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无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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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没有爬的力气,颓然地趴倒在坚锐的石块上面,任由这些放肆的石块割伤她的肌肤,雨水冲刷着她的后背,她趴着,一动也不动。
“陈清卿,你趴着干吗?在装死呀?”一道破天荒的人声窜入她的耳里,让她急切地抬起头来,见一身湿淋淋的包听听站在不远处的大石块上,手里的拿着一根粗壮的枯树枝支撑着她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瞪着装死人的女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的阿清呢?”
碰到活人,让陈清卿的心松懈下来,身体的冰冷让她的身体瑟缩起来,她试图抱紧自己的身体,僵硬的膝盖让她不能如愿,“咳。。。。。。”她试着发出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还是执意地蠕动起青紫色的嘴唇,“我、我没、没有、看、看到他,你、你帮、帮我找、找找。”
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完,把她身体的力气已经全部用完,眼前一黑,无力地闭上双眼。
包听听翻白着大大的眼睛,拄着枯枝,拖着在水里不小心撞到石头而受了些轻伤的右腿,小心翼翼地跳下石块,右腿重重地落到石块间,钻心的疼让她的眉头一下子皱成“川”字状。
她缓慢地拖着右腿走到老陈的面前,仰起从草丛里爬出来而被不知名的野刺给划破一些些细微伤口的娃娃脸,长叹一口气,又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弯下身,试着把晕厥过去的人扶起,结果让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还是没有扶起人来。
她再度深呼吸几下,试图聚起身体里本就不多的内力,把地上瘫软的人万分吃力地撑起,让她靠着她的左肩头,一手绕过她的腰部,紧紧地环到另一边,从老陈身上传来冰冷之感让她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你这个家伙,水性又不好,干吗要跳下来!”她靠着枯枝撑住自己的身体,困难地拖住老陈的身体,雨水浸透她的娃娃脸,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激动的泪水还是冰冷的雨水,“我又没有让你救,真是个傻瓜,陈清卿,你真是个傻瓜!。。。。。。”
“阿清我已经找到了,他还没有醒,一直发梦话,喊着你,你可得给我好好的。”她水性好,受的伤不怎么重,反而是他们两个武功高强,到是受的伤最重,而比起老陈来,阿清的伤就更重。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在陌生的地方,她的身体倒在一堆枯草里,半边身子还在水里,如浪般涌动的水流推着她的身体一动一动的,让她清醒了过来,身边没有任何人影,仰头看见头顶的不远处,有一道激流从石壁中间倾泻而出,她愕然地发现自己似乎是从石壁里的洞玄里让水流冲出来的。
还没有下雨,就急着找人,先是找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阿清,眼见着开始下雨,她心中为老陈担心起来,庆幸着不知是什么人曾经来过这个看上去与世隔绝的地方,居然还有个不小的山洞,她连忙去捡拾起一堆枯枝,往山洞里般去,用着最古老的钻木取法之火,燃起起火来,让一身湿漉漉的阿清躺在火堆边,她才冒雨出来寻找老陈。
离山洞还有些距离,包听听已经上气接不了下气,手臂一软,就险险地差点把老陈给松开,雨帘模糊了她的视线,脚下一滑,她连忙用力地用全身的力气都倾注于枯枝,咬牙缓缓地稳住几乎打滑开去的身体,继续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往前走,心里却是一惊,满身的冷汗与雨水的交织在一起。
恍若过了几个世纪般,她终于看到山洞的洞口,疲惫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脚下的动作稍稍快了一点,把老陈拖入了干燥的山洞。
她把老陈放倒在阿清的对面,让她好好地烤热身体,顺便把她身上的衣裙给烤干,她出去找老陈时,衣裙被淋得湿透,坐在火堆边,火光映着她的娃娃脸,身边的两个人没有醒来,她却不敢脱下衣裙烘干。
“小师叔。。。。。。小师叔。。。。。。”
喻前澈一张绝艳的容貌暴露在桔红色的火光下,没有一丝的血色,惨白如纸的唇间不时地吐出话来,喃喃地叫着老陈,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汗。。。。。。”
包听听靠着山洞的石壁,想起在藏宝洞里的一幕,她先通过石门的机关,然后再往里走,身后跟着冰魄、屈无忌与林艳娘,越走越里面,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成堆成堆的金银财宝,她还来不及赞叹,就察觉身后逼近的杀意。
她转过头,震惊地看见冰魄掌心血红,正是烈砂掌的征兆,她下意识地往后一跃,却是没料到身后是一片水,整个人就跌入了水里,连个冒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冲出了藏宝洞。
“冰魄,冰魄!”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只老狐狸给碎尸万段,以泄她心头之眼,秦家满门被灭,她挪动了一下,从角落里拿出一件东西来,竟然是圆月弯刀,这是她找到阿清时,落在他身边的。“总有一天,我会让知道没有人是可以白杀的!”
