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雪莲之死 >

第57章

雪莲之死-第57章

小说: 雪莲之死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了……
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像着了魔一样的,非常愿意和同学们呆在一起。他每天很喜欢走进那间教室,高一(3)班的教室。他非常喜欢站在讲台上,在热情洋溢的演说中,他时而用目光轻轻地亲吻她那玉石般的脸,亲吻她长长的睫毛和秀丽的眼睛。亲吻她的一切!
那时候,虽然她天天到他的宿舍里来,他也天天都可以看得到她,但是他和她却如同隔着一堵无形的墙,一堵昆仑山冰峰一般森严的铜墙铁壁!记得有一次,下晚自习后,她到他的宿舍来,关紧门后,她以极快的速度从书包里翻出三封信来交给他,嫣然笑笑说:“他们拿给六妹的,六妹没有交给妈妈,却偷偷交给了我。”“可你给我干什么?是人家给你的,是你的私人信件呀?”“我请你帮我出出主意,如何处理。”“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就自己怎么处理吧。”“以前,别人给我的信,我是从不拆开就扔了,也从不讲给任何人听。和你商量这是第一次。你说,该不该回信呢?”“要我说,玉华,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应该自己作主处理这样的事。你喜欢他们吗?”“谈不上,但我从不讨厌任何人的,人家有写信的权力。”“你相信感情这东西,能不能够解释得清楚呢?”“……不知道!”“一个人要随随便便地说爱上一个人,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因为简单,所以脆弱,所以也最容易忘记掉。说爱一个人容易,可要是认真去追求一个人,却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你爱过了吗老师?”“我认为我还没有被人爱过。”“我是说你自己,不要偷换概念。”“我不知道,也许现在正在开始……”“……唉!爱就好像幻想一样,那么虚无缥缈的,真难以琢磨!”“爱是要受客观条件限制的!个人的爱,有时候可以也只能留在心底,通过幻想,通过梦去实现。可一旦他不注重客观实际,开始了他的追求,那就注定了他那种美丽幻想的破灭,面临着严酷的现实。被人爱着,永远是幸福的;爱着别人,也是幸福的。与其被严酷的现实所毁灭,还不如永远将其锁在自己的心底,让它永远幸福!”“我明白了,老师……”
那天中午,吃中午饭时,玉华端着碗,哼着曲如一朵白云般飘来了。她帮他点燃煤油炉,二人在一起煎荷包蛋。她熟练地操持着,俨然是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他就在一旁透过蒸腾而上的热气,专注地看她的眼睛,看她玉石般莹洁的脸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他发呆了,如一具拙劣的石雕!“你在看我?”玉华说。“哦……人们都说,你很美。我才发现,你真的很美,很美……美……极了!”他慌乱地应着。“一般一般吧,不难看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美!”“我想起一首诗,叫《你是红红的玫瑰》,就是写你这样的美的。你知道吗,那是诗,更是心灵的歌啊!”“……”蛋煎好了,她无声地冲他做一个鬼脸,将那张漂亮脸蛋挤成一个卡通娃娃,走了,丢下一串清冽的笑声。第二天早晨,他问她:“还记得昨天的话吗?”“什么话啊?”“唱一唱那支歌给我听好吗,唱轻一点,只让我一个人听,还有阿冲。”“你不在时,我时刻都在唱那支歌,你听不见吗?”“你是用心唱的,我怎么能听见?”“可我一见到你,才发现唱什么歌,吟什么诗都是多余的了!”“我也是,没见你时,我什么都想,可是一见到你,就什么都不想了!”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她肤若凝脂,面如满月,那是他心底的月神。
从她与他相恋到她永远离开他,在他的印象中,她没有用过任何化妆品,却远胜过一切浓妆艳沫。
可那一次他和玉华久久对视着,默默无语良久,方嫣然一笑。谁也不再掩饰,双目对视,各人都在对方的眼中,心思早说明了一切!他突然看见她的脸上这一次居然搽了一层晶亮透明的“伪装”,那是雪莲花的花粉!他惊诧地凝视着眼前的天使,心就飘起来,血管陡然红了,里面有东西在发胀,如一条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隧道,突然就向着神秘的星空无限地伸长起来。突然有些慌乱,连忙转头看东方灿烂的朝霞。朝霞刚刚升起,山野一片灰褐,远处是一片钴蓝色,天空纯静,无限空旷深远,彩霞如少女脸上的羞赧,更为娇艳。他笑了,她也笑了,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什么也不必说。他们相互之间很少用言语。任何语言都代替不了的东西,如何能用语言语说明白!“那是一层什么……”他指了她的脸说。她蓦地举双手捂住了脸颊,脚在地下跺着:“妈妈说怕我长冻疮,让我抹了这……丑死了,我以后再也不抹……”一溜烟跑了!一缕淡淡的清香,久久地包裹着他。
“我怕,我好怕啊!”在那一个看不见太阳的冬天里,在那一个星光辉煌得炒豆一般爆响的夜晚,她紧紧的抱着他,那是她的老师——他在荒唐而甜蜜往事的回忆中发出阵阵的颤栗——老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吻了她,摸了她……那是他的学生,师生间迈过那一道鸿沟,需要多大的勇气!
往事如同就发生在刚才,他双手捂着脸,轻轻地嗅着当初摸过她那二团嫩肉的手掌,(炫)恍(书)然(网)微香依旧……
这并非幻想,是实实在在的。
幻想是可以无边无际的,虽然生活那么实在,纵使人类可以为了生活,为了制度,为了虚无缥缈的一种说教而无视爱情,爱情的幻想之火也不会因此熄灭!
那是他的初恋,也可能是他最后的终恋——此生此世,他再也鼓不起任何勇气,撑不开任何激情之帆去爱了!
山会记住,岩会记住,水会记住,他会记住!
山里的每个人都会记住她——这个美若天仙、清如濯泉的女孩。
玉华!我的玉华!回来呀……
…………
梅兰在老龙潭畔,想啊写啊,写啊想啊。
与他同在那儿的,还有一位同伴。那天他刚到那儿,就在那儿意外地遇上了另外一位同样丢魂释魄的天才艺术家,他也正为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们二人就在那里同病相怜,相互倾诉着各自的内心独白。
他们在岩洞里燃起一堆日夜不灭的大火,二人就在那儿守望着,守望着各自心底的梦幻,抒写着各自胸中的块垒。
梅兰因而有了他作伴。他天天在写,他告诉他说,他在写书,他写的书不单是献给玉华,更是献给整个大山里的人们的。
天才艺术家不写书但他带着一本书,那是一本地区的文艺期刊《芨芨草》,那上面有一篇文章写了一个极是凄美的故事。为了这个故事,他背了一大包方便面一大包烤馕一大包行囊睡袋去到那里,一边作画一边吹着箫舞着剑一边等待着那个文章中的无比纯真善良的女孩的出现。他画的画说是也要献给她的,那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真正爱上,同时肯定也会是最后一次爱上的女孩。
可是,明眼人看得出来,他的画到底与现实无关,那是岩上的那些存在了几千几万年的岩画,画面内容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远古图腾。
他解释说,那都是他的恋人。

