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重重-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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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雨一咬牙:“我便陪着姑娘一辈子不嫁!”
初晨叹气道:“找个自己心爱的人,共度一生,不是很好吗?你若是现在和我说了,我必然会想方设法如你所愿。韶华易逝,你又何必呢?”
润雨眼里含了泪,抬头道:“姑娘是不相信我吗?”
初晨定定的看了看她,微微一笑,不知怎的,润雨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初晨道:“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话。若有一日改变主意了,记得来和我说一声,我必成全你。”
润雨屈膝行礼,走出去立在廊下,看着远处的蔷薇花架,心里一阵酸楚,不由掉下泪来。世家女儿身边都有早早选出来的陪嫁丫头,将来姑娘出嫁,她们就是姑娘身边的得力助手。若是被姑爷看上,姑娘抬举,就可以抬了做姨娘,再有一儿半女,就是半个主子。根据风家往年的惯例,因怕丫头比小姐年龄大,嫁过去后欺主,她和春意虽从小跟了姑娘,却因着比姑娘大了三岁,是不可能成为陪嫁丫头的。所以她们俩若是要随姑娘出嫁,就只有先配了人,以管家娘子的身份陪嫁过去,否则便是留在了家里,等着哪日主子想起了,随便配个小厮了事。
春意从厨房回来,远远的便看见润雨又在发呆,顺着看去,又是那一架蔷薇。不由笑道:“你今日怎么了?那架蔷薇可是跟你有仇么?你一整天的盯着它做什么?”
润雨慌忙擦了擦眼睛,紧张的看看屋里,低声生气的道:“你胡说什么!”转身便走。春意愕然,她说错什么了吗?值得她发这脾气?反身打起帘子,却看见初晨立在门边,一脸的沉静。
“姑娘,润雨她——”春意正想问是不是润雨被初晨骂了,初晨笑笑:“人大心也大了,你的差事办好了吗?”
万春湖离京城八十里左右,风景优美,烟波飘渺,有一湖好荷花,更兼独有的银鱼银虾味美鲜香,因此成为京城的名流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初晨四更起身,沐浴熏香后,带了阿怜和四个丫头,加上五六个孔武有力的家人,一行人乘了二辆大马车,四五匹马。天才微亮便出门,刚走到巷子口,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一个年轻男子大声问:“前面是宁国公家的小姐吗?”
初晨从帘缝里看去,只见明亮的火把下,一队大约一二十人的骑兵,一色的高头大马,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儿郎,黑衣铁甲,冰冷肃杀,看样子是皇帝身边的近卫——虎啸营。打头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将军,威猛高大,皮肤有些黑,雪亮的牙齿,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全是好奇,紧紧盯着初晨的车。
阿怜走出车去朗声道:“正是宁国公家的小姐,请问几位军爷有什么公干?”
那将军见出来了人,眼睛一亮,一看却是一个脸上有疤的嬷嬷,有些失望的道:“这位嬷嬷,末将付原萩,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护送宁国公家的小姐。特来知会一声,若有冒昧之处,请小姐见谅。”
阿怜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回到了车里。初晨从窗缝中看到那将军的铁盔上俨然有几点晶莹的露珠,低声自嘲:“恐怕等了一夜呢。他就那么不放心?焉知天下虽大,我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阿怜看着初晨微翘的嘴角和眼里那冰冷的嘲意,像极了年轻时的绿绮夫人,又比绿绮夫人多了几分冷绝,暗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缩进角落里。初晨却不肯放过她,笑道:“嬷嬷,和我说说你和我娘亲年轻时的事情。”
阿怜愣了愣神,眼里仿佛飘过了万水千山,半晌方道:“夫人一生很苦。”初晨不满的道:“我知道,我想问的是具体的事情。”见阿怜倒理不理的样子,她杵着下巴,忽闪着大眼睛:“嬷嬷,你以前必然是一个大美人!真是可惜,如果没有她,你也不会这样。你就不怨吗?”她的表情看来是一派的天真娇俏,仿佛不知道这样会刺痛阿怜的心。
阿怜缓缓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木然的笑道:“时间太久远了,我早已习惯了它,仿佛我生来,它便存在一样。你问我怨不怨?你和夫人,都有一条伤痕,只不过你们的在心里,我的在脸上。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初晨的脸猛然黯淡下去,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往前一扑,紧紧抓住她的袖口:“嬷嬷,你说得没错,但是我的伤痕,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深!我告诉你,我都知道了。他们骗不了我!”微微的晨光中,初晨的声音冰冷寒凉。
阿怜睁开眼睛,眼里全是怜悯,她微叹了口气:“姑娘这又是何必?那天,我看见你了。”
初晨脸色顿时大变。
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十五章 夏日长(上)
初晨放开阿怜,垂头低声道:“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夫人做的有些事情,我,并不赞同。”阿怜淡淡的道。
初晨苦笑:“是啊,我怪你做什么?她要你做什么,你自然要去做。她那样的人,却有你这样帮手,我可真羡慕她呢!你知道吗?那天我见着那人后,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笑得那样无忧无虑,天真纯洁。真是同人不同命呵!”