她对天发誓。
身体里暖洋洋的,好象在春日里躺在太阳底下似的。
被冻僵过去的陈清卿终于再度醒了过来,晶亮的眼睛里映出火光,她眼皮往上抬,看见闭着眼睛的包听听,试着动了一下手臂,没有僵硬如石头的感觉,似乎都缓了过来,她动了下了半边身体,依旧没有力气,却让她不再感觉到深入骨骼的寒冷。
“包听听,阿清呢?有没有看见他?”她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眼睛,一把坐了起来,用力过猛的缘故,让她的身体差点往前倾向燃烧得正旺的火堆里。
刚吵醒的包听听凑巧就看到这个惊险的一幕,连忙过去想把她扶住,见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险险地从火堆前往后抽回身,她下意识地长吁一口气,受惊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没好气地啐道:“老陈,你想把我吓死是吧?”
“小师叔。。。。。。”
微弱的声音将对着火堆一副呆愣样子的陈清卿拉回现实,看到喻前澈也与她一样躺在火堆边,眼睛里的亮光几乎可以与夏日里的烈日相媲美。
只是下一秒,她分明瞅见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上的衣服有些干了,面色却是通红,她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把手探上他的额头,手心传来烧灼人般的烫意,令她耷拉起脑袋,“包听听,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药的?”
“你开什么破玩笑!”包听听懒懒地靠着山洞内壁,“我要是有药,还不给他吃,我看过他身上的伤,右腿断了,我到外面找了点草药,给他敷上了,什么退热的草药,我又不认得,估计我们这几天都是走不出去了。”
包听听两三天来一直侍候着老陈娘俩,她自个儿身上的伤是好多了,基本是没什么大碍,陈清卿右小腿破了个口子,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只有阿清,还没有醒来,额头的烫意有些退去,但就是没醒,这让老陈很是着急。
“你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来的?”包听听拽着已经能走动的老陈走出山洞,这几天,她已经把身处的地方摸了个遍,据她的看法可以从面前的湖里出去,这个湖一直通往远处,水源来自冲他们几个出来的洞口里,也许可以沿着这条湖走出去。
陈清卿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太阳,眼睛还不太适应光线,抬头用手遮住额头,顺着包听听的视线望过去,对她的问题装作没听见,“看样子是天无绝人之路,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
“不是我们。”包听听摇摇头,慎重地纠正她的话,对她装聋作哑的样子非常不屑,“是我,我这两天给你们打鱼时,稍微探过了一点,前面根本没有路,只能游水出去,先不说阿清的伤还没好,而你的水性根本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是我,是我从这里出去。”
这么说来好象有点道理。
陈清卿点点头,就算她不在意自己,阿清至今还没有醒来,让她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主意,反正她说什么就听她的,“你几时出去,我现在自己能动,抓抓鱼什么的,还能行的。”
“我们现在就告别吧。”包听听走到湖边,转头朝她丢下一句话,就跃入水里,身体如鱼儿般自由。“圆月弯刀在山洞里,你的东西,还是仔细地放好,等我带人来救你们!”
陈清卿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拖着伤还完全好利落的右腿回到山洞里,看着至今未醒的阿清,右胸处揪紧了许多,让她弯下身,轻轻地把他的上半身给抬起,让他睡在自己的怀里。
“阿清,你怎么还不醒呢,让我担心死了。”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真混帐,明知道包听听会水,掉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结果还是想都没想地跳下去不自量力地想救她,结果她自个受伤还不止,连带护住她的阿清受了重伤!
她的眼里含着无尽的自责与无处发泄的焦急担心,紧紧地搂住他,额头与他的额头相贴,“以后我再不会说让你走的话了,也不会再离开你了,我发誓。”
她喃喃地说着,这两天,她在包听听的面前努力地克制住心里的焦急,包听听一走,她的精神整个儿都要崩溃了似的,恨不得把他给狠狠地叫醒,让他像个占有物极强的孩子般粘着她,以后她再不会说那些气话,再也不会了!