第二十三章(1)

天才艺术家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也到那种鬼见愁的地方来了?
当然那是雷平。他向梅兰解释道:他是因为看见了梅杜杜发的那篇文章,知道了豆豆的心思,他替她担心,才再次回到这儿的!
他了解这位性格刚烈,柔情似水,聪明绝顶,善解人意的女孩的脾气的。她说过的事,别人谁也劝不了她,她认定的理,谁也改变不了!她会为了寻找自己去满天下流浪的,她的父母哪里能劝得了她!因而,他在离开东江不到一月后,又默默潜回了这里,他不愿在人前露面,他了解到豆豆自从自己走后,曾经一度在这处极为恐怖的地方呆过好几天。他和她二人曾经为练琴到过这里,岩畔有深潭,在这儿练琴,那种音响效果任何地方无法可比。雷平相信豆豆绝对不会在这儿投水自尽,绝对不会。豆豆不是那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因而他在这块地方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令他梦魂萦牵的女孩再次在这儿出现!
他明白这是一种遥遥无期的等待,但是他还是侥幸地希望有一天会有奇迹出现!他在这儿一边等待着自己的爱人,一边却在临摹那些远古岩画,一举两得!
当然,若干年后据雷平自己说,当时他其实最主要还是为了这些岩画,离开这里,以后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来,说不定永远不会再来这个鬼都害怕的地方了!他不好当着正为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梅兰明说。他到老龙潭来,本是悄悄地来的,如今出人意外地碰上了这个愣头青,总得找个借口。再说,岩上那些在他看来全是远古绘画的纹理,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些错综复杂的天然石纹。
梅兰比雷平晚到四天。梅兰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雷平,而且还是同病相怜。他们二人一块儿在那里住了五天,一齐将梅兰带去的那条“雪莲牌”香烟抽完!
烟抽完了,梅兰也病倒了。
梅兰在那里不停地写,可第三天就开始发起了高烧,他梦中说着胡话,嘴里不停地叫着玉华的名字!
两天后,雷平看看不行,将梅兰悄悄送到了县人民医院。他给他留了一些钱并留了一个地址,自己又一个人悄悄消失在夜幕之中。他给梅兰的地址,那是遥远的内地北方某个大城市的市郊。他告诉他说,那里有他的大批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一样,一块儿追求艺术,一块儿抨击时弊,一块儿谈天说地打架骂娘咬牙放屁打呼噜……他们放浪形骸,开心极了!也潇洒极了!
※※※
梅兰出院后,听了沙岩、刘怀中及许多老师介绍,知道学校的确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往日的沉沦,那种旷日持久的压抑,使人一下子还难以转过弯来,因而他一时半会儿还是高兴不起来。挂在人们脸上的兴奋,代表什么呢?说明罢教胜利了,一切的一切,都万事大吉了,还是证明我们自己的确真理在手了?你们忘记了那些死去的人们,走失的人们,甚至仍然还在看守所中羁押着的人们……世界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
做为副校长,梅兰被安排负责分管教学和团的思想工作,那是常务副校长的称谓。学校的人事配制目前的实际状况是:水平太低教不了书的人太多,而真正有能力的人太少了。原先的一部分骨干教师,如今被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虽然他们大都还带着课,但份量无疑是减轻了许多。这一段时间,像雷平、唐桂平和郝花,还有李小玫等,不少业务能力强的教师,纷纷就这样流失了。
雷平就那样说走就走了,什么也不带,什么也不要!他的集体户口粮本上都积攒了好几百斤粮食了!学校没有了雷平,不但美术课无人上,就连学校日常搞一些什么文艺节目,县上一些单位办一些展览,搞一些形象工程,少了他真是少了大半壁江山!县文化馆的馆长三天两头来学校询问雷平回来了没有?他们那美术班一直停着课,二十几个原先满有希望在今年考美院的学生,一下子全都失去领头羊一般,他们六神无主,成天无所事事,根本就画不进去!还有县总工会那个乐队,雷平走了就散了伙,每个周末的舞会,如今只好放录音跳舞。舞场上一下子冷泠清清起来。人们不习惯在没有乐队的舞场跳舞。
