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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雪莲之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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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吗,晋玉华同学?”屈老师问。
玉华道:“屈老师,你几天不在学校了吗?马木提江死了,张小强死了,阿琼最后也死在医院手术台上了!都是他干的!”
“啊……”屈老师一时惊得不知说什么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苛这时也着实吃了惊,结巴着道:“晋玉华,你……你不要乱说,我只打了马木提江一个的,别人怎么会……”
“你的那一枪打穿了马木提江的脑袋,洞穿了张小强的身体,子弹最后留在了阿琼的肝里。他们的血浆、脑髓溅了同学们满身都是,整个教室都被染红了!我知道只有阿冲能找到你,可你竟也连它都打死了!你不要再铤而走险了好不好,你跟我回去吧,跟了我和屈老师回去吧!”
屈老师听到这儿,才对整个事态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不敢相信这事竟会发生在一所中学校园里。这太不可思议了啊!可眼下明明白白就在眼前,凶手马苛正在负案逃跑!这娃娃平时虽说有些任性和乖张,但大体上还是很听话的呀,他一惯表现积极,老师说什么他从来都是第一个表示赞成的,他是班里的骨干分子,优秀团员啊。他杀人,这怎么可能呢?
老屈头想得很多,马苛还在大声吼着:“晋玉华,屈老师,你们回去吧,我不伤害你们,你们不要说看见我了。我是不会上他们的当的,他们早已发动了全县的部队在搜捕我,当我不知道?”
屈老师说:“马苛,你的父母正在四处找你,你这样一个人在大山里走,山里有野兽,有蟒蛇,有雪豹,有秃鹫……有许许多多的凶禽猛兽,很危 3ǔωω。cōm险的呀!来,娃娃,把枪给我,快跟了我和晋玉华回去吧!”
他说着,就要向马苛走去。马苛吼道:
“站住!你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开枪打死你!”
屈老师说:“你为什么要拿枪打人呢?你和谁有仇吗,我的娃娃。有什么事多和大人们、多和老师商量不好吗?”
“我本来不想打死谁的……我只是一时气极了……我好怕!呜呜——”马苛说着说着,放声哭了起来。
玉华道:“马苛,你跟了我和屈老师回去吧。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不是抓你的,他们都和我一样,是在找你回去,怕你一个人在大山里出事,这儿有野兽的。好多同学听说你一个人跑进了深山,几天不睡觉不吃饭,非要进山来找你回去,老师们劝都劝不住。还有阿芳,阿芳听说你出了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成天哭哭啼啼的。”
“阿芳——”马苛听了,嚎啕着,哭得更响了!玉华又说:
“你哭什么!你不但打死了马木提江他们三个,你刚才又打死了阿冲。你多狠毒啊!可是全校老师同学如今都来找你一个人,大家并没有要对你怎么样,只要你回到学校去,有了错误改了就好了。可你倒好,只顾自己躲到这种鬼地方来!还记得那一次吗?你打了阿芳,阿芳就不停地骂你,说你连狗不如。我看你真的连狗不如啊!你对同学们就没有一点感情?你为什么要出卖同学呢?梅老师说过,告密的人最可耻,最下贱!肖伟臣抢你的笔记本,你为什么不给她,你还往她的衣服里倒墨水。马木提江其实对你也不是总是过不去的,许多时候他还是维护你的。他在背后也说过你的好话,说你其实对朋友还是讲义气的。只是脾气不好,爱出风头,言行不一致,喜欢向‘九斤老太’那样的人讨好……你为什么要打死阿冲?那一次,你拿一块大石头要打阿芳的头,阿冲走上来死死地咬住了你的衣裳,不让你打她。你哭了,紧紧地抱住了阿冲的头,说你自己不是人。你有时候也知道自己的一些作法不好,可有人就是赞赏甚至表扬你这种行为,才使你越陷越深的!阿冲死了,是你打死的,就在刚才!你开枪呀,再开一枪,干脆连我也打死算了!你开啊?”
“阿——冲——阿——芳!”马苛在小屋内歇斯底里地狂叫着。“我怎么不去老山前线啊!我要去为国捐躯,我要死,我死了算了!‘叭叭叭——’”
他将枪口对准天空乱放一气。子弹从小木屋的顶部穿透出去,枪声震憾着山野,震憾着空旷的深山峡谷,引起一阵阵经久不息的回响。
“就你这个样子,还当什么为国捐躯的英雄,狗熊都不如!”晋玉华一边说,一边毅然挣脱老屈头的搀扶,向小屋走去,“你若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该自己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就该跟了我和屈老师回去,自己去向学校,向所有人说清楚这件事。”
“晋玉华你别说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可我没有办法,我怕……”马苛眼看着早已走到小木屋门外的玉华,“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不敌视我,不将我当坏人看,那多好啊!”