“小师叔,你不许反悔的。。。。。。”
虚弱的声音把她从迷障中拉出来,她惊喜地张大眼睛望着怀里动了动眼睫毛的人儿,琥珀色的眼睛缓缓地张开,虚弱地瞅着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什么反悔不反悔的!”陈清卿没想到他突然醒来,说出去的话被他给听去,还拿着话堵住她的嘴,下意识地就想收回刚才的话,“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又哄我!”喻前澈眼里增添了几分戾色,狠狠地瞪着说话总是不算数的女人,虚弱的身体被溢满全身的怒火给激得颤抖起来,“陈清卿,你就这么哄我,天天这么哄我,好呀,好呀,你走你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他挣扎着虚弱的身体,从她的怀里一个翻身滚落在地,又连忙地往旁边爬去,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就承受不住地咳嗽起来,他蜷缩在山洞的内壁,狠狠地瞪着她。
她一愣,被他的话吼得头晕脑胀,瞥见他额头冒出来的细汗,想伸手去替他擦掉,谁知,半空中的手竟被他给挥开,那只无力的手,带着十二万分的坚决把她给挥开,琥珀色的眼睛里漫延着强烈的情绪,固执地瞪着她。
“别碰我,别碰我,陈清卿,你别碰我!”他重申着,眼睛泛着冷光,质止着她的动作,“陈清卿,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见你,你快在我的眼前消失!”
陈清卿心知刚才自己极力撇清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见他冷冷的样子,还冲着她虚弱地大吼大叫,心里突然感觉有点甜甜的滋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里的哪根筋给抽着了。“哟,你还跟我发脾气呀,我都没找你算帐,你居然还敢冲我发脾气!”
她说着说着,便乐了,眉眼的笑意几乎能融化这世间所有的冰山,清秀的脸庞透出几分瑰丽的色彩来,脑袋往后微微一仰,微眯起双眼觑向他被绑得很难看的右腿伤处。
“难道我不应该吗?”他冷哼一声,觉得她的笑脸看上去很是碍眼,见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地落在自己的腿上,精致得近乎画出来的美丽容貌如凝了层寒霜般,“你口口声声地答应我,每次都拿话来哄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你闲暇时的玩物?还是你觉得挺好玩,作弄我这样的人很好玩?看着我傻傻地任你摆弄,你很高兴是吧?”
呃。。。。。。
陈清卿着实让他口中一连串的问话给问懵了,她扪心自问,还真是没这些多余的想法,拍拍自己的胸脯,让胸口的气喘得顺些,揪起嘴角,斜眼睨向他,“说什么鬼话,我哪里有把你当玩物了?哪里有?什么是闲暇时的玩物?你说得出口,我还没有脸听呢!”
玩物?
这个词,就让她想起以前潇湘馆里的妖娆男子,耳边响起毒娘子叶丽双曾经说过的话,潇湘馆里的玩物还真是销魂呀,倾家荡产也愿意,当时叶丽双已经颇岁月痕迹的脸居然带着少女特有的红晕,这个记忆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有些心虚地觑了眼对面的阿清,那张绝艳得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孔,眼前浮现起他不着寸缕的样子,鼻间一痒,一股热意从鼻腔里瞬间流出。
流鼻血了!
她瞬间脸色通红,震惊地瞪大晶亮的双眼,也没有仰头,机灵的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一边爬向对面角落里的喻前澈,一边用衣袖擦拭着鼻间,没一会儿,衣袖的前断已经让她的鲜血沾染得鲜艳欲滴,而她的鼻管里还在往外流血,没有停歇的迹象。
“阿清,救救我,我流血了!”她惊慌失措地倒向他,甚至还无意间避开他受伤的右腿,仰头靠着他的左臂膀,眼睛眨了几下,“阿清,快救我,我要失血的!”
她突然间的举动让他没好气地睨她一眼,另一手隔开她硬是靠过来的脑袋,不让她碰到自个儿的身体,“别装了,流点鼻血,你这么大惊小怪地做什么?”
被看穿了。
陈清卿从衣袖间扯下两个碎布条来,堵住两管鼻孔,不顾他的冷脸,手臂一伸就揽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按下他高昂的头,整个张脸都贴了上去,鼻尖对着他的鼻尖,眼睛对着眼睛,唇对着唇,“哟生气了呀,你那么对我,我都忍你了,我只是发个小小的脾气就给我脸色看,这待遇太有差别了吧?”
说到这个,她心里涌起一股怨气,前几天都他摆弄着身体,这个家伙还态度挺嚣张的,把她的穴道给制住,不让她奋起反抗,这可是不公平的,非常的不公平!
“你放开我,我不想理你!”喻前澈还是不为所动,视线掠过她的头顶,落向另一边,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咬她一口,让她也尝尝他心里没着没落的滋味,一直都让他觉得憋屈得很,“包听听都走了,你干嘛不走?”
