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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坐在对岸的企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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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记忆里,是暖的阳光,还有凉的海水。

还有,宠物猫看似不经意间说出的话。

下午的戏是怎么拍的,我全然没有感觉,我所记得的,只有背后软软的沙滩,以及吹在脸上有点苦涩的海风。

澎澎在一旁精心堆砌着她的沙丘魔堡,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我,很无奈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嘛!本来好好的,说郁闷就郁闷!”

“我没郁闷。”

“那你在干嘛?咴儿他们在那边拍戏你也不去看看,躺在这儿恨不得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足了水在这儿光合作用呢。”

“你还知道光合作用,挺强的。”

“喂,你说你到底怎么了啊?”

“没怎么啊。”

“到底你又想起什么来了?天塌下来有高楼顶着,高楼塌了有矮楼顶着,矮楼塌了有平房顶着,平房塌了还有那么多比你高的人呢,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郁闷啊?”

“不简单哦,你参加犯二协会好吧?我介绍你入会,会费打八折。”

“喂,我问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难道只有郁闷才能解决问题吗?”

“不是。”说完我站起身来,冲着海水走过去。

“你要干嘛?”

“郁闷解决不了问题,我跳海好了。”

澎澎在我身后,不说话。

我一直走一直走,感觉海水把脚下的鞋子和裤腿浸湿了,很凉。

“喂,傻猫,你还玩真的啊?”

“那还有假?”

“你…到底…唉…你…回来好不好?”

听着澎澎忽然变得异样的语气,我有点动摇了。

宠物猫说:“澎澎对你很好呀,感觉跟你挺合适的。你怎么想的呢?”

我们都是聪明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想法?而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澎澎的想法呢?

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水瓶座的人,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没有道理的。

海水越来越凉了,我想我的鞋子难免要彻底报废。

于是,为鞋子默哀一分钟吧!

安静的一分钟,只有海水在蠕动,风在爬行,此外,就是在我身后那个女孩有点沉重的呼吸声。

其实,我又何苦呢?

海边的场景,我又何苦让它变成圣诞夜的翻版?

于是,安静的背景里,单纯的几个声音中间,又加入了铃铛响起的轻灵。

我转身,往回走。

“你、傻猫、你到底要干嘛呀!”

“走吧。”

“你……”

“我想去捉海参,可是没有看到,所以就不捉了,这个解释可以吗?”我不敢去看澎澎的眼睛,只能低头看着沙地,背诵刚刚想好的台词,“他们估计拍的也该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吧,走。”

说完,我向着咴儿和宠物猫他们的位置走了过去。

感觉得到,我身后,女孩静静地待在原地,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慢慢涨起的潮水,正在一点一点蚕食着那座精心雕琢的沙质城堡。

93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头很疼。

既而我感觉胃里酸得像泛滥的言情小说。

既而我感觉身体在不停的摇晃着。

终于我明白了,自己正坐在回北京去的火车上。

对面的座位上,咴儿正趴在桌上睡着,宠物猫眯着眼睛看天花板,菲菲低着头听音乐;在菲菲对面是漠崎,漠崎旁边是澎澎,而我则坐在澎澎的左手一侧,正在努力回想着,究竟发生了哪些事。

我的记忆是一些残破的碎片。

踩着湿透的鞋去看宠物猫和咴儿他们的收尾工作……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天津市内……一群女生兴致勃勃地逛来逛去……在小巷里找个地方准备吃烧卖……固执地要和咴儿一起喝点啤酒……澎澎劝我不要喝那么猛……努力保持清醒……胃开始难受……烧卖味道不错……然后……然后我醒来,发现自己正在火车上。

“你醒了?你没事了吧?”

发现我恢复了意识,宠物猫俯下身来,轻声说。

“澎澎劝你别喝那么猛…结果你说你胃疼…出去吐完以后…你趴在桌子上就睡…咴儿和澎澎一起拉你走的…你说你知道要坐火车回去…上车以后你脸色还是很不好…接着趴下睡…现在是不是好一点了?”

宠物猫说的话,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一点痕迹。

“我真的晕成那样么?”

