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然-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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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大长公主府宣布找回勇明侯郭年瀚的儿子郭明瑾,并认了救下郭明瑾,送其回京城的少年为郭年瀚的义子。
正月十八,大长公主府又认下大将军王府的外孙女冷安然为郭年瀚的义女,冷安然与郭年瀚义子长得出奇地相似,两人在进京途中意外相遇,结拜为姐弟,大将军王府也甚喜那少年酷似自己已故的女儿,把那少年当作外孙看待,取名夏君然。这段奇妙的缘分让大长公主大为惊叹,遂把冷安然也一同认下,在大长公主府为冷安然和夏君然都备下了院子。
正月十九,皇上下圣旨正式册封五岁的郭明瑾为勇明王爷,世袭罔替。
正月二十,大长公主在勇明王府办下百席大宴,一来庆贺小王爷郭明瑾回府,二来隆重举行认义子义女仪式。
来参加宴席的郭氏族老来之前还商定要YY几句血统确认问题,可是一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郭明瑾小王爷,全都说不出话来,那小王爷跟郭年瀚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京城里大街小巷无人不在惊叹小王爷的回归和冷安然、夏君然的幸运,尤其是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夏君然,竟然一下子同时攀上大长公主和大将军王府。为什么?为什么救下小王爷的不是他们自己?唉,同人不同命啊!
正月二十三,大将军王府来了两位客人,冷弘文的弟弟冷弘宇和妻子李氏。冷弘宇在京郊直隶密云县任知县已经三年多了,之前因为大将军王府与冷府几近陌路的关系,不敢登门拜访。大年二十九的时候收到母亲和哥哥的信,说侄女安然已到京城大将军王府,让他找时间去看看。
李氏说正月头登门不好,加上他们心里总觉得对夏芷云和安然有愧,拖延着不好意思上门。后来又有些事拖了一下,结果正月十八就传出安然被大长公主收为义孙女的事,与冷府相熟的朋友纷纷上门祝贺。
冷弘宇和李氏犹豫了,现在上门去会不会让夏家觉得是因为安然攀上大长公主他们才去拜访的。但是侄女到京城了,他们总要去探望一下,也希望借此能缓和一下与大将军王府的关系。
冷弘宇夫妻都知道冷老夫人和冷弘文对安然的冷情,也多少知道一些林姨娘对安然的苛待。李氏的娘家在福城,前段时间关于安然命薄和被退婚的事她也听说了一些。说实话,她还真担心他们夫妻上门会被夏家人打出来。
他们对安然的境况也看不过眼,可是子不言母过,弟不言兄过,且冷老夫人嫌弃李氏嫁妆少,本来就一直对李氏不善。安然被送去庄子后,冷弘宇跟老夫人和冷弘文都提过几回要把侄女接回来,然而……
他们又离得远,早些年离福城近些还好,现在远在京郊,更没机会说什么了。
可是,他们夫妻对夏芷云还是深怀愧疚。夏芷云进门后,对冷弘宇视如亲弟。冷弘宇应试、外放派官、说亲、成亲都是夏芷云这个大嫂操心张罗,所有银子也都是夏芷云打点的。当年李氏生冷安和的时候难产,夏芷云拿出了陪嫁中五百年的人参,倒是把那冷老夫人心疼得半死。如果没有那根人参,李氏和冷安和当时就是一尸两命了。
可是,夏芷云死后,他们却没能护住侄女,没能为大嫂留下的唯一骨血做些什么……
如他们所料,他们上门那天,大将军王府的众位主子都“无法”接待他们。老将军昨晚喝多了酒,头疼;老太君年纪大了,正月里访客多,乏了,卧在床上;两位爷和夫人都出门去了……
管家请他们在外院小厅房稍坐,并说表小姐一会儿出来拜见他们之后,还要应约去拜访陈尚书家的小姐。意思就是:我们府里没法留你们用午饭了。
“这冷府的人真是不要脸,把表小姐丢在庄子上五年不闻不问,现在见表小姐成了大长公主的义孙女,又一个个粘上来,呸”
“可不是,听说主仆三人一年只得100斤发霉的米,还拖三欠四的。真他娘的王八蛋,我们府里的粗使丫鬟都不吃发霉的米”
“何止啊,你们不知道,那冷家还想把我们表小姐嫁给一个傻子呢。”
“呸,没有我们姑奶奶的嫁妆,这冷府的人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一个个良心都被狗啃了。”
……
几个丫鬟婆子的“窃窃私语”简直令冷弘宇夫妇如坐针毡,冷汗都下来了。
幸好这时,安然带着刘嬷嬷和舒安、舒敏进来。
安然今天穿一身木兰青双绣缎裳,披着软毛织锦披风,加上发髻上那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真真是亭亭玉立,清贵尽显。
安然上前福了一礼:“安然给二叔二婶请安。”
