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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罡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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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暮寒君
申明:本书由……。。自。

第一章 含冤入狱

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亦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事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圣水峪,距京城百余里,地处群山之中,居民不多,都加起来不到三百人。地方偏僻,自然穷困,只有两家大户,一家是本地捕头,另一家姓万,有个儿子在京里做官。县衙设在三十里外镇上,这里只有一个捕头,两个捕快维持秩序。此地居民大半姓万,也有几家外姓,都被挤到山脚居住。其中有一家姓秦,父母早亡,只有姐弟两人,姐姐名叫秦玉娥,十七岁,生得花容月貌,早有人提亲,只因割舍不下十四岁的兄弟秦三郎,以致耽搁下来。全家只有七间瓦房,祖辈置下百亩山林,这姐弟二人却看护不住,当地人随意樵采耕种,放羊放牛,好好的良田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也不敢理论。秦玉娥心灵手巧,精于刺绣,本地婚嫁都请她绣嫁衣,兄弟三郎每日上山打柴,勉强糊口。这一日秦玉娥正在屋中绣一件嫁衣,三日后本地首户万员外家二小姐出嫁,下了一两定银请秦玉娥绣嫁衣。秦玉娥熬了两个晚上终于绣完了,盘算着用这一两银子买上两斗米,再请个泥瓦匠修理一下北房,省得雨季来时漏雨。

辰时刚过,忽听门响,却是兄弟三郎回来了。秦玉娥脸色一沉,走出屋门,果然是兄弟三郎挑着柴进门。这秦三郎刚满十四岁,虎头虎脑,一脸忠厚。秦玉娥斥道:“兄弟,时辰这么早,不到街上卖柴,回家做甚?”秦三郎关上街门小声道:“姐姐,不是我偷懒,街上出大事了。”秦玉娥忙问:“出什么事了?”秦三郎一边擦汗一边道:“万员外一家昨晚被强人打劫了,听说还死了人。”秦玉娥大吃一惊,思想片刻问道:“外面情形如何?”秦三郎道:“县太爷都来了,外面有好多官差。”秦玉娥未读过书,遇到大事也没什么主意,对兄弟道:“你先在家呆着,等过两天再出去打听一下,看万家还有什么人。”

两天后得知,万家老少数十口无一活命,家财被洗劫一空。万家京里做官的儿子立逼县令破案,县令带全县捕快四方寻访,没有一毫踪影。明眼人都看出,这是积年大盗所为,下手干净利落,得手后马上远走高飞,不留一点痕迹。县令命人挨家搜查,秦玉娥慌了神,对兄弟三郎道:“你把这嫁衣送到官府去,说清楚来路,万一被查到家里当作贼赃可不得了。”秦三郎答应道:“姐姐不用担心,这嫁衣是万家送来的,街坊都知道,不会有事。”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出门,秦玉娥送兄弟出门,千叮咛万嘱咐,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眼看就过午时了,秦三郎还没回来,秦玉娥有些着忙。兄弟自小忠厚,从不与人争执,每日必定回家吃饭,今日过午不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出门问一问邻居,忽听门响,隔壁李大娘走进来,急匆匆道:“玉娥,你兄弟叫官府抓了。”秦玉娥大吃一惊,忙问:“到底怎么回事?”李大娘叹气道:“你们姐弟太过老实,就算要还嫁衣,也等个十天半月,急个什么。你兄弟到堂上刚拿出嫁衣,万捕头就说是贼赃,马上过堂,打了四十板,已经画了押了。”秦玉娥只觉天旋地转,泪如雨下,叫一声:“兄弟,姐姐害了你了。”李大娘安慰几句匆匆回家,秦玉娥一边抹泪一边收拾家中值钱之物,哪里寻得出一样?勉强凑两件拿到当铺,只给了五钱银子,也没功夫争执,急匆匆买几样吃食到牢房看兄弟。虽然是乡里乡亲的守门狱卒也不肯放过,百般刁难,榨去五钱银子方让秦玉娥进门。

