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无痕-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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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卿刚把睡着的小儿子放好,就看见容若带着一大一小一对父子进来,刚才她不是没有听见小焯在哭,委屈的哭声让她心里也挺难受,若不是瞧着小焯都已经满一岁了,她也不会狠心让小焯断奶。
这小家伙自从她喂过一次后,就怎么都不碰奶娘的了,让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只得样样自己来,小家伙到是傲娇得很,在她的面前乖巧得很,一个转身就在外边哭得昏天暗地,让她也是很无奈。
“师姐在说什么呢?怎么是我不管小焯,这小家伙自己到会来事。”她横眼觑向已经躲去一边儿,让她们婆媳对上的罪魁祸首,见他面若常色地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心里狠狠地下了个决定,让他在旁边装得很无辜,看她等会怎么收拾他。
她冲着还满脸是鼻涕儿与眼泪的小家伙伸开双臂,就见着躲在人家怀中的小家伙似乎立即来了精神,抽噎声立即停下了,小脸蛋儿就绽开笑脸来,整个小身体就朝她扑过来,让她只得纵容他开来,起身把他给抱回来。
小家伙此时哪里顾得上抱住他的奶奶,眼里只有他的娘亲,一个劲地往前探出小身体,碰到自家娘亲的双臂后就不管不顾地伸出自个儿肥胖胖白嫩嫩的小手臂儿紧紧地樊住自家娘亲的脖子,再也不放开。
“你还是先别给他断了,这不是才几个月吗?”容若看着喜爱的孙子急切地奔向他娘怀里,“看他都哭成这样子了,你再看看,先别给他断了!”
陈清卿的脖子被小家伙得勒得生疼,人虽小,力气到是有一点,她只有小声和气地哄着,让小家伙的态度慢慢地软将下来,看着小家伙已经长开的脸蛋越来越如别人说的像极了阿清,让她到有些嫉妒,拿来手绢轻轻地替他擦去满脸的脏污与湿意。
“哭,你到是觉得委屈了!”她丢开手绢,指腹轻轻地按向他肉感十足的脸颊,柔嫩的触感让她几乎都爱不释手,瞅着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她到是把容若的态度放到一边去,专心地教育起他来,“小身板儿,哭起来到是挺大声的,你想吓坏娘是吧?”
小家伙却是破涕为笑,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看着板起的面孔里儿,连忙腾出一只小小胖嘟嘟的手臂来,一把就挡住她的鼻子,还自觉得很好玩地笑起来,小身板儿一颤一颤的,红润润的小嘴儿溢出不太清晰的字眼来,“娘、娘、娘。。。。。。”
容若看着这对母子,忽然觉得没趣极了,又冷眼瞧了眼把玩着琉璃杯子的大儿子,从鼻孔里冷哼一记,甩袖就走出去,这儿大不由娘,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再也不管了!
对于她的离开,陈清卿仅仅不轻掀了一下子眼皮,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慢走,师姐!”她始终叫的是师姐,而不是婆婆,至少现在不会改口。
小家伙到是不管她们婆媳之间的事,笑完了就把小脑袋往她的胸前拱去,寻找着他熟悉的玩意,拢得整齐的衣襟,让他的眼睛儿瞪得圆圆的,又瞧见自家娘亲里侧睡着熟熟的另一个叫做“弟弟”的陌生人,不由得小嘴儿一瘪,湿意才褪去一会儿,又开始在眼里弥漫开来。
眼看着金豆子又有冒出来的迹象,作娘的立即解开自己的衣襟,温柔地瞅着毫不含糊地就急切地凑过脑袋来的小家伙,让他吸吮起来,只是孩子已经长牙了,不时还不太乖巧地用牙齿咬着她身体最柔嫩的地方,让她眉头微微皱起来,可看着小家伙满足的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得轻轻地碰碰他嫩滑的小脸蛋儿。
“阿清你过来!”她温柔且耐心十足地安抚着怀中的小家伙,抬头望向角落里把玩着琉璃杯子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的喻前澈,声音里有些清冷的样子,“还不过来,你躲在角落里做什么?”