“那你为什么不冲出去点破她呢?那样可以多一个人陪着你一起受苦。”
初晨带着些怅惘,低低的道:“那一刻,我真恨她,为什么她就可以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一切,而我却要受尽这些苦楚?可是那样天真纯洁的笑容,我怎么都想多看两眼。我有种错觉,好像她就是另一个我无忧无虑的活着,我不忍心打碎她的梦。”
阿怜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初晨的手:“好孩子,好孩子。”
初晨凄然一笑:“嬷嬷,如果我今日死了,就让她替我好好活着吧。”
车轮转着,四周只有马蹄声和兵器偶尔敲击着铁甲的声音,阿怜靠着车壁仿佛是要睡着了。时间真快啊,如果不是初晨故意刺激她,以往的一切,她以为她都要忘记了。她和绿绮夫人同岁,在绿绮夫人三岁的时候就到她身边了。那时候,绿绮夫人还不叫绿绮夫人,是关西大族兰氏的嫡系独女,乳名唤作阿绮。
小的时候,她做阿绮的玩伴,大了些,就做阿绮身边的大丫鬟,阿绮没有姐妹,对她好比亲姐妹一样。后来,兰氏败亡,她和阿绮一起逃亡,那段时间,她们像亲姐妹一样,不是主仆。她曾经以为,她们俩会就这样相亲相爱,相知相惜的过一辈子,谁知道她们遇上了瑞帝,遇上了风子瑛,她又陪着阿绮一起伤心,一起嫁进风家。阿绮成了绿绮夫人,她成了嬷嬷。阿绮,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人的阿绮,也不是任何人的阿绮,阿绮只属于她自己。她知道阿绮有一个梦想,所以不管阿绮做什么,她都不问原因,默默的守在她身边,默默的帮她去做。现在阿绮要她守住她的女儿,她便守着,一定要将初晨完好无缺的交回阿绮手中。
朝阳已经升起来了,几缕阳光从窗缝中顽皮的钻进来,冲淡了初晨心中的阴暗。她轻轻拉开车窗的帘子,不期然的却对上了一双明亮探究的眼睛,原来那个黑皮肤的年轻将军付原萩一直走在她的车旁,盯着她的车窗。见她拉开帘子,他片刻的失神后,止不住的欣喜和激动,他对着她扬起浓浓的眉毛,大大的咧开了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映得脸越发黑了。
阳光下,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干净美好,看上去是那样的快乐,初晨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厌烦,“啪!”的放下了帘子。众军士一阵大笑,付原萩苦恼的耷拉下了脸,一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付原萩早就听说宁国公家的小姐貌美天下无人可及,在和弟兄们喝酒的时候他们也曾猜想过到底是怎样的美人。没想到他今日竟然亲眼见着了这位宁国公小姐,这位小姐果然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但也是极傲气的。不过么,美人总是有些傲气的,而且,美人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他想了想,也就释怀了,也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车外的笑声,初晨有些气闷,又不可能叫人家不要笑,心里越发讨厌起付原萩来。
走了大约两个多时辰,空气越来越湿润清新,初晨想着应该要到了,果然车停了下来,付原萩大声的道:“风小姐,万春湖已到了,郡主在前面候着呢。”
春意和润雨早从后面的车里跑上前来,替初晨整了整衣衫和头发,又放好了脚凳,扶着初晨下了马车。初晨抬起头,只见身旁一群男人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特别是那个付原萩,一脸欠扁的笑容,对着自己盯死了的看。春意与润雨俱都又羞又恼,头也不敢抬。初晨全身僵硬,硬是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来。
虎啸营多是从忠于皇室的贵家儿郎中精选出的佼佼者,人人都有品秩,这帮人身份不一样,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和那些纨绔子弟没有两样,又因着虎啸营的身份,更是猖狂。他们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如是其他娇滴滴的小姐,见了他们这个样子,莫不是要么羞得要死,头也不敢抬,要么就是故作清高,头昂的高高的。偏初晨大大方方的看着他们微微颔首,神情柔和端庄,举止得体。当下众人的态度就有些愕然。
阿怜上前去每人给了一锭银子,笑道:“多谢众位军爷,出门在外,招待不周,各位买酒喝呀。”见了银子,众人全都眼巴巴看着付原萩,见付原萩抬抬下巴,方接了。
因还在孝中,初晨今日只穿着极简单的一件珍珠白的长裙,领口袖口用银线绣了忍冬纹,腰间系了一条银色的宽丝带,越发显得腰身盈盈一握。浓密黑亮的头发用一根绿汪汪的碧玉簪简简单单的绾了,再缀着两三朵小小的珠花,腰间挂着一块绿的要滴出水来的翡翠莲花,长长的绿色丝绦随风飞舞,与头上的碧玉簪相呼应,此外全身上下再无半点装饰。她身材修长,玲珑有致,穿了这身衣服越发的清新可人,飘逸出尘。众人鸦雀无声,更有人忘了接银子。
