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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烟花易冷-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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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霍大帅是怎么想的!”她和黛绮丝同在梦都也有三年多了,平时虽然姐妹相称却并不怎么热络,很多时候也嫉妒着她傍到大靠山的好运气,而现在她终于从云端掉下来以后,不知怎么的,却愿意这样和她说一说心里的话了。

黛绮丝的那支烟在手上静静燃烧着,她也静静地笑:

“那些大人物左拥右抱最是寻常不过,他看上的女人难道还少了去吗,我不过是最平凡那一个,玩一玩便换人又有什么奇怪的。”

“他和你在一起两年,似乎从前谁也没听说过霍大帅跟哪个女人好得过两个月的,便是五爷都说他这一次是栽在你手里了,谁又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

“男人哪里会轻易栽进来,女人如果稀里糊涂当了真,只怕自己先要栽得更惨些吧!”她手指递烟到唇边,缓缓地将那辛辣气体吸进胸腔里去,再缓缓吐出来,朦胧的雾气中一双眼睛却是清明雪亮,纤云飞望着她姿态优雅地吸烟,面上妆容浓艳妖媚,耳朵上垂下的两滴泪水般的钻石耳坠璀璨流光,烟黄攒花的锦缎旗袍高高开衩性感撩人,只有那眼眸中太过明亮的清冷漠然与她这样的打扮格格不入,纤云飞也是心思玲珑的,此刻忽然有些明白了,只将那烟蒂轻轻一摁抛开,低声叹道:

“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早已经看尽男人丑态,到底不会再如清白女子那样痴心傻气,只是……只是真正能如你这般倔强的也是少见,这样的倔强究竟是保护衣,还是伤人伤己,谁又说得清楚呢?”

那一句伤人伤己让黛绮丝微微一怔,却没有再答话,只静默吸着烟,一室雾气迷离。

她能沉默的也只有那一支烟的时间,立刻龚老板的人便过来请她,那位龚老板在二楼开了单独的包间,听说今天还请了几位非同一般的客人,她在包间门口整理了衣服头发才满面笑容推门跨进去,原本要娇声打招呼的,却陡然见到龚老板请的那两位非同一般的客人。其中一位是她认识的藤先生,另外一位居然是霍展鲲,几个人正低声谈话,见到她都停了下来。

这位龚老板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外国的关系都很熟,所以才能帮她把丫丫和习妈的事情办下来,他的这位朋友藤先生她也是熟悉的,他将去美国的船票放到她手上的那一天便又将她引见给了藤先生,说是他一个非常重要的大客户,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好好陪着,她自然不敢怠慢,就是这位藤先生时不时占她些小便宜也一直好好陪着笑脸,但却不想会在这两个人面前遇到霍展鲲。

那藤先生对她颇为着迷,见她出现在门口立刻站起来迎她,赞不绝口地夸她歌唱得好听,龚老板也在旁边笑呵呵地起哄,霍展鲲要笑不笑地扫她两眼便似从来也不认识一样,她端起笑容来一一给他们敬酒他也喝了。龚老板久居边界四省,自然知道霍展鲲黛绮丝两人的纠葛,却也知道霍大帅风流洒脱,甩过的女人从来不会再放在心上,是以藤先生想叫黛绮丝来陪着他便这样安排了,现在果然见霍展鲲神色如常,他便也放下心来。

有了黛绮丝伴在身侧那藤先生似乎话更多了起来,他向霍展鲲笑:

“霍大帅,所以我刚刚和你说应该多开些商埠码头,多铺些铁路,再多修百货公司戏院和舞厅,要把这边界四省变得如同上海巴黎那样繁华,如此一来像黛绮丝小姐这样的佳人才能如鱼得水啊!”

