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不爱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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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甜蜜只是在人前粉饰的童话,真实生活里的问题依然存在着。
“好!新郎新娘再近一点,很好!”
“新娘望向新郎,再含情脉脉一点!”
……
深深身体僵硬地挪动,不懂为什么楚墨琛还是可以如往常般镇定自若。而他看她的眼神,为什么依然温柔,写满爱意。
两天前。婚纱刚做出来,深深在阿残和季瑶的帮助下穿上。
“哇,美翻了,到时候我结婚你也帮我设计吧。”
三人正说笑,好巧不巧撞上来无影去无踪的楚墨琛回家,见深深这情状愣在门口。季瑶拉着阿残找个借口便溜了。
“厄……你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
他微微有了反应,身体却依然钉在原地,只是用一双琥珀色的眼凝视她,好像隔了几个世纪那么远的,一句话也不说。
这安静分外折磨人,仿佛身处果冻般的凝胶物质里,两个人这么望着,没有动作和语言了好一阵子。他看着一身婚纱的深深,眼里闪着浅棕色的光,喉结动了动,像是费了好大力气,半晌道,“深深,你愿意,嫁给我么?”
这句话,说得极缓慢而郑重。
他的神情,是那么认真,那么真诚,眼底里泛着的光定定地射向她,海样的深。
时空仿佛在那一刻定格,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河,水面平静,却暗涌澎湃。
她看着他的眼,却不知要如何回答。深深垂下头,这么简单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许多日来一点一点筑起的谎言堡垒,在这样纯净的眼神前竟然瞬间崩毁,她咬着下唇,睫毛一动一动,指甲潜进肉里。
“深深……”他一步一步走近,压力如巨大的水墙推来,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仿佛听到玻璃落地的清脆声,他定在原地,没再走来,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她心里的负罪感一下子决堤。
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不是说说而已,那种真真实实的感觉让她觉得一盆滚烫的水从头浇下,她怎么能继续骗他呢!
他渴望的是一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都将永远相爱珍惜忠实于彼此到地久天长的感情。她能分辨,这么多日来,他虽然不能时时陪她,但那份疼惜爱护是如此真诚,爱着她的心又是如此炙热。而她自己,是个骗子,是个准备随时逃走的人,她真的要狠狠践踏圣洁的结婚殿堂么?
深深牙齿都在打颤,连连后退磕磕巴巴地对楚墨琛说着,“我我……我其实,楚墨琛,我不是……”
“不要说。”她能注意到他太阳穴往里凹了一下。
空气被一点一点抽干,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窗外漫天大雪,白色的飞舞着的精灵隔着玻璃往里撞。她心底丝丝冰凉。
“楚墨琛我……”
他瞳孔紧缩而后迅速张开,右手默默攥紧,紧盯着她。青筋暴起。
“我不是Christine。”她两手在身体两侧攥拳,死死地闭上眼睛,近乎视死如归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的雪,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好像没听见她的话。
她刚才声音虽然不大,但绝对字字清晰,她知道他只是装作没听见,有些气结,“楚墨琛!”
“婚纱很漂亮,过两天去拍婚纱照吧。”他再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恢复往日的笑容,“我还要开会,先走了,晚上见。”他自然地走过去,要亲亲她脸颊。
深深这次侧开了,一旦下定决心,她就好想把这个非要沉浸在梦里的人敲醒,虽然现下残忍,但是以后,不是会对彼此更加残忍么?
长痛不如短痛,她咬着牙,“楚墨琛,我说我不是Christine!”