“有谁知道雷平现在的住处吗?”
新校长听了人们如此盛赞雷平,才发觉此人非同小可!向梅兰问道。
“知是知道一点,只是……” 梅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能否将他再找回来?”
“可能不行!他不是那种容易被人说动的人。”
“我听说,你去年住院前的那次在那个深山沟中的什么‘老龙潭’畔,和雷平在一块儿呆了一个多星期?”
“是,可他对学校的事从不谈及!你知道,他这人一惯不大喜欢参与说长道短的。人们也难以与他沟通!”
“他很清高是吗?”
“不止是清高,他的才华……说句不客气的话,东江县音乐体育美术摄影文学等各个领域,十个专业人士也顶不了雷平一人。他在这儿,岂是一句泛泛的‘大材小用’可以说清楚的!他到东江这四年多来,包括音乐美术的各个专业,每年县上都有一些学生考上全国性的高校,更不乏全国重点,那都是他教出来的!如今,我们县那几位留在国家艺术研究机构的青年学者,都曾是雷平的学生!”
“这样一位才子,当初怎么会来到我们这样的大山区,那么多的国家、省、地市级文艺机构和单位,没有将他留下?是不是人们有一些过誉之词?”
“你不相信?我跟你说,光音乐和美术,他可是都有大学文凭的,双学士——不,他的音乐据说是硕士学历。你这地方有第二个这样的人才吗,说句不好听的,全疆都找不出一个来。”
“梅兰说的没错,雷平确实厉害,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一位老师插道,“你也不想想,在我们这儿,雷平是不大合群的,人们一般对雷平大多都敬而远之,而今人又走了,谁会替他吹牛?”
“据我所知,他在师大美术系毕业时,本来是要被留校的,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人顶替了。他一气之下才又去读了第二个专业的硕士,然后,就西出阳关,到我们东江这个山区小县来了。”梅兰说。
“他到底为什么开罪了学校领导的?若真如你们所说的那样,他应该是一个不大容易得罪人的人。”
“你是说他上大学时的事吗?”
“哦,不!不!我是说我们学校原任领导的这一帮人。”
“说不清楚!一开始是因为马苛的事,那是一件太有戏剧性的事儿!他为保护刚从大山里回来的马苛不被正要寻他报仇的人们伤害,他将他化妆成了他的妹妹马丹带在身边。人们发现他带了一个女孩同住,告他奸污女学生。在他被拉到台上正要批斗时,那个被化妆成马丹的马苛被家里认出来。马苛自首后,按理雷平的桃色冤案早已真相大白,可学校就是不肯放了雷平,一直将他放在一个学校的废品仓库里软禁着,说他窝藏凶犯,理应与其同罪。那一段时间不让他进教室上课,只让他跟了几个校工参加劳动。这事一直让人们纳闷。直至后来雷平走了,梅杜杜一篇文章发在了一份地区文艺杂志上,大家才明白了一些真相。那是因为他与跟他学习小提琴的梅杜杜的爱情关系……”
“就是《芨芨草》上登的那篇文章吗?”
“你已经看到了?其实,老师们怀疑,学校对雷平的责难,很有可能还是去年针对马副校长的那一次漫画事件。”
梅兰就向新校长简单讲了讲那一次漫画事件的经过。完了他说:
“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我还听说,梅杜杜是马毅看中的一个女孩,他曾公开放出风来,说梅杜杜是他与她爸当年指腹为婚的儿媳妇……”
“漫画真是雷平画的吗,或者是他指使人画的?”
“根本不可能!傻瓜都不会得出那样的结论!人家一个成名画家,从不出手乱画的!说他指使学生画的,更不可能了。老雷从不过问飞短流长的,人品和气质摆在那儿!这事我敢打包票,与雷平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说马毅对他也怀疑,只能说马毅自己档次太低。”
“除了雷平课外美术班的娃娃,别人谁还能画画的?”
“嗬,多的是!你还不了解二中,雷平和郭欣二人教的美术、音乐,可以说是全地区甚至全疆所有中学里最为正规的了,那都是完全按照全国统编教材的教学大纲上课的。他们的艺术课远远超过口里任何普通中学的水平。上过美术课的班级,随便抽到谁,大都能徒手画出你的头像来!不信你去试试!”
“这么厉害!这样吧,你先前说你知道雷平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吧,是口里吗?你辛苦一趟,专程去请他回来!这也是为了我们学校的建设作贡献是吧!好不好,我亲自写一封信给你带上。这样的人才,本就是我们的宝贵财富,怎么可以让他流失呢!”
“这……”

