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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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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我不解的问。

“好哇!”一直很低调的许杰竟拍着手,连声答应。

“看来,你是什么都忘了。”高欣不满的瞪我一眼。

“不就是剪刀、石头、布决定谁来背书包吗?怎么可能忘啦,永远都忘不了!”我(炫)恍(书)然(网)大悟,赶紧辩解道。

在高中时,因为许杰、高欣和我的家都在同一条公车线上(当然我家是最远的),所以常常三人一起回家,用这种方法决定谁背书包,我总是胜少负多,可我从来都没有怨言,相反还乐在其中。

“是这样吗?”高欣淡淡的说道。

结果,这一次我又输了,当我接过两个书包,准备前行时,再次被高欣叫住了。

“你应该在这边,许杰在中间,还跟以前一样。”平时风风火火的高欣,今天变得有点婆婆妈妈的。

就这样,我们三人排成一排,在大街上走着。

渐渐的,一种熟悉的情绪涌上心头,那些难以忘怀的旧日时光,曾经在我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溜走,此刻,我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晓宇!我们好{炫&书&网}久没有象今天这样走了。”许杰兴奋的说道。

“以前,我们无忧无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难过,要是永远都那样,该多好!”高欣感叹道。

许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可我们总要长大,总要面对生活,生活从来都是甜少苦多,只有积极的去面对它,才能走出一条坦途。小杰,高欣,你们说,对吗?”尽管我也有些伤感,可我更有责任让她俩振作起来。

“晓宇!”许杰仰头看我,削瘦的身躯在一瞬间似乎又注入活力。

高欣默默的平视前方……

看着她俩跑上教学楼,我才转身离开。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

“高欣!”我惊讶的看着喘息不定的她。

“周……周晓宇!我是来同你道别的,以后恐怕不会再见面了吧。”她轻轻的对我说。

她的眼是忧愁的,她的脸是哀伤的,她静静的站在我面前,在微风中像娇弱的花朵,那样的楚楚可怜。

我的心弦被深深的触动。

……混蛋!这球是你踢的吧……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第一次初见她时,她双手叉腰的泼赖样……

“高欣!”我柔声说道:“不管我将来在什么地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永远都不忘记那个爱玩、爱笑、爱捉弄人的漂亮女孩!在高中两年里,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曾经带给我欢乐,也曾给我鼓励,她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永远都驻留在这里。”我指着胸口,动情的说。

“真的吗?”她的声音哽咽了。

“真的!在高中,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怎么会把你遗忘啦!”我注视她,轻声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告别,以后我还会来看你和许杰的,即使来不了,也会打电话,写信的!”

“真的吗?”她眼中泪光闪动。

“真的!让我们像好朋友那样拥抱告别吧。”我缓缓张开双臂。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猛地扑入我怀中。

……

第六卷  第二十章

吃过晚饭,父亲去办公室检查仓库武器监视系统是否运行正常。马上就快退休了,他还想站好这最后一班岗。

我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脑海里还回想着白天的事。为了不影响许杰的学习,我不但不能把实情告诉她,相反还要更加关心她、鼓励她,这就意味着我与她要多接触,这与我的初衷恰好违背,随着接触的增多,我怕……不行,毕业的时候一定要跟她说清楚。可是,万一她真考上了南方军医大学,那又该怎么办?一想到这,我冷汗直冒,不会这么倒霉吧,如果真是那样……

许杰的事已经让我头疼不已了,可今天高欣的表现更让我大吃一惊。以前我一直当她是好哥们,从未想过感情方面的问题。但她今日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浓浓的情意。她为了许杰,一直隐瞒着对我的感情,若不是因为我的转变,让她感到了有可能永远见不到我的恐惧,才自然的流露出来,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想着想着,我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可是我能给予她什么呢?什么都不能!我和她注定永远都只能是朋友而已。

第一次!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多情!它让我陷入情网中,无法自拔。

“哥!你到底想要看什么频道?换台换得我眼花。”弟弟不满的叫声惊醒了我。

“我不看了,给你吧。”我有气无力的说,将遥控器扔给他。

我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现在我头晕脑胀,只想抛开烦恼,好好睡一觉。

“儿子!走,跟妈出去逛逛。”母亲从厨房出来,对我说。

“现在?”我摇头说:“不行,我困了,想睡觉。”