他笑着拍拍她头,“恩。”一副哄小孩的模样。
“我是赵深深!”她紧闭着眼喊出声。
他没反应,眼睛看向别处。
“我说我是赵深深,不是Christine,对不起,我不能和你结婚。”深深吼出这一句,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无依无靠无所适从。她的心,被一把极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地剜得血肉模糊。
他没反应,只是转了身沉默着往门外走。
那沉默是一张网,密不透风的,从高处罩下,无处可逃。
“楚墨琛!我在跟你说话呢!”她抓住他一只胳膊往回拖。
他没有挣开,可依然不看她。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很难解释,但这不是我愿意的,我醒来以后发现我在她的身体里,我没敢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以为我疯了。我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欺骗你们了,真的,尤其是你,我没办法演下去,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还没说完就被拽到他怀里狠狠地吻。她拼命挣扎,可拗不过他,这次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倒是让她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下手也是这么重。她痛得想掉眼泪,又或者掉眼泪不仅仅是因为痛。手腕被紧紧控住,右臂被弯成别扭而微痛的姿势。他的尖牙扫过她口腔里的细嫩,不留情面地刺出甜腥的含混,狠狠吮着她的舌头。
赵深深愤怒了,本来她对他的那一丝愧疚和不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反击着咬他,使出所有的力气试图把他推开,可惜力不从心。这身体如此羸弱,又总是贪恋他的温存,怎么也不肯好好配合。她又急又羞,恼火得不得了,婚纱左侧的丝带终于被他压得撕裂了,发出钝的高音。不知道哪根神经绷断了,她再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离开她的唇,舔舔嘴角的血,脸上有疏离淡漠的笑意,“你的婚纱坏了,后天前记得把它补好。”
她捂着脸蹲□,努力不让自己哭,可眼泪还是一直不争气地往下掉,字字句句的钻心,“我……恨……你。”
楚墨琛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一张脸极冷,而后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没再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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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上午,不管摄影师怎么调动气氛,就是照不出一点甜蜜的感觉。
百合丛中,两人貌合神离,楚墨琛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可以冰冻三尺,深深同学肢体僵硬表情扭曲目光散淡……
楚墨琛下午还有会,拍摄不顺利,干脆结束。
吩咐凌释送深深回家,就头也不回地往车上走。
“楚墨琛!”她不管不顾地追上去。
“你上午累了,快回家吧。”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话!我不会弹钢琴,不会诗词歌赋,我连这个家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第一次是在哪怎么遇见的,我知道我打过你耳光,把你误会成流氓盗贼过!这些除了你我没人知道对吧?”深深不懂为何,她每说一个字,心口都一阵绞痛。
他专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自顾自地耐心询问,“是不是饿了想去吃东西?要不我们在外面吃完,再送你回去。”
“楚墨琛。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
“想吃什么?”仍然是云淡风轻。
“我不是她,对不起!楚墨琛!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没法和你结婚,因为我不是你想结婚的那个人。”深深本来以为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他们既然不相爱,她应该不难过的。但为什么,此时此刻,她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汹涌而来的心痛呢?
这一次他终于沉默了。
【我不是你想结婚的那个人】……么?
“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眼睛里冰冷冷的。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他们已经结婚了,他们本来可以拥有幸福,她就要这么无情地拆散。
“你不懂么?我不是她,你想要结婚的人不是我。”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心里一空。
他想结婚的人不是她,不是她。他对她千般宠爱,万般温柔,其实眼里看到的,都是另一个人,心里想到的也是另一个人。
不,她才不是为了这个伤心的。
“我想结婚的人就是你。”他转过头来,狼一般紧她的眼睛,一字字道。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掉收藏啊。。。
人生啊。。。
于是还是尽量隔日更吧。
………
大转折快了。
真的快了。……
40
40、不会放你走 。。。
“我想结婚的人就是你。”他转过头来,狼一般紧她的眼睛,一字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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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怔愣一秒,觉得胸口闷得像被藤蔓紧紧缠住了一样。但立刻清醒,憋着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发傻,不能发傻。
就像临死前的一刻,其实已经快要麻木,快要睡去,就要摆脱所有痛苦……
可是如果要活着,就要拼命地把自己往外拔,哪怕这过程极艰难,极苦痛,“要我怎么说你才肯接受……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深深说出每一个字都要努力地维系,“我知道你很心痛,但你要知道我不是那个人,我……对不起,但是我没办法演下去了。”
他靠在椅背上,不说一句话。那气场不只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更像是……一种孤独到几点的伤心。
“现在婚礼也没有办,一切还来得及。”她声音弱下去,是的,赶紧结束这一切,两个人都轻松,那样……就会好了。
又是沉默。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刻,他冷漠得近乎冰的声音终于响起,“你放一万个心,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深深炸毛,“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虽然还有她的皮囊,但这颗心不是了!你懂不懂,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不完整的!不是真正的她!”
