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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只为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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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妞妞怒了,“跟你们说覃为呢,干嘛说我!”

好现象,终于主动提到某人了。一一朝明月挤挤眼:“你还不知道那天老大跟莫梓彧打架的事吧?”

“为什么打架呀?”同伙乖乖地举手提问。

“一怒为红颜呗,莫梓彧敢调戏老大的心头肉,你是没见到老大那表情那动作,怒发冲冠,打得情敌死去活来浑身是血,真有性格!”

“唉……可惜我没看到,我们俩啊,别指望有男人能做到这一点啦……”

“那是,谨言是做不到的啦……”

妞妞冷眼:“你俩可以去田汉大剧院表演双簧了。”

“表演倒是没关系,”一一摸着大肚子漫不经心地说,“就怕演得累死了,有的人还困在过去出不来。”

困在过去?没错,每个人的话妞妞都承认很有道理,但他们不在她的位置,明白不了她心底的不甘和恐慌。总是满怀委屈,总是惴惴不安,总是怕黄粱美梦,像那年的夏夜,梦里坐在高高的云层笑,一觉醒来却发现跌到挖煤的矿井,嘎然而止。

据说情绪时常大起大落很伤身体,珍爱生命,远离抓狂。

是以逃避。

华腾的案子进行得相当顺利,不太顺利的是办公室总有眼红者。因为策划案非同小可,经理还给妞妞配了两个同事组成小组,此举当然让某些吃不到葡萄的人说葡萄酸。人心怎么这么复杂呢?干起活来都没劲了。

“随她们说去,嫉妒你呢。”同事大姐拍拍她肩膀小声安慰。

妞妞无奈地笑笑,总不能拿胶带封住人家的嘴。抽屉里手机响,拿出来一看号码,迟疑着没接。

“接啊。”大姐催促。

“……哦。”抓着手机没动,等大姐去别桌聊天才接通。

“妞?”

这是她第一次从话筒里听到他的声音,有点陌生。“什么事?”作贼似的扫了办公室一圈,幸好同事们都忙着自己的事。

“请你吃饭。今天不用加班吧?”

直接的问话让她脑袋打结,直接答:“不用。”说完懊恼,干嘛答这么快?

“开车了吗?”

“……没。”QQ被老爸没收了,说她有了车光顾着玩连爹娘都不要。天可怜见,只不过周末跟同事去乡下玩了几趟没回家,就被爹娘嫌成这样。

“等会先别走,我来接你。”

“嗯?”什么等会?“……喂?喂喂?”挂了?不对,是自己的手机没电了!低声骂了句破手机,看到桌上的电子钟才发觉都快下班了,难怪他说等会。要不要回电告诉他不想去?绝对不,她从没想过主动打电话给他,就这么着吧。顺手拿了本资料过来看。

“思琪?”一只手搭到肩上。

“哇!!”

“吓死我了!”大姐拍着胸脯比她更怕。“你喝水啊?”这孩子怕是有心事,端个空茶杯时不时往嘴里灌两口,难道是现今流行的新喝法?

“……啊。”妞妞放下杯子嘿笑,“没什么,嗯,想问题。”

“想这标志怎么印上去的?”

“……”她赶紧翻开册子看正文。册子封面只印了个凹凸压纹的华腾大LOGO,她一个劲地摸来摸去,也不能怪人家好奇。

“谁电话?看你魂都不在了。”大姐坐到对面开始八卦,“上次来找你那男的呢,你们怎样了?叫覃为是吧。嗐……前几天我看报纸上有他照片,我说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原来是天骥的老总。”

“是吧,没太注意。”

“那小伙子看着挺不错的,要样貌有样貌要事业有事业,听说现在还没女朋友,如今找这么个男人可不容易。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张姐你说谁?”旁边几个女同事兴奋地扭过头来。

“就是上次在楼下找思琪的那个啊,你还说好帅好帅,忘了?哎呀想不到来头挺大的。”

“对了叫覃为!做地产的,很厉害耶,最近几个大楼盘都是他做的。听说才从国外回来大概半年吧,原来公司在意大利。”

“哎你们知道吧,我朋友在芙蓉楼做事,说前两天他跟华腾的莫总打架呢。思琪你知道吗?”