只听一阵欢快的笑声从前方的柳林中传来,紫苑郡主穿着一身榴红的华贵宫裙,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头上戴着宫制的堆纱花,那花制的极精巧,用铜丝串了碧玉做了叶子,再串了各色细小的珍珠和宝石做了花蕊,随着人一动,颤巍巍的抖动着,整个人显得贵气娇美极了。
看见她们,紫苑郡主不耐烦的甩开了身旁的嬷嬷和侍女,像一只灵巧的燕子飞奔过来,立在初晨面前呵呵笑道:“咦,这一身果然像个病人样的,寡白寡白的,脂粉也不施,没有上次好看。”一定要叫身旁的侍女取朵她头上戴的那种堆纱花来给初晨戴上,初晨苦笑不已,倒是她身边一个姓张的嬷嬷低声说是初晨还在孝中,紫苑郡主也不在意,玉手一挥,将花扔在润雨怀里:“给你家姑娘收起来,以后戴就是了。”
不等初晨谢她,她早一溜烟跑到付原萩的马前一叠声的叫:“原萩哥哥,你怎么也来啦?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付原萩笑吟吟的:“我这是在执行公务呢,怎比你一日就忙着玩。”紫苑郡主哼了一声:“皇帝舅舅也真偏心,怎么就不见他派人送我呢?”
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极其亲热熟识的,看着初晨望向二人,那张嬷嬷笑道:“付将军是威远侯家的小侯爷,威远侯夫人是郡主嫡亲的姑母。”
张嬷嬷走到紫苑郡主身边,对着付原萩行了一个礼,付原萩和气的道:“嬷嬷今日也来了?舅舅、舅母一向可好?”张嬷嬷笑道:“公主殿下和驸马爷身体安泰,殿下前日还说起公子呢,说是多日未见公子了,有些挂念。”付原萩道:“有劳舅母挂念,我这段时间很忙,请嬷嬷转告舅母,就说甥儿过几日便去给二老请安。”
初晨便知这张嬷嬷必然是长公主身边的亲近之人,是照顾监督紫苑郡主的管事嬷嬷,身份地位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果然张嬷嬷转头对紫苑郡主笑道:“郡主,风姑娘既是到了,不如早些去游湖呀。”
紫苑不情不愿的,张嬷嬷低声说了几句。紫苑方跑过来,亲亲热热的拉了初晨的手,往柳林中走去。付原萩带了众军士跟她们隔了几步远的距离,慢慢跟在后头。
初晨是第一次来这里,只见前面两片青山,中间夹着一片茂密的柳林,柳林中小鸟欢唱,一条清澈的溪流在里面蜿蜒淌出,溪边绿草茵茵,开着无数红的、白的、黄的、蓝的娇艳的野花,几只漂亮的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看她四处张望,紫苑道:“北地没有这里美吧?”
初晨笑道:“北地没有这样的精致婉丽,但也是极美的。”
紫苑奇道:“那是什么样的?”
“北地的天更蓝,更高,地更宽阔,水更清,就连花么,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比这里的开的更加冶艳些。让人看了就觉得心胸开阔,骑着马在草原上跑一圈,有什么忧愁仿佛都可以随风而去。不像这里,看着就生出些愁绪来。”初晨努力回想着北地的好,从前因为她惧寒,最恨的是北地的冬天,连带着也不喜欢北地,现在却由不得的想念那个可以由她放马驰骋的地方起来。
“北地是那样的吗?”付原萩突兀的问。见他一脸的向往,紫苑生气了,嚷道:“原萩哥哥,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说话?北地荒凉,又怎比得我们南方美丽繁华?”付原萩笑笑,并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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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十六章 夏日长(下)
穿过绿柳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银白色的沙地上点缀几间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接天的荷叶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粉红色的、白色的荷花,几张精致小巧的画舫停在岸边,空气中飘着清新的荷香,让人凭空生出几分惬意来。
紫苑踢着脚下莹白的沙子,得意的道:“怎么样?没见过吧?比你那北地好多了吧?”说着摆出一副初晨若是不承认此地比北地好,她就不饶的样子来。初晨笑笑,紫苑先前摆出的那副热情的样子,让她一直不适应。眼前的紫苑终于恢复了骄横,倒让她松了口气。她委婉的道:“北地的确没有这样的景致。”却并不是承认北地不如南方。
紫苑没有听出来,高兴的指着莹白的沙地:“看见这个没有?这里原本是一片脏兮兮的黄土,三哥说是太难看了,让人从海澜那边精选来了这批银沙铺在这里,漂亮吧?”