来到牢中,里面罪人不多,还算干净。秦玉娥四下寻找,见一堆乱草上趴着自己兄弟,蓬头垢面,满身血迹。不由一阵心酸,唤道:“三郎,姐姐来了。”秦三郎一动不动,秦玉娥取出带来清水伏下身为兄弟擦洗,好半晌才见秦三郎睁开眼,欲哭无泪,勉强道:“姐,你走吧,兄弟活不了了。”秦玉娥更是伤心,劝道:“兄弟,姐姐求邻居给你作证,很快就会放你回家。”姐弟俩相对垂泪。刚喂秦三郎两口饭,狱卒就过来催,无奈起身离开牢房,准备的吃食都落到狱卒嘴里。

秦玉娥回到家中,赶紧求左邻右舍帮忙作证,但没一个人出头。消息传来,三日后就要将秦三郎解往京城,秦玉娥慌了手脚,四处求告无用,只好将家产卖掉。却又遇不上好人,百亩山林,加上七间房舍,只卖了一百二十两,扣去成色,只剩一百一十两。无奈之下,打点行装,随兄弟上京。四名解差押解秦三郎,打了一辆囚车动身。秦玉娥跟在囚车后照顾兄弟,四名解差借故拖延,一百多里路倒走了五日,从秦玉娥身上榨去三十两银子。进京后押到刑部大牢,打点狱卒又花了十两,秦玉娥在客栈安顿下来,每日到牢中探望兄弟。一月后方过堂,堂官看了卷宗冷笑道:“三十五条人命,让一个十四岁的娃娃顶罪,就算我准了,上官岂是瞎子?”当堂驳回。半个月后,又解来五名犯人并几件赃物,刑部下批文,五名正犯凌迟,秦三郎定为从犯,绞监候。秦玉娥大惊,请人写了状纸,到街上喊冤。刑部定下的案子,没人接手,有人指点,当朝驸马好管闲事,于是秦玉娥想方设法等到驸马车驾,当街喊冤,驸马正闲得无聊,听有人喊冤,吩咐侍从接状。秦玉娥递上状纸,驸马看后笑道:“一个十四岁的娃娃,没什么真凭实据,岂能定成绞刑?这些刑部官员太过胡闹。”命人持自己名帖送到刑部。刑部官员知晓驸马脾气,只是一时高兴,不会认真过问。于是改判,秦三郎年幼无知,从轻发落,监禁十年。

得到此信,秦玉娥还要谢恩,总算保住兄弟性命,于是每日到牢中照顾秦三郎饮食。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仅有的几十两银子又被人偷走,秦玉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早有媒婆留心,劝秦玉娥嫁入官宦之家,秦玉娥走投无路,只好应允。京城官员根本看不上贫家女,刚好有一总兵到京公干,偶见秦玉娥颇有姿色,愿意出五百两纳为小妾。秦玉娥为保兄弟性命无奈答应,总兵将五百两银子交付刑部官员,照应秦三郎,准备回任上。秦玉娥千叮咛,万嘱咐,姐弟俩洒泪分别。秦三郎在牢中,开始几日还好,狱卒多少照应一些,不到一月就没人过问了,饥一顿饱一顿,挨打受骂更是家常便饭。几番想寻死都怕姐姐回来寻找,只好咬牙忍耐。好不容易撑到一年,太子登基,大赦天下,秦三郎也在被赦之列,差官销了罪案,将秦三郎放出大牢。虽然离开牢房,但举目无亲,孑然一身,难以谋生,只好乞讨度日。京里官差颇多,不好存身,无奈离开京城向南走。

