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可以重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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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吕颂岩叠好信纸，“我昨天早上还打了个电话给她，她的声音很愉快，还叫我替孩子买件玉饰。我根本想不到回来就不见了她！”这个大男人眼中竟然有泪落下。
“不要叠，”志杰突然说，“把信给我。”
吕颂岩把信给了他，眼中满是迷茫和悲伤。
“如果你不知道，”志杰说，“那就另外有人来过荔园，而且跟玉蓉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这封信已经说明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在哪里？”灵枫也低头看信，因为心急，飘动的长发大部分落在了信上，盖住了志杰指住信纸的手。
很自然的，志杰的手已将长发送回灵枫背上，而他的手指也轻轻划过了她的手臂。灵枫抬头看他，碰到他关心的眼神，还有一丝——温柔。恍如有一股温热的电流通过，灵枫尽管心悬玉蓉，还是有刹那间出神和——被志杰关注的快乐。
“这里玉蓉是说‘你们’，而没有直接说‘你’。”志杰的声音冷漠如常。
“真的有人来过荔园找她？？吕颂岩疑惑的问。
“会是谁——”灵枫忽然顿住了，是紫瑶？一定是的，只有她才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不，不是她，她根本不知道有玉蓉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向好说过。”吕颂岩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连忙摇头，“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你能肯定？”志杰问。
“我——”吕颂岩的内心在挣扎，“我不敢肯定，也许她从别的地方知道了不一定。”
“保姆，保姆她一定知道有谁来过这里，”灵枫看着吕颂岩，“她是你请的，一定知道在哪里找她。”
“好，我明天就去找她。”吕颂岩点头，“很抱歉，让你跟着我担心。”
“没关系，我是玉蓉的朋友。”灵枫摇头，“我走了，有消息通知我。”
“好，我会的。”吕颂岩将他们送出门外。
“志杰，你对这件事怎么看？”灵枫看一眼志杰。
“我是个局外人，”志杰又恢复了他淡漠的语气，“只能说周玉蓉是吕颂岩的女朋友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无人不晓的，想来紫瑶很容易知道些什么。只是她在这里已经呆了七八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来找玉蓉？”
“也许是颂岩刚好出差？”灵枫接着说，“她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这只能等吕颂岩那边的消息了。”志杰说。
“玉蓉的预产期就在十二月底，真怕她出事。”灵枫担心的说。
“别担心，现在孩子是她的精神支柱，”志杰安慰她说，“为了孩子，她一定会好好对待自己的。”
“我也记得她是这样说过，”灵枫望着他，“今晚很谢谢你。”
“别客气，”志杰轻拍她的肩，“桂园到了，你进去吧。”
“晚安。”灵枫转身准备进去。
“对了，灵枫，”志杰忽然叫住她。
“什么事？”灵枫转回身，望着对方深不可测的黑眸。
“你的车仍在学校，明天可需要人送你去？”志杰问。
“哦，是，”灵枫这才想起来，“或者我叫志伟送我。”
“我明天还要去地产公司，如果不介意，我顺路载你去如何？”志杰说。
志杰的地产公司跟三江大学是同条路去的，这个灵枫知道，但——自己不是为了避开志杰才搬去学校的吗？
“就这样决定了，”志杰眼中有光芒闪现，“明天我来接你。”说完，他已经大步离开。
灵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凝视着他的背影远去。志杰他——怎么了？他的冷漠依然，但她却感觉到他和自己的距离仿佛在慢慢拉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忽然想起在荔园时，志杰拔开自己长发的那刻，心中又有柔情泛起，今夜的志杰——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她心动。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也许今生都无法忘却他吧？
进了桂园，灵枫可以看见客厅里仍亮着灯，竹心夫妇还没有休息？进了客厅，只有竹心一个人在听音乐。
竹心抬头看见灵枫进来，不由意外。“灵枫，怎么这么晚才来？”她问。
“玉蓉她出走了。”灵枫说，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
