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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天下志之锦瑟无双-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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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了怔:“为什么?”

    “因为我原本不想活得这样累。”他微微眯起了双眼,“那样的话,有孩子会是负累。”

    锦瑟抿抿唇,似是懂得了什么,却只觉得头又开始疼起来,终于不再多问,搁下筷子,匆匆漱了口,便摸回了床榻之上。

    没过多久苏墨便欺身压了上来,有些霸道地强迫她接纳自己,锦瑟有些疼,别开脸:“你说过最近很忙……”

    “嗯。”苏墨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所以接下来,可能许久都不会回府了。”

    锦瑟便咬住唇,苏墨也不再说话,一直到两个人分开来,也没有人再开口。

    一到卯时他便又起身,仍旧没有与她说什么,梳洗毕,换过衣衫便离了府。

    锦瑟静静躺着,一直到日光初现才起身,也不更衣,便走到书桌旁,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写完一封信,这才唤了人进来服侍梳洗。

    用过早膳她便出了门,来到驿站,将信和一锭银子摆在驿官面前,道:“寄到仲离的。”

    那驿官却惊诧地看了她一眼:“仲离?夫人,前两日发生天大的事,你还没听说吧?”

    锦瑟一怔:“什么事?”那驿官似是觉得好笑:“你出门,随意找个人一打听,便知道什么事。这信,我可不敢给你寄。”

    锦瑟心头骤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匆匆收了信走出门,刚走上大街就见一人从自己身边掠过,追上前方的另一人,急切地追问:“方兄,仲离向我青越发兵,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锦瑟脚步蓦地一顿,眼见着那两人一面说一面往前走,竟再不敢往前一步。

    仲离竟然向青越发兵了!难怪苏墨那样忙,还说未来可能许久都不会回府,可见失态之严重。只是不知此次发兵,苏黎是什么身份?

    她只觉得恍惚,抬手又摸到袖中的那封信,忽然转身便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身份既复杂又多样,要进皇宫也容易,而苏墨这样忙,应该根本不会顾及到她进宫来做什么。

    锦瑟没有费多大力气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鸽,正是当初苏黎用来送信给她,又被苏墨拦截下来的那些。如今战事已起,要送信至仲离,只怕唯有借用这些信鸽了。

    她在宫中寻了一个僻静处放出鸽子,便不欲在宫中多呆,匆匆要离去时,却意外撞见了青楚。

    许久不见,青楚倒是愈发美艳逼人,见了她,倨傲地扬了扬下巴:“早就听说二哥自外地回来,带回一个侍妾,万般宠爱于一身。我就猜到是你,没想到还能在宫中见着。来看二哥?”

    锦瑟朝她笑了笑,垂眸便欲离去。

    “宋锦瑟,你可真是对得起我三哥!”青楚却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我二哥的床,比我三哥的暖和温软些吗?”

    锦瑟脸色微微一凝,侧眸看向她,青楚便愈发鄙夷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让我三哥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让他知道他当初掏心掏肺对待的人,是哪般的下贱龌龊!待他拥兵回京之日,我不信你还有活路。”

    待他拥兵回京之日……锦瑟仿佛只听见了这句,脸色竟隐隐发白。

    苏黎,果然是此次出兵的主帅。

    【这章若看不懂,耐心些,接下来就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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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楚眼见她脸色泛白,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怎样,后悔害怕了?你当初本就在我二哥与三哥之间摇摆不定,眼瞧着二哥当上摄政王,还以为自己选对了是吧?今时今日,也该教你尝尝后悔的滋味了!”

    “好。爱睍莼璩”锦瑟忽然释然地答应了一声,“那就待他归来之日,再来计算我应该得到的报应吧。若……我还能等到那时。”

    青楚脸色蓦地一变:“你这是何意?”

    锦瑟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人生无常,也许,我等不到他归来的那天呢?”

    青楚再度冷笑起来:“如此,我可要祈求这你的人生平安一些,至少要活到我三哥归来之日,不受尽折磨,焉能教你好死!淙”

    锦瑟闻言,却仍旧只是朝她淡淡一笑,侧身离去。

    刚刚离了宫,迎面却就遇见了熟人。

    身着正统朝服的陆离坐在高头大马上朝着锦瑟啧啧叹息:“这可真是奇缘呀,竟能在宫门口遇上你。绥”

    锦瑟却因为他身上老气横秋的那身朝服“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侯爷吉祥。”

    陆离翻身下马,似乎也对自己的朝服颇为不满,抱怨道:“明日我定要上折子进言,这侯爵朝服一定得改。凭什么摄政王朝服就那般风/流倜傥,这侯爵朝服就这样老气横秋。”

    锦瑟又笑了两声,才道:“如今,朝廷还有闲暇为你置办新的朝服么?”