“就算不完整,对我来说也够了。”沉默了很久,他咬牙切齿道。
不完整,对他来说也够了……
她心里忖度着这句话,雪一样冰凉。
他爱Christine有多深呢?所以看着她的脸就够了,所以哪怕知道了真相也不愿意失去,哪怕仅仅是一个空壳。
这几个月来,深深想过无数种说出的可能,但没想到结局是这样。她缓缓闭上眼,觉得再说一个字都没有力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晴川,我不想他……”
一直消极应战的楚墨琛抬起头,满眼惊怒,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知不知道晴川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控制自己不把这个蠢女人掐死,楚墨琛的拳握得青筋暴起,最终努力漠然地避开她的眼睛。
与此同时深深则在努力让心变得冷硬起来,扬起头,声音放得冷静,“楚墨琛,我知道你不能很快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可以弄清,我们的婚姻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只要你想结束随时可以结束。”
“协议离婚不可能。”他怒极反笑,只是笑得甚是阴郁,斩钉截铁地说,“你想也不要想。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夏晴川。”字字冰冷。
她一怔,“可是……”
“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他把头别向窗外,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又说一次,“但是离婚不可能,想也不要想。”
“你宁可要这个空壳是不是?”深深心底里腾起一种无名火,或者更多的是伤心和受辱的情绪。
他瞟了她一眼,半天没言语,本想憋出几句冷硬的话,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光下看来半透明,越来越伤。最后开口时,声音低低,近乎带几分哀求的味道,“对我来说,这样就好了……”
两个人在车里继续沉默。深深眼睛已然通红,死死地咬着下唇,控制自己身体不抖,有种黑夜般的绝望。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牵过她一只手,抓得紧紧的,“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的,我险些失去过一次,绝对不会冒第二次险,不管多么卑鄙,也要留住。”
“你……真的很爱Christine是么?”他那么受伤的表情,让她心里痛得天翻地覆生出好多好多的不忍。她低着头,最终没把那只手抽出来,过了好http://87book。com久,慢慢说。
他没说话。
“那好……两年……我答应你。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她不是厌恶他的么?“我看过相关法条,如果不是协议离婚,就要夫妻分居两年才可以。两年以后,也许你已经能慢慢接受了,那个时候,就放我走吧。如果两年内,你可以忘记她,或者接受这事实,还是那句话,我随时可以……”
他瞬的把握着她的手收的更紧,紧到她觉得痛。
可是又是哪只手把她的心也收紧,收的很痛。
两人陷入无止境的僵局中。
深深以为自己摊牌以后可以无罪释放,却在最后关头摆了乌龙,无端端地自己定了个两年有期徒刑。这事在谁看来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什么!?你说他知道你是赵深深了还想跟你结婚?”阿残睁大眼睛,口成o型。
深深喝着茶耸肩,“恐怕他还是接受不了吧。”
阿残咬了一口手里的巨无霸,难得地有良心,“我突然觉得吃你买的麦当劳好罪过。”
季瑶白她一眼,“这种事是人就很难以接受吧!当初我差点没被雷翻,何况是楚墨琛。说实话,当初看你星盘感觉你在年轻时就有足以致死的大难,可奇http://www。345wx。com怪的是,明明死了的人,婚姻孩子都能看的到。谁能想到你是这么个活法。”季瑶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两眼直勾勾地。
“你又想啥呢,能不能别总神神叨叨地吓唬人啊,阿残一个精神病就够了。”深深推她。
阿残不满,“别老精神病精神病的好不好,其实也不是不可理解,事已至此,通告也发了,婚也结了,新闻媒体也通知了。婚礼什么的也都在筹备中,请柬都发出去了,又是个大户人家,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怎么能说悔婚就悔婚啊。”
季瑶:“唉呀!看不出来呀你~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嘛。”
“切,”阿残不屑,“不要小瞧我,我成熟着呢,怕说出来吓到你们。”
深深:“等等……你们怎么知道请柬发出去了?我都不知道呢!”
