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不过是偶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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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本能地逃避与自我保护,他急道:“我哪有…我怎么会…怎么会…喜欢那个土起土气的丫头…”
Jacky微微一笑,“可是你的脸上分明写满了痛苦嫉妒跟患得患失,这不是恋爱是什么?”
他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了神。突然,手机又鬼使神差地响了起来,这次Jacky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他只得自己接了起来,电话那一端似乎有些犹疑,有些胆怯,好一会儿才道:“康正航,是我…董湘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可是他沉默了好久,只是淡淡地道:“我现在很忙…”
早上醒来,他却不在身边,枕边余温,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可是他的那一边却只有零乱的被褥,空空如也了。
昨天夜里曾经有过的亲密,好象一场梦,醒来竟了然无痕了。他那样待她,也许不过是一时性起…可是她为什么竟然能够“容忍”他那样待她?没有惊恐,没有尖叫,没有厌恶…所以才会忍不住打电话给他,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却想不到他是这样的冷淡,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多余,竟然没有自知之明,就象他曾经说过的,“难道曾经睡在一张床上,就一定代表什么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的思想为什么还这么老土?
于是,她亦淡淡地道:“那么…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然后就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因为很怕下一刻,会忍不住留下泪来。
李妈已经把她昨天淋湿的衣服洗好并且烫地熨贴送到房里来,而且很客气地请她下楼去吃早餐。她面对着那个微微有些发福但是却神色严谨的中年妇人,紧张地不知如何自处,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很不好意思。可是李妈却依旧是训练有素的态度,对依旧留在主人房里的陌生女人,没有半点的诧异与轻视,仿佛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大概常常会将自己带回来过夜的女人,向家里的老佣人解释说“这是我的太太”?
这未免也有些太离谱了。
她谢绝了李妈的好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背上了自己的书包,走出了那幢气势宏伟的豪宅,缓缓地走下山坡,就它远远地甩在身后,还是忍不住回头一顾。已经看不见了,只有茂密的树林从朱红的墙壁翻滚出来,那扇冷冰冰的大铁门在阳光里的一个长长的影子,好象小孩子在地上跳的方格,一个个累积罗列在一起,永远都不能顺顺利利地到达尽头。
该去哪里呢?
好象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算是澄园,也因为这突然降临的亲密关系,而变地不伦不类起来。难道真的如卢张玉珠女士的预言,她会变成第二柳絮柔,一个被藏起来的却又与那屋主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的女人?想想都觉得可怕,也有些不堪。
也不知在街上闲逛了多久,直到又累又饿,进了一间面馆,下意识地点了一碗香菇青菜面,挑了一筷子,热气腾腾,直喷到眼睛里,不想引动那里也潮湿起来,仿佛再也抑制不住,一颗泪滴落入面汤里,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急忙抬起手里擦了擦,却再也没有了,就那么一颗,也太奇怪了。
意想不到的肌饿,却只吃了几筷子就吃不下去了,结了帐出了面馆,想想还是按照卢咏怡之前所留的地址,找了过去。是一幢年岁陈旧的两层小公寓,被分割成了许多房间,分别出租给不同的人,很多人进进出出,可是卢咏怡却没有回来。
隔壁房间好象住着一对情侣,打闹嘻笑着走上楼来,看她一个人坐在楼梯上,那男的便道:“你找卢小姐的?她不会这么早回来的…”说完看了表,又道:“至少要到十点钟…你要是着急的话,就到前面那条街的好运来小食店去找她吧,她这个时间应当是在那里打工的…”那个女的仿佛有些不高兴的嗔道:“你怎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我就知道你平常对那个丫头留着心了…你这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见了稍有点姿色的女的就挪不动腿,你怎么就那么热心呀…”
她不好再继续呆下去了,只好微微点了点头,走下楼去,正好公寓旁边有一个小花坛,花坛边设有许多七零八落的健身器材,还有三三两两的石凳,有几个老人在带着自家的小孩子在玩耍,她便找了一个空当坐下来,看着周围的沸反盈天,直到月上中天,人们渐渐散去,只剩下她一个人,陪着那一丛在风中颤栗的墨绿色的阴影。
已经过了十点钟,卢咏怡没有回来,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迷糊打盹的时候错过了,可是应当不会的,也许卢咏怡今晚有事吧?她又耐心地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听见汽车的声响,紧接着有一辆保时捷越野车从那盏昏黄的路灯下驶了上来,在公寓门前停下了。
卢咏怡从车上下来,向车里招了招手,可是车里却滑下了车窗,叫了一声,卢咏怡又回过头,只听车里的人道:“你这个冒失鬼,又落了东西。”卢咏怡自言自语着:“没有呀…”人却不由自主地凑近了车窗张望着,却和车里迎上来的脸孔撞了正着,被紧紧地吻住了,片刻才分了开来。卢咏怡退了台阶上,并没有气急败坏,似乎有些羞涩地向车里挥了挥手。
那人转过脸来,完全暴露在路灯里,慢慢地发动了车子,真的是意想不到,那样俊美的一张脸,竟然会是…梁少杰!