    陆离看她一眼,道:“你也知道仲离发兵的事了?”

    锦瑟勾了勾唇角:“听说了。如今形势怎样?”

    “坦白说,仲离这些年来的国力丝毫不比青越差,仲离国主本就野心勃勃,再加上一个一心一意想要一雪前耻,又对青越的一切了如指掌的驸马爷苏黎,你说形势会怎样?而且,最近几年青越天灾不断,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兆头。朝廷几乎倾尽全力救灾,无暇顾及其他,与仲离的差距,只怕不是一点点。”陆离难得正经起来,仔细地分析与锦瑟听。

    “真是遗憾呐。”锦瑟却只是看着他,仿佛惋惜一般,“你才做了多久的侯爷,这么快就面临这样的处境。”

    “我怕什么?”陆离挑眉一笑,“他日就算仲离当真攻下青越,谁又敢拿我怎样?倒是摄政王的前路,真是堪忧啊。”

    锦瑟听了,却只是不动声色地转开脸。

    “他若殉国,你会怎样?”陆离却实在不识时务,继续问道。

    锦瑟闻言,却又笑了一声:“我连自己都顾不上呢,哪有那闲工夫去理别人怎样。”

    陆离微微抽了口气,随即挑眉笑道:“到如今他在你眼里仍旧只是个‘别人’而已?那谁在你心里才是自己人?”

    锦瑟转开头不答,顿了片刻,却忽然正色看向他:“陆离,你其实知道我外公在哪里,是不是?”

    陆离顿了顿,复又展颜笑起来:“原来在你心里,到底还是外公才是自己人啊!”

    “我想见他。”锦瑟轻声道。

    陆离终究还是收起了笑脸:“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锦瑟轻轻松松地道,“说到底,只有外公才是我挚亲的人,如今他年岁也大了,却成日不知所踪,我这个做外孙女的难道不该担心吗?”

    陆离沉吟片刻,终是道:“我尽量为你通知到,不过他会不会出现,我就无能为力了。”

    “多谢你。”

    锦瑟又朝他笑,陆离却只觉得她今日十分不对头:“你……真的没事?”

    “能有什么事?我如今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么?”锦瑟朝他摆摆手,“你不是要进宫么,快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尽管陆离心头仍旧有疑虑,锦瑟却已经大步跑开,陆离无奈,唯有朝宫中走去。

    锦瑟并没有回摄政王府,而是在踟蹰之中,回到了从前的安定侯府。

    心中到底还是有顾虑,她站在门口,静静看了许久,仍旧没能鼓足踏进去的勇气。

    须臾之后,原本紧闭的府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来,锦瑟抬头时,正看见一张熟悉的老脸,正揉着眼睛朝自己打量。

    锦瑟立刻展颜笑了起来,举步奔上前:“福伯!”

    “啊呀!”福伯似是被惊着了,回过神来,却又立刻喜上眉梢,“果真是小姐么?几时回来的?快些进来!”

    锦瑟被他牵引进府,打量着一如往昔的府邸,眸色却逐渐变得黯淡起来:“二娘和锦辉锦堂他们呢?”

    福伯一面引着她往前走,一面答道:“前两日,二夫人带了三少爷四少爷离府,说是要回家乡探亲。以我老头子看呐,实则是为了躲避祸事。三少爷未及弱冠之年,却要世袭老爷侯位,如今青越又面临祸事,二夫人哪里敢让三少爷去蹚浑水,索性避而远之了。”

    “已经走了么?”锦瑟低低应了一句,忽而自言自语道,“也好。”

    福伯将锦瑟引到花厅之中坐下,就要去为锦瑟斟茶,却被锦瑟拦下:“福伯,我回来,其实是有些事情想问你。你与我坐下说话吧。”

    福伯这才坐下,疑惑道:“小姐要问我什么?”

    锦瑟微微低下头,心头挣扎犹豫,却终究还是开口道:“姐姐未出嫁前的事,福伯还记得吗?”

    福伯一怔:“小姐想知道什么?”

    锦瑟回想了一下幼时的情形,道:“我那时年纪小,糊里糊涂的,很多事都分辨不清。我记得我七岁那年,苏墨曾经来府中提亲,被父亲拒绝。后来,我却时常看见他在府中进出,带姐姐一同出门游玩,有没有这样的事?”