“我走干嘛,阿清你还在这里,我怎么能丢下阿清?”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还嫌弃他怎么能问出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怎么,还真把我随口说说的话当真了呀?真是个小心眼又爱生气的家伙!”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某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乐滋滋的,可面上还是不太领情,脸色依然冷冷的样子,手一伸,把她的脸庞挪开了些,还很是嘴硬地把她的话给堵回去。
“反正你看着就行。”陈清卿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出什么信服的理由来,至少现在她是不会离开,她又不是个狼心狗肺之人,人家护着她受了伤,说什么也不能把人丢在这里吧。“对了,你怎么知道包听听走了?你又没有醒过?”
这后知后觉的话似乎触到某人逆鳞了,偏过头去,摆出不理她的姿态。
她摸摸自己的脸,悻悻然地放弃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举动,从角落里找出圆月弯刀来,指腹眷恋地抚触着上面的每一颗硕大的宝石,仿佛能从上面感受到属于父亲的温度,“不知道他们死了几个?”
父亲的宝藏,想要的人,到底有多长的命?
喻前澈从她的话里听出言外之意,估计是宝藏有什么不欲人知的机关,恐怕此时藏宝洞的人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他面朝里,没有回头,也没有搭话,背对着她。
“哎,你觉得做皇帝怎么样?”她兴致勃勃地用手肘往后一撞他的手臂,昂起脑袋,想像着马云风穿起龙袍时的样子,肯定是平日里悠闲的姿态,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接受群臣的朝拜,想到这里,她的笑脸更是灿烂几分。“你知道吧,马云风就是现在登基的皇帝,这小子,肯定会做得有模有样的。”
“又不是你自己做,你高兴什么呀?”眼角的余光瞄见她大大的笑眼,让他觉得非常的碍眼,特别是马云风这个名字都让他涌起几分不悦,他当然还记得她与马云风之间和乐的相处,这种相处的和乐让他非常的不爽,就丢过去一句冷冷的话。
陈清卿觉得鼻管里的涌动已经停歇下来,就把两个染满鲜红色液体的布条丢到角落里去,“得,皇帝,你以为随便人都能当的呀!”她往后一靠,固执地靠着他的臂膀,“不论父亲在我心目中有多好,可他还是个暴君,喜怒无常的暴君,容庆虽是谋夺了父亲的皇位,天下人都是长眼睛的吧,他比父亲做得好多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而且是令她心痛的事实,她心目最好的父亲,在百姓的眼里是位不知民间疾苦,一心享乐,甚至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我真想去看看冰魄他们三个人还有几个活着,没有圆月弯刀从里面打开洞口的机关,他们还真是出不来了。”她有些得意,父亲还真是有鲜见之明的,外面进去洞需要圆月弯刀,从里面出去,更加需要这把圆月弯刀,“幸好它还在。”
她是见冰魄他们迫不及待地入洞,才拔出刀的,交给阿清保管。
“如果他直接跳入水里。。。。。。”喻前澈冷不住泼她冷水,伸手解她身上的穴道,“我伤还没有好,到时你可得悠着点。”
藏宝洞里是建在一个水源之上,里面的水汇成一股,在石壁里横冲直撞,沿着古老的通道奔腾着,到洞口处化为剧烈的瀑布倾泄而出。
穴道一解开,她的身体瞬间就精神起来,站起身来试着伸展一下四肢,果然有内力就感觉太棒了,她感觉浑身的精力都充沛起来,恨不得高声大喊。
“我去抓点鱼,我们烤点鱼吃。”
喻前澈没有理她,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眼里的冷意散开去一些,流露出一丝丝的温暖之意,这到是个好地方呢,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如果一直都出不去会有多好?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把腿上的包扎给解开来,用被她丢在一边的圆月弯刀的刀背将已经开始有些结疤的伤口处给毫不犹豫地拨开来,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来,他面无表情地又把伤处给包扎回去。
“阿清,外面、外面。。。。。。”
他才弄好,正要往后靠去,却见她急慌慌地从外面跑进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陈清卿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山洞,嘴里嚷嚷着:“阿清,外面、外面。。。。。。”
却一直外面不出个所以然,让喻前澈略皱起好看的眉头,“到底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子的失态?”
被他这么一问,她拍拍右胸处剧烈跳动的心,试着深呼吸好几下,觉得开始平静下来之后,才开口,“外面湖里全是死鱼,那些鱼吃了屈无忌与林艳娘的尸体,都毒发了。”
她刚才走出去,想弄点鱼儿来吃吃,结果湖面里到处漂浮着翻白着肚皮的鱼儿,一眼望过去,湖面几乎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然后她看到一个惊悚的画面,一群鱼儿追着湖中央的貌似人形的物体啃咬着,她当时只是好奇,探出身体看了仔仔细细,正当她认出在湖面中央漂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