风餐露宿自不必说,能有个破庙安身就要谢天谢地,可怜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受诸般苦楚。这一日走到一个村口,迎面跑来一个老年乞丐,三郎想问问这村里风俗如何,老丐满面堆笑道:“这里人好得不得了,家家都给我吃食,怀里还有四个烧饼吃不下,给你吃了吧。”说着果真取出四个烧饼递过来,三郎喜出望外,连连道谢,老丐一溜烟跑到一棵树后。三郎饥肠辘辘,拿起一个烧饼就吃,刚吃两口忽然有一群人跑到近前,看到烧饼不由分说,围住就打。三郎在牢里别的没学会,挨打倒有些经验,当下抱住头,蜷起身子,众人打了半晌,也怕出人命,一边骂着小偷一边离去。三郎才明白这四个烧饼是老丐偷的,自己替老丐挨了打。只觉浑身酸痛,还好怀里剩了两个烧饼,哆哆嗦嗦取出一个刚要吃,不料那老丐竟跑回来,抢走两个烧饼,笑嘻嘻道:“多亏你替我挨打,下次多长个心眼,天下没有一个好心人。”吃着烧饼,扬长而去。

三郎满腔怒火却无计可施,好半天才爬起来,不远处有一条河,三郎口渴难耐,到河边喝水,喝完洗脸,忽觉头晕目眩,一头栽到河里。人事不省,顺流而下,半浮半沉,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出身上有一丝暖意,睁眼一看,见身在一间静室中,盖着厚厚的棉被,一位长髯老者笑眯眯看着自己。三郎知道被好心人救了,想开口道谢,但张了几下嘴却发不出声。老者开言:“你伤势不轻,好生调养要紧,不要急着说话。”有丫鬟给三郎喂药,饮食也甚为周到,三郎如在梦中。两日后三郎已能讲话,老者到房中坐下问道:“孩子,你叫什么?为什么落水?”三郎就将含冤入狱,出狱后乞讨为生,又被恶丐欺凌的经过一一讲明。老者连连叹息,听完点头道:“老夫也姓秦,名鸿雁,久居此地,颇有些家财,你放心住着,养好伤再说。”三郎甚为感激,盼着自己早点好,不再拖累恩人。

调养月余,三郎基本复原,再不肯受人伺候,每日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不管吃什么都不计较。秦鸿雁乃是昆仑派高手,隐居此地,膝下有五子三女,每日教儿女习武,也不十分上心。一是因为自己不是掌门,有些精妙武功没学到,儿女学全了也不会有多大出息。二是因为五个儿子生来养尊处优,不肯吃苦,自己又狠不下心严加督促。有这两个原因,秦家五子只学了一些花拳绣腿,徒具架势。三郎每日起得很早,打扫庭院时总看到秦鸿雁练武,心里萌生了拜秦鸿雁为师的念头,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忍了十几日,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对秦鸿雁道:“恩公,三郎命苦,多亏恩公搭救,今生不忘大恩。”秦鸿雁问道:“你是不是有事?”三郎见四下无人跪倒开言:“三郎想拜恩公为师,学几路武艺防身。”秦鸿雁笑道:“学武可不容易,第一要根骨好,第二要不怕吃苦。”三郎道:“根骨三郎不懂,不过三郎不怕吃苦。”秦鸿雁一时兴起,点头道:“我先教你入门摩云掌,一月后你练给我看,如果你真的肯吃苦我再教你下一路,至于拜师先不忙。”三郎大喜,秦鸿雁只是一时高兴,就走了一遍摩云掌,三郎学了一遍,秦鸿雁又纠正一下就把此事放下了。三郎却上了心,生怕忘了一招半式,偷偷苦练,每日只睡两个时辰,除去干活就苦练掌法。一月后秦鸿雁早忘记此事,三郎也不敢提,埋头苦练。这一日秦鸿雁比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来到练武场看到有人练功,还以为是哪个儿子下工夫习武,细看却是三郎,看了片刻不由大吃一惊。