    福伯脸上骤然一僵:“小姐……”

    锦瑟却依然继续道:“再后来,是过了一年多之后,姐姐终于执意嫁给苏墨,同时也与父亲断了关系。”

    福伯神情僵凝,却一个字也不说。

    锦瑟抬眸看着他,又顿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开口:“这中间,我记错了什么吗?还是,我认错了那个来带姐姐出去游玩的男人?”

    福伯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凳子骤然倒地,他慌忙转身去扶。

    锦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头逐渐一片寒凉,终于一字一句道:“那个男人,其实是苏然,不是苏墨,对不对?”

    *

    进入腊月,青州城终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此时,距离仲离向青越发兵,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其间,仲离军队势不可挡,连破青越七座大小城池,而青越军队却似乎毫无招架之力,连连败退,引得相隔遥远的京都青州城内也人心惶惶起来。

    昨夜一场鹅毛大雪,今晨园中便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锦瑟向来惧冷,此时却捧了暖手炉站在廊下,静静看着园中的小厮侍女们奋力扫雪。

    已经一个多月,她等的信却始终没有回音。她心头其实已经有某种不好的预感,却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眼见着园中积雪即将清扫完毕,园外忽而有一小厮匆匆步入,上前给锦瑟行了礼:“夫人,府外有一老者求见,说是夫人的故人。”

    锦瑟心头猛地一震。她希冀的那人没能给她回音,等待的人却适时折返,是巧合,还是关联?她心头惶惶,终究道:“请他进来。”

    梅月恒缓步而入时,锦瑟已经在厅中泡好一壶热茶,抬眸见他精神矍铄地站在门口,便斟了一杯茶与他,轻轻一笑:“外公,好久不见。”

    的确很久不见。当日在仲离那座小镇上,自锦瑟定下要嫁与陆离起,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梅月恒倒也坦然,接过锦瑟手中的热茶,笑道:“是啊,外公半年未曾见你,如今见你过得好,也就安心了。”

    锦瑟也笑着:“那这半年,外公去了哪里?”

    “四处游乐了一番。”梅月恒不以为意地答了一句,低头饮茶。

    锦瑟便又为他添满了茶杯,似漫不经心地道:“是去了仲离国都汴州吧?”

    梅月恒闻言抬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却已是默认。

    “如此看来,此次仲离终于下定决心出兵,定然有外公的一份功劳吧?”锦瑟仍旧努力朝他笑着,“外公可曾见过宋恒?他近日好吗?之前我写了封信给他,等了许久却仍不见他回信,外公此次回来,可有他的口信带与我?”



何妨惜清欢(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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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月恒手指轻轻扣着杯沿,神情却依旧自若,淡笑着道:“你想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你明明知道。爱睍莼璩”锦瑟垂下眼,轻声道。

    “有些事,你从前根本不问,为何如今却非要探究?”梅月恒轻叹一声,“你曾经也说过,有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怎么到了如今偏又放不开了?”

    锦瑟凝眸,脑海中却不断地闪过姐姐失去孩子的情形,那些事,她明明未曾经历,如今,却历历在目。很多时候,她总以为自己是最苦的那个,可是如今——

    “因为我想知道,姐姐在死前,究竟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而这些苦难,又究竟是什么人带给她的!渖”

    “如此看来,你心里是已经有答案了?”梅月恒依旧慈祥和蔼的笑着,仿佛便只是寻常人家的外公,慈爱的与自己的孙辈谈天说笑。

    有答案么?锦瑟不知道,她只是在听溶月说起姐姐流产之事时,想起了从前许许多多被自己刻意忘怀的事——

    譬如,苏然千里迢迢去到仲离,名义上是看她,却更像是为了去那百花园参拜所谓的“桃花仙子”并!

    譬如,她在仲离初初见到绫罗时,宋恒明明不曾与姐姐有交集,却望着那个与姐姐极其相似的女子脱口唤出“锦言”二字!

    譬如,池蔚曾经告诉她,在苏墨的书房,曾经见过一个女子的画像,而画中背景正是仲离百花园中那个桃花林!

    还有苏然种种深不可测的似是而非,以及宋恒一次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曾经那么多被她刻意忘怀的大事小事,终于在她看见那几幅画像时,尽数汹涌而来——

    每幅画都是被人用深爱的笔法描绘,每幅画中的姐姐都是幸福的,每幅画右下角都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篆书落款——宋恒。

    她终究没法子再骗自己,那些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了的表相背后,终究存在着令她恐惧的事实!

    “外公。”锦瑟终于再度抬眸看向他,“姐姐,一定早就跟外公相认了吧?当初外公待姐姐,便如同今日外公待我一般,是不是?”

