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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莲之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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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朋友们,他依旧受山民们的景仰和爱戴。只是谁也不再提起护林老汉和白色猿猴的事儿,那是一段流血的记忆,记忆的坟茔,不要轻易挖掘它!
老屈头第一次走进马校长家,也是最后一次走进马校长家。从那以后,他真的再没去过。虽说那栋小楼近在咫尺,他甚至连看也不愿再看一眼的。
他永远忘不了在那过后第三天的全校教师会上,宋书记那种不指名的批评:我们有些个老师,思想意识差到何等地步,竟敢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向领导送礼行贿!幸而我们学校的领导一个个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同志,他们经得起任何不正之风的考验,顶得住任何歪风邪气的侵蚀。要警惕啊,同志们!我作为学校专门负责政治思想工作的党支部副书记,无论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组织,面对我们学校出现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我都为此感到气愤。因此,今天在这儿我要再一次重申我们的纪律:我们不能容忍这种不正之风在我们学校再次出现,决不允许这种腐蚀我们灵魂的资产阶级腐朽而又反动的贿赂之风在我们学校这块净土上蔓延开来,不能让我们光荣的人民教师在这种资产阶级泥坑里堕落下去……老屈头如坐针毡,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了进去!宋书记慷慨激昂的演说仍在继续,他只好低了头装聋作哑装打盹装瞌睡装熊装孙子,生怕有人看出他来。那是比做贼还丑一万倍的事儿!
老屈头这一回不再喝闷酒,他让那黄脸婆子给他将那本来准备第二次再找机会送去的一只水鸡七只斑鸠(因为当时送去时放在一个角落里被闷在那里时间太久死了一只)全给铛了用大火煸炒了,里面加黄酒加葱加姜加一切能加的佐料,香香喷喷地端来桌上,将那瓶素有新疆茅台之称的“伊犁特曲”盖儿打开了,一个人美美地享受!
酒喝了一半,有人来了,是刘福昌。
刘福昌是学校一名普通教师,是老屈头楼上的一位邻居,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熟悉内情的人知道,此人非同小可!

第一章(5)
东江二中的住房不怎么宽敞,除了几位校领导,甚至可以说非常紧张!一些教了多年的老教师,成家好几年也分不到房子。在校长办公室小白楼的前边,就是这一排教工宿舍,这里下层住着刘怀中老师等一些家属不在学校的单身教师,他们一般一人住一个小套间。这种特殊的单人套间,整个地只有两间房,没有任何别的厨卫设施的,他们爱人或其他亲属来校时不必另外再安排地方。上层住的是像罗大鹏这样的“王老五”光棍汉,他们一般每人住一间。和罗大鹏紧邻的是刘福昌。他们的楼下,就是老屈头,他早年因为放置蝴蝶标本而破格享受一人独占一套的优厚待遇,他那套房因此曾经一度被雅称为“蝴蝶馆”。
老屈头家杀鸡宰鸟的声音惊动了他楼上的这位名人,那声音直直地钻入了刘福昌那耗子一般灵敏的耳朵。他从楼上三步二步下来,如一只水桶不声不响就滚进了“蝴蝶馆”。
那儿如今当然早没了蝴蝶,外间是厨房兼客厅并做吃饭的地方,里间只有一张占了半个房间的大木床,旁边临窗是一张条桌和木椅——是办公写教案批作业的地方,剩下不宽的地方刚够放一张小小课桌两张矮凳,刚够娃娃们学习用。全家四口人睡在一张床上,娃娃都十六岁了,怎么睡,有人看见说他们家睡觉全是横在床上的。
刘福昌见到老屈头一个人正坐在里间那张大床边,就着放在条桌上的山珍野味美美地喝,黄脸婆舒心惬意地坐在一旁看着,娃娃们都不在。
“来了?请请,快请!怎么样,来一口?”
“哦——不!不!不!我不会喝的。”
“有事要我帮忙吗?”
“哦——不!不!不!我随便走走,你只管喝酒,只管喝酒!”
“还是来一杯吧?”
“哦不不……屈教师,您这鸟……全吃了?”
“是呀,全吃了!”
“那……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
“……”
“……”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深一句浅一句地对答着,老屈头一人照样深一口浅一口地饮。
刘福昌是个全校有名的大好人。他逢人面带微笑,为人热情大方,异常地谦逊、随和,人缘极好;他作风严谨,艰苦朴素,爱护集体,助人为乐……总之,他是一个无论在领导心目中还是在大多数老师们眼里都吃得开的极得人心的人物。每年的年终评奖,优秀和先进大都少不了他的份。他常年穿一身褪了色的蓝的卡中山装,领口的风纪扣从来没有解开过。一到冷天,他一件军大衣从孟冬穿到季春,从未见他洗换过的。一般每天下班回家,只站立门口用一条干毛巾噼噼啪啪地抽打一阵,算是清理干净!有人近距离看过他的那件军大衣,上面厚厚一层油渍光光亮亮的,如同一层铠甲!