“是啊,咴儿和澎澎好歹把你拉上火车的,一路上你看着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有时候说几句话,都是没谱的话。”

“我、不会吧?一些啤酒,应该不至于的。”

“你没事了就好。总之当时看着,挺让人害怕的。你后来又吐了一次,差点吐澎澎一身,她还费了半天劲给你把脸擦干净。咴儿还说|奇…_…书^_^网|,从来没觉得架着你这么沉。”

“是吗,我……”

“没事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哦,那,那个什么,其实,我也没想到,真的,挺抱歉的。”

宠物猫淡淡地笑了笑。

“你还是好好谢谢澎澎和咴儿吧,看把他们俩累得,一上火车就不行了,你先睡,他们马上也睡了,睡得死死的。”

我已经观察了好久在我对面趴着睡觉的咴儿。

听宠物猫说到这里,我才刻意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坐在我左手的澎澎。

女孩的眼睛像要阖上又像要张开,嘴唇紧紧咬住,脸上比平时多几分疲劳的颜色,眉宇之间还隐约有一点点担心的样子。

火车颠簸,于是女孩的脑袋一歪,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低下头,不知道如何抬起头来面对熟睡的澎澎和清醒的宠物猫。

于是乎,保持着这个姿势半个多小时,火车停在了北京站。

94

“傻猫啊,你怎么总搞出状况呢?你知道大家有多害怕吗?”走向出站口的路上,澎澎边揉着眼睛边跟我搭话。

“是啦,那什么,我也没料到的,意外,你知道吧。”

“算了,看在你伤势还没痊愈,老魔小丑,岂堪一击,胜之不武。”澎澎扬起头,作宽宏大量状,“你真的没事了么?如果胃还在疼的话,要不要喝点热水什么的?”

“没事了,忍忍就回去了。”

“别忍啊,”澎澎环顾四周片刻,“你们先走着,我去买一杯热咖啡来吧。”

“喂……”我刚想叫住她,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要相信火车站里的商品,然而女孩已经敏捷地跳开,钻进了人群里去。

“唉,看看啊,”漠崎凑过来发表感慨,“这个拿50块钱买来的,就是不一样。你这笔买卖怎么看都觉得划算啊!”

“喂,我说……”

“其实挺好的,你吐得到处都是的时候,你没看见澎澎有多着急呢。”

“我知道啦,可是……”

“还可是什么?如果你再‘可是’,干脆我给你50块钱你把澎澎转手给我算了,绩优股不拿在手里,难道你打算拿那些马上要退市的么?”

我终于明白了犯二无处不在的道理。

北京站前的广场上,我们决定分开各自回去。

“你不是要回家吗?你跟澎澎一起走吧。”宠物猫对我说,“一路上她也累坏了,你好好照顾她吧。”

“他还能照顾我?你问问全国人民有几个相信的。”澎澎虽然一脸疲态,嘴上却不放松。

“好啦,”宠物猫冲澎澎笑笑,并不争辩,“总之你们一起回去吧。”

“估计多半还得我领着这个臭猫,免得他走失。”

“就这样?”宠物猫转向我,“回去你应该好好谢谢澎澎的。”

“可是,”我迟疑了一下,“我骑车来火车站的啊,你们不是一起打车过来的吗?”

“拜托动动脑子啊,”漠崎插话进来,“你骑车带澎澎回去就好了嘛。”

“这个,我能不能骑回去都另说呢,带人的话……”

“算了,我跟你们回宿舍吧。”

澎澎离开的时候,一脸落寞的灰色。

第二卷 大二学年 第十九节 教英语的企鹅老师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胃疼。

于是阿维就变得很辛苦,每到吃饭的时间都要帮我买回牛奶来,看着我一脸悲壮地喝下去,然后等着看几分钟后我会不会恶心;然后,我继续趴到床上,抱着枕头听随身听,而阿维则会不厌其烦地问上一句:

“去拍MTV这几天,到底你和企鹅发展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

第三天的下午,我终于有了点活力,抢了阿维的巧克力派吃掉以后,想想这几天来那厮保我不死,也算仁至义尽,于是我趁着精神不错,回答了阿维这些天一直在问的问题,也讲了在海边发生的这这那那。

“那,回来以后你和澎澎联系过吗?”

我摇头。

“那,猫咪和你联系过吗?”

我继续摇头。

“她们俩到底想的什么,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我还是摇头。

“你还犹豫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猫咪想让你和澎澎好吗?况且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对你确实挺好的,要我说——”

“可是,猫咪她的确……”

“的确怎样?”

我拿起了桌子上最后的一块巧克力派,边吃着边回答:“还记得那天猫咪情绪不好吗?就是我在她们公寓那天——那天之后,第二天早上,我给猫咪打电话,她亲口对我说的。”

“说什么啊!”