霍展鲲脸色沉稳,提起酒杯啜饮着并不答话,龚藤二人一唱一和又说了许多,都在说什么全力支持霍大帅,全力支持边界四省的经济发展,似乎都是觥筹交错间商人对政客那谄媚的巴结和漫无边际的胡吹大话,黛绮丝插不上话去,只柔顺在旁边添酒布菜,却只觉得酒壶提在手中也湿滑欲丢,掌心中竟然满满全是汗。

她想她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陪着龚藤二人那几天,无意听到过龚老板叫这藤先生藤崎君,也听见过藤先生在用日语讲电话,只是他们不捅破她自然也装着糊涂,想着是以至此她怎么样也得忍过去了,却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这藤先生是日本人的说客,龚老板便是中间人,他们想要拉拢霍展鲲,正在试探着向他许诺经济支持,或许还有没当着她的面说出口的武器兵力支持,她知道霍展鲲最大的心愿就是夺回被霍展谦抢去的一切,报当年仇雪当年耻,只是那一次兵败之后元气大伤只能一直蛰居边界四省积蓄力量,如今日本人也看中了霍家兄弟二人长久的积怨,竟然想扶植霍展鲲在这混乱之中称霸为他们所用吗?他会不会为了达成心愿真的和日本人联手?如是那样不管他是胜是负都会声名狼藉遗臭万年,而且,他得了支持第一个要对付的……岂不正是霍展谦吗?

这时那薇薇安唱完了歌也上来靠着霍展鲲坐了,听到那两个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只一个劲儿笑着拍手,连连嗲声对霍展鲲撒着娇要他让藤先生他们快快在边界四省再修建几座百货公司和舞厅起来让她去玩儿,那龚藤二人也附和着她笑,气氛真是热闹极了,黛绮丝坐在旁边,明明不断告诫自己其实这些都不关她什么事的,可是听着听着不禁越加心烦意乱,不禁抬眼去看霍展鲲,却正看到他那深潭般的眼睛也正落在自己身上。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卡住了,一直理不清楚,所以晚了这么久,不好意思啊!

乱世红颜(四)

那龚藤二人滔滔不绝,霍展鲲却只是搂着薇薇安喝酒,一直未曾明确表态,黛绮丝心中暗暗着急,不自禁抬眼看他,正好望见他也看向自己,却只停了短短一瞬,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扫过,立刻又扭过头听着薇薇安撒娇和他说什么了,她也马上挪开眼睛低头去给腾先生倒酒,而那腾先生端起酒杯却往她嘴边送,她虽然已经陪着喝了不少,酒杯送到嘴边还是只有咬着牙喝下去。

藤先生费了许多嘴皮子功夫,霍展鲲却一直不冷不热,气氛不免有几许尴尬,但他自然也知道和这些大人物打交道是半点急进不得的,那样考虑下言语便慢慢转了方向,更多的围着包间里的几个女人打转,一个黛绮丝一个薇薇安,再加上龚老板后面叫进来的一位筝筝小姐,莺声燕语打情骂俏,便是再僵硬的氛围也立刻火热起来,这时酒已过数巡,各人都有了几分酒意,藤先生牢牢搂着黛绮丝,那言语动作已经放肆许多,他平时本来就喜欢占些小便宜,此刻更是借着酒劲垂下一只手在她腰上大力揉捏着,另一只手不断递酒强要她喝,她脸上笑容不断,却不动声色躲扭开身子娇声提议要和他比划拳,他自然乐意奉陪,一通拳猜下来,十杯酒居然教她推掉了八九杯,龚老板在旁边哈哈大笑:

“藤先生,你和黛绮丝划拳肯定是要输的,她便是靠着这一招到现在都没被灌醉过,你不换花样的话今天肯定要躺着出梦都的大门了!