在师姐的面前装得跟个受她好多委屈的好儿子似的,害她老是让师姐看不过眼去,让她心里气得牙痒痒来的。而师姐一找她的麻烦,她就叫不出“婆婆”这两个字,就一直就喊人家师姐。
喻前澈听见她发话了,急忙地把手里的琉璃杯子放回桌面,整个立即站了起来,还掸了掸身上几乎见不到的灰尘,几步就冲到她的床前,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六月天里的大太阳都没有他灿烂,“娘,娘。”
他也学着自家儿子的样子,把脑袋儿挤入她的胸前,硬是把横霸在她胸前的小焯给挤开去半边,双臂一伸,把她与儿子都一起搂入怀中,“娘,你都不疼阿清了,眼里只有他们。”
小焯被挤开半边去,哪里会乐意,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小胳膊乱动起来,次次地就精准地打到自家爹爹精致的脸蛋上,小小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个陌生的弟弟抢娘,还有爹爹也来抢娘,他就不乐意,非常的不乐意。
撒娇兼抱怨的话惹得她忍俊不禁起来,还有小焯的抗议举动,都让她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散开去,连带着刚生了大儿子又能赶着生了小儿子的怨气都降下去了不少。
她把自家儿子乱挥舞的小胳膊儿给制住,看着他被儿子欺负,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于是就把怀中的小焯换了个位置,伸手拉了他一下,冲他没好气地剜了一眼,“上来吧,还在床下里愣着做什么。”
见着她把小家伙的位子移开点,让喻前澈心里畅快许多,自从她怀了第二个儿子之后,就一直不许他爬上床了,让他心里郁闷得很,今天突然听见她大发慈悲,跟乐开了的花似的,乐颠颠地挤入床里,把小焯挤在中间里。
小焯可不乐意,松开嘴里,小屁股儿往后一拱,硬是要将身后振上来的自家亲爹给鸭霸地挤出去,胖嘟嘟的小肥腿儿不时往后地蹬着,就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家爹亲的大身体捱过过来,挤着他自己。
小家伙这一松开嘴,陈清卿立即觉得被一股火热十足的视线给紧紧地盯住,一抬头就望入一双布满浓烈情yu的血色眼睛里,里面的热度吓得她打了个寒颤,连忙无意识地往床里侧退了些,却忘记身后就睡着小儿子,一屁股把小儿子往里挤移了一些位置,小小家伙被这一下给惊醒了,都还没张开眼睛就大哭了起来!
魔音穿耳哪!
陈清卿很窘,怀中还有一个大儿子哭着喊着要吃奶,身后的小儿子又给惊哭了起来,令她是前后为难,前面的一放开,肯定还得哭,后面的不去抱过来,肯定还得哭,让她只得拽了拽已经被小儿子一哭给吓得立即褪去满脸异样念头的喻前澈,示意他去哄小儿子。
喻前澈眼睛儿一眨,粉嫩的唇瓣儿一噘,闷着个脸儿,爬进去床里侧,把肺活量明显比大儿子要高出许多的小儿子给抱起来,细心地哄起来,只是他自己到是看上去也快哭的样子,惹得陈清卿大笑不已。
她的不捧场,立即惹来某个欲哭无泪的人一记不善的眼光,她连忙识趣地收回嘴角流露出来的笑意,顺便把衣襟给拢紧了,才紧紧地搂住怀中的小焯。
小焯到是来劲了,得意地攀住自个娘亲的脖子,小脑袋儿跃过她的肩头,精神地瞅着自个儿爹亲怀里已经缓和许多的陌生小弟弟,红通通的脸蛋,让他看了就不喜欢,自顾自地又举起小拳头,冲着小小家伙示威性地挥了挥,嘴里一直嘟囔着,“娘娘娘。。。。。”
这一弄,小小家伙似乎是察觉到了,渐渐歇下去的哭声又长了起来,像着跟哥哥对上似的,看着哥哥越对他挥拳头,他就越哭得大声,哭得昏天暗地。
陈清卿连忙伸手把小焯示威的小拳头给包住,把他按在胸前,不让他随心所欲地欺负起小小家伙来;而喻前澈只得无奈得压下心底里的所有旖旎想法,几个月来还是头一次爬入床里,居然被两个小家伙给破坏了,他没得办法,只得乖乖接受。