“嗳,乖,我们然姐儿都长这么大了。”李氏上前想拉住安然的手,安然抬手把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然后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二叔二婶坐啊。”自己也站到一张椅子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舒安将安然的披风解下,垂挂在自己手臂上。
李氏尴尬地收回手,和冷宏宇一同坐下,安然那边这也才坐下。
“安然,你父亲来信说你到了京城,我本想等过了正月头来看你,带你到我那县衙府里住几天,碰巧前几天县衙里发生点事,就给耽搁了。安然,你一切都还好吧?”冷弘宇还是得先开口打破那尴尬的气氛。
“很好,多谢二叔记挂。”安然轻言淡笑。
……
“咳咳,安然啊,我和你婶婶要带安和、安卉、安莲、安柏一同回去探亲,今年是你祖父过世30年大祭,要修建祠堂,刚好你大哥安和也要回乡准备参加今秋的举人试。咳咳,你父亲信中让你跟我们一块走,你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冷弘宇对着这个浅笑盈盈却那么“陌生”的侄女儿,还真有一些不知说什么好。
大哥?是哦,冷府两房还没有分家,算起来,冷安和今年16了,男孩中确实排行老大。
安然轻轻蹙眉:“这样啊?我本想这几天回去的,不过二月头陈尚书府里的之柔姐姐成亲,我要去道贺。为了不耽误二叔的安排,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了。而且大长公主祖母说了,会安排我跟御史大夫张大人出巡的官船一起走,人多了恐怕也不是很方便。”
“这,这样啊,那我们月底就先回福城了,你也要早些赶回去。”冷弘宇暗暗失望,本来还想自己一家人在路上可以与安然培养培养感情的。
“二叔放心,我一定会在清明节前赶回福城的,我已经5年没能够给我娘上柱香了。”安然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让冷弘宇夫妻更觉尴尬。5年被丢在庄子上,5年的清明节都不能够回福城给母亲祭扫,这是在强调什么?
可是,他们能说什么,人家安然虽然不是很热情,礼数上却挑不出一点毛病。
“小姐,您跟陈小姐约的时间差不多了,该出门了。”舒安对冷家的人一个都没好感,适时地提醒道。
“然姐儿有约,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回到福城,我们娘俩再好好聊。”李氏拉知趣地着冷弘宇站了起来。
“好的,二婶。嬷嬷,你代我送一下二叔二婶。”安然也站起,依然是轻言淡笑礼数周全。
刘嬷嬷在前面引路,恭恭敬敬地送二人出去。
“刘嬷嬷,安然……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很难?”快到夏府大门的时候,冷弘宇忍不住讪讪地问道,“我这常年在外的,什么也帮不上。当年大嫂对我最好了,我的亲事都是大嫂一手操办的。”
“老奴不好评论主子的事,多亏夫人在天上一直保佑小姐,所以小姐虽然吃了那么多苦,还是活过来了。二老爷二夫人慢走,恕老奴不远送。”刘嬷嬷恭敬而冷淡。
“刘嬷嬷,我……我知道你们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难,可是安然毕竟是大哥的女儿,是冷家的长房嫡女。你……你多劝着点,大嫂地下有知,也一定是希望一家和睦的。”冷弘宇还是要为兄长尽一份努力。
“老奴惶恐,我们小姐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有什么地方礼数不周?请二老爷二夫人明示。老奴只是奶娘,不敢指点小姐,但老奴一定会如实禀告老太君,老太君最重视规矩礼数,一定会好好教导小姐的。”刘嬷嬷一脸“紧张”地看着冷弘宇夫妻,无比真诚。
第七十七章 叔婶上门 (下)
冷弘宇夫妻也没法说什么,一路郁闷地回去了。
“都是你娘和那个大哥,自私自利,无情无意,他们造下的孽,现在还要我们去看人脸色。他们远远躲在福城还好,我们可就在这京城里呢,希望大将军王府和大长公主不会迁怒于你才好。”一回到家,李氏喝了一大口茶,一开口就急急抒发心里的气闷。
刚好冷安和带着妹妹冷安卉和庶妹冷安莲进来。
“娘,你怎么了?这么生气?是不是今天去大将军王府人家不让进啊?”冷安和问道,他就觉得父母这时候不该上门,当炮灰呢?
“进倒是进去了,只不过一府的主子们都没空见客。那安然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比陌路人強不了多少。”李氏没好气地回答。
“这有什么奇怪的,堂堂长房嫡女,大将军王的嫡亲外孙女,却被扔在庄子上,还不如那粗使奴婢过得好,这要换作是我啊,就算不拿大扫帚赶人,也一定想几个暗招整死那些人。何况人家现在还是大长公主的义孙女。爹啊,娘啊,你们就求不要拖累到我们二房就行了。”冷安卉不屑地撇撇嘴,想到要回福城她就郁闷。那个祖母嫌弃母亲嫁妆少,从来没给好脸色,对哥哥这个孙子还行,对自己这个“赔钱货”就不冷不热了。真是可笑,前大伯母那么多嫁妆,也不见她对前大伯母和安然姐姐好!