她嘴里说的三哥,自然是指吃喝玩乐最在行的彦信。初晨却不得不承认,这万春湖,因有着这片银沙,有了一种独特的梦幻般的美丽。
几人走至湖边,正要登上画舫。付原萩突然挡在前面:“郡主和风小姐请留步,待末将检查过画舫的安全再登舟。”
紫苑一听,柳眉倒竖,直指着付原萩怒道:“付原萩!你什么意思?我还会害风小姐吗?”
付原萩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严肃的道:“这段时间有些不太平,我奉了皇上的旨意保护风小姐的安全,自然要做到滴水不漏。这也是为了郡主好,还请郡主体谅。”接着一挥手,虎啸营军士就要鱼贯而上。
紫苑大怒,张开双臂拦住去路,喊道:“付原萩!你怎么敢!我要告诉爹爹和娘亲!”
付原萩黑着脸:“紫苑,你连皇上的旨意都要违逆吗?若是舅舅和舅母在这里,更加不会由得你胡来!给我让开!”
付原萩带来的这些军士,平时都是与紫苑极熟的,紫苑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觉着今日丢了极大的面子,就是不肯让开,那些军士也不好来拖她。付原萩不耐烦了,厉声道:“张嬷嬷!快些将郡主劝开!”他黑着脸,宽肩长腿,黑色的衣甲和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全身散发着凶悍狠厉的气势。张嬷嬷忙指挥两个有力的侍女上来,连哄带拉的将泪流满面的紫苑拉开。
众军士呼啦冲上画舫,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一无所获,却不肯下来,像铁塔一般在画舫边上立了一圈。付原萩任务完成,立时从黑煞神摇身变成了和蔼可亲的大哥哥,此人脸色变化之快,令初晨叹为观止。他笑眯眯的道:“可以了,紫苑,不要哭了,改天哥哥给你赔罪,咱们上去,好不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哭,瞧,风小姐都笑话你了。”
初晨一听暗道不好,她一直冷眼旁观,就是不想搅进这些是非中去,谁知道付原萩一句话就将她拖了进去。果然紫苑郡主立时止住了泪,瞪大了眼睛,冲着她大声道:“笑什么笑?都是因为你!害我没有面子,你还笑!”
初晨冤枉死了,她什么时候笑了?她刚才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好不好?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祸水东移成功的付原萩,后者无辜的望着她笑,紫苑则完全忘记了刚才让她出丑的人是谁,一门心思的追究初晨莫须有的罪名。初晨心中暗恨,看紫苑不依不饶的样子,只得道:“郡主,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她瞟着付原萩那得意的笑容,恨得直磨牙,第一局算你赢。
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刚才付将军一副公事公办,威风凛凛的样子,吓得我险些旧疾复发。”她这样一说,紫苑生气的鼓起腮瞪向付原萩。初晨又怀疑的看着二人道:“郡主,你们真的是表兄妹吗?”
“那是当然!”紫苑气鼓鼓的道。
初晨低声道:“哪有哥哥这样对妹妹的?”紫苑的脸又黑了几分,不等紫苑出声,她又惊奇的道:“郡主,这些军爷是要和我们一起游湖吗?”
紫苑一看,果然那些军士还站在画舫上,便顿足尖叫道:“他们怎么还不下来?我不要和他们一起游湖!你快叫他们下来!”冲过去对着付原萩狠狠的踢了几脚,还顺带从他怀里扯走了一块她早就看上的三脚金蟾翡翠玉佩。
为了让紫苑消气,付原萩只好咬牙承受了这几脚,紫苑这几脚踢得很重,疼的他吸着一口气不敢呼出来。初晨羡慕的感叹:“我现在相信付将军真是郡主的哥哥了。瞧,多好的哥哥呀,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
付原萩苦笑不已,他倒小看了她,先前看她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还以为比他的这个刁蛮表妹要好欺负些,谁知道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倒是张嬷嬷低声劝了紫苑一会,紫苑方冷着脸嘟着嘴上了画舫。见二人上来,早有机灵的奴仆在船头摆上一桌精致的酒菜,中间就有新鲜的银鱼银虾。初晨早早出门,未曾用过早膳,早已是饿了,闻着酒菜香,食指大动。紫苑招呼初晨坐了,见付原萩讪笑着也要坐下,不由生气的道:“咦!真奇怪了,付大将军不是来办皇差的么?感情你办的这差事是来喝酒吃肉的呀?起去!”
付原萩讨好的道:“好妹妹,哥哥我三更天就起身,就是吃了些膳食,也早没有了不是?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