一对夫妻俩只得手忙脚乱地哄着两个儿子,两个小家伙都是刁性子,都是不愿意让奶娘喂,夜里要是醒来没看到自家娘亲不睡在身边,非哭得惊天动不可,让陈清卿几乎不能都离开他们两个的视线,再加上一个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的阿清,她觉得自己真可怜,带着三个孩子,两个小孩子,一个大孩子。
不过,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父亲为她高兴的吧,一定会的。
她抱着小家伙靠在喻前澈的肩头,小小家伙见她靠过来,一双随她的乌溜溜眼珠子儿就灵动地追着她转动,小嘴儿里的大哭声有些停歇的迹象。
而另一边,容若觉得气闷非常地回到自家相公身边,明明是告诉她自个儿,儿大不由娘,可看着澈儿的样子,还是有些闷气,不由得就对自家侄女有些隔阂,还有自从两个人成亲以来,从未听她喊过自己一声“婆婆”,让她更加气闷。
“怎么了?好象生气了?”抱着小儿子的喻凌致如今已经褪去一身的威严,就跟平常家里的父亲没什么两样,多年积蓄下来的清冷到是温和许多,琥珀色的眸子望着从后院里出来就一直气鼓鼓的妻子,无限关心地问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澈儿是不是太由着英儿的性子了?”容若伸手摸摸小儿子稚嫩的脸,感觉就跟多年澈儿一样,只是澈儿在她的身边吃了不少苦,如今澈儿回到她的身边,让她怎么都舍不得见他受到任何的委屈,即使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小事,都让她为澈儿感到心疼。
喻凌致闻言,面若常色,在他的眼里,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事,哪里有跟面前妻子说得这般严重,事实上,他觉得澈儿与媳妇之间相处挺好,两个人方面还是媳妇多迁就自家执拗的澈儿多一些。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小乐趣,你别端出婆婆的架子来,凡事也站在媳妇一边想想,澈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里容得自己在媳妇面前受冷落,很快地就会好的,到是你担心太多。”他直白地说道,媳妇便是被自己给缠回来的,两个人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岂料,这话却让容若听了不高兴,“担心?你到是不担心,就我一个人爱寻事是吧?”她双眼一斜,丢下话,转身就走。
喻凌致抱着小儿子,看着已经悠悠转醒的小儿子,对着他露出无奈而又温馨的笑容,没办法,自家妻子的脾气也只能是他自己受着,“儿子,你娘可让你哥哥惹得不高兴了,让也冷静一会,我们爷俩等会去看看她消气了没,你娘如今的脾气还算是好的,以前呀。。。。。。”
以前。。。。。。
已经很遥远的事,在他的记忆里仿佛就活生生地发生在昨天里。
容政帝初登大位,即雷厉风行地将当朝宰辅喻相罢官免职,连同他的门生故吏都先后有轻有重地遭到贬斥,此事一出,朝廷上下的官员几乎都换了三分之一,足见喻相在朝中的威势,喻相支持的是二皇子容庆,几乎在容政登上皇位的同时就宣告了喻家的命运,随着二皇子容庆贬去房陵州之时,喻家瞬间倒塌。
连着喻家一同到下的还有戚家,戚家在朝中威望甚高,皇朝初年,曾被太祖皇帝赐与“大善之家”,以对当年戚家出钱支持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义举,他们与喻家一直交好,多年来互有联姻,据说喻家的大公子与戚家的三娘自小订下了婚姻,随着两大家族的轰然倒塌,人们都是擅于忘记失败者的,而在政治的漩涡里站错了边而湮灭的两大家族,早已经让人们给忘记。
“皇兄,这个女人不喜欢你,你为何还要迎她入宫,还将她奉为皇后?”