“女孩子家,怎么说话的?那些人那些人,那些人是谁啊?都是你的亲人。”冷弘宇拉长了脸,再怎么样,也不容一个小辈这样非议家里的长辈。
“就是有那样的亲人才倒霉,幸亏我母亲健在。娘,我们不能不回福城吗?”安卉撒娇地扑进母亲怀里。
“你,”冷弘宇举起右手,却被李氏瞪了一眼。冷安和也赶忙拉住父亲劝道:“妹妹还小,爹您别跟他生气。”
“小?下月就满十三岁了,还小?慈母多败儿,哼”冷弘宇也知道自己的妻子女儿都跟母亲不亲,自己的儿女都对母亲过于偏心安松四兄妹非常不满。可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啊!
冷安和见父亲还是面色不虞,忙岔开话题:“我记得安然妹妹小时候很乖巧的,只是不爱说话而已。”
“切,被苛待了那么多年,再乖巧也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冷安卉一点也没体会到哥哥的苦心,依然快言快语。
一旁的冷安莲一看父亲脸又黑了,赶紧拉着冷安卉“姐姐不是要看我新得的字帖吗,我们现在就去我屋里吧。”李氏为人贤惠温和,府里两个姨娘又都是她的陪嫁丫鬟开脸的,所以对两个庶子庶女都挺亲厚。他们二房的四个儿女关系倒是蛮好。
“对啊,妹妹,你们也该开始整理行李了,免得到时候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快去快去。”冷安和推了安卉一把,安卉看了看父亲墨汁样的一张黑脸,这才嘟着嘴让安莲拉着退出去了。
“爹,我们是跟二妹妹一起回福城吗?大将军王府一定会派护卫送二妹妹,我们带着银子也安全些。”冷安和也期待能与安然修补关系,毕竟她的靠山硬啊,自己以后入了仕途还需要搞好关系,否则像他爹冷弘宇,做了十多年了还只是知县,只不过因为管理农事上的业绩好调到了京郊,从正七品升到了正六品。
李氏将安然的话说给安和听,安和叹道:“张大人啊?爹,你不是说他是皇上最信任的监察钦差吗?我们不能再跟安然妹妹说说吗?也没几个人。”
“算了,你那安然妹妹表面上是温和恭敬,实际上对我们也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些罢了。你妹妹说得也没错,人心是会凉的,我们又凭什么要求她对我们好?太过于套近乎,只会让她更反感。”冷弘宇沮丧地摇了摇头。他真的想不通,自己的母亲和大哥这么对待安然,图到些什么?
“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大长公主那个义孙夏君然真的跟安然长得一模一样吗?还像大嫂?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我记得大嫂当年说过,有大夫诊断她怀的是双胞胎的。”李氏这两天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不过他们今天去大将军王府也没机会看到那个夏君然。
“你真能瞎想!孩子是在冷府生下的,稳婆都是娘和大嫂找的,生的一个还是两个能瞒过谁?”冷弘宇嗤道。
“哼,就是你娘和你那表妹大嫂找的,才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见过不是亲姐弟的人长得一样样吗?就安竹安兰那两个双胞胎也只有五成像罢了。”李氏提到自己的婆婆和那林雨兰就反胃。不过她也是随口说说,发发牢骚,那么离奇巧合的事还真不太可能发生吧?
“越说越离谱,安和还在这呢。再说,你又没见过,知道他们真长得一模一样。”冷弘宇喝道。这个妻子,真是敢想。
没提防儿子冷安和爆出了更惊人的话:“爹,我书院的一个同学是郭氏族长的孙子,他那天去参加宴会了,说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那男孩高一些、眉毛粗一些。他说很多人都看呆了,一般的双胞胎都没那么像!”
