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繁华一路盛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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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你爱过一个人,可是他离开了。
于是你在心上屠城埋葬,以为生生世世惦记,
可到最后你才发现,所有的执念,到底,输给了时间。
谨以此书,献给我们曾经有过的青春。
作者自定义标签:平凡生活、青春疼痛
正文
第一节:开始已是结束
什么是生活?生活就是我必须在嘈杂的棋牌室楼上破旧的房间里度过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一个又一个晚上。
什么叫奋斗?奋斗就是我必须要在这一个又一个住在嘈杂的棋牌室楼上破旧的房间里的晚上要努力睡得七荤八素安然无恙.
想到我义愤填膺的离开严家明,雄赳赳气昂昂的义无返顾,我不由得被自己的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所感动。然后待我发觉我的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其实是那么可笑后我就泄了气。
我说元小七你装能耐什么啊你再能耐你还不是被人家严家明甩了。
于是我看着我刚一咬牙租下来的屋子心里便有了沉重。赤裸的水泥墙折射出阴森。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床架,一张木凳,一个床头柜,一把破旧的单人沙发,还有一台破旧的电视。
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一扫,满屋子都是灰尘。
床是靠墙靠窗的,我想天气好的时候,床或许还能晒到太阳。你看,我是如此的热爱阳光。
窗上本没有窗帘,问房东老太太要了块黑的浓郁的布。我想这块布足够遮挡一切的光明。
空房间里遗落下一个空的小玻璃瓶,我把它洗干净,盛了水,放在窗台。我想给它放一支花,可是我连棵草都没有。
靠床的墙上是一张03的中国地图,于是这天夜里,我便对着墙,望着地图,想着我要去哪里哪里。然后我知道中国的极北之地,是一个叫漠河的地方。我想着在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夜里我一个大好女青年就这样面对着墙看着一张破烂的地图,这画面是如何的凄凉。我想着我是那么凄凉,然后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恶狠狠的擦掉,可是眼泪像自来水一样哗哗的淌下来。
我说你真他妈不是东西!我不知道我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严家明。
严家明说:我不想骗你,我发现我们真的不合适……
他说对不起。
我说别,我担待不起。
最烦的就是在感情世界里说一句对不起.似乎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一切抛开一切.
我说要么就说你爱我吧当分手礼。
他说你要多吃饭少吃辣冷了就多穿衣服别只要风度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男人到最后连一个“我爱你”都吝啬,我不由笑场。可是我想着他连分手都不敢当面给我讲而只是在我出差时在短信里告之,然后我就原谅了他的吝啬。我已懒得追究有没有爱过我之类的问题了。
我说扔在你那的东西你扔了吧我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你的东西我给你寄回去。然后我把他的所有东西一并打包寄回,包括那张出差前偷偷拿的相片。
我不知道当严家明在那一堆物什中看到他的照片会是什么心情,但总归与我无关了。
当我看着所有的东西连带着我的感情全部被封存起来时,我的心空洞的厉害。然后感觉人生是如此美好。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着情话然后谈婚论嫁一起商量着共度一生,还兴致勃勃的把子女的名字都取好了,可到底,是这样的结果了。这不是电视连续剧,可是这就是我的剧情.
在一起一年。有爱吗?我不知道。也不想询问了。我想我做的很好了。假装轻松,笑着慰问。如果这是一个被甩的过程,我想我留下了最后的自尊。
我想着在严家明把我甩之前的那个夜里,我做了个梦。梦里是一片漆黑,黑的压抑让人恐慌.没有出路.