皇宫里,到处是张灯结彩,已经是容政帝当政的第四年,李家的大女儿李凤凰被迎入宫为皇后,喜气洋洋的宫殿里传出来气势汹汹的质问声,有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男的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胸前还戴着大红花儿,凌利的眸光里全是喜气,被对面女子一质问而沉下了脸,显得阴沉许多。
而他的对面则站着一身盔甲的女子,她满脸的风尘,根本还来不及洗漱一番,就被入耳的消息给弄得心惊肉跳,丢下随她从边关赶回来的众军,纵马奔入了皇城,而迎接她的全是艳红色,已经事成定局。
“你别管!”男子正是当政四年的容政帝,看着已经四年未见的皇妹,凌利的眼睛有些许高兴的神色,只是却不愿意听她毫不客气的质问,心里的热度似乎淡了那么一点,他终于是如愿迎入心爱的女人入宫,没有听到皇妹的恭喜,听到的是质问,让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下去休息吧,等朕的召见!”
“皇兄!”容若眼睁睁地看着皇兄挥袖离去,长长的身影在他的身后拖了一地,她想追上去,一众宫婢与太监们都上来把她的前路给堵住,“皇兄!皇兄。。。。。。”
她一把抽出随身的长剑来,指向众人,厉声质问道:“谁敢挡本殿一步?哪个就先去见阎王!”
这一喝,气势惊人,所有人都惊慌地往旁边退开去,迅速地清开一条道让她几步就走了过去,余下的趴在宫殿里瑟瑟发抖,那不是曾经宫里和蔼可亲的公主殿下,是如今的护国公主,掌握着皇朝的兵力,脚下堆满了如山的尸骨,令边境蛮夷不敢轻易进犯。
容若追了出去,已经没有容政皇帝的身影,她冷冷地望向坤宁宫,手里的长剑散发着森冷的光芒,一步一步地朝着坤宁宫走去,一路过去,所有的宫婢与太监们都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已经全让她散发出来的杀意给狠狠地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一分,就怕那把由皇帝陛下亲赐的利剑会落向自个儿的脖子。
“皇后娘娘大喜了。”坤宁宫的老嬷嬷伺候着刚入宫来的皇后李凤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如同绽放开来的菊花般,微一福身,给这位新皇后道喜。
“喜从何来?”新皇后李凤凰却是阴冷地问出口,她的声音回落着布置得豪华得近乎奢侈的宫殿里,引起空旷的回声,重重地落在心头,压得人喘不气来。
她一身的凤袍,头上戴着展翅欲飞的凤冠,美丽得没有任何瑕疵的面容被描绘得格外的精致,背着老嬷嬷,一双凤眼里全是滔天的恨意,几乎将她整个人给淹没。“嬷嬷,这喜从何来,本宫到是不知道,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而且是伺候皇帝陛下的老嬷嬷了,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本宫这喜从何来?”
老嬷嬷满脸的笑容瞬间僵住,当然只是一会,她很快地就反应过来,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皇后娘娘可别,可别折煞老奴了,这入宫为皇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呀,老奴要是有哪说错的话,老奴还请皇后娘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这就掌嘴。”
她嘴里说着,双手已经左右开弓地扇起自个儿的耳光来,而且一记记声音都清脆得很,那声音听在一旁随侍着的宫婢们都把手小心翼翼地缩进了宽大的衣袖里,个个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地矗立着,就像一棵棵挺拔的树木似的。
李凤凰坐在凤榻里,凤眼盯着老嬷嬷一下子就红肿起来的脸颊,没有任何表示,艳色的红唇角浮起一丝自得的乐意,始终没有开口,就这么看着老嬷嬷一下下地自掌嘴巴。
“公主!请公主留步,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宫殿,还请公主等着皇后懿旨入宫面见皇后!”