“啊你说华腾的莫梓彧?思琪你都认识他们呀,不早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拜托你……”

妞妞抱头哀嚎,八卦的力量多么伟大,黄金王老五们的生活点滴就这样永远曝晒在女人们的眼球下。

不承认心里紧张得打鼓,但妞妞仍然狂喝水狂跑厕所,好像小时候每次大考前的心情,抗拒却又不得不面对。同事走光了她还在电脑前扫雷,玩不到两分钟又尿急,跑到洗手间门口,手刚触到把手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嘁嘁嚓嚓的声音伴随着洗手台的水声。

“……你说她真认识他们?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吧?人家可不像你没深沉。”

“我说怎么回事呢,华腾那么大个案子让她来负责,才来公司多久啊?原来有关系。”

“谁让咱们没后台,累死累活比不过人家一句话……”

尿意一下给憋了回去,扒拉着头发没想出个解决方法来,气咻咻地掉头回办公室。经理刚好出来,问她怎么了?她说被厕所恶心到了。厕所很脏吗?经理想着明天得跟清洁工说说。

楼下停着辆豁亮的银色小车,车主正跟一个头顶地中海的庞大身躯说着什么,妞妞的汗立即下来了,那是公司老总!掩面走人是不可能的,因为覃为正扬着手喊:“这里!”

周围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她硬着头皮上刑场。“谢总您好。”

“你是我们公司的?”老总碘个大啤酒肚奇怪地问。

“是,市场策划。”

旁边经理说是我办公室的。

“哦。你跟覃总……”

覃为动了动嘴唇,她赶紧抢先答:“就是朋友,见过两次面。”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了句,“普通朋友。”

“哦……”谢总拉长声音一拍覃为的肩。“你朋友在我公司也不说一声,我都不晓得。”

“您大忙人还管这小事。”扭头跟经理握握手,覃为客套几句。“刘经理,她年纪小,以后还请多指教。”

“哪里哪里,思琪做事踏实又肯学,在我们办公室最能吃苦,是个好员工。”

“她经验还不太足,做事难免有纰漏,要是犯了错你该说的说该罚的罚,可别看在我面子上徇私……”

妞妞听得脸黑了,什么人哪,唠唠叨叨跟她家领导似的!

路上有点堵,车里也堵,很长一截路两人都没说话。车窗把外面嘈杂的声音隔开,只有音箱里传出微弱的音乐,气氛怪怪的。覃为手指敲着方向盘:“我……”

“你……”不料她同时出声。

“你说。”没声音。他忽然笑了,“你怕你们老总?”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衣食父母,哪能不怕!”口气不太好。本来可以坦荡荡的,结果被他们的聊天给吓着了,以后怎么在公司立足。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不是走后门进去的。”

咦?他有读心术?

“你怕同事知道我们认识乱议论?”

“知道还来我们公司楼下,不是成心让人看见吗。”

他好笑。“难怪你出来的时候那个样。”低着脑袋沿墙根走,还拿个皮包遮住脸,以为他两只眼睛做装饰用的?

“谁让你在那儿等!”看见他笑她更气。

“不是说好了接你吗?”

“哪说好了?我没说完手机就没电了!话没说完你听不出来吗?”

“……”很好,这孩子学会强词夺理了。

车行至桥头,妞妞贴着窗户看江面的景色,灰蒙蒙一片。想起公司楼下同事们复杂的目光以及洗手间的碎语,恼得只想跳河,也不知道明天又有什么新版本流传于办公室。

“你担心什么?”覃为从内视镜看着她恼火的神色,“同事说闲话?人活在这个社会每一天都要听别人的闲言碎语,计较太多没法活。放心,老谢是明白人,不会麻烦你。至于其他人的要求,你觉得合理就答应,不合理的可以拒绝,没必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认为对就行。”

“可他们说我靠关系……”说着说着又来气了,“反正都是因为你,你要不来我们公司谁知道?人家也不会讲闲话。”

“就算没有我还有谨言。环宇跟中远一直有业务往来,现在没找你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这层关系,时间一长知道了,照样有话讲。”

“所以我没说啊,我不喜欢利用朋友,也不想靠谁。”

“谈不上什么依靠或者利用,你不愿意进谨言公司原因我知道,怕别人说你走后门更怕公私不分。但现实就是这样,书上不是常说社会是个大染缸吗,没错,一点都没夸大,你进去了不染色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习惯,只能学着看淡周围你认为不合理的人和事。就像你接下华腾那个案子,有自己的努力在里面,但不能否认莫梓彧帮了忙对吧。其实如果能互利,走走后门也无所谓,这跟原则并不相冲突,就看你自己怎样利用资源。”

妞妞没做声,想起很久以前他帮她补习数学,脾气暴得很,还打她手心。岁月真的使人成熟,从前的锋芒全被他隐藏起来,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像只收起爪子无害的豹。只有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为这件事烦为那句话恼,沉不住气。

“……妞?”他打断她的沉思。

“资本家……”横他一眼小声嘀咕,“就会讲大道理。”

覃为哑然失笑,偏头看她,低头嘟着嘴抠安全带,跟从前一样的小动作,分明心里承认脸上却不服气。胸口某个地方一荡,想揉揉她的发,手伸到半空又缩回来。“脚好了吗?上次去医院摔的那儿。”

“没事了。”

“进医院的事我没骗你。”

“知道,”她别扭地看向窗外,“一一跟我说了,我没怪你。”

“你喜欢什么?”

