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擦肩而过的遗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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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的到厕所里找块镜子照照吧,马不知脸长猴不知毛多的,我追你,我是心脏有病好不好,又不是头脑有病!”乔敏行笑倒在费文杰怀里,不属于自己的伤痛总是很容易就抛开,感动最多只有一时。费文杰和她说笑着,在音乐盒停止转动的时候深深看了它一眼,抿紧嘴唇,没有再伸手过去上发条。
两三个小时车程以外的另一个城市里,叶知我身边的音乐盒还在响着,她闭起眼睛,从一幅巨大的、紫红色的、绣着金色花边的幕布开始回忆,全本芭蕾舞剧《天鹅湖》,她可以在脑子里象过电影一样,慢慢地从头到尾演一遍,有时候做梦都能看见自己穿着黑天鹅的舞裙,又稳又准地转完了三十二个挥鞭转,停下来骄傲地向观众致意。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好象正在做梦,但是被一阵突然响起的音乐惊醒,叶知我被针扎了一样坐起来,东张西望地在房间里找,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大声地唱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叶知我给这个歌词噎了一下,最后发现歌声的来源是乔慎言送来的那只手机,她赶紧下床小跑过去拿起手机,乔慎言三个字在屏幕上一亮一亮,童音还在理直气壮气吞山河地继续着:“……一拉线我就跑,轰滴一声全都炸没了!”
她头皮发麻地按下接听键,有点气急败坏:“乔慎言你搞什么飞机!”
“叶知我,我喜欢你。”
乔慎言的声音很平常,可叶知我突然就是一激灵,怔怔地接不上话茬。他那边好整以暇,淡定地笑了两声,说道:“我不喜欢藏着掖着,话不说出来我会睡不着觉。好了,我去睡了,明天见。”
乔大少说完挂断电话,叶知我盯着变黑的手机屏,一直到天亮都不再有睡意。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对着镜子照照,脸好象都有点肿,叶知我用块化妆棉倒点收缩水,在屋子里一边溜达一边拍。昨天晚上的蛋糕还剩一大半,当早饭挺不错的,叶知我四处看着,想到什么要买的就记在小本子上,呆会儿到超市去大采购。
坐在餐桌边喝牛奶吃蛋糕,太甜,于是又拿一包榨菜出来就着吃。住的地方有了,下一步就该考虑工作的事。回宁城是不可能的,本来一个费文杰她就避之不及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乔慎言,有空的话她要去算算命,今年是不是命中注定又有劫又有桃花,难道这就叫做桃花劫?
叶知我摸摸胳臂上支楞起来的汗毛,叹了口气,以她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应该能找到工作的吧,社区卫生服务站或者哪个单位的厂医校医都行啊。卖房子的钱加上爸爸存折上的二十万,在海城这种小地方可以买两三套房子了,或者买个商铺租出去,她在家里吃吃租金当宅女也挺好的。
还有一种选择,也和五年前的费文杰一样,出国找个学校念书去。可是二十好几岁的人了,乔慎言那种男人都会说她已经年纪一大把了,现在再去上学,还能象年轻时候一样轻松吗?她学来学去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不寂寞,还是为了更寂寞?
象叶知我这种过日子型的女人凡事都喜欢往坏处想,身上的现金总量一般都在一百块到五百块之间游离,这样就算钱包丢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她吃完早饭把整理要买东西的小本本拿在手上,又往上头添了两样小东西,背上一只斜挎小包出门去,先奔ATM机取点钱,再奔超市和菜场。
一夜之间,叶诠家住进了人的消息传遍整个小区,这里住着好多爸爸当年在交通局时的同事,习惯了捧高踩低的人们第一反应是猜测和怀疑,叶知我低着头走在路上没有人认识,所以在路过扎堆聊天的几个老太太身边时,有几声无马赛克的高清版议论传进了她耳朵里。
“何止几十万,说是贪了有几百万呢!”
“那他女儿现在还装出个穷酸样是给谁看的……”
叶知我挠挠头,掩饰住嘴边无奈的笑容,乃们才穷酸,老娘固定资产不固定资产加起来也有几百万!哪天拿一万块钱出来换成一毛硬币全倒在你们家楼下下水道里,老娘我堵死你!