第二章 习文演武

三郎一心练习掌法,不知秦鸿雁早来了,专心致志演练摩云掌,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秦鸿雁见三郎只练了一个月的摩云掌就比五个儿子还要娴熟暗吃一惊,三郎练完掌法,估计秦鸿雁也快来了,抓紧打扫一番。秦鸿雁缓步走进练武场,三郎施礼道:“恩公,今日打扫迟了,这就好。”秦鸿雁摇头道:“今日老夫起早了,刚才你练的摩云掌颇为娴熟,老夫记得只教给你一月光景,怎能练到如此地步?”三郎笑一下:“我怕忘了,就多练了几遍。”秦鸿雁却明白,练到这个地步至少需万次以上,也就是说三郎每日至少练过三百多次。心里对这个青年有了几分好感,于是吩咐道:“武学博大精深,各门各派都有独到之处,不过首先要扎好根基。就如同盖房,地基越深,房起得越高,想建成高楼大厦先要深挖地基。少林武当两大名门都是从三四岁的娃娃抓起,就是打好基础。你若想练武就要多下苦功,这一路摩云掌乃是入门掌法,由外及内,含有本门各种基本功,你用心苦练,何时觉出丹田鼓胀发热再来找老夫。”三郎叩头拜谢退下。

自此三郎更加刻苦,起早贪黑苦练摩云掌,每日睡觉时都是浑身酸痛。撑过两个月,觉出酸痛感渐渐轻了,练完后浑身格外轻松,干活时也觉出手脚轻快多了。于是再加一把劲,快慢结合,体会变化。将近半年,这一天习练掌法时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连忙停下,等平静下来再练还是一样。三郎一咬牙,忍住燥热继续练,勉强走完一遍,全身好似着火一般,实在忍不住,跑向后花园,一下子跳进池塘里。秦鸿雁正在后花园凉亭陪一位同门饮酒,忽见三郎冒冒失失跑进来一头扎进池塘,心中不悦,斥责道:“三郎,有客人在此,不得失礼。”三郎被冷水一激,清醒过来,连忙上岸来到凉亭,跪倒叩头:“三郎一时无状,恩公恕罪。”秦鸿雁问:“如今八月秋高,你怎会到池塘戏水?”三郎答道:“三郎不是戏水,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一时迷糊才跳进池塘。”秦鸿雁又问:“看你样子不像发热伤风,是不是欺骗老夫?”三郎叩头道:“不敢欺瞒恩公,方才练习摩云掌,忽然浑身发热,实在忍不住才到这里,没看见恩公,千万恕罪。”秦鸿雁有些吃惊,问道:“你练到丹田发热了么?”三郎摇头道:“我不知丹田在哪里,只是浑身像着火一样。”秦鸿雁自语道:“想不到半年就练成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两人一番话,被客人听出蹊跷,这一老一少显然不是师徒,这少年半年练成摩云掌极为难得,于是对秦鸿雁道:“师兄,小弟收了两个徒弟,原想替小弟长长脸,谁知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这个孩子是块材料,师兄能否割爱让给小弟调教?”秦鸿雁本来对三郎不太上心,也没打算收三郎为徒,但师弟一开口脑筋不由一转,如果师弟将三郎调教成才,自己五个儿子没一个提得起来,将来同门会面,岂不笑话自己。想到此处,吩咐三郎道:“你先下去换衣服。”三郎叩头退下。秦鸿雁对师弟道:“这个孩子我早就看中了,否则怎会把摩云掌传给他?这是第一重考验,完成后首先收为记名弟子,有了进步再正式列入门墙,如今肯吃苦的年轻人可不好找。”客人只好作罢。

几天后秦鸿雁将三郎叫到近前吩咐道:“你半年练成摩云掌,定是下了不少苦功,根骨也不错,老夫打算收你为徒。”三郎大喜,秦鸿雁道:“我先收你为记名弟子,你若始终如一才能正式入我门中。今后你不用干活,卯时练武,辰时到书房读书,要学上乘武功不能光凭苦练,还要认真读书,其中道理以后你就会明白。三郎这个名字不伦不类,我为你取名秦正阳,今后安心读书习武,不可胡思乱想。”自此三郎改叫秦正阳,每日寅时就起床,苦练掌法,辰时到书房读书。秦鸿雁五个儿子都已成年,每日只在生意场,书房是决计不进的,听说父亲收三郎为徒颇为不然,也不当回事,听之任之。三个女儿学了几下花拳绣腿就想闯荡江湖,经常不在家中,因此秦正阳得以专心读书习武。

