了些笑意,连推带送地将她弄走了。

初晨紧张地望着彦信的一举一动,母亲怎么还不来?

彦信走到她身边,含笑:“你在怕孤?”

“没有。”初晨口里说着,却是后退了一步,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彦信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笑道:“还说不怕,那你为何往后退?你是练过武的吧?”

初晨摇头,涨红了脸:“练武那是男人的事,我又怎会做那样的事情?再说,就是我想,母亲也不允许的。”

彦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突然一抬手,初晨忙一大步退到树旁,恨不得将整个人都钻进那棵树里去。

彦信那只抬起的手缓缓落下,落在他的另一只袖口上,轻轻的拍了拍。初晨气得要死,拍个袖子而已,用得着把手举这么高吗?

彦信望着她挤了挤眼睛,促狭的笑道:“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了。否则又怎会如此怕本王?”

初晨装糊涂:“知道什么?”一边眼睛乱瞟,只恨绿绮夫人为什么不快点过来,还和瑞帝在那里不知道呱噪些什么。

彦信脸色一寒,“你不知道那最好。不要出去乱说,否则——”

初晨忙道:“我不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乱说?”

却见彦信突然脸色一敛,对着她一揖,含笑道:“今日小王不知是风小姐,多有得罪,还请小姐原谅则个。今后,小王少不得要向夫人和小姐请教琴艺,还请小姐不要藏私。”

初晨不适应他这么快的变化,还没调整过脸色来,就听瑞帝在身后道:“朕先前还担心你二人一样骄傲,相处得不好,倒给阿绮添麻烦。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原来是瑞帝陪着绿绮夫人走了过来,初晨心中大定,忙上前见了礼,只拉着绿绮夫人的袖子不放。

暮春的午后已有些闷热了,紫萝花盛开的花廊上,到处都是鲜翠欲滴的绿叶衬着大团紫茵茵的紫罗花。初晨斜倚在花廊的软榻上,鼻尖嗅着馥郁的芬芳,一把罗扇盖在脸上,看似睡着了,耳朵却没有漏过任何一句身后环伺的丫鬟小声的议论。

自从她们母女住进这芳琳苑,一直访客不断,帝后不断有赏赐赐下,太子和广陵王彦信每隔三两天必然交替出现,还有那些所谓的名门贵女总是打着这样那样的旗号隔三岔五的往她这里跑,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帝指婚的旨意一直迟迟不下,根据丫鬟的议论,初晨知道往年的惯例是宴会后最多不过三日,指婚的旨意就会下来,但是今年已然过了半月,宫中却没有丝毫动静。儿女联姻向来是世家贵胄们充实和扩展自家力量的最好办法,对家族至关重要。世家们出动各种力量去打听,居然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由不得大家的心里都有些乱。因此都把眼睛瞄准了芳琳苑。

绿绮夫人原来的计划是奔着太子妃的位子去的,但自彦信出现后,她的态度就有些模糊,初晨以为自己早已看透母亲的心,但现在却是摸不透了。

初晨混乱的想着,就要昏昏睡去。大丫头春意担心的看着初晨,昨日夜里,绿绮夫人只带了贴身的阿怜嬷嬷匆匆出了门。初晨好奇的偷跟了去,这种事情,她从小一直没少干。每次出门都是让春意躺在床上假扮她,而她也从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而昨夜却让春意等的心急万分,直到天要亮时初晨才失魂落魄的回来。进门后也不管她询问,胡乱的挥了挥手,也不洗漱,蒙头便倒在床上昏睡。眼看就要到给夫人请安的时辰了,初晨也不起身。吓得春意出了一身冷汗。最后关头,初晨方才起来,简洁的洗漱后,面色如常的去给夫人请安,一如既往的安静有礼,春意方放下心来。

昨夜,也不知初晨到底遇见了什么?春意正在乱想,就听一声清脆的笑声,几个衣饰华贵的美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拿了初晨盖在脸上的团扇,往她脸上滴了几滴茶水。

初晨动了动蝶翼般的睫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如火般灼眼的美人和她身后的那群莺莺燕燕,慵懒的笑:“你们来啦?今天可没别人来呢。”

曾萝撅着小嘴道:“晨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别人不来我们就不能来啦?”

曾萝和叶柠、左清三个太子妃、广陵王妃的热门人选经常缠着她,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在情况未明之时,大家都装着那份大度和温婉娴静罢了。初晨烦不胜烦,实在躲不过,也只得陪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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