阿Q精神胜利法挺管用,叶知我忍不住在自己幻想出的完胜局面里笑出了声,笑意挂在微弯的嘴角上,赧然中又有点狡猾地垂着眼眸,白净脸庞被明亮阳光照着,远远看去几乎有点透明。
乔慎言把车拐进小区大门,还没有找到停车的地方就看见了这样微笑着向他走近的叶知我。初冬的阳光变得固执强悍,牢牢拴死了他在车窗后的视线,这就象是一场游戏,他先把她看进了眼睛里和心里,只好注定了授人以柄的结局。乔大少神情仿佛地眯起眼睛,手和脚的配合却有点错乱,从十几岁学会开车以来头一回把车开熄火了,百多万的名车猛地往前一冲头,他咬牙骂了句脏话,重新打着火,再抬起头来,叶知我已经看见了他。
从叶知我脸上消失的笑容让乔慎言抿紧了嘴唇,今天早上醒来时的好心情变得有点不太好,他干脆地把车开到路边停下,还没有开车门,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停在了叶知我身边。
叶知我脸色有点发白,她很假地朝这个男人笑着:“好久不见了,李叔叔。”
“真的是你啊小叶,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家灯亮了,我还在想是怎么回事呢,呵呵呵……”
“是啊,我也是昨天才回来。”
“好几年了,有……五年了吧……”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叶副市长……都这么久了!”
叶知我脸上的笑维持起来很费劲,她抓紧包带子,尽量礼貌克制地回应着王叔叔身边那个女人意味深长的审视。叶知我以为自己已经能达到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境界,但其实她还不够老脸皮厚,她只能躲在众人背后用阿Q的办法安慰自己,一旦面对赤果果的暧昧眼光就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摆脱被贴在身上的标签。
标签……她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或许已经是钢印了吧,就打在她的脑门上,一圈深刻的字迹围绕着中间一颗五角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个女人看着她的时候,肯定觉得她就是只小老鼠,钻啊钻的走投无路了,只好又钻回了旧洞里。
她越是扬高下巴,心其实就越往下沉,一直沉到已经有点绷不住的程度……一直沉到有一只手臂完整地搭上了她的肩头。
乔慎言熟稔地扶着叶知我的肩膀,对着她转过来的脸低声说道:“怎么这么久才下来。”
叶知我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清楚地看见乔慎言的侧脸,她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她总是弄不清,好多事好多人,但是这一次被他身上的淡淡的香烟味道包围住,突然那么容易地就放心了,捏住包带子的手放松了些,眼眸可以疲惫地垂一垂,不用再硬挺着和别人对视。
王叔叔夫妻俩很知趣地告辞了,走出去一段路还回过头来,看看叶诠女儿身边那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和不远处那辆很贵的车。
叶知我心虚地朝乔慎言点点头,笑笑:“谢谢你。”
乔慎言的手还搭在她肩头,他顺势带着她转过身走到车边,帮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上车。”
叶知我抓住门把:“干嘛?”
“吃早饭。”
“我我我我吃过了……”
“再吃一次。”
“我很饱了……”
“我很饿。”
“我真的吃过了!”
乔慎言在叶知我肩头的手用力握了握,眼睛也眯了一下:“陪我去吃。”
叶知我往旁边退开一步,挣开他的手臂,讪笑着说道:“那,那好吧……”
她说着逃开似地坐进了车里。
车门却没有立刻关上。
乔慎言身材高大,站直的时候比这辆卡宴高出一大截,必须要弯点腰才能正对着车里的叶知我。他一只手臂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臂搭住车顶,牢牢挡在叶知我的眼前。低下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乔慎言突兀地说道:“我一向眼光都很高。”
叶知我脑子里的警戒线biu一声升到最高点,他下一句会说什么?一向眼光高,可这一次却走了眼,喜欢上了你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杨逍对纪晓芙也是这么说,没错,你说的没错,连我也不相信,但这是个事实,我是真的栽在你的手上了……
这种台词拿来骗骗二十岁以前的女生几乎是无往而不利,可是要怎样不卑不亢镇定地回应他,才能不象电视剧里女主角们那样看起来很好骗很白痴……
乔慎言把头垂得更低些,轮廓鲜明的脸上有一点淡淡的笑意,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眼神会有点不由自主的锋利,太不柔和,太过直接,所以那笑意也象是刀锋上刺目的寒光。他搭在车顶上的左手慢慢地垂了下来,帮她把一绺头发别到耳后,叶知我僵若木鸡,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我能看上你,你就应该很自信。”
这这这这这……
这算是温柔的一刀么?还是笨拙的安慰?哪里有这种所向无敌的剧本!