她还是又停顿了一会儿方才慢慢地上楼去,按响了门铃,卢咏怡开了门见到是她,很是诧异:“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吃过晚饭了吗?”她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坐到了地板上,笑道:“我吃过晚饭过来的,可你邻居告诉我你去打工了,估计得十一二点才能回来,所以我就去看了一场电影…”
卢咏怡站在那七八个平方世界的另一边,好象身体突然长大的巨婴,张着双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一把拽住了手腕,“你坐嘛,这样站着说话多累呀…”卢咏怡有些抱歉地搓着手,“我去烧水,你瞧我这里简陋地连泡杯茶喝都困难,其实我平常上课打工,不过是晚上回来睡觉而已,地方是简陋了点…”说着就去角落里找出一只电水壶来,去浴室里接水。
她在坐着的地方,看见卢咏怡在浴室接水的一个侧影,蓬着一把头发,渐渐瘦削下去的脸庞,却不能再说什么了,心里只是说不出的酸楚。
倒底还是没有喝上茶,因为翻来找去也没有找到茶叶的影子,她拽住了想要出门去买的卢咏怡,“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不会跟卢妈妈告状的…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些累,想休息了可以吗?”
两个人并排躺在地板上,已经熄了灯,彼此背对着背,可是谁也没有睡着。明亮的月光在月白的抽纱窗帘后照耀着,小小的斗室里充溢着散也散不掉的银光,两个各有所思的人,沉浸在那光亮中,更是辗转反侧。
卢咏怡的性子一向比较急的,这会却是异乎寻常地忍耐。
倒是她先开了口:“你这又是何必?何必让自己这么苦?你明明可以过无忧无虑生活的,为什么要过这种辛酸的生活,就是从前在吉祥,虽然辛苦些,可也没有这样的…如果给卢妈妈知道你现在的生活状态,你叫她怎么想?难道你是在责备她没有尽到照顾你的义务吗?”
卢咏怡闷声闷气地道:“董湘凝,你简直就象一个能掐会算的神婆子,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紧接着翻过身来,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半晌又道:“我哪里是在怪我妈…要是没有她,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也许早就混成了小太妹了…我们家里是严母慈父的结构,我爸是温和的性子从小把我当作是掌上名珠一样地疼爱,就是我妈,她是最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那样凶巴巴地对我,才使我觉得她没有把我当外人…况且,我爸去世以后,她一个女人要养育我们姐弟两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从小的愿望就是替她还清吉祥的债,然后再把吉祥买下来…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那一份遗嘱,使一切都改变了,也改变了我的生活…我妈突然变地小心翼翼起来,我知道她是怕失去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有时候亲人之间感情的表达,反而是很困难的…”
她突然插了进来,“那么…你自己的意思呢?倘若抛开你妈,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过了许久,卢咏怡才淡淡地道:“我压根就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一年以前,那位老人家突然找到了我,我就很明确地告诉了他,我一辈子都是卢安和卢张玉珠的女儿,我一辈子都会姓卢,请他不要再做他想…他以为我是在赌气,解释说他之前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也许不过是解释,我这私生女的存在,根本是对他那儿子品格严正的一种亵渎是对康氏家族名誉的玷污…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在赌气,尽管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卢永远不是同一对父母,可是我对自己的身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既然是被放弃的小孩,放弃了…也就没有再回到当初的必要了…”
她亦翻了过身来,“卢咏怡,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卢咏怡却又翻转了回去,半晌才道:“我八岁那年…发生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却很清晰地听见妈妈在病床前跟爸爸哭诉,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小姐,没能好好地照顾她留在这世界上的唯一血脉…口口声声地说着‘可怜的卢咏怡,苦命的孩子’…我那时候并不是很清楚,直到慢慢地长大了,有了一点常识,我才渐渐地明白了…”
她望着在银色月光里的那个单薄而瘦削的背影,在瑟瑟地抖动着,也许并不是那么无所谓的,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个世界上,原来竟还有我比我更傻的人…”
这屋子大约在装修的时候有些偷工减料,隔壁隐隐传来那一对情侣此起彼伏的声响,倒弄地两个人再也无法深谈下去了,彼此之间都尴尬地要命。
卢咏怡猛地一下拉高了被子蒙住了头,“这两个人天天晚上都闹,还有完没完呀!”