殿外的吵闹声令李凤凰不耐烦地皱起头,身旁的大宫女立即知晓她的心意,快移莲步地走出去,就见到已经见清秀的女子身着盔甲手持长剑杀意十足地冲入坤宁宫,就低声吩咐了一声小宫婢,见着小宫婢已经往旁边的宫门里出去,她才迎上前去。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留步,皇后娘娘身体疲乏,请公主别惊动了皇后娘娘。”她跪在这位公主的面前,容若护国公主,她哪里会不认识,征战四年的公主回宫,就这样持剑冲入皇后的坤宁宫,实在是有失礼仪。
容若的脚步停住,她认得这个宫女,曾经是皇贵妃手底里最信任的大宫女,她见过好几次,都是在皇兄的宫里,如今到是来了坤宁宫,皇兄信任的宫女都被派来伺候这李凤凰,一下子让她更加觉得坤宁宫里的人勾走她的皇兄,连带着对她的态度有些蔑视的样子。
“怎么,本殿想去见李家的什么凤凰,你还想拦住本殿不成?”李凤凰,她狠狠地在心里重复这几个字,凤凰,好个凤凰,她不好好在家里做她的落地鸡,还真要飞入皇宫做凤凰?“或者你的眼中根本没有本殿?”
大宫女一向伺候着先皇贵妃,先皇贵妃故去之后,就一直伺候着大皇子,如今的大皇子已经是皇朝的皇帝陛下,而她被派来伺候新皇后,她被容若公主这么一问,连连告罪,口里恭称,“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给本殿退到一边待着去!”容若似乎有些满意她的识相,以为她已经服软下来,就想越过她,冲入坤宁宫,不料,她才迈开腿来,竟被一道固执的力给拉住,她眼中立时泛起厉色,低头一看,竟是大宫女。
“请公主饶过奴婢的不敬之罪,这里是坤宁宫,皇后娘娘的身子有些疲乏,还请公主退出坤宁宫,请容奴婢禀报过皇后娘娘后,再宣公主入宫。”大宫女眼见着自己就要被跃过去,情急之下,只得抱住她的小腿,使劲地拖住她,不让她跨入宫一步。
里面的是皇后娘娘,而这位又是皇朝的护国公主,深得陛下的信任,让她一个宫女在其间是左右为难,不过她还是尽忠职守地按着维护着皇后娘娘的体面,就算是公主再受陛下的信任,公主毕竟是公主,又怎么能随意地持剑冲入坤宁宫里,这不是给皇后娘娘的脸面上狠狠地刮了一记!
“容若,你闹够了没有!”
冷冷的声音从容若的背后传了过来,令整个人都僵直起来,她手里紧紧地攥着曾经他亲手赐与她的长剑,骄傲地仰起头,挤出一丝笑意来,“怎么呢,皇兄,这宫里都怎么了?身为皇妹,都不能入宫去见一下皇嫂吗?”
容政皇帝一出现,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趴在冰冷的地面里。
“容若,你别闹了。”容政皇帝似乎很了解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阴冷的面容在她的面前似乎有些软化下来,声音像是在纵容一个爱闹脾气的小姑娘似的,“里面是你皇嫂,你还不快去换一身,你皇嫂哪里见过你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样岂不是要吓坏了她?”
“皇兄!”她好象也发觉自家皇兄的态度有些软化下来,就一跺脚,小女孩的娇态流露无疑,在他的面前,她还是那个爱在皇兄面前撒娇的皇妹,不是外边领兵的护国公主,“皇兄干嘛要娶她嘛,她哪里配得上皇兄,容若不喜欢她!”
“小丫头。”他摇摇头,生与死的考验里,只有她与自己站在一边里,这个皇妹,把她手里的长剑放回她身侧的剑鞘里,“还真是个小丫头,十二岁就带兵出征,今年都有十六了吧,皇兄也应该为你招个驸马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