刘福昌长得墩实富态,肥头大耳,全身像一坨松软的面团;他的那耷拉的两腮,总是极为卑谦地不停抖动着,像两只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的熟透的大鸭梨;一双小眼睛早被上下两团泡泡肉挤压着奇 ^书*~网!&*收*集。整@理,似乎他得拼命地睁眼才能对四周的事物有所觉察。事实上,他的眼应算是东江二中最为敏捷刁钻的眼了,因为它时刻都阴邪地在向四周扫射着,只不过平时人们看不清它是怎么眨动的;他的眉毛很淡,头发基本没有,人们老远便可看见他那灯泡一样发亮的光头。对此,人们早有定论:聪明的脑袋一般是不长毛的,刘福昌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当然也就不会长毛了!因而,有人对他有完全不同的说法,说他那是一种可怕的圆滑,说他的那谦逊跟随和的笑脸后是一张极为阴险的面孔……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人啊,一人难得十人意,哪个人后不说人!本写手也差点要犯这毛病了!不好意思。读者请谅。
刘福昌十一年前中师毕业,算是首届试点班工农兵学员。以前在乡下小学,后来不知弄了什么高着就来了县城最高学府二中。他任过的课门类真多,几乎包括了中学阶段全部的副科,一般是哪科缺人他就上哪科,政治、地理、历史、音乐、美术、生物、自然……典型的万金油。当然,教好教坏,没有人去计较,反正是副科。中学的副科教师没地位,可他从不与人争,因而他很得领导的赏识,马副校长每次在会上都要夸他,说他是全校最能体谅别人,体谅领导的人;说他从来以大局为重,从来最关心集体,任劳任怨,勤勤恳恳……
他每天最先一个起床,最后一个安歇。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他便是去校道上打扫昨夜被风吹落的树叶,去球场上打扫那上面被风吹来的沙土。哪个教室的门窗坏了,他不声不响地去修好了……这些事,谁都看得见的,他是当之无愧的活雷锋!当年在乡校时就是。
那时候,他年年他被推选到县里戴劳模大红花,到县里拿大红奖状。校领导说,他就是因为年年先进才被调到二中的,那是县委组织部特批的。刘福昌调往二中后,不久他的妻子儿女全家也从乡下迁到了县城,全家顺利办好了农转非,他的妻子被安排在县图书馆,管理阅览室。他们在那儿分到了一套三房一厅整98平米的居室——那在当时可是全县最高档次的房子了,除了图书馆,只有县委常委家属楼有那规模。因为,图书馆馆长是某副县长的太太。
为了更好地以校为家,为了工作的需要,刘福昌又在二中要了一个单间,铺了一张床位。因他与罗大鹏紧邻,人们几乎连罗大鹏都刮目相看了。据说,他那床位决不是摆样子的,其意义远不是一般人能懂。素来清心寡欲的刘福昌,几乎天天晚上都睡在学校,典型的以校为家。他永远逢人便笑,永远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安歇。他关心着学校的建设,远胜过关心自己。全校人对刘福昌的评价,褒贬不一,有时候截然相反。由于刘福昌过人的谦逊,由于学校教工队伍中阵营的对立性,刘福昌这种人不属任何一种对立的派别,他反倒两边都得意,因而每一次评选先进,他都得票最多。最近有人说,刘福昌很快就要担任即将分出来的政、史、地教研组组长了,原先那种音、体、美、政、史、地大合龙局面即将结束。一分为二的结局是多了一套班子,多了二位正副组长。别小看这组长芝麻官,评先进评职称评奖励时比当校长可能还管用!当然,对这一切老屈头丝毫不感兴趣。他甚至对最近许多人所最为关心的即将调工资的事,也是不当一回事的。

第一章(6)
不过,也不是什么事全不当回事儿。前不久,一位从山里来的朋友,向老屈头讲了这样一件事,这事非同小可,竟然立即引起了他的关注。朋友说那是他自己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那一年,某乡校出了一件轰动全县的大事:学校女厕所晚上经常发现有人爬墙偷看!学生反映到校方,校方汇报到乡联校,乡联校通知派出所来人侦破。可侦破来侦破去,没有任何结果。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谁也不发言,谁也说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来。这种事是能够随便乱说的吗?正巧,刘福昌当时也在这所学校。而对此事,刘福昌虽仍一如既往地忠厚地笑着,但笑中有了几分含蓄,几分隐晦。当时在现场的刑警们,对他的这种特殊的微笑警惕起来,就找他私下谈话。他的回答说得藏头露尾地,吞吞吐吐:
“可能是……也许他们那几个人……”
“你说清楚点,可以作证吗?”