她却将身子又翻转了过去,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不禁又怔怔地流下泪来。
早上醒来,卢咏怡已经去上课了,在一旁的几案上放着一包牛奶,一盘用保鲜膜封好的煎蛋土司,还有一张便笺,只有寥寥几个字,“等着我,我今天会早下班,我们一起吃晚饭。”
她果然没有走,给卢张玉珠女士去了电话,说卢咏怡一切都好,然后出门去银行里查询自己的银行户头,依照她的记忆大概还能有个几万块钱,是之前剩下的一点稿费,相信应当可以为卢咏怡租一个条件说地过去的房子,至少不该继续住在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卢张玉珠女士说不定会突然出现,她敢保证一定是二话不说,薅起衣领就给抓回奉元镇去,那卢咏怡的梦想恐怕就很难实现了。
没想到,自动取款机上的数字吓了她一跳,仔细地点了点那后面的“O”,已经超过了七位数字,难道银行出故障的故事发生在了她身上?镇定了一下情绪,还是去查了查历史明细,原来从她到台湾来之后,每个月都会从康正航的帐户固定地拨过来一笔钱,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大概是给她的生活费,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在台北买一套小房子呢?
想不到找房子并不象想象里那么简单,她跑了一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于是晚上和卢咏怡在饭馆里吃饭的时候,很自然地提起来这个打算。卢咏怡自然有些诧异,她只是淡淡地道:“我总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筹谋一下,总不能一直住在澄园…总有离开的那一天,但是我也不想回大陆去了,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但是我又不想康正航误会我想要赖在这里有什么企图,所以我打算以的名字来买…”其实她不太惯于说谎,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绽,但是她曾是写过故事的人,仔细揣摩了一天,这个理由应当还能说地过去。
卢咏怡却突然笑了起来:“董湘凝,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你老公给你的…你们已经摊牌了…赡养费的一部分?他分给你多少钱?你打算放过他了?”
她没好气地道:“你真有够八卦的…是我的稿费…你不用一脸的怀疑,我以前写过一部小说《月满西楼》卖给了电影公司,是电影上映之后根据票房付的花红…”其实她已经得到了全部稿费,那些钱本来是要用来和董湘滢两个去巴黎涵予疯狂shopping的,后来董湘滢跑路,不得已带着钱一同去了美国。
卢咏怡冥思苦想了半晌,“你别说,好象还真有这么部片子,好象不久就要到台北来做宣传的,真的是你写的吗?董湘凝,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你买了房子之后,可不可以给我留一个房间,我不白住的,象征性付点房租怎么样?”