玉华全身湿漉漉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他,晶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淌在她的美丽容颜上。好一会儿,她才像一位大姐姐哄着自己的弟弟一样柔声说道:
“马苛,他们不会的,明白真相的人都不会的。你相信我吧,我们一块儿回去好吧!你出来……”
谷底没一丝儿风,早看不见沉落的残阳,只有一轮新月悬挂在天际。
新月明澈纯净,无一点儿杂质,只是光明少了些。但她已能照亮迷途中人们回家的路。

第十三章(1)

玉华答应马苛的要求,不将他交给任何追捕他的人。
她在老屈头的协助下陪了马苛回到了城里。凌晨七点了,这儿冬天天亮时间是北京时间九点左右。夜深沉沉的,她领了马苛敲开了梅兰老师的住处。她将九死一生的马苛交给梅兰老师,让梅兰老师照顾他,她最相信的当然只有梅兰。梅兰决定暂且为他安置一夜,余事再慢慢商量。
玉华和梅兰讲了找到马苛的全部经过。最后悲怆地说:
“我始终不明白,那屈老师怎么会突然来到那里的呢?若不是他来,阿冲可能不会死。它是为了救他,硬是为他挡住了那一枪的!”
她是不可能知道,老屈头对他的老朋友护林老头的那一份情感。可梅兰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对于老人来说,那座深谷中的小木屋,是他永远斩不断的思念。
小木屋在两座大山的夹谷底,山背后的另一面,是常年奔腾不息的喀拉喀什河。激流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林海。小木屋全部为木质结构,合抱粗的云杉,被砍成一条条的,就那样拼搭起来。屋顶也是杉皮盖的。小屋的正面有一条通向谷口的小路,另外三面长着密密丛丛的红柳。红柳一侧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流中层层叠叠的大小卵石,上面长满了一层厚厚的苔藓,绿得流油。
还是护林老头在世的时候,这儿曾经是一处深山中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那时候红红火火的,热闹极了。大山里的猎手们,天天都来这儿聚会,小屋中火塘的火昼夜不灭,笑语喧哗。在东江上游的千山万壑之中,护林老头是一个极受人尊敬的人物。山里狩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两人以上的枪手围猎,无论打到什么,都是要平分的,而猎手只能独自享有猎物的头。平时围猎,猎人们打到了什么野猪、羚牛、獐子、麂子等,都是抬到护林老头的小屋前,由护林老头主持公道,按人头分配。大山的子民,心胸如山一样宽厚,猎户们从来任凭老头裁断,不会有丝毫的反对意见。有时候,猎物太小,人多时分不过来,比如一只野兔,一只山鸡,一只地鼠什么的,猎人们就拿到护林老头家来,由那黄脸山婆子亮一手拿手好技,做成美味佳肴,于是就人人推金山倒玉柱,抬出自家酿造的苞谷土酒,一醉方休。
自从护林老头为了那一只雪花般洁白的茸毛猿猴以身殉职后,小屋从此清冷了!仿佛担心惊扰了老人的英灵似地,山民们每当经过这个山谷,都故意远远地绕道而走。谁也不愿再来到这个峡谷中的小屋,哪怕是看上一眼。昔日的辉煌,遑成今日的清冷和凄凉。人们的心头,许是逐渐地淡忘了吧。
不过,也有人永远放不下这个小屋,对他们而言,小屋,那是一段永难割舍的记忆,沉重的记忆。他们就是那位黄脸山婆子和她的两个儿子,当然还有老屈头。每当老人的忌日,或是传统清明时节,老屈头都要带上黄脸山婆子,率领着一对儿子,来到这深山峡谷中,诚心祭奠护林老头。
护林老头殉难的地方很远也很高,他的遗体长眠在一个非常偏远的高山之巅,一般人难以到达,猎人们也从不对黄脸山婆子提及。小屋中的一切家什、被褥、衣物,还有皮毛、山货等等,当初全都堆放在小屋前的一个土坑里焚烧了的。那儿被当成了护林老头的坟茔,成了老屈头和黄脸山婆子们唯一寄托哀思的地方。他们一般都在那儿祭奠护林老头的灵魂,烧几堆纸钱,洒两杯清酒,让两个儿子作几个揖,磕几个响头。