“当然可以,我敢发誓我讲的全都是实……”
“作假证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当然!这我懂。”
忠厚的人说话最容易让人深信不疑!刘福昌说,爬厕所偷看女学生的竟然就是本学校的老师!身为人民教师,这还了得!刑警们有了人证,就立即对当事人实行拘留。送去公安局一共是两人,可是公安局预审股在预审阶段没有任何进展,学校一些老师又提出质疑,局领导的意见也坚持一定要取得进一步的证据,才能送交司法机关立案。查来查去,没有结果,只得又将那两位教师从看守所放了。可是有人提出问题来了,这样的人,虽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还能让他们继续呆在教师队伍吗?须知,他们至少也算重大嫌疑对象啊!那两个冤大头有口难辩,只能自认倒霉,从此灰溜溜地离开了教育岗位。他们还只是民办的,一离开就只好去做地道的农民或者牧民,从此与大山为伍。刘福昌照样年年戴大红花,照样年年评优秀,上县里接受劳模表彰。后来,他以自己非凡的活动能力,顺利调来县二中。
凑巧的是,那两个被文教局以莫须有罪名开除的教师,其中一个,他几年后找的妻子,却是当初在那所学校的学生。新婚之夜,她告诉丈夫说,那个经常爬墙往女厕所瞄的人,其实就是刘福昌自己!可他竟还倒打一耙,告发别人啊!
这可能吗?老屈头真不敢想象,要真是他,眼前这人也太卑鄙太龌龊了!还有一丁点儿老师的味儿吗?他联想到本校去年的一次更为离奇的无头公案:学校女生宿舍,发现半夜有人偷偷爬窗钻洞!当时几乎将全校师生都震惊了!可案子在县公安局三番五次侦破调查中,没有任何结果,只得以加强防范告终。那情景虽过去了一年多,可老师们一回想起来,谁都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大约凌晨二三点左右,喧哗吵嚷了一天的校园总算静悄悄的了,只有少数几个窗口有灯光,一些喜爱夜间工作的夜猫子老师仍然在忙着。他们或者在改作业,或者在为明天的新课作准备。突然,一声极尖厉的惊叫声,从女生寝室那边传了出来!静夜中那种尖叫声是那样的刺耳!紧接着,就是整栋学生宿舍楼的吵闹声,很快全校都沸腾了!老师们一个个披衣起床赶来了,学校领导也来了,女生寝室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那是初三年级那几个班的女生寝室,围在最中间的,三四名女孩呆呆地在那儿木然立着,像一堆遭了狼袭击的可怜巴巴的羊羔,有一个正爬在那儿伤心地哭,她们都只穿了内衣内裤。领导们向那名哭泣女孩身旁的另一名年龄稍大一点的女生询问情况,她正在劝着那个哭得越来越伤心的同室同学: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当时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叫声将我惊醒,等我坐起来拉开灯时,一个影子鬼一样就蹿出去了!”
“没看清楚是谁吗?”
“没有,那么快,像耗子一样哪里看得清。”
“个子多高?背影长什么样,说详细一点。”
“……”
女孩讲了那人的一些特征。领导又问她晚上怎么没有闩门,她说门当然插着的,但门上的副窗没有钉死的,那人可能是从副窗爬进来!正在问着,另有几个其他寝室的女生这时也嚷嚷起来,说她们的房间每晚都是睡之前关得好好的,可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门却是大开的!这事非同小可!说明有人早已不止一次进入女生寝室了!可她们都还才是一些刚刚迈入少女行列的娃娃呀,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小的才十一二岁!一些女生一问到这个问题就躲躲闪闪地,含糊其辞,一个个脸上泛红,羞涩难堪!她们正情窦初开,遇到那些事情,她们一个个懵懵地茫然不知所措,受了伤害也不知如何处理,打落牙齿自个儿往肚里咽!瞒着不报的可能远不止一个两个了!可这事没法查个水落石出,只得不了了之,吸取教训,以后加强防范。这不只是校方的主意,也是一些家长的建议。这样的事能水落石出吗,谁不要面子!