“看你皱着眉像个小老头似的。年轻人嘛,应该精力旺盛,活蹦乱跳才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妈聊一聊。”母亲劝解说。

“我没事,就是出去了一天,疲倦了,不想动。”我扮起笑脸说。

“不行,你必须陪妈出去!”母亲一点也不给我商量的余地,拉着我胳膊,就往外走:“刚回来,就一天到晚往外跑,妈想跟你多聊聊都不行。”

我无奈的跟着她出了院门。

……

“妈!这是要去哪里呀?”一路上,母亲滔滔不绝的讲,我心不在焉的听,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很远。

“去老年文化活动中心!”母亲兴奋的说:“陪妈跳舞去。”

“什么?”我吃惊的问:“妈,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

“哎!退休在家,闲着没事,你爸工作又忙。后来听人说,这一片区有一个老年文化活动中心,每天都很热闹,所以就去散心。没想到遇到不少跟我一样遭遇的同年纪的人,她们都玩得很开心,我也加入了进去。”母亲平静的说着。只是这平静背后有多少辛酸,多少无奈。身为儿子的我和弟弟,包括父亲,又有谁能真正了解呢,我静静的看着母亲,双手将她的胳膊抱得更紧。

“以后我天天都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最近社区联欢会,我们还出了几个节目。我还是领舞啦!”母亲又兴奋起来。

“真的?”

“那当然,想想你妈当年也在工会干了十几年,基础好啊!”母亲一脸的自豪。

“妈!你还挺骄傲的嘛。”我笑着说,看到母亲找回了对生活的信心和热情,我真心的替她高兴。

“对了!儿子,你会跳舞吗?你们大学里组织舞会吗?”

“组织得很少,我只会一点点!”我据实回答。

“那妈来教你!”母亲拍着胸脯说。

“你?”在我记忆中,母亲是很少跳交谊舞。

“怎么,不相信你妈,我现在可是舞林高手。”母亲故作生气的说。

“你知道吗?文化活动中心有一个廖师傅,听说是文工团退休下来的,以前曾是重庆市交谊舞比赛的业余冠军,尤其是拉丁舞,他跳得可真叫棒。”母亲崇拜的说:“我可跟他学了不少。”

“真的!”我想起了那天的舞会,想起了钟愚的挑衅,心中突然对去文化活动中心有了几许期待。

……

“老曾,这是你儿子?嗯,不错,长得是一表人材。”

“小伙子,你妈老跟我们夸你,你可是她的骄傲哦!”

……

一到文化活动中心,母亲就开始热情的与熟悉的人打招呼,然后就是很自豪的介绍我。

在一群四五十岁的老人中,来了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我很快就被团团围住,她们充分发挥老人的长处,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我只能频频点头说是,毕竟尊老爱幼是优良传统。最后,竟有人热心的问我有没有女朋友,要帮我介绍一个,搞得我很是尴尬,而始作俑者站在圈外,笑嘻嘻的看着,毫无要帮我解脱困境的意思。

这大厅里除了我一个,全都是老人,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同龄人,跟母亲来这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后悔了。

就在这时,悠扬的音乐响起,堆集的人群一下子散开,很快组成一对对,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儿子!陪妈跳一曲。”母亲走过来,向我发出邀请。

好像是某个奥斯卡影片的主题曲,旋律非常优美,拔动着我年轻的心。听着这曲子,看着舞池里热闹的场面,我的脚开始发痒了。

“好的。”我带着母亲步入舞池。

才跳了几步,母亲就开始教导我了:“挺胸、抬头、目光平视前方……把手臂张开些,不要显得那么小气……左手摊开,不要把我的手抓得那么紧……”

不就是跳个舞吗,干嘛那么认真,又不是比赛。我苦笑,可还不得不照做。

“不对!不对!脚步错了,狐步舞不是这样跳的。”当我和母亲转到舞池边时,一个声音传来。

“廖师傅!“母亲欣喜的叫了一声,立刻舞也不跳了,拉着我走过去。

这位就是廖师傅?按照母亲的叙述,他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可看上去很年轻:脸刮得很干净,皱纹很少;头发乌黑,留得很长,整齐的梳到脑后,扎了个马尾巴瓣;穿着紧身的白色薄毛衣,下身是黑色西装裤,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身材很匀称,完全没有中年男人常见的大肚囊。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老人,倒像个嬉皮士,而我对这种人恰恰没有好感。

“噢,小曾,这是你儿子。”听完母亲的介绍,廖师傅点头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难得咱们这个老年年活动中心有年轻人光顾。”

“是啊!廖师傅,他听说你是跳舞专家,想跟你好好学学。”母亲立刻恭敬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虽然我有那么一点想法,可见到他之后,我已改变了主意。都这么大了,还想扮年轻,应该叫老不正经吧。

“跟我学跳舞?” 廖师傅一愣,凑近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背着手,踱着方步,绕了我一圈:“有一幅好身材,只是可惜。”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俨然一副专家的模样:“你是不是常去街头舞厅?”