“因为我们收到了啊。”季瑶从包里抽出一个红信封来。
“是呀,不止我们俩收到,温玲也收到了,你不知道,这小妮子好不容易正常了,这一收到喜帖,看着上面照片照得像你,又想着本来以为你才是新娘子,又开始哭天抹泪。再加上滕光去了美国,音信全无,她一天到晚发邮件过去,据说一封也没回信。这个滕光!唉呀!”
深深长叹了一口气,抢过红信封。
请柬是别出心裁的明信片形式。
正面是“灰姑娘的舞会”主体城堡建筑,背面有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请柬简洁内容而口语化,落款处写的是墨琛&深深。
真正吸引深深注意的,是“邮票”。
照了那么多婚纱照,这“邮票”却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张。
那是很久以前,有一次楚墨琛邀请她去看电影的首映礼,他威逼利诱地让她换了礼服,做了头发。她那时候还不懂这就叫做做他的女伴,只晓得期待这部电影很久,有免费的可以看,又能与主创面对面机会实在难得。
电影结束后,他们谈着电影。她说,“这个女人太可怜了,所有的男人都只是因为她的美色而接近她,没有一个真心爱她的~”
他讽刺她,“哦?那你真是幸运,永远不必有这种担心。”
“你懂什么?你这个只知道看花瓶的笨蛋。”
“懂得看花瓶已经很不容易,反正某些红砖土花盆无法享受这种待遇。”
“我才不要你看呢!”她愤愤。
“你放心,我很珍惜我的眼睛~”他对上她的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冲她邪魅地笑。
她有点生气,楚墨琛却哄小孩似的摸摸她的头。
于是她抬起眼瞪他,却没注意已经走到门口,被台阶绊了一下。还好墨琛及时扶住,没办法地笑着。她则还未从惊恐中平息,半抬着头看他。
就是这么一瞬间,被门口负责拍照的公关记录下来。光影完美的定格,那一刻她眼中流露的神情,好像无数童话故事里,公主终于等到王子的救赎。他们眼神交汇,一个懵懂天真,带着几分茫然无措;一个温存宠溺,藏了很多重笑意。
即便比普通邮票大一倍,毕竟还是太小。她本来长得就和Christine相像,此刻看不大分明,旁人也难免要弄错。可深深自己清楚,这照片里的人,不是Christine,而是她自己,是赵深深模样的她自己。
有那么一刻。深深心里长出幼嫩的希望,也许有那么一点点,楚墨琛不是把她当作替身。而后立刻想到,楚墨琛最近公司忙得紧,这些事情,大概全全交由凌释,而偏巧凌释弄错了。于是,那萌芽迅速枯萎,为了把根除干净,恨不能在心里挖出一个坑来。
“你没事吧?怎么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季瑶摇摇她的肩,深深才回神,无力地笑一笑。
“早晚要离,搞得这么费心费力。”深深若无其事地把那张请柬还给她。
季瑶皱皱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说这一句,但我记得,看你婚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第二次婚姻。”
深深打了个寒战,“什么意思?我之后就嫁不出去了?”
“厄……因为你根本没有离。”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我的么?”深深抱着头,她以前决计不信这些东西,死过一次以后,发现她嫌别人荒谬有点没说服力。
“是你的。”
“可能我妈记错生我的时间了。”深深头痛地揉着太阳穴,“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们到时候得当我的伴娘。”
“真的!?捧花一定要丢给我。”阿残惊喜地叫道。
“你得抢得到啊,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急着结婚的人啊。”
“谁说我急着结婚了?我要捧花是为了回家插~进花瓶里。”阿残耸肩。
“……”
见过阿残季瑶,深深一个人回到家。
这阵子楚墨琛几乎连个人影也没有,所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