梦醒时候凌晨一点,一阵惊惧。忘了跟谁说过一直怕黑,一个人睡常会做噩梦,只是醒来还是一个人,所以哭的淅沥哗啦。有关寂寞,有关孤单。
我想这就是征兆,预示着我元小七即将上演一段惨淡人生,可当时我还特无助的给严家明发了短信,我说:我做噩梦了,我怕。
严家明还特煽情的回了一句:宝贝别怕,有我在。
严家明总是特煽情的叫我“宝贝”,然后总是一个“怕什么,有我在呢!”每每此时我都是无比感动。我想着我是多么希望有个坚决果断的男人能干净利落的扼杀我内心隐藏的惶惑和无助,所以严家明这句“怕什么有我在呢”让我听着是那么的心潮澎湃,然后乐意像个孙子似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一物降一物,这是夏海对我在严家明跟前表现出来的小女人样的评价。
可是我现在想着我是那样犯贱,这个叫我“宝贝”的男人是坚决果断,坚决果断的不打个招呼就把我甩了。原因不明。
我记得我曾经跟严家明说以后你要是想分手了你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绝对不会问你原因。我那时说的是那么的慷慨,严家明还拍拍我的头说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怕到时候是你把我甩了。
现在,他就这样甩下一个“不合适”的理由然后坚决的将我抛弃,我兑现我的承诺不闻不问潇洒离开。
在我把东西寄出后我给夏海打了电话。我说夏哥不好意思看来我回不去了。
夏海听出我声音的不对,问怎么了。
我假装轻松的说我被严家明甩了。
夏海确认情况后,怒不可遏的说严家明他想造反啊!
我说不是的我们都知道我们彼此不合适,真不怪他。你看我多善良,到那个时候还替严家明说话。
夏海说那你也不至于不回来啊。他说你不回来你去哪。
我说夏哥你也知道我性格的,我那些自尊自信怎么可能再让我和严家明日日召见,再说了,就你那破公司还不是委屈了我这个新社会的大好青年。我说我会好的。我说夏哥给你添麻烦了。
夏哥最后说我和微微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怎么一下……
夏海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因为我已挂断了电话。
于是就这样,我失恋了,同时也失业了。
然后我就拿着我的简易行李找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住下来。我是真不想见任何人,不想任何人来过问我的事。我感觉是那样难堪,想当初我那么大张旗鼓的四处喧锣我元小七要嫁人啦然后恬不知耻的向人家琐要红包,现在却被人这样一脚踹开,我二十多年的自尊自信就被这么被他严家明狠狠践踏有如垃圾般的被他鄙弃。
我想我该那么凶悍的跑到他严家明跟前与他对质,指着他的良心用最犀利的言语辞得他羞愧自尽,再甩甩头大步走开不忘告诫他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想按照我的一惯风格我就该这么做,可是我居然跳跃了那么多步骤直接过渡到甩甩头大步走开。我想你逞什么能装什么大度!
我又想你元小七平时不是很能耐的么你为什么被人家甩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就使劲虚伪的装无所谓,**就一窝囊废!
我想着我该跟老太太说一下我的悲惨遭遇,我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女儿被人甩了,所以您老不用为着我的嫁妆惆怅了。
老太太在电话里喋喋不休,说肯定是我不听话严家明那么好……听到这我啪的挂了电话,然后彻底关机!我想老太太你说什么话。你女儿被严家明甩了正悲愤交加你居然还这么说!
然后我的眼泪又拼命下来了。我想我怎么这么失败。我想我睡觉就好了,然后我果真睡了过去。
我想我就一乌龟,遇着事只知道躲在我的壳里,以为躲着躲着就是万事如意天下太平,自欺欺人!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那块黑的浓重的布让我忽略了白天黑夜。等到我睡得再也睡不着的时候我开始想我和严家明的事。
认识严家明是在夏海与微微的订婚宴上。
我一路快跑着上楼,一个人慢悠悠的下来。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低着头,点着烟,神情无比不羁。
在那一刻我对他是仰望着,然后在这个角度看到他完美的点烟姿势,于是就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我想着如果我穿着旗袍,那或许就又是一部花样年华。可惜我赶时间,于是我匆匆上楼。
彼此靠近的那一刻,我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浓烈。我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更不喜欢三十岁以下男人就开始西装革履。在我二十二岁年轻的心里,还一直觉得白衬衣蓝布裤的少年才是风华绝代的。
我以为着我和这个男人也只是擦肩而过,可是却又在宴席上看到。微微说这是严家明。
严家明轻轻一笑,说这不是在楼梯口的小姑娘么。当时我心里还特激动,我想原来不是我一厢情愿啊!当然,那时候我也就只觉得他严家明抽烟的姿势非常让我心动,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情愫滋生。