“她说,我们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看看以后会怎么样。”

“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不然我早就放任她和咴儿如何如何了。”

“唉,唉!”阿维低下头去,叹气,“可惜了我的巧克力派,你吃了那么多小甜饼饼了还不觉悟吗?你以为那个叫猫咪的说话是什么意思?我猜,她一定是说,再给彼此多一点时间,她就能彻底甩开你的纠缠了,哈哈,哈……”

阿维的笑声被我的直拳所打断。

于是乎,阿维指着我大喊起来:“谁说他生病来着?谁说的我跟谁拼命!”

“你别二了。我觉得猫咪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所以她说的话肯定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

“不是‘那么’邪恶的意思,是‘哪么’邪恶的意思?”阿维捂住被我偷袭成功的伤口,往后退了退,“再说,我一直就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想骗猫咪,为什么又对澎澎恋恋不舍?”

“我哪有什么不舍啊!”

“还说没有,你欺负我视力不好么?你一直戴的铃铛,用鼻子闻都能闻出来。”

“那是因为我觉得,当初有些做法比较过分,对于澎澎而言……”

“你这次就不过分么?人家一路上照顾你,结果让你陪人家一起回去,你说说你,没事自己骑车跑了,唉!”阿维叹着气,收拾巧克力派的包装纸,“总之,你命里注定要被企鹅所累,这就叫企鹅灾。”

“是吗?企鹅灾的话,我认了。”

“真的?”阿维忽然满脸兴奋地转过头来,冲着我问,“哈哈,我还正想着怎么跟你说呢,既然企鹅灾你认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又有新麻烦了——企鹅带来的麻烦。”

“你快说吧,到底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是企鹅的事儿,都不算麻烦。”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谢谢谢谢,”阿维笑起来,脸上是熟悉的沟回,“其实这事儿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这学期一直没上过英语课吗?教咱们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再不去上英语课,她就要放卢可出来咬人了,小心啊。”

“卢可还会咬人?那才真是世界大乱呢。”

“总之,教英语的企鹅老师说了:‘告诉你们班那些从来不来上课的人,赶快来到我这儿来报道,这次是最后通牒,不然,后果自负!’”

“有这么严重?就算她是企鹅,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况且又是那么大岁数的企鹅,我没兴趣。”

听完我的话,阿维皱了皱眉,双手缩回到了胸前作害怕状,然后小心地问我:“你,最后,说什么?”

“我说,我没兴趣。”

“你,你这个怪物!”

96

其实,所谓的“教英语的企鹅老师”,是我们这学期新换的老师,因为我英语四级侥幸考过,所以就再也懒得多上半节英语课,取而代之以睡觉和弹琴什么的。

在阿维告诉我有关“最后通牒”的第二天,卢可那厮竟然也说起了英语课的事情。他说:“英语老师让我通知你,最晚这周五,该上课就上课去,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能怎么样?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不管你,我要好好学习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于是乎,我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

“明天的英语课,你还是去吧。”晚上,阿维劝我。

“嗯,不去,睡觉。”我躺在床上,打着哈欠,把一个信封递给阿维,“明天上课,你把这封信给英语老师就得了。”

“什么信啊?情书?你不是说她岁数大了你没兴趣吗?”

“打你的情书!”

“你能告诉我写的什么吗?”

“我的自白书。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我不需要什么自白,哪怕胸口对着带血的刺刀。”

“你来点有创意的好不好?”

“最后通牒算得了什么,被当也无法让我开口。”

“喂,你是不是胃溃疡转移到大脑去了?”

“不跟你废话了,刚才用了三个小时泡自习室,你以为是白瞎的吗?”

“真就把这封信给她?”

“真的。”

97

“你什么时候又跟阿维那家伙聊天了?”我问澎澎。

“就在你没在宿舍的时候,他接的电话。”

“他又跟你胡说八道了吧?”

“没有啊,他夸你是革命的先行者,竟然公然不去上英语课,还给老师下战书。”

在澎澎面前,我终究没好意思指着天空大喊“阿维你这厮,胆敢在三秒种之内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打断你的尾巴”。

“你到底给英语老师写什么信了啊?”