藤先生(炫)恍(书)然(网)大悟,立刻提出换玩掷骰子比大小,黛绮丝当然千娇百媚依着他,这些玩法她初入欢场时便在五爷的教导下下过苦功夫练过,样样纯熟至极,向来少有对手,她第一把便掷出了三个五,已经是极大的点数了,那藤先生愁眉苦脸叹道:“黛绮丝小姐今晚上非要看我出丑,那我也只有豁出去碰碰运气了。”他犹犹豫豫放手一掷,那三颗骰子滴溜溜在骰盅里打转,停下来居然是两五一六,正好多出她一点,立刻博得了满堂喝彩,他满口叫着运气运气,笑嘻嘻地揽住黛绮丝便又去喂她喝酒。

他那一出手她立刻知道今天遇上了扮猪吃老虎的骰桌高手,果然接下来的五六次她都会落后那么一两点,眨眼间已经又被灌下五六杯去,她脑中已经有些迷糊,立刻便撒着娇不干了,qǐsǔü借口去洗手间便要避一避锋芒,岂止刚刚站起来却教那藤先生大力一拉又跌坐在他怀里,他眯着眼睛笑道:

“酒还没喝完怎么就想着要走,我反正不管,今天你可是要陪着我一醉方休的!”

包间里灯光昏暗,满屋子的乌烟瘴气,男男女女的嬉笑嗔怒声中只有霍展鲲由始至终淡笑喝酒,似乎冷眼看戏。他一手提着酒杯,手在那杯子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数个轮回之后,那被逼迫喝酒的女人还是再没有看他一眼,没有向他露出哪怕一个眼神的低头求救。他忽然想起似乎从一开始便是这样的,两年多以前他第一次遇到这个叫黛绮丝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包间,也是这样的放肆的动手动脚,他一怒之下几乎开枪打死那个抱她的男人,强迫她跟自己走,为她兵围梦都皇城,不顾一切将她禁锢在身边,小心翼翼努力想让她真心笑出来,甚至亲自为她安排照顾那个孩子,做尽了一切傻事蠢事,可是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要求,从来不希望他做这些事,娇媚面孔下从来对他冷漠防备,她希望的便是他远远滚开,永远不要插手她的生活,或许从头到尾他唯一做对的那件事,便是说从今以后和她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吧。

藤先生并不知霍展鲲曾经和黛绮丝好过,是以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趁她半醉半醒间已经越加得寸进尺,龚老板见着霍展鲲脸色有些不对,初时还担心他是舍不得黛绮丝,却见他后面完全移开了眼睛去和薇薇安说话了,这才笑自己多心,不过是个随便玩玩的烟花女子罢了,霍展鲲这样的人看似多情实际无情,他怀里搂着新欢,哪里还会记得曾经的旧爱。

藤先生抱着黛绮丝,嘴巴已经亲到她脸上去,而此刻薇薇安不知说了什么话竟突然惹怒了霍展鲲,他将酒杯重重一甩,怒喝:

“你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这些事也是你该说的吗?”

他一直表现得倜傥风流满不在乎,这时突然莫名发怒只将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去看何事,薇薇安自然更是惊惧害怕,手上的酒杯哐啷一声坠下地来,她实在不知道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让他突然翻脸,却哪里还敢多嘴去问,只战战兢兢缩在角落里开始嘤嘤哭着博可怜,那龚藤二人连忙出声打圆场,霍展鲲见到她眼泪似乎更烦,声色俱厉喝道:

“谁想见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要哭滚出去哭完了再回来,免得在这里扫了大家的兴致!”

薇薇安立刻掩着嘴连大气也不敢出了,那筝筝小姐也用带了几分害怕的眼光看他,他再一皱眉:

“看什么看,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薇薇安和筝筝忙不迭站起来往外走,霍展鲲看也不看她们,只向藤先生说道:'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藤先生,叫这些女人都滚出去吧,刚刚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藤先生心中一喜,对怀中女人说了几句敷衍的话立刻便将她往外送,黛绮丝本已经晕晕乎乎,却陡然被霍展鲲这句话惊得酒醒大半,她怕他真的在酒酣之际和日本人定下什么承诺来,只犹豫着不肯离去,藤先生当她还在撒娇,口中温言哄着,却还是硬将她推到门外紧紧关上了门。