我是喜欢那种斯文而略显清瘦的男子,并且固执的认为内双眼的男人最有魅力,就像小岛的姨夫江素生,就像夏海,就像蓝河。我为这样的男人而倾倒,但决非对严家明。
虽然严家明长着一副好皮囊,符合诸多女性的审美观,但不包括我。
我不喜欢男人眼睛又大又双,嘴唇厚实,以及颧骨过高。但这三点,严家明全占了。
我想如果不是夏海的极力鼓吹,我和严家明也不会那么突兀的被扯在一起,也不会那么急吼吼的就开始将婚姻之事提上议程。也不会那么招摇的让众人皆知,也就不会有我现在这样独自寻一个角落害怕遇见任何人。
我想,或许除了夏海的怂恿之外,也有我看着夏海和微微幸福而也想着让自己安定下来的原因。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执着的想着安定,我以为婚姻就是可以让我从此不再流离的最好方式。我想着我可以这样忘记一些人忘记一些事,让尘埃落定,哪怕让整个一辈子木已成舟。我想着我是那么悲壮而视死如归的奔赴这一场感情,可是却没有想过,我们还太年轻,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在现实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我以为我收起锋芒就可以处处安生,我以为我无所求就可以一路顺畅。可是,到底还是骨子里抹不掉的倔强,血液里化不开的骄傲。到最后,草率开场,匆忙结局。
而严家明与我的第一句话或许也就预示着今后我与他难以逆转的角色定位。他说“这不是在楼梯口的小姑娘么”,小姑娘,严家明一直这么认为。也确实,在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四五年的严家明眼里我就是个单纯到好骗的小姑娘。而我在他的认定下我也居然给了自己确实是个单纯的孩子的假象。
可是每当我试图像个孩子一样撒娇耍赖的时候,严家明总是干脆利落的一句——幼稚!然后我就被这两个字打出原形无所遁迹。他总说你都踏入社会了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该怎么办我听不出他说这话时的忧愁,而只是无奈。那时候,我跑到他们的公司实习,成了夏海的部下。
我想是啊,说不定我元小七马上要出阁了我怎么能再这样孩子气,于是在那些日子里,我努力将自己改造成一个知书答礼温文而雅的贤良女子。
我开始学做菜,开始安静的陪伴他参加一场场聚会,开始学着嘘寒问暖……我想着我是那样飞扬跋扈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沦落到这样的难以置信,我都为自己感动。
微微说,你和严家明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是那么安静。
我那时候还特悲壮的对微微说因为你的元元长大了快要嫁人了。
我回想我跟严家明在一起的日子,我总是孙子似的,常常满腹委屈,却无计可施。我鞭笞着自己快点成熟然后逼迫着自己换位思考体谅他人。
严家明总是那么忙碌,忙碌到连坐下来陪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当我不快乐我也只能让自己快乐。我不敢抱怨,我想着我要体谅。可是到底还是那样年轻,我开始觉得无奈,开始想着我是否真的甘心这样过一辈子。
我对严家明说我不快乐。严家明就说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不快乐。
我们也曾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他说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可是沟通到最后,只是这样收场。我说:我们到底合适吗?
那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了。可是死守着,以为这样就能过下去。
后来小岛说,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可是你还是想尝试。你想知道在你的努力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到最后,他离开你,你难过,但不是因为你爱他,而是因为他在你离开他之前离开了你。
多么精辟的一句话。那么一针见血的赤裸裸。
第二节:小岛
我躺在床上挺尸,然后将我和严家明从开始到结束的所有我能回忆到的事情想了一遍,然后我想起来我在那还有一副周默送给我的一套精致的茶盏。
我想起我总是喜欢看精致的骨瓷,看光洁的杯盏,看一套套让我心动的餐具。然后一看就是老半天。然后死缠烂打的让周默买了一套给我。
我记得那时我眨巴着眼睛对周默说:“周默周默,你看我都要二十大寿了你好歹意思一下啊!”
周默说你二十大寿不是过了嘛!
我说那是阴历,现在咱过阳历。
最后在我的软硬皆施下周默掏出他白花花的饷银,心不甘情不愿的。当然为此我还给周默抄了一个学期的书。
想到这我就无比想念周默。我想周默你去哪了。我想要是周默你要在我就可以痛快的哭的可是现在你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忧伤的哭泣。
我开机,拨打周默的手机可只是被告知该用户已停机。然后我想着我已很久没有和周默联系了。上一次联系还是几个月前。我说周默你红包准备好了没。
周默说什么红包。
我说我要结婚啦跟严家明!
周默说你要跟这个狗男人结婚我就跟你绝交!