不过,老屈头是知道护林老头长眠的地方的。护林老头是大前年的深秋里殉难的,今年是殉难的第三个年头。老屈头记着他的忌日,还隔三天,他就做起进山的准备了。今年他不想带了老婆孩子们一同去,他要一个人去好好地与护林老头叙一叙。那天他按排人为他打理好自己的课程,向教务处申主任请了假,起了个大清早,对老伴儿说一声“山里有个朋友寻我有事的,要到大后天早上或中午才能回来”就走了。黄脸山婆子很理解地点点头,背过身去抹眼泪去了!她当然明白老头子是心痛她和孩子,不再让她和孩子去爬那高山峡谷的羊肠小道了。如今孩子要上课,自然抽不出时间,而她这一段也不是太利索。上回护林老头的忌辰,为了去祭奠他,她还在半路摔了一跤,回来躺了十几好天的。
老屈头一个人走进了沉默的大山,在小屋中独自一个人喝着酒,那小桌子上当然摆着另一副杯筷的,是为老酒友护林老头留的。整整两天两夜,他就那样和那位亡灵喝着。火塘里烧着杂木,墙壁上点了松明子,他时而喃喃自语着,似在和护林老头对话;时而放声嚎啕。第三天,他来到护林老头最后一声呐喊的悬崖顶上,在那座小小坟丘前点上三柱香,摆了两碟小菜,又拿出那两只当年他二人喝酒用过的小酒杯,全都斟满了。就见他嘴里喃喃念叨一番,自己端了一杯,去另外一杯碰了,自己先干,回头又将那另外一杯淋在了坟丘之上……
老屈头与那坟中的亡人一直喝到日头西坠,上弦的月儿上了东山,直至那皮囊中的酒全都喝完了,他才起身返回,往峡谷中的小屋走去。
傍晚的清风朗朗,老屈头乘着醉意,信步下山。他万万想不到在小屋前会遇到那样惊心动魄一幕。使他如梦初醒更难以相信的是,在他离开学校的三天中,会发生那样一桩不可思议的事情。
人啊,怎么会这样生在福中不知福?他们图什么,谁把这世界瞎搅合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老右派、老书呆子,也许他永远不可能理解了!
※※※
夜幕又降临了,马苛仍在梅兰的床上睡着。
他已睡了一整天——这是三四天以来唯一舒适安心的一觉!玉华和梅兰静静地守候着,他们一直没离开过马苛,更不敢睡。他们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该如何处理这个杀了人的马苛呢!
将他交给学校,交给公安局?不!那样以来,马苛小命绝对完了!许多报仇心切的人们,正等着抓到马苛凌迟处死呢!而且,玉华和马苛当初曾有过约定的,不将他交给有关当局。她不能这么③üww。сōm快就违背她的诺言。
按着梅兰的建议,玉华悄悄往雷平在文化馆的画室里来找马丹。
马丹这几天因为哥哥出事,心情焦虑,一张高尔基石膏像画了三天仍然没有形体,只有几根辅助线条拉成的几何块面。人家另外几名学生早将这张作业完成得差不多了。离一年一度的艺术院校招生考试只差几个月了,雷平为他们着急,正让马丹开夜车画石膏像。
玉华见了雷平老师,不敢讲有关马苛的情况,她只说有一点小事要马丹帮忙的。她们从文化馆出来时,雷平还一再叮嘱马丹去去赶快就回来,明天他要上新课了,马丹今晚上一定要将这张素描画完的。
他不知道玉华来叫马丹,就是为了失踪已经几天的马苛的事。
可是,令雷平大吃一惊的是,当马丹再次出现在画室门口的夜幕中时,她的身后可怜兮兮骇然立着正被四处通缉的马苛的身影!是马丹坚决要将哥哥马苛带到雷老师处的,她对雷老师充满了信赖,请雷老师为他们想办法。
此时的马苛,脸色纸白,头发乱蓬蓬的,眼窝凹陷,目光灰暗,全身哆嗦着。雷平一见马苛那种样子,如一只遍体鳞伤,被人追得无处藏身的可怜蟋蟀,心顿时就揪得紧了!
天哪!这个马苛!

第十三章(2)

雷平忘不了那一次在沙海子水库北岸,他和马苛的那一场冲突!事后,他从马苛的嘴里知道,马苛是因为听了刘福昌的话,而来寻他滋事的。
当时,马苛火冒三丈地气冲冲来到现场,不问青红皂白,一声怒吼,冲上前去对准雷平的后脑勺处就是一拳!雷平正同马丹说话,见马丹一脸的潮红,知道她的心事,正要将她往外推去。冷不防背后一声吼叫,就听见一阵冷风吹过,暗道一声不好,知道有人袭来。从小训练有素的雷平,顿时全身一紧,将身子往外侧一偏,就地一个翻滚,拉了马丹跳将起来。
雷平定睛一看,原来却是学生马苛,放下心来,忍不住笑道:“马苛,开什么玩笑!若不是雷老师躲得快点,你这一拳只怕让人长出老大一个包来啊?”