“舞厅?没去过。”开玩笑!我是那种一看就是地坯混混的人吗?

“你跳舞太随意,游击习气严重。”他一本正经的说。

“跳舞不就图个轻松自在,干嘛要那么正规。”我气他不过,顶了他一句。

“什么?!”一听这话,他几乎要蹦起来,气冲冲的说:“小子!你把跳舞当作什么了?”

“儿子!跟廖师傅好好说,啊?”母亲一看苗头不对,忙扯我的衣袖。

“跳舞就是为了锻炼身体。哦!还可以作为社会交际的一种手段。”我像在课堂上面对教员的提问一般,以轻松的语气逗他。

果然,他气得直跺脚,不停的嚷道:“胡说!胡说!!……”他狠狠的瞪着我,恨不能把我吃了。

我毫不在意的笑望着他。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进播放室。

一会儿功夫,他又走出来,高声喊道:“小李!”

“诶!”人群中走出一个打扮花哨的中年妇女,竟穿着一条束腰紧身的红色长裙。

“廖师傅要开始表演了!”

“我们又可以一饱眼福了,太好了!”

大家兴奋起来,纷纷靠边站,让出大厅中央的空地。

“这也叫跳舞?”我看着走向中央的那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女,感到好笑。

两人距离一米左右,侧身站定。

廖师傅双手自然下垂,身体挺拔直立,头微侧,注视着他的舞伴,目光炯炯有神。

那位女士,头高高扬起,左手挽过头顶,右手护住前胸,左脚伸直,右脚往前虚迈一步,那姿势仿佛是一个骄傲的公主,体态的缺陷好像也消失了。

看着场中两人专注的神情,我再也笑不出了。

第六卷  第二十一章

当一切都静寂下来时,节奏强劲的音乐响起,是西班牙斗牛曲!

廖师傅上身略往后仰,双手高举过头顶,有力而清脆的掌声和着节拍响起。他仿佛是傲立风雪中的苍松,又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女士将右脚迅速往前一踢,长裙猛被抛起像掀起一簇红色的浪花。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他身边,廖师傅很自然的拎住她的右手,一个优美的旋身,长裙“哗”的一下展开,犹如怒放的牡丹。当她转到廖师傅侧面时,两人同时轻轻跳起,重重的跺地,恰好合上音乐的重拍,动作干净俐落,衔接得天衣无缝……

看着看着,我的心情由惊讶到惭愧到羡慕,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唯恐漏掉一处精彩的地方。此刻,在我眼里,看不到他俩发福的身材,看不到他俩的苍老,看到的是两个鲜活活的生命,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为我们展现他俩对美、对生活的炽热追求。

他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气宇轩昂的斗牛士,而她就是他手中红色的斗蓬,不停的上下翻飞,演绎着浪漫和勇敢,生与死的斗牛故事。

最后他俩以一个完美的造型结束了整个舞蹈,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全场人一起热烈的鼓掌,心中竟盼望着他俩能再跳一场。

廖师傅拉着女士绕全场行完礼,然后径直向我走来。

“小伙子!”他神情肃穆的说:“不要以为我们老了,就应该呆在家里抱抱孙子,看看闲书什么的;不要以为我们跳舞,是吃饱了没事干。我们是老了,但我们心还是年轻的。”他说完,再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廖师傅!我想跟你学跳舞!”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学跳舞?”他扭头,轻蔑的问道:“你以为舞蹈是什么?”