我现在想着周默你当初说这个话是不是说明你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他严家明不是我元小七的那盏茶!
可是我记得我当时还对周默说人家严家明又没得罪你更没欠你钱你干吗那样说人家!我说周默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幸福心怀妒忌着呢!
周默“嘿嘿”一笑,说你要真幸福就好了我巴不得你能幸福可是你真的幸福吗?
那时候我不说话了,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我只好说:得得得,我会幸福的,我会连带着你的幸福一起幸福的,你看我幸福的这么累好歹红包要双倍!
周默说:那就好。
周默说那就好,然后就有事挂了电话,然后就好像没有再联系过。
我为我当初的信誓旦旦而羞愧,我想周默要知道我被甩了肯定会兴高采烈的百花齐放。可是兴高采烈的百花齐放的周默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越想越哀伤。
然后觉得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我想着我再这样消沉下去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既然已经那么潇洒的离开了我怎么能再这么萎靡不振的一副弃妇样落人口实!
这时手即上“唰唰”飞来好几条短信。除了电台上的其余的都是微微发来的。
她说小七你在哪里我联系不到你你看到短信给我电话。
我想她肯定是听夏海说了我被严家明甩了的事然后想着安慰我的。
我给微微回了电话,我说微微我没事我忙着找工作。
微微在电话里安慰着我,让我越来越感觉我像个弃妇。
我说我失去了一颗小树苗但我拥有了一整片树林,我说微微你该为我高兴。
我说微微我一向很坚强的我都坚强了二十多年了我会依然坚强下去的。
挂了电话后我更加失落。我想我这样了还不忘在微微跟前逞强,我想我还能在谁面前撕掉我的伪装让我无所顾忌的宣泄。
我想周默不在我只能找小岛了。我打电话给小岛,我说我被严家明甩了。
小岛说你现在在哪里。我给她报了地址。小岛说知道了马上就来。然后我坐在床上等我的小岛来。
小岛来时天已经黑了。其间我又在那张吱呀的床上睡着。我感觉我很冷,于是我蜷缩的很紧。
小岛见着我的时候眉头拧成了麻花。她说你就这样为了一个男人糟践你自己啊!
我“嘿嘿”一笑,我说:“我这不是体验生活么!”
小岛说:“你要没地方住你找我你跑这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多混乱你要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我说:“小岛你那么紧张干吗!我不没出什么事么!”
小岛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最后蹦出了两个字——退房!
我说:“别啊,我租了一个月现在退房银子就打水漂了!”
小岛白了我一眼,说:“得了吧你!”
房子终于还是在小岛的大刀阔斧下退了,白花花的银子也终究那么谄媚的打了个水漂然后飞进了别人的口袋。
小岛说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说我把三个月的觉都睡了我现在想好好喧嚣。
小岛说好吧。
小岛说“好吧”然后打了个电话然后十分钟后一辆尼桑就停在了这个杂乱的小巷子里。
我说小岛你什么时候一呼百应了。小岛没理会我拉着我上了车。
我很好奇开车的叔叔是谁,因为他有着一口优美的嗓音。我小声问小岛。
没想到开车的“叔叔”长着一副好耳朵,他笑了笑说:“难道我长得这么沧桑么?”
听到这话我笑了,我说:“那不叫沧桑,那叫成熟,叫男人魅力!”
敢情那“叔叔”被我的马屁拍得心情极其舒畅,“呵呵”笑了很长时间,还回过头来让我问好。
然后我发现这个“叔叔”还挺年轻,三十来岁。戴着副眼镜,笑得挺儒雅。
我对小岛说他可真像你姨夫。
小岛有个姨夫,叫江素生,小时一度被我视为偶像。因为他的一颦一笑都斯文的一塌糊涂。
我喜欢斯文的人。
“叔叔”说我叫卢为。
我说我叫元小七。
卢为友好的向我问好,然而这友好的举动带来的后果就是一声刺耳的声音。我的重心在急刹车下失横,然后“砰”的撞到了前面的坐椅。
我捂着额头说:“哥哥唉,咱还没买保险呢。您老再激动也不能让小的这么英年早逝,咱风华正茂哪!”
卢为说抱歉抱歉,然后询问。
我说:“咱就是戈壁滩上的小白杨,坚强的很。这点小伤算什么,顶多个脑残吧!”
卢为听着又笑了。想说什么被小岛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