“怎会这样？”竹心关心的问。
“我也不知道。”灵枫摇摇头，“只能等了。”
“我没有听到摩托车开回来的声音，”竹心说，“你没有开车回来？”。
“没有，我坐志杰的车来。”灵枫说，“因为事情太意外，碰巧志杰来了，他便送我到荔园。”
“他怎会去你那里？”竹心意外地问，但神情却仿佛欢喜。
“他说顺道来看看我。”灵枫站起来，没有留意她的表情，“竹心姐，我上楼了，你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一早，灵枫吃完早餐，看看时间还早，便在阳台处看书。但志杰——他真来接自己？
手机中有信息传来，灵枫连忙打开手机，是志杰发的：“我在门外，下来吧。”
灵枫从阳台处望出去，可以隐约看见志杰的车就在桂园外面。她拿好手袋悄悄下了楼，也没有惊动仍在休息的竹心一家人，便到了门外。
“很抱歉，累你早起。”灵枫微笑着说。
“也不是早起，平时我也如此，”志杰打开车门，“上车吧。”
灵枫看他一眼，忽然发觉志杰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只是外表的冷漠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
车上的他们始终都不怎么说话，但气氛却很好，不说话气氛却很好，实在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学校到了。
“请在门口停车，我走路进去。”灵枫说。
志杰很快把车停在路边。
“谢谢你送我来，”灵枫下了车，“再见。”
“再见。”志杰朝她挥挥手，驾车离开。
灵枫深吸一口气，才向学校内走去。刚才——和志杰一路同来，虽然改变了她搬来学校住的初衷，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懊恼，反而有丝丝的快乐涌上心头。很多事是不能强求的吧，包括刻意忘记一个人，也许更难……
经过两天的辗转寻找，吕颂岩终于找到了孙月英，她已经在另一户人家做保姆了。吕颂岩把她带到一个街心公园里，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吕先生，你找我有什么？”孙月英问。
“有件事向你打听，我去上海那几天，可有陌生人找过周小姐？”吕颂岩问。
“有一个很漂亮的沈小姐找过她，”孙月英点头，“她长得跟周小姐象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真的是紫瑶，吕颂岩仿佛给人敲一闷棍似的，半天没有说话。
“吕先生，”孙月英叫。
“哦，对不起，”吕颂岩回过神来，“那你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这个倒不清楚，只是隐约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结婚邑，孩子什么的，好象还提过吕先生的名字。”孙月英说。
“好，不打扰你了。”吕颂岩勉强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用谢，我走了。”孙月英站起来，很快走了。
吕颂岩在花园里坐了好一会，才开车回到市区的那年房子。打开门，只见紫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岩，你回来了？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紫瑶迎上前去。
吕颂岩只是冷淡的点头，没有说话。
“岩，这几天我给你买了些东西。”紫瑶兴高采烈的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吕颂岩的表情。
“买了什么？”吕颂岩在沙发上坐下。
“衣服、鞋子、领带，”紫瑶上前抱住颂岩，“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吕颂岩轻轻拉开紫瑶。“除了去买东西，你还去过哪里？”他盯着她问。
“没去哪儿啊，”紫瑶这才察觉到颂岩神色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一下你自己。”吕颂岩脸罩寒霜。
“我不明白——”紫瑶看着他的脸色，不由退了一步，颂岩在发怒。是不是玉蓉那边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去找过玉蓉？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吕颂岩逼近她。
“是又怎样？那件事不值一提。”紫瑶轻描淡写的说，她根本不以为意，反正玉蓉始终要从颂岩和自己的生活里消失的。
“你都说了些什么？”颂岩抓紧紫瑶的手臂，“快告诉我。”
“放开我的手，你弄痛我了。”紫瑶有些心慌的叫，事情怎么了，怎么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颂岩他不是爱自己的吗？“一个周玉蓉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替你打发她走还不好吗？”