“什么长包,长一个包便宜你了。只怕要你开个瓢!”马苛红了眼恨恨地道,“我告诉你姓雷的,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有我在,你永远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其实我爸早就对你不放心了,今天我就亲眼看见了,你果然是人们传说的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怎么越听越让人不明白。”雷平道。
“你刚才搂着我妹妹在干什么,当我没有看见?”
马丹气得浑身发抖,冲了马苛喝道:“哥——马苛!你都说些什么呀!人家雷老师……”
“雷老师雷老师,我知道你如今被他迷住了!你不要护着姓雷的,许多人都说他是个大流氓,你不要再上他的当了!你走开些,今天让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哥……”马丹仍要上前,企图阻拦马苛,却被雷平拉向一边道:
“你闪开些,让他过来!”
他知道今天这个马苛是无法理喻的了,不给他一点真东西瞧瞧,他决不会罢休!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领教一下厉害,也好使他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谨慎一些。
想到此处,就见雷平冲了马苛一个冷笑,说道:
“好样儿的!马苛,我雷平这许多年出门在外,还真没有遇过对手,你小小的年纪,倒还看不出来,有点儿血性!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
雷平当然不会真打马苛。在雷平的眼中,他真的还只是个娃娃。当年一个大学的同学,家住省体委,曾领了雷平去省武术队和人过招。谁也没料到雷平的这种来自民间的路数,变幻莫测,多少武林高手,不是雷平的对手。
但马丹料不到雷平会这样,吓了一跳。她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目中极尊敬极钦佩的男人与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打起来!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她更不希望谁因此受到伤害。雷平有武功,她听说过一些,不知深浅的马苛,如因此遭到不测,那将如何是好?
马丹匆忙中便要上前用身子去阻挡雷平和马苛。就在这时,那马苛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眼看着马丹就要被马苛打到,雷平急将身子向前一趋,硬生生挡了马苛一拳,同时将马丹拉向自己的怀中护了。
不料这一下更加激起马苛的一腔无名怒火,只见他一转身抄起雷平画箱上堆满油画颜料的调色板,向着雷平和马丹二人迎面拍来!马丹吓得往下一蹲,双手捂了眼不敢看。
待她重新站起来时,也不知雷平使了什么手段,早将哥哥马苛踏在了他的脚下!
马苛狗吃屎般地趴在那儿,他的脸孔此时不偏不倚,正好对准了那一大块调色板油画颜料,那满脸顿时就五颜六色地迷彩起来!
“服气吗,马苛?”
“……”
“服气就叫一声雷老师,我立即放你起来!”
“雷老师——”
是有人叫了一声,但不是马苛,而是马丹。她担心雷平将哥哥踏得重了,伤了他的内脏!雷平的武功了得,她早有所闻。
雷平向她呶了呶嘴,意思是让她放心,先去到一边。复对马苛道:
“马苛,你老实向我说,刚才为什么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要打人?”
“……”马苛仍然不开声说话。
马丹道:“哥,你肯定刚才是听了谁的唆使,来打雷老师的是吗?你这人从小就不用自己的脑子想问题的。你倒是说啊,那人是谁?”
“你……有人亲眼看见你被雷平——雷老师抱在了怀里,他还说你和他亲……亲亲我我地说着悄悄话的!”
“真是胡说八道!雷老师哪里就……”
“马苛,你说的那人是谁,是刘福昌吗?”
雷平一听,心中早明白了八九分。刚才身后那一声干枝断裂的声响,肯定是他弄出来的。当时雷平就想过,如果有人在监视他们的话,那一定是这个人无疑。
“就算是刘老师又怎么样?他说他是为了我好!”马苛比先前软下来一些。
“***无耻小人!” 雷平骂道。
他从不骂人,这是第一次!平生第一次!当年在大学上学时,有人因为掌握了他的一些不为当局认可的言行,向校方打小报告,让他吃了不小苦头,以至最后连毕业分配都受了影响。但他一切都忍了。因为在那种环境里,人人都要坚持“阶级斗争”这个纲,人人都紧跟上级的政治风向,人人都要坚持走“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人人都在向领导表白自己的赤胆忠心,表明自己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立场,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事。一些人天天都想往上爬,有了这种野心的人,就会不惜踩了别人的头顶当起跳石。他只不过是一位不小心被人踩了一下的倒霉蛋而已,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不严谨地做人做事,活该!因而,他没有骂过人,那一切都合情合理,他不记任何人的仇。可如今,这人却用这种最下流的法子,让人家这样不懂事的一个娃娃来找麻烦,来和人拼命,来送死!你与我雷平过不去,可以亲自上阵来和我对干一场;或者,也大可以向上面去打小报告,一切的一切,尽可对着我雷平来呀!你将人家一个娃娃推向何处!今天若不是遇到我雷平,换了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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