老屈头将这许许多多的孤立事件用一根线串了起来,警觉起来!根据当初那名女孩提供的背影特征,也会是他吗?表面上成天浑浑噩噩的酒鬼老屈头,阅历多了,心思到底缜密。他当时就有些怀疑,如今越想越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可别人从未有人往这方面想过,因为他可是全校公认的老好人、大红人哪!
老屈头一边喝着酒,一边睁着一双浑浊的醉眼,蒙胧地看着眼前的名人。
刘福昌莫名其妙地来了,笑容可掬地坐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走了。
“他来我这儿有什么目的?”
老屈头一时想不明白,便再不去多想,还是喝酒要紧。

第一章(7)
“娃娃上学有着落了吗?”出门碰到那几个年轻老师时,他们问。
“还……还没哩。可能……他们说难,说不能开这个先例,说……”
“球!什么不能开这个先例,全他妈托词,自己学校的老师,碰到哪个学校都会有所照顾的。这些人没有一点同情心,一群自私的耗子……”
“屈老师,要不这样好不好,”梅兰打断沙岩,用商量的语气对老屈头道,“孩子仍然还在家里学,我们几个科任老师利用课余时间轮流来为他们补点课,咱不上学校那个正规班,学习效果更好。这两年你自己教,不是已经成效明显吗,两年学了人家七年的课?”
“我也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的办法。初中的课程,除了生物和化学,一些别的科目多年不接触,教起来非常吃力,比如外语……”
老屈头没说完,梅兰打断道:
“这不怕,有我们大家呢。外语我替你去请刘怀中老师,他这人你知道,非常热心的。”
“何必舍近求远,我和唐桂平都是教外语的,担心我们教不了,瞧不起我们呀?交给我们好了!”郝花恳切地说。
“不是担心你们教不了,是因为他们才上初二,你们都在高中部……”梅兰解释道。
“依我看这可能还是不行,自己学,许多问题没法解决,即使学成了,将来参加高考没有档案材料和登记表,更没有毕业证,不还是白搭?”唐桂平说。
“怎么不行,我说行!高考到高考时再说,现在就这么办!再说,档案没有可以补嘛。考文理科如果不行,我来负责教他们体育,山里来的娃娃,从小爬山上树,轻巧灵便,鹿一样猴子一样的,到时保证能考个体育学院田径专业什么的。”罗大鹏说。
老屈头见大家一口同声要帮他,心存感激地说:“谢谢大家的好意,只是这事要是让学校知道了,可又不得了了,不知道要惹起多大的风波来。他们那几个领导们,肯定又要说你们在搞什么不正之风,从事课外副业,搞家教。不能为了我一个人的事让你们大家背黑锅哇。”
“什么课外副业?我们谁也不要报酬,一分钱家教费也不要!这事,如果学校真的坚持不肯收这两个娃娃,梅兰这个提议我举双手赞成,不相信我们为失学儿童尽点义务,也会犯了哪家的天条!这事就这样定了!”沙岩一注豪气,满腔义愤。
“这事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吧。”唐晶莹提议说,“唐桂平刚才说的有道理。屈老师你是否再去求求他们?免得到时真的又将他们惹翻了不好办。”
“还怎么求,屈老师都那样了还去求?”梅兰道。
“也不是我不想为这两个娃娃尽义务,我也真想帮助他们,但是这种背着学校做事,本来光明正大的事,可是万一追查起来,真好比我们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要不这样好不好,实在不行的话,不如我们大家为他们的借读费凑点份儿,大家觉得如何?”
“你们这些办法都不好!我觉得,学校是公办的,就是说它是人民共和国的,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不是谁的家天下,不能谁说算就算!为了一点可怜的借读费,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失学?教师的职责就是教书,如果连自己的子女都失学,那普通农家子女就更可想而知。”申东风说。
“申东风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人家资本主义制度下,从一生下来到成年,从小学到中学全由国家包了。我们还自称什么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什么九年义务教育,特在哪里,义在哪里?怎么体现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这事我们确实不能任由个别人说了算。明天开会时,咱们提出来,大家来个举手表决,推翻这个校内子女也收借读费的狗屁规定。”沙岩忿忿地说。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会引起多数教师反对的!你们难道忘了,这将直接影响全校老师的福利呀。”
老屈头连连反对。他何尝不明白,借读费只收那些户口不在本地的娃娃,与大多数老师无关。像他的这种情况,虽说全校仅此一家,但全县境内却数量众多。如果开了先例,将影响到全县多少这种情况的学生,损失多少收入?大批的进疆务工、经商人员,那些被称为盲流的子女,如今大都是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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