叶知我咬住嘴唇,还算是平静的心湖表面象一幅平整微漾的布匹,却被一柄蛮乱的剪刀嗤出了一道大口子,又快又滑,收煞不住,这一头的伤口还来不及掩连,那一头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远处。她向后退,身体被座椅挡住,支支吾吾地强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自信?我看你……我看你倒是有点太自信了……”
乔慎言理所当然地弯了弯嘴角,深深看她一眼,站直身子关上车门,大步走到驾驶座那一边,坐进来把车开出小区,驶上马路。
叶知我见过的男人里,乔慎言是烟瘾最大的一个,车里又是刚才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淡淡烟草味,还有点座椅的皮革味,还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叶知我不懂香水,她只知道很好闻,这么女性化的柔和香味混杂在两种男性的味道里,一点也不显得突然。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眼睛偷偷地往乔慎言那边瞟,他没穿外套,黑色衬衫的袖口卷了几道,转动方向盘时右肘外侧的肌肉一条一条地耸动着。
开出去没多远,乔慎言的手机响了,他戴上耳机接通电话:“什么东西?忘哪儿了?”
那边听着是个女人的声音,乔慎言往副驾驶座看看,手往车门上的储物盒里指指,对叶知我说道:“一条项链,看看有没有。”
叶知我手往里头一摸,摸出来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亮闪闪的,大大小小镶了不少颗,看着就值很多钱,乔慎言低笑着摇头:“说你点什么好,怎么总丢三忘四的。”
女人在电话里笑,乔慎言眉眼里也温情四溢:“行了行了,马上给你送过去,几分钟就到,你在大堂门口等着我。”
汽车拐了个弯,开进海城最高级的一间酒店,一个身材高挑相貌出众的女人已经等在了大堂门口,车一停她就走过来,很好奇地看了看叶知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然后走到乔慎言那边,从车窗里接过他递出去的项链:“谢谢,我找了好半天,原来真忘在你车上了。”
乔慎言亲昵地笑斥道:“只有你才会把这种东西随手乱放。”美女耸耸肩,笑着挥手作别,走回酒店里。
叶知我垂下眼帘偷偷吁了一口气,从昨天晚上一直紧张到现在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这个美女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和车里的一样。原来昨天晚上的表白和半夜的那个电话真的是在拿她开心,这就好,这就好!是谁跟她说过的,乔大少外面彩旗飘飘,这彩旗的素质也太高了,简直就是用云锦织成的吧!叶知我把脸转向车窗,好笑地弯起嘴角。
“傻乐什么呢!”乔慎言把车开出酒店后看了她一眼,叶知我身子坐直,清清嗓子:“去哪儿吃早饭?”
“你不是海城人吗,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
叶知我摇头:“我哪知道什么好地方,这个酒店没有早饭提供的吗?”
“我不住这间。”
“嗯?”叶知我笑笑,“哦。”
乔慎言又看她一眼:哦什么?”
叶知我摇摇头:“没什么。不过……”
“什么?”
“不过……那什么……”
乔慎言皱眉:“你属牙膏的还是属鞋油的?怎么每次都只挤一点儿出来。”
叶知我笑:“我是说,刚才那位小姐应该是更合适的人选吧,她来演你的女朋友肯定比我有说服力。”
绿灯还有五秒才结束,乔慎言轻踩刹车把卡宴停在停止线前,转过脸来看着叶知我,一端眉梢向上扬起。他就这么看着她,红灯三十秒钟时间很快过去,后头响起催促的喇叭声,叶知我清清嗓子:“你干嘛呢,快开啊!”
乔慎言收回视线,两只手握住方向盘,却是从直行车道挤进左拐车道,扳转方向调头往回开,又开回了刚刚离开的那间酒店里。把车停在停车场,乔慎言握住叶知我的手,拉着她走进大堂,坐电梯到十二楼,按响一间套房的门铃。
来开门的人赫然竟是宁辉公司的董事长乔鉴安,他不解地扬了扬眉,然后朝叶知我伸出手:“好久不见了,叶医生。”
叶知我又窘又不解,右手伸出去和乔鉴安礼节性地握了一下,左手还被乔慎言紧紧地抓在右手手心里,一路都没能挣脱。乔鉴安看看儿子,又看看叶医生:“我们这就要回宁城了,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一张漂亮的脸蛋从乔鉴安背后伸出来,刚才那位美女微笑着跟叶知我打招呼,然后朝乔慎言挤了挤眼睛:“你不是说不和我们一起走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乔慎言把叶知我的左手递到自己的左手里,右臂抬起揽住她的肩膀,清晰宏亮地说道:“爸,我正式向您介绍,我的女朋友,叶知我。”
谁啊?谁的女朋友?