咦?这话题转得好快……“我喜欢跟我们老板一样坐办公室看别人干活我休息。”

“……”这可不好买。他指指桥下的绿洲,“要不去那儿吃饭吧。”

42 停滞的钟摆

葱葱郁郁的一带狭长小岛立于江水中央,遥望两岸,一面高楼耸立一面绿树成荫。江面波光潋滟,映着岸边的霓虹,分外妖娆。码头荡着几艘小船,岛上公园随处可见桔树,不过还不到成熟的季节,等到入秋景色才最迷人。

工作一天着实饿了,两人就近找了家江边大排挡坐下吃饭,非洲难民似的扫荡完一桌菜,撑得不行,捧着溜圆的肚皮沿小路做饭后运动。

“还是这边的菜最地道。”覃为对着夜色深深吸气,突然想起好笑的事。“你知道为什么叫黄鸭叫吗?”

妞妞噗一声笑。“知道啊,以前嘉宇跟我说,因为那种鱼鸭子特别喜欢吃,尤其是黄毛的鸭子,一看见鱼就嘎嘎叫,所以叫黄鸭叫。”

“完了你还真信了。”

“他就爱骗我玩。”什么事都讲得跟真的似的,真是恶趣味!

“臭小子……”他也笑起来,“那次还真骗了我。记不记得他掉水里那次?”

“啊,把我们都骗了。”那时候覃为刚转去名扬没多久,星期天几个人到江里划船,嘉宇非要站着耍宝,旁边有条大船经过,高高的水浪把小船晃了几下,结果只听扑通一声他直接晃水里去了。过了一会浮出水面四肢不动,怎么叫也没反应,吓得覃为跟谨言鞋也没脱就跳水救人,他倒好,活过来抹着脸上的水骂人没脑子。“你说他哪想出这种鬼主意,浮水上装尸体吓人。”

“吃饱没事干呗,还把你吓哭了。”

“我没哭,水溅眼睛里去了。”

“还没哭,哭得旁边船都划过来看热闹,怎么哄也哄不住。你回家告状了吧?”

“没有。”

“那他怎么几天不理你?”

“……一一也告状了。”妞妞狼狈地扭开脸不看他。“嘿,等会回家上网告诉嘉宇我吃了黄鸭叫,馋死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揉揉眼睛,鼻子突然有点发酸。“我干嘛老提起他呀?”

因为只有他在美国没回来,少了一个总觉得遗憾。“站过来点。”覃为把她拉到路中间,怕她不小心掉水里。“冷不冷?”夜晚温度低了不少。

“不冷。”一阵风吹来印证谎言,她打了个哆嗦。“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到肩头,妞妞犹豫了一下,没拒绝,任他牵着手回车里。这算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就开始牵手了,心里却暖洋洋的,跟他的手心温度一致。衣服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烟味,没香水味。谨言身上就有,妞妞一直好奇男人为什么撒香水,一一告诉她这叫小资。小资的男人娶个大俗的女人,真有趣。

覃为着迷般看着她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视线触及V领套装下白皙的脖颈。“妞?”

“什么?”

“我想问你……要不要开空调?”

“不用,现在不冷了。”脚踢到座位下一个花瓣型的小瓶子,拿上来一看是车用香水。“老喜欢到处扔东西……”发现司机不太专心,她瞪眼,“看路!”

他调回头老老实实开车,嘴角不禁上扬。车里音乐流淌,身边的她穿着他的衣服摆弄小玩意儿,情景似曾相识,脑子里突然想到今生来世。他语文不好,想不出其他华丽的词,只希望这一刻能到永远。“五一想好去哪玩了吗?”

“可能跟同事去凤凰,还没决定。”

“去过吗?”

“没有。不过要是人太多就懒得去了。”

覃为知道她不太喜欢拥挤的场所。“五一肯定人多,都趁着这个时候往外跑呢。”

“那还不如待家里。”香水瓶像水晶一样剔透,她眯起一只眼透过它看路灯,满世界星光灿烂。“你呢?”