秦鸿雁不耐烦循循善诱,所以五个儿子都不愿习武。秦正阳极为珍惜这个机会,师父虽然只教一遍,自己却要下十倍百倍功夫,放下书本就练武,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如此刻苦当然进步极快,秦鸿雁甚为满意,半年后正式收秦正阳为徒。昆仑派以掌法剑法为主,秦正阳苦练摩云掌,内外兼修,文武并进。秦鸿雁每出一次门回来都觉出秦正阳进步不少,看出这个孩子将来不可限量,反正是同姓,索性收秦正阳为义子。身份虽然变了,但秦正阳依然故我,绝不偷懒,对家中下人以礼相待,秦鸿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将近五年,秦正阳掌法熟极而流,四书五经没学多少,只把历代史实记了一肚子,兵书战策倒背如流。秦鸿雁见秦正阳五年来始终如一,准备为他娶亲,然后把昆仑派绝技风雷九式剑法传给他,先找长子秦天雄商议。秦天雄得知此事对秦鸿雁道:“爹,正阳这孩子是不错,给他娶亲也应该,只是他还有个姐姐,万一他姐姐不满意,我们不是里外难做人?风雷九式乃是本门绝技,要传与外人需向掌门请示,免得落人话柄。”秦鸿雁虽然喜欢秦正阳,终究亲疏有别,听儿子的话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你的话也有理,娶亲的事先放一放,下月初三,本门师兄弟聚会,我向掌门提一下,想来没什么问题。”秦天雄道:“孩儿派人打听一下正阳亲姐落在何处,有了实信接到家来,再为正阳成亲不迟。”秦鸿雁连连夸奖儿子想的周到,打点行装准备动身,因两件事都未落实,并未告诉秦正阳。

秦天雄久在生意场,极为圆滑,话虽说的漂亮,心里却另有主意。送父亲出门后,假意关心,暗地探查秦正阳武功,看了两日大吃一惊,将四个兄弟叫回家商议。四人不知何事,匆匆赶回家中,在静室商议。秦天雄道:“爹要为正阳娶亲,还想把风雷九式传给他。”四兄弟一听颇不以为然,老四秦天喜道:“我当是什么事,风雷九式虽厉害,可我们谁也练不了,爱教给谁就教给谁,正阳一向老实巴交,给他娶个媳妇也没什么大不了。”另外三兄弟齐声附和。秦天雄教训道:“你们几个也在生意场混了不少日子,这种事还要我点明。你们想一想,爹年事已高,这一片家业早晚是我们的,凭空多出一个秦正阳,也不知哪来的邪劲,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功读书,我看过,这小子一掌能把青石碑拍断。”四兄弟吃一惊,秦天雄又道:“如今我们五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再容他学了风雷九式,一旦爹有个三长两短,这家业岂不归了他?”四兄弟马上惊慌起来,秦天喜问:“大哥有什么办法?”秦天雄笑道:“我早计算好了,正阳也是好孩子,颇为懂事,不必伤他性命。趁爹不在,明日我让正阳到云泉寺给二叔送龙井茶叶,在信里夹带一封信,就说我们五个不希望他回来,请他另谋出路。给他带上一百两金叶,他欠了爹天大人情,又得了一笔巨资,足可成家立业,一定不会回来。”秦天喜点头道:“照正阳性情,九成不会回来,只是爹那边怎么交代?”秦天雄道:“这就更好办了,让老二模仿正阳笔迹写一封信,就说得到姐姐下落,急于寻找,我们再添油加醋粉饰一番,只要爹寒了心,这件事就算成了,以后就算正阳回来爹也会把他赶出门。”四兄弟齐声称赞,马上着手准备。

当晚秦天雄五兄弟把秦正阳约到花厅饮酒,席间对秦正阳道:“正阳,你来到这里五年,从未出门,如今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你愿不愿意?”秦正阳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秦天雄点头:“爹有个结拜二弟,在云泉寺出家,如今是寺中住持,最爱喝龙井茶。每年新茶下来都是我送去,今年刚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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