叶知我脸红得象块红布,又烧又烫地抬不起头来,她狠狠往乔慎言的手上掐了一把,使出吃奶的劲把手抽出来:“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呢你!”
乔慎言眼角跳动了一下,叶知我喘着粗气瞪他一眼,强笑着对套房门口傻看的乔鉴安和美女说道:“没有的事……根本没有的事,别听他胡说,我,我……”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实在是难堪地无以为继,干脆转过身一溜烟跑开了。乔慎言没有立刻追上去,他看着叶知我仓惶的背影,所视线转回到乔鉴安的脸上。
美女手搭在乔鉴安肩头,低声轻唤:“鉴安……”
乔鉴安肃然地审视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儿子,看着他眼睛里既冲动又不失沉稳的光芒,终于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摆摆手:“随你随你,只要你有本事追到手就行了。”
乔慎言深深地笑着,对爸爸眨了一下左眼,也转身向叶知我跑开的方向追去。
眼角里那是泪吗
第十三章
叶知我走得又快又怒,不管是不是玩笑,乔慎言的做法都有点太过份了!她可以容忍他的强势和霸道,但不能容忍他的不尊重。这算是什么?就因为他身边缺个顶缸的女朋友,就拿她当猴耍吗?
海城是个小城,街道不象宁城那么宽阔,路边两排高高的银杏树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扇形叶片被风吹得晃动着,一片接一片地从枝头飘落下来,地下铺着一层温柔的手掌,让人有点舍不得踩踏上去。她的手腕被乔慎言一把握住,身体也被拉转过去,朝向他。大庭广众之下的,叶知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她板着脸咬牙说道:“差不多了吧乔先生,什么事都不能做得太过份!”
乔慎言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过份了?什么时候?”
叶知我闭起眼睛长出一口气:“乔先生,我不骂人不代表我不会骂人,你松手,不要逼我在大马路上说脏话。”
“你说吧,我听着。”
“乔慎言!”叶知我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没见过这样的角色,她皱紧眉头,狠狠往回抽手,没能成功,“乔慎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乔慎言眉梢微动,眉眼里溢出笑意:“可能你对我还不太了解,我想做的事就是正在做的事,三思而后行那一套在我这儿行不通。”
叶知我怒极:“放开我!”
乔慎言笑出了声:“真生气了?”
叶知我气得冷笑:“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了!”
乔慎言摇头微笑:“杜云薇是我表姨,也是我爸爸现在的女朋友,那条项链是她的,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你个大头鬼啊,我管你七大姑八大姨,松开手!”
“我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的好,我不想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有误会,也不希望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开你玩笑。”乔慎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眉宇间肃然起来,“叶知我,我喜欢你。”
“你回家自己躲被窝里喜欢去吧,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乔慎言没有生气,只是笑:“看来人不服老不行,以前都是我对别人说这句话,现在轮到我被别人说了。”
叶知我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去,两只手却一起被握住,她抬头怒瞪乔慎言,这么好看的男人却在马路上耍流氓,世道真是变了!“姓乔的,我真要喊人了!你不想进派出所就放开手!”
乔慎言耸耸肩:“只是拉拉手进不了派出所,你要真想让我进去逛逛,我还得继续努力。”
他说着,嘴角噙起笑容朝叶知我俯下头来,骤然接近的男性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把她吓得脸色发白。可是挣扎的动作全被他有力的双臂化解,她被拥紧在一个怀抱里,只剩下头左右扭动着,躲避他半似当真半似玩笑的亲昵。
两个男孩在慢车道上骑着自行车经过,带起一阵风,把地下的银杏叶片吹起来,拂向街头相拥着的两个人。
乔慎言只是想吓吓叶知我,跟她开个玩笑,所以她越是嚷嚷着避让,他就玩得更开心,做张做势地把头俯得更低,嘴唇也更贴近她苍白脸颊上唯一红润着的双唇。
只是突然之间,这一阵初冬的寒风从衣襟里吹了进去,透过皮肤深深沁入肌肉骨骼,叶知我四肢百骸都僵在乔慎言的怀抱里,头颈也无法再移动。他不是真的想吻她的,但是嘴唇却错谔地贴在了她冰冷的唇瓣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垂向一边,睫毛颤动着,刚才还那么强悍,转眼之间就如此羸弱,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被这个吻惩罚着。
乔慎言不能很具体地记清自己吻过多少女人,有情难自抑时真正的吻,也有逢场作戏的玩弄,还有一些是祝福是无关情爱。但是这个突然之间就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