“你只需要把你对玉蓉说的话告诉我，其他的你不用管。”吕颂岩松开手，语气是不容反抗的。
“那好，你既然要听，我就从头说起。”紫瑶的声音有点颤抖，她误会了些什么？“我早就察觉到你有了另外一个女人，看到你经常独自沉思，也看到你进退两难的神情，我便总以为你是在想着怎样处理那个女人。”
吕颂岩吃惊的看着紫瑶，不错，自己是在想着怎样处理自己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但是——
“所以，我决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在帮你/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抽屉时，我找到了一张字迹模糊的纸条，上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地址和一个称谓：浮翠山庄荔园周小姐。于是，我趁你出差的时候就去了那里。我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的，却没想到那个周小姐果然是你的人，而且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样子，我突然想到现在报纸或杂志上有时刊登的关于借腹生子的案例，于是我就对她说我和你已准备结婚，但却不敢冒险要个孩子，所以就决定找一个人来生，而那个人就是她。”
“你竟然这样告诉她？”吕颂岩跌坐在沙发上，难怪玉蓉会悄然出走，“你做得太过分了。”
“我过分？”紫瑶瞪着颂岩，“你不是一直想把她处理掉吗？我已经替你完成了，你却这样对我？”
“紫瑶，给了你这样误会是我的错，”吕颂岩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一直在想怎样开口跟你说，我跟你不再可能。”
“误会——”紫瑶的脸色有点发白，“怎么是误会？”
“是的，其实连我自己也是在玉蓉失踪的那一刻才知道，我爱的人已经不是你，而是玉蓉。”颂岩肯定的说。但现在才说出来，会不会太迟了？
“你不再爱我？”紫瑶一副无法相信的神情，“怎会这样？我这么远回来，你竟然说不再爱我？”
“是我的错，我一直沉浸在对你的回忆之中不愿醒来，对玉蓉的深情视而不见，总是去追寻一些永远不会回来的东西。”颂岩歉疚的看着紫瑶，“对不起，我早该在你出现的那一刻就叫你回去的。我要去找玉蓉，她才是我这生中——最值得珍视的人。”
“你要去找她？”紫瑶失神地望着仿佛陌生的颂岩。
“是的，我还要跟她结婚。”颂岩看着紫瑶，“紫瑶，你走吧。”
“岩——”紫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是真的，”颂岩点头，“我——很抱歉。”
“不必说抱歉，”紫瑶缓缓的摇头，脸色起了急剧的变化，由红到白，由迷茫不解到大澈大悟，许久许久她才说：“我一直以为——人生总有些东西可以回来，但我错了，原来——人生真的不可以重来，包括——爱也不可以重来！”
“有些事——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颂岩说，“我们只能向前看，可惜我也现在才明白。”
“我也是。”紫瑶点头，“颂岩，我现在就走，也许我会在加国找到适合我的。”
吕颂岩默然地看着紫瑶进了房间又出来，他已无话可说。都是自己优柔寡断，既伤害了紫瑶，也伤害了玉蓉。
紫瑶头也不回的出了颂岩的房子，眼中虽然有泪，却没有流下来，到了今天，她只能向前走，她已无法再回头。
正文 第十六章 误会雪消（1）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到了十二月份的中旬了，玉蓉失踪也有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灵枫对玉蓉一直是牵肠挂肚，但玉蓉依然没有消息。
有风吹起了窗帘，阵阵寒意随风卷了进来，灵枫站起来，把窗关好，又沏了一壶茶。望着水气冉冉上升，不经意间灵枫又想起了志杰，也有近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吧？
有敲门声传来，这种天气还有人来？灵枫心中不觉一动，仿佛心底最深处的期待被牵动了似的。她轻轻打开门，门外站着——沉默的志杰。
“是你。”灵枫柔声说，“请进。”
志杰沉默的进了宿舍，但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灵枫。
“请喝茶。”灵枫倒了一杯茶给他，“你来得也巧，这壶茶是我才泡好的。”
“是吗？”志杰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住。
志杰今夜怎么了？灵枫望着对方深不可测的黑眸，竟然没有避开对方的视线。“你来——有什么事？”她问。
志杰凝视灵枫一阵，忽然叹了一口气，英俊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温柔动人的神情。“只是——想你。”他微笑着说。