“这……好了好了,道听途说!再说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们不要在这瞎想了,该干嘛干嘛去。我也要去安排一下回福城的事。”冷弘宇嘴里训斥着,心里却也不由自主地也犯起了嘀咕,有机会真要见一下那个夏君然。
这见到夏君然的机会有没有的不好说,但第二天,他们家倒是来了一个贵客———大公主府的曾管家。
宰相门房三品官,何况是本朝最尊贵的大长公主的管家。冷弘宇可不敢将曾管家当下人看,恭恭敬敬地亲自迎进大厅,心知他必定是为安然的事来的。
因为大长公主行事并不高调,曾家下人在外态度也不敢太张扬,但是曾管家下意识地就是不喜欢冷家的人。
自从十五那日小王爷瑾儿回府以来,安然姐弟经常都是住在大长公主府的,这两姐弟本就长得好,待人又亲和。救了小王爷回府这么大的功劳,加上瑾儿的依赖、大长公主的爱重,却一点倨傲之意都没有。瑜儿、瑾儿都真心地喊他们“大姐姐”和“哥哥”,两府上下也都恭恭敬敬地称呼“安然小姐”、“君然少爷”。
尤其是安然小姐,让曾管家打心眼里感激和尊重。只要她在府里,必定亲自下厨为大长公主煲汤做药膳、为瑜儿和瑾儿做点心。她还请毒公子黎轩来为大长公主把脉检查身体,然后与黎轩一起为大长公主制定了专门的食谱。大长公主自从丈夫、儿子儿媳相继出事以后,几年来悲伤过度、食不知味、夜不成寐,真正是心力憔悴,若不是一心想着还要抚养孙女瑜儿长大,恐怕早都倒下了。现在孙儿找回来了,儿子媳妇的尸骨也已安排人去接回,又认了一对出色的义孙义孙女,心情愉悦,很是配合安然帮她调理身体的计划。现在的大长公主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两个府里也经常是一片欢声笑语,这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和乐景象。
今天大长公让他来走这趟,他就猜想这冷家对安然小姐一定不好,何况临出门的时候,躲在门口偷听的瑾儿小王爷还悄悄把他拉到一边交代:“管家伯伯,那个冷家一家都是坏人,我在大将军王府里偷听到的,他们不给我大姐姐饭吃,还要把我大姐姐卖给傻子。管家伯伯,你去警告他们,要是再敢欺负我大姐姐,我一定不饶他们,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去找他们算账。”
曾管家一想到这些,脸上的神色自然不好看,手一挥,四个小厮抬了一口箱子和一个大米袋过来。曾管家冷冰冰地看着冷弘宇:“冷大人,安然小姐现在是我们大长公主的义孙女,勇明王爷的大姐姐。听说冷大人要回福城探亲,大长公主特意让小的送来一箱礼品,请冷大人带给安然小姐的祖母和父亲。另外,箱子里那一本大昱律法和戒尺是送给冷知府现在的夫人林氏的。还有那一袋上好的珍珠米,只是放的时间久了些,听说冷知府的夫人勤俭持家,就赏给冷知府了,刚好够冷府上下吃五天。还请冷大人代为监督,千万不要辜负了大长公主的心意。”
曾管家顿了一下,看着冷汗淋漓的冷弘宇继续说道:“大长公主说了,她是安然小姐的义祖母,安然小姐的亲事,她日后自会请皇上赐婚,还请冷知府给她这个面子,不要着急安排。”
“是,是,大长公主的话,我一定全部带到,请您放心”大冷的天,冷弘宇的前胸后背却已经汗湿了,里衣紧紧地粘在身上,好似被缚上层层绳索,勒得他就快透不过气来。
送曾管家出了门,冷弘宇的腿就软下来了,由小厮一边一个扶着回了厅房。
第七十八章 陈之柔的无奈
安然到陈府的时候,陈之柔正在安慰她的母亲陈夫人。见安然进来,陈夫人用帕子印了印眼角,勉强笑笑:“安然啊,你陪你之柔姐姐说说话,我去厨房安排一下。”
安然给陈夫人福了个礼,应了。
平县一别,才四个多月,陈之柔却着实瘦了一圈,面色也差了很多。安然拉着她的手,很是担心:“之柔姐姐,你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样差?”
陈之柔勉强一笑:“没有,可能最近睡眠不好,看起来憔悴一些。睡好了就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怎么样,安然你在京城还习惯吧?这几天你可成了大红人了,人人都在羡慕你们姐弟俩呢,呵呵,你们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在安然眼里,此刻陈之柔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在她眼底深处哀伤的反衬下,虚弱如飘渺的青烟,配上那苍白的脸色,就像风雨中飘摇欲坠的白梨花,那样无助,那样凄婉,原来的陈之柔是多么阳光明媚的一个女子啊!
安然知道,陈之柔是真心为她和君然高兴,可是这个干净透彻如清泉的女孩子,并不是那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此刻的笑容和“兴奋”在安然看来,比哭更让人心疼。
人的悲伤是需要发泄的,老是掩藏在心里,会憋出毛病,尤其是陈之柔这样一向开朗灿烂的女子。
安然向舒安使了个眼色,舒安拉了拉尔琴:“尔琴姐姐,我们带来了四样点心,有两样需要加热一下味道更好,你带我和舒敏去厨房好吗?”
尔琴明了,三人告退,带上门出去了。
安然看着陈之柔:“之柔姐姐,叶公子受伤的事我听说了,他伤得很严重吗?没有留下残疾吧?这门婚事真的不能退