薇薇安还在外面抽抽噎噎地抹眼睛,横眉竖眼将气撒到底下人身上,黛绮丝再也不看她,只抓着旗袍前襟一步一步踱到盥洗室中,不知是不是酒喝得太多,她一直觉得胸口翻腾,将那冰冷的水拍到脸上才略觉好些,她抬头从那镶嵌了藤蔓花边的镜子里看,华美璀璨的背景中只有一个她呆呆立在那里,赤红了脸颊,唇上的殷红已经掉落了,露出苍白的唇色来。

她知道霍展鲲会从哪个出口离开,她独自在僻静的侧门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两个警卫跟着他往这边走来。他目不斜视,从她面前擦身而过似乎也视而不见,她拉住他手臂:

“等一等好吗?”

他扫她一眼,终于停下脚步,示意两个警卫先走,然后玩味看她等她说话,她再也绷不起那一层虚假笑脸,小心翼翼拉着他开口:

“藤先生说的那些事,你答应他了吗?”

他淡淡一哼:

“黛绮丝小姐,这些与你何干?”

她确实觉得自己此刻实在多管闲事,可是居然还是忍不住试探问出口:

“那个藤先生他是日本人,你……你不会和日本人合作吧!”

“黛绮丝小姐刚刚不是还对人家投怀送抱殷勤得很,怎么现在也要学学那些进步青年关心政治局势了吗?”他点起一支烟开始笑,她并不理会他的揶揄,只将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完:

“我不知道什么政治局势,但是日本人现在处处都不讨好,如果你和他们合作就算得了一时胜利,日后也必定会为其所累,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他嗤笑出来:

“真是笑话,我霍展鲲要和谁合作,也轮得到你一个舞女来说三道四吗?”

她仲怔片刻,手慢慢从他手臂上松下去,也笑了出来:

“大帅教训得对,是黛绮丝多嘴了。”她笑一笑便转身要走,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怒意:

“钟雪落,你不必为他来探我口风,他叫你做这些事情,难道也受得了你坐在别的男人怀里打情骂俏吗?”

她仍旧往前走着并未答话,只留他一个如往常那般冷漠的背影,他将那截烟狠狠攥进手心里,咬牙说道:

“好,钟雪落,索性你就帮我带句话给他,当年他可以借穆军来对付我,如今我得了机会自然要以牙还牙,我和他的这笔账也是时候算清楚了!”

他说得决绝狠毒,她不由自主地颤动一下,脚步顿住,片刻之后才继续慢慢开始走,他死死盯着她的每一个细小动作,这时额上的青筋都要爆裂出来一般,咬牙切齿已经恨到极致。

正在此刻那薇薇安却急急忙忙从里面小跑出来了,一连声的娇唤打破了怪异的沉默:

“大帅,大帅,你怎么先走了,也不等等我!”

她陡然看到迎面走过的黛绮丝,心中立刻起了警觉,却碍着霍展鲲在面前不好发作,只得乖巧投入他怀中,娇弱可怜地和他道着歉,她察觉到他此刻情绪似乎更加不善,心中咯噔一下,那语调便更加柔顺了,他一声不吭搂着她要上车,本来都已经转过身去,却又听得身后一阵慌乱脚步声,然后是某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哎哟黛绮丝小姐,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可算让我给找着你了,府上都挂过三次电话过来找你了,说什么小孩子……”

薇薇安一直叽叽喳喳在不停在说,压得来人后面那半句话听得不甚分明,他不由自主凝神细听,却陡然听到女子近乎啜泣的一声惊恐低呼,蓦地回头,已见那从来妖娆淡定的影子慌忙跑了起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全是方寸大乱的调子。

他立刻明白应该是丫丫出事了,那一瞬间什么怒气也忘到了九霄云外,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便要去追她,跑了几步却又慢慢停下来,在原地站了一刻,然后转方向去了经理办公室,当即给李牧挂了电话。