灵枫浑身一震，“你说——想我？”这实在太令她震惊，以致于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爱的是谁？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志杰望住她苍白的脸和令他心痛的憔悴神情，“灵枫，你为什么总不肯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灵枫凝视着他，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的脸上因为志杰的话而出现了一种动人的光彩和如水的柔情。“我怎么能看得清呢？我和你只有——感觉。”她说。
“感觉——很重要。”志杰微笑，“灵枫，但后来——你好象在逃避？”
“因为——”灵枫低下头，“因为婚纱店，还有那天在水晶城的停车场里，我看到了你和梦芸在一起。”
“你当时也在那里？”志杰意外的，“是我的错，我不该陪梦芸买东西。说到婚纱店，是因为梦芸的妹妹要出嫁了，她便叫我一起去选购而已。灵枫，”他走近灵枫，“梦芸早已成为过去，我所珍惜的只是目前。”
“但你为她独身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为自己无法逾越你这堵心灵之墙。”灵枫望着他。
“这一切都是表象，我其实只是在等待一段值得我再次投入的感情，”志杰肯定地说，“而不是为了那段逝去的往事，现在，我终于等到了你。”
“这么说，你知道我——爱你？”灵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原来爱情早在两人心中，也许——没有什么能逃得过志杰的双眼吧？
“我知道，”志杰肯定的点头，“感觉？；——是双方面的，而且，我无意中听到你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听到了我说的话？”灵枫不由自主的脸红，“你当时却不动声色。”
“我知道这个事实就够了。”志杰放松的微笑。
“你爱上我——是什么时候？”灵枫看他一眼，眼中有掩饰不了的好奇。
“如果我说是和你第一次视线相遇的那刻就爱上你了，你相信吗？”志杰望着灵枫，黑眸更深，更浓。
“可能吗？”灵枫低语，想起自己第一次和他视线相遇那种熟悉感觉。“是的，我相信。”她点头。
“其时——当时我也不敢相信你能在那闪电般的一刻钻进我的心里。”志杰微笑，“但我知道，感觉是不会骗我的，只是我不能肯定它能存在多久。”
“你心里的结仍在？”灵枫终于了解了，不是感情，只是一个结。
“是，直到梦芸的出现，我的结才算彻底解开。”志杰深思着说，“那次在酒店里——”
“酒店里？”灵枫秀眉一挑，“你们去了酒店？”
“别误会，是她下榻的酒店，”志杰轻拍她，很自然的拥她入怀，“我拒绝她的时候，我才真的确定，我的感觉没有骗我，你真的走进我心里去了。”
有泪水从灵枫眼中溢出，所有的误会，所有的委屈，都已如雪般消融，她哭倒在志杰宽厚的怀中。志杰轻轻拥着她，任她流淌着忍了许久的泪水。
良久，灵枫才从志杰怀中站直，说：“对不起，我不该哭的，但我真忍不住。”
志杰微笑着望住她，说：“你该哭的，我给你误会而不自知，是我的错。”他握紧她的手，“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灵枫披起一件衣服，和志杰一起出门。
“到这里就行了。”志杰停在一棵丁香树下，“太远的话，我又要送你回来。”
“那——晚安。”灵枫想想也是，毕竟不是拍戏。
“晚安。”志杰说，转身大步穿过丁香林，消失在黑暗中。
周五的傍晚，灵枫从学校回到桂园，却见吕颂岩就在附近的路边站着，一个劲猛抽烟。她将车放好，向他走去。
“颂岩，”她叫，现在的吕颂岩已令她改观了许多，只是颂岩现在才明白自己爱的是玉蓉，始终迟了一点。
“灵枫，是你。”吕颂岩勉强露出笑容。
“有没有玉蓉的消息？”灵枫问。
“没有，”吕颂岩摇头苦笑，“我想这是玉蓉对我的惩罚。”
“不要太难过，玉蓉她会平安无事的。”灵枫安慰他说。
“希望如你所说，”颂岩抬头看着远处，眼神一片空洞，“我都快支持不住了，我真怕，怕以后找到玉蓉时，她已经——”他不敢说下去了。
“颂岩，给点信心给自己，”灵枫说：“玉蓉曾经说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会坚强起来，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这样说过？”颂岩惊疑的问。
“是，”灵枫微笑点头，“那天早上你刚好出去了，是你接到紫瑶电话的那次。
“啊，玉蓉那时就知道紫瑶已经回来了？”颂岩意外的望着灵枫。
“不是我告诉她的，”灵枫极快的摇头，“在她知道自己怀孕的那天，她就去你市区的寓所找你，在那里她看到了紫瑶和你在一起。”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吕颂岩一阵失神，眼中慢慢有泪，“是我的错，我还以为她不知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