“舞蹈是对美的追求!是对自己心情的自我展现!是对生活的热爱!”这一次,我异常认真的回答。

他转过身,轻视的表情渐渐隐去,两道锐利的目光直视我的内心。

“廖师傅,我儿子模仿能力很强,乐感也很好,在他的学校里还担任乐队指挥啦,他会学得很好的,您就教教他吧。”母亲在一旁替我请求。

他毫不为之所动,依旧看着我,眼神游移,不知想些什么。

“站直身体,双手张开!”他突然喊道。

“什么?”我还未反应过来。

“像我这样,站直身体,将双臂轻松展开。”他又细说了一遍,并且作了示范。

我依言照做。

“身体太缰硬,难看!太难看了!”他严厉的说道:“膝盖要放松,肩要放松,手要放松,总之全身要放松,想象一下,当你要去拥抱你心爱的人时,你应该是怎样的心情?高兴、快乐、轻松、自豪对不对?用你的动作表现出来。”

“用动作来表现心情?”这一次,我没有反驳他,相反对他提出的要求有了几丝兴奋,闭上眼,想象着当我与离别近一个月的雨桐、秋萍重逢时的情景,我很自然,很柔和的舒展双臂。

“胸再挺一点,收一下腹,头略向上抬。”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声音略微下降了些。“跟着我,向前走几步,一、二、一、二……”他迈着适中的步子,胯部随着重心的移动而轻微摇摆,双手好似划水一般,配合着脚步,交替收回或展开,整个运动作柔中带刚,优雅华丽。

我走了几步,感到别扭。处理不好,手、脚、跨三者之间的配合,但我没有放弃,不停的来回走着。

“看过竞走吗,跨部就要像竞走运动员那样摆动,只是不要太大,……平时走路手是前后摆动,你现在只是把它改成左右摆动而已。收回、展开、收回、展开,要柔和,要体现出美……脚步移动了,重心也要跟上。膝盖很重要!膝盖要放松……”他的声音越来越柔和。

“行了!”他叫住我,问:“你是左撇子?”

我点头。

“难怪右手总有点不自然,不过这没关系,以后可以练。”他点头说道。

这么说,他答应教我跳舞了。我听出他话中之意。禁不住喜形于色。

“身体协调性不错,柔韧性也还可以,不过想让我教你跳舞,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他严肃的说。

“什么要求?”

“参加今年重庆市国际标准舞业余组的比赛,并且夺得冠军!”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用重重的语调,极其认真的说。

开什么玩笑,参加比赛,夺得冠军?我怀疑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他的神经有问题?可他的表情又不像在开玩笑,我打着哈哈说:“嗯,那个……那个廖师傅!我还没学啦,就要谈什么比赛呀,冠军什么的,是不是……是不是太早了点。”

“要学就学最好,要么就别学。”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被震住了,脑海中又响起那句话:“荣誉是军人的生命,永远争第一是军人的天性。”

“廖师傅,你看……这个……孩子还在上大学,没有时间来练习跳舞,参加比赛。”原本支持我跳舞的母亲,这下改变了主意,出来替我圆场。

“比赛是在7月末,到那时他已经放假了。”廖师傅平静的说道,头也不回,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答应你!”我不顾母亲在一旁使眼色,坚定的说道。

“参加比赛?!”

“对!”

“夺得冠军?!”

“我尽全力去做!”

“好!”他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高兴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凝重:“你要学的交谊舞有狐步舞、华尔滋、维也纳华尔滋、快步舞、探戈、伦巴、恰恰、斗牛舞、牛仔舞和桑巴,十个舞种。而你还是没有一点基础的门外汉,因此我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除了春节你可以休息五天之外。其余时间,每天上午自己在家琢磨动作,看录像带;下午和晚上到这里接受我的训练。不能迟到!不能早退!等于你基本上是没有假期的,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重重的点头。

“那好,现在我开始教你狐步舞的基本动作。”他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往场中走。

“儿子!你……”母亲在后面急喊。

“妈!我没事,我喜欢这样的挑战。”我笑着说。是啊!随着一次次能力增长,自信也在逐渐累加,对于挑战,不再紧张和害怕,反而充满兴奋。世上只有你不敢做的事,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

今年的除夕来得早,回家还没两天,大年三十就到了。

一大早,我们全家就热热闹闹的出去购买年货。

父亲今天的精神不错,穿上了平时压在箱底的西装,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四、五岁。

母亲更是高兴。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父亲,一张嘴就从未停歇过,不是找岔与父亲绊嘴,就是开我的玩笑,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也偶尔插上一两句。

弟弟则兴奋的跑前跑后,不时催促我们走快一点。

一家人沉浸在节目的气氛里。

快到中午时间,我们满载而归。

大院里处处贴着迎新春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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