乱世红颜(五)

丫丫这一场高烧突如其来,只把习妈和所有的佣人吓得魂飞天外,连着给黛绮丝挂了几个电话都找不到人,几个人慌忙将小孩子送到医院时已经烧到快四十度,额头烫得火炉似的,医生立刻将孩子送进了急诊室,黛绮丝忙不迭赶来时第一件事便是问谁在给丫丫看病,丫丫的主治医师陈医生是霍展鲲专门找来的这方面权威,这两年也是他在给丫丫开药调理身体,他最熟悉孩子的病情和身体状况,如果他在这里事情定要好办得多,可是她记得这段时间陈医生正在休假,果然一问急诊室里面的医生另有其人。她压住一阵一阵涌起的锥心之痛立刻去给陈医生打电话,可是打来打去却都找不到人,她看着那急诊室的医生护士匆匆忙忙进进出出,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问情况也是面有忧色连连摇头,她只觉得似乎心脏都要濒临碎裂了,不由自主想起了重复多次的那个可怕历程——咳嗽、高烧不退、肺炎、呼吸衰竭、生命垂危 ——她陡然呜咽一声,泪水接二连三地滚落下来。

正在此刻安静的医院里又响起一阵匆忙脚步声,她一扭头居然看到正是那位还在休假的陈医生带了两个助手匆匆走来,他刚刚换了白大褂,边走还在边戴口罩,看来也是慌忙赶来的。黛绮丝看到那如神灵般突然出现的医生大喜过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抹了眼泪迎上去,陈医生简洁安慰她一句:

“黛绮丝小姐不用太担心,我去看看孩子,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走入急症室忙碌去了,她这才觉得略微松了口气,扶着习妈坐在长椅上等待,这时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往那门口张望,刚刚陈医生来的时候她恍惚也在门口看到李牧的影子,现在望去却是空空荡荡,一两个护士或病人走过,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人了,她心中微微一动,却又立刻被丫丫的病情占满了。

医生护士忙碌到深夜才出来,陈医生脱了口罩,脸色异常严肃,她慌忙站起来,心似乎都要从心口里飞出来了。

又是以往那样的原因,感冒引发高烧,再持续下去就会转成肺炎,虽然暂时将温度控制下来,可是也有随时反复的危 3ǔωω。cōm险,陈医生说道:

“你们知道丫丫的身体状况,每一次高烧都可能引起肺炎,继而是呼吸衰竭,我怕反复了多次她的心脏承受能力会越来越弱,所幸现在高烧已经退了一点,只要小心守着今天晚上不反复,撑过这几个钟头,明天应该会稳定得多。”

黛绮丝如临大敌,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她不放心那个值夜的护士,自己非要在一边陪着,习妈自然也要跟着,她担心她年纪大了熬夜受不住,好说歹说将她哄了回去。护士每隔一小时来量一次体温,中间她却要用自己的额头去量无数次,只要觉得丫丫的脸蛋烫起来了便一遍一遍拧帕子为她擦小手敷额头,棉签沾了水不断润湿她干裂的唇,即使是这样入微的细致了中间还是有几次惊险,每一次医生护士急奔而入,她隔着玻璃窗望着他们忙碌,隔着玻璃窗望着那病床上昏迷着的小小孩子,都会摇摇欲坠痛彻心扉,然后止不住地恨自己——明明知道丫丫随时都可能陷入这样的危 3ǔωω。cōm险中,为什么没有再仔细一点照顾好她?为什么这样受罪的不是自己?为什么每一次她都只能这样远远站着,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真正是无能为力?

她唇中不断呼出气息,将门上那小小的一方玻璃氤氲了,她伸手去擦,擦来擦去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她额头触在那冰冷的玻璃上,脸上滂沱的泪水是与那玻璃一样的温度。

病房内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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