第二十三章(2)

梅兰显然有些作难。他不是不想去,而是真担心凭自己这点本事,请不动他!潜意识中,他常会将雷平与他的一个大学老师相提并论。那是他最尊敬的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教师。那老师在学校长期郁郁寡欢,他得不到重用,但他在同学和教师中都有很高的威望。在他上大二时那老师终于去了美国,临走时学校和同学们也是一个劲地留他,可哪里留得住!
一个人一生一世中,只会有很少几个受自己尊重和钦佩的人留在心底。那人不一定很十全十美,但他必定有一些人所不及的闪光点。雷平就是那样,他在梅兰心中,是一个少见的极受人钦佩的人——绝不止是他的才华,更重要的是他的人品。
他从不和人背后谈别人的长短,更从不对任何政治、权力一类感兴趣,在他的心中,无论是任何高官还是黎民百姓,都一视同仁,他最关心的同时一心一意构筑的只是他的艺术象牙塔!平时别人让他帮忙,他会尽心尽力地帮助别人,但从不虚情假意地去做那些摆样子的所谓“好事”;为人做事,人们给他报酬,该要的他从不客套,不给一分一厘,他毫无怨言!这就是人品!
梅兰带了新任校长的重托,准备上路。
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他和沙岩长谈了一夜。
沙岩对他的此次远行,不置可否。他关心的是学校能否真的有所改观。能否按照他的那一整套教学模式开展教学。他仍然极力主张在初三以上的班级开设性教育课。
“那么,祝你一路顺风!咱哥们一场,自从大学毕业来到这大山深处,真正算得上是患难与共了,还没有过这样的分别呢。”
“你怎么啦?你对我好象不放心似的,我又不是一去不返,你何必如此婆婆妈妈,这不像是沙岩的风格嘛!”
“不!阿兰,自从你当上这副校长以后,我们之间确实好像顿时隔了一层什么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你此次远行,我潜意识里总有一种说不出味道的感觉,真好像我们从此要永远分离一般!”
沙岩一条那样的钢铁汉子,说这话时竟似乎要流出泪来!
“好啦好啦!我们就此一别,短则数天,长则半月,我就回来了!再会!”
梅兰和沙岩紧紧地握手。完了,梅兰大笑,说:
“真好像我们从此生离死别了呀!怎不吟一首《长亭别》:君此去,山高水远路迢迢……哈哈哈……”
“嘿嘿嘿嘿……”
沙岩笑得勉强,笑得干涩,笑得如哭一样!
他的第六感里感觉到什么了?
哦,沙岩!
※※※
梅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