被澎澎追问到最后,我只好坦白从宽。

“也没什么啦,我就是先夸了夸她讲的课,然后解释了一下我不去上英语课的理由,再然后把错误都推给现在的教育体制。”

“具体说啦。”

“先夸她嘛,就是说,她的课虽然一直人去的不齐全,可是去上课的都是英语很好的学生,比如卢可啊什么的。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她的课可以吸引到好学生去,从而说明上她的课可以学到真东西。你想啊,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刚毕业没几年的,你一上来就夸她,她能不高兴吗?”

“怪不得你要夸呢,原来是年轻的女老师!然后你又怎么写的?”

“然后我说,这么好的课,我不去上,是有理由的。有些人准备好好学英语,准备进外企或者出国,而我的发展方向不是这样的,所以英语能通过国家规定的四级考试就可以了。比方说,拿英语老师她自己来举例子,让她用微积分来计算流体力学应用题,或者从微观粒子的角度去解释络合现象,对于她而言是有难度的,但是她却并不需要会做这些题目——都是一个道理吧。”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们老师理科的题目就一定不会?”

“主攻英语的人,当然不可能精通理科的东西,尤其那些物理啊化学啊,我自己都不明白。要是万一她当学生那会儿还为了理科头疼过,我这么一说,岂不是正好替她抚平心灵的创伤?”

“哼,就你能拽!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痛斥现在的教育制度,说英语的学习和考试完全是一种应付,学不到真东西,是把英语当一种课程来学,而不是当一种语言来学的。总之,把责任推到上面去就对了——你想想,她既然年轻,必定刚刚告别学生时代不久,当学生的哪有不痛恨教育体制的?我们一起同仇敌忾,她还会计较跟我之间的小恩怨么?”

“你就美去吧,神神叨叨觉得自己挺伟大吧?”

“不是觉得,是事实。你知道那天阿维把信给她以后,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什么情况?难道不是她把信转交给学校,然后一群校长主任的来收拾你么?”

“还一群校长主任的,你以为养鸭子啊!阿维说,那天我们那老师可感动了,后来的几次课,还带领大家讨论教育体制的弊端来着呢。”

“这么说来,算你得逞了?”

“那当然了啊!水瓶座的人,向来分析别人的心理很厉害的。”

“你就吹吧,云山雾罩地吹,你就可以当‘山吹’老师了。”

“怎么叫吹呢?我要不是——”

“得了,我不听,反正,你要是真能分析别人的心理,哼!”

“怎么样?”

说到这里,澎澎忽然迟疑了一下,喊了一句:“还‘怎么样’?安然无‘样’!”

我想,既然水瓶座的人善于分析别人的心理,那么澎澎究竟想说什么,我也应该能猜到吧。

“不过,”等了一会儿,澎澎似乎明白过了味来,问我,“你没事闲得专程过来找我,就是想跟我吹你多么多么了不起,骗得英语老师感激涕零么?”

“没有啊,这些天报纸上老说,什么什么人捕杀野生动物,所以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健在。”

“喂,傻猫,你又欠揍了哎!”

“你不是山猪吗?小心为妙,小心为妙。”

所谓报应就是如此吗?我的“小心为妙”还没说完,澎澎一脚踢在了我的小腿上。

“啊,啊,杀人啦!”我扯开嗓子夸张地喊起来,“你不是平时都用‘脚’来‘踢’我的吗?今天怎么改用‘手’了,‘手’上还戴着‘拳套’……”

“什么‘拳套’啊!不懂别瞎说,这叫‘鞋’,懂吗?别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手脚不分!”

“得了得了,”我蹲下来,安抚着受伤的小腿,“算我打不过你,好吧?”

“哼,知道就好,那你老实交代,没事找我来干嘛?”

“我、我、我交代,我们知道你双枪老太婆要劫军车,所以早就把江姐……”

“你!”澎澎举起了拳头来,我的话不敢再继续。

“不犯二了,不犯二了。”我急忙做了个防卫的动作,“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你会信吗?”

也许我的表情装得太不到位,嬉皮笑脸溢于言表,所以澎澎脸上淡淡的红色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凶残。

“你要是这么善良,那世界早就天下太平了!是不是刚才踢你踢得不都狠啊!”

“别,别别别!”我节节败退,躲避着澎澎的攻击,嘴里不停地解释,“乖,打人不是好孩子……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啊,你是有前途的进步青年,怎么能……我虽言语冒犯,但罪不至死……你,wωw奇Qisuu書com网到底想不想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啊……”

“说!”

“这个,你知道我和阿维为什么要考生物系吗?”

“因为你们二啊。”

“因为,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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