“加班吧。你要是在家,哪天去师大转转?去堕落街吃臭豆腐。”

“好啊!”那是她最喜欢的小吃。“可你不爱吃。”

“我看你吃。”瞟一眼时间,才十点半。“要不现在就去?反正还早。”

“嗯……太撑了下次吧。”

“我很久没去那边了,从回来到现在都没去过。”

“我也没啊,你走了以后我就没再去过,一一嘉宇他们也老说太远不肯去。我还记得有次下晚自习你打车带我去,回来怕我妈说就让我吃口香糖去味道,害我使劲嚼……”话尾突然收住,手指无意识抠着瓶子上的商标。“呵……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心跳骤然停摆,喉咙像被扼住般呼吸困难,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因为当初的不辞而别,还是因为其他?前面正在施工,堵了长长一溜车,再加上行人不太遵守交通法规,情况更乱。“你看那人练杂技呢。”妞妞指着翻栏杆的一对打趣。男生直接跳过去了,女生大概因为穿着裙子不想翻,被男生硬拽过去,结果走光了。hoho……黑内裤!她掩着嘴笑得High,“你看见没?”

覃为脸黑了,这孩子跟个色狼似的。“没有。”

“我又没问你看见什么。”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

“跟那个车吧?”前面那辆货车往右拐,应该有另一条道。

“试试看。”方向盘一打跟进去,结果傻眼。这条小巷子更堵,路烂不说,旁边还搭着商贩们的临时小摊。想退出去来不及了,后面已经跟上一长串车。路边有人看热闹,覃为打开车窗问能不能过去,那人有点幸灾乐祸地告诉他,前面有个大车蹭上人家摊位了,正扯皮呢等着吧。

“啊……怪我,”妞妞真想捶自己两下,“不该进来。”

他好笑地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要是困了你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再叫你。”

“不困。”电台还在播报路况信息,某某路堵了某某路车流量大,听得人烦躁。“有碟听吗?”

“有。”从遮光板上取出几张,全是刘德华张学友的老歌。“东子扔的,我平常不听歌。”

以前他就是个乐盲嘛。妞妞倒觉得经典老歌才够味,随便挑了张塞进CD。

覃为对这些流行歌曲七窍通了六窍,听不出个所以然,靠在椅背上犯痴地看她微眯着眼小声哼唱,脚还一下一下打着拍子,心情不错嘛。窗外开始下蒙蒙细雨,喇叭叫,夹杂着催促声骂声,车被挤在巷子里进不得出不了,糟糕透顶。但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写作文的必杀句: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我脸上长花了?”她被看得有些发窘,晃了晃香水瓶。“你买的?”大老爷们哪会选这种女性化造型。

“不是,叶岚买了一堆,给我一个。”

胃里的食物似乎翻了两下,有点想吐。“哦……好像下雨了。”放下瓶子盯着窗外喃喃,“这得堵到什么时候啊。”

“妞?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蹭上了赔点钱不就行了,”她按开安全带的扣子,“哪那么多事……”一条手臂突然横过来握住开门的手。

“我有话跟你说!”覃为提高音量,左手把档位换到P档,反正车阵好半天都没挪动一下。“叶岚……”

“别说,”她打断他,“没必要告诉我。”为什么连片刻的宁静都要打破?

“听着,我想让你知道。叶岚大学毕业就去了米兰,本来她爸在公司给她安排了工作,但她没去,一直在我妈妈的公司帮忙,直到前年才另找了一份。去年我回国,过了两个月她也回来了。她什么心思我不愿意猜,我只知道她是我朋友。”

“你不愿意猜它就不存在?”

“我没觉得这些跟我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那陪你那么多年的是谁?”

“她想做的事情难道我得替她负责?她只是我朋友!”

“有这样的朋友你也算有福了,看看周围谁愿意放着自己的事不干帮你那么多年?”前面车子往前移了一小截,他们没动,后面车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按喇叭,妞妞扭头冲着窗外埋怨,“叫什么叫,前边不也一样堵吗,急着这会儿有什么用!”

“妞?”

“其实我一直觉得叶岚不错,你们这么多年也该……”

“你有多恨我?”

“……”眼眶倏地红了。有多恨?当初那样一走了之!“你松手,我现在困了想回家,我出去自己打车就行了。”

他不放。“别扯到叶岚身上,她跟我们无关。”

“怎么跟你无关?她什么心思明摆在那儿你不能当作看不见。”

“看见了又能怎样?”

“那就补偿她,这么多年你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笑话!我为什么要补偿要给她交代?”他又气又急,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你别扯上她,我现在跟你谈我们之间的事。”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手腕好痛,这人的手是铁做的?

“谈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

“你什么都不用做!覃为我恨你!”

脑子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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