    梅月恒脸上的笑容略一僵,顿了许久,终究轻叹一声:“锦言……确是可惜了。”

    锦瑟猛地背转过身,艰难捂住了心口,闭目良久,才终于克制住自己,终究低声道:“好……外公不必再说了。”

    “锦瑟。”梅月恒却从容地唤她,淡淡道,“你比锦言坚强,锦言跨不过去的坎,外公相信你一定能跨过去。”

    锦瑟倏地站起身来,仍旧没有转身看他,眼神飘忽许久,终于道:“外公仅仅是想报仇吗?如此,我倒是可以帮外公。”

    “哦?”梅月恒似是轻笑了起来,“你如何帮我?”

    锦瑟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他:“‘天下志’此物,不知外公可还记得?”

    梅月恒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站起身来:“你找到了?”

    锦瑟点头:“是。住在那依山里的日子,我找到了‘天下志’。”

    闻言,梅月恒脸色竟变了又变,似有千百种心情交织,却不知尽头在何方。

    锦瑟看着他:“不过我心中却有疑问,为什么外公身为那依族族长,却不知‘天下志’何在?”

    梅月恒深吸一口气,勉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方道:“‘天下志’在本族,亦只是一个久远的传说,根本无人知晓是不是确有其物。”

    “那我,岂不是很有幸,竟能一窥其真容。”锦瑟说着,似乎忆及了当时的情形,有些飘渺的一笑。

    梅月恒望着她,只一瞬,心头再度转过千百个念头,忽而道:“既只有你一人得幸见过,便莫要再向第二个人吐露,让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罢。”

    “外公竟不想要?”

    “我要那东西作甚?”梅月恒终于再度笑起来,“得了它,再迂回曲折,花个十几二十年得了这天下,为那依族报仇么?外公老了,等不了那么久。”

    锦瑟心底却是一片寒凉:“只怕不是外公老了,而是外公……早已有了更好的打算。”

    梅月恒忽然上前,握住了锦瑟的手,锦瑟只觉手心一凉,已经被塞进一物。梅月恒低声道:“锦瑟,我知你只想过安稳平淡的日子,帮外公做最后一件事,然后,外公就带你去金丽国,再也不回来了。”

    他缓缓松开手,锦瑟终于看清自己手中,竟是一支一掌长的匕首,精致小巧,宛若孩童的玩具,却偏偏是取人性命的利器!

    *

    苏墨一个多月未曾回府,近日前方战事稍缓,眼见着众大臣也已因为这场战事心力俱疲,他才终于下令让众人早归一日,而自己也得以抽时间回府一趟。

    软轿在王府门口停下,他弯身走出,却赫然看见门前檐下站了一个人,鹅黄的裙衫火红的狐裘,衬着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好看极了。只是脸上却没有表情,仰头看着头顶的屋檐处不断滴落的雪水,只仿佛那也是一道极好的风景。

    一直到苏墨已经走到面前,锦瑟才注意到有人,收回视线停留在他面上许久,仍旧是一片迷茫,直至苏墨微微拧起眉,她眼神才终于逐渐清明。

    “大冷天的,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站到她身畔的位置,以她的角度看向那屋檐滴下的雪水,仍未看出任何特别。

    锦瑟抿了抿唇:“刚刚送了外公离去,就在这里站了一阵。”

    闻言,苏墨容颜微微一冷:“梅先生回来了?”

    “嗯。”锦瑟答了一声,道,“与我说了一阵话,便又急着离去,连陪我用晚膳也不肯。”

    苏墨眸色暗沉,却笑道:“那我陪你用。”

    屋子里十分暖和,苏墨一进屋便除了大氅,只道:“你这屋子倒比春日暖阳还暖和些。”

    锦瑟拾起钳夹拨弄了一下门口的炭火,道:“多亏了王妃照料,方得如此。”

    苏墨笑笑:“溶月向来是最周全的。”

    “可是……”锦瑟忽然低叹道,“你却是个不周全的。”

    苏墨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锦瑟接下来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偌大的王府却连春联都还没贴上。”

    苏墨顿了顿,这才道:“往年都是要写的,今年的确耽搁了一些,好在也不晚。”

    说完苏墨便唤人取了春联纸来,挽起袖子,就地泼墨挥毫。锦瑟站在旁边看着他写了十余副,忽然道:“这些我通通不要。”

    “那你要什么?”苏墨失笑道。

    “你以前的字不是这样的。”她抽起其中一副,“中规中矩,半分意趣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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