想不到竟然这么痛快,她隐隐觉得卢咏怡这么着急地做出决定,也许是在回避着什么。
两个人兴冲冲地一起去选已经装修好的房子,然后又一起去选家具,着实折腾了几天,到最后躺在那套两居室的地板上,已经累地筋疲力尽,可是望着可以摸爬滚打的客厅,卢咏怡叹道:“还是有钱好呀…看来以后我们两个就要在这里相依为命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也许有一天就会变成现实,所谓一语成谶的可怕,就在这不经意间有所暗示。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也是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去了,刚刚回来,心力交瘁。
让朋友们久候了,可是今天只能贴半章,抱歉。
明天把剩下的半章贴完,如果今天不是太忙的话。
今天用编辑的方式,贴完了后半段,总是感觉有点问题,但还是就这么着吧。
至于博客,名字也叫做“朗琅的似水流年”,但都是一些旧文,和此地差不多,主要是实在没有时间去打理。
十九
整整在台北呆了一个星期,董湘凝才回到奉元镇,先去吉祥旅店送去卢咏怡买的许多礼物,卢张玉珠女士自然又是穷追不舍地问了个没完没了,最后的问题是“为什么周末了,卢咏怡没有一起回来?”卢永远也在一旁插科打诨,越来越啰唆,究其意思还是要她下一次去的时候,一定要顺便捎上这个还没有进去繁华都市的可怜的“乡下孩子”。
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也不敢在吉祥吃晚饭,径直一个人借着月色回澄园去。还是那一条寂静的桃林小路,悉悉簌簌的叶子藏在阴影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幽暗,也许等到来年春天就好了,那时候桃花盛开,热闹繁华,就算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会觉得寂寞的。
这样想着,不由得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来,仿佛眼前真的是云霞堆砌,红艳艳地,就好象凭空里展开的锦绣织缎,落英缤纷。
“有什么事那么好笑?”
有人在桃林的阴影里说着话,她吓了一跳,“是谁?”
慢慢地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你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走掉了,手机也不开…董湘凝,这几天你到哪儿混去了?”
她也不理他,自顾推开了铁门,走上了台阶,掏出钥匙去开门,不想他就无声无息地跟在身后,手竟然不争气地哆唆起来,就是插不进锁眼去。他从身后伸过手来,这样暧昧的姿势,正好把她包围在怀中,熟悉的呼吸拂动在耳垂底下,不由得心旌摇动起来,恍惚间那一夜他在…轻轻吻着她。
然而,他不过是取过她手里的钥匙,很利索地开了门,又在后面推了推她,“不进去吗?在这里发什么愣!”说完竟然很自然揽住她的肩膀,一同走进房去。
玄关一侧的墙壁上就是灯的开关,可是她却恍惚地忘记了,直到他在她耳边提醒着:“你不开灯吗?”说着“啪”地按亮了鞋柜上方的一盏壁灯,有些意外的刺激,她不由得别过脸去,却是别向他胸前的方向,久违的温暖,却是无法言喻的难堪,她只想立刻逃离这危险的诱惑。然而,他仿佛是察觉了她的企图,紧紧地揽住了,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怔怔地望着,“人家说度日如年,这短短的一个星期,你知道我究竟过了有几年?”
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甜言蜜语了,想不到他还会说这样的话,不知道他跟其他的女孩子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只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样的思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这个人还是她的丈夫,他们已经从名义上的夫妻变成了实际上的…然而,却不再也不能象当初那样,仅仅是名义上那么简单了。
他却是实话实说,每天繁忙的工作结束后,就开车到澄园来,在车子里一直等到天亮,然后再回台北去上班,周而复始,本来今天也不过是重复着同样傻的举动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李妈有些埋怨的恐吓:“少奶奶她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这似乎是个非常可怕的结论,她如果再也不出现…
不想,她却在那温柔的攻势里竟然静静地道:“你这次来是因为下雨了你无处可去,还是因为你饿了来吃碗面的?对不住,今天没有下雨,而我已经很累了,我不可能再下面给你吃…”
他的眼神充满了孩子般的迷茫,“你怎么了?你是在跟我生气吗?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的确脱不开身,可是我下班后立刻就赶回家去,可李妈说你出去了,她还以为你不过是出去逛逛,还说问过你要不要派辆车给你,你也给拒绝了…董湘凝,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总是要拒绝别人待你的一番好意?”
她明明知道他的言不由衷,却无法抗拒的那花言巧语的诱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离开了,没有只字片语,我给你打电话,你又是那么冷淡,我想这不过是…你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我想你大约是不太喜欢我留在那里…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我没有坚持住,是我不该逾越了界限,我不该继续留在那里…我…康正航,我从来没有这样彷徨无助过…从一开始我答应开始这个游戏,这一步步地走过来,我已经渐渐偏离了原有的规则,我应当自己来承受…”
他突然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这样的近,近地密不可分,她可以清晰地听见那急促的心跳声,禁不住呼吸也渐渐紊乱起来。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了她,深深地凝视着,吻上了她的发,她的额,“是我先犯了规,你若一个人躲起来独自